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态会让你问这种问题
评论区总有杠的,还有说我活在大同社会的,我只能说你们开心就好。
以下原答案
想多了,那不算是偷菜,只是节目效果看起来像是村霸四处搞东西吃,实际上农村生活里没有菜上桌和左右四邻只要不是有矛盾随便谁家讲一声都可以去人家菜园里择一篮菜回来,有时候缺的是两根葱蒜说都不用说,你吃我家的我吃你家的都是常态。像冬瓜豇豆一些产量大的蔬菜都是种出来四处送,我家那个村子里一户人家种了冬瓜起码半个村子都吃得上他家的,所以偷菜真说不上。而且看华农的视频,他那个村子里很可能壮劳力大部分都出去打工了,剩一堆老弱妇孺家里要是得换个灯泡扛个重物应该都会找他们帮忙。再说华农带动当地养竹鼠致富,大了不说,在他们那一片应该还是有点声望,人缘不会差的,村民如果家里蔬菜种得多送点给他们也是正常事儿,所以这个问题没多大讨论意义。
有一年回老家。
我是城市里长大的,老家很远,山路蜿蜒,此前还没有回去过。
长途车在镇上有站,下车后就要选择其它交通工具了。
我和母亲站在小镇的街头,很快乡亲们就涌过来了。
“哎呀,你们回来啦。好久没见了哦。娃儿都这么大了。”
寒暄,交谈,热情,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故乡。
表姐刚卖完了一背篼鸡蛋,过来接我们。
回到老家有两条路,一条乡村公路,一条乡间小路。
乡村公路稍远些,可以坐摩托车。
母亲有点怕摩托车的颠簸,不愿意。
小路比较好,天气晴朗,这条路是母亲从小到大走惯了的路,她也是走这条路离开故乡的。
小路的四周种植着青幽幽的水稻,各类蔬菜,田埂边开着野花,还有侧耳根、车前草。
一边走,一边欣赏风景,表姐说:“早上杀了一只鸡,腊肉也洗好了,就是家里只种了一些白菜和洋芋,菜品有点少,要带点回去。”
我有些纳闷,那刚才在镇上为什么不买呢?
一路走,表姐就留意路边的作物,时不时停下来挖一些侧耳根,看见一些青翠的蒜苗、小葱,娇嫩的芹菜就挑一些长相俊美的摘下来,放进背篼。走拢老家的时候,背篼里已经了一半的蔬菜了。
表姐说:“你们到堂屋坐吧,我去把菜洗洗,今天尝尝我的手艺。”
四处湾子里的乡亲都来了,围着归乡人大声谈笑。
乡村的接风宴和城里是决然不同的。大大的土碗,上面绘着年年有余,福如东海、胖娃娃抱大鱼,牡丹花,大公鸡。蒜苗炒腊肉,清炖鸡,干辣椒炒蔬菜,凉拌侧耳根,小黄豆推的豆花。
乡村烧锅坊酿的高粱酒,出锅65°,放上冰糖,用陶土罐装好,黄泥密封。
舅舅拿出来5年窖藏,揭开泥封,酒香浓郁,色泽淡黄,不辣喉,喝到肚里就热腾腾地传遍全身。
话多到说不完,酒一杯接一杯,乡邻川流不息地过来敬酒,说笑。
天已黑尽,我也醉得迷迷糊糊,一睡不醒。
乡村的日子新鲜有趣,每天早睡早起,大公鸡最喜欢到处逛,黎明时分高声喊叫,大门打开后,每个房间都去转转,把所有的人都叫起床。
乡村的日子是在劳动中度过,我们在院子里切红苕喂猪,剥苞谷,舅舅编筲箕准备卖钱,乡邻亲戚也带着各自的活计过来一边干一边和我们聊天。
舅舅家养着大黄狗和麻猫,它们是最自由的,无拘束的。大黄狗在院子里窜来窜去,摇摇尾巴,在我们脚边卧一下,听见远处有其他的狗儿叫唤,就慌不迭地跑出去玩了,呼的一下飞奔而去,差点就碰翻了院子里晾晒的干豇豆。
麻猫最是不着急,也不好奇,对我们的到来漠不关心。它最喜欢的地方是灶台,厨房是它的领地,除了人以外,其他任何活物都不允许出现在厨房,鸡来了它要撵,大黄狗进来要赏一巴掌,哪怕一只蟋蟀也要找出来玩死丢出去。
表姐每天都忙忙碌碌,也没有忘记带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看看家乡的风光。老家附近有一座高山,相传在解放前这座山里是有老虎的,老人们还在传说着深夜听见老虎呼啸的声音,令人胆颤心惊。现在这座山上已经没有猛兽了,但是密密的树林,高耸巍峨的山峰,淙淙流淌的山泉,以及活化石桫椤和时隐时现的猕猴,让这里成为了一个旅游的秘境。太迷人了,陡直的山崖上,我们甚至还看见了崖柏。桫椤树差不多有3米高,枝叶茂盛,而且还不是一颗两颗,而是一大片。用手摘下一片桫椤树叶,柔软有弹性,脑海里想象着那年的恐龙缓缓嚼食的样子。
玩累了,走下山去,看见了一处农舍。
表姐说:“去那里休息一下吧。”
院子清静,看门的狗儿大约出去玩了,几只鸡自顾自地玩耍啄食,大门虚掩。我们推门进去,表姐拿起桌上的茶杯,跑到厨房里清洗了一下,又找到茶叶罐,取出一小撮茶叶放进杯子里,倒上暖瓶里的水,茶香便弥漫了出来。这种茶叶是家乡的土茶,自己种植自己炒制,有芽有叶也有梗子,清香又有点粗糙。
喝罢了水,也歇够了,仍未见主人回来。表姐将茶杯里的水和茶叶渣倒掉,略清洗一下,放回原处,我们便离开了。
走在路上,我有点疑惑,问:“你怎么随便走进别人的家里,像在自己家一样,这样是不是有点不不够礼貌?”表姐说:“乡里面没有城市里那么多的规矩,他们要是到了我家里,也是一样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民风淳朴吗?
回到家里,看见村子和几个长辈在和舅舅商议事情,闲来没事凑上去听听。原来有老人不幸去世了,家里因为人丁不旺,没有养猪,要来借舅舅家的猪去杀了酬客。猪也有借的,真是稀奇。
舅舅爽快地答应了,叫来几个壮汉,手脚麻利地将猪捆好,倒吊着抬走。舅舅和母亲带上礼金,叫上我一起去吊唁。
虽然是喜丧,但仍然气氛压抑,悲悲戚戚。我一时也不知道干什么好,见一位老先生在写符纸,我就自愿去帮忙。符纸有固定的格式和内容,主要是拜祭的人名不同。符纸不能使用钢笔,要用毛笔写小楷。我的字虽不大好,好歹勉强能写。
一边写,一边和老先生闲聊。东说西说,我就提到了表姐一路走一路摘人家菜的事情。
老先生说:“千百年来,农村都是守望相助,以乡约村规管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菜砍好绑上拿到集市,那便是商品,动不得。种在田里,乡亲生活所需,拿一点自家食用,那不叫偷,叫做'采青'。'采青'都是拿生长最旺盛的菜,幼苗不取。'采青'也是祝愿主人家兴旺的意思。农田不兴,还没人愿意采呢。”
我说:“但是主人家的损失也是实实在在的呀?种的越好,岂不是损失越大?”
老先生说:“农村主要还是种粮食,蔬菜是附带,每家的品种也不一致,来人客备菜一般不齐,凑一凑就够了。你表姐是不是这家摘一点,哪家摘一点?”
我说:“对”
“那就是嘛,长好的蔬菜不摘了也会烂在地里,老天爷赏饭吃,大家都该有一份。况且,本村本乡其实都算是亲戚,顺着藤子一理,都跑不远。按着辈分,你还是我叔呢。”
“啊?不敢不敢。”
“现在新社会,老规矩也不是那么严了,但是传统还是在的。”
“哦哦,我舅舅今天借了一头猪,这是怎么个说法?”
“一般家里办红事,都会事先预备,女方提前一年准备嫁妆,男方提前一年准备婚礼,猪鸡鸭这类也要提前喂好。只有白事,没有准备。蔬菜大家会送来,分文不取。荤食家里不够可以借,来年自己喂好了再还就是。”
古老而静谧的乡村,有着和城市完全不一样的景致。
于是 ,第九名造谣者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