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存在错,谈不上纠错。
一个政策的出台,是在有政策出台的历史背景原因的需求。
后来所谓的“纠错”,是因为需求消失了,很多人误以为是纠错。
你要真觉得有所谓错的存在,我举个例子:美国医疗贵,全美公认。
纠了没?
这个问题的大部分回答都是针对腐败问题。其实腐败在任何国家、任何体制都会存在,区别是程度和影响。目前,美国的政治腐败并不是最尖锐问题,真正尖锐问题是政治极化,也就是常说的社会撕裂。而美国的政治制度非但不能修复,反而只会加重极化。
很多人可能既不喜欢共和党的反堕胎、宗教神棍、白人至上,又不喜欢民主党的政治正确、纵容黑人0元购、毒品合法化等sb政策。比如我自己:
支持共和党:
支持民主党:
参见 闲吟客:我的政治立场
但是现在并没有这样一个中间派可以选择。而左右两党都在往极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这就是美国当前最严重的政治极化问题。这一问题是由美国政治制度所决定的,不存在自我纠错的可能性。
一、美国的选举制度必然导致政治极化。
考虑这样一个问题:一个州有20个议席,如何分配最合理?
一种思路是州分成20个选区,每个选区各自选出自己的议员。另一种思路是全州选出20个代表,各政党按票数比例分配。
第一种思路是单名选区相对多数制,第二种是比例代表制。二者各有优劣。
单名选区相对多数制的优势是,每个选区都有确定的代表,每个议员都对本选区负责,责任落实到人。如果议员不能有效维护本地区的利益,本地区的选民就可以把他选下去,换一个能维护本地区利益的议员。如果是全州选出20个代表,每个议员对全州负责,每个地区的选民都无法有效问责,也不可能有足够的影响更换议员,这样利益受到损害也没有办法。
但是单名选区的弊端是,容易导致极化。一般情况下,政治倾向越极端的选民投票热情越高。如果一个人对左派的政策偏好是55%,对右派的政策偏好是45%,谁当选对他的区别并不大,由于一个人的选票对选举结果的边际作用几乎是0,很可能就懒得去投票。而如果一个人是左派的坚定支持者,对右派恨之入骨,他去投票的概率就会大很多,反之亦然。由于整个选区只有一个获胜者,走中间路线的议员远少于左右两大党。这种情况下,想走中间路线的政党,就很难获得成功。
而比例代表制的好处,就是可以避免这一点。由于各个政党按比例分配,选民的有效选择更多,中间派选民可以选中间路线的政党。
美国正是单名选区想多多数制的典型,而欧洲的多党制国家,大部分都是使用比例代表制或者混合制。
另一方面,美国是总统制,而欧洲国家大部分是议会制。总统制和议会制同样各有优劣,这里就不详细分析了。议会制的国家,由议会多数党或多数党联盟提名总理人选,组成内阁,掌握行政权。这种情况下,小党能起到足够的作用。因为左右两大党往往不能掌握半数,要和小党组成执政联盟才能组阁。小党因而可以跟大党讨价还价,为本党选民发声。
而美国的总统制,总统全民直选,是典型的赢者通吃的游戏。小党无法分享任何行政权力。这也是为什么同是单名选区制的英国,在两党之外存在多个政党,而美国却是典型的两党制。
美国两党之外的最大的党是自由意志党(Libertarian),目前掌握0个部长,0个州长,0个州议会议席,0个参议院,1个众议员。这唯一一个众议员来自密歇根州第三选区,是该党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国会代表。但是,他此前一直是作为共和党当选,2020年4月才刚刚转投自由意志党,原因是共和党内部矛盾。
二、为什么美国现在日趋极化?
美国的选举制度,近150年间改变不大。最大的变化,大概是1913年的第17修正案,将参议员由州议会选举改为全民直选。那么,为什么目前的美国社会,远远比之前更极化呢?
这是一个典型的历史遗留问题。美国的民主党成立于1828年,共和党成立于1854年。南北战争后,北方坚持废奴政策的共和党征服南方,掌握了全国政权。但是由于在战后重建期举措是当,遭到南方白人的抵制。1877年妥协之后,联邦军队撤出前邦联地区,跟随联邦军队进入南方的共和党势力也大部分退出。从此,南方成为民主党的天下,牢牢把握住南方总统大选票和参众两院的议员。
共和党则控制了北方和西部,在1933年罗斯福新政之前大部分时间把握了总统位置。当时,两党并没有今天这样在各个维度上的意识形态尖锐对立,区别主要是地域、宗教、文化、族裔:北方+新教+主流白人vs南方+天主教+爱尔兰等移民群体。
但是,此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导致了两党票源(voting bloc)的重组(realignment)。
1912年,曾经担任过共和党总统的西奥多·罗斯福,因不满他的继任者塔夫脱过于保守,自行组织进步党参选,导致共和党因严重分票而败选,民主党渔翁得利。共和党内进步派大部分跟随罗斯福脱党另立中央,导致共和党右转。
1932年,由于共和党应对大萧条不利,民主党总统罗斯福年大胜。罗斯福通过一系列国家干预经济的政策,拯救了美国经济,奠定民主党大政府的基调,而之前的南方民主党则支持小政府、强调州权。同时,罗斯福将北方的工会势力和黑人拉到民主党阵营。此时,南方仍是传统保守派白人的天下。
1948年,民主党总统杜鲁门由于黑人在二战中出力甚大,签署了在美军解除种族隔离的行政命令。此举令南方保守民主党强烈不嘛。部分南方民主党脱党另立中央,组织迪克西党参选,埋下了民主党内北方自由派和南方保守派分裂的种子。
1964年,民主党总统约翰逊签署民权法案。南方隔离主义者对之前一系列去隔离化政策积怨已久,忍无可忍,开始转投共和党。之前民主党牢牢把握上百年的deep south深蓝州大量转投共和党,开始了最近一次的realignment。
1968年,全美爆发大规模暴乱。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尼克松准确把握了南方白人对黑人极端不满,喊出law and order(法律和秩序)的口号,赢得了全国大选,是为著名的南方政策。
此前,两党内部各有保守派和自由派。但随着种族矛盾成为主要矛盾,加上性解放运动等一系列文化gm兴起,之前WASP vs 爱尔兰、意大利和新教vs天主教的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内部矛盾。转投共和党的南方宗教保守派白人和原共和党内保守派团结一致,成为主流。原先北方自由派洛克菲勒共和党人在路线斗争中失败,日渐式微,不断转投民主党。两党开始形成了意识形态领域的全面对立,共和党的小政府,减税,州权,宗教,传统价值 vs 民主党的大政府,加税,福利,反传统。
当然,这一过程不是短期内完成的。保守派民主党在南方毕竟耕耘了100多年,基层党组织仍然强大,保守派议员仍旧能够当选。当时的国会也仍旧存在跨党合作通过立法的可能性。但由于之前提到的选举制度的原因,极化不断加深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最终,1994年共和党在金里奇领导下的议会革命成功,共和党夺回参众两院多数席位为,大部分之前保守派民主党议员已经转投共和党,反之亦然。这被视为realignment完成的标志。
此后,两党斗争日渐不择手段,导致国会立法数量大量下降,很多本该国会立法解决的问题,只能靠最高法院判决,实现变相立法来解决。这也使最高法院的重要程度前所未有,成为两党斗争的焦点。比如这次艾米·巴雷特即将通过的提名,我也将在公众号闲吟客的随想录 中详细分析。
三、美国政治的未来
如前所述,美国的极化根部问题在于选举制度,只会不断加深极化。解决这一问题,需要彻底改变选举制度,比如采用混合制。这需要通过宪法修正案,必须国会两院的三分之二绝对多数,或三分之二的州议会提出,四分之三的州通过。这在两党尖锐对立的今天属于天方夜谭。
我个人对美国政治的未来持非常悲观的态度。由于人口结构的问题,白人比例不断下降,共和党的形式越来越不利,丢掉北卡、亚利桑那、佐治亚、甚至德州都只是时间问题。一旦共和党丢掉德州,将再也无法赢得大选,可能会导致共和党内部建制派和民粹派矛盾彻底爆发,共和党崩溃。
另一方面,民主党不断被党内极左势力裹挟。拜登这样一个中间偏左的建制派,不得不迎合极左派的要求主张一些之前不可想象政策,比如刚刚在辩论中说漏嘴的废除石油工业。参见:如何评价 2020 美国大选终场辩论上,总统候选人特朗普和拜登的表现?
甚至对之前坚决反对的强行往最高法院塞人的极端政策,拜登也开始松口。当然我认为他就算当选也不可能兑现这些承诺。但这必然导致民主党内极端派愈发不满。之前态度相对温和的民主党参议院领袖舒默,已经开始往年仅31岁的著名极端议员AOC靠拢,因为害怕AOC挑战其纽约州参议员的地位。
一旦共和党崩溃,民主党内建制派和极端派,也将大概率矛盾爆发。
总之,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估计也就10年左右,美国将陷入巨大的政治动荡。
美国制度的纠错能力是比较弱的,一件事不折腾个几十年基本改不了,往往等纠完错当事人也死差不多了,只是看起来比较热闹,让人觉得纠错能力强而已。
话说回来,纠错能力弱在大多数情况下反倒是优点。因为国家带病运转并不是多可怕,最可怕的是崇祯和戈尔巴乔夫式的折腾。
美国政治制度最根本的优点和真正可怕之处是权力交接的风险近乎为零。在美国真正积重难返之前,只要你打不死他,他就能耗死你。
对付美国,其一,当机会出现时要下死手,不可使其喘息。其二,必须为失败后的止损做万全准备。
现在谈论制度纠错,对美国而言已经有些奢侈了。当务之急是选拔出有丰富行政经验和良好行政能力的人成为总统。否则一切所谓“纠错”难以操作。
从前的美国确实有过重大纠错的历史,比如罗斯福新政和尼克松的一系列措施,但那已经很久远了。自从92年冷战胜利并且老布什连任失利后,美国已经近30年没有出过从履历上看够资格的总统了,而且情况愈演愈烈。
克林顿做总统前有行政经验,但他只在落后小州阿肯色工作过,完全没有中央工作和大州工作经验,国际视野也很欠缺。没有强大的班底。上任后对控制华盛顿政坛十分吃力,直到快卸任时依然如此(莱温斯基案和政务停摆等)。结果就是未能在冷战胜利后及时抑制利益和功勋集团。在里根布什时代,意识形态集团,军工集团,金融集团势力大涨同时功勋卓著。但冷战胜利后,三者恶性膨胀。美国今日的内部撕裂,产业空心化,外交困境均与此有关。外交方面,克林顿的对俄政策,对华政策均严重错误,这和老布什的精彩外交差距实在太大。
之后的小布什比克林顿履历差得多。一个纨绔子弟,年轻时混日子,混到一把年纪觉得不妥,戒了酒想做点事。靠老爸人脉在商界继续混日子几年,帮助父亲选举(还是在父亲羽翼下)。然后突然就被家族和父亲旧部推为德州州长,五年后成为总统。班底是父亲的,他时常被副总统架空。小布什的成绩之糟是众所周知的了。
接下来,奥巴马毫无行政经验,从来没有做过一个带“长”的职务。一个教法律的教授,做了很短时间议员,马上就选上总统。无班底。主政初期有些雄心但迅速被华盛顿势力阻击,之后行事拖沓软弱,比如对南海浑浑噩噩,以及TPP到下台也没有搞定。由于本身实力弱,不得不依靠意识形态的力量,结果被意识形态绑架,造成一些恶果。比如外交上不顾情报部门和国防部门反对,意识形态上脑引爆阿拉伯之春,使美国中东局势无法收拾。又如在国内纵容政治正确势力,激发“民变”(选川普)。最终落得个人走政息。
最后是川普。他的履历。。。不用多说了吧。他的执政。。呵呵。
以1992为分界线,我们可以发现之前的总统上溯至罗斯福,基本都有相当靠谱的工作履历,之后如上所述则相反。
美国缺个组织部呀。
我建议美国立法,规定总统候选人必须有至少十五年行政工作经历,其中至少有五年中央行政工作经验(做议员不算)。
你凭什么在这里讨论“纠错能力”?你是在暗示神会犯错误吗?你不知道拥有七美德的神是完美无缺的、不会犯错误的吗?
其实看美国的三权分立的政治制度之前,可以先看一下中国的三省六部制。三省六部虽然盛行于隋唐,但是起始却可以追溯到汉末时期。三省就是中书省,尚书省和门下省。分别负责中央政令和政策的制定(中书省)、审核(门下省)与贯彻执行(尚书省)。而在三省六部之上,还有宰相,唐朝的名相很多,如魏征,姚崇,甚至到后来的李林甫。这种制度在当时是非常的先进的,而皇帝的权利主要在于人事的任免上,至于其他事物,皇帝并不太过问。
历史上,这叫做虚君实相,也是确实存在的制度。皇帝更多的是国家的象征,拥有宰相及重要的人事任免权,其余事物并无实权,所以就会出现很多有趣的故事,比如皇帝做点什么事情就特别怕宰相知道,偷偷摸摸的像个孩子似的。这种虚君实相的权利设置,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追责,如果皇帝做错了事情,大家没有任何办法惩罚或者追责,而如果皇帝只有人事任免权,那么宰相出了问题,皇帝可以随时追责。所以皇权无法肆意妄为,宰相不敢肆意妄为。
我们的先祖一直在思考把权力关进笼子这个问题,这不是一个新问题,而是一个古老的问题,古老到比美国的历史要长七八倍。我们发现,这不是一个制度问题,而是一个人的问题。再好的制度都是要人来执行的,只要是人,就有私心,只要有私心,就会想办法让制度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靠拢,这个时间不是三五年,可能是三五十年,甚至一两百年。
美国的三权分立,是立法权,司法权,行政权三种权利互不干涉,宪法保障了其神圣的独立地位,但是就功能上来说,和我们的三省有异曲同工之妙。客观的说,这种制度能够运行这么久,有两个因素在里面,一个是因为这种制度真的是比较先进和完备的,这是不争的事实。还有一个就是,美国发展这些年实际上是伴随着全球生产力飞速发展的阶段,很多的内部矛盾都有足够的空间去对外释放,不至于向内聚集內爆,这一点也要客观认识。
那么这种制度是否真的有自我纠错的能力呢?我很大声说,没有!能够自我纠错的只有人,制度是不可能自我纠错的!只有人意识到了需要改变甚至改革的时候,才能够自我纠错,否则他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严格遵守制度,一种是在当前制度内为自己谋求利益最大化。
实际上美国人没有那么高尚,我相信美国的国父也许是高尚的,但是后世的这些政客,甚至都没想过严格遵守制度,只是要在制度内寻求利益最大化,并且尽其所能去谋求利益最大化,而两党互相攻讦的政治环境更加造成了制度的极端固化,这意味着,在这套制度内的人,早已失去了自我纠错的能力了,大家目前最大的努力就是希望在內爆之前能够为自己的利益集团多赚取一点利益,仅此而已了。
唐朝的宰相在位时间都不长,一两年的也有,四五年的也有,唯独李林甫做了19年的宰相,实施的一系列政策导致了安史之乱的发生,然而问题的核心在于,李林甫凭什么能够做19年的宰相?唐玄宗难道就不知道其中的问题么?皇帝与宰相互相制约的制度,三省分权的制度,最后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呢?
遇昏君能保国祚不灭,遇明主可有动力改革。
要我说,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
为什么要拿三省六部和三权分立做比较,不是因为他们相当或者相同。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很多问题不能只看问题本身来分析,而要从别的相似的问题中获得借鉴。要看懂中国历史,一定要看西方历史,看中国问题,也一定要看西方问题。同理,看待西方的问题,也一定要看中国的问题。比如看待汉朝的兴衰,一定配合着看罗马的兴衰,看待中国佛教和道教的发展,也一定要配合着看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发展,放在一起比较着看,才能够更深刻的认识到历史的选择和走向。中国过去的落后,就是因为只看自己,不看别人,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三权分立上面是美国宪法,如果美国宪法错了呢?如果美国宪法不符合当前的发展水平了呢?谁来修改?怎么修改?如果为了更好的适应发展需要修改美国宪法,触动了一部分人的利益,甚至触动了大资本的利益,这个宪法还能不能修改了?大资本家会为了美国的发展不惜损害自身利益去修宪么?最典型的持枪问题,社会发展好的时候民众持枪不是问题,可是社会总有起伏,现在社会发展不好,枪支问题就凸显出来了,都知道有问题,可是宪法保证美国人持枪的合法性,怎么办?
说来说去,皇帝不能错,可是如果皇帝真的错了呢?
一座桥梁,其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保证车辆的通行,如果说社稷稳固,万民安康就是桥上通行的车辆,那么制度的设计,就是不同种类的桥梁,可以是普通的梁桥,也可以是拱桥或者斜拉桥。“最不坏的制”属于最普通的梁桥,虽然桥墩很多,桥下没有通行大型船舶的能力,但是胜在简单稳固,不容易出问题。可以说是一种比较好的设计方式。但是桥梁用久了就会出问题,出了问题就需要修补,需要修补就涉及到了人的问题。这里的意思就是任何制度都需要不断的改革以适应社会的发展。社会的发展,选民范围的扩大,信息化的普及等等,就如同桥上通行的车辆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再加上桥梁本身建设很早,这时候就一定要有人来修补。
可是怎么修补,如何修补?有人提出需要换梁,但是会让暂时车辆只能一侧通行,降低通行效率。马上有人站出来反对,说耽误了大家通行可不行。一定不能耽误大家通行。于是众人无奈,只能在不重要的地方修修补补。这种修补一时还好,可是天长日久还是不行的。迟早有一天某一段梁会突然坍塌,这一天可能来的措手不及。
任何制度的改革,最大的问题就是需要牺牲部分人的利益,但是不会有人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而制度是不会主动削弱各方的利益,只有人才能主动削减各方的利益以寻求平衡。所以在当前西式民主制度的框架内,基本上就是在不牺牲各方利益的前提下,寻求妥协平衡或者外部利益补充。于是有了尼克松访华,有了新自由主义,有了中东战火不断。但是地球就这么大,不可能永远都有外部利益补充进来的,所以对于中国的崛起,美国人感到的是恐怖,因为本身外部利益就不多了,中国还要过来分一杯羹,岂不是直接激化了美国的内部矛盾?
制度可靠,但是要靠人来保障,西式民主所谓的“最不坏的制度”是建立在他们的国民性的基础上的,实际上对大多数国家来说,西式民主制度这种”最不坏的制度“恰恰带给了他们最坏的结果。
纠错从来就不是问题,无论什么制度下,只要当前是“错”这件事达成成了共识,纠起来都不是问题。唯一能吵吵的无非是怎么纠,用什么手段纠,暴不暴力人不人道扯不扯淡而已。
目前美国的问题在于,对“错”的标准产生了高度的分裂:同样的一件事,四成人说这是错的,三成人表示这是对的,两成表示无所谓怎么都行,还有一成人在各种蹭热点——不管你说的是啥,反正我只管喊我的 ABCDE 口号。
在这种情况下,什么样的纠错制度都白搭。
自我纠错的能力世界第一。
有个国家叫利比里亚,完全照搬了美国的政治制度。由熟悉美国制度,热爱自由的美国黑人创立。
连国旗都是一样的
经过100多年的自我纠错和不懈努力,现在:
利比里亚是 世界最不发达国家 之一,为 农业国 ,农业人口占总人口的72%,全国可耕地380万公顷,已开发的不足13%,粮食不能自给
—————————-
以上是原回答。
一更。
从长远上看,自我纠错的政治制度是不存在的,美帝传承而来的古罗马共和制,最终“纠错”的结果是变成了帝制。
制度失去调节作用,然后崩溃的情况在历史上是常态,古希腊先贤所推崇的开明君主制,碰到灾荒和蛮族或者继承人纠纷,一样完蛋。
政治制度崩坏的标志,一般来说是失去了阶层之间调节平衡的能力。一个好的政治制度,需要三个主要的支点,这些支点可能是很多种情况。比如皇帝、文官、贵族;比如元老、公民、奴隶主;比如士大夫、军事贵族、阉人;
美国制度的主要支点是什么?资本家、中产阶级公民、红脖子。
当社会分配机制导致贫富差距极大化且无法逆转的时候,中产阶级首先失去保护自己和美国国家的能力,然后资本家失去在美国的长期投资欲望,最后是红脖子抱着昭昭天命的无谓抗争。
所以他们选出了特朗普。
特朗普的出现已经表明了美国政治制度已经无法自我调节。
未来,我们有机会看到极右的统一美国,或分裂内战的联邦诸国。
要知道,29年之后纳粹在美国本来也是有机会的。
美国政治体系是这样的模式,国会掌握立法权,总统是行政权,法院是司法权。
其中立法权是核心,总统不管你竞选时承诺什么政策,都要通过国会同意才能实施(美国总统竞选与普通的直选也有区别)。
国会又分众议院与参议院。众议院负责提出政策或者法律议案,参议院负责是否通过(但是没有修改的权力)。
这么层层制约的权力格局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能够防止某个政客绑架民粹把国家带入深渊。
那么,美国这套制度是不是很完美?同样两个字——狗屁!
三权分立模式有一个无解的缺陷就是“不可控规律”。
什么是“不可控规律”?
就是立法、行政、司法总有一个环节不可控。
简单的给大家讲一下。
所谓的三权分立、依法治国大致有两种模式。
模式一,立法很严谨,公众充分参与讨论,再立法实施;但是弊端是,立法较慢,跟不上时代的发展。
模式二,立法很快,少数精英参与就能立法,这个能跟上时代的发展,对实施环节也能有效的约束,但是有更严重的缺陷,这个先按下不表——美国就是这种模式。
模式一的特点就是立法跟不上时代,怎么办呢?就只能授予执行环节(司法、行政)较大的自由裁量权,这就为权力寻租提供了空间。
比如,这种模式下所有的法律法规制定中不但弹性很大,而且一定会有“口袋条款”——这个“口袋条款”就是定义模糊,由实施者具体裁量。
这个自由裁量权就是权力可以寻租的空间,就是腐败的源泉。这个模式下,当官就是香饽饽,大家都会挤破头去考公务员。
模式二,由于立法很快,对于实施环节约束也够,所以这个权力寻租空间很少,西方的公务员就没有什么吸引力。
但是——有两个弊端。
一个是法律变化太快,普通人守法成本非常高,比如美国人民报税自己是没法准确报税的,只有聘请专业人士来解决,这就是将执法成本转嫁给老百姓。
另一个简直无解——谁来监控立法?
重要的问题说三遍:谁来监控立法?谁来监控立法?谁来监控立法?
答案是:没有!
因为立法很快,少数精英参与就能立法(主要是议员),那么就存在巨大的无法控制“合法的利益输送”。
所以,权力使用的三个环节——立法、司法、行政;模式一是实施环节权力寻租空间大,容易滋生腐败;模式二,立法不可控,“合法”的利益输送就更不可控。
我来给大家讲第二种模式——为什么美国没有腐败大案?
原因就是立法不可控的模式下,利益输送权钱交易统统可以合法化!
煞笔才去腐败。
这个说出来简直是骇人听闻!
为什么美国老百姓对公务员不感兴趣,挤破脑袋也要去竞选议员?就像模式一挤破脑袋也要去当官一样?
就是这个位置含金量太高了!而且TM的还是合法的不被清算的。
美国就有一个强大的“院外游说集团”,其实就是政治掮客群体。平均一个议员背后就有4——5个政治掮客,这些政治掮客什么事情都不用干,只要围着议员屁股转就可以吃香喝辣,大家想一想这是多大的产业链?
议员理论上是“民选”,但本质是被资本绑架,为资本的需求提供“立法”的服务,这种从立法的层面进行利益输送比腐败可怕一百倍。
由于立法与老百姓的生活距离较远,不像实施环节(司法与行政)直接与老百姓打交道,所以,一般老百姓对于这块不大敏感,但是这个被忽略的领域才是美国制度体系中最大的黑箱。
议会是一个封闭的系统,虽然表面上不同党派的议员存在各种“党争”,但是涉及个人具体利益时,大家想一想,从博弈的观点来看,他们的最优选择是相互拆台还是相互抬轿子?
举一个例子,过去中国交警现场执法权很大,在执法管理不规范的时候,是不是只要认识一个交警就可以处理整个城市所有的违章?一个电话过去,即使执法的交警与这个交警不认识,也都要卖面子。
为什么?因为这个交警明天也可能有违章需要他来帮忙!所以,相互抬轿子的结果就是任何一个普通交警拥有了整个城市的罚单处理权!
议员也是如此,今天我与某个企业(资本)的利益诉求提交议会表决,大家是一定会抬轿子的,因为明天你也会遇到这个问题。真正撕逼的是不同党派不同族群的群体性诉求,其实这也是皿煮秀,真正议员个人的利益诉求是一般都能满足的。
在美国,议员出去演讲,一定会有丰厚的“演讲费”,而且是明码实价,成立一个基金就可以明正言顺打电话找企业要钱,这个“基金”可以任意安插自己的三亲六戚任职并且拿着高薪,基金怎么花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富人可以合法的“自愿”免息借钱给议员,并且成为死账,反正民不举官不纠;议员与官员可以经商,议员退休马上就有企业高薪聘请。
这一切统统合法!
最牛逼的是,成为议员就拿到“免责金牌”——比如,美国国会议员不仅没有任何监督,而且任何部门也不能对议员进行调查。
议员有这么多好处,想想一下他能给资本输出多少利益?
举一个的例子。
美国波士顿铁路,全长2.4公里,前期预算是20亿美元,最后实际造价多少呢?说出来骇人听闻——整整200亿美元!你没看错,是200亿美元,折合人民币1300亿元,平均每公里造价540亿人民币。比较一下,重庆轻轨也是在地下挖隧道造铁路,平均每公里造价1亿元人民币,美国波士顿铁路是我们的540倍。
波士顿隧道工程
造价太贵只是一个方面,关键还是一个豆腐渣工程!
波士顿铁路在修建过程中,地下建筑多次发生坍塌事故,造成多人伤亡。2003年本就该竣工的工程,却发现有几千处漏水,不得不返工,2006年交付使用后,由于天花板脱落砸死开车司机,又继续返工(当时就检测出有6万处天花板钉子松动)。最后2008年总算完工,不过还有大量的工程隐患需要继续修缮,预计该工程总投资要超过220亿美元。
在国内一个工程超过预算50%就要重新审计,美国不需要。这么大一个工程60%的预算是联邦政府买单,40%才是麻州政府。预算超过10倍又出多起事故,但是工程方却屁事没有,这得益于参议院资深议员爱德华—肯尼亚在国会的运作。
看看参议院议员的能量,简直非同凡响。
所以,这个案件当然没有“腐败”,对吧。民主的美国只有合法的利益输送,是绝对没有腐败的。
同样的案例看看美国军购丑闻,比如1200美元的杯子,10000美元的马桶圈,16700美元的小冰箱等等。
再来一个,美国有很多“公益”“慈善”基金,美国富翁非常热衷于给这些基金捐款。是不是美国富翁的道德水平很高,特别热爱公益慈善事业?不是,是美国法律规定,捐款给这些挂着“公益”“慈善”名义的基金可以抵税!
你想想,同样是要交出一笔钱,是交给政府纳税好,还是捐款给这些挂着“公益”“慈善”名义的基金更好?用脚指头想也是要交给基金啊!
能搞这些基金的都不是普通人,很多就是国会两院议员,把本来是给国家上税的钱转交给这些议员名下的基金——好处就太大了。
特朗普同志在竞选总统的一个电视辩论中直言:所有的政客都是资本家的狗!希拉里收我的钱所以给我办事!在场这些与我辩论的,几个没收我的钱?
言论一出,舆论哗然,希拉里竞选团队发言人詹妮弗第一时间表态称:特朗普伤害了希拉里的“感情”。
美国法律规定——嗯,也是国会通过的法律,“公益”“慈善”基金投资于公益慈善不得低于基金总额的5%。
这个“法律”真是妙不可言——也就是说,美国这些挂着“公益”“慈善”名义的基金只要拿出基金总数的5%用于公益、慈善,其他的95%做什么都可以。
那么这些基金会把剩余的95%拿去干什么呢?
看看伟大的希拉里克林顿基金的神操作。
希拉里的女婿搞了一个公司,评估10亿美元,然后被A财团以10亿美元收购,接着A财团又以10亿美元价格卖给B财团,最后是希拉里克林顿基金以10亿美元从B财团买下来。过了不久,AB两个财团拿到俄罗斯两个油田的开采权。
嗯,这一切都是合法的。
来来来,我给大家勾勒一下美国资本家与政客偷国库的路径,让大家见识一下在这个路径中“法律”是怎么全程保驾护航的:
企业要缴税,“法律”引导企业——把钱“捐助”给公益慈善基金是一样的。
好吧,本该进入国库的税收就“合法”的进入各种公益与慈善基金名下。然后法律又规定,公益与慈善基金至少要用5%去做公益与慈善,剩余的95%就可以“合法”的投资各种生意。
政客找几个财团转手几下,基金最后当接盘侠,这样基金的钱就进入私人的口袋。
从国库到基金,从基金到个人。这个路径中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国会精英们制定了一系列的法律为之“保驾护航”。
现在明白美国为什么没有腐败?
可以“合法”的利益输送,傻逼才会去搞腐败!
如果没有道德洁癖,我可以讲一个常识——任何制度都不可能是完美的,它都有缺陷,它都有实施成本。
所以,关注制度的缺陷最重要的是——这个制度实施成本是否可控。
讲一个简单的道理。腐败是非法的,是要被清算的——只要存在被清算的可能,就是可控的——对于整个经济蛋糕分配的影响就是有限的。
美国那套制度,利益输送合法化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不可控,所以对经济蛋糕分配的影响就是决定性的。
先看一组美国的数据——这是美国权威部门统计的数据。
1999年美国家庭中位数收入为57000美元,到了2015年居然是56000美元,16年不增反减,到了2017年才勉强达到6万美元,18年收入增长5%,考虑到通胀因素,美国人民的实际收入水平其实是一直在下降。
1999年美国GDP为10万亿美元,去年是19万亿美元,经济增长将近1倍,人口基本没有增长,老百姓收入却没有增加,请问钱去哪里了?呃,在这个期间,全美占人口比例不到1%的200万最富裕的人群财富增加了1倍以上!
这就是合法利益输送的“伟大贡献”!政客与资本将全民创造的财富蛋糕吃干抹尽,连口汤也没给老百姓留下。
有兴趣的同学推荐看一本美国畅销书《乡下人的悲歌》,这本书真实记录了近20年美国经济欣欣向荣的背景下底层老百姓令人绝望的生活状态。
目前的答案是不知道。
美国目前的呈现,有四大错误:
1,公权力极大倾向由私人大资本全面掌控。且在具体执行层面的逻辑上,也几乎确定了联邦层面的公权力极大概率只会是由私人大资本掌控。公权力下的 “行政 - 立法 - 司法” 三权形式分立,成为了 “民众 - 公权力 - 资本” 三角权力严重倾斜的遮羞布。民众的角色,更像是工具和手段,而不是目的。(三权由不同阶级掌控,才称得上分权。两党代表不同的阶级利益,才谈得上制衡。三权的的掌控者是同一个阶级,甚至是同一群人的两头下注,是个狗屁分权;两党都是骨灰级大资产阶级右派党,仅是分化民众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是个狗屁制衡。)
2,私人大资本全面掌控教育、传媒和算法,使得民众是否仍然具备 “意识到有错”,“意识到错在哪里” 的自由意志,极大存疑。(没有能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没有了自由的意志自由)
3,民众在很多情况下是需要公权力承担终极责任的,但在现有体制下,在公权力的权力一点儿都不小的情况下,公权力整体并不需要负责,只需要通过制度来免责、甩锅或暂时横跳即可。(愤怒的民众冲了进去,空气里都是权力的味道,但大厅中空无一人,拳头挥向何方?)
4,整个帝国在全球范围内是最大剥削者的存在,且越来越呈现出残存有老大哥风格的美丽新世界的特征,同时还和典型的军国主义杂糅,甚至公然将法西斯束棒作为国家权力标志来呈现。随着人类科技和文明的发展,此剥削体系的存在基础之一,即资本主义制度,越来越显示出了退行性和反动特征,逐渐成了全人类发展最大的阻碍之一。
制度的具体表述,只是皮。各国国情不同,制度也不同。最终评价,还是要评价执行的效果。随便举个例子,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简单了解一下日本国首相的产生办法。纯说此条,其制度相比美国对应的制度,其实和我国的现行制度反而更为接近。
那么,如何才能判断美国现行制度的纠错能力?也自然是要看最终的效果。
如果在有限的时间内,成规模的美国民众,能意识到,现在早就不是几百年前欧洲那种 “贵族 vs 资产阶级” 的权力均衡年代了。问题的核心,也早就不是如何约束公权力了,而是转变为,如何约束公权力被私人大资本控制,如何保证公权力倾向于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了......进而,在民意的驱使下,制定出了一系列法律、社会共识、习惯,包括但不限于:
1,公职人员选举活动不得接受来自规模化公司、财团、基金会等的政治献金。
2,公职人员在卸任后若担任私人企业高管,“XX年内” 不得再担任任何公职。不鼓励政府高官在卸任后,立刻担任私人企业高管。
3,限制以盈利为目的的私人资本传媒集团参与政治和意识形态话题的报道和宣传。
4,通信、交通、金融、医疗、教育等重大基础设施的公有化和公益化/廉价化,要求辩诉双方的相对司法成本要对等,赋予人民以真正追求自由和平等的可能性。
......
(以上各条都不是拍脑袋瞎说,而是在美国都有政治人物提过,甚至上过党派总统候选人辩论的舞台,然而都呵呵哒了)
若类似这些结果能在有限的时间内自发呈现,那么我会认为,美国当下的制度,自我纠错能力很好。
而这仅是第一步,指向的也都是 “公权力是否代表美国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 这一层面的纠错。最好的结果,也只是 “美国现行制度竟然没想象中的那么差” 而已。
除此之外,还要看美国民众是否有在文化层面上自我纠错的结果呈现。能想到的最有代表性的一点,即美国民众对“宗教信仰”的态度,是否能有重大转变。宗教信仰的自由,依然是没问题的。但在2020年的今天,“宗教信仰自由”绝对不应该被普遍当作一个“进步”的事情来看待,因为“宗教信仰”本身就不进步。若美国人民中,“无宗教信仰、无神论、认为宗教信仰完全不重要”的人口比例,能达到类似北欧的程度,那么姑且可以认为,美国人民在纠正落后文化的方面,纠错性还不错。
而再接下来的一步,则是对应当下美国的错误4,即其作为退行性和反动的全球剥削者的现实存在。
若美国人民能在现有制度下,重获真正的自由意志,重新让公权力回归人民之手,并在此情况下,主动修正美国的全球剥削者之存在,推进美军的公有化,推进美国的去军国化,甚至全方面推进从资本主义向着社会主义甚至更高形态的转变,让美国成为带领全人类追求自由平等、科技进步、世界人民大团结的领头羊,那么,我双手双脚乐意给美国大张旗鼓唱赞歌。
然而......
所以,这些事儿还是指望伟大的中国人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