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年轻人来说,癌症既是「黑天鹅」,也是「灰犀牛」,是有可能导致生活质量断崖下跌的小概率事件,也是现代生活方式中的一朵乌云。
2020 年,一篇发表在癌症领域权威期刊 A Cancer Journal for Clinicians 上的论文指出,近几十年来癌症正在逐渐「低龄化」。
对于 20-29 岁的女性来说,在 1975 年,每十万人之中有 45 人患癌,而在 2019 年,这一数字提升到了 57;对于同年龄段男性来说,同期每十万人患癌人数从约 35 人提升至约 46 人。虽然医学的进步让癌症死亡率逐年下降,但无论如何,患癌数字的背后,都是一个个抗癌家庭的辛酸。
关于癌症年轻化的原因,众说纷纭,有观点认为是饮食习惯、生活方式和工作压力导致的,也有观点认为,癌症年轻化是「伪命题」,是因为癌症筛查技术的进步、健康意识的加强,导致更多人更早地被检测出患癌。
有评论指出,90% 的人在一生中会遇到家人患癌的情境。如何面对癌症,就像如何面对离别一样,正在成为现代人的必修课。对于数据的解释有很多方式,但一旦被无常的概率命中了,就只有一种方法 –别怂,和疾病斗争。
《送你一朵小红花》的导演韩延在谈创作感受时说,「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我突然发现,我觉着最不容易的事儿就是活着。」
活着,对于电影主角韦一航来说,除了与疾病的战斗,还需要战胜自己的心魔。从「我怕我刚把我的真心掏出来 我就死了」,到逐渐学会接受世界的善意。
活着,对于韦一航的家人来说,则是在不断去攀登生活这座高山。电影《送你一朵小红花》中的每一个家庭都是坚强的,也都是脆弱的。面对亲人患癌,韦一航的奶奶提出要卖掉房子、住养老院,他的父母开始变得计较、小市民气、开始被迫搞起了「副业」。
幸而,这些年来,我们面对癌症时,有了更厚重的铠甲。
2018 年 5 月 1 日起,国家对常见抗癌药开始推行零关税政策,目前,这一政策的惠及面正在不断扩大。同年 9 月 30 日,国家医疗保障局下发通知,将17种抗癌药纳入国家基本医疗保险。
大家可能还记得《我不是药神》的故事,为了治好「穷病」,有人不惜行走在法律的边缘,而法律也适时地对人性报以了温情。「药神案」之后,2019 年,《药品管理法》得到修订,根据新法,未经批准进口少量境外已合法上市的药品,情节较轻的,可以依法减轻或者免予处罚。
虽然有了诸多可喜变化,但社会制度所拉起的安全网,依然不可能尽善尽美。一方面,全球范围内的抗癌药物有超过 130 种,其中过半并未在国内上市,大部分并未纳入医保;另一方面,纳入医保体系的抗癌药物实际报销比例依然有限,据新华社报道,截至 2019 年 9 月,抗癌药物医保实际报销比例为66.9% ,个人仍需承担相当一部分费用。
抗癌药物的高昂成本,能不能通过吃仿制药来避开呢?大家可能对仿制药有所误解,以为仿制药就是百花齐放的廉价山寨药,其实不然。
美国有一部《药品价格竞争与专利期补偿法》这部法案有一个看上去颇为令人费解的目的:保护仿制药生产者的利益。根据该法案,在第一款仿制药上市后,180 天内不会再有第二款仿制获批上市,这就意味着,仿制药市场本身就存在一定的垄断机制,抗癌新药的价格不会因为仿制药的出现而迅速下跌,被「药神」所庇佑的病患,依然躲不过高昂的开销。
其实,从世界范围来看,社会所提供的基本医疗保险都难以完美应对癌症。
2010 年出台的奥巴马医改法案规定,医保项目必须覆盖癌症治疗。这一构想的愿景很宏大,但实施起来很困难。毕竟,保险在「广覆盖」和「低保费」两个维度上,存在不可调和的冲突,想要覆盖更多人,就意味着吸纳更多高风险人群乃至已经患癌的人群,增加了保险公司的成本,导致良好的构想难以照进现实。
正因为存在这些客观存在的局限性,商业保险依然有存在的必要。保险的本质是互助,和《送你一朵小红花》电影中的情感支持不同,保险行业提供的互助来自陌生人。陌生的人们,通过市场机制连接在一起,每个人背负的风险就轻了一点。
电影中,卖房治病、勒紧裤腰带,似乎是不少家庭在疾病面前的必由之路。根据中国人民银行调查统计司发布的数据,2019 我国城镇居民家庭户均总资产 317.9 万元,看似不少,但其实资产分布分化非常明显,其中住房占比接近七成。除了买房子之外,大部分家庭并没有应对重大疾病的资金「缓冲垫」。
正因如此,《小红花》的热映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如何善于利用保险来应对风险?保险特别忌讳冲动消费,有几个原则是要把握的:
首先,要意识到保险的最优组合是千人千面的事情,每个人应该按照自己的具体情况来「加点」,不宜直接对着别人的组合抄作业。保险无非就是四个方向,健康、意外、养老、财产,大家最害怕什么、对哪一方面的风险承受能力最低,就优先考虑哪方面的保险。对于固定资产不多、没有打算 28 岁退休的年轻人来说,后两类可以先放一放,优先考虑重大疾病相关保险,避免因病致贫。
其次,要早做规划,不要等到身体真出现危险的信号再投保。保险是关于概率的游戏,健康险保费和患病概率,除非法律明确限制对有些情形不得区别对待,否则一定是成反向相关关系的。带病投保不是不可以,但保费会相当高。更何况,根据《保险法》,投保人有如实陈述义务,如果真的健康亮红灯,想要通过隐瞒病情来实现投保,很可能无法得到赔付,甚至保费也白白搭进去。
最后,在选择保险的时候,也要充分借助外脑,通过正规渠道投保,规避常见雷区。
随着《送你一朵小红花》这部抗癌题材作品热映,支付宝上健康类保险搜索量同步增长 133%,实际投保人群中,90、00 后占比过半。这可能是很多年轻人第一次接触保险,也是第一次面临保险市场的复杂性。
购买保险,切忌望文生义,看上去名称差不多的保险,覆盖的疾病范围可能大有不同。对于非专业人士来说,除了想办法自己硬啃晦涩冗长的保险合同,也可以通过一些低成本的方式作出初步筛选。很多网友都会上支付宝搜保险,咱也借鉴一下大家的经验。
现代生活方式不可避免存在脆弱性。如果说《我不是药神》证明了生命的力量能在制度的缝隙中发芽,那么,《送你一朵小红花》就像是在说,命运再无常,也不总是一个人在扛。
学会合理分担风险,正是我们应对癌症年轻化的一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