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是六子,你首先得知道自己老爹到鹅城最大的敌人是黄四郎。
打到黄四郎第一步就是要拉拢舆论,第二步要证明公平的存在,胡万诬陷你就是想从公平上破局。
但同时你也要知道,编造一个谎言就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所以得从对方的谎言上破局,而且要给自己老爹的到来争取时间。
简单来说,第一步拖字诀,第二步从谎言入手,第三步拉拢舆论声音,主要针对公平进行破局。同时尽量在过程中灭对方威风涨自己士气,起码要爬到别人上面去(二哥狂喜)
所以首先拖字诀,让老板再上一碗凉粉,多加辣椒少花椒多香菜少葱花要筷子不要勺子。
等吃完了之后给老板一碗粉钱,问老板我刚才吃的凉粉多加什么少加什么用的什么餐具。
等老板说完之后问老板那我之前吃的两碗凉粉加了什么,什么时候上的,用的什么餐具,为什么少了一碗粉钱不跟我说去和胡万说?
这时候老板肯定说不清楚,因为第二碗粉根本就没上,他说多辣椒你就说少辣椒,他说多香菜你就说少香菜,他说是筷子你就说是勺子,总之肯定有漏洞而且谁都说不清。
他说吃完了第一碗凉粉马上上的你就说你等了五分钟再上的,总之先把水搅浑,两边都拉进泥潭,一定不能让一边看起来干净。
最重要的来了,我吃了凉粉总得有碗吧,那个碗去哪了?
老板拿来了碗你可以问他你这凉粉店这么多碗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我的?
老板说他记性好,那为什么我第二碗粉加了什么料和上粉的时间对不上?
这不是自我矛盾?
老板说不不记得了放哪了,行,我现在告诉你我的钱就放在碗里面了,你去找找?
找到了碗,你刚不是还不记得吗?不仅不记得碗放在哪了,连吃了啥啥时候吃的都不记得,现在我说碗里放了钱你就记得了?
找不到碗,那不就是没有石锤证据,加上前面漏洞百出的谎言,舆论此时很容易发生偏转。
更重要的是这么一闹,县长也差不多来了,这时你就可以拿着刚吃完的凉粉碗,一只手抓住老板受的钱展示给大家看:
我六子从来都是吃一碗粉给一碗粉钱,因为我爸来了就主张公平。
你说我吃了两碗只给了一碗钱,那你得说清楚咯,我是在哪张桌子上什么时候吃的凉粉,粉里加了啥少了啥多长时间吃完的。
不然你上来就说我吃粉不给钱,这不是污人清白,这不是不公平?
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就看县长了眼色,但我估计一棍子打死是不可能的,因为有难度。
就算胡万诬告你这最多算给诽谤,黄老爷回头训斥一顿也就了事了,此时你完全可以走上去一手拉住老实人一手拉住胡万,老实人肯定瑟瑟发抖不敢说话,胡万此时想说话也百口莫辩,然后你就大大方方地问大家:
你们是不是觉得老实人和胡万一起诬陷我六子?(假装下定论)
其实不然,胡万和老实人怎么可能串通出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言,只是用来诬告我骗我一碗凉粉钱呢?他们总不可能想从我下手陷害我的县长父亲吧?(大帽子扣到一半)
这次是我们一起演的一场戏,是胡万和黄老爷配合我以及我的县长父亲演的一场戏!(位置摆清楚,我们是主角)
主要就是告诉大家,在鹅城诬告陷害是行不通的!我们来了就是要公平!(突出主题)
胡万你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公平!
胡万你他妈的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公平!
胡万你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他妈的公平!
胡万你他妈的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他妈的公平!
胡万不知道,他不懂公平(阴阳怪气)那我来告诉大家,公平就是吃了粉就要给钱,没吃粉就不给钱。哪怕是一碗粉,一文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谁都不能红口白牙血口喷人!(再次点题)
这场戏演完之后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公平的重要性了,为了加深大家的印象,也为了感谢粉店老板的大力配合,我请今天在座各位一人一碗凉粉,这碗粉是为了公平!(给吃瓜群众一颗糖)
之后我们还会进行类似的活动,到时候欢迎大家一起参加!(为未来打煽动输出价值观做铺垫)
这种情况想要从嘴上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
在场的一定有一帮子黄府的人,胡万和武智冲只是两个带头的,你但凡想往别的方面转移话题,这一帮子人的声音立马能把你“狡辩”的声音盖成蚊子。
孤身一人面对早有预谋的陷害,任何诡辩都没有用。想从逻辑辩论上脱身太理想化了,怕是没遇到过碰瓷的,我就遇到过。想讲道理?旁边围着的一群“看热闹的人”分分钟给你拉回到圈里来,你甚至根本没机会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想脱身,办法只有两个:1-找来有判定权的人,任何处理方式都无条件听他的;2-杀出一条血路离开。
我自己当然是选第1条,警察来了还了我清白。但六子的情况和我不一样,他要是找人判定,只能找张麻子,把张麻子装进来直接就输了。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杀出一条血路。
在胡万说完他的逻辑之后,直接一枪把胡万毙了,多一秒的机会都不要给他留,让他事先准备的所有诡辩的话全都永远留在肚子里,然后笑着看武智冲。
武智冲刚才不是说“六爷是县长的儿子,怎么会欠他的粉钱?”,那他可真是个讲道理的人,那这个道理他就接着讲下去吧,量他也没胆子马上把胡万的活接过来,人设逻辑上都圆不回来。他只有两条路可选,应该说是逼着他站队:1-站我,附和说胡万冤枉人死有余辜;2-站黄四郎,赞六爷真爷们,佩服!说毙谁就毙谁!
可无论他站谁,主动权都回到我这了。
之前是胡万占主动,我只能一步步被他赶到死胡同,我死,他生。现在我占主动,我自己进死胡同,他死,最坏我过会儿再死。
有主动权事就好办了,想活,杀人了跑路再正常不过了,张麻子该贴通缉令贴通缉令,面上的事该到位到位,这件事还远远决定不了张麻子和黄四郎的战局,也决定不了鹅城百姓的对他们的看法。想死,当场自裁,临死给张麻子喊句口号,这一仗顶多算两败俱伤。
胡万的核心在于:咬定六子吃了两碗给一碗的钱。
武智冲的配合在于:堵死反问,强化设定。
“胡万,六爷是县长的儿子,怎么会欠他粉钱?你亲眼看见了?”
“嘿,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怎么着,屁股不疼了?”
“今天不聊屁股的事,就聊凉粉!一碗就是一碗,两碗就是两碗!不能含糊!”
六子只要不跳出“几碗粉”的圈子,就只能被动挨打,毕竟这个清白自证不了。
所以要想破局,必须跳出对方的圈子,再用一个破不了的局反制,比如这样:
胡万:他吃了几碗粉?
老板:两碗。
武智冲:不可能!六爷是县长的儿子!他会欠你的粉钱?
老板:确实是吃了两碗,只给了一碗的钱。
六子:呵呵,我就料到你会如此说!胡万!我今日做这一出戏,便是故意要赚你出来!教大家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胡万:任你怎么说,吃两碗粉,给一碗钱,这就叫做不公平!县长说要给鹅城一个公平……
六子:胡万!你也配来讲公平?你仗着黄四爷的声望,屡次强占老板的身子!还有脸讲公平?
胡万:你……你休要胡说!
六子:你一不好酒二不抽烟三不赌钱,三十好几还不成家,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我一进鹅城就觉得你不对劲,果不其然!那日你在店中强占老板身子被我撞见,果然是个贴烧饼的玻璃!
胡万:你凭空污我清白!有什么凭据?
六子:凭据?凭据就是我今日少他一碗粉钱,你就急吼吼跳出来护他,谁人不知你是黄四郎的管家,惯会鱼肉乡里,如何这次肯为百姓说话了?定是见你相好受了欺负,才替他出头!
胡万:我是要个公平!公平!这老板我是素不认识的!你说,你与我有那事儿吗?
老板:没有!全然没有的事啊!
六子:老板你莫要怕!我知你是被他吓怕了的,你不肯指认也不打紧,我自有办法,只恳请诸位做个见证就是!
胡万:你……你要干什么!
六子:我上次听那老板说“腚眼子都被你豁大了”,你既然口说没有,可敢脱裤子给大家看看么?若你那活儿跟老板的腚眼子对不上,我自还你清白,亲自上黄府给您赔礼道歉!
胡万:你、你欺人太甚!
六子:县长来就是给鹅城一个公平!像你这般恣意妄为的荒淫之徒,我今日便拿你开刀做个典型!诸位!莫要走了这厮!武兄弟,扒他裤子给大家见证!
武智冲:六爷……这……胡万……
六子:胡管家!我知你是个有头脸的,若你有心悔过,今后老实做人,我还可以顾及你的名声,若仍不悔改,休怪我不给你面子!你真是清白的,这诸多眼睛难道能错看?你支支吾吾,还说没有那事儿?!
胡万:行,六子,你狠!等着瞧!(一干人等退散)
六子遭遇的凉粉局,是一个必输的局。
这与你反击的方式无关,跟现场的力量对比有关。
讲茶大堂是什么地方?
这是鹅城真正判案的地方,周围站了一圈黄四郎的打手。
围观群众中肯定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胡万又在陷害人。
但是他们手里没枪杆子,万万不敢得罪黄四郎的走狗们。
指鹿为马不需要合理的理由,只需要足够的权力。
构陷凉粉局的核心目的,在于强行给六子设置议题。
只要这个议题在,胡万等人就可以随意发挥,乱扣大帽。
通过持续攻击六子,既煞了新县长的威风,又警告了人心松动的民众。
这是对六子的公开处刑,也是对县长新政的攻击。
听说你要给群众公平?
很好,那我就以“极致的公平”为名,行扛着红旗反红旗之实。
总有人以为极端化是一种毋庸置疑的忠诚,
其实极端化是一种毋庸置疑的背叛。
但凉粉局并不是一个必死的局。
黄四郎虽然是南国一霸,但他还没有嚣张到,敢当众杀害县长的儿子。
这是一个太过招摇的罪名,黄四郎也担心,新县长背后有更大的势力撑腰。
这个格局决定了,黄四郎短期内不会和县长产生明面上的武装冲突。
认清这个局面,才能找到破局的关键:避战脱身。
我会拿出两碗以上的钱给卖凉粉的,表示理解他的困境:
虽然我没有吃两碗凉粉,但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苦衷。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
然后向在座诸位拱拱手:
这其中多有误会,一时难以说清。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咱们改日再叙。
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纠缠强加的罪名,更重要的是说完就要赶紧走。
哪怕胡万在背后大骂你孬种,武举人拦住你要一起跟胡万拼了,也不要停脚。
正面冲锋打不过时,要打堑壕战;
堑壕战打不过时,要打游击战。
打倒黄四郎注定是个艰辛漫长的过程,决不能怀有速胜的侥幸心理。
处于绝对劣势时,该游击就得游击。
胡万敢骂六子,敢四处造谣生事,但绝不敢现在就杀害六子。
胡万一伙最多可以软禁六子,但也控制不了多久,因为张麻子就在路上。
六子之死,死于自己的年轻和热血。
他认识到了胡万的卑鄙和卖凉粉的软弱,但没有认清黄四郎的凶残和武举人的捧杀。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没法让所有人都满意。
革命就是会激起许多有权有势者的疯狂反扑,必须跟他们斗个头破血流。
六子缺乏斗争经验,陷入了敌人的逻辑中,太在意空虚的清名。
剖腹自证,实际上是用自戕,去博取敌人的满意。
这怎么可能赢得残酷的革命斗争呢?
要怀着崇高的理想,忍辱负重,继续活下去坚持斗争。
用利刃还击利刃,而不是用胸膛。
忍得住这种程度的污名,继续坚持跟黄四郎斗争,将来才有机会打到黄四郎及其走狗。
临死前,六子才明白自己中了奸人的圈套,所以劝张麻子听师爷的话。
杀人诛心,无端杀人会凉了众人的心。
六子明明是自杀,你张麻子却因此崩了胡万,明天会不会无端杀了我?
杀人诛心,正确的顺序是先诛心再杀人。
只有把一个人搞臭了,搞得世人皆欲杀,杀掉他才会获得最高的收益。
张麻子手下可以轻松潜入黄四郎的碉楼,暗杀掉黄四郎并不难。
难的是让大家都反对新黄四郎的诞生,杀掉人们心中的黄四郎。
只有鹅城再也没有黄四郎,才不会有下一个六子,在荒诞的罪名中死去。
胡万:你吃了两碗粉!
我:放屁!老子吃了三碗!
胡万:什么?你吃了三碗?不对,重点不是你吃了几碗,是你只给了一碗的钱!
我:又放屁!老子给了四碗的钱!
胡万:哪里?你咋会给四碗的钱?你吃了三碗你给四碗的钱干什么?
我:粉好吃,老子乐意!(说完再给一碗凉粉的钱)现在老子给了五碗凉粉的钱了!
胡万:不扯那些,你就给了一碗的钱,吃了两碗凉粉。
我:那照你这么说,我刚又给了一碗的钱,是不是就能吃两碗粉了?
胡万:不是,重点不是你给了几碗的钱,是我没来之前,你想赖账!
我:放狗屁。(说罢拉开收银柜)这里面三碗凉粉的钱都是我付的,你怎么证明它们不是我付的?
胡万:那你又怎么证明这个钱是你付的?
我:这好办!(拿出钱)这两碗凉粉的钱,是你们中那个人付的?
众人鸦雀无声。
我:你看,店里就这么多人,都不是他们的,那只能是我付的。
胡万:胡说!这两碗凉粉的钱,都是我付的!
我:你付了两碗凉粉的钱?
胡万:对。
我:你吃了两碗凉粉?
胡万:没错!
我:放屁!你明明吃了三碗凉粉!只付了两碗凉粉的钱!
胡万:我肏你奶奶。。。
遇到别人找事闹你的情况,永远不要顺着对方的逻辑走。要不断地打断对方的节奏,提出问题,扰乱思绪。
总之一句话,你的对手不是问题,是提问题的人。
为什么要和反动分子做文章?做文章要能解决问题还要子弹做什么?既然叫《让子弹飞》,那飞的就应该是子弹而不是口水。
胡万也好,武智冲也罢,无非是黄四郎这一个身体上长出来的另外两张脸,他们是相互配合互有分工的,你和一个头妥协,和另一个头对抗,从一开始就陷入到了他希望你陷入的局面中,你怎么可能打的过他?战争中最大的铁律,就是千万不要做敌人希望你做的事。
胡万和武智冲,那都是横行乡里作恶多端的恶霸,他们死有余辜,现在两个祸首都聚到一块了,不把他们一网打尽还等什么?
六子应该二话不说把两人当场击毙,有枪不用过期作废,至于周边那些“舆论”“看客”,谁赢他们帮谁,你毙了俩祸害,心怀良知之人不是瞎子。
历史评价问题就更简单了,你黄四郎会分工合作,我麻匪就不会了?自古以来革命的先锋都是流氓无产者,此时六子的职责就是仗着自己年轻气盛来演这个流氓无产者的角色,汤师爷不是笔杆子硬吗?让他来写,六子同志急功冒进,在革命早期犯了左倾冒险主义错误,幸而没有造成重大损失,还击毙恶霸两人,为乡间除了一害,后经组织集体决定,没收其盒子炮,送往学校深造学习,东洋三年南洋三年西洋三年,提高思想觉悟blablabla
然后张麻子批评教育一下,安抚一下民众,把胡万和武智冲家的浮财拿出来给大伙分一分,再找几个平日里被这俩人欺负过的受害人来搞个诉苦大会,事情也就过去了。
不就是玩嘴吗?不就是洗地吗?你洗得,我洗不得?谁还没有笔了?谁还不会写字了?
这才是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谁爱做文章谁做去,我就认枪杆子里出政权。
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它就不倒,除恶务尽,六子没有当众击毙胡万和武智冲本身就是一次重大失误,最后的结果是虽然胡万死了,但武智冲在电影结尾混入了革命队伍,投机革命,为将来埋下了重大安全隐患,其罪恶没有得到清算,革命不彻底。
打!打就能赢!
我给几个辩经式回答都点了反对,然后给三个靠前的认为应该直接开枪的回答点了赞成。
从这个问题下之前回答的排列顺序看,知乎做题家还是太多,或者说,做题思维太重。
枪和道义,这两样东西,有一样就可以举旗帜,有两样能打天下,六子手里两样都有,但是他先拿枪指了群众,又把枪放下,这就是先左倾然后投降主义,把错都给犯了。
“剖腹验粉”,几乎成为我乎键政圈专用成语,但是它的精髓远远不止这一年来键政圈最大成果和共识“辩经无用”,而是“投降导致的牺牲毫无意义”。
我们仔细看剧情,六子的死除了削弱我方实力,浮动人心,巩固黄老爷权威,还起到了什么决定性的推动效果了么?
没有,消灭黄老爷解放鹅城,那是既定且永定的方针,不可能因为六子的生死而改变,顶多就是胡万这种民国带师,本来可以活下去为我所用,现在必须死而已。
反而是麻子的威信因此遭到严重打击,初步取得的斗争成果付诸流水,黄老爷却成功强化了对鹅城的控制,反过来撬动了麻子的队伍。
所以再重复一遍,道义,枪,这两样东西,有一个就能振臂一呼“跟我走”,有两样就必然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六子吃了几碗粉,群众心里门儿清,就好像底层人民念着谁的好一样,是毋庸顾虑的,六子最终为了成全大义而付出的牺牲,完全没有必要。
这种情况下,就应该直接掏枪把胡万和武举的脑门都打个对穿,然后把粉钱给结了,回家睡觉,明天太阳照常升起,麻烦找上门了自然有大义和师爷出面扛着。
而更大概率的情况是,黄老爷吃了这个大亏,连硬抗的勇气都没有了,群众却因此看清楚了麻子队伍的革命(革黄老爷的命)本质和实力,即便对大义还不够了解,也会凭借本能站在麻子队伍的一边。
所以不应该犹豫,要干脆,要快,杀了黄老爷两条狗,群众会有意见么?
不存在的,黄老爷手下那些带儒散布的谎言经历不起时间考验,今天杀了两个恶霸,用不了三天,全鹅城都会知道麻子的队伍和以往那些只知道收治安税的军阀过客是完全不同的了。
所以回头再看,六子的牺牲就是一件几乎无意义的悲剧。
那么这段剧情再次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不能投降,永远永远不能投降。
没投降尚且会被泼污水什么米粉什么炒饭,投降后,你又将得到什么?
在对方想让你死的情况下,还想着通过辩经的方式让对方让步,甚至“共赢”,这种做题思路在现实里是不可取的,因为这已经不是利益的问题,这是生存权的问题了。
就好像丁院士面对胡万之流时那句震耳发聩的灵魂反问一样:
中国人是不是人?
所以为什要让步?
明明大义在我,明明真理在我,点个头打个招呼算是客气,你可以视为我卖好可以认为我低头让步,我不在乎。
但是真要步步相逼,想让我放下枪,想让我拿起刀,想让我在自己肚子上这么来一下……
那你还是赶紧去死吧。
站在革命的角度看,消灭反动派和搞文化改造互不冲突。并不是必须得先让人民认识到反动派的丑恶嘴脸,然后才能消灭反动派,更多的时候是先灭反动派再搞社会改造。这就好像29小时解放天津靠的是重炮、精兵、情报,而不是跑到城市里高呼“枪在手,跟我走”,
实践也证明这句话其实是没必要的。天津顺利解放70多年来,城市更加繁荣,人民更加幸福,没有几个人真心实意的跟着蒋委员长走,也没有被隐藏的果党余孽搞出什么大新闻。
——原答案——
直接枪毙胡万就是了。
武力是最简单的破局办法,枪在谁手里谁说的就是真理,在场的只有我和胡万有枪,我杀了他,就只有我有枪了。
我有枪,我说卖粉的欠我几碗粉就是欠了几碗粉,我说胡万该死他就该死。
我拿出一包洗衣粉说这是胡万勾结天顶星人的证据,那这就是胡万勾结天顶星人的证据。
围观群众又不是黄四郎从小培养起来的死士,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我用枪指着他们的脑门说他们都该死,他们心中也只有感恩。
如果我有资格吃凉粉不给钱,那么店家应该把另一碗的粉钱退给我才对。
如果我没资格吃凉粉不给钱,那么店家就应该收到我付的两份粉钱才对。
一碗给钱一碗不给钱,我图什么?
如果别人诬陷我,我就说我今天没带够钱,打个白条还不行么。记在账上,月底一起结。咋了?我县长亲卫,害怕我逃单?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县长啊?
县长是总统亲自任命,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县长就如同看不起总统,行同造反诛九族!
其实想想,多大事,我为什么要被他逼着,我就承认我忘了还不行么。行,我再给一份钱,多大事?你要再说我吃了三碗,那我就再给一碗钱,直到我把身上的钱全部用完了,接着我就打白条,一直打到你说我今天吃了一万碗,实在无法自圆其说为止。
你看这多收钱的店家晚上敢不把多收的钱送到我家来不?
你说多少我都认,你想要,我就让你要,你说我欠你多少?一百块太少了,一百万好不好?
一百亿我也敢直接认下,我敢认下,你敢认下么?
感觉这种场景只要不是耿直到近乎弱智的老六,正常人都会没事儿。
一般的策略理论里都会写面对这种问题的解法,那就是只考虑战术问题不考虑战略问题。
先解决眼下的矛盾,然后再解决之后的矛盾,一步一步解决问题。考虑长远战略毫无意义。
别人诬陷我吃饭不给钱,我只要考虑眼下怎么脱身就行。
脱身后再考虑下一步。
别人诬陷我吃饭不给钱,我立刻就开始考虑“这会对县长在人民群众中的声誉造成什么样的伤害?”这就是脑残行为,想要在几分钟之内想出一个妥善的战略计划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别说是六子,就是诸葛亮再生也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想出来,干嘛要去想?
这真是个死局,要么认怂让人家羞辱一顿,要么就要自杀证明清白了。六子如果想脱困,和他们说一碗两碗是没有意义的,一定要跳出来,就是见官,到了衙门就是自己的主场,怎么判定就好办了。你胡万说我吃了两碗给了一碗钱,那好,咱们报官,打官司,你要觉得怕我爹偏向我,那靠到省里,告到京城,这就是拖字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