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图预警~)
勉强回答一下:
《数码宝贝》没能坚持长期更新,核心根本原因就是总体上“赔本”(未能达到预期收入)了,赚不到钱了,才会停更和沉寂,和剧情本身倒是关系不大。如果非要把动画界地位悬殊的两家(动画地位上数码宝贝真是距离Pokemon太远)放在一起对比,则两家形成一对有趣而鲜明的“难兄难弟”:
《数码宝贝》因为人气不足,商业亏损,收视率低,想做而做不下去;
《Pokemon》系列因为人气太高,商业兴旺,收视率高,想停却停不下来;
一旦,万代发现“有利可图”的时候,也一样会把《数码宝贝》做成长期更新,就像众所周知的初代一样:
《数码宝贝》初代动画之初,没有人觉得会“火”,却意外地反响不错,初代动画播出几个月之后,立即决定制作第二季了,大家要明白,这个时候连八神光这个角色后续剧情怎么设计都没完全决定好呢,这与剧情本身没有关系,单纯就是商业需求。
当问及“《数码宝贝》第二作”什么时候开始做,实际上初代动画做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开始制作《数码宝贝大冒险02》了:
夏天的时候,就商量了要制作第二作呢。玩具的展开虽然有点迟了,但状态真是非常好,所以8、9月份的时候《数码兽大冒险02》的制作就开始了。
——《数码兽动画编年史》主创访谈
为什么这么早就开始决定续作的内容?答案是因为商品畅销,这里的商品是万代在动画之后推出的周边携带机Digivice,在当年十分流行,暴龙机是万代《数码宝贝》企划的核心盈利点之一,暴龙机畅销,那么动画当然可以继续做下去,万代也乐意继续出钱。
第1年开始的7月。总之,最初的数码器做成是在6月末至7月。那个商品特别畅销。在卖掉的瞬间就决定第2年也要做了(笑)。
——《公式超图鉴》主创访谈
大家总是倾向于高估万代在《数码宝贝》设定中的话语权,低估万代在《数码宝贝》商业中的话语权。万代实际上对于动画内容管理得很“松”,对于东映动画随意“原创”或者修改设定,不是很在意,但是对于商业/人气相关反馈,十分在意。
《数码宝贝》动画在4年后“昙花一现”后迅速“中断”,主要都是商业人气考虑,而不是导演想不出新的剧情了:
这里不提《数码宝贝》历代动画上的得失(问题过于宏大),但是商业和人气上确实肉眼可见地在走下坡路,这是万代后期对《数码宝贝》投入开始减少甚至“雪藏”这部作品比较核心的原因。
关于《数码宝贝》“衰落问题”十分巨大,限于篇幅这里只能浅尝辄止地提几个重要的点,一个是携带机本身被时代抛弃(电子宠物是属于上个世纪的流行娱乐方式),另一个则是《数码宝贝》其他方面的“萎靡不振”,周边中手办类一直表现一般,无法像携带机一样带来丰厚利润,游戏中原作世界观类游戏与动画不符,一直未能打开市场,动画世界观改编的游戏销量也不理想,卡牌则随着动画一路下坡到底……
几个事情导致同一个结果——《数码宝贝》赚到的钱越来越少,对万代而言收入的下降才是最不能接受的点,后期像《数码宝贝:合体战争》这种“几亿日元”的销售额,考虑到各类成本以及还要支付给东映制作动画的钱,怎么算都不值得继续做下去,只能“完结”。
这几年为啥总是“初代”、“初代”又“初代”,从动画到电影,是因为初代故事没讲完整吗?恰恰相反,初代算是结构比较完整的,无非是有利可图啊,抱着初代卖情怀,当年的那一代观众开始工作,有购买力,且给童年“补票”的不在少数,然后就榨干本IP这最后一点值钱的家底呗……
动画“制作不制作”这个事情从来都是看“生意需要”,而不是“剧情需要”,这是当年万代的数码宝贝企划主任的原话,《数码宝贝》首先是“生意”,其次才是“动画”:
对于当时在万代做开发的我来说,其实数码兽并不是动画。要说的话主要就是生意,但在记忆中我全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我能十分自由地去做我觉得能让孩子们开心的事。
动画界在各位观众眼中再是“艺术”,动画以及相关产业从业者也是要居家过日子的,不可能靠“情怀”给观众们“用爱发电”,而《数码宝贝》的受众群体较为小众,且付费意愿不高,《数码宝贝》后几部下滑明显,导致万代投入资源越来越少,抱着初代不断“消费情怀”,才是核心问题。万代对于动画的需求从来都是围绕商业展开的,而不是剧情。
Pokemon则是另一个“极端”,想“停”现在也“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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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kemon是完全相反,即“想停也停不下来了”,Pokemon最初可没那么大“胃口”,准备做一百多集,在2年内完结,即爱好者们口中“津津乐道”的“首藤刚志原案”,这一点后来得到导演采访中的确认:
然而,因为收视率过高,游戏、周边卖的太好(同年宝可梦销售额大约是初代《数码宝贝大冒险》周边销售额20倍以上),结局被“砍掉”,编剧首藤刚志被撤换,原案全部“作废”,动画朝着“阳光大众向”一路高歌猛进,成为现在的动画“日常系常青树”之一。
至于动画本身的剧情则是根本无足轻重的,尤其在真金白银的“利益”面前,根本如同蝼蚁一般:
电影预告片已经放出小霞结婚生子长大后的画面,但是没关系,过了20年,小霞还是10岁,到阿罗拉看小智,两者依旧不能修成任何正果;
初代动画GS球线,剧情砍了就是砍了,原本主线动画的剧情额外做一个剧场版卖票,不还是近40亿日元的票房吗;
凤王剧情线,剧情上坑已经挖好,就是不填,小智一行人早就忘记了凤王的故事,忘记了与比雕的约定,甚至忘记了之前的承诺;
原因无他,Pokemon太赚钱了,涉及到的利益方也太多了,甚至现在在《数码宝贝》老东家万代的商店里面,Pokemon的模型比数码宝贝的都多(我去日本的时候,万代周边店里面宝可梦几乎家家都有,数码宝贝周边逛了六家,只看到一个):
现在的The Pokemon Company已经绝非20年前可比了,现在的The Pokemon Company涉及的利益方已经太多了,包括但是不限于游戏开放方(Game Freak),平台渠道方(任天堂),漫画发行方(小学馆),卡牌推广方(Creatures Inc.),动画制作方(东京电视台),广告代理方(JEKI东日本企画)……
这既是一个流行文化符号,也是一个商业利益共同体,更是一个各方眼中的“摇钱树”,不要说一个编剧、一个导演,就是东京电视台集体掀桌子,要求完结动画,怕也有下家“接盘”,接过Pokemon动画接着做下去:
至少在日本动画界(甚至各国的动画界),“有钱能使鬼推磨”还会是常态,没人会和钱过不去,这是大多数的时候都会有的。
只要Pokemon正作还在出,小智就得旅行下去;
只要Pokemon Go还像现在这么赚钱,那么“一球超人”(小豪)这种角色还会有……
所以,最后还是呼吁一句,如果真的有自己很心爱的作品,经济条件不算太拮据的话,真的建议入正版,无论是碟片也好,游戏也好,周边玩具也好,支持一下从业者和相关制作方,毕竟没有人能“用爱发电”,“白嫖”无罪,但是如果人人都不买单,任何IP都没法生存下去的,就《数码宝贝》而言,如果刷“无限大”的人,有哪怕0.1%的人入了正版歌曲光碟,《Butter-fly》也绝不会是一个“2万销量单曲”的这种像是三线作品战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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