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档案事业史课上,我在拿手机刷美利坚大选,看希婆跟建国打嘴仗,瞅着那两个七十多的老人为了一份工作争论的不可开交,我一个在课堂上走神的小伙子倍感惭愧,不禁放下手机观察起教室里的情况来。
事业史老师的学术水平其实是一流的,毕竟我们学校的相关专业在国内的排名也还说得过去(一共就没几家)。不过就是有着大学老师共有的一个毛病——讲课爱念PPT,尤其对于我而言,那些什么西周的宗庙制度和金匮藏书的入档方式,我初中二年级就写在作文里了,现在让我再去听,颇有些枯燥之感。
我身旁的女生,也是我大学时的前女友,在认认真真的拿笔记录着课件上的标题——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很多女生总觉得,似乎把东西抄下来就完成了一件颇有仪式感的工作,尤其在我这个只有三名男生(除我之外两个娘炮)的专业里,教室里的唰唰声颇为明显。
百无聊赖的我瞅了瞅另一边的男生,他聚精会神的盯着书本下面的手机屏幕,里面播放着最新一期的海贼王,我悄声问他:“下礼拜就考试了狗儿子,你不好好听,不过了?”他头也不回的答到:“不是有你吗?回去让我抄下重点。”我很是无语,这种一事无成的儿子总是会让他的父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的拿起他的饭卡,一会刷一碗加两个蛋的土耳其烤肉拌饭才能一抒我心头之恨。
此时,老师已经将复习进度从西周跳到了皇史宬,希拉里的民调支持率也早就遥遥领先,窗外的太阳格外的刺眼,只是,周围的人影却越来越模糊,轮廓也越来越看不清楚。
等我重新睁开眼的时候,课桌变成了办公桌,同学变成了同事,身旁的狗儿子已经不见踪影,细细回想,他此下应该在千里之外的南京,左手边也没了前任,面前也没了老师,我摸了摸自己的头,长叹一口气,风华正茂的脑壳上,头发又稀疏了几根。
当年班级里那些唰唰唰奋笔疾书的姑娘们,有一半都变成了母亲的角色,比我这个舍友公认的父辈更真实的那种。变了,一切都变了,可能只有窗外的阳光依旧刺眼吧。
拿起手机,看着已经嚯嚯了四年的特朗普可能连任无望,我笑了笑,对他失去了兴趣,下划了三个问题,看到了“你大学课堂在干什么?”
干什么?我可能在享受青春。
很简单,你逼格比他高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