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瑞典关闭最后一所孔子学院？ 第1页

大概看了一下回答，感觉很多回答要么是基于自己对海外部分“孔子学院”的想象，普遍认为关停孔子学院，和意识形态的表达、文化强行输出和文化优越性的操之过急的表达相关，并拿出一些道听途说的个案来加以佐证，例如热评里的回答“当多年前我看到一部视频中华裔教师在英国的孔子学院里光荣的对白人孩子们称赞中国文化体系中的威权至上理念时，我认定了这些学校关了可能对大部分人的益处更大.......”；要么是基于自己对时局的主观联系，认为关停孔子学院的直接责任应该由瑞典引发的两国关系的降级承担。

作为访问过斯德哥尔摩孔子学院和韩国首尔孔院，并且在这一领域有一些人脉基础的人，基于我的粗浅认识，谈一下自己与一些回答相左的看法。本回答侧重于分析孔子学院自身的问题，也很偏颇，权当是一种观点的参考吧：

孔子学院是什么？

多数舆论想象中的孔子学院是：“致力于一厢情愿进行文化与叙事输出的外宣机构”；

而实际上的孔子学院扮演的角色是：“采取中心化的发展模式，创造和输出符合国家安全和叙事友好的汉语教学服务，试图以此开辟和占据国际汉语教育市场（而面临不断失败）的语言推广机构”。

换言之，孔子学院的主要属性是语言培训和学术交流，实际上没有那么多所谓自带优越bgm的文化输出和政治叙事上的东西，这些东西也轮不到孔子学院去搞，只有急于表功的我部分驻外领事部门，才会把这些东西当政绩去搞。

孔子学院是投向海外的国家镜像，它暴露的问题与内部治理出现的问题是相当同步的。孔子学院是否能够成功，一定程度上反映了CHINA MODE能否拥抱世界、能否与西方中心论有一战之力。有些热门回答说，感谢瑞典给我们纳税人省钱了，看起来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关停孔子学院，真的能使这笔投资转移到更有价值的国计民生领域吗？依我看，很难。只要不聚焦并致力于解决自身的问题，镜像的消失就只会是暂时的，浪费就会不断寻求新的载体一直存在下去。毕竟一个以对外开放为重要发展基础的、因为拥抱全球化获得大国入场券的国度，你让它不去寻找光源投射自己，是不现实的。

实际上，孔子学院在一个国家接连关停的原因，是较为复杂的。这涉及到对外汉语传播战略全局的深层次问题、具体国家孔子学院的整体性症结和具体孔子学院的具体问题。也就是说，孔子学院在瑞典接连关停和在美国、韩国接连关停，其原因是不尽相同的。很多回答里提到的其与西方世界对中国敌意的加深的关系，我觉得是有的，但它是隐性的。 @天津卫张二掰 同学通过瑞典议会公开的信息和瑞典经济形势的数据，初步分析了孔子学院关门与瑞典对华态度的转变及一系列反华行动的关联，并认为它并不是孤立事件，这是一个十分有力和值得参考的答案。而在此基础之上，我十分期待更加严肃细致的分析和研究。毕竟靠想象关联在一起谁都会，关键要拿出实据而非某种逻辑设定才能令人信服。

在我眼里，两国关系的风波和国际社会反华大环境主要还是一个导火索的作用，关键问题还是出在孔院自身。可以想一下，如果真的把HSK（汉语水平考试）的权威性落到实处、塑造不断壮大的需求市场并在市场中保持优势、坚持多元化战略和尝试服务供给的去中心化转型，在瑞典这样的国家，孔子学院会如此狼狈吗？孔子学院走出国门这么久了，对双边关系的依赖还如此严重，双边关系有一点波折就会受到牵连，这是一个国字背景的机构体系该有的风险管理现状吗？要说其中没有孔院自身的原因，恐怕是难以让人信服的。瑞典虽然与严格意义上的法治国家存在一定距离，但它不是中国，也不是联邦政府，它可以找理由干预你的经营，停掉你的核心部门，但绝无可能也没有十足的动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惜用破坏自身法治和市场秩序来对你施加敌意，像某政府对待谷歌那样撼动孔院在市场中的位置，他们的政府也好、相关行业联合体也罢，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把所有国家都按照强政府和强意识形态的思维去揣度，是对国际问题和对外事务的一个重大误解。

另外还是想强调一下，有些人耍大旗，把锅推给瑞典在两国关系中的一系列骚操作，我不反对；但只知道反复强调友好城市怎样怎样，间谍案怎样怎样，拿不出实据，我也理解您您可能不愿意付出太高的讨论成本；但就是不回归事件本身的事实，还会有有任何有说服力的可能吗？像下图这种过于相信自己宏观联系能力的，太多了，按这逻辑，我能把孔子学院失败和明朝灭亡给你串到一起。

OK，鉴于很多人就是不愿意回归事件事实本身，那么我帮大家简单复盘一下“瑞典关停孔子学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早发布这条消息并被国内媒体疯狂转引（目前来看是内媒关于此新闻的唯一信息来源。注意，这实际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手信息了）的偏右翼媒体——《泰晤士报》，其报道原文对事实的叙述本来就语焉不详。文章开头说瑞典关停了孔子学院（Sweden has shut down），什么叫关停？是双方确认终止合作，还是瑞典单方面退出契约，还是瑞典公权力部门直接干预叫停？报道中只提到了地方议会的态度，那么到底是否是议会表决叫停的？地方议会是否有这样直接终止受瑞典法律保护的合同的权限？还有，什么时候shut down的？（评论里有小伙伴质疑为什么1月就计划关闭的项目，4月末才被报道出来）

——在这些事实尚未明确的情况下，我更倾向于观察孔子学院在这场关门风波中自身暴露的问题。

（顺便说一嘴，文章作者Oliver Moody的报道列表感兴趣可以看一下，此人极少关注中国问题，加之行文叙述，我高度怀疑他本身对孔子学院的认知是极其欠缺的，像极了国内多数没接触过孔子学院的对孔子学院的批评者的思路。）

以我积累的一些信息，近年来孔院的高速下坠，主要内因如下：

1. 师资力量与教学质量跟不上市场的需求。单从最明显的硬件条件和师资数量上来说，长期无法满足需求，这导致需求的疲劳和大幅度萎缩。这和师资培训的诸多问题关系很深。 感谢@DasOhr 同学的提供的信息，在拿不出教学质效优势的情况下还收取相当的学费，从性价比的角度孔子学院在很多国家已经输了。
2. 由多方面因素导致的当地汉语教学需求市场的萎缩，与1形成了恶性循环。
3. 国别研究、国别语言研究领域一直都没有被国家战略规划充分重视起来，导致汉语教学与推广策略长期缺乏智力支持，同时造成人才流失，这是造成1和2的重要技术性原因之一。尤其对于瑞典这种和中国纽带关系本来就没有日韩这么紧密的国度，国别研究和语言研究的相关学科建设就更是羸弱无比了。在斯德哥尔摩的孔子学院，会说瑞典语的汉语老师有多少？依靠对方的第二语言去搞教学、搞文化交流，效果会好吗？答案大概率是否定的。
4. 学术交流与对话活动的缩减，与3形成了恶性循环，需要注意的是这其中的行政干预及其带来的一系列不对称和额外的成本难辞其咎。我们学者去国外搞讲座论坛随随便便，而国外学着来我们这搞讲座论坛，审批越来越严格。不仅是学术交流了，出版物、文艺影视作品、传媒甚至政府间交流都是如此。长期处于一个不对等的交流环境，有几个国家有耐心跟我们在这你侬我侬呢。给钱，侬的还多一些，这几年经费削减的厉害，跟你玩的就越来越少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5. 在1234的共同作用下，汉语教学与推广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是HSK考试在部分国家的地位，一直无法得到官方的认可和价值的赋予，这与前四点又形成了恶性循环。
6. 部分孔子学院中外管理者之间的分歧与矛盾，部分甚至上升为母机构管理层之间的矛盾。
7. @Shimizumint 同学的回答指出了很重要的一点，孔子学院被国内高校当作政绩疯狂在海外圈地，盲目扩张导致退潮后的一系列问题的出现。
8. @立党 老师的回答精准描述了当下孔子学院人力资源的重要现状之一：“......到欧美打着'全职工作两年'的名义、实际上在欧美每天各种划水、各种爽爽爽、买买买、旅游生娃的国内三本中文系、历史系'老师们'"，孔子学院能到今天这般田地，和这帮老师的“辛勤耕耘”密切相关。而我也许和很多纠结于对外汉语工作者生活作风的观念不同，我认为部分孔院从业者的问题不是“浪”，而是“水”。浪而专的大神，我也认识几个，几乎无一例外都很快单飞了。这就又回到人背后的更深层的问题：留得住“水”、忍得了“浪”，却容不太下“专”，这种说奇不奇的光景仅仅是孔子学院的专利吗？孔院是内部治理的镜像与投射这个判断，我看不会有多大谬误。

综上，基于我粗浅的认识，孔子学院在世界各地的颓势，折射出的不是什么文化隔阂、文化输出方式与内容等方面的问题，而是高等教育与科研的问题，说到底是国家能力的问题。知识建设的失败让CHINA MODE在走向世界的时候无法具备一种灵活性适应这个世界，在我眼里这实际上就是缺乏一种帝国气质。作为孔子学院中方主体的汉办、高校及相关机构长期忽视从宏观体系到具体机构的知识建设，智力支持的缺失导致了太多的问题：评估流于形式、不懂得如何去搞国际交流、长期无法真正意识到国别研究和高等教育研究的重要性、难以妥善协调国内高校在拓展海外市场的竞争与利益分配，等等等等。

如果说智力支持缺失的背后，是教育和科研的问题；那么教育和科研问题的背后，又是什么问题呢？在这里就不明说了。很多专门从事汉语国际教育研究的知名学者和从业人士，对孔院的症结，早就摸的门清了。但是很多问题，不敢深究；深究了，发不出来；发不出来，就没有人深究，恶性循环。即使发出来了，也只能改变叙事策略，淡化问题的严重程度，加之旋转门制度基本处于失灵状态，难以引起充分重视，甚至都无法传递到管理者决策层手中。即使传递到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决的——因为孔子学院的面临的问题，是系统性全局性的问题。“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水平的更新”方针政策的提出，就说明上面已经开始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面临这样一个积重而可反与否尚不得而知的局面，就看能拿出多大决心砥砺前行了。还是希望会越来越好吧。

我看有些回答说，孔子学院的关停显示出部分欧美国家源于西方中心论的傲慢。这种观点我尊重但不认同。如果说美国关停孔子学院和冷战思维有一些关系，我还能勉强理解；但瑞典都开始关停了，恐怕真不是因为什么西方中心论了。瑞典这种国家，即使是西方至上，也不会排斥对非西方世界的语言与文化的兴趣，相反这样处于远离冷战核心位置的、全民教育水平较高的发达国家，其多数民众反而对中国的一切是友好且好奇的，看看斯德哥尔摩孔子学院建立之初的火爆就知道了。另外，从国际关系的角度，瑞典从最早与新中国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度，到现在与中国外交关系急转直下，这里面哪些应当归因于瑞典政局的变化，哪些应归因于美国与西方主流意识形态和冷战思维的影响，哪些应归因于社会舆论的流变，而哪些应当归因于中国对瑞外交政策与双边沟通的失策失利，这都需要进行仔细的反思和复盘，而不是像下图一样，动不动上来一句“西方骨子里（或者归根到底）怎么怎么样”，这种基于撕裂的宣泄，在我眼里没有多大营养，也不想在辩驳这种无谓的观点上浪费过多时间。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学习汉语，孔子学院不是唯一选择，起码在我较了解的美、韩、瑞、德，不是这样的。孔子学院的创办，激活了很多国家的汉语市场，但由于自身经营不善，以及在缺乏去中心转型意愿的情况下缺乏对中心化经营的风险管理，最后将市场拱手让给了自己的竞争者——高校自办的汉语课程与商业培训机构，孔子学院不仅给他们创造了市场，还把市场交给了他们，真的是功德无量（手动滑稽并觉得这也算是变相推动了汉语的普及？）。毕竟对多数想学汉语的老外，技术正确永远是首要的考虑而不是政治正确，跟你学也是学，跟反华势力学也是学，主要看教汉语技术哪家强。我认识的一个荷兰人，就是最典型的例证。为了女朋友，去孔子学院学汉语，没学明白，然后报名了本地商业机构的课程。现在和女朋友交流无障碍。

更新一波，看到几个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回答，拿出来品一品现在知乎很多用户的调性：

1. 正常谈观点，无所谓；要是玩众醉独醒，把自己放在别人上面，谈问题拿不出点实据，说不过去了把？这种拿不出丁点实据的宏观分析师的话听个乐呵就行了别当真，甚至摆出一副你们都错就自己对的样子，太把自己当回事。炒作反华氛围是在什么范围内进行的，多大程度内影响到中瑞经贸文化关系，多大程度上影响到孔子学院的生存处境，如何证明孔子学院关停主要是受到反华氛围的影响，在某种氛围和某个具体事件之间建立联系，请拿出实证研究。这里要注意，反华氛围与其他反华行动存在的证据，不等于这些与关停孔子学院相关性的证据。你耍大棋我没意见，但基本的逻辑还是要有的。另外实在不知道这种人在这纠结的事情和我分析孔子学院的问题有什么关系？我在回答中否认孔子学院关停中的大环境因素的存在了？别怪我把你拉黑，是我是在不想陷入鸡同鸭讲无限扯皮的疲劳中。

2. 完全看不懂我在说什么，为了杠而杠。吃软饭、关系户、冗员…这些我否认了吗？我分析了孔子学院真实的功能设定，在这个基础上指出了其问题的真正根源在于知识建设的失败，隐晦地说出了这背后的体制性全局性问题，这些都没看出来的基本可以绕道了，上来就跟我输出观点的和你想象中的烂透的孔院有何区别？

官僚主义、机构臃肿、溜须拍马背后的原因是什么？真以为领导天生想毁掉他们的营生？知道什么是由知识建设失败导致的集体行动的困境的爆发么？真以为冗员治理和私欲管理是靠所谓的“民主法治的自觉”发电？民主法治精神可能是空中楼阁吗？恐怕你在澳洲的所见所闻，难以撑起一个对此问题更深层次的思考，却把自己看到的浅层的现象当作本质问题，闭着眼睛指责别人，哪来的自信呢？

3. 上来就扣帽子、站队的，完全不懂什么是“公共讨论”，这本身活脱脱cos了现在的汉语国际教育与官方文化输出体系做派：拒绝真正知识分享与意见交换，把自己蜷缩在一个基于想象的自负的世界。这种人越来越占据这一领域的公共讨论空间，对这一领域会有任何好处吗？如果按照这些人不质疑观点只揣测居心的用自己的反智拆解社会的人的逻辑，我很怀疑他们的真实居心。

4. 怀揣者自己对这一领域基于道听途说的想象，极尽对人的诽谤之能事，甚至不惜发动对私生活的攻击与道德审判，意欲彻底打倒与孔子学院的一切，给所有相关女性从业者贴上荡妇的标签，不管她是否专注于工作、投入朴素热情、做出专业贡献。倒是从这一点上，我看出了点儿从朱熹裤裆里飘出来的“儒”味儿了。

5. 喜欢用“东方主义猴戏”此类自创词汇满足讽刺的快感，顺便表达自己对这些活动“形式大于实质”的云判断。我不敢说这个论断一定是错的，但以我参加过的孔院的“文化活动”，真没发现这个判断有多大站得住脚的地方。你觉得汉服唐装帝王服饰无聊，觉得中华美食节华语音乐周、过春节写对联包饺子、中国话剧节无聊，所以这些东西就都是走形式，这么多外国人来参加活动，你当他们都是傻子？或者你觉得歌德学院搞的什么匹诺曹木偶剧就比我们的皮影戏展映有趣，他们的艺术展、影视工作坊、体验课，闭眼睛脑补搞顾名思义式的云体验就已经确定比孔子学院的有趣？拿出几张孔院的活动静态照片就能说明形式主义了？

“我们都不学了，还叫人家学”“对这种文化交流方式欣赏不来”，这是相当普遍的一种论调。持有这种论调的人认为孔子学院的输出模式过于想当然，而他们自己却在想当然地设定外国人不喜欢这种东西，理由是不符合自己的口味。事实是这样的吗？至少以我参加过几场俄罗斯和韩国孔院的文化节，以及国内大学的中外文化节来看，不论是中华料理大赛、华语音乐节、美食界还是汉服秀，相当数量的外国人都展现出了相当的兴趣。

6. 过于高估民间力量在对外文化与语言交流中的地位与作用，例如收到的来自 @xyPROBLEM9x 的点名。我的观点是：汉办为汉教老师的选拔设置的门槛是针对相关高校应届生和青年教师的，从我接触到的信息，汉办和孔院从未排斥过在汉语教学领域有知名成就和好想法好做法的人，现在我所了解的首尔孔院、日本和欧洲的一些孔院，请tiktok和油管汉语教学爱好者网红和业余中国文化学者、作家参加过多少学术活动、教学互动都数不过来了，问题根本不在这。师资队伍的正规军建设才是汉教主力，这些单打独斗的战神不是孔院不想吸纳，而是他们多数都有自己的签约有自己的经纪计划，是有多大的爱心，要来你孔院长期从事学术交流和汉语教学？这些人提出的建议，孔院也不是没有接受，可是接受不接受是一回事，这个体系有没有这个能力和意愿将他们的建议落实，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白了就是，李子柒是厉害，但是人家更喜欢自己玩，哈哈。

关于李子柒，多说一嘴。很多人说孔子学院搞了这么多年不如一个李子柒（以下图为典型），说出这句话的人暴露出来的对“文化输出”的理解，基本上和他们诟病的孔子学院老师处在同一个水平。我说一句“李子柒团队本身绝对不应该被视作文化输出的应该有的主力”，鼓吹行政当道、官僚主义的帽子就扣过来我也是服气的，合着没了李子柒团队中国文化就别想着输出了？我要是李子柒我能感动的马上给你包两包辣椒酱。

再看看现在的评论，喜欢在文化输出领域拍脑门子的，又何止领导？看见现在有什么东西火了，受欢迎了，就想着拿这东西去输出，“组织人”去写自己喜欢的小说，实在是无力吐槽...

7. 下面这种，典型的活在自己想象里的大棋党的集大成者，坚信“孔子学院一定与儒学联系在一起“。一个不清楚中国的老外来孔子学院拜访，就要问“孔子学院”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这是过于低估孔子的世界影响力还是把外国人都当傻子，我目前还从未见过哪个我打过交道的外国人不知道孔子是谁，也没见过几个孔子学院的修习生纠结这个学院以孔子为名的内涵纠结到你不讲就回去自己查的地步。孔子作为一个文化标志被作为汉语推广机构的名头，很难理解吗，很需要被深究吗？还讲解、推荐孔夫子的著作，你是确定外国人能听懂，还是感觉孔院老师能用英语说明白？你觉得宣扬孔学只是时间问题，你觉得孔子学院出去的老师和志愿者，有几个自己懂儒学的？或者是你觉得论语三字经三纲五常这种东西就是儒学？另外我接触的西语学习者大概不下30个人，处于阅读兴趣，很多人学西语之前就读过唐吉坷德了，至今听说过的为了学西语及其语言文化专门抱着唐吉坷德啃的人不超过3个。

随眼看了看人家歌德学院的专题文章，活动和书刊，没有比较优劣的意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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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闻乐见，瑞典终于做了一件让绝大多数中国人满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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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瑞典政府为中国人民省下了点税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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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孔子学院，以方方日记作为2020年4月举办的第三届翻译大赛的翻译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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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纳税人的钱给外人演东方主义猴戏的马戏团，还顺手输出了一波孔EG，关了属于多赢。

（注，此处“东方主义猴戏”包括且不限于舞龙舞狮/太极/包饺子……建州人搞得，叶赫人搞得，越南人也搞得，各路Asian也搞得，在外人面前没有任何辨识度, 是外人“建州化外之民专习跳大神驱魔”刻板印象的重要来源。）

这样的好事我只能希望接下来各国加大力度，从需求上对这条产业链重拳出击，对相关专业进行有力劝退。

当前圣朝官办礼乐的问题对内是一边假装在洗头，另一边则敷衍着哼哼两声假装被洗头。而对外的孔院和国际学院这类东方主义马戏团+洋女婿婚介中心甚至连个哼哼都换不过来。奈何漕工衣食所系。与此同时，建州民得一直用摸鱼挖参的钱让这套从不做功的机器空转着。。。

总之，派几个萨满在京城跳大神驱魔以烘托天朝上国万邦来朝是熟番做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每五百件坏事里干了一千件的生番了？

又及：就我个人的见闻而言，对于接洋盘这个问题，什么英专女生、女留学生在孔院女这个群体面前只是个小巫。。。。一个输出文化输出到女性工作人员到本地人炕上学英语的机构，末了还被当成稻草人吊起来打，里子面子怎么看怎么都是丢个底掉。不如早收摊则少辱。。。

再给你们明确下“东方主义猴戏”的含义：

老百姓家里逢年过节包饺子≠东方主义猴戏

利用现代成熟的文化工业推出并盈利的文化产品《龙狮王》《火影龙狮》《太极圣斗士》≠东方主义猴戏

花纳税人的钱在大明的“多元文化节”、“建州文化周”之类的场合大包特包饺子，大舞特舞龙狮，引来围观大明子民连呼OK=东方主义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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