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的时候,我经常在新闻上看到一个叫“黎巴嫩”的国家,依稀记得那些新闻总与“冲突”相关,也是那时,我知道黎巴嫩首都叫“贝鲁特”。
后来才知道,当时黎巴嫩南部正被以色列占据着。
上初中以后,我在新闻上看到黎巴嫩有一个叫“哈里里”的政要遭到暗杀,这在当时是个大新闻。
后来才知道,他是黎巴嫩前总理拉菲克·哈里里。
也是在中学时代,我开始知道黎巴嫩的英语叫Lebanon,那时候我不务正业偷偷自学阿拉伯语入门,也知道黎巴嫩阿拉伯语叫做Lubnān,贝鲁特叫Bayrūt。
上高中以后,我知道了纪伯伦是黎巴嫩诗人,并且读了他写的《先知》。
以上是我在大学正式学习阿拉伯语之前,对黎巴嫩的所有印象。
我大学选择了阿拉伯语专业。从大二开始,我阅读了纪伯伦的阿拉伯语散文诗,并且开始听菲露兹(Fairouz)和玛姬黛·鲁米(Majida El Roumi)等老一辈黎巴嫩歌唱家的歌曲。
由此我开始对黎巴嫩有了一种新的印象,黎巴嫩——这个看似饱经战乱国家也是阿拉伯世界里面社会风气相对开放的国家。
她更是一个流淌着诗歌和音乐的艺术之国,
正如玛姬黛·鲁米的歌曲所唱,黎巴嫩是balad ish-shams w-balad il-mayy(阳光与海水的国度)。黎巴嫩有着优美的自然风光,也有巴勒贝克(Baalbek)、安贾尔(Anjar)这样的历史遗迹。
以及古城提尔(Tyre)和西顿(Sidon),阿拉伯语实际读作“苏尔(Ṣūr)”和“赛达(Ṣaydā)”。
同时,我也通过阿语新闻知道黎叙边境附近的贝卡谷地(Beqaa Valley)有段时间似乎不甚太平。
本科期间我还听了黎巴嫩共和国的国歌《我们大家为祖国(Kulluna lil-Watan)》,感觉它的旋律挺好听的。
黎巴嫩国歌视频(带原文、拉丁化转写和英文译文):
学阿语期间我接触的黎巴嫩人不算太多,但每个人都给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本科在科威特交换的时候,我曾经买了超市里的“黎巴嫩酸奶”,味道又咸又酸,我居然什么都不就地吃了一半。
黎巴嫩的政治是我读博士之后才开始了解的,从卡米勒·夏蒙、黎巴嫩内战到后来的塔伊夫协定、教派分权。
“夏蒙”阿拉伯语作Shamʿūn,这个名字源自古希伯来语,《新约》译作“西门”,《旧约》译作“西缅”,与英语的西蒙(Simon)以及俄语的谢苗(Симеон )同源。
也是在读研究生之后,我才知道“贝鲁特”来自古代腓尼基语,意思是“水井”的复数,也就是“好多口井”,源自闪语根字母b-ʾ-r。
我没有去过黎巴嫩,希望以后有机会彻彻底底地看一看黎巴嫩的风土人情,毕竟眼见为实。
其实我听的很多黎巴嫩歌曲都是我爱豆——巴勒斯坦歌手莉娜·苏蕾比(Lina Sleibi)翻唱的,比如《圣母玛利亚颂(Ya Maryam Al Bikr)》、《致贝鲁特(Li Beirut)》、《爱之源泉(Ya Nabe El Mahaba)》等等,我也由此知道黎巴嫩经典歌曲在巴勒斯坦等其他阿拉伯国家也非常流行。
巴勒斯坦和黎巴嫩,无论是方言口音还是风俗习惯都非常相近,二者之间的文化纽带是很难割断的。
大文豪纪伯伦,
如同温州商人、山陕商人那样,遍布拉美与西非的商人,
腓尼基人和他们环游阿非利加的雪松木商船,
提尔、西顿,宙斯与欧罗巴公主,
繁荣多样的文化艺术,
孤身刺杀“南黎巴嫩军”头目的女共产党员索哈·贝查拉。
如香港一般的宗教博物馆,如香港一般的情报中心,如香港一般的贫富差距,
赞恩、萨哈,还有数以十万计何以为家的巴勒斯坦难民,
《和巴什尔跳华尔兹》,
世界最高的政府负债率之一,
世界最高的难民比率之一,
贝卡谷地的毒品大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