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科有一大爷。 肾衰。 老病号了。定时来做透析。他那个陪床老太太。 你知道有多烦人嘛。
大半夜两三点多来护士站拍你起来让你给她看体温表。 还嫌弃你趴桌子上睡。 换液体刚按完玲你只要没有光速到。接着就在病房门口喊护士“嫩怎么还不给俺换瓶嫩是不是想害死俺老头 ?!”老爷子血管很难找。 长期透析的病号皮肤都是黑色的。让老太太置个PICC也不同意。天天生打。一针打不上老太太骂一天。 两针打不上那估计都要上手打。人心惶惶。护士不敢打。护士长硬着头皮上。极大概率被慰问全家。
欠费7000多。让她去凑钱。第二天上午凑着人多的时候。 往地下一坐。音调山路十八弯高亢嘹亮的唱一曲我没钱。
当然不是毛不易的没有钱。 就是哭爹喊娘我没钱但是我得治病。 逼到主任和护士长没办法。 申请医院减免了一部分。
特讨厌。 实习妹妹不敢进她的屋。 一进去就被骂“一看就是个实习的一看就学医不精晦气死了”
气哭了好几个实习同学。 不管临床还是护理。 也只有这个时候。 吵闹的动静大了。老爷子才能睁睁眼。喊老太太让她可别说了。
全科怨声载道。 要求让她出院。 又欠费又态度恶劣还动不动的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责任护士和大夫让她折磨的苦不堪言。 全科胆战心惊怕她真想不开。
然后在我上夜班的那一天。 凌晨三点半。 肾衰合并呼衰。大抢救。 无效。 血氧79%。 就算用着呼吸兴奋剂还持续往下掉。 考虑送ICU。 值班大夫汗涔涔的跟老太太解释不行了必须送ICU。 下了病危通知书。 这是第三次了。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 说:“不用送了。俺俩讨论过了。 再有这样的事就不治了 。俺家老头说插管插的他喉咙痛死了。都不能唱曲了 ”
值班大夫赶紧让她签拒绝治疗。 老太太木然的配合态度出奇的良好。
就这个功夫。 老大爷不行了。 没五分钟。 就去了。
我和值班大夫在老大爷床边冷汗涔涔。 害怕。 真的害怕。怕老太太闹。 因为时间太短了。 我一直在心肺复苏。 我更害怕。 我离着大爷那张脸也就一个手臂的距离。但是还在机械的心肺复苏。就害怕老太太嫌我们没有尽心。
值班大夫怀孕四个多月了。这种情况下还是要抢救的。至少抢救半小时。
我做好了折腾到能看见明天太阳的准备。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 一扭头老太太满脸泪。 示意我下来。
老太太突然跪在老大爷的床前 :“老头子俺对不住你。 咱儿子走的早。你爷俩团聚了就剩我自己。 你说给俺留点棺材钱。不治了。 留不留得没意思。 你先走会。 等等我。 ”突然又笑了 “你倒是起来骂我呀。 我又张嘴胡说八道了。 ”
我和值班大夫不敢上前一步。 我犹豫着伸手去扶。老太太甩开我的手。
一整晚。都是老太太撕心裂肺的哭声。 哭到家里亲戚来人。给老大爷穿好衣服。
一大早就走了。结果第二天没来办出院手续。第三天也没来。科里联系不上。都慌了。 到他走。还欠了6000 多。这个费用怕是我们科里要担着了。
第七天她家亲戚来办出院手续。 才知道老太太在老爷子去世的第二天。喝了百草枯。没等到救护车来。 就彻底不行了。
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 老太太就一个儿子。身体不好没在生。她儿子在湖边救了两个溺水的小孩。结果自己没上来。
但是小孩子偷偷走掉了。 报了警来查。 但是一直也是没什么结果。
老大爷肾衰。 老太太都是本分农民。 两个老人相依为命。没想到走的那么早。
同时带来的还有两面锦旗。这是老太太老早攒起来的。 说是住院期间知道自己的事情给我们添了麻烦。 对不住。 老太太要脸要了一辈子。不得已。临走把脸丢了。让我们千万别放心上。 亲戚就流着泪声声说着:“对不住。对不住。 对不住。”
怎么说呢。老爷子前后治病怕是花了十几万。据说这十几万里有政府抚恤金。 亲戚每家凑起来的。老两口一辈子的积蓄。 我工作时间还短。可是在医院眼看着生老病死。经历着生死别离。 面对这样的事情。 怕是说不出什么来了。
现在感觉工作上没什么事情值得大喜大悲。大概这才是最心酸的事情吧。
愿十年饮冰。不凉热血。
她是我初中时最好的朋友,我们曾一起偷偷地溜出学校买奶茶,一起被老师骂,一起在中秋抱着天文望远镜装模作样地看月亮,一起试图翻译出那些远超过我们英语水平的原版书。
我曾想过,也许,我最快乐的时光就是那时,我唯一的心安理得地玩耍的日子,与她一起,甚至忘记了孤独。
5年,我们没有联系,但我却一直认为我们只是怕打扰彼此的生活,我们的心中彼此一定还占了沉甸甸的重量,并对此深信不疑。
我觉得岁月静好,那段时光如春光一样浸满回忆,即使今天的天空总是阴霾。
昨天,她在QQ上联系了我:
我昨天晚上梦见你了,可见有多想啊
我的眼泪几乎要滴落下来,5年了,我关于友谊和感情的一切幻想不再是一个人的奢望,她,真的没有忘记我。
我一连发了6条消息:
我也想你啊
你知道吗?我现在不在北京了
我到四川上学了
我也梦见过你,梦见我们一起在食堂吃饭,你还说麻辣烫一点也不辣
我们有时间打个电话吧?
你换号了没有?
她很久没有回复我,我一边上课,一边望着手机QQ的窗口,希望左边可以快点弹出她的笑脸和话语。
就这样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
她发了个抱歉的表情,然后说:
实在对不起啊,我没看清楚,发错了,我以为是我男票,你们的头像好像啊…请问你是?
她没有记得我,即使想了很久,也依然没有记起。
我记得那一年,我到她的家里,她说她喜欢布偶猫,然后我就把头像换成了她喜欢的布偶猫咪,5年来,没有变过……
我隔壁住了一位女主播。
其实一开始我是窃喜的,毕竟小黄文里的套路,都是与女主播同居一个屋檐下日久生情然后嘿嘿嘿赢取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的。
女主播每天晚上十一点到家,十二点开始唱歌,歌声嘹亮通透力极强,合租的隔板挡不住她热情洋溢的歌声——还有跟粉丝互动爽朗的笑声。几点结束我不清楚,反正我每天睡着之前没听她消停过。
我没有跟她见过一次面,从来都是听到声音,每晚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纠结,这踏玛剧本怎么不一样?
如果再不睡,第二天的活动是绝壁起不来了。
我决定今晚去敲门,哀求这位女主播声音小一点。可是这大晚上的去敲别人的房门,会不会让人以为是猥琐男来搭讪?
构思了一段沟通语术,穿上一身帅气西装,今天的你要比想象的美。我给自己打了打气,鼓起勇气敲了敲女主播的房门。
歌声戛然而止,停了一会门才开了一个小缝。
“你谁?”
“同学你好,我住在你隔壁...”
“卧槽我隔壁住人了?吓死老子了,狗日的老子还以为闹鬼了。”
.....
在我明确表达自己的要求后,女主播拉开了房门,眼神充满了同情,像是看傻逼一样惋惜道:“我声音小点?我声音小点你养我啊?”
我们才刚第一次认识你就跟我说让我养你,哎呀突然想起来我牙还没刷早饭还没吃,虽然你腿长胸大长的好,但是
等会她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女主播得意的关了房门,我灰溜溜的回屋睡觉。
声音确实小点了,我迷迷糊糊睡着,早晨拉开门看见了放在门前的一包烟和一张纸条。
“兄弟不好意思,大哥工作需要,送烟赔罪。”
“么么哒。”
讲究!会办事!我心中大喜,把烟揣进口袋,字条扔进了抽屉。
虽然是五块五的白沙,但好歹也是情义啊。
后来就熟了,女主播叫陈一昂,重庆姑娘。身兼两份工作,白天去做模特,晚上回来直播,每个月挣的钱要往家打上一半。
陈一昂今年21,比我要小,梦想是赚够了钱回家开个蛋糕店,名字早就想好了,叫“陈大哥的蛋糕房”。
“这个名字吊。”每次陈一昂描述完她的理想,我总会竖竖大拇指,给她点上一根白沙。她会叼着烟眯着眼睛笑,吞一口烟吐个烟圈出来。
“小伙子我看你有前途,牙挺白,跟我一块做直播吧。”陈一昂每天看我晚上一脸生无可恋洗脸刷牙的时候,总会促狭的拍拍我的肩膀,让我跟着她干。总会拿出薪水作证明,说我一个月赚的不如她三天赚的多,我撇撇嘴不相信,挣这么多住这个地方,唬谁呢?
日子就这么过,我还是经常见不到陈一昂,每晚她的歌声依旧,唱累了砸砸墙我俩就互相站在自己的阳台对望着抽根烟。她说说她的不满,我感叹我的压力,烟抽完嘻嘻一笑各忙各的。
这天晚上我听见陈一昂呜呜的哭,这就把人给吓到了。
我砸砸墙,她也砸砸墙,我寻思着这不行啊,就敲开了她的房门。
陈一昂红肿着眼睛,把鼻涕顺手一抹涂在了我的身上,然后给我递了根烟:“兄弟,大哥这次撑不住了。”
我把烟给她点上,她说你别问,我说行那我不问。
我俩对着把烟抽完,陈一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冒出来俩鼻涕泡。
“兄弟,谢谢你。”
各自回屋,女主播今天没有唱歌。
第二天陈一昂的房间就空了,不出意外应该是昨天晚上搬走的。
我收到了她很长的信息,大意是她有个后爹,混不吝的欠了小贷,除了跟她要钱,就是让她回来看弟弟,跟她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跟一个妓女调情。
母亲软弱无能为力,四十多岁的女人,刚查出来得了乳腺癌,生活无望。陈一昂想要带着母亲跟他断绝关系,需要很大一笔钱。
做模特的时候,有个国企大老板看中了陈一昂,可以让她在上海选所大学,可以给她提供一大笔钱,可以动用一点小关系解决家里的琐事。
那就同意呗。
“兄弟,陈大哥的蛋糕店一定会开的,到时记得来吃蛋挞,管饱。”
陈哥讲究,祝生活顺利。
现在时间是2020.3.21
记录这个故事的时候是2016年,那时我住在上海很北的地方,每天下班的地铁若是有座位足够补个觉。
之前关了评论,是因为有一些很脏的质疑我不喜欢。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个回答又会被一些朋友看到,所以特地来说几句废话。
不用因为真假来发私信或者评论来跟我对峙,如果你觉得是假的,就当看了个虚假故事笑一笑翻篇,它也不会对你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时间配合着生活能够改变很多人的状态与三观,还会友好的劝说你放下一些缥缈的理想。
充满稚气拼劲的少年郎,有一天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坚定。
我特别喜欢这段话
“渴望被理解和同情是一种很廉价的情绪,这个世界总是凶险的,为了能让自己更好地活下去,要避免沉浸在这种自怜自艾自我感动的情绪中无法自拔。那些遇到稍许挫折便装作孤独,冒充绝望哭天喊地伤害自己伤害朋友伤害家人,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自己的家伙,全是该被淘汰的废物。”
她很好。
只是蛋糕店自然是没有开成的。
祝各位顺利。
长这么大,唯一不变可以确定的就是只有我妈爱我
我大学警校,同班12女、48男
我们一起学习,一起喝酒,一起训练
一起在烈日下晒得像野猪
一起跑十公里躺在地上喘得像狗
我们和别的系男生硬刚的时候
她们也会将对方系女生打得披头散发
谈笑间,都是年少青春
所以她们十二朵鲜花,都是我们的宝贝
我们这四十八个男人就像四十八个大舅子
谁来泡我们的宝贝都会被我们亲切“问候”
谁把我们宝贝甩了都会被我们重点“关心”
我们男生对她们几乎已成为溺爱
买早餐宵夜姨妈巾等等这些都不叫事..
其中一个叫琴的女同学
在我们即将毕业参加公务员考试的时候
向全班同学发散喜糖
实习的时候和实习单位的辅警好上了,婚期已定在不久之后,但怀孕了,公务员考试就不参加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她的选择是对是错
但是衷心祝福她新婚快乐,阖家幸福
去参加婚礼之前招警考试结果已出,全班半数以上正式去掉预备警官头衔,再见面都是“刘队!”“李局!”“陈所长”“王主任”之类的戏虐
我也幸运,身在其中
为了参加琴的婚礼,我们转了两趟大巴、一辆面包车和二十几分钟的载人摩托,终于在晚上八点左右到了她在山区的娘家
家中两座瓦房,院子里看四周可见处,无烟火灯光
我们都知道琴来自山区农村,可没想到居然是这副荒凉景象
从琴姑姑口中知道新郎家家境更差,我没有说话
得知琴的父亲是这里山区学校唯一的教师,我没有说话
知道琴是周围村寨中唯一一个大学生,我也拒绝了说话
因为我不知道平时苦学苦训的琴,为什么放弃了改变自己命运的公务员考试,做出这个意料之外的选择
琴新婚燕尔,几位老友有机会把酒言欢,都开心点,大家祝本班第一位女人幸福美满
酒过三巡,新娘子对我说
“默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考公务员吗?因为我不像你们一样有钱、有关系,所以我肯定是考不上的,就不要浪费那几百块报名费了”
我无言以对,感觉刚吞下的酒里有苍蝇
“哈哈哈,你就老实承认了吧,说,这次考试你塞了多少钱?”
我咽下喉咙里的苍蝇,想了想,告诉了她
“大概五百多万吧,给公安部”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肯定是这样,要不然你怎么考得上哈哈哈”
我们大家都跟着笑了,笑得有点莫名其妙
再联系已是一年之后,丈夫吸毒入狱,借钱
再之后借完了全班同学能借的钱
再之后冒充另一名女同学A,向同学借钱
被我察觉,从此消失,无人再知
数年后的某天,我在街面看见一位骨瘦如柴、皮肤黑得发亮的农妇
背着幼儿,守在一堆水果篮面前熟练的给客人称重
我知道那是她,可那也不是她
我没有打扰,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琴啊,我们那么爱你,你怎么就舍得这样糟蹋你自己,然后再这么糟蹋我们呢?
全班60个同学,53个进入了体制内,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不给考试一个机会?不去试试这个世界是不是公平的呢?
唉
评论每一条都会看,有些话想对大家说
问五百多万的,我也心酸,因为当时放榜侥幸录取后,我听得最多不是祝贺、恭喜,而是更多的人不怀好意的揣测,这些人不关心你是否用功读书用力学习,他们关心的是你家里找的是谁,给了多少钱才金榜题名,你越说考试是公平的,他们越感觉其中充满猫腻,所以之后有人再这样问我,我都说送了,包括琴
关于琴,我们每年大学聚会都会觉得很遗憾和难过,因为她冒充另一名同学骗了我们所有关心她的人,大家都被伤了心,毕业备考的时候我们同学间互相鼓励相互支撑着,还能联系上琴的时候,琴却说要准备婚礼,不考试,要准备生育,不考试,要带小孩,没时间看书考试,无论我们怎么劝说,她都表达了自己不想考试的心态
评论区有个朋友说得对,物质穷,精神更甚,这场自己的战争还没开打,她已经举手投降。
并把输掉的原因归咎于自己臆想出来社会规则。
我们是09年参加省级公考,也就是那一年警察部队开始扩招,连续几年公安司法监狱部门招录比例高到令人感动的3比1(专业限制公安专业),那一年的国家级公考招警比例也不超过15比1,部分大热部门除外,所以当时我们进入不了体制内的同学,不是竞争太激烈,而是他们自身太垃圾,也活该被淘汰。
关于考试,的确,我们参加考试的时候各种规则、规矩满天飞,老一辈用他们80年代的考试见闻给我们无穷大的巨大压力。
同学好朋友中也不避讳的谈及这个问题,也有朋友分享了找的谁,给了多少钱的一些无奈
知道我参考后多名“好心人”到家给长辈提醒,谁家的娃娃因为没找人没送钱,本来第一名的后来没录取,谁家的娃娃平时好吃懒做送了多少多少进了某某单位,一时间弄得老子家鸡飞狗跳,爷爷奶奶召集整个家族集思广益给我在考试中寻找投机取巧,某某公安局长是我叔叔好朋友表嫂的二姐夫,某某副处长是我爷爷同事家表弟儿子当兵的战友
明天就去找他们送钱
我强烈抵制,暴躁起来
我知道这个世界,这个社会是不公平,但是我仍然想靠自己真刀真枪的上去干一次,哪怕就是只有这一次,我想真切的看一下自己有多大的实力,能成就什么样的自己,如果你们去找人,花钱,有没有用暂且不说,万一我考上了,我以后余生都会在我他吗是不是靠自己真本事考上的疑问中度过,我还年轻,让我过把瘾,让我不留遗憾
在我强烈的抗拒下,家庭同意放手让我玩一年,今年考不上,明年就按他们的来。
直到后来我以全市总成绩第四的流氓战绩(前三女生)强势录取,我第一次对未来充满战意
什么狗屁规矩,老子照样干掉你
至于那些送钱的朋友,有考上的,也有没考上的
其中两个送钱但考上的朋友事后问我他们是不是被套路了,怎么感觉像包生男孩,生女退款
我说我觉得这个考试是公平的不是因为我考上了
是我考上了,而我的竞争对手,公安厅长的外甥,没考上
之后多年那些“好心人”都会到家里鼓吹当时他们的善意提醒,不然我肯定完蛋。
我都是很礼貌的感谢,表示的确如此
我20岁的时候就明白了不和傻逼讲道理,而且赞美他们,让他们在傻逼的路上越走越远,何况现在?
即便我们的对手有些人出生就自带全套符文红蓝双buff,干掉他们的感觉难道不是更爽吗?
早些年我遇见一个女孩,脸色平静的受着打。
她问我,是不是有的人生来就是多余的。
那时,我家住在一个破旧的工厂附近,附近有一个破旧的菜市场。
菜市场后面有一个造纸厂,一年四季排放着恶臭的污水,污水顺着一条水沟流向一个更大的臭水沟。
这个巨大的水沟长足有两千米,属于臭名昭著的恶臭之源,附近小区的污水都排向这个水沟。
几公里内都能闻到那巨大的恶臭味,菜市场一年四季开着,各种堆积的烂肉,废菜叶,河蚌的壳子散落一地,发出腐败的味道,与那个臭水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那天我正在菜市场里蹲着,无聊的用石头砸着河蚌壳,腐败干枯的和蚌壳被石头轻轻一砸也就瘪了,突然耳边传来很轻微的喧闹声。
往附近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便继续砸河蚌壳,可那喧闹打骂声又传了过来。
我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找了半天,在废弃的工厂附近,喧闹声越来越大。
我走进了破旧的工厂,这工厂废弃了一些年头了,平时都是一些小流氓小地痞的斗殴地点。
约架都在这个地方,闻着腐朽的气息,我走了进去。
只见工厂里,一群穿着校服的女孩,大概有六七个,点着烟正在那骂骂咧咧,地上坐着一个女孩。
这群看起来比较社会的女孩,正在用脚踹坐在地上的瘦小女孩,有的还在打她耳光。
一群人轮流上去打瘦弱女孩的脸,瘦弱女孩想挡住脸,却被一人抓住手,又是一顿耳光打得啪啪直响。
此时一人正抓着瘦弱女孩的头发,掏出了一把剪子,一剪子就剪掉了女孩的一大缕头发。
瘦弱女孩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没发出一点声音,安静的可怕。
这时我大喊了一声,CNM,都干啥呢,那六七名女孩呆呆的看着我,明显是被我吓到了。
很正常,一群初中的小混混,见到我这个成年人,自然会害怕,况且说句最不好听的。
我以前也是街溜子出身,走过去后,几个女孩呆呆的看着我。
我问她们,你们哪个学校的?是不是 XX 中的,她们几个都不说话,我看着她们几个的嘴脸。
想起了曾经动物园里的猴子,猴子们欺负弱小的猴子,就跟她们一模一样。
那一刻,我忍住了打她们的冲动,我一个大人,总不能打小孩,况且还是女孩。
看着她们手里的香烟还有剪子,我抢走了剪子,骂了几句。
那几个施暴的女孩有些害怕,看她们手足无措的样子,我也没管她们,她们便走了。
回头看了看,挨打的那个女孩正坐在地上,我本以为她会哭一场,却没想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地面上满是散落的书本,有些书都被撕碎了,女孩正在一点一点捡起那些破碎的书本。
透过她的刘海,我看到了她的表情,没有一丝恐惧之类的表现,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被殴打。
这种平静让我感到十分恐惧,如果她哭,她喊叫,我都不会如此的不安..……
地上满是书本和头发,我蹲下帮她捡了起来,书本都被撕烂了,一页一页散在地上。
看了看这些书,我有些无奈,被撕成这样,以后还怎么用啊,地上的几缕头发也被我捡了起来,
放进了女孩的书包里,瘦弱的女孩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我问她,那群人经常打你吗?女孩告诉我,偶尔,平时学校里很多人欺负她,那群人没地方撒气的时候就会打她一顿。
今天上体育课的时候,她们几个就说晚上要打她,放学的时候,一群人领着她来到了这。
就开始虐待她,仅仅是因为那几个女孩被老师说了一顿,那几人没地方出气就要打她。
说到这,女孩卷起了袖子,袖子上有几个珍珠大小的烫伤痕迹。
我问她是不是烟烫的,她告诉我是那群人烫的,夏天的时候就烫过她,用创可贴包上后怎么也不好。
最后都烂了,养了好一阵才好。
听到这,我也没说什么,我俩收拾完地上的废弃书本后,女孩有些落寞的自言自语着..
回去不一定能粘好了..……
我看了看这个女孩,有些心疼,想哭就哭吧,我告诉她不必憋着。
她却反问我,为什么要哭?
这一刻我才发现,她出奇的瘦,有些发黑,面色却有些发青,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我问她吃饭没,她说还没有。
于是我邀请她跟我去附近吃饭,她想了想,并没有说话,我看她有些犹豫。
一顿劝说,她有点动摇了,我感觉她有点怕我,我告诉她,你不用怕。
女孩终于同意了,我们穿过了工厂,来到了一家披萨店,这家披萨的名称我依旧记得清清楚楚,街角披萨。
进了店里,我点了个牛肉和虾仁的披萨,价格我依旧记得,牛肉的 21 元,虾仁的 28 元。
本以为这种披萨会很小,没想到端上来以后,披萨巨大无比,那个披萨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披萨。
比必胜客的普通披萨要大上许多,我吃了几口,巨难吃。
披萨饼巨厚无比,没什么味道,上面满满的洒满了虾仁,吃起来像死面大饼。
最后还是都吃掉了,因为挺贵的,女孩很瘦,食量确异常的惊人。
那个巨大的死面牛肉披萨都被她吃了,我问她吃饱没,她说差不多了。
我一看差不多是没吃饱啊,又给她点了一份牛排,那牛排 25,我记得还是很清楚。
牛排端上来后,女孩咬了一口便不吃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要拿回去给她奶奶吃。
我告诉她不用,吃掉即可,一会再打包一份,她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吃了。
期间我们聊了一会,得知了她的名字,就叫她小月吧,她爸妈常年在沈阳打工,一年就回来一趟。
每个月给家里邮几百块,很少回家,说到她的父母,她似乎有些不安的样子。
看她不想说了,我用塑料袋打包了牛排。
我告诉她,我得去你家一趟,有些事要跟你家长说,小月这次没有拒绝,直接带着我往她家走。
穿过了破旧的市场,前面有几十个蜂箱,有一户养蜂人近期在这落脚。
一群蜜蜂在天上飞来飞去,撞的人脸噗噗直响。
我有点烦躁,问她这玩意哲人不,她说没事的,不会蜇人,只要你不去逗弄它们,蜜蜂不会攻击人的。
穿过了蜂群,来到了小月家,是一栋很破旧的平房,左右还有两间厢房,十分破旧,院子很小,却很整洁。
我俩进了屋里,炕上坐着一个老太太,我向老太太问好,想把小月被欺凌的时候告知老太太。
却发现这名老人眼神呆滞,说话都颠三倒四的 ,还一直冲我嘿嘿笑。
小月告诉我,她奶奶老年痴呆了,现在跟小孩差不多。
听到这,我突然觉得小月被欺负太正常了,爸妈常年不回家,奶奶腿脚不便还有老年痴呆。
谁给她出头?难道让这老太太坐着轮椅去给她声张正义吗?
想到这,我越来越气,告诉小月,一会跟我去一趟学校,必须把这事解决了。
小月忙说不用了,去了的话,回头那群人还会继续找她麻烦的,我这次没有听她的。
强行拉着小月去了学校,途中我告诉她,学校要是问我是谁,你就说我是你爸爸的兄弟,是你三叔二叔啥的。
到了学校,正好看到学校的政教在保安室里抽烟,我俩走了进去。
指着小月脸上的伤,胳膊上的烫伤,拿出书包里被剪掉的头发,还有那被撕得破烂的书,问政教怎么处理。
政教当时暴怒,拍着桌子说必须严肃处理,这帮害群之马必须严肃处理。
掏出手机,就开始联系那几个家长,过了一会,几个家长来了,这政教又笑眯眯的对人家,谁也不得罪。
我跟几个家长商量解决事宜,我指了指小月的伤,告诉他们,我不找你们多要。
你们几个家长,一共给我掏 3000,谁多出谁少出我不管,几个家长都同意了,还连连向我道歉。
只是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听我说完,他说凭啥给钱?
他家孩子也没打几下,说到这,他还对小月指指划划的,扒拉来扒拉去的,什么小骚货,不学好这类的词都出来了。
当时我就无语了,不学好我还能理解,这 TM 小骚货又是从何说起呢???
我一看,我还在这呢,这老王八就敢动手,我上去照着他脖子就是一个大脖溜子。
很多人可能好奇什么叫大脖溜子,简单来说就是用手掌抽他脖子,俗称大脖溜子。
一巴掌下去,我清清楚楚看到男人的脖子红了,我骂了一句,你个老牲口,岁数挺大,乱摸啥?打你一巴掌,不要你的钱了,滚。
男人脸都红了,看着我还不敢上前,我看他那模样贼想笑,又照着他屁股给了他一脚。
这男人终于忍不住了,扑上来想打我,我一把抓住他的眼镜,向远处扔了过去。
期间政教一直试图阻止我们,却连连被我推开,男人被扔了眼睛后,捡起一块石头想砸我。
我轻松一躲就躲开了,说真的,我完全是在戏耍这个男人。
如果我真想打死他,用不了一分钟我让他这辈子都起不来床,男人一看追不上我,也打不过我。
气愤的报警了,过了一会来了两个民警,看了看我们,询问了经过。
我都实话实说了,民警说,你们二人这属于打架斗殴,私了的话我们帮你们调解下,不行的话就带回去,有可能都拘留(大概是这个意思)
那男人一听要拘留,忙说不行,他是有班对班的(铁饭碗),我一听有铁饭碗,我还惯着他吗?瞬间拉着他,要跟他回警局,这小子说啥也不去。
我跟民警说了小月的事,两位警察看了看小月的伤,也有些生气,不过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警察,只能调解。
这时候小月蹦出来说了一句,她胳膊上的伤都是 XXX 烫的,XXX 正是中年男人的孩子。
我一听这个,瞬间抓住他,就要跟他走法律途径,就是回警局解决,男人不同意。
开始跟我说软话,意思是赔钱,我说你赔 8000,男人说 8000 太多了,我想了想,6000。
男人还是嫌多,我说 6000 定死了,一分不能少,不行咋俩就回警局,等出来以后,我天天去你单位找你领导,你看我告不告你就完事了。
眼镜男只能同意赔 6000,说第二天给我送过来,我说你快闭嘴,现在立刻带我去取钱。
眼镜男有点生气了,说我还能骗你吗?我也是有单位的人。
我告诉他,你别给我整那个没用的,现在就领我去拿钱。
碍于去警局,眼镜男同意了,我们去提款机提了 6000 元,小月就站在一旁。
小月呆呆的看着那 6000 元,一句话没说。
剩余的 3000 元,几个家长当天只凑了 1000,由于那个年代没有微信付款,大家现金都很少。
后续又把剩下的 2000 凑齐了交给了我,那天我叫来了小月。
我俩蹲在废弃的菜市场里,我开玩笑问她,这 9000 我都拿去买烟抽了,一分都不给你。
小月呆呆的说了一句,好,她呆呆着看着地面,突然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问我。
那能不能买两个披萨给我,我想给我奶奶吃一张披萨饼.……
听到她这么说我突然很难过,我本意是逗逗她,没想到她真的同意了。
她已经很难过了,我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那一刻,我为自己的恶毒而感到羞愧..
看着她平静的样子,我告诉她,钱是你的,披萨饼我也会给你买。
以后,你好好学习,不要做恶事,没有任何人能欺负你。
小月看着我,有些感激地说,谢谢你,你比他们好多了,我以前的老师跟你一样,也是个好人!
听到她这么说,我有些恍惚,好人么,也许吧……
我带着她找到了一家银行,办了一张卡,把 9000 元存了进去,我自己又添了 1000。
凑了个 10000 元,又拿出 300 元交给小月,把卡给她后,我叮嘱她省着点花,别丢了。
办完卡后,我准备送她回家,路过菜市场,看到那成堆的河蚌壳。
我捡起一块石头又砸了一下,噗嗤一声,干枯的河蚌壳冒出了青烟,传出淡淡的腐败味道。
小月在旁边突然问了我一句,是不是有的人生来就是多余的。
我问她怎么了,小月说,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很多同学都欺负她,自己也没做错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这时那堆河蚌壳子里突然爬出来一只胖胖的仓鼠,是一只灰色的三线仓鼠
十一公司不放假,我十月五号专门向公司请了十天假,无论领导怎么威胁劝说,怎么金钱诱惑,我坚持要回家,因为这天我爸生日。
早上六点出发,从宝山坐了两小时地铁到了虹桥火车站,又坐了五个半小时高铁到商丘,下午一点半到的商丘,又等了到二点四十才坐上到菏泽成武的大巴。
到我家天宫镇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半了,爸爸早就在十字路口等着我了,我把行李放在电动三轮车上,坐在车斗里,看着爸爸脑后微白的头发,心里沉沉的。
一路上,我爷俩没有说话。
到家后,我爸才注意到我左眼通红,问我怎么弄的,我笑着说,有虫飞进去了,揉的。
其实,这是在中秋节前一天我上班机器飞出的钢珠打到了眼球,我当时眼睛剧烈疼痛,左眼什么也看不见,我以为我瞎了。休息了半小时,慢慢恢复,只是短暂性失明。我照了照镜子,幸好伤的只是白眼球,要是打在黑眼球上,我就真瞎了。
我没有告诉我爸妈,不敢,怕他们担心。
爸妈信了我的鬼话,以为是虫子飞进了我眼睛,我很开心。
把行李从三轮车上卸下,我打开行李箱,把给爸爸买的两瓶白酒,给妈妈买的围巾送给他俩。他俩责怪我乱花钱,说,家里就是开超市的,买啥酒,多攒点钱,以后买房子娶媳妇。我嘴上应承着,还是把围巾给妈妈围了一下,天冷了,马上就可以围了。爸爸把那两瓶白酒放到衣柜里,关上,上了锁,像个宝贝一样。
妈妈赶紧去冰箱里拿出去年过年留的羊肉汤,说是专门给我留的,温了两碗,我都吃不下了,还一直给我盛。爸爸在旁边包着我最爱吃的芹菜猪肉饺子,我说我吃不下,爸爸说,没事儿,明天吃。
晚上,我哥和嫂子也从菏泽回来了,我偷偷给哥哥打电话。
“哥,路过城里的时候,买个蛋糕回来,我给你钱。”
“订好了已经,你别管了。”
我哥开车回到家时候已经晚上七八点了,我爸看到嫂子提着蛋糕的时候,埋怨买这干啥,急着问多些钱。我哥说“你管多些钱干啥,买来就是吃的,生日一年就一次。”
爸爸嘴里嘟囔着“还还着房贷,买这制啥,几百块来。”
这是我爸第一次吃蛋糕,53了,第一次吃蛋糕。
吃蛋糕的程序都不知道,我给他说,吃完饭最后再吃,等吃完晚饭,我熄灭了灯,点上蜡烛,哥哥指导他怎么做,爸爸许了愿,我也不知道他许了啥愿,可能就希望我俩都好吧。
这个简单的生日就这么过了,不管咋样,也算是全家团圆给爸爸过了生日了。
第二天一早,我哥就回去上班了。
我跟着爸爸下地去干活,翻了一下午地,又把蒜种上,跪在地上爬着种的,太累了,腰都直不起来,我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受不了,爸爸好像不知道累一样,一个一个蒜瓣的种,我问能收多少钱,爸爸说千把块吧,我当然就一个想法:多少钱,我给,你别种了,太累了。
当然,我没有说,我说不口。因为我知道,我说了他也不听,更何况他还扩了十七亩地。
他整点钱也是为了我。
这几天地里都在犁地撒化肥,我每天早上五六点起床跟着爸爸下地去收拾地,妈妈在家看超市。
这几天家里地有点粘,不好犁地,爸爸就每天下地去看情况,能不能犁。这两天好点,爸爸说,可以撒化肥了,今天下午我又跟着爸爸下地撒化肥去了。
到了地里,我坚持不让爸爸弄,我抢着拌尿素二铵,抢着干活,爸爸还是不放心,说我没干过活,他不放心,怕撒不匀。我空有一身力气,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感觉自己真没用。
现在我刚刚回来,爸爸去堂屋睡觉去了,爸爸现在真的老了,出点力就累,妈妈给我说,“前几天,恁爹刨树闪着腰了,他不让我给你佛(说)。”
听得我心里好不是滋味。
这么大的块头子,农活干的还不能让爸爸放心。其实,可能我再大,在爸妈眼中,我还是个啥都不懂的小孩子吧。
今天早上妈妈给我煮了好几个鸡蛋,还下了碗面条,我问她为啥煮鸡蛋?
妈妈说:“今天你过生。”
哦,对,今天我生日。
原来,无论再忙,他俩都没忘记。
在俄罗斯二十几年了,也去过其他国家出差,成年后还回国工作七年,应该有足够的素材回答这个问题。
国外的中餐为了迎合外国人口味改得四不像,欧美和俄罗斯的中餐大部分都是酸甜的,纯粹的中餐少,到是也能找到,就是少。
西餐也一样,虽说长个中国胃,就算在国外80%以上吃的也是中餐,但偶然也会吃西餐,法餐、俄餐都有些不错的菜式,其他各国菜式也有不少好吃的。
回国后偶然也会吃西餐,尤其是招待国外客户时,总结来说以下几点:
比较好的西餐厅,尤其外国人比较多的西餐做的还不错。
普通西餐厅或者咖啡厅、披萨店那就算了吧,改良后的西餐真不好吃,例如星巴克的拼接焦炭(黑椒)牛排、必胜客的烤饼底披萨,绝对和国外给老外吃的改良版中餐有的一拼。
顺便说一下大家争议的牛排几成熟,这个真没关系,是,按例牛排只有1/3/5/7/9成熟,但是到了中国就顺着中国食客意思来呗,愿意吃八成还是十成熟的就做呗,矫情啥。
我们也没说国外做的不地道的酸甜菜或者美国四不像的李鸿章杂烩就不是中餐。
继续吐槽某些矫情的人,真矫情中国普通西餐厅做的不地道,这就是给普通老百姓尝个鲜的地方,物美价廉,您自己不愿意吃的话去米其林、黑珍珠级别的西餐厅吃去呗,大部分都很地道,纠结老百姓尝鲜的普通西餐厅有意思吗?
为了秀下您吃过正经西餐的优越感,那您跟我比呗,咱报个吃过的外国菜菜名,也别只纠结于西餐,别拿普通没出过国的同胞开涮,否则只能显得您肤浅。
每天看书,每天锻炼
怎么看待?这种话他要是敢当着我的面说,我就敢当面打爆他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