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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大城市没有了农民工,那么那个大城市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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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能够坐在这里侃侃而谈,要感谢一栋楼:

海发大厦,位于成都火车北站站前广场对面。大楼建设期间我父亲在此打工,筹集了我高中期间的学费、生活费。我考上军校以后那个暑假也闲着没事,在这栋楼里面扛过水泥包。当然了,我打工仅仅属于体验生活,虽然也睡了一个多月工棚,但是比起我父亲的艰辛那是要差远了。


后来我上军校期间,每次放假回家都要经过这里,每次看到这栋楼都有一种特别的情愫在里面,每个你流过汗水付出过艰苦劳动的地方,都会有深刻的记忆。



人是一种逐利而动的动物——哪里有利润,哪里能够获得更好的生活,人就会自动的往那里去。


所以如果一个大城市没有了农民工,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再无利益可以获得,要么就是出于人工制造的壁垒。前一种情况,这个城市快要死了,后一种情况,这个城市即将被弄死。




在很多人的想象里,农村是个田园牧歌、男耕女织的美好地方,整天只需要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就好。实际上,更多的是四海无闲田、农夫尤饿死,农村的美好仅仅是距离产生的美。


每年开春的时候是农村最美的时候,满山遍野的樱桃花、李子花、杏花、梨花都会相继开放,傍晚的时候村子里会贴着地表飘着炊烟,这些花瓣就在春风的吹拂下漫天飞舞。对美的喜爱是每个人的天性,我们小孩子也是如此——这时候我们都会跑到开满花的树下,狠狠的踢树一脚,花瓣像雪花一样飘落,扑我们一头一脸都是,一群小孩子哈哈大笑着在山村里到处嬉闹。


我们并不是去玩儿的,我们是去拾柴火的。


每年开春的时候是燃料最紧张的时候,头一年冬天准备的柴火已经快要告罄,当年的小麦、油菜还没有收割。小孩子作为家里唯一没有太多事情的人,得去拾柴火坚持到麦秆、菜籽杆收割下来。那时候的农村很热闹,到处都挤满了人,表面看起来的热闹背后是深刻的生存危机——土地的承载力已经快到极限了。我家乡那种深丘地区,人均耕地都已经降低到了极其危险的1.5亩左右,大人们经常为了资源而打架:水源,土地,为了田埂挪动一尺、耕牛吃了青苗、谁先放水后放水,打得头破血流屡见不鲜。我们小孩子同样如此,为了一把柴火打架不是什么稀罕事。当时我们村的小孩子结成了联盟一起去邻村偷、抢柴火,回来后根据贡献大小分配,有放哨的,动手捡柴火的,机动诱敌的,搬运柴火死不认账的,一群小孩子更像是分工明确、分配合理的海盗。


我一般是孩子王,表现了军事指挥的天分,颇有海盗头子的作风,在邻近村子里也算是颇有名望。

海盗头子龙牙(小时候)。


后来正式的参与农业劳动,播种,插秧,除草,收割。因为经常光着膀子干活,浑身上下晒得乌漆嘛黑的。作为一个与土地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农民的孩子,我隐约能够听到土地的呻吟,我模模糊糊的认识到,尽管我们在这片土地上挥洒着汗水,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大家都会饿死在这片土地上。


后来眼界开阔了许多,我更能够认识到,继续这样下去,这片土地不可能承载起国家的崛起,连基本的安全都做不到的。



在海发大厦当一个如假包换的农民工的时候,每天下工之后我会去刚刚封顶不久的楼顶看城市的风景。那时候成都对于我还是一个庞大得不可思议的城市,夜里密密麻麻的灯光照亮了四川盆地里永不消散的薄云,天空是暗红色的,看不见一颗星星,不知道预示着什么。


我那时候羡慕死了那些住在楼房里的城里人,他们穿着光鲜的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一个泥点子,每天吃完晚饭就去马路上逛。而我每天得扛上百个水泥包,后颈总是被水泥刺激得红红一片,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塞满了灰尘,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村里一起出来的范二娃跟我一样大,却更早熟一些,没事干就拉着我去春熙路看美女。夏天的春熙路尽是衣着暴露的大姐姐们,我俩拎着一瓶矿泉水蹲街边傻子一样“打望”,主动萎缩在贴近地面的那一层灰尘里面,眼前这一切更像是一部电影的画面,美好却与我无关。

即将去工地打工的龙牙。


我们,至少是范二娃,第二天还是得老老实实上工地去,挣钱,攒钱,早日在老家建一栋楼房,把村里某个姑娘娶回家。后来范二娃并没有完成这个宏愿,他在铁路上打工的时候被火车撞死了,他爹妈获得了一笔不算多的赔偿——不到二十万。他父母在我看来算不上什么悲伤,拿到钱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欣喜的。范二娃有个姐姐,还有个弟弟,范老三拿着哥哥的卖命钱修了栋楼房,娶了个老婆,把他哥的坟修得相当漂亮。我没有办法怪他父母,更没办法怪范老三,只不过经过范二娃的坟头,会想起我们一起蹲在春熙路看美女的时候。




范老三还是得去打工。范老三比我小,孩子却比我的大一些,就在村里小学里上学。如果说我是中国最早的留守儿童,范老三的儿子就应该算是第二代留守儿童了,学习成绩还挺不错的,就是手脚讨厌。这孩子知道我们家已经没有人住在农村,总是跑去把我爸以前栽的水果树撸个精光。每次我爸回去伺候他那几棵宝贝水果树,总是会看着颗粒无收的果树懵半天,然后颇为此愤愤不平。我总是劝他,那几个水果也不值几个钱,村里人吃了就吃了嘛。


范老三的儿子,很显然,一切吃穿用度、学费杂费,都是靠他爹出去打工挣,跟我当年一样。每次看见这孩子就像看见我小时候一样,所以别说撸我家几个不值钱的水果,偶尔更调皮一点都是可以的,我自己当年还是海盗头子呢。


农业生产,特别是这种原始的农业生产,效率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工商业的。从业者很显然不可能在现在这个时代还墨守成规,指望着那一亩三分地发展自己,他们总会去追寻更好的生活,冒着各种各样的风险,把成果搬回家,以自以为最稳妥的方式积攒。成都赚不到钱了,他们会去北上广,北上广赚不到钱了,他们会去非洲、以色列、东南亚。开阔的眼界会指引他们去更远更远的地方,除非有人把打破的枷锁重新套回他们的脖子。


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像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我现在手底下就有不少的农民工。他们即使还是在种地,却已经是现代化管理、集约化经营的农业工人了。他们背井离乡却乐此不疲,每年春天就会像候鸟一样出现在拉萨市柳梧大桥桥头,拎着大得不像话的帆布包,等着我开车去接他们到农场。

他们这样的农民工早已深深的渗入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本身就是城市的一部分,把他们逐出城市,等于就是割一个人的肉。


没有任何一个城市经受得起这种凌迟一般的刑罚。


很奇怪的是,我的农场里面每一个农民工,老家其实都有自己的地。那些地早已经撂荒了,主人却跑去千里之外的地方种着另一片地,奇怪吗?不奇怪,逐利而动而已。城市给了他们更高的收入,现代化商业理念给了他们更先进的生产方式,他们回馈给城市更好的发展。


留在自己的地里饿死,还是去远方获得更好的发展,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选择。




写了这么多,仅仅是为曾经肩并肩的农民工兄弟说点什么吧。


拓荒者的脚步从未停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绝不会止步的,强行去停止他们,这才是真正的螳臂当车。如果一个大城市不允许农民工的存在,只能说明这个城市真的快要死去了。


自然有人拿着他们的血汗花天酒地,肯定有人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甚至会有人把他们蔑称为“低端人群”,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还有一丝美好生活的希望,他们不在乎。


而如果希望没了,就到了掀桌子的时候了。



这是一群农民工在喜马拉雅山深处祖国最边远的地方竖起一根电线杆。我觉得他们和硫磺岛上竖起美国国旗的士兵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都是在竖起一个国家的脊梁。

区别仅仅在于他们用剑,我们用犁。这是我们中国人父辈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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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城市周边将出现一道环城贫困人口聚居带,来自五湖四海讨生活的“前农民工”在此定居,并将产生新的社会形态,这样的三不管地带,将是对医疗教育、治安卫生、社会保障的巨大挑战,是人权的巨大退步。

但对于大城市来说,真正做到了“外地逼白天进城干活,晚上滚粗,且不占用公共资源”。


试脑补几个场景:

1

天刚蒙蒙亮,环某市贫困带的重要低端人口集散地王家庄已是人声鼎沸。

几辆大客车开进了王家村,上面四狗子建筑公司的logo非常醒目,几个等待的农民工跳起来,向村口挤去,果然,车停稳后司机拿出高音喇叭吼道:四狗子建筑公司的,上车啦!一群农民工陆陆续续轻车熟路的爬进车厢,有人拿着啃了一半的包子,有人揉着惺忪的睡眼整理着衣服,还有人高呼要和踩了自己脚的人单独唠唠……

车开到北直门立交桥,不出意外的,堵在了一群大客车中间,这个点儿进城的大客车非常多,每个大量需要农民工的公司都有自己的通勤车。车上的农民工们这时候也可以聊天吹水一番。

“唉,这次又要迟到了,今天的绩效没了”

“你还抱怨啥,你们四狗子公司10点开工,我们9点半。”

“妈的王二愣子公司的又来装逼了,你们要是堵车迟到的话不扣绩效,别以为我不知道”

2

已是深更半夜,但李大妈还在焦急的踱着步,等待丈夫归来。随着外面灯光一点点熄灭,她的心也一点点低沉,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李大妈,不好了,你丈夫被城市局的人抓了”

“咣”的一声,李大妈手里的茶缸掉在了地上。城市局,是“无农民工城市建设局”的简称,自从“无农民工大城市”设想被提出后,城市局的权力一再扩大,现在那里已经是鬼门关的象征。擅自进城打工的农民工一旦被抓, 轻则遣返,重则被记入黑名单,永远不能进入城市地区。

“那咋办啊,哎哎,张二哥,你以前也被抓过,是怎么出来的啊?”

被唤作张二哥的建筑工人一脸沮丧“我那次是两年前,还不流行执法记录无人机,所以给了队长3000块就出来了,现在无人机满天飞,城市局的人哪还敢收钱啊?”

“哎,都是命啊,娃,收拾下东西,等你爹回来了,我们就回老家去种地吧。”



3

夜已深,但环城贫困带中大排档的生意依旧兴隆。

一位绿团外卖的送餐员端着一杯啤酒,醉眼惺忪的拍着邻座一个年轻人的肩膀。“这不是邻村张家那个小子吗?你不是上大学去了吗?怎么也来这里了?”

年轻人苦笑一声:“这不放暑假了嘛,我父母都在这边打工,我还能去哪?”

“呦!大学生啊,你又不是我们这种送外卖的,难道不该住在城里吗?”和送餐员一桌的几个有七八分醉意的人看起来也都是送餐员。

年轻人脸上的苦笑又苦了几分:“大学生?大学生有什么用?你看现在城里房租多高?消费多高?我这种农民工子弟,怎么住得起?”

听了这话,大排档里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是啊是啊,我们不能进城了,他们城里的物价肯定上天了”

“妈的活该,谁让他们不给我们进城”

“也不能这么说,东边那片儿的城里人其实也是被坑了的,他们也不好过”

“城里人哪有好东西?只是苦了小张这样的娃……”


4

小李是一个生活在环城贫困带的年轻人,因为上过学,读过书,总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不过最近他好像是着魔了,拿着张照片到处问人:

“这个人,你认识吗?”

“这不是林肯嘛,他说过‘不给女人买买买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

“这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阿,鲁迅,他倡导了俄国黑奴解放运动”

……

“这个人,你认识吗?”

“纳尔逊·罗利赫拉赫拉·曼德拉。不过你指望他是不靠谱的,他这种弱鸡,不会给我们带来明天。”

“什么?要知道他可是……”

“这个人,你认识吗?”

小李一怔,这个人……很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只是个建筑工人的家伙。

“拿着,回去好好看看吧,曼德拉,甘地,还有那个切格瓦拉,我知道他们的思想现在很流行,但他们救不了我们!”建筑工人把一个u盘塞进小李手里,然后匆匆消失在握手楼的夹缝里。

小李回到出租屋,打开u盘,发现里面是一系列打包好的TXT文档,打开后第一篇:《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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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给农民工维权的,但大多数都仅限于讨薪。你有见过多少给农民工8小时工作制维权?给农民工五险一金维权?给农民工医疗卫生培训教育维权?几乎没有,因为我们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从国家层面都不能实现的事情!

终究我们还是发展中国家,还处于讲究奉献而不是契约的社会阶段。假如严格按照现代社会的福利保障,技术规范,合同工期去做高速、高铁、机场,地铁等基建项目,以国家现有的国力和财力,是肯定达不到这20年来的成果的。那么就必然会损害一部分人的利益,哪部分人呢?其中就有农民工。所以我很不待见“基建狂魔”这个词,你们看到的是大国自豪,我们感觉到的是切身心酸。

大家在知乎上搜索建筑类设计相关的问题,会发现大部分人抱怨的内容,设计费低下,设计周期短,资质挂靠等问题。这几年猝死的设计师,跳楼的设计师之类的新闻愈多,但关注度终究敌不过裸死的嫩模。也就圈子内发朋友圈,自我调侃一下,孩子再学设计断腿。但最终也没有什么机构为我们发声,勘察设计协会在维护行业利益方面是个比工会还没用的机构。这还是相对靠近上游的行业,最底层的农民工呢?他们不会上知乎来回答,成了沉默的大多数,也就是触碰到底线的时候跳楼,跳桥上地方台新闻。

所以你要问如果城市没有农民工会,并且不从外面找印巴,黑叔之类的外援,那必然城市建设速度放慢,物价飞涨。原本是白领,公务员等光鲜职业被迫去从事搬砖,弯钢筋,倒混凝土之类的工作。你想想假如是你,需要什么样的薪酬、福利、工作环境才愿意干这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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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我得先讲讲背景,中国不可能不发生农民工,没有农民工,甚至可能导致整个改革的停滞。这决非危言耸听。谈起农民工,我是心怀敬意的。

中国的农民工,是在一个传统体制变革时期下发生的。

这个传统体制下,所有国有企业的人,无论是在工在商的,都有一个信念,生是企业的人,死是企业的鬼,除了身份上的优越感外,还有由国家一包到底的承诺。此种体制,在刚解放时,企业人员有一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后来沦落为培养惰性的场所。文革期间,职工要闹革命,企业处于停产半停产状态。许多工人巴不得停电,企业停产了,工资得照发。国营商店里的服务员,态度恶劣,爱买不买,随你便。

除了这类为主体的企业外,就是二轻集体所有制企业,相当一部分是解放前的手工业作坊、小型加工企业,经公私合营,对私改造的路子演变而来。实行的是八级累进制税收,简单地说,就是赚的越多,上交财政的比例越大,属竭泽而渔,发展维艰。但是如果亏损了,办不下去了,财政上基本不补助,贷款上也有种种制约。这部分企业在文革期间,生产还得进行,否则发不了工资。因此在经济中起了相当大的支撑作用,也是财政收入的支柱。和此类似的,还有一部分集体商业企业。总的情况是:工业企业,设备老旧,厂房窄小。商业门点,地处偏僻,门面破旧。

还有极少数个体,进货渠道有限,只能卖点针头线脑,可以忽略不计。

与此相伴的是,农民不得进城务工,你要进城,乡里不给你证明,连住宿都困难,你要在城里晃荡,很快就会成为身份不明之人,被送进看守所。

最初的农民工的出现,还发生了不少事:

广东等地的早期开放,立即产生的用工需求,逼使人口管理在事实上开了一个口子,出现了百万民工下珠江的潮流。当时并没有想到农民工进城对农民意味着什么,只是要保开放地区的用工。

在一般内地,进城民工,首先不是从边远贫困地区开始的,而是从城郊接合部地带,更容易看到挣钱机会的人身上开始的。在接合部,有不少手艺人(包括泥瓦匠之类)和能做小生意的人,这些人,即使在文革时期,也未能完全管住。现在条件有些允许了,他们更是按捺不住,在内地渐渐地撕开了人口管制的口子。而边远贫困地区的农民,基本按兵不动。

除了到广东沿海外,在内地省际之间,渐渐出现了一轮又一轮的农民,从相对发达地区到相对落后地区打工的现象。当时有颇为壮观的“川军入黔”,即四川人到贵州找工,淅江人入川,粤地包工头到各地包工程等现象。

相对落后的地区终于发现打工是农民挣钱的一条路子,开始组织边远贫困地区的农民进城进工厂打工,但农民全线退却返乡的事情多有发生。经历若干回合,部分留下来的人,挣了点钱,返乡过年时,风光了,其示范效应,才带动了更多的农民进城。

这中间还发生过现在的人们很难想象的故事,比如,城市治安出问题了,说是“盲流”(指农民工)带来的。一段时间,农村种田的人少了,说是农民工进城影响了农村生产,许多地方都有过试图阻止农民工进城的事,或在城市严控,以各种方式驱赶农民工,让他们颇受欺负。

我还清楚记得,大概是在1984年,经济学家于光远说过一句话(原创可能不属于他),说十万淅江人,外出拚搏,不怕失踪(有些人遭受意外失踪了),不怕强奸(有些人出来受欺凌了),英勇奋斗,终于打出了一片新天地。

到了上世纪90年代,贵州西部一些边远县的农民工,进入省城贵阳,有工打工,无工捡废品买,据守在城郊结合部的一座山上,经他们收拾过的被城里人称为垃圾的废品,被用麻袋或塑料分装好,像小山一样地堆放在他们居住的棚屋周围。而当时一些经营不景气的国企,由于发不出工资,经常成群结队地到市里上访。

我也记得当时市长的感叹。他说,看看那些垃圾山上的农民,从来不要补助,由于有他们在,城市里的垃圾少了许多,他们就是城里的清洁义工,我们一些人还要总说他们这也不是,那也难管。而那些上访的工人,有一些是戴着金戒指在上访。我当时也去他们中的一些家庭看了一下,其实有些家庭并不困难,抽的烟档次也还不低。附近烟酒店的老板说,人是活的,他们中有好些人,都早已各奔前程了。事实确实如此,但既然国家要包到底,没有工资了,还是要向市里要。本质上,这是一个体制问题。所以市长才说,面对这种情况,我们都该反思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两种体制下人的不同活法。

可以说,如今城里的每一幢新建的高楼,每一座新建的厂房,每一条新建的铁路、公路,每一座新建的机场等等,没有哪一处没有农民工的汗水。

如果没有他们,那些最脏最苦最累的活,谁来干?那些在早期也曾生气勃勃后来却丧失了发展前景而垮掉的大批企业和商店的人们,会去干这些事吗?能干得了这么多事吗?赋闲在家的有之,渐次老去在家靠点退休金生活的有之,自找门路的有之,我们甚至没有理由过多地说他们的不是,何况其中还真有一些长期不计报酬而任劳任怨的模范,这不是他们的错,这是一种体制衰亡后的逻辑结果。

如果没有他们,可以说,如今摆在大地上的被称辉煌成就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没有了。如果不是他们以2.5亿之众创造辉煌,城市人还会丧失方方面面的方便。城市是如此需要他们,你能想象一下,当春节来临时,农民工大举返乡,城里一保姆难求,价格飙升的景象吗?

如果没有他们,我们甚至还很难发现旧有体制的痼疾。

提问者说,在高档的KTV里,不忍心看到那位恭敬的清洁工大伯,这使他联想到了农民工,其实这样的景象早就有了,我也曾遭遇,一时发窘,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当最初农村姑娘经人介绍进城为一些家庭提供保姆服务时,有人也义愤填膺,说这使人联想到贩卖非洲黑奴!但是一段时间后,他们在远在农村的茅屋,就成了砖混结构的新房了。

他们还有一些人,如今已成了老板,企业高管,大包工头,是城里人在为他们打工了。

这是一列疾驰的火车,而在城里左冲右突,以顽强的拚搏生存着的农民工们,是推动这列火车前进的主体力量之一。

是的,他们中的大多数,不被尊重,没有固定居所,还生活在下层。但是我们决不要忘记,今天城里的辉煌,饱含着他们的汗水,不,甚至是血汗!也许作为个人,我们为他们做不了什么,但在与他们相逢时,应该保持一分敬意。

伟哉,农民工!当今推进中国前进的肩膀和伟大动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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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里,因为中国发展太快了。

这说起来你们可能觉得离谱,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大量引入外资和外来技术开始后经济发展太快,在这种高速发展下做技术导向企业就是不可能的,你做技术带来的增长率远远赶不上加了外资杠杆的竞争对手的增长率。

哪怕企业真的技术强壁垒高能活过竞争,企业里的员工也必然要被大量挖角,因为员工在这种环境下理性选择也是赚快钱。2000年赚了1000万的和2000-2020每年100万收入的在2021比资产时前者几乎无悬念完胜的背景下,没人会有心思在一家公司搞什么技术的,必然都是想着快,抄,上,做出影响力,跳槽,收入翻几倍,下一轮。

等中国也一年增长两三个点,利率接近0,普通搞技术的可以30混到60的时候,这种公司反而会更容易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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