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广州,黄花岗烈士陵园常年有老人孩子来逛,孩子嬉戏打闹,这并非不尊重烈士,因为烈士当年捐躯就是为了让现在的老人孩子在此听戏和玩耍的。
我在这附近住了二十几年,没有人会觉得去烈士陵园不吉利,这是广州最热闹的几大市区大公园之一。
凭什么?
就凭牌坊上书四个大字——浩气长存
青山处处埋忠骨, 何须马革裹尸还。
落红不是无情物, 化作春泥更护花。
埋忠骨的地方,当然是暖洋洋的。亚欧历史上那么多大帝国,现在全粉碎成一个个小国了,也就只有中国依然大一统,还不是因为有这些飞身堵枪口的烈士?
有人觉得祭奠先人的墓碑带着阴气?
见过人民英雄纪念碑吗?
除了正气,还是正气!
因为你看到的不是一方坚挺的墓碑,而是一根打不断的民族脊梁。
附碑文:
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在我的家乡,以前烈士陵园是单独的区域,有围墙大门,有门卫。每至清明,学校会组织我们去扫墓,每个小朋友一朵小小的白纸花。回来还要写感想作文。而那种庄严肃穆的感觉一直贯穿着我对烈士陵园的整体印象。
多年后回到家乡,烈士陵园已经和隔壁新建的公园合二为一了,围墙没了,保安也没了。起先还有点生气,经济的发展难道让我们忘记了对烈士的最起码的尊敬了吗?烈士安息的地方就不能肃穆点?
直到,女儿拉着我的手说“爸爸,那边的草坪好大,我们去那里玩吧”。我极不情愿的被拉进了曾经的陵园区域。
巍峨的纪念堂依然耸立在那里,门前的大草坪上一群群儿童嬉笑着,角落里的黄杨边还有两对小情侣。恍惚间,我突然刚想起了魏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
“谁都知道,朝鲜战场是艰苦些。但战士们是怎样想的呢?有一次,我见到一个战士,在防空洞里,吃一口炒面,就一口雪。我问他:“你不觉得苦吗?”他把正送往嘴里的一勺雪收回来,笑了笑,说:“怎么能不觉得?我们革命军队又不是个怪物。不过我们的光荣也就在这里。”他把小勺儿干脆放下,兴奋地说,“就拿吃雪来说吧。我在这里吃雪,正是为了我们祖国的人民不吃雪。他们可以坐在挺豁亮的屋子里,泡上一壶茶,守住个小火炉子,想吃点什么就做点什么。”他又指了指狭小潮湿的防空洞说,“再比如蹲防空洞吧,多憋闷得慌哩,眼看着外面好好的太阳不能晒,光光的马路不能走。可是我在这里蹲防空洞,祖国的人民就可以不蹲防空洞啊,他们就可以在马路上不慌不忙地走啊。他们想骑车子也行,想走路也行,边遛达边说话也行。只要能使人民得到幸福,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小时候,家里的老一辈告诉我,在外边遇见不干净的东西,感觉有什么邪事,就往烈士陵园跑。因为,他们生前守护着我们,死后依旧会保护我们,他们是神仙,所以没有什么敢惹他们的。
最开始我也不相信,有一天我去烈士陵园附近上补习班,下课去陵园放风筝,一只大狗(大狼狗)向我冲过来,我吓得魂都没了,就跑。一不小心跑到烈士墓碑那,回头一看,那个狗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停住,离我20米,瞪着我。我向前走了两步,他又叫。突然他趴下了,然后扭头跑了,有点像被揍了的感觉。我惊魂未定,姥爷一会找到我了,我告诉他事情经过,他让我向烈士磕了几个头。(姥爷是对印自卫反击老兵,参加过好几次行动)
所以我感觉烈士陵园真的是一个阳光的地方,绝非别的坟地的魑嵬魍魉,这里是我们的守护神。
(追评,我不是宣扬唯心主义,我没有污蔑英雄,知乎人均985,别欺负我这个没文化的研究生了。你不喜欢我的经历可以不看,请别喷。不要老拿我在这件事是有点唯心来喷我了。哭了,我说个经历也有人喷我。)
啊啊啊,又被欺负了。我招谁惹谁了。呜呜呜(┯_┯)
朋友给我讲过这么一个事:
他在上学的时候,一寝室人都游手好闲。
其中有个人,每次出门都拎一兜子水果回来,给大伙分着吃。
过了一段时间,有人就问:你怎么每天都弄那么多水果,哪来的钱?(他们一寝室都是农村孩子,没那么多钱花)
同学说:我不告诉你们,告诉你们就不吃了。
其他人说:没事,你说吧。
那同学说:从坟地拿的。
几个小伙子有的觉得不吉利,有的觉得不仗义,就不再吃了。但对方吃他们也不管。
过了几天,这帮人聊天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坟地里能天天有人上贡啊?
当天晚上就问那小子,他说了实话:是烈士陵园。
当时空气如死一般的寂静。
后来寝室里年纪最大的人说:你以后别往回拿了,拿烈士的贡品,太缺德了。你要再往回拿,以后就别进寝室。
我说这事就是想说:中国人对烈士只有敬意,没有恐惧。
人作为动物,天生厌恶陌生同类的遗体——不知道他怎么死的,这里有未知的危险!
这是原始人几十万年逃避猛兽巢穴和传染病,通过进化植入基因的本能。
普通墓地越是强调亲人的家庭性,就越突出周围墓地下有陌生人(其他“部落”)的遗骸,激发我们本能的厌恶。如果是单独的家族墓地,埋葬的都是亲人长辈,扫墓就算天气不好,也没有阴森恐怖感。
人同时也是社会的一部分,可以用社会概念抵消生理上的反感。军队动员力再强,也很难劝说一匹马做自杀式冲锋,但是可以用金钱、荣誉、仇恨、希望来吸引一个人加入敢死队。墓地如果被塑造为一个公共空间,而且用历史、阶级、国家作为联系,让你认识到这不是“陌生人”,就可以用社会性压倒本能的逃避趋向。苏联人新婚夫妻给烈士墓献花,就是通过固定礼仪来建立社会学联系,接下来往往会在墓地附近直接举行婚礼,所有人都觉得很正常。
除了烈士陵园有类似的效果,其他墓地也可以。比如说改造成博物馆和公园的古代陵墓,比如说北京的纪念堂:
这些墓地已经摆脱了“陌生人遗骸存放地”的概念,成为历史纪念碑了,而且是“代价”离我们非常远的纪念碑,所以我们不会觉得阴森恐怖。
心境不一样,我上小学时后山就有一座烈士陵园,陵园是一片柏林,林子周围是一大片平地,不知道种的还是自己长出来的,形成了厚厚的草坪,我们经常在那玩,我印象最深的的一次是我和小伙伴在通往陵园的水泥路上玩四驱车,玩累了躺在草坪上看着云朵,小伙伴和我聊天说我们离坟头这么近,你怕不怕。我跟他说烈士们都是好人,他们不会害我们的,如果有什么恶鬼,他们肯定会保护我们…最后晒着太阳竟然睡过去了。那天的云朵也成为了我记忆深处的模板之一。
高中时期,学校与烈士陵园只有一墙之隔。
我们其实用的就是陵园的地皮。
晚上不管多晚睡,从来没听到过奇怪声音。
在寝室不干好事的时候也会悄悄的去墙根倒一瓶酒。所以高中三年在寝室干坏事都没被发现(´・ω・`)
寝室晚上就讲过一次鬼故事,因为不管怎么搞都没有在外面的恐怖气氛。
悄悄翻墙头出去玩的时候从没摔过,可能就算我们是坏孩子,前辈们也不愿意我们受伤吧
明明就住在墓地里,却一次噩梦都没有做过。
什么牛鬼蛇神的寝室诡异事件也都没发生过。
因为我们知道隔壁就是革命先烈,所以晚上去阴暗的小角落抽烟也不会害怕。
可能我们不是什么惊世骇俗好学生,但是也不会有人对先烈不敬。
我们学校的日常就是没事去陵园里遛弯。
翻墙出去从陵园外围走的时候一定会挺胸抬头仿佛自己在出重要任务一样的走过去。
因为知道这都是先烈,是值得尊重的人,是军人,是为脚下的土地献出生命的人,所以你知道他们同样会保护你。
你会无条件的相信军人。正像你会无条件的相信祖国。
/2021 9.1 /
我敲为什么这么老的答案还能被翻出来吖!
孙哥!我火了孙哥!_(:з」∠)_
我看评论区小可爱们都在问我是哪个学校的...
坐标河南郑州,学校的话我就不直接打出来了,免得给学校招黑是叭~
咳,我高中翻墙老牛逼了嗷!人称xx(学校名称)翻墙王,整个学校没有我过不去的墙!
咳,总之突然看到这么多点赞,有点小激动,感谢大家对咱们国家军人的爱戴。
p.s.:小爷现在是警校生啊hiahiahia(σ≧︎▽︎≦︎)σ。
/2021.9.17/
咳,因为某些不可抗力,所以我亲爱的高中母校被撤校了,所以我可以大大方方的说我就是啟思中学(七十四中分校)的学生,然后不怕被学校老师背刺辣!
我们大学组织活动去陵园来着,然后我整个人生无可恋。
毕竟我都能给好兄弟们当导游了。
还能再看一眼我当初在墙上留下的鞋印()
OK了,不出意外以后都不会再更新辣
ヾ( ̄▽ ̄)Bye~Bye~
我觉得和人气有关系。
烈士陵园扫墓的人本身就比较多,又时常会有各种活动,包括建一些公共设施、居民社区等,对烈士陵园也不会特别忌讳(还是会有一点忌讳的,但是和一般墓地相比差太多了)。
像我们每年清明去八宝山给家里长辈扫墓,那已经不仅是有人气的问题了,那简直就是门庭若市,熙熙攘攘,挤都挤不进去。
就算不是清明,平日八宝山的工作人员也会比其他公墓相对多,而且时不常能看到来组织活动扫墓、学习的团体、学生。
我小时候家里马路对面就是个烈士纪念堂,情况也是类似的,经常人来人往,小孩子也不会觉得是个特别肃穆阴森的地方(肃穆还是会有一点,阴森绝对没有,我小时候也很喜欢在烈士纪念堂门口打闹玩耍,因为离我家离学校都很近,不会特意避讳)。
如果一个地方在你的印象里就是经常有人、甚至某些时候会有大型活动、有很多人的话,那么你是很难把这个地方和“阴森森”联系起来的。
每个大学几乎都有鬼故事,但你只要不深更半夜一个人硬闯,基本上没人会觉得教学楼阴森森吧?
(如果你非要深更半夜一个人去烈士陵园……你可以试试反正我是不敢的)
而普通墓地的人流量就非常低了。即便是清明扫墓,人流量也高不到哪去,所以在非清明的时候去普通陵园给长辈扫墓,确实是感觉阴森森的。顺便一说,骨灰寄放堂比墓地更阴森森,一是采光不好,二来遇不到几个人遇到还往往是在撕心裂肺地痛哭,那不阴森森就怪了。
另外再多说一句,如果你去过一些欧美国家的墓地的话,那个基本就和阴森森扯不上关系。当然不是说欧美国家的死人都能和咱们的烈士肩并肩,那纯粹是因为人气旺盛。欧美国家的文化没有这个忌讳,很多陵园就紧挨着居民区、公共建筑,不远处人来人往的,当然就没啥阴森森的。有的陵园因为美学或者文化原因还成为了景点,那更没有阴森之虞了。不过国内由于忌讳、也由于地价原因,陵园墓地普遍地处偏僻,远离活人的生存区域,才让人会觉得阴森。而烈士陵园一来地位特殊建立年代也早,很多都处在较繁华(或者至少有人气)的地区,附近生活的人相对忌讳也少一些(烈士陵园总不会闹鬼吧?就算有个孤魂野鬼妖魅外道啥的也不敢在烈士眼皮底下现眼吧?)烟火气旺盛些,自然就不会显得阴森了。
如果说别的墓地是连接死亡和不幸的不祥之所,那烈士陵园就是给这座城市、这方水土、世代子孙带来生机和希望的福庇之境。
本人出身成长自广州,于我而言广州的烈士陵园是一个熟悉亲近、生机勃勃、甚至带有浪漫色彩的地方。
远的不啰嗦了,就说在去年深秋某夜在附近的中华广场与当期女友吃饭,饭后牵手步入陵园散步,走到湖心亭(又称"血祭轩辕"亭)时停了下来,向女友讲解了此亭背后的故事,其后于亭中在英灵们的见证中向女友求婚了。。。乃至现在我们日常以"同志"称呼对方。
也许就是像你我这样一个个人,以行动创造着一个个温暖的故事,让这片大地从不阴森吧。
延展阅读:(以下资讯来源于广州图书馆)
大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儿女当年周文雍、陈铁军红花岗刑场英勇就义的牺牲地位于广州市中山三路广州烈士陵园红花岗内,即陵园陵墓东面的湖中由董必武题名的“血祭轩辕亭”。
广州青年运动和工人运动的杰出领导之一,优秀的共产主义战士周文雍(1905-1928),广东开平县人,出生在一个贫苦的知识分子家庭。1922年春,他考入了广东省立甲种工业学校机械科。受广东早期优秀共产党员阮啸仙、杨匏安等人的影响和指引,他积极阅读《新青年》、《每周评论》等进步刊物,接受革命思想。1923年他先后参加了新学生社和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被选为学生会长,同时担任了团支部书记。1925年周文雍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并受党委托从事工人运动,到手车工人中开展工作,宣传革命道理,为成立全市统一的手车工人工会扫除了障碍。“五卅”惨案发生后,周文雍被派去组织和发动洋务工人参加省港大罢工。1925年11月任中共广东区委委员兼共青团广东区委员会经济斗争委员会书记,着重进行统一工会的组织工作。在1926年4月广州工人代表大会上,周文雍被选为广州工人纠察队总队长。1927年4月任广州市委组织部长兼工委书记和广州工代会特别委员会主席。
铮铮铁骨的巾帼英雄陈铁军(1904-1928),广东佛山人。她出身于华侨商人家庭,1921年她入广州东山坤维女子师范学校读书,受革命思潮的影响,她积极阅读当时的进步刊物《向导》、《新青年》,学习和研究社会主义理论,参加了“新学生社”,并走出校门多次参加声援“五卅”惨案、省港大罢工群众示威游行。1925年秋,她考进了广东大学文学院(后改为中山大学),自觉地到工人中接受锻炼,积极地参加广州的工运、农运、妇运、学运等革命活动。1926年她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任中山大学中共支部委员,中共广东区委妇女委员、广东妇女解放协会秘书。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背叛革命,广东反动当局大肆搜捕共产党员。15日大批军警包围了中山大学,她不顾个人安危执行党组织给她的紧急命令,逃出了敌人的魔掌,从城内跑到西关长寿路一医院通知在该院留医的邓颖超立即离开险地。
陈铁军当时担任交通员,她接受了新任务,与周文雍假扮夫妻,建立秘密机关,为广州起义做准备工作。 1927年12月11 日参加广州起义失败后转移香港 。1928年1月周文雍和陈铁军化装回广州,重建机关,积极恢复党组织。由于市委机关遭到破坏,周文雍和陈铁军不幸被捕。在狱中,周文雍坚贞不屈,顽强斗争,当敌人拿来纸笔强迫他自首时,他奋笔疾书,痛斥反动派的无耻和罪恶。在囚禁他的第十一监狱的墙上,写下了一首壮烈的诗:“头可断,肢可折,革命精神不可灭。志士头颅为党落,好汉身躯为群裂”。周文雍钢铁般的革命意志,使敌人无计可施,决定开庭判决。周文雍又利用法庭同敌人展开了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宣传革命道理。当敌人宣判他和陈铁军死刑时,他俩神态自若,视死如归,周文雍提出要与爱人陈铁军照一幅合影,作为给党和同志们的永别留念。1928年2月6日(农历正月十五)下午,敌人把周文雍、陈铁军押到红花岗刑场,他们沿途慷慨激昂的高呼口号,高唱《国际歌》,然后英勇就义,周文雍牺牲时年仅23岁,陈铁军牺牲时也仅24岁。
1957年烈士陵园设计者周文雍、陈铁军牺牲地建造了“血祭轩辕亭”,以此纪念为追求国家独立和民族解放而牺牲的仁人志士。
圣堂,当然光明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