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这种东西,在一个飞身能扑住的距离上——
大家全傻眼眼看着炸弹炸开了,一窝人一人吃几发弹片儿,全他妈装箱打包盖国旗。
一个人咬牙上去了,崩碎了,其他人可以苟且一命。
要是换你,手雷一个冷子落你脚边,头大心慌害怕一秒,已经错失了扔回去的契机。左右无掩体,前后有敌军,跳脚就跑定是死于乱枪,还会给己方原本混乱的阵型增加溃散的风险,再想想身后拿机枪玩命打的大福,他今年才21,打算服完兵役去大学读书,听到通信员蛋黄声嘶力竭的的呼喊,想起他给大家看他一岁女儿的照片,想起上次救你一命的阿李,想起爱说爱笑的牛逼王,想起总喊饿的陈饭桶……
一咬牙,一飞身。
像一只准备冲锋匍匐在地的猛虎,像一颗根蔓交错气数将尽老树的根枝。
一瞬间,不太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