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至23节
一
当一个人置身梦中时,他总以为自己身处现实之中。然而这次我置身现实,却以为自己还在梦境里徘徊。
我闭上眼睛,集中精力时,那张卡片就会浮现在我眼前。
王。
一年之内,若持王牌的五个人不能成功碰面,地球将被毁灭。
我开始回忆他说的话,“不老不死?确实很有诱惑力。奴役全世界…真是可怕的利益。”
我打开各大网站,开始留意一些消息。果然,陆陆续续有号称自己抽中王牌的人出现。不过,以我对这个“上帝游戏”的看法,这样暴露自己身份不过是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的自杀式行为罢了,正常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可是,正常人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我痛苦的揉着太阳穴,干脆在床上躺了下来,在脑海中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五条预言…只有一条为真…
我这条的时限是一年…事件是地球毁灭…
那么其他的预言呢…
能力又是什么…什么样的能力可以奴役人类…
神…又是……
二
我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打开电脑,在各大网站上尽可能的搜寻各种消息。
这次分牌是在全人类范围内进行的,按照比例来说中国最多有1到2人。然而,目前来看在各大网站热度比较高的宣称自己拿到王牌的人就有一二十人。这些数字还没有考虑更多未被炒热的人,显然,这里面大多数人,甚至是所有人都是在说谎。
我开始思考我下一步的行动。
策略一,装傻暴露。暴露我自己的信息,像网络上这些人一样,以图广泛的关注度,来吸引其他持有王牌的人,让他们主动找我。
不过缺点是,我不知道民众会作何反映。假如引爆了舆论而演变成人肉搜索事件的话,我可能会落入深陷泥潭的境地。
策略二,假身份暴露。同上,但使用假身份,来套取对方的联系方式和身份。
不过同理,我在躲避了普通人的同时也躲避了真正的持有者。
策略三,主动联系每一个自称拥有王牌的人,筛选出可能有用的情报。
我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更多的消息,也许在我想办法翻墙以后才能得到了。
但是有几个问题,我不知道对方所透漏的信息是否为真,也不知道对方告诉我的预言有没有撒谎,退一步说,即使他没有撒谎,我也不能知道他的卡片上的预言是否会成真。
当然,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别人的预言都是什么内容。如果有人比我时间更紧迫的话我就可以不必着急,甚至可能处于主动的地位。
如果我不知道别人是谁,是怎么样的人,想要的是什么,我就几乎无法出手。
我有一年时间,他们不一定有。我可以再观望一下。
抱着这个念头,我最后瞟了一眼屏幕,准备关掉浏览器。
三
就在这时,一条新闻吸引住了我的眼球:
“M国人自称:拥有两张王牌。”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第二反应是没有用。既然上帝所说的是“五人碰面”,那么一人持五张的行为就毫无意义了。
但当我更仔细的思考之后,我想起神并没有约束卡片是否可以抢夺。而且,以分发卡片这种形式来进行的分配不禁让人联想到行为的就是抢夺。加如这个卡真的可以抢夺,那么,与其让自己不信任的陌生人持有,不如交给自己人来持有。
而即使不能抢夺,持有者也可以通过囚禁其他持有者的方式来控制王卡。不管怎么说,这都说明,有一个持有者暴露了自己并且已经遭遇了袭击。
这对我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个坏消息。而且,以时间上来说,M国现在正是早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并且袭击了其他的持有者,可见对方并不是一个跟我一样的普通人。
关键时刻,我还是害怕了。我选择了藏匿。
四
第二天的晚上,我做一个又长又真实的噩梦。我被持有普通牌的人追杀了,他们把我杀死后,一张牌凭空出现在我的手里。那就是王牌。
然后我的灵魂渐渐的飘上天,看着地上的人为了一张王牌扭打成一片。我的身边渐渐的围绕上一些哭泣的灵魂,他们一边流泪一边哭诉:
“我的天主,我的天主。你为什么舍弃我。”
醒来的时候,我忍不住的哭了起来。我调节了一下情绪,再次打开电脑。不少人在宣称自己是王牌,但事实上,现在的我几乎能肯定他们不是王牌。
我们都是普通人,胆小的如我正在观望,莽撞的如M国人已经行动。而如今只在论坛上叫嚣的王牌,大多只是借机炒作罢了。
“哎,你们想要的话,给你们就好了。"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如今网络上佯称王牌的,要么是借机炒作与宣传自己,提升个人影响力;要么就是宗教团体,借机宣传自己的理论;更常见的是募捐者,希望借此机会盈利。
而对于预言的说法也是众说纷纭。有人类毁灭论,地球毁灭论,地外文明论,未来科技论。而能力的猜测就更为广泛了。
我逐条阅读着各大网站的头条新闻:
"惊人消息!网传最火的王牌承认撒谎!"
"三河流域发生针对性恐怖袭击,尚无组织宣称对此负责。"
"预言之一揭晓?五张王牌的能力已知?"
"有关部门提醒居民,请按照正常生活节奏生活,政府将与广大人民共进退。"
"心疼汪峰?又没上头条。"
"扒一扒已被戳穿的王牌。"
......
我心烦意乱的关掉电脑,恰好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喂,我怎么昨天一天没见你啊?都不用上课啦?"打电话来的是江流,我的同学。
"没有,睡过头了。"我决定隐瞒。
"你知道那个…咳…你肯定知道,怎么样,你可别告诉我你是王牌啊。"
"我要是能抽中王牌我就去买彩票。"我这个玩笑把自己给逗笑了。
"唉,真失望,我是普通牌还指望你是王牌能带带我呢。没事啦,下午去不去开黑?"
"我不去了我还…"
"就缺你一个了,我请客,挂了啊拜拜。"
我把电话往桌子上一摔,回头就躺在了床上。嗯,我现在只想逃避。
五
昨天我不仅去了网吧,而且还通了宵。但是整整一晚上几乎都没有赢过。浑浑噩噩的回到宿舍以后,我躺在了床上。我的舍友跟女朋友在外面住,所以宿舍里长期只有我一个人。我一觉睡到了傍晚,爬起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问题。
网站登不上去了!
但我很快发现别的网站还是可以打开的,只有涉及这次游戏的网站和论坛全部关闭了。我惊讶的四处搜索新闻。
这是我发现,在我睡觉的功夫,国际社会出台了一项公约,将王牌持有者定为"反人类罪",禁止在网络上讨论一切有关王牌等内容。
反人类罪。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我突然想到王牌的立场何在。尤其是我这张牌。
假如我的牌面就是那句真的预言,那么人类无论做何行动都注定是输家。假如五王聚首,那么人类面临奴役,假如五王不聚首,那么地球毁灭。由此看来,地球已经被将军了,无路可走,更可怕的是,人类并不知道这个局面,他们所知道的只是五王聚首的结果,因此他们会竭力干扰这个会面。
我对着空荡荡的网站发呆。只能祈祷我的王牌预言是假的,祈祷人类还有一丝希望。
六
在犹豫与徘徊中,一个周的时间过去了。由于政府机关的介入,网络上关于这件事的消息越来越少。似乎政府认为,切断五王之间的联络方式是防止五王见面的最好方式。
不过很快发生的一件事让我改变了看法。
王牌持有者,小野出现了。
网络上到处都在传播这个消息。之所以能够背负反着人类罪的罪名而在网络上传播是由于她的行动:向当局自首。
目前,小野已经被刑事监禁,但同时,这也是对她实行的保护。虽然无法对她的王牌身份进行验证,但是应该没有人会假冒王牌投案自首。
在网络上流传的视频中,小野露面向全世界人讲话。
“世界各地的朋友们,你们好,我是小野,一个普通的女孩,是这次事件中的王牌持有者。
我想,这次王牌的发放真的是随机的吧,我这样的人,完全没有想要奴役人类的愿望啊…
我相信其他拿到王牌的人,一定也只是普通人,一定也不愿意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
那么,请自首吧,是普通人的话,没有办法应对这种事的。我相信我的国家,相信全人类的力量,一定可以,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的…一定…”
讲到这里她开始有些哽咽了。
“我还有一件事要说…千万,不能让五王聚首,我拿到的情报让我做出这样的判断…
五王聚首时,奴役全人类的手段是‘绝对命令’,也就是,无论个人意愿如何,一旦听到命令,就会无条件的执行…所以…绝对…”她控制了一下情绪,申请庄重的发出呼吁,“绝对不能让五王聚首!”
我看完这段视频,心中十分绝望。小野选择了依靠全人类的力量来解决事件,并且阻止五王会面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但是她并不知道我的牌面预言。她的自首行为使得五王更难聚齐了。
必须和其他人取得联络,我想。
七
在我成功翻墙后不久,我就找到了这个网站。
这是M国的持有者所设立的,我发现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这个持有者也在做着不懈的努力。
就在我浏览网站的时候,一个视频窗弹了出来。一个带着面具的男性出现在视频上,用经过处理的声音说道:“欢迎光临,持有者。”
我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平定下来。这个视频对所有人都会这么说的。
“想要打败敌人,首先要明白谁是你的敌人。”那个声音不疾不徐的说道。
“我是持有者M,我已经找到了一个伙伴L。我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聚齐五王。不过我们对于奴役人类没有任何兴趣,我们只是需要力量。
“我本人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我相信神这个概念是不存在的,而现在出现的神,只是另一种生命形式的物种。我认为他的行为是对人类极大的侮辱!
“所以我们是反抗者!我们要取得力量然后打败他,这个狂妄自大的无知生物!我所持有的预言是所有持有者即将获得的力量,所以我分析我们完全有希望胜利!
人类本身是无法依靠的,我们持有者必须要有孤身战斗的觉悟!五王聚首,获得力量吧。”
视频关闭后,屏幕上出现了许多个地图上的标记,过了一会儿也自动关闭了。
我记录下了地图上的点,然后关闭了网站。
一天之内,我接连收到了持有者们的呼吁,而且两者所呼吁的内容几乎是截然相反的。这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想要打败敌人,必要先认清敌人…
八
这个夜晚,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又一次置身在这个广场上,四周包围着的是全世界人的灵魂。
神,那个引起一切的神,又一次出现在全人类的面前。
他的眼光空洞无神,仿佛看着每一个人又仿佛谁都没有看见。我想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要宣布一个悲伤的消息。”神的声音仿佛在我的脑海里直接响起。
“有一个王牌持有者死去了。”
“今晚,我将把这张牌重新给予另一个普通的人类…
五位王牌哟,指引人类前进吧!”
九
现实有时可谓是最可怕的噩梦,因为这噩梦永远不会醒来。
我无法想象持有者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除了透过网络,我没有办法看到这个世界上发生了什么,可网络上的并不是全部。
我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持有者死去了。
一些隐秘的网站在大肆的议论这些事。慢慢的主流网站上也充满这些消息,各大网站的管理员不停的删帖,还是阻止不了这些话题的传播。
传言中,有几个组织和个人正在猎杀有可能持有王牌的人。目前已经出现自称持有者的三人,M,L,和小野,各自都有着保护自己的势力。我开始庆幸自己在开始的时候没有做什么试探,即使事已至此我也是绝对安全的。
可是,接下来呢?
M希望聚齐五个人,然后谋取力量来推翻神。
小野希望五人分离,以免支配人类的力量形成。
L追随着M,但难保其内心是否有其他想法。
还有一个持有者已经死亡,王牌随机交给了其他人。
更重要的是,其实没有人能确认,M,L和小野是否真的持有王牌。即使真的持有,究竟哪一个预言为真也是问题。
一年未会面则地球毁灭。
五人聚首后各自的力量。
五人聚首后支配人类的方式。
还能有什么出现?
我手边所有的资料就是这些。统统都是未知数。我就像一个棋子,不知道会被棋手摆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会面临怎样的命运。我又开始抱怨为什么要选中如此无力的我。
十
罗马,梵蒂冈城。
“你说什么?”红衣主教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是惊讶还是欢喜。
“主教,千真万确,我以上帝之名起誓。”台阶下的人毕恭毕敬的回答。
红衣主教很快恢复自己端庄的样子,“被上帝选中是你的荣幸。你理应珍惜这次机会,为了教廷奉献出你的一切。”
“是的,主教。属于我的,也就是属于您的。”
十一
重新发牌连续进行了三个晚上。终于第四天神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梦里。
我也因为精神紧张连着三天没有睡好,第四天发高烧住进了医院。
在迷迷糊糊中,我无法进行思考。我要么昏昏沉沉的睡去,要么痴痴地望着墙壁。
用了三天时间,我才出院。这三天都没有人死去的消息。
我回到宿舍打开电脑,看到了三天前的消息,“梵蒂冈红衣主教蒙泰里尼宣布,罗马教廷被上帝选中,主教成为新的持有者。”
第四个了。不知真假的第四个。
我祈祷不要出现第五个。
我已经不愿意进行任何思考了。
十二
红衣主教登上这个舞台以后,整个事件仿佛就变了味道。信徒们纷纷聚集起来,红衣主教一夜之间成为了最具有势力的持有者。
他甚至已经开始主持五位王牌会面的准备工作,同R国以及自首的小野展开了交涉。
另一方面,我最不希望看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来自非洲的某民兵团体宣称,他们是第五张王牌的持有者。慢慢的,没有人再宣布自己是持有者了,全世界似乎已经默认这些人就是五位王牌的持有者。
但我知道真相。我却不敢开口。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天天的进行交涉,我不知道他们心里都在想什么,但我知道,这是一场各自心怀鬼胎的交涉。我害怕这一切。
M国的网站似乎不再更新了,还是重复播放着视频和地图。也许我该去联系他们?我不知道。
他们各自都有强大的势力,而我,只是势单力薄的一个人。
十三
M国,秘密联络站。
M坐在桌前望着明晃晃的电脑屏幕思考,他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L端来一杯热水放在他面前。“M,你觉得他们值得相信吗?”
M嘴角上扬,“无神论者从来不相信主教。”
“可是他不是普通的主教:他是持有者,像我们一样。”
“还不能断定,我认为他有可能说谎,毕竟选中一个高位者的概率实在有限。而且这种家伙总是善于欺骗的。”
“那么民兵兄弟们呢?”L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屑。
“要小心对付他们,我感觉来者不善。”
L微笑着回答,“你的直觉总是十分可靠。”
“现在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一次机会。危险的机会。”
R国,特别女子监狱。
小野坐在桌子的一边,对面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背后还站着一排军人。
“小野小姐,”中间的一个人说道,“你对这次会面怎么看?”
小野嗫嚅着,“我…我相信政府的判断。”
几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说道“我们认为这次会面很有必要。”
小野有些焦急,几乎要站起来,“可是,那样的话…”
“我们知道,所以会让你以语音通话的形式参加,这样就不算是会面,应该不会触发事件的。你知道你要做的是什么吗?”
“是的,我知道。”小野低着头回答。
某国,废弃民居。
几个黑人民兵聚在一起,大声的讨论着什么,旁边的人起劲的擦拭着手机的枪支。
“放心吧兄弟,没有什么难的。”一个壮实的汉子拍着另一个人的肩膀。
“没错,”擦枪的人接茬,“没有什么是一把AK解决不了的。”
被安慰的人显然并不愿意被看扁,他的语气比旁边两个人还要激烈,还夹杂着一些粗鄙的词汇。
“嘿,兄弟们。”一个人突然推门进来,“‘那边’来话儿了。”
罗马,梵蒂冈。
“主教。都已经联络过了。”
“辛苦了。”红衣主教趾高气昂的说,“约定好会面地点了吗?”
“差不多了,再各方面协调一下就可以了,应该下周就可以会面了。”
“很好。你很努力。上帝会保佑你的。”
十四
我打开地图,把网站上标注的地图全部记下来。我检查了存款的余额,堪堪够用。虽然我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势力,也不太愿意自首(甚至自首也很难被相信),但我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即是隐藏的王牌身份。于是我决定悄悄的潜入,并且寻找机会与其他王牌会面。
就在刚刚,有消息称五位持有者即将初次接触,似乎是通过网络会面。但这次接触将不被公开,也就是说,我无法得知事情的进展。
目前唯一有可能连络上的,就是M国所提供的这些地址了。
我以游学的理由,向学校请了一次长假。江流听说这个消息很吃惊,于是到我的宿舍来找我。
“怎么搞的?几天没见你你怎么要出国了?”江流一脸羡慕的表情。
不过我还是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一切。
我只是含糊的告诉他:“我去gank一把。”
他笑了,“说好的gank,别成了千里送啊。”
我一愣。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TM才送。”
十五
M国,秘密联络站。
三块屏幕一字形的摆在桌子上,M现在桌子不远处抽着烟。
L推门进来,说,“都准备好了。”
M环顾四周。这间屋子已经被清理干净,以避免在视频中暴露出任何的 线索。这里是他们没有在地图上标记出来的秘密联络站,再过不久,他们就要在这里和其他持有者进行第一次接触了。
M启动了屏幕。
他看到三个屏幕还是空空荡荡的。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出现在左边的屏幕上,用不流利的英语说:
“我是小野的翻译。这次会面将由我来主持翻译工作。请多指教。”
“小野不露面吗?”M问道。
“很抱歉,由于不能肯定视频是否属于会面,本国采用这样保守一些的接触方式。”翻译面无表情的回答。
这是也传来了小野的声音。翻译说道,“小野女士就在旁边,她对不能露面的事表示歉意,请二位理解。”
M点了点头。
规定的时间一到,红衣主教和民兵代表也分别出现在了屏幕中。
“幸会啊。”M微微一笑。
十六
在我踏上陌生土地的一瞬间,我仿佛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忽然一下子变了样子。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出击,就一下子深入到了另一个持有者的身边。现在回想起来,在早期没有进行网络上的试探可谓是一种幸运。不然的话,我可能就成为那三个死难者中的一员了。
我打开手机,找出自己标记好的地图,设法寻路过去。
联络站。我不禁苦笑,自己平时没少看谍战之类题材的作品,没想到今天居然要亲身玩一把谍战了。
我一边按照地图寻找角落站的位置,一边思考下一步的动作。很明显,五个人当中有一个是假的。甚至有可能有更多假冒的王牌。但眼下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另外,关于预言的问题。已知的有三个,未知的两个。究竟在王牌上能获得怎样的情报,也是我下一步该怎么做的重要线索。
我常常想,其实我不出现也没关系,只要我不出现,也没有人会发现王牌在我这里。一年的毁灭预言也不一定真的能成真。
可我说不出理由,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我。
如果我不来,迟早五个人也会碰面。到那时假冒者必然会有所行动,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持有者的身份可能会重新洗牌,不管怎么说,一定会发生恶性的事件。
如果有人死了,我很难不把责任归到我自己头上。这可能就是催促我到这里来的理由吧。
不知不觉,我已经来到了联络站的门口。地图上标识的联络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老旧的咖啡馆。我推开门,老旧的门发出吱呀的呻吟。
十七
谈判一时陷入了僵局。
M紧紧地皱着眉头,L则面无表情的坐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喝着咖啡。
翻译一脸镇定,甚至让人觉得他有些像机器人。
红衣主教的脸上写满了傲慢,不过不知为何,似乎也藏着一股期待的表情。
而非洲的民兵们则在混乱的讨论着什么。民兵代表坐在桌前点了一根烟。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那个…”一个柔柔的女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十分抱歉我的立场给你们带来了困扰…”
M打断她的话,“如果感到抱歉的话就放弃你的坚持,来和我们会面。”
翻译没有等到小野发言就抢先回答道:“抱歉,小野女士已经选择了相信她的国家,这与你们不同,这是十分高尚的行为。”
红衣主教无比鄙夷的回答:“唯有追随上帝才是唯一的真理!我们都知道世俗的君主是不值得追随的。既然上帝已经在我们面前降下身形,为什么我们一起去膜拜他,却要在这里做些无谓的争论!”
L仍然在试图劝说小野:“小野女士,我认为你的内心还是认同王牌聚会的,否则的话你也不会同意以这种形式进行第一次接触不是吗?”
小野却很快表示了反对,“不,我同意进行这样的接触完全是因为……因为我想要说服你们,放弃个人王牌的身份,不要拥有这种奴役人类的力量……这样是不好的……。”
“可是,”主教又一次开口发话,“你刚刚也听到了我卡牌上的预言,你说的这些后果是无法避免的。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我们不作出尝试呢?”
“听着,我们可没有耐心啊。”一直乱哄哄的黑人一方突然发飙了,“如果你不愿意从那个大笼子里出来,我们就去把笼子打破把你给揪出来!”说着他们切断了连接。
在试图重连失败以后,M无奈的耸了耸肩。
“很遗憾,小野女士。我们的非洲朋友似乎想来点刺激的。并非本意,不过我想我们也该结束这次沟通了。下回见吧,注意安全。”
说着,他也退出了系统。
主教随之也关闭了屏幕。
这边,小野开始委屈的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翻译依然面无表情,道了一声晚安以后便径自离开了。
十八
我关上身后的木门,看到的是一家装修风格复古,充满着浓郁咖啡香味的小店。零星的客人在小店里分散的坐着,跟普通的咖啡馆相比,生意说不上更好,但也不差。
我看到店员漫不经心的在刷着手机。于是我走到她面前,轻轻地咳了一声。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几句英文,然后递给我一张价目单。
价目单上大多是些普通的咖啡,幸好在国内不少咖啡店在价目表上也注明英文,这让我基本上都能认得出来。
“cappuccino,please.”
"Do you wanna a cup of King Card?"她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低头看了一下,King Card 后面写的是500刀。
“Yes.”我挑衅的看了她一眼。
她不动声色的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半截网址,我毫不犹豫地补完了另一半。
她略微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我一眼,用不太熟练的中文问我,“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中国人。”
“那太棒了,我不会讲日语。”她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压低了声音问我,“你是来找M的吗?不是说五张王牌都出现了吗?我还以为我要失业了呢。”
“如果你再把咖啡卖这么贵可能真的要失业了。”
她冲我眨眨眼,说,“我叫珍妮。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M。”
十九
“L,你对他们卡牌上的预言真假怎么看?”M又一次点了一根烟。
“既然预言是四假一真,不如认为都是假的比较好。”
“恩,我希望我的牌面是真的,这样的话我们就掌握了关于所有人能力的情报了,这对于我们规划下一步的行动是很有利的……”
“说实话,如果能力不是这些我真的不知道该是哪些了。如果你的是假的,那么大概也是能力和持有者的对应关系为假吧。”
“所以你是不是这样认为,五张王牌里的话或多或少是正确的,但只有一张完全正确。”
“我猜是这样,不然神也太为难自己了。”
“难说啊,神要是不想为难自己,他就不应该开始这场游戏。”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一位瘦高的金发女子走了进来。“M,3号联络站的珍妮带来一个自称王牌持有者的中国人,现在正在朝这边赶来。”
M回头对L说,“你看,难度还是在上升的。”
二十
我紧紧跟在珍妮的身后,走过曲折回旋的走廊。一路上我的心里难免有些紧张,眼里看到的景色几乎是只在电影里见过的,昏暗的灯光,略有些老旧的墙无不渲染着神秘的气氛。
珍妮似乎察觉出我的不安,冲我温柔的笑了一笑说道:“没关系的,你别害怕。M虽然脾气不好,但是骨子里其实是个好人。”她停顿了一下,“只要你不是在撒谎,他是不会为难你的。”
“谢谢。”我没有别的话可以来回答她。
我的脑海中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如此轻易的就能见到M本人?
在我的印象中,见到真正的boss往往是要经过许多层的,可是在王牌这个重大问题上,会见的层级反而减少了,这又是为什么?政府的人一定也尝试过接近甚至制服M,那是否意味着他们是否也能够如此轻易地见到M?
或者干脆说,M本来就是他们的人?
在我的思索中,我们终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珍妮轻轻地敲敲门,然后推门示意我自己进去。
“祝你好运。”她说。
M正背对着我,靠在椅背上远望着窗外的景色,桌子上放着一杯咖啡。在我进门的时候,他慢慢的转过身子来。
“Hello.”(为了方便以下对话请视作英文。)
”你好。“
”欢迎光临啊,额外的王牌。“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额外的,王牌还是五张。“
”我当然知道,不过如果我要认可你是真的,那么我就得承认他们之中有一个是假的。这么一来我们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就会崩溃了。这个代价稍微有些大,所以,作为交换,我希望你能够积极配合,主动把你的王牌的能力告诉我,好让我来判断我们是否有合作的价值。“
王牌能力?王牌并没有能力啊!
不过我大概能猜到这是M的试探,毕竟神究竟给了王牌持有者什么是只有王牌持有者才知道的事情。
”你不必试探我,王牌持有者没有被赋予能力,能力只不过是空头支票罢了。“我强作冷静地回答。
M则突然态度转变了180度,带上了和善的笑容说道:”请不要介意,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其实我也并不相信那些人,但是也必须要探明你的身份。“他招呼了一下,另一个人从房间深处走出来,坐在我的旁边。他端来了两杯咖啡,一杯放在了我的面前,另一杯他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咖啡,但我这里只有这个。我对茶也很感兴趣,只是一直没买过,你希望的话,我也可以买一些来给你准备着。“M热情的说道。
我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美式咖啡苦的有点儿过分。
二十一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到头痛欲裂。
我躺在一张床上,而M正站在我的房间里吸着烟。“很抱歉对你做了这种事,我们也是出于无奈的谨慎。”M说道。
我仔细的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你…在咖啡里…”
这时L推门进来。“哦,你醒了,中国人。放心,我们使用的药物是绝对安全的,计量也严格控制了。你要理解我们,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即便你们在咖啡里给我下了药,又能证明什么呢?”
“很简单,”M耸了耸肩,“L会催眠术,我们什么都证明的了。”
“是的。”L点点头说,“我们是同志了。”
我有些懊恼的揉着太阳穴。“说好的持有者都是普通人呢?”
“是普通人。催眠没什么大不了的。”L在我的身旁坐下,“跟我相比,这帮人才算了不起呢。”说着他递过来几张纸。
M也凑了过来。“喔,真厉害啊。”他说着掐灭了烟。
二十二
“主教大人,”一个穿着军装的黑人在视频通话中眉头紧锁,用嘲讽的语气说着,“你知道我们没什么耐心的。请你痛快一点,如果加入的话就点头,不加入的话就摇头。”
“不,将军先生。你要知道你现在是神选中的人,是上帝的使者,你必须要仔细思考才能行动,因为你现在……”红衣主教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够了!”士兵粗暴地打断,“我们的目的是不一样的,你是为了你该死的上帝信仰,我是为了那点儿点儿可怜的力量。不过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们还是可以达成共识的,我想这没错吧,主教大人?”
"日本人的选择确实是不对的,不过我们也不应该……"
“好了!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不加入也请你不要再阻拦了好吗?”
主教表情悲伤的朝屏幕外望了一眼,缓缓说道:“愿上帝宽恕你们吧。”
二十三
“战争?”我有些惊愕的喊道。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别那么惊讶,说白了就是一场恐怖袭击罢了。”M说,“毕竟对方是一群雇佣兵啊,常年过的就是这种生活。对了,日本不是没有军队吗?简直是完美的对手啊。”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L问道。
“既然鹬蚌相争,我们当然要去占个便宜。这可是个机会啊。”M往椅背上一靠,“没准是最后的机会呢。”
“只有我们去的话,也没什么便宜可捞。”
“你真的以为主教不会心动吗?”M笑道,“这帮人狂热起来跟雇佣兵也差不多。”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也一起来,中国人。”
“你们先出发,我会先调查一下美国军方的态度,我尽量让美国军方不要参与进去。”L说。
“谈判你最在行,L,必要时动用你的关系。你真是个可靠的队友。”
“谢谢。”L回答。
二十四
_________________未完_________
立志不太监。已经突破两千粉了啊。真棒
(๑•̀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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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神召集所有地球人灵魂于梦中,每人分发一张牌。
并当着所有灵魂的面宣布:
牌只有普通牌与王牌两种,普通牌的牌面无任何信息,每张王牌上写着不同的预言,并且只有一张王牌上的预言为真。
王牌由5个智力水平正常以上,身体比较健康的成年人持有,随机分布于世界各地,若他们五人于同一地点会面后,将获得神的部分能力且不死不灭,并可据此能力奴役全世界,地球将成为他们的私产。
此五人彼此并不知道自己以外另四个人的任何信息。
1
是一张普通牌。
我有点失望,但又在意料之中。
“王牌由5个智力正常身体比较健康的成年人持有,随机分布于世界各地,若他们五人于同一地点会面后,将获得神的部分能力且不死不灭,并可据此能力奴役全世界,地球将成为他们的私产,此五人彼此并不知道自己以外另四个人的任何信息。”
神将手一挥,想把所有人遣往现实,诺大的广场一下空旷了起来,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咦?”
他很惊讶我没有消失,转眸向我看来,我感受到一股肃穆,神的威严让我无法直视,我被这股压力压倒在地上。
“哦,原来是这样,有趣。”
他又将手一挥,我眼前一花,眼前变成了自己的房间,我悬浮在自己房间的半空中,不能动弹。
房间的床上还有另外一个我,他起身走到窗台,拉开窗帘,此时还是半夜,窗外却是一片灯火辉煌。
......
我醒了过来,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做过梦,唯一做过的这个梦居然是这样的,想起梦里神对我们说的话,有点恐慌,黑暗中透露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我很想怀疑那是假的,但是我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张空白的普通牌。
我起身来走到窗台,拉开窗帘,此时还是半夜,窗外却是一片灯火辉煌。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
我一阵心悸,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敲门?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
我打开走廊上的灯,从猫眼望出去,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
“你是谁?”
我隔着门问他,他没有回复我。
正当我在迟疑要不要开门的时候,传来了一声让我心颤的吱呀声,门...门突然自己开了。
多年之后的我才明了,这也算是我的命运之门的开启了。
2
神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
互联网上炸开了锅,大家纷纷讨论起来这件事。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拿到了王牌,这不是开玩笑那么简单,没人敢开这种玩笑,查水表不是不可能的。
知乎网上一个关于普通牌如何自保的答案一夜之间上了100k的赞同,但是很快被管理员以不宜公开讨论的政治内容的理由删掉了。
国家联同新闻媒体连夜发表声明。
本台最新消息:请拥有王牌的人将王牌上交给国家,国家会切实保护您的安全。也请知道王牌消息的民众积极提供王牌线索,如果线索为真有重赏。
并且王牌过于危险,如果让为非作歹的人得到对民众威胁过大,只有保存在国家手中才会安全。
如果知情不报,或者暗藏王牌不上交,一旦发现,将以卖国罪处理。
电视台也24小时播报这则消息。
网上有人针对这则声明做出了一系列的分析:
王牌是存在于人的脑海的,既然神规定了一定会有五张,那么说明了一件事:只有通过杀害才能转移王牌。并且最后五人会首的时候获得的能力只有五个持卡人所有,那么国家所谓的上缴卡牌,等于司马昭之心不言而喻了。
但是普通牌如果知道王牌还是要积极举报王牌,毕竟国家本来就一直在奴役人民,再拿到一张王牌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而给居心叵测的人拿到那就不一定了。
这个分析在网上获得了疯狂转发,但很快,也被删除了,并且,这个分析的作者,从此杳无音讯。
网上变得沉静了下来,人们一时缄口不言。
就在这时,网络上突然投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一个王牌持有者声称自己的王牌上写着:
"一年之内,若持王牌的五个人不能成功碰面,地球将被毁灭。"
政府追踪ip地址前去,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断了,毫无线索可寻。
3
黑袍人走进屋来,我慌得向后退去。
“不要紧张。”
他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拿着砂纸在地上磨一样,很刺耳,很难听。
“你找我干什么?”
我抬起头看向他帽子下的脸,一片幽深,看不清楚,他发出干枯的笑声,又说:
“我是死神,今天发生的一切是我和创世神之间的游戏,他选择五个人来奴隶这个世界,我选择五个人来拯救世界。”
“所以你选中了我?为什么选我?”
他伸手将我扶了起来,他的手冰凉粗糙,仿佛没有一点温度。
“是的,因为你是我看中的五个能力者之一。”
“能力者?我有什么能力?”
“梦境预言。”
什么意思?除了刚才被创世神拉去这次,我甚至从来没做过梦,哪来的什么梦境预言的能力。
“可是我从来没做过梦啊。”
“你做过,你在梦里可以预言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但是,你一醒来就会忘。”
那这有什么用?废物能力。
我正要说话,他又继续说:
“所以你需要去找一个能读梦的人来和你一起,他也是五个能力者之一。”
他又发出干枯的笑声,一边笑身形一边消失。
空气中回荡着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要么被奴役,要么反抗,现在,游戏开始。”
我闭上眼,脑海中的普通牌上不再是一片空白,多出了一把镰刀的印记。
4
只给了我这么一点线索,要我找到那个人,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从没想到自己会成为救世英雄。
我关上门,打开笔记本,开始分析起这件事情的各种可能性。
死神与创世神的游戏。
胜率?
在昨夜的梦里,创世神并没有提到过这是他和死神的游戏,也就是说,五个王牌持有者,此时并不知道有我们这五个人存在,我们处于暗处,有绝对的优势,另外,如死神所说,我们五个人都是能力者,似乎也占据一点优势,那么胜利的天平完全偏倒在我们这边?
这似乎不太可能,既然是约定好的游戏,那么胜率应该是各自五五开才对。
那么创世神方肯定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提高胜率的东西,是什么呢?
“王牌由5个智力正常身体比较健康的成年人持有,随机分布于世界各地。”
创世神只说了他们智力正常,身体健康,所以或许他们有某些异于常人的特长。
这样的话胜率倒是拉平了。
所以说我要面对的可能也是能力者或者某界的高手了?不管怎样,我要先找到我的队友。
怎么找到队友?游戏想要进行下去,初期在于不断的寻找,找队友,找对手,死神给了我一个下一个队友的关键线索,或许给他们的也是彼此的线索,也就是说,我在找读梦者的时候,或许也会有一个能力者在找我?
我开始在各大论坛留下两个字,预梦,方便别的能力者找我,同时开始寻找起那个能读梦的人。
5
人们开始对彼此变得毫无信任。
政府的举报邮箱时常收到举报信息,但是全部都是虚假的举报,大多只是因为恨意。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两个月过去了,政府越来越恐慌。
所有登记人口被强迫性的去接受政府安排的心理咨询,也就是催眠,大有当年红卫兵的风范。
按理来说要抓的只有五个王牌的人,结果大量的人开始逃窜逃避心理咨询,大部分违抗的人都被抓了起来,自此人们慢慢开始变得老实了起来。
搜寻半月,王牌没找到,前些年留下的悬案疑案倒是破了多少。
国外也纷纷效仿中国的做法,但是遭到民众的强烈反对,民众自发组织了反政府自由联盟,外国政府迫于无奈取消了这一举动。
奇怪的是,中国的行动从开展至今基本没有受到什么阻力。
又过了一个月,政府终于通过催眠在中国搜到了一张王牌。
或者是为了给其他的王牌提供线索,也有可能只是国家掌握了一张王牌之后有恃无恐了,于是就大大方方的将王牌内容公之于众,
“极北之地有大光芒处,是王之乐土,非王不可入”
来不及推测这道王牌的预言内容公布会带来什么后果,我被另一个能力者率先找到了,他叫梁单,探知者。
梁单的能力是探知,在一定范围内能感受到王牌或其他能力者的大概位置。
死神给他的提示是预梦。
他在网上发现了我的信息,从我在网上留下的信息的地址,找到了这个城市,在城市里找了好些天,终于确定了我的位置。
“死神给你的提示是什么?”
“那个人的能力,是知梦。”
“知梦?”
他陷入了沉思,突然眼前一亮。
“我刚好认识一个能知梦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
他告诉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明天和他会合。
我心里有点发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我处于死神的算计之中。
“对了,你的牌上的标志是什么?”
“标志?带着鬼火的眼睛。”
6
咖啡厅,窗外小雨。
另外一个能力者终于来了,没想到的是,这个知梦的能力者居然...是个妹子,而且...很漂亮。
她随意扎了个马尾,不施粉黛,一双大眼扑闪扑闪,我不敢和她对视,败下阵来。
“梁单,找我干嘛?”
江溶月一脸狐疑,梁单压低了声音回答:
“你是神的游戏者吗?”
她呆住了,脸色有点不自然。
事实上问不问都一样,梁单之前已经通过能力确认了。
也许是怕妹子顾忌什么,梁单又说:
“别怕,我们也是。”
她回过神来:
“是。”
“牌上的内容是什么?”
“保密,你们的呢?”
她吐了吐舌头,反问我们。
“镰刀和鬼眼。”
事实上牌的内容也不重要,她不愿意说也无所谓。
“这样啊,其实我的是斗篷。”
我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眼角余光瞟到她好像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再看过去已经没有了,也许是我看错了。
“既然大家都认识了,今晚你们两就一起睡觉吧。”
噗,我一口咖啡全喷到了梁单脸上。
“睡什么觉?”
梁单擦了下脸上的咖啡,回答我:
“江溶月的知梦能力,其实就是在梦里的时候进入别人的梦境,而且,必须和做梦者贴着...所以,也就是说...你们...要睡在一起,才能施展你们的能力。”
江溶月脸颊炽热,微微低下了头。
我内心有点暗爽,却不想被看出来,赶紧转移话题:
“你有下一个队友的线索吗?”
江溶月表情有点严肃,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脸沧桑。
“我已经找到了,就是这个人”
“哦?那我们去找他吧。”
“不行,我们不能现在去找他。”
江溶月否决了我的提议。
“为什么?”
“今天的他还不是我们的队友,等到四月十九的时候他才是我们的队友。”
“什么意思?死神还没找他?”
“对,因为四月十九的时候他才会有能力。”
“他的能力是什么?”
江溶月顿了顿,有点凝重的缓缓说道:
“全能。”
7
江溶月说这个男人叫菲尔,他会在四月十八的时候困于时间循环,不断的重复四月十八这一天。
他没有任何的能力,但是他会在四月十八这一天不断的学习,最后被死神拯救出来,并且赋予他鬼牌的身份,所以我们只需要四月十九的时候去找他就可以了。
“那我们现在去北极?”
梁单提议去北极,他觉得新的预言的内容公布之后,虽然不知道预言的真假,但是王牌们肯定会试着去北极寻找自己的队友,并且我们的最后一个队友也会去那里找我们。
我沉思了一会,说:
“不,不能去北极。”
“为什么?”
“先不说国家是不是真的得到了一张王牌,就算真的得到了王牌,预言也只有五分之一的准确率,并且现在肯定有很多有心之人聚集在那里,伺机抢夺王牌,所以我觉得其他的王牌应该也不会去北极,太危险了。”
“难道他们眼睁睁放弃这个机会?”
“不,他们会去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是大部分人通往北极的必经之地,相比于危险的北极,我倒是觉得其他的王牌会在阿拉斯加伺机而动。
梁单眼前一亮。
“对,说的没错。”
梁单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弹出了一条新闻,他看了一眼,脸色一变。
“怎么了?”
“不好,有人在网上说了鬼牌的事,我们暴露了。”
8
阿拉斯加,人流攒动,我们找了一个酒店先住了下来。
“为什么我们会暴露?有什么看法?”
梁单躺在床上问我。
“有两种可能,一、有一张王牌上的预言写了这一切,这次所有人都聚集北极,那张王牌的持有者担心队友遭到我们的迫害所以爆料了这一切。”
我好像变成了几人中的军师。
“这也是我比较希望的一种可能。”
江溶月刚洗完澡出来,正好听到我刚才这段话,回应道。
“为什么?”
梁单从床上坐了起来,望向江溶月。
“如果不是王牌上的预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也就是说…爆料的那个人是我们的最后一个队友。”
“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还不能确定,以后再说吧”
我走向窗户边,望向窗外的一栋废弃的楼房,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感觉心里有点烦闷,因为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怎么才算赢?”
我突然开口问道,事实上我一直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一点。
“啊?”
“死神没有告诉我们怎么才算赢,是要抢到所有的王牌吗?也就是…杀掉他们?”
他们两个走到我的身边,语气平淡:
“理当如此。”
他们给了我肯定的答案,不知为何,对于要杀人我竟然没有一点抵触的情绪,我转头望向他们,他们似乎也和我一样。
“小心。”
梁单突然从一旁扑倒了我和江溶月,紧随着砰的一声枪响,玻璃碎了。
我们三个连忙躲到床后,等了很久,但是并没有传来第二声枪响。
“怎么回事?”
我问梁单,梁单苦笑一声。
“我们的局势很不妙了。”
9
过了许久,确认我们安全了之后,梁单掏出了望远镜,望向对面的废弃楼房,那里有一个窗台架设着一把狙击枪,地上留着一滩血迹。
“什么情况?”
梁单把情况和我们说明之后,我忍不住问道。
就在这个时候,电视机突然亮了。
“hello,菜鸟们,你们好。”
电视上出现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外国人,黄头发,皮肤很白,浓眉大眼,眼睛是...浅绿色的,看他所在的地方的背景,好像...好像是和我们住在同一个酒店里,并且,他中文说的不错,虽然...说的东西很刺耳。
“我劝你们还是回家去吧,当奴隶总比当死人好,刚刚要不是我救你们,你们就死了。”
梁单怒火中烧,正要说话,江溶月拉住了他,开口问道:
“你是谁?”
“我是鬼牌骷髅头,也是你们所谓的队友,但是抱歉,我并不想和几个弱智做队友,我一个人就足够干掉那几个王八蛋了。”
“你妈逼。”
梁单忍不住了,抄起手机砸了过去。
骷髅头轻笑一声,又说:
“幼稚,要不是我出手伤了他导致他打偏了,你以为凭你们的反应能躲开那一枪?我看在我们队友一场的身份上才出手救你们一次,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来不及开口,他又补充道:
“不然...我干掉他们之后...就要对你们出手了。”
电视咻的一下灭了。
“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在网上暴露自己和我们的身份了,这个自大狂。”
我苦笑一声。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江溶月望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希望我能给出建议。
“对不起。”
我对着梁单和江溶月道歉,这次的事情对我打击比较大。
“我失算了,这次有能力来参与争夺王牌的肯定主要是各大势力和国家集团,我们寥寥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过来实在是太显眼了,另外当初王牌既然能在网上发布自己的王牌预言内容而不被追踪到,肯定说明他们中有黑客技术的高手,恐怕现在我们的一切信息都暴露在他们的眼底了。”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是老鼠...而他们是猫了?”
“是的。”
10
为了安全,我们搬出了酒店,找到了一个黑旅馆。
“说起来,梁单你是怎么发现对面有人的?”
“你忘了我的能力了?”
说来也是,可能是我们过去窗台,刚好够了梁单的侦测范围,所以侦测到了对面的那个王牌,不过根据这个距离来算的话...
“这样看来,骷髅头似乎有办法屏蔽你的搜索。”
我有点累,爬上床休息,半梦半醒之间有人钻到了我的被窝,隐隐约约感觉好像是江溶月。
“我是来看你的梦的,你赶紧睡。”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我转过去想看看她,发现她已经不在了。
我穿上衣服,她正买好了早餐回来。
清晨的阳光洒在了她的脸上,她冲我一笑,我有点呆住了。
摇了摇头,回过神来:
“我昨晚梦见了什么 ?”
“梦里的信息比较零散,但是知道了两个关键信息,政府确实拥有了一张王牌,上面信息就是公布的那些,并且,还梦到了第三张王牌上的预言内容。”
梁单也正好起床了,出来问道:
“第三张王牌上写了什么?”
11
“第三张牌上面写着五个王牌者各自的特长(被神选中之前就有),狙击,计算机,格斗,智谋,还有一个很模糊,看不清楚,可能是因为那个人被政府干掉了,王牌者更替的原因。”
“模糊?”
我抬头望向江溶月。
“是的。”
江溶月走到窗边,看了看窗外,转头说:
“另外,我刚才去外面买早餐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便衣,所以...我们这段时间还是少出门吧,一切等到四月十九的时候菲尔过来再说。”
时间很快过去了,到了四月十九,距离上次神召集人们于梦中已经过去了半年。
这段时间,政府和民间势力在北极搜寻了半天,北极上没有什么普通人去不了的极光区域,看来那条预言应该是假的,再过段时间估计他们就要撤离了。
我和江溶月在梦境之中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外面每天依然有很多各国的便衣暗线在搜查,目前还没有听到哪个王牌被抓的消息,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我们每天在房间里过的焦急如焚,生怕五王聚首了,我虽然很讨厌骷髅头,但是这时候倒是希望骷髅头能在这段时间干掉一个王牌,阻止他们会合。
江溶月用以前留的联系方式联系了菲尔。
“偷偷的来,小心信息的保密。”
“我知道。”
菲尔在电话那头一笑,也是,菲尔毕竟是技巧上的全能。
又过了几天,菲尔终于来了。
“你们好。”
我们把情况大概的给菲尔讲了一下,半饷,菲尔说了四个字。
“即刻布局。”
“怎么布局?”
我抬头望向菲尔。
“上一次你们因为信息泄露而遭到了狙击,这至少可以证明王牌中的狙击和计算机已经会合在一起了。”
菲尔喝了口水。
“但是,最后,你们被骷髅头救了,说明骷髅头在计算机方面造诣不低或者是对王牌紧盯不舍,不管是哪种都对我们大有好处,可以减轻我们的压力。同时,现在城市里还有各国便衣和民间势力在暗查,三方势力错综复杂,我们完全可以使个借力打力的伎俩。”
“哦?”
这些大家都知道,但是怎么布局是一个问题。
12
“怎么布置?”
“目前你们三个在他们眼中是菜鸟,并且他们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这个局才有布置下去的可能。”
虽然听起来不太舒服,但是道理确实没错。
“王牌和骷髅头都是极其精明的人,必须让计谋看起来毫无破绽才行。”
我们没说话,菲尔又继续说:
“等下我用你们的身份,在网上帮你们订回去的机票。同时因为你们是菜鸟,尽管已经自认为将痕迹清除干净了,但是还是留下了一点,他们会觉得正常然后从那个痕迹追踪到你们临走前夕将要住的酒店,并且,因为你们三个人都在,所以他们不会起疑心,只是认为你们真的是打算撤退回去了。”
梁单在一旁听着,不禁拍手称妙,确实是好主意,然后打断了菲尔:
“然后狙击就会到我们酒店对面去狙击我们,同样的,骷髅头也会来保护我们,不,不对,骷髅头只是为了来击杀王牌,我们就可以借骷髅头的手干掉狙击。”
菲尔望向梁单,吐了口气。
“没这么简单,上次狙击吃过一次亏,所以这次肯定会选择更隐蔽的位置,骷髅头不一定能找得到他,另外,就算骷髅头能找到,我们也不能让骷髅头来干掉狙击,目前还不知道我们得到王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但是肯定是有好处的,骷髅头虽然和我们是队友,但是目前毕竟和我们处于对立,所以,这张王牌还是我们自己收比较好。”
“可是不靠骷髅头的话我们该怎么干掉狙击?你去?恐怕不行吧?”
我忍不住发问,我们三个都在酒店里,而菲尔毕竟没有梁单的搜查能力,要在酒店对面楼找到狙击然后干掉他没那么简单。
“我在时间循环中学过易容面具的做法,我可以伪装成梁单的样子,代替梁单去酒店,而梁单,你,去我们酒店对面的大楼里用你的能力搜索狙击的位置,找到他然后干掉他。”
菲尔说完递给梁单一张卡。
“并且,你也刚好是我们几个中战斗力最高的人,这是我配的万能磁卡,到时候你可以用这个开门。”
梁单接卡,看表情有点愣愣的。
“万一狙击和计算机或者其他队友在一起呢?我一个人恐怕干不过。”
“不会的,狙击手向来都是一个人执行任务,旁边有人会让他分心,并且不方便撤离。”
“那如果骷髅头率先一步干掉了狙击呢?”
菲尔笑了笑,让人毛骨悚然。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政府势力和民间势力该出场了,骷髅头必然是在我们去酒店取房之后才会过去,他要带着狙击枪,必然是提着一个箱子,到时候我们调查酒店的数据和监控,排除一下就很容易知道了,在任务执行期间我会将他的信息泄露出去,到时候他顾及自身,没时间来寻找王牌。”
我终于明白了江溶月说到菲尔的时候为什么表情一脸严肃,因为这个全能,好像有点强。
“所以再说一遍,这个计谋成功的关键,要在于,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仍然将你们当菜鸟对待。”
菲尔的表情有点凝重。
13
“不要紧张。”
菲尔安慰我和江溶月。
虽然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的,但是只要想到大楼对面有个狙击手在随时准备对准你,就止不住有点心跳加快。
窗帘是拉上的,菲尔看了看手表。
“时间差不多了,民间势力和政府势力差不多快到了,通知梁单可以出手了。”
我们开始收拾东西,从酒店后门出去。
“所以我们是在那边的广场和梁单会合对吗?”
我转头问。
“去救梁单。”
菲尔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意思?”
“有个地方很抱歉,骗了你们。”
“你说什么?”
我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梁单并不是绝对安全的,狙击的队友会在楼下接应狙击,所以当发现狙击死了之后就会封锁大楼,所以现在梁单的处境应该很危险,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由他去冒险,我们才能完成这次计划。”
“你他妈的。”
来不及生气,我们三个冲到酒店对面的大楼。
梁单正和一人搏斗在一起,那人剑眉星目,一身肌肉看起来充满力量,应该是王牌中的格斗。
梁单肩上有枪伤,此时落于下风,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梁单,撑住。”
我们三人冲来,那人看情势不对,跳上车逃了。
梁单见我们来了,晕了过去。
我有点气愤,回头挥了菲尔一拳,他一脸平淡。
“下次有什么计划请提前告诉我们,我们不是你的棋子。”
回到住处,给梁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梁单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我感觉有点对不住他。
江溶月和菲尔去休息,梁单慢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这次幸亏只有格斗来了计算机没来,要不然你...。”
梁单摇了摇头。
“狙击被我干掉了,他的王牌...他的王牌。”
我把梁单扶到床檐靠着。
“我现在身体里有两张牌,有一张是我自己的,有一张是他的。”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
“王牌上的预言内容是:死神选择了五张鬼牌,与王牌相对。”
14
我有点错愕,为什么会是这个?
我又望了望梁单,梁单耸了耸肩,表明自己并没有骗我。
如果梁单没有骗我的话,那事情就很复杂了,难道之前在网上爆料我们身份的并不是骷髅头,而是王牌们?不过说到底我们之前认为是骷髅头爆料了我们也只是我们单方面的猜测而已。
另外在今天的任务中,那个在楼下和梁单对打的人的技巧应该是格斗,再结合之前遇到的情况基本上确认了第三张牌上的预言是正确的。
(注:第三张牌,即预言王牌各人技巧的牌。)
上帝说过只有一张牌预言正确,因此我之前推测第一张牌的预言应该是错的,人类在一年之后并不会毁灭,但是眼下这第四张牌,也明显是正确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三张王牌和第四张王牌的预言都正确了,这是为什么?神在游戏开始的时候说了五张预言牌只有一张是正确的,他应该不会骗我们,不然这个游戏玩起来就没有任何意思了,如果他没有骗我们的话,那是为什么呢?
我有点头疼,抓了抓脑袋。
牌被修改过!!!这是唯一的可能性,并且修改的应该是死神,如果是死神修改的话,那么目的就很明显了,是为了让王牌之间互相猜疑,让他们认为某个队友故意提供了虚假的预言,并没有把牌上本身的预言内容说出来。
既然牌被修改过的话,那牌的准确性就不能推测了,每张牌都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不过死神为什么能有修改王牌的权限呢?这个游戏真的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吗
这个时候,江溶月和菲尔走了进来,我把情况和他们说明了一下,菲尔的看法和我一样。
“怎么办?”
我抬头望向菲尔。
“你有没有想过王牌知道了你们的信息为什么没有把你们的信息泄露出去?”
菲尔反问我,我陷入沉思,没等我回答,他又说道:
“我觉得应该和我们不会想要泄露他们的信息的原因是一样的。我们想通过击杀他们获得王牌,因为从他们手中得到王牌总比从政府手中容易的多,同样的,他们也想通过击杀我们获得鬼牌。但是我们击杀他们是为了游戏胜利,而他们明明只要凑齐五张王牌就赢了啊,为什么还会想要击杀我们获得鬼牌?我觉得他们杀了我们之后肯定也会有某种好处。”
他停顿了一下。
“现在我们死神这边有五张鬼牌,一张王牌,他们凑不齐王牌了,所以,他们也许会进行疯狂的反扑,会放弃击杀我们的诱惑,把我们的信息泄漏出去了,让别人从我们这里夺回王牌,重新生成一个新的队友,再与之会合,我们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我低头看了看手机,刷了刷社交平台。
果然,他们公布了我们的信息和第五张预言牌的内容,第五张牌上的内容也是这个游戏的胜利方式。
我抬头望向他们。
“第五张牌内容被公布了。”
15
第五张王牌上面的预言内容:王牌可以通过吞噬鬼牌来获取鬼牌拥有者的能力,鬼牌获得五张王牌则鬼牌胜利,普通人可以通过击杀来替代王牌或鬼牌的身份,以获得的第一张牌的身份为准。
“我们麻烦大了。”
我看向他们,想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
“事到如今,只能靠你们了。”
菲尔指了指我和江溶月。
“预言才是最强大的推理,才能让我们做出绝对正确的选择,也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其他的王牌的位置。”
他开始收拾东西。
“不管怎样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不安全了。”
我走到窗户边,拉上窗帘,走到菲尔身后,突然开口:
“你是谁?”
他疑惑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是菲尔啊。”
我一记肘击将菲尔打倒在地上。
梁单不是很理解我的行为,但也知道情形不对,过来帮我按住了菲尔。
“我仔细想了下,我觉得没理由菲尔能活下来。”
“你什么意思?”
“还有必要装下去吗?聪明如你,应该知道这是没用的吧,嗯?王牌智谋?”
江溶月脸色一变,说道:
“菲尔是王牌里的智谋?”
菲尔一愣,转瞬一笑,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
果然没猜错,菲尔被替换了,虽然仍然还是个外国人。
“你猜的没错,看来是我小瞧你了,不过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或者说...我是在哪里露出了破绽?”
“拖你麻痹时间。”
我抄起旁边桌上的刀连捅了智谋几刀,智谋挣扎了几下不动了,鲜血流满了地板,我动手的太快,梁单和江溶月还没反应过来智谋就死了。
我脑海中有两道光芒闪过,我闭上眼,鬼牌的暗紫色光芒更胜,上面的图案除了镰刀还多了一本书,鬼牌旁边多了一张金色的牌在旋转,牌中间写着一个王字,下方写着一段话,应该是预言。
还没来不及细看,梁单问我:
“你...”
“我们先走,等下和你们说,这个房间应该有窃听器,不安全。”
我捞起智谋刚才为我们收拾好的东西,带着梁单和江溶月离开。
16
“没理由菲尔能活下来。”
我又重复了一遍,江溶月和梁单在一旁听我一句一句的解释。
“我们刚来阿拉斯加的时候,在酒店那一次我们的信息就全暴露了。”
“而那一天到四月十九之间足有几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他们早就应该把我们的底细,我们之前的一举一动翻个底朝天了。”
我转头望向江溶月。
“所以,在我们找到你之前你联系菲尔的一举一动,也应该被他们查清楚了,菲尔的身份自然早就暴露了,所以,菲尔必死,撑不到四月十九。”
我停顿了一下。
“我们之前都陷入到了一个思维误区,我们认为菲尔应该是安全的,并且智谋给我们展示的能力很多,比较符合菲尔全能者的身份,所以我们就相信了他的身份。”
“甚至他给我们展示的那些能力可能都不是他自己的,我们三个都不会计算机,他只要装模做样的做一番样子我们就会认为他已经在网上布置好了陷阱,万能磁卡也可以由王牌中的计算机来制作,梁单的信息泄露了,他也可以请别人照着梁单的样子做一个人皮面具。”
梁单和江溶月陷入了沉思。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梁单终于出口问道,我回道:
“还记得他今天说的话吗?”
“预言才是最强大的推理,才能让我们做出绝对正确的选择,也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其他的王牌的位置。”
“我知道了,他想要利用你和江溶月的能力组合来帮他找到剩下的那张王牌!!!”
梁单突然大叫起来。
“这并不是全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骷髅头应该已经死了。”
“为什么?”
江溶月问我。
“梁单去杀狙击的时候,好像并没有遇到计算机吧,只派了拳头过来,而计算机没来,真的是因为他们轻敌吗?”
“你是说...他是去埋伏将要从政府势力手中逃走的骷髅头去了?”
我点了点头。
“所以他的目的除了想知道最后一张王牌的位置之外,就是蚕食我们的能力,计算机干掉骷髅头,再让拳头和狙击干掉梁单,不过说起来...”
我转头望向梁单:
“你为什么能在他们有防备的情况下,还能任务成功弄死了狙击呢?...难道说,你和智谋...是一伙的?你才是王牌中的拳头,那个和你对打的...是假的,所以其实狙击根本没死,王牌的预言内容也是你编出来的?”
“你妈逼。”
梁单一个手机砸过来,我一闪,手机砸到墙上碎了。
我干笑一声,又说道:
“开个玩笑...我知道你不是,你要是王牌的话,在第一次我被狙的时候你就不会救我了。不过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干掉狙击的?”
“我以前当过侦察兵,国家对这段信息是严格保密的,所以应该他们没有查到。我那天在那楼下一眼就看出来有人在蹲点,我悄悄的绕到大楼背后,翻水管和窗户进的楼。”
梁单说完,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问道:
“不过说起来你刚才说的都是推测,你是怎么确认智谋假扮了菲尔的呢?”
“格斗,计算机,狙击三个人都已经聚集到一起了,比他们更聪明的智谋居然到现在还没踪影?所以我觉得暗处一定有个智谋存在,但是其实我并不能确认是菲尔,我只是怀疑是他。”
“那你怎么?”
“很简单...因为我在诈鸡...,我只是试一下,结果他自己招了。”
我叹了口气:
“外国人果然是不玩诈金花的啊。”
梁单向我竖起大拇指,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对。
“你他妈的刚刚是不是也在诈我鸡?”
被发现了,我赶紧转移话题。
“不管怎样,我们除去了一个祸患。”
我走到窗户边,回头望了望江溶月和梁单。
“不过,人生呐,有些邪恶需要拆穿,有些美好也不应打破。”
17
距离一年之期已不足一月,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随着时间的越来越临近,人们变得越来越恐慌,开始主动的接受政府心理咨询,方便政府排查出王牌。
相比于死亡,显然大部分人更愿意做奴隶。
排查数月,尽管联合国声称各国政府即将集齐五张王牌,但仍有传言政府说其实并没有得到王牌,这么说只是为了维稳,人们对于政府的信任越来越低,社会日益动荡。
人们开始罢工,到处都是犯罪,街上到处都是宗教信众的游行和祭奠。
这段时间,由于我们的信息上次被暴露,政府仍在搜查我们,我们一直躲在酒店不敢出去。
我在酒店上的落地窗前望着下面的争斗,叹了口气。
“再等两天吧。”
隔壁房间又传来哄抢与吵闹的声音,在这段时间,酒店已经没有人工作,酒店的房间遭到哄抢,谁抢到就是谁住,之前来过几批打我们这个房间主意的,被梁单轰了出去。
我闭上眼,上次从智谋那夺来的那张王牌还在旋转,上面的预言就是最初在互联网上出现的那一条:
"一年之内,若持王牌的五个人不能成功碰面,地球将被毁灭。"
这个时候,江溶月也来到窗边。
我转头望向她,一束阳光照在她的头发上,闪耀着点点金光,把她黑亮的头发点缀地光影迷离,她的表情很安详,像天使降临一样。
“才发现我们已经认识快一年了。”
我冲她笑笑。
“孟康,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一件一直瞒着你们的事情。”
她转头过来望着我,眼神很坚毅。
“我知道。”
我打断了她。
“你知道?”
她有点惊讶,又恍然:
“也是,你那么聪明。”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一直在等你开口。”
我有点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我的能力是预梦,可时间这么长了,每次我们一起使用这个能力的时候获知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这样看的话我的能力未免太弱了,这实在有点反常,所以我认为,你大部分时候是把我的梦境信息隐藏了起来没有告诉我们,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微微低了低头。
“当我上次发现死神修改了预言内容的时候我就在想,既然死神可以耍阴的,会不会创世神也在鬼牌之中布下了棋子或者做了不为人知的手脚呢?从这个神的游戏开始到现在,所有的王牌都或多或少的和我们交过手了,除了那个所谓的掌握在中国政府手中的王牌。那个王牌除了所谓的预言之外,一直隐忍,一直没有露面,我开始怀疑中国政府根本就没有王牌,这段时间政府的表现也让我逐渐确认了这一点,而你却在那次的梦境预言中说中国政府确实拥有王牌,我不得不怀疑你可能是骗我的,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呢?或许只是为了虚构一张王牌的存在来隐藏自己的身份?因为你才是最后一张王牌!!”
我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点累。
“但是你没有一点害我们的心思,我实在想不到你要干嘛?”
她的声音从耳旁传来:
“是,是我,我不仅是王牌,我还是鬼牌!!”
她的声音有点歇斯底里,似乎是在发泄自己压抑了太久的情绪。
“怎么了?”
梁单闻声过来了。
18
以下是江溶月的独白: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被创世神选为王牌之后又被死神挑中,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又或者是创世神早就预料到了我将会被死神选中所以将我安排为卧底。
(以第一张获得的牌为准,所以江溶月的身份属性是王牌。)
我的牌正面是王牌,背面是鬼牌,在你们最初来找我的时候,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王牌还是鬼牌,所以我才会在你们自报家门之后才说自己是鬼牌。
最初我只是想潜伏在你们身边联系其他的王牌,但是慢慢的发现你们人不错,我内心很忐忑,决定保持中立,不给你们王牌的信息,也不向别人透露你的信息。
可是到了后来,我和你们的感情越来越深,我更加不能说了,我怎么说的出口呢?我想了这么久,瞒了这么长时间,骗了这么多年月,我怕说了之后被你们杀掉或者赶走,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都是我不想看到的。
但是,现在我不得不坦白了,一方面是因为我内心越来越自责,自责自己欺骗了你们,另外一方面是因为王牌的内容。”
江溶月停顿了一下。
“最后一张王牌上的内容是:若一年之约的最后半月游戏仍未结束,为促使游戏完成,将在游戏者之间共享各牌坐标。”
江溶月说完,好像还有点欲言又止。
“这样的话,你好像和我们的身份冲突了。”
我低了低头,垂下眼帘,声音有点失落。
“现在王牌和鬼牌混合在各人体内,你的身份属性是王牌,我和梁单的身份属性是鬼牌,我们要集齐王牌只能杀了你,而你要集齐王牌也要杀了我们,说起来...我们之间好像有一方必须死。”
江溶月没说话,梁单也沉默。
我苦笑一声,又说:
“我们这一生从未获得过自由,从前被家人和政府政府管制,现在做了凌驾人类的特殊牌,也被神明管制,若我安于顺从也罢,可我却一直想要自由,可这个东西偏偏是人这个属性所不能拥有的,这注定只能痛苦罢,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梁单走到窗户边,望向窗外。
“你走吧,半月之期将至,你找个地方好好安稳的过着,你是王牌们的队友,他们也不会对你下手。到时候我和孟康和他们两个一决雌雄,如果他们赢了,你也不用纠结,就和他们会合,安心的当一个胜利者,如果他们输了,我们之间再做对决吧。”
梁单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和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江溶月眼泪下来了。
“我不会对你们出手的。”
19
最后半月,世界开始癫狂,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宗教和恶势力开始大范围的无理由的屠杀。
城市被火海吞噬,水泥上覆盖的血迹已经被慢慢风干。下一日,再下一日,那些尸骨变得干瘪和脆弱,他们就会随着空气变成粉末,融进土壤,成为某个枝繁叶茂的巨木的养分。
“这样一个世界,还有什么奴役的必要呢?创世神为什么会甘心看到自己创造的世界变成现在这样呢?”
我转头问梁单:
“梁单,你说神应该会有什么能力呢?”
“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吧。”
“创世神说王牌集合,王牌就会拥有神的部分能力且不死不灭,这岂不就是新的神?”
我停顿了一下,一句一句喃喃自语。
“这样的话,奴役这个地球又有什么吸引力呢?”
“旧神造新神,有点像找接班人的意思。”
“死神和创世神的游戏,赌注到底是什么?”
“对于神来说,彼此有什么东西会对他们产生吸引力呢?”
梁单不再说话,显然不愿再想这么深刻的东西。
最后半月,我们各自的坐标在剩下五位游戏者之间共享。
我打开电脑,看看能不能上网,幸好,由于已经没有人工作,现在互联网瘫痪了。
我和梁单将要面对的对手是计算机和格斗,如果互联网没瘫痪的话,王牌会比我们多一个巨大的优势:他们能在网上直接入侵政府内部网络公布我们的位置,而我们在网上发布他们的位置则会被各种垃圾信息淹没,石沉大海。
这样的话我们不仅要面对来自王牌的袭击还要防范政府的包夹。
“万幸。”
互联网瘫痪,王牌计算机现在等同于一个废物。
虽然我现在也是废物,江溶月走了,我这个预梦能力也是没啥鸟用了。
梁单闭上眼,感知了一下其他几个王牌的位置。
“也不知道这两孙子什么意思?一直不和我们碰面,也不远离我们。”
“他们在等待一个最佳的出手机会。”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还是得借势,不然毫无办法。”
“怎么借?”
梁单发问。
“等再过几天,去找政府自首。”
“啊?”
梁单一惊,很是费解。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没说错,梁单若有所思的望了我一眼,也不再过问,尽管我的提议极其冒险危及生命。
我望向梁单,一年过去了,梁单的脸变得更加的沧桑,脸上多了一些伤痕,每一次都无条件的相信我。
“好兄弟。”
我拍了拍梁单的肩膀,面带凝重,又说道:
“我去自首,你留在这里!”
20
距离一年之期还有三天。
“你是王牌?”
“不,我是鬼牌,但是我身体里面有王牌。”
眼前的接待人望着我,似乎有点不敢置信我会来自首。
“那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不会杀我,因为我只有一张王牌,但是,王牌上的预言说过要在一年之内集齐五张王牌才能阻止世界毁灭,所以即使你杀了我,也会因为不知道其他的王牌在哪里,无法在这最后三天集齐五张王牌阻止世界毁灭。”
我心知政府不会知道现在只要杀了我也一样能感知其他王牌的位置,所以尽情的忽悠着他。
这个政府高层笑了笑,扶了扶他的黑框眼镜。
“可大家都清楚,预言只有五分之一的准确率,那张牌上的预言很有可能是假的。”
“可你不会冒险,不是吗?”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说:
“你别无选择,我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另外几张王牌的位置,你要得到他们,只能和我合作,只能和我一起去。”
他陷入了沉思,我又说道:
“你想得到王牌,我也想,我们是一样的。”
他抬起头来。
“好。”
我指引着政府的军队,可在如今,穿街过巷。
我站在车上向下望去,目见大千世界,是傲慢,是残暴,是贪欲,是恶毒,因而有死亡,有战争,有掠夺,有杀戮,众人自诩为人,却如尚未开化的凶兽。他们把自己藏进温顺的皮囊里面,以为直立行走就能代表人性,但有一日,他们会亮出獠牙,百万岁月的进化之果,广袤大地的智慧万灵,到今天,也只同戴着嘴套的饿狼。
格斗和计算机逐渐被包围。
“这两张王牌我们一人一张,我先杀一个,你再杀一个,拿完之后我再带你去找另外两张王牌,我逃不掉,你不用慌张。”
我低着头,那个领导人递给我一把枪,旁边的士兵都举着枪对着我。
“他是骗你的。”
计算机和格斗在包围圈中大喊。
我拿起枪,啪啪,两下,将计算机和格斗射死。
几张王牌和鬼牌飞入我体内。
旁边的人一脸错愕,我闭上眼,等着远方的梁单将我狙死,从我这里拿走所有的牌。
一声汽车轰鸣,旁边的一辆越野车突然启动了,往人群中撞来。
“上来。”
梁单在车内大喊,我跳进了车。
“我没办法干掉你,我狙击技术这么差,肯定打不中你。”
梁单咧嘴一笑,说了个拙劣的谎话。
政府的人很快追了过来。
“你不应该来救我的,现在我们跑不掉了,只能一起死了。”
“下辈子,再一起喝酒。”
梁单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突然拿起一把刀,再抓住我的手,捅入了自己的肚子里。
在下一个转角的死角里,他把我扔进了河里。
“替我向江溶月告别。”
耳畔最后传来梁单的声音。
21
一年之约的最后一天,我提着一瓶酒找去了江溶月那里。
整个世界都是喊杀声,除了我们这里,月明星稀,我们就这样坐在天台上喝着酒。
“真想永远像现在这样啊。”
她笑中带泪,喝了一口酒,我沉默不语。
“可是现实总是将人赶往不同的方向。”
我也灌了一口酒,转头望她:
“我很想知道,你那天...到底隐藏了什么没说。”
“果然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她咧了咧嘴,苦笑了一声:
“这一年...从你的梦里得到的一切。”
“我的梦里...有什么?”
她喃喃自语。
“零零散散的,这个游戏背后的真相,创世神和死神的赌注,和他们的阴谋。”
我感觉有点累,躺在地上,没有急着继续追问。
“神真是令人讨厌呢,自以为高高在上,将人戏耍。”
我停顿了一下。
“梁单死了,你知道吧,他让我帮他向你告别。”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轻轻拍我的背,半饷。
“他们的赌注与阴谋是什么?”
“他们的赌注,是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的性命。”
“什么意思?”
她有点坚定。
“死神认为现在人类霸道,狠毒,腐堕,贪污,施暴,淫欲,吏奴,猜疑,已经违背了最初创立这个世界的初衷,认为应该要毁灭现在的人类,重新创造一种新的生灵,而创世神认为,人类还能拯救,双方各执己见,最后制定了这个游戏。”
“也就是说,如果创世神赢了,人们才能继续活下来,创世神说的所谓的王牌奴役人民,其实只是让王牌起统领的作用改变这个世界上的人?但如果我们鬼牌抢到了所有王牌,让死神赢了,世界上的所有人,包括我们自己都会死去?”
她突然落下泪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是的。”
我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
“你果然还是在骗我。”
江溶月脸色一变。
“首先,我作为死神挑选的鬼牌,我的能力自然也经过了死神的审查,如果我的梦真的可以梦到他的阴谋,梦到即使我胜利了我也会死,那我就不会去抢夺王牌了,他的胜算因此会降低不少,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还会选中我?并且死神自身本来就狡猾自私,他又怎么会嫌弃别人和他一样,所以你在骗我。”
我一句一句又说道:
“其次,是游戏规则的问题,我在很久之前就想过,既然是游戏,那么就要公平,胜率五五开吧,死神到现在为止,所做的手脚无非是修改几次王牌上的信息,而创世神做的手脚如果是安插一个卧底的话,那么是不是有点太bug了,如果你心术不正,一开始就干掉我们然后再和其他王牌联合,创世神岂不是一下就赢了,这样的话死神还玩毛?所以我怀疑你可能并不是创世神的卧底,那么你是谁呢?”
“从我们认识开始,到现在一年之期将要结束,你一直是保持中立,并且最多也只是给我们提供错误信息,这点倒是和死神拥有的权限差不多。”
“你不是创世神的王牌卧底,但是你又为创世神做事,我想,你的身份很明显了吧。”
“真相只有一个,你是创世神!”
“所以死神的权限是能修改预言牌提供错误信息,而你的权限是成为一个游戏者加入游戏提供错误信息。”
江溶月辩解道:
“可我从来没害过你们啊,如果我是创世神的话我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看了她一眼。
“我说过,游戏的胜率五五开,死神只能给王牌们误导信息,同样的,创世神也应该只可以给我们信息上的误导。既然你只能给我们错误信息,却不能对我们动手,所以,你要防止被发现,必须在最关键的时候下手,有哪个时间点能比得上现在呢?”
我停顿了一下。
“在半个月之前假装坦白打同情牌,故意欲言又止,让我产生好奇心,再在今天以一个被询问的身份说出一个让人震撼的真相,让我为了天下人而舍身取义,来达到游戏胜利的目的。”
江溶月笑了笑,一阵光芒闪过,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创世神那个老头子又出现了我的眼前。
“你果然是有趣,不枉我陪你玩了这么久。”
我回想起第一次和创世神见面的时候的场景。
他很惊讶我没有消失,转眸向我看来,我感受到一股肃穆,神的威严让我无法直视,我被这股压力压倒在地上。
“哦,原来是这样,有趣。”
“你很棒,你赢了,现在你获得了奴役这个世界的能力。”
从创世神身上飞出了两张牌,一张王牌,一张鬼牌。
我脑海中鬼牌凑齐成一副死神的模样,王牌上的预言都从王牌上跳脱了出来,围绕着王牌旋转,慢慢的,王牌和鬼牌融合到了一起,死神从里面跳了出来。
“你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人,你现在想干什么呢?”
我望着楼下到处都是横尸遍野,到处都是烧杀抢掠。
人们的哀嚎和罪犯们的欢笑谱成一首最协调的悲鸣曲,人性的缺点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转头看向死神,咧嘴一笑,说道:
“毁灭这个世界。”
另一个结局:
21
一年之约的最后一天,我提着一瓶酒找去了江溶月那里。
整个世界都是喊杀声,除了我们这里,月明星稀,我们就这样坐在天台上喝着酒。
“真想永远像现在这样啊。”
她笑中带泪,喝了一口酒,我沉默不语。
“可是现实总是将人赶往不同的方向。”
我也灌了一口酒,转头望她:
“我很想知道,你那天...到底隐藏了什么没说。”
“果然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她咧了咧嘴,苦笑了一声:
“这一年...从你的梦里得到的一切。”
“我的梦里...有什么?”
她喃喃自语。
“零零散散的,这个游戏背后的真相,创世神和死神的赌注,和他们的阴谋。”
我感觉有点累,躺在地上,没有急着继续追问。
“神真是让人讨厌呢,自认为高高在上,将人戏耍。”
我停顿了一下。
“梁单死了,你知道吧,他让我帮他向你告别。”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轻轻拍我的背,半饷。
“他们的赌注与阴谋是什么?”
江溶月转头看我,说:
“创世神和死神都太寂寞了,创世神只能赋予生命,却不能典管死亡,死神只能掠夺,却不能赋予。所以他们制定了这个游戏,赌注就是他们的神权,胜者将赋予与掠夺置于一起赐予胜者。”
她顿了顿。
“创世神赢了,世界并不是被奴役...而是除了王牌之外所有人都毁灭,死神赢了,拯救世界。”
啊?我实在没想到真相是这样。
江溶月眼角带着泪光。
“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你杀掉我,拯救世界吧。”
“不,不行。”
我咬了咬牙。
“不行,梁单已经因为我死了,我不能再让你死。”
我掏出刀,又望了望楼下。
那些称之为人的生物还在疯狂着,尸横遍野,人们的呼喊和哀嚎结成一片,谱成一首最和谐的哀歌,人性的缺点被表现的淋漓尽致,这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他们生命的意义不如你。”
我举刀想自杀。
“不用争,都要死。”
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出来。
啪的一声,江溶月中弹了,我一躲,一粒子弹从我耳边飞过。
我回头一看,是骷髅头开的枪。
骷髅头!
“溶月!!!”
我扶着溶月,溶月挣扎了几下,死去了。
“你他妈不是死了吗?”
“谁说我死了?”
“你那次没有被计算机杀掉?”
“那个废物怎么能干掉我?我说了我要把你们一一干掉的。”
我闭眼一看,才发现鬼牌上确实只有书,镰刀,鬼眼,并没有骷髅头,这样看来计算机确实是没有杀掉骷髅头。
而我被梁单救出来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来找江溶月,也没发现这一切,真是大意了。
“可是你的坐标为什么没有暴露出来?”
骷髅头一笑,脸上显得更加阴森。
“我有隐藏自己的能力,按理来说那次在酒店的时候,你们那个探查能力的人没有探查到我的时候,你们就应该知道了吧,没想到还是高估你了,你们这几个蠢货。”
就在这个时候,天地间忽然风起云涌,传来一声颤颤巍巍的浑重的声音:
“游戏结束。”
我和骷髅头身上的王牌和鬼牌飞了出来,骷髅头,书,镰刀,鬼眼,斗篷从牌上飞了出来,慢慢组成了死神的模样,即使是晚上,也能感觉出来右半部分的天空变得更加黑暗。
与此同时,王牌上的所有预言也从牌上跳脱了出来,五段预言不断的旋转,预言变成各种看不懂的字符,慢慢组成了一个王冠,创世神的身影也清晰了起来,左边的天空变得如同白昼一般亮堂。
天空出现这样的神迹,附近的幸存的人们开始围集了过来。
“你赢了。”
创世神语气有点不甘心。
死神有点开心,笑了起来,声音听起来却干枯的像哭。
“你这个棋子不如我啊。”
创世神冷哼一声,手一挥,一道白光飞入了死神体内。
“这个空间的创生权给你了,交由你处置。”
创世神回头望了这个世界一眼,身形消失。
骷髅头一脸谄媚,冲死神说道:
“死神大人,任务帮您办妥了,可以奖赏我们了么?”
“你们两个办的不错。”
我突然说话了。
“停,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还没有神权对吧,也就是说...还会死。”
我突然冲向骷髅头,骷髅头反应过来,射了我一枪,我一躲,射在了我肩膀上,我和骷髅头扭打在一起,我想夺骷髅头的枪,但是他的力量比我大得多,我制服不了他。
“不行,这样下去我会死在他的手里。”
我咬了咬牙,就带着他一直往前冲,从天台边一起冲了下去。
“不要。”
楼下是刚刚过来拥堵的人群,我和骷髅头不知道摔在了哪个倒霉蛋的身上。
尽管有卸力,我仍然感觉浑身都像碎了一样,骷髅头挣扎的爬了起来,举起枪,想打死我。
“啪。”
下一秒,他被旁边围在楼下的人打死了,我也闭上眼,迎接死神的到来。
“够了。”
死神怒吼一声。
我再睁开眼,旁边的人都倒在了地上,面色发黑,显然被死神收割了生命。
“你真是有魄力,不枉费我看重了你。”
“你够了。”
死神干枯一笑。
“你和我挺像的,把一切掌控在手掌之中,玩弄别人。”
“你放屁。”
死神置若罔闻,自顾自说道:
“接下来我就要毁灭这个世界,再赋予你掌管这个世界的权利。”
“毁灭这个世界?...江溶月说你是想拯救这个世界的啊?”
“那只是我修改了你的梦境,让她了解到错误信息,自己舍身取义,提高我的胜率罢了。”
死神手一挥,我的身子飘了起来,也飞上了云端。
我站在云端向下望去,目见大千世界,死神在我耳边喃喃自语:
“你看这个世界,到处是傲慢,是残暴,是贪欲,是恶毒,现在的人类霸道,狠毒,腐堕,贪污,施暴,淫欲,吏奴,猜疑,因而有死亡,有战争,有掠夺,有杀戮,有抢夺,有肮脏。所有的一切已经违背了最初创立这个世界的初衷,人类除了有智慧,已不配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百万岁月的进化之果,广袤大地的智慧万灵,终将毁于一旦。人从未低估自己,所幸神也从未高估人。”
我沉默,死神反问我。
“就这样一个世界,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我终于开口。
“尽管现在人类有肮脏,有贪欲,有恶毒,有数不清的恶行,有无数黑暗的地方,但是这个世界也还有爱,有正义,有善良,有无数的像梁单,像江溶月这样的生命在试图发出自己的光芒,尽管光芒微弱,但是终有一天会刺破黑暗,那么肮脏与不堪将被改变。”
“爱?正义?”
死神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可笑的爱与正义,你和创世神一样傻,不知道人类早已无可救药。”
我转头望向死神。
“如果真如你所说,人类已经无可救药!那么不需要你来灭亡,他们自己也会慢慢走向灭亡!!”
死神沉默,有点动摇,半饷。
“给你千年时间,改变这个世界。”
死神走了,我成为了这个空间唯一的神。
我复活了梁单,江溶月,骷髅头,智谋……所有在这一年内死亡的人。
22
“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发生了...什么?”
菲尔一脸茫然。
《神的五张牌》 ,完。
我的另一篇中篇小说正在知乎火热连载中,欢迎大家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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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的男主,发现家里有 377 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原来,他们是另外 377 个平行空间的「我」。这些「我」在各自空间的身份千差万别,有科学家、表情学家、赛车手、厨师,而促使他们来到这个空间的唯一目的,就是让男主加入「拼图计划」。
原来,所有的「我」在各自空间都喜欢一个名叫珂珂的女孩,但因为每个空间的「我」都不够完美,没有任何一个「我」能追求到珂珂。其它空间的珂珂早已嫁做人妇,本空间的未婚珂珂成为了他们唯一的机会。
为了得到心中挚爱,策划人「我」号召大家执行拼图计划:不同时空的「我」团结在一起,以各自最大的优点拼凑成一个绝对完美的「我」,在本空间追求珂珂。当珂珂坠入爱河后,所有不同空间的「我」共享珂珂的爱,每人轮流占有珂珂的一天。
随着最后一个「我」的同意加入,拼图计划正式启动。然而就在几百个「我」为了爱情前赴后继时,却开始传来有人死去的消息——
人,真的可以分享爱与欲望吗?
没有什么文学底子,单纯从科(shen)学(gun)角度开脑洞:手中牌的这个预言应该是假的。
-
首先,这个神肯定不是全能的神。全能的神指的是类似北欧神话的Orlog,或者物理学里的拉普拉斯妖,或者虚拟世界的程序员。在全能的神眼中,人类和浪花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种自然现象。
所以真正的神根本没有干这种事情的动机。
所以我们考虑另一种可能:就是自称神的这个生物并不是神。
那很有可能是拥有极高科技水平的外星人。
-
外星人为什么会对地球产生兴趣呢?
首先不可能是为了资源,不管是能源或者矿物,地球相对于其他行星都没有任何优势。
茫茫宇宙中最稀缺的是什么?是生命!
想象一下,现在的人类哪怕在外星球上发现最简单的生命都会引起轩然大波。那么外星人发现了另外的智慧生物会怎样呢?
不管其他的特征如何,哪怕是外星人,高级文明一定会具有一个统一的特点——好奇。
他们只是想搞明白这是个什么玩意?
捉了几个人类做科学性实验之后,下一步肯定是试图做社会实验——就像人类研究蜂群分工一样。
那么这场事件其实只是外星人做的一个社会性实验而已。
-
大胆的猜测,外星人手中并没有掌握很多这样的文明社会。因为宇宙实在是太广袤了,寻找文明简直是大海捞针。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世界必然不会被毁灭!外星人不会轻易销毁手中的珍贵实验材料。一年后世界会毁灭的预言就是假的。
神给每个地球人发了一张牌,拿到王牌的有四个是北京人,一个在外地,
时逢两会,他堵在入京的高速上,错过了会面。
神给每个地球人发了一张牌,四名持有王牌者已经相识,他们找到到了第五个人的微信号,
“没有敬业牌,别问了。”
第五个人把他们拉黑了。
神给每个地球人发了一张牌,四名持有王牌者找到张召忠,问如何找到第五人,
“找到这第五个人啊,很容易,只要他家别着火就行”
第五张牌化为灰烬。
神给每个地球人发了一张牌,拿到王牌的四个人已经会面,一个人致力于支持同性恋婚姻,一个是女权斗士,一个是动物保护主义者,一个认为反对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
第五个人走进了会场,拿着小米手机,
四个人认为,与其和这样的人一起统治地球,还是让地球毁灭吧。
神给每个地球人发了一张牌,拿到王牌的四个人在寻找最后一个中国人,
他们通过google邮箱向他发了邮件,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邮件没有送到。
神给每个地球人发了一张牌,拿到王牌的五个人之中,有一个程序员,一个产品经理,
他们宁可地球毁灭也不想合作。
神给每个地球人发了一张牌,第五个拿到王牌的人拥有独特的信仰,
他认为自己不配拥有这张牌,应该把牌留给他。
神给每个地球人发了一张牌,第五个人拿到王牌的人被杀了,
凶手:明明是我先...
神给每个地球人发了一张牌,拿到王牌其中一人是知乎用户,
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写道,“五百赞后公布联系方式,放照片”。
有一说一,其实性价比最高的4K蓝光播放设备很可能是二手xbox
我曾经看到过一句话,说的是:2.6亿老年人,至今没能进入互联网时代,而2021年上半年,我朋友圈子里议论最凶的不是明星八卦,而是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何时出炉。到了5月11日,靴子落地了。
千百条数据中,一行字尤为瞩目:60岁及以上人口占18.7%,65岁及以上人口占13.5%。
与中国发展速度一同狂飙猛进的,是人口年龄。60岁及以上人口26402万人,这个群体在网络和纸媒没有太多声量。低调,安稳,是老年人平安度过余生的底色。
信息化和老龄化,长期并存交织。《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指出:截至2020年3月,网民数量发展至9.04亿人,互联网普及率达64.5%,然而,60岁及以上网民占比却只有6.7%。
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甚至不懂得怎么用手机扫码买下一块豆腐。
几个关键词可以概括,脱节,失速,加剧。互联网世界是割裂再缝合的。在虚拟的一侧,我们已经在月球上规划城市天际线;在现实的一端,我们仍需要在流动摊点排队购买煎饼果子。一定程度上说,当今社会早已步入文明和繁华,而在暮色四合之际,回望身后,也有一些人被数字的洪流裹挟着踽踽前行。
生活中并不鲜见这些场景:老人站在公交的投币口,颤巍巍地数着手中的硬币;站在地铁口的自动售票机前,圆瞪双眼辨识密密麻麻的站点信息;向收银员递过去几张边缘磨得发毛的票子,却被一句彬彬有礼而拒人千里的“对不起,不设找零”将现金挡了回来;要去大城市探望儿孙,却不懂得如何用智能地图导航……
似乎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电子设备和软件是专门设计给80后、90后甚至00后的。任何新生事物,只要他们会使,就等于所有人都会使了。
这个“规定”对于老年人来说,有点像是站在一台倾角在25°以上、时速10公里的跑步机。他们虽然已经在努力前行,然而自己还在不断后退。
有时候,我们也会畅想未来,二十年后,是否就能实现人机交互的大发展?水银泻地一般的VR、AR和脑机接口,哪怕是走在旷野和荒漠里,也像是在小区中散步一般,处处可以歇坐休息,时时都有清凉饮料供应,永远不会担心迷路,一个彻底消除电量焦虑的梦境。
然而,真有那么一天,你我还能跟得上趟吗?
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不仅需要政府牵头,更需要科技厂商们参与。
与年轻人相比,老年人的学习能力显然无法应付科技的迅猛更迭。为了少犯错,少损失,他们宁可一成不变。
2020年11月24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切实解决老年人运用智能技术困难实施方案的通知》公开发布。
工信部印发《互联网应用适老化及无障碍改造专项行动方案》,方案决定自2021年1月起,在全国范围内组织开展为期一年的互联网应用适老化及无障碍改造专项行动。
助老、适老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而想让老年人一同分享科技进步带来的便利,援手由科技厂商伸出,是解题的关键。
工信部公布的首批“适老化”和“无障碍”名单中,就网罗了115家热力值极高的主流网站和43个高频使用的app,涉及媒体、交通、社交通讯、电商购物、搜索引擎、金融、医疗等领域,堪称网络时代的“引水入户”工程。
互联网出行平台火速响应,上线“一键叫车”、“老年人电话叫车”功能,针对视力障碍人群推出的“无障碍出行”则覆盖主要城市74座,使携带导盲犬的乘客不再有被拒载的苦楚。
到了医院开门的时间节点,也正是早高峰期间,老年人去医院取药,也能靠网约车顺心直达医院药房。
而各大通讯交互平台,也都推出“屏幕共享”和“远程协助”功能,将老年人与子女千里连携。子女只需要抽空和父母连线,就能通过手指轻触直连老人的电脑,消除“病灶”,避免了叫人上门维修的不必要花销。
国产智能手机品牌随之跟进,在手机中搭载“简易模式”、“屏幕共享”和“远程守护”功能,大大降低了老年人掌握新机核心用法的学习成本。
适老化与无障碍改造专项行动春蕾初绽,却已满山红遍。
对于老年人来说,行走在互联网时代,也如同在冰窖中前行,处处是黑暗和冰冷。在这黑暗与冰冷中的微弱光辉,是由智能手机照亮的。离开家门后,地铁长廊里、医院药房外、银行柜台门口、郊野公园候车处,它可能是唯一的、指引回家方向的光。
学会用智能手机,就等于学会上网。
除了在产品层面做适老化改造,大公司中,贝壳找房还在公益层面做了许多工作。
贝壳找房从2019年起开始发力“我来教您用手机”公益行动,通过定期开展的培训和实操课程,逐个社区地扫除盲点。培训课堂和到店咨询双管齐下,帮助老年人掌握手机基础用法——尤其是与生活相关的功能。公益教学持续开展,已遍及全国14个城市的352个社区,累计开展手机学习课程超过3500节,参与量多达11万人次。
贝壳教给老年人的操作方法是更为本源的模式与套路,是一种标准制式,而非专门与特例。大量的重复教学,对贝壳员工的耐心提出严苛的挑战。这场教学,既是泛读,也是精讲。
可以想象,在未来,一键报警、亲友代支付、老年人健康档案管理等更多适老化服务的提供和接入,也将逐步建立。科技绝不仅是算法与机械,它还是进步的思维与心怀弱者的温情。有人说,技术的进步是在黑暗中踩在坚冰上前行。正因如此,才要向黑暗和冰冷回敬以冷冰冰的代码。然而科技的内在应该是温暖的,因为不讲人情的科技是速朽的。
现在,真正通向科技新纪元的道路,也许正在搭建中了。
根据中华民国空军军史馆记载,在国共内战(解放战争)期间(1946-1949年),国军空军出动66,259架次,取得了辉煌战果,击毙共军2,282,578人,并曾多次空袭中共领导人驻扎的延安根据地。
图片见下,来自网络。
这份珍贵的文字介绍,完美诠释了中华民国空军的精确打击力度和作战能力,不仅给解放军造成重大杀伤,而且能够做到在歼敌人数上世界首创性的精确到了个人。
国军空军还整理出来了历次战役的战果,虽然有点模糊,但依然可以识别。例如在徐蚌会战中,仅仅国军空军出动3828架次,击毙匪军272850人,击毁车辆2266辆,重挫匪军。各项战果依然可以精确到个位数。历次战果累计歼敌2282578人(228万多人)。
上图讲述了国军空军一起空战的战损比例:1:31!
就是说,在八二三炮战(金门炮战)期间,国军仅仅损失1架战机,就可击落共军米格战机31架,可见全歼共军空军并非难事,不过吹灰之力。
但国军不仅仅是威武之师,同时也是仁义之师。在给共军造成巨大杀伤,并创造了1比31的压倒性优势,打的共军空军溃不成军之后,国军的飞行员内心大彻大悟、立地成佛,不忍心给敌军造成巨大杀伤,不忍心生灵涂炭,所以功成身退,退出大陆东南沿海空域,主动退守到海峡中间线以东。
对此,有人赞曰:
援美十年捍卫民主,
歼兔一亿虎据台湾!
《世事如刀,我来领教》
·1 学刀
在我出生那年,江湖上出现了一批刀,挥刀能呼风唤雨。
师父告诉我,那些破烂玩意都不值一提,当年他手里那把刀,名叫少年,最是意气风发,刷刷刷三刀就能出火,最擅以少击众,以弱胜强。
师父说,能打败少年刀的,整个江湖只有一把,那把刀叫做岁月,如果你以后踏入江湖,一定要小心。
那一年,我六岁,烂柯山上桃花如梦,我开始跟师父学刀。
师父给我的刀很普通,木柄,圆刃,俗称杀猪刀。我翻着白眼望向师父,说师父你之前给我吹牛逼,说的可不是这把刀吧?
月白风清里,师父捻须,仙风道骨,喟叹唏嘘,说那把刀为师丢了,否则因果宿命,保你不住。
那时候,我还不明白师父究竟有多强,也就不明白这句保你不住藏着多大的麻烦。
当时我只是睁大着眼,问师父你传我把杀猪刀,又怎么保得住我?
师父笑笑,拿着那把杀猪刀,随意一挥,面前的桃花缤纷,零落如雨,弹指间花落枝枯树皮剥。
我目瞪口呆。
师父又笑,手中杀猪刀再挥,老树逢春,枯瘦的桃树再次舒展,有花香扑鼻,弹指后再有桃花如梦,随着枝桠一齐复生。
我用力揉了揉眼,看着那一树桃花,又看了看一地桃花,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
师父把杀猪刀递给我,笑着问:「现在呢,你学不学刀?」
我咽了口唾沫,重重点头,「学!」
·2 往事
六岁之前,我没有名字,印象里只有落日木屋,妇人憔悴。
六岁之后,我叫做江湖,印象里只有烂柯山林,师父授刀。
名字是师父给我取的,刀也是师父教我练的,我练的很认真,我想当我十六岁下山的时候,江湖这个名字,一定会把天下翻过来。
师父曾经问我,把天下翻过来要做什么?
那是一个微风轻扬的下午,我抬头看着天边飘来飘去的云,想起倚门的妇人。
「如果天下都知道我的名字,那个男人一定也知道,我很想找到他,有很多事想问他。」
那个男人为什么抛下我娘,我娘又为什么老的那样快,几年间像是苍老几十岁,每次我问这些问题,师父都不回答。
既然师父不想说,就只能我自己去找。
况且,烂柯山里练刀十年,如果不去见识见识这个天下,我不甘心。
少年心性,翻天覆地,需要理由么?
师父曾经拿过少年刀,当然明白这些,我看见师父悠悠一叹气,从屋子里拿出两坛酒,递给了我。
师父说,如果你刀道大成,十六岁下山那年,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
「如果你能听进去,就不需要去问你爹了。」
我一拍大腿,说师父牛逼,师父威武,师父你能不能现在先透露一点?
师父拍拍酒坛,说你如果能喝过我,我就告诉你。
那天我眼睛很亮,拼酒的时候吆五喝六,把师父灌得七荤八素,印象里我上蹿下跳,嗷嗷叫着说以后一定能名扬天下,给师父挣脸,打败师父的那家伙,也一定替师父打回来。
师父就静静的看着,嘴角带着痴痴的笑。
·3 长生与正道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师父那一夜的笑,不是在看我,而是从我身上看到了我娘。
下山那天,师父告诉我,杀你娘的那把刀,就是岁月。
你爹用的刀,也是岁月。
我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杀猪刀,问师父,说你传我的刀,就是岁月?
师父点点头,说当年击败我的人,就是你爹,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从此相知莫逆。那年你刚刚出生,大家都很欢喜,可那年随着你出世的一把把刀,却惹血雨腥风不止。
「其中有一把刀,叫做长生,有的是杀人续命的手段,死在那把刀上的人不知凡几,又有不知多少人因这把刀而死。刀名长生,没有人能得长生。」
「最后,那把刀落在了皇帝手中。」
师父悠悠叹了口气,讲那段惊动天下的往事,往事里每把刀都通天彻地,刀决却只有刀的第一个主人默记在心。
除非,能人刀合一。
我娘用的是相思刀,相思是把飞刀,我娘本是不会武功的,后来我爹出了事,相思入骨,手一挥飞刀离袖,缠绵里例不虚发。
皇帝想长生,比任何人都想长生,长生刀开始发挥效用。
囚犯死了一批又一批,战俘再也不会放过,天地一片萧杀,古时连坐杀伐的律法被重新启用。
每每,都是皇帝亲自操刀。
皇帝武功越来越高,操劳过度的身体却丝毫不见老,天下人人寒心,却无人敢言。
师父顿了顿,望着我,说的很慢,「不平则鸣,接下来的事情,你一定要记住。」
我咽了口唾沫,重重点头。
师父告诉我,这么多把刀里,有一把刀能带来真正无敌的武功,却没有人用,也没有人抢。
因为那把刀,叫正道。
最后见到那把刀,是在一个破落秀才手里,秀才人到中年,在小村子里的私塾教书。无独有偶,那个小村子里,恰是我爹和师父栖身所在。
有村子里的人进城打工,涉刑入罪,朝廷兵马赶来,以连坐抓捕嫌犯家人。
秀才长吸口气,抖抖他洗到发白的衣襟,冲孩子们说,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这句话你们以前不懂,其实你们只需要记住一句话就够了,所谓仁义,就是做对的事情。哪怕可能有多么不好的后果,多么严峻的形势,也绝不能退让。
什么是对的事情,犯错就该受罚,无辜就当保全,杀人便是有罪。
「所以啊,先生要去做一个罪人,承担这些罪恶了。」
秀才振衣而起,从教室的角落里拿出一把落了灰的刀,刀身如尺,锃明瓦亮。
那天,用师父的话来说,他才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武功。
没有起身带风,没有挥手如电,那把如尺的刀只是淡淡的落下,就无人能逃,无人能躲。
正道要打人,谁能躲?
事后,师父问秀才,你这么牛逼,不怕朝廷的人对这个村子不利?
秀才微微笑着,说我怕,可我必须出手,否则我就不对。
师父告诉我,我爹那个时候眉头皱得紧,我爹觉得秀才这样做,也是不对,见死不救不对,陷村子于危难之间也不对。
秀才又笑了,说那简单啊,把那个不对的人去掉,就没问题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不出手,正因为我明白一旦出手,就停不下来了。
据说,当年师父跟我爹都很懵逼,望着秀才只身上京的背影,很受震动。
烂柯山上,林风悠悠,桃花又落。
师父倒了杯酒,洒在地上,似乎在祭奠什么人。
我试探着问:那个秀才,死了?
师父点了点头,又倒上一杯酒,再次洒在了地上。
我心头一颤,深吸口气:我爹,也是这么死的?
师父又点了点头,叹气,说你爹当年以岁月对正道,输了一筹,当即表示要跟秀才一起上京。你爹说岁月如流,该有正道不亡,我陪你上京,让这小子留守村子。
「可惜,进京的人死了,守村子的人也没有守住。」
·4 人心如戏,少年如火
岁月胜得了长生么?
正道胜得了人心么?
京城之外,秀才跟我爹,两把刀七进七出,路上兵马倒了一地,秀才只伤不杀,一路走到京城,城门前站着一个乞丐。
那天秀才跟我爹顿住,有乞丐正被城门守卫毒打,秀才叹了口气,便要上前。
据说,我爹拦过秀才。
秀才开口,说江流你不用劝我了,我都懂,这个乞丐可能是皇帝派来的人,但我不能不管。
江流是我爹的名字,我爹知道,他劝不回秀才的。
那个乞丐被守卫毒打,满脸的生无可恋,嘴里还说些什么城里有亲眷,当年如何权贵等等等等。秀才一边拉着守卫,一边面对着周遭长枪,还要出言安抚乞丐。
乞丐却怎么也不见好转,袖中一把短刀,目中悲痛,眼见要扎入自己心脏。
秀才抓住了乞丐的手,却发现这乞丐功力高得吓人,拼力想要自尽,秀才竟被带前一步。
正此时,一道刀光骤亮半空,像是早在秀才那一步方寸间久候。
尺刀正道,离鞘而出,两柄刀一错而过。
秀才踉跄后退,面无血色。
江流没有动。
江流的背后,有明黄龙袍,提长生刀,随风而来。
乞丐脸上的悲痛渐渐消失,正在自尽的短刀也慢慢收起,变得无比像个普通人。
半空出刀的人啪啪啪鼓掌,嘴角渗着血,早被秀才一刀砍飞城门洞里。
但他还在笑着,笑得很开心,他说正道虽强,还是敌不过人心,人心如水,变化无方,哪有那么多对与错,我算准你要救他,你输的不冤。
秀才望着自己胸口的刀伤,不忘那人,只望乞丐。
「我就要死了,如果下次你还要自杀,怕是没人能救你,你好自为之。」
乞丐身子一颤,呼吸之间平静下来,「我的刀叫如戏,我是个戏子,抱歉了。」
秀才有些恍然,脸上又浮起笑容,也鼓起了掌,「那就好,那就好……你演的也很好,希望以后能在我墓前再演一场。」
秀才说的很真诚,乞丐不由抬眼向他看过去。
掌声停了,秀才带着笑,站在城门外,一动不动。
城门洞里的人心刀客,挣扎起身,裂开嘴笑,说放心,他已经死了,那边那个家伙,陛下会亲手干掉的。
「说好的报酬,一分不少,陛下除了生命,什么都不会吝啬。」
乞丐望着秀才不倒的尸体,漠然点头。
那边,刀光掩映,岁月如流,断不了长生一气。
师父说,你爹就是这么死的,我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个戏子。
戏子又接了一个任务,跟人心刀客和朝廷兵马来村子里斩草除根,他们没想到会有我,可我不能出手,全村的人都被擒在屋外。
师父的眼里出现分追忆,很多年以后我明白那里面有眷恋和爱情,我最后也没明白师父我爹很我娘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
师父告诉我,好在有我娘。
相思刀出手,缠绵成痴,整个村落的花刹那开放刹那凋零,乱的是人心迷离。
朝廷的兵马弹指恍惚,戏子终于找到机会,出手叛阵,一举拿下村外的人马。
师父也出手了,刀客却更早把岁月刀丢出去,刀气纵横,兜头向我娘洒过去。
「你娘的伤,就是那时候有的。」
师父沉默了好久,才说出这句话来,他告诉我,刀客跑了,戏子对他说了京城门外的一切,希望他能在秀才立墓之后,去给他演一出戏。
烂柯山上,静寂无声。
我拿着酒杯,有分失神,半晌才笑说,原来我身世这么凄惨,要跟皇帝作对,怪不得师父你说保我不住。
师父摇头,说不,你不需要跟皇帝作对。
「因为会死?」
我笑里带分讥讽。
「因为老皇帝已经死了。」
师父说的很平静。
我拿着酒杯的手又颤了一分,看着师父,忽然明白了当年师父看着秀才的心情。
他说他得到消息后,连夜收拾了行礼,拿着那把少年刀,杀透了京城。
有刀少年,名扬天下,少年破人心,少年破长生,杀的金銮殿上人头滚滚。
师父重伤浴血,把那几把刀都丢下了山崖,自己也滚落泥沼中,以为自己一定会死。
谁知道他没有死,还在泥沼中渐渐养好了伤势,只可惜等功力恢复,爬出悬崖的时候,我娘还是死了。
那年我六岁,师父带我上山。
·5 下山
我明白,师父一定有什么没告诉我,他从悬崖下面出来之后,也一定又发生了什么。
师父连皇帝都能杀,却说如果我碰少年刀,会保我不住,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可我没有问。
因为师父告诉我,我的身世,我的恩仇,都已经了结了,今年下山,他什么都不会再说。
这年我十六岁,提一把杀猪刀,下了烂柯山。
烂柯山上下来,桃花一路落,师父仿佛每一步里都在苍老,我到山下的时候,师父已经停在半山腰很久了。
我抬头,师父的影子很单薄,人似乎都化作了一个小黑点。
我皱眉,有些疑惑,以我现在的功力,不可能看不清师父的。
这座山,这些刀,还有我师父,好像都有太多不能说的事,让我实在很怀疑师父当年是怎么用少年刀的。
师父忽然开口。
师父告诉我,下山便是新的人生,我重新给你起一个名字,你想叫什么?
我想了想,说江湖这个名字很不错,不必改了吧?
师父的目光悠远,说改吧,改成你爹的名字,叫江流。他一生冲淡平和,跟手里那把杀猪刀一样,岁月如流,什么都不剩。
「你替你爹,再活一场。」
我挥手离开,将烂柯山抛在身后,望着漫漫长路,嘴角带笑。
少年踏歌而行,总是一往无前,当年如果我回头多看几眼,或许还来得及抓住烂柯山上十六年岁月,或许就不会有那些年的执着与纠结。
无论如何,师父,很高兴有烂柯山上十六年,如果有缘,黄泉碧落再相见。
此去江湖,我这把刀光芒万丈,不会让你失望,你打了十六年的刀,会把江湖捅个窟窿。
因果宿命,都不值一提。
·6 扶柳客栈
那年江湖不太平,我初入江湖,就听说有刀名富贵,一串铜钱成刃,盘剥整片江南道。
彼时我正在扶柳镇的东头喝茶,老板娘很年轻,嘟着嘴,愁眉苦脸,跟相熟的客人打闹,会露出小虎牙来,很可爱。
因为老板娘很可爱,我在这家客栈多留了七天。
我听说富贵刀的主人很会做生意,扶柳镇是南来北往的要道,他没道理不把客栈收到自己手里。
闲暇时,我曾经搭讪过老板娘,老板娘说她叫丁相思,也只有十六岁,来往的客人除去行商,都是镇子里的叔伯。
丁相思说,她爸爸出去买酒了,一定会回来的,她要替爸爸看着这家客栈。
丁相思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目光坚定闪亮,继而一笑灿烂,小虎牙仿佛戳在我心口上。
如果我没有问过这里那个年轻的沉默小二,一定会把丁相思的话当真。
店小二年纪也不大,二十多岁,这些天闷头干活,不发一言,清秀的脸上带着分跟年纪不符的倔强跟愁苦。
那天我问小二关于老板娘的事情,小二抬头看了我一眼,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放下手里的活,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双眼。
他的双眼很亮,很有锋芒,锋芒如刀。
刀光只有一瞬,小二的双眼又黯淡浑浊下来,继续干店里的活。
他说老板娘的父亲去隔壁镇子采购酒水,一去不回,已经有两年了,老板娘一直相信她爹会回来,他爹其实已经死了。
「死在时势刀下。」
我目光凝起,盯着店小二,「你怎么知道?时势刀又是什么样的刀?」
「一把,你惹不起的刀。」
店小二没有再说话,渐行渐远,我望着他的背影,发现自己就算出手也没有把握留下他。
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
我撇了撇嘴,江湖这是要完,一个死跑龙套的店小二都这么吊,还玩个屁啊。
有个这么吊的店小二,我本来不用太担心老板娘,可偏偏老板娘那句话出口,我就明白这件事无法善了。
沈万贯作为富贵刀的主人,不会让丁相思守住客栈的。
我一呼一吸之间,就决定守着这家客栈。
腰畔的杀猪刀在颤,似乎有些不满,岁月如流,这些东西本来都该看淡的。
七情六欲断舍离,才能有一刀岁月撑天地。
我拍了拍腰间杀猪刀,笑了,低声对它说,不好意思,我宁愿平生岁月不负,能不能一刀岁月千年弹指,我不关心。
·7 我叫马贼,是个少年
我等了七天,没有等来沈万贯的人,却等来了一个少年。
少年脸上有疤,头发散乱,眉目不羁,进门看到我便嘿嘿一笑。
彼时我刚刚下山,只有一个姑娘让我想驻足停留,整座江湖,没有一个朋友。
我想不到自己第一个朋友,会是这样一个人,不过很多年后,整座江湖都认为这最荒诞不经一次相逢,也最值得整座江湖刻骨铭心的一次相逢。
很多年后我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听到这样的评价,都会很无奈,我冲身旁丁相思翻着白眼,说老婆你也不管管,再这么传下去,我就真跟那傻逼传成断背了。
那时候丁相思也会叹气,说妾身哪敢呢,妾身也就是个幌子,哪敢欺压正室呢?你们断袖断的整座江湖都知道,当年杀去京城,也没见着带我啊。
我干咳两声,有些尴尬,又有些温暖,想起扶柳镇里初相遇,那小子只说了两句话。
他说:我叫马贼,是个少年。
他笑,又说:我知道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可你现在已经认识我了,不如我们交个朋友,你请我吃顿饭怎么样?
我一脸懵逼,哑然失笑,没想到江湖上还有这样的人。
我摸了摸鼻子,一笑说:「我叫江流,岁月如流,希望我也能一直是个少年。」
顿了顿,我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现在你也认识我了,不如我们交个朋友,你请我吃顿饭怎么样?」
马贼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说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跟我一样不要脸的。
那顿饭最终我们谁都没请,丁相思实在看不下去了,嘱咐后厨炒个土豆丝,放个花生米,搁在了我俩桌上。
马贼腆着脸笑,说这位漂亮的小妹妹,能不能再送一坛酒呢?
「一坛?!」
「一坛……吧?」
马贼瞅了瞅我,我眉头一扬,说当然一坛!
丁相思白了我俩一眼,说你俩能不能要点脸,小本买卖,赊不起账,不然等我爹回来不得砍了我?
马贼还是在笑,说小姑娘你这么美,又能看店管账,你爹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砍你呢?
丁相思呸了一口,说少来,别以为夸我两句我就会请你们喝酒!
我眨了眨眼,说难不成……我们骂你两句就行了?
「……江流你住了七天了,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丁相思瞪了我一眼,抓起一坛酒冲我甩了过来。
马贼伸手替我拦下,笑嘻嘻的放到桌上,冲丁相思抱拳,说谢谢啦,老板娘。
我看着马贼和丁相思,又忍不住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有马贼的地方,总会热闹起来,本来不敢跟老板娘多说话的我,也渐渐跟老板娘混熟了。
代价就是,我请马贼又住了三天,老板娘又请马贼吃了三天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