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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或现代化战争条件下(不用核武)的《三国演义》该怎么写? 第1页

  

user avatar   mu-zi-shu-liu-28 网友的相关建议: 
      

现更到场景六,看官们觉得好玩就点个赞呗:)

场景一:

关羽已经早在吴地被执行枪决,张飞在自己警卫的扫射下倒在了血泊里,黄忠在自己的指挥车里被狙杀,马超还在蜀中一病不起。
记忆如汹涌的洪水向刘备扑过来,他慢慢地趴在了那张破旧的桌子上,昏昏沉沉地听着第一装甲集团军指挥官赵云的汇报。而赵云的军队是他最后一只可用于战术机动的队伍。
赵云的汇报内容相当贫乏,无非是某段某线被孙权突破,汉帝国军在某县某市发起又一轮反击……尽管他口中的伤亡数字已经相当惊人,但是刘备依然怀疑这些数据是否经过了赵云的临场润色以使刘备放宽心。刘备早已收到亲卫情报员的密告——为保证刘备的安全,以赵云为首的北方军官集团准备将其“护送”到白帝城,并正在为大规模的撤退做准备。“我不要关兴、张苞的伤亡数字,我只要他们挡住陆逊。”赵云在真实的指挥通讯中如是说。
但是刘备知道,一旦大军后撤蜀地,完全放弃荆州,那么就根本不会有什么整齐的撤退,而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溃逃,一场挟杂着汉帝国皇帝的溃逃。
那只曾经击溃曹操精锐,踏破汉中的军团如今已是一群被孙权随意驱赶的抱头鼠窜的人流,大量的重型装备将被弃置路边和港口,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梦中的天下已经被陆逊在夷陵击的粉碎,只剩下一团复仇的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不能烧死敌人,那就烧死自己。”他已纵横一生,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身上密密缠绕的丝线,而世人称这些为天命。他挣扎着起身,没有理会赵云惊讶的眼神,他要剪断这些线,他不可能缚于这茧中,那种感觉太可怜。


场景二:

刘禅第一次来到西川,是乘着重达六十吨的主战坦克与整支机步师一同抵达的。刘禅穿着闷重的全套装甲兵作战服,尽管烈日当空,他的血管里却冷得像要结出冰碴。他真实所见的西川与他在教科书中所见的西川差距几乎有洛阳到江夏那么远。

“我以为西川是以沃土与蜀锦成名的天府。”刘禅紧紧地抓着炮塔上的钢铁扶手。恰好队伍经过一座被前锋部队摧毁的西川军堡垒,空袭与炮击留下的巨大弹坑似乎还在冒着热浪,滚滚浓烟正在废墟中升起。西川军士兵的尸体也没来得及处理,破碎的人体在阵地上随处可见,腐败的味道和坦克上的柴油燃烧气味一同冲击着刘禅的鼻子,恣意泼洒在焦土上的血液几乎要把刘禅的瞳孔也染红。“这些都是假的么?”他轻声问。

他的身边是功勋指挥官赵云,这位未来的汉帝国建国元勋和第一装甲集团军司令官正倚靠在12.7毫米机枪上,抽着一根成都人牌香烟。

“您在说什么是假的?是教科书?还是这些废墟和尸体?”赵云仍是像往常一样准确地切中了这位刘备集团少东家的心思。当时的他满面胡茬和尘土,身上的作战服肮脏且破旧,与他在平日里的形象相去甚远,“很遗憾,这些都是真的。”

刘禅的脸绷得很紧。不同于他那在乱世之中打拼多年的父亲,他的眼神里藏不住东西。此时他的瞳孔中似乎有什么强烈的情感在颤动着。赵云顺着刘禅的目光看过去,眉头稍稍一皱,那是一具夹在倒塌的水泥板中间破碎不堪的尸体,少女的尸体。她可能是在逃跑时被大口径枪弹击中了后心,也可能是在炮击中被波及,但从她完好的面部来看,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好像和我差不多大。”刘禅说。

“也许是个在西川军中服役的军医或者是……”赵云瞥了一眼刘禅的脸,没有再说下去。他目睹过太多死亡,早已将这些看淡,如果哪一天他自己所乘的坦克殉爆,他大概只会努力让自己飞出车外以免被卡在车体里烧成黑漆漆的一块——早在公孙瓒部下时他就在军报上看过这些照片,那时刚入伍的他几乎吐了一天。既然要死,那就别让自己死的太难看。他总是这么想。

“这就是夺取天下的代价么?”刘禅低声说。

恰在此时,车队上方飞过一列武装直升机和运输直升机混编成的机群,上面都是诸葛总参谋长亲手组建的精锐——他们正在为前线的垂直作战做准备。机群螺旋桨和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将刘禅的那句话湮没了。



emmm感觉现代战争条件根本无法套进三国时代的战场啊_(:з」∠)_比如赤壁之战……难道要说南北航妈在江面上开打么,呃(~_~;)所以写了两个小场景,权当娱乐娱乐


————————这里是冷静了一下的木子——————

(一时上头在高铁上用手机打了这些东西……calm down之后发现有很多不符史实的地方比如刘禅入川时间……呃……各位看官就看来玩玩吧)



————————这里是百赞后的木子————————

下面两个场景开始写啦~( ̄▽ ̄~)~你们的赞许是木子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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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三:

在月光的照耀下,刀锋在黑暗中拉出了两道白色的圆弧,随着刀光消失,两道血线从战士的脖颈处喷涌而出,他夹持着微冲的臂膀突然失去了力量,无力地垂下。那两次犀利的斩击几乎将他的头颅切下。就在他将要倒下的一瞬,他手中的微冲和腰间的战术匕首都消失了,随即那柄匕首在另一个位置被大力掷出,将另一名军人击倒在地。几乎在同时,微冲将强猛的火力倾泻在了黑暗中,枪口处微弱的火光如同疯舞的狂萤,指向之处鲜血飘零。

一阵短暂的微弱枪声和锵然的金属交击声后,鲜血的气味在这片荒凉僻静的山岭中忽地腾起,压过了日出前浓密山林中的草木苦味。远远的,又传来一阵鸟雀惊飞的喧声。

“你就是老板?”仰倒在地上的军官嘶声问。方才的那记掷刀避开了防护严密的胸腹和头部,直取护甲薄弱的咽喉且力道极大,破开了军官的数道大血管,却神奇地未伤到他的声带。在日出前密林的寂静中,军官隐约听到了自己脖颈间血液喷涌的声音。

“老板?”黑暗中一个高大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军官面前大约五米远的地方,将手中早已空匣的微冲丢在了地上。“那你们就是李傕郭汜的飞熊军,除了我们的人只有那两个犊子玩意会叫我老板。”

在黑暗中,军官并看不到“老板”身上密集的伤口和流淌不断的鲜血。全灭六名飞熊军精锐,这也到达了“老板”自身的极限。说出这些话的同时,“老板”疲惫地坐在了地上,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腹,那里差点流出了他的肠子。在黑暗中的乱斗中,不知哪里劈出来的一刀让他遭受了重创。但坐下来的瞬间他就用左手拔出了别在腰间的战术手枪,并扣下了扳机,九毫米的手枪弹将突然暴起的军官重又打翻在了地上,黑暗中只剩下了“老板”沉重的喘息声。“我像是那种不会补刀的人么?”

“老板”将枪收回腰间,费力地在这些死去特种部队队员的身上搜寻装备和药品。他将身上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最后撑着一杆短枪站了起来,艰难地走了两步后,试了试伤口处的出血量,算着自己还剩下的可怜的一点体力。

“大概要死在这里。”他想。能够从相府逃出简直称得上是他这辈子到目前为止最大的幸事,若非其他特工拼死掩护,他大概率也会栽在吕布手上,和其他失败的特工一样被制成苍白的标本泡在福尔马林液里供洛阳各位公卿参观以示董卓的威严。

他最后打开了海事卫星电话,打通了王允的秘密专线。

“孟德,你还没有死,我很高兴。”通讯中王允声音低沉嘶哑,像个优秀的阴谋家,完全不似他平日里谄媚的语调,

“别用这见鬼的语气和我说话,现在我已经遭遇了三次截杀,李傕郭汜已经派出了飞熊军,我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在不知道哪座深山里凄风苦雨,”曹操顿了顿,“所以,我在相当大的危险中,我快要死了。”

“我很抱歉,相信我,组织没有抛弃你,组织早已派出了三队人去营救你,”王允犹豫了一下,“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获得他们的任何消息。”

“那他们大概已经全军覆没了,你可以在董卓新的标本收藏中看到他们。”曹操冷笑道 ,“好了,听着,我不想再白搭进那么多的性命,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你们的什么组织,我刺杀董卓,只是为了社稷家国。你们不必再派人来做什么无谓的营救,也不必担心我会向董卓泄露什么秘密,我将在这林中跋涉,看看我的运气能否让我走出去……实在不行的话我会对着自己的头上开一枪,不会给你们添任何麻烦。”

百里之外的洛阳城尚书府中,王允突然在电话中听到了一声巨大的枪响,随后就是一片死寂。电话的另一边挂断了通讯,不知道是曹操开枪摧毁了他那具电话还是曹操已经被隐藏在附近的飞熊军击杀以致电话被毁,通讯中断。无论如何,王允都希望是前者。

“那么祝你好运,曹君。”长久的沉默后,王允说。他放下了专机。他知道曹操不可能听到这句话,但他还是要祝福这个年轻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着帝国的未来。

“好了,貂蝉,过来。”王允深吸一口气,对着侍立在角落中的少女招了招手。



(嗯,没错,这里就是黑化前的曹老板,只想挽救汉家天下于将倾的曹老板。那时候的曹老板笑起来肯定很好看(认真脸)



---------------------------------这里是拖更了几天的木子-----------------------------------

场景四:

钟会立在院中,一身极尽荣耀的军礼服,身侧还配着黄金装饰的魏军西部军区第一师团指挥官的徽章袖套与军刀。他沉默地看着院中的落花,面无表情,仿佛一尊石刻的雕塑,直到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时,他的脸上才出现些许神采。他回头,看到的是同样身着军礼服的姜维。与钟会身上的那套崭新的礼服比起来,姜维的礼服显得陈旧许多,但那上面曾经别满汉帝国最高级别的军徽与勋章,尽管它们都已经被摘除,但是在姜维身上,那些曾经的荣耀仿佛依旧闪着光芒。

“伯约,你来了,这很好。”钟会说,“但是你没有换上大魏的军装,我有些寒心啊。”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姜维一眼,“皇帝陛下看了你这副样子大概也会很不悦。”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我所忠诚的并不是魏国皇帝,也不是司马昭,而是蜀地的新主人,您啊。”姜维淡淡地说。只是数日的工夫,他仿佛就苍老了十岁,就在说话的同时,他眼角的皱纹与两鬓的白发一览无余。但是姜维的双瞳此刻却亮如火炬,其中的神采仍旧可以让人确信当年的那位虎步祁山的姜维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钟会仰天大笑,如同听到了出乎意料的喜讯,可他的笑声空洞,却像是戏台之上修为不足的演员拙劣的表演。他慢慢收住了笑,却突然一转话风,“伯约确实知我,只是我晚上做梦梦见几千条大蛇咬我,不知道这是吉是凶啊?”

“梦龙蛇者,皆吉庆之兆也。”姜维不动声色,“今日零时起,这宫城之中,都是忠于您的军人。”

“既然如此……”钟会沉吟片刻,“现在可以放出那些被我们控制的将军们了?他们的倾向会有所松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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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胸口处剧烈的疼痛让姜维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右腿被流弹击中,只能靠着身后的砖墙才能够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态。体力透支,过度失血和心痛让姜维的视野一阵模糊,他看不清面前的队列里有多少魏军士兵,只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一阵恶寒,那是他被枪口对准时才会有的直觉。

姜维笑了笑,他的手上还提着一支颇有些年头的手枪,上面的装饰丰富到显得有些浮夸,充分说明了它的象征意义远超过它的实用意义。那是当年赵云将军在长板坡激战时缴获的战利品,据说是曹操的配枪,后来又转赠给诸葛首相,再后来,诸葛首相去世前将这支手枪赠与了他。姜维觉得这支枪是有生命的,因为它沾染了一群世界上最危险的亡命徒的血,那种誓要逆天改命的信念和为了一面旗帜便可抛却头颅挥洒鲜血的意志。

姜维恢复了一些视觉,他慢慢看清了横在自己面前的钟会的残缺不全的尸体。钟会在弹药耗尽后还抽出了那柄精致的佩刀砍杀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士兵试图突围,最终被一枚大口径枪弹击中头部,血和各种破碎的人体组织沾满了钟会的礼服。钟会死了,带着曾经的荣耀和意欲吞天的野心。

“臣欲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奈何巧计成虚话?”姜维轻声说。他抬头,看到魏军队列中走出了一位军官模样的人。

“我认识你,”姜维说,“你是卫瓘。”

“卫某深感荣幸。”卫瓘笑着说。他顿了顿,“姜将军,我们钦佩您的勇气,但您的陛下已经臣服于大魏的皇帝,何必还在这里垂死挣扎?”他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嘲讽,“刘禅先生已经被我们护送到洛阳,现在应该很开心吧?”

姜维沉默了很久。

“所以说,姜将军责任已尽,名节自保,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卫瓘看了看姜维手中的配枪,“虽然您的枪里大概已经没有子弹,但我还是要奉劝您一句,您不要试图自杀,您的头颅可是被几十位精锐狙击手锁定着呢,您拔枪的速度不会比他们将特效麻醉弹打入您身体里的速度快。”

“但是我的腿断了,你指望我走过去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呢?”姜维突然说。

卫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了愣,终于转过头向后方挥手,几名士兵扛着担架迅速向这边冲来。

“我感谢您的配合,姜将军,您是位大魏值得尊敬的对手。”卫瓘回过头来,还未来得及看清姜维的脸,就已经听到了一声锐利的枪响。

“谁给你们的自信?”姜维的最后一句话仿佛是对整个魏帝国的嘲讽。他的枪中并非没有子弹,只是那颗子弹并未用于杀敌。他开枪打碎了自己的心脏,而在那枪响之后,魏国狙击手们的控制弹药才打在他的尸体上。卫瓘忘记了这位素以军谋成名的将领还在魏国天水边防军服役时也是以 “麒麟儿”之号称神的快枪手。

“姜维死,汉亡。”司马昭的话似乎还在卫瓘的耳边回响,“姜维不死,大汉就永远有继承者,如果他投降,我大概会很失望的吧?他是英雄,英雄最好的结局不是活着,而是在敌阵中站着死去,就和项羽一样。”他的言语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期待。

卫瓘呆立在原地,他面前是姜维倚靠着背后砖墙而不倒的尸体。


伯约,伯约。

姜维是个有执念的人,或者是个彻彻底底的理想主义者,所以他会知其不可为而为之,顶着巨大的国内阻力和历史进程北征复北征。他死时是六十二岁,并不是“天水麒麟儿”那种永远年轻的模样。在很多人眼里他也许是个可笑的,也并不引人注目的角色,但是我觉得,无论如何,拥有这种理想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甚至是敬畏的。场景四像是个抒情文,并不太切题,算是我的小小私心 。



场景五:

建兴七年,冬十月。

蜀中的冬天并不算是太冷,但是笔直站在苍白色走廊里的诸葛亮却觉得自己似乎站在北方的雪原里,走廊里带着浓重消毒水气味的凝固的空气仿佛是雪原底下最坚固的冰,在将他的热量从身体里全部剥离的同时也不融化一分一毫。他觉得很疲惫,却没有一点想要找张椅子休息一下的想法。恍惚中他将手伸进了大衣的口袋里,里面是已经抽了半盒的成都人香烟。他刚刚将烟抽出盒子,却突然想起自己正在医院里,于是又将还没来得及拿出口袋的烟塞回了盒子。

终于,重症监护室的门被打开了,里面走出了几位医生,看到诸葛亮时,他们都侧身站在了过道一侧立正敬礼,诸葛亮看了看这些军医们,尽管他们还戴着口罩,但是诸葛亮还是认出了这些熟悉的眼睛。他对医生们点头致意。

“辛苦了。”诸葛亮说。“如果我没有认错,当年在白帝城,也是你们。”

医生们的目光仿佛被一层液体遮挡住了,一瞬间都黯淡下来。

“别太难过。”诸葛亮走到了房间里。

门被关上了,诸葛亮拉过那张为他准备的椅子,坐在了床边。赵云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如今的他闭着眼睛,脸上还盖着氧气面罩,整个人安静得有些可怕,床边的心电图上的波动也是衰弱无力,似乎随时都会平息下去,再不复起。诸葛亮沉默地看着赵云,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子龙,你该醒了。”诸葛亮低声说,他的声音突然沙哑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与此同时,如同神迹一般的,心电图上赵云的心跳变得沉稳有力起来,那些起伏的图线突然为这位将军奏响了凯歌。赵云的手慢慢地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摘去了自己脸上的面罩,他睁开了双眼,目光慢慢从白色的天花板上转向了诸葛亮的脸。诸葛亮觉得身边的那些坚冰在那一瞬间土崩瓦解。

“孔明,你来了。”赵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笑容。“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死是这样一种感觉。”他又看了看周围,似乎想起了什么。“你们用了一些小手段,是吧?”

“原谅我的小小私心,你睡得太久了,我想和你最后再说几句话。”诸葛亮点点头。

“陛下还不知道吧?”赵云突然问。

“我告诉他你还在汉中巡视,不日就会乘专机返回成都。”

“第一军的后继人选出来了么?下一次的北征你又该如何啊?”

“后继有人,不必忧心。”

“你还带了烟的对吧?”

诸葛亮愣住了。他那如钢铁般坚硬的面部线条慢慢缓和了下来,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半盒成都人。“抱歉,在路上没能忍住。”诸葛亮抽出一根香烟,递到了赵云的手上。

“你在路上就抽了半包?”赵云摇摇头,“太凶了,你该知道的,这样不好。”

诸葛亮微笑着,帮赵云点燃了那支烟。“可是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我记得你以前都是喝浓茶的,白帝城以前你从不抽烟。”赵云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看起来十分享受烟雾在肺里奔腾的过程,许久之后才将烟气吐出来。“我上次抽烟是什么时候?哈哈,似乎没有印象了呢。以前你的脸上无论是多危急的时候都有一种年轻人特有的从容,现在呢……变得更像一个老练的实干家了。”

“你我都不敢不尽全力啊。”诸葛亮只是将烟拿在手里,却没有点燃它。

“还有陛下,他没有先帝那样的心,”赵云摇摇头,“或者说……他太懦弱。我很担心你,更担心陛下。你若是离去,他该如何自处?”

“他不能永远只是个孩子,我只能相信他总有一天会长大。”

“先帝虽然也会说些大腿长肉的话,可是他不会屈从于天命之类的东西,他是匹永远奔跑的马,由生至死,不会停下。”赵云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回忆那个男人曾经的过往。“至于陛下,却永远想得太多,患得患失。他入川时候的那个眼神我至今还记得,他是对我们这些老人们的理想感到失望,他的身体里,没有流着亡命徒的血。”

“五虎上将里你是最后一位了。”诸葛亮轻声说。“你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接下来的这些冬天,会越来越冷的吧?”

“我等燃火,奈何无人续薪?”赵云笑了笑,指间的那支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他随手将烟头丢在了地板上,全身放松地躺着。“以前我还琢磨了很久怎样才能在坦克殉爆时爬出车外,可惜现在用不上了,哈哈,真是遗憾啊。”赵云的脸上仿佛被拂上了一层霜粉,血沫逐渐从他的齿间溢出,他开始猛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渍很快染红了他面前的被单。诸葛亮沉默着,他什么也没说,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握住了赵云的手。赵云的双手其实非常修长,刘备也曾开玩笑地说这双手简直是为演奏钢琴而生,可赵云那时却微笑着摇头,说他在常山时也曾学过音律,可是在坦克上待久了,手指粗糙如砂岩,早已不再灵活。

“我觉得我还可以击鼓吧。”那时大家还在荆州,赤壁之战后的晚宴上,赵云真的亲自上台奏了一段鼓点。

“我很高兴,居然还可以和你说上这么多话,可是也很难过,不能再说上更多。”赵云完全不在意喉间那股不断变得浓重的血腥味,他还在微笑。“哈哈哈,真是,真是遗憾啊。”

诸葛亮依旧沉默着,他看着这位兄长一般的将领慢慢地,慢慢地安静下去,直到那幅该死的线图完全成了一条单调的直线。一切又变成了他刚进来时的那副模样,除了被单上的血渍,地面上的烟头,还有空气中还没有被机器过滤掉的烟气。他知道赵云再也不会再醒过来微笑着和他说话了。诸葛亮看着赵云安静的脸,没有放开他的手。

诸葛亮觉得空气中的冰层重新结了起来,而且还混进了一些其他东西。诸葛亮慢慢地弯下腰去,他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那是一种紧紧捏住心脏的悲鸣,像是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腹中,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内脏都在抽搐、痉挛。

医生们冲了进来,看到了一片狼藉的病房和已经死去的赵云。可是他们不敢近前,他们从未意识到那位在外交场上始终淡然,在军事地图前始终从容的诸葛首相也会有这样的一面。你只是看到他弯着腰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却仿佛听到了一种充满死亡与送别的哀嚎。



这算是对前面场景三的补充,木子先放个开头,后续还会再更。

场景六:

长安市北郊,无名山,层层的林木下,是一条笔直宽畅的道路,明明路两旁都是堆积已久的如海落叶,灰色的路面上却是一叶未落,看起来就像是海面上突然出现的一座不沾些许湿气的浮桥,给人一种超现实的感觉,而接送曹操的黑色轿车正在这条路上飞驰。

“长安市好几周前就已经入秋了,但是在三环以内,到处都还充满了一股燥热的气息。”曹操将车窗摇下些许,锐利的风声立刻从那不大的缝隙中透露进来,他看了看自己的腕表,现在是7:00整。“但是这里不同,这里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

“太师喜欢安静,过去西凉的隆隆炮声使他厌倦,来到长安后,他一直想要寻找一块安静的地方。”一身纯黑正装的司机嘴角微微勾起,“长安的公卿们就为太师找到了这里,太师非常喜欢。”

“听起来,您已经跟随太师很久了呢。”曹操重新关上车窗,身体微微前倾,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位似乎非常年轻的“行政司机”——他的身份牌上是这么说的。

“您看起来对我很有兴趣的样子呢,营长阁下。”司机嘴角的微笑仿佛又深了几分。此时轿车正驶过一个不小的弯道,他换挡减速行云流水,曹操竟没有感觉到车辆的平稳有什么变化。

“我只是有些奇怪。太师在西凉时,常行于营垒之间,而你皮肤白皙,看起来并不像是长期跟随太师在西凉军中供职,你五官英俊柔和,不如西凉汉子那般刚硬,也不像是西凉人氏。”曹操说。

“卫戍军中都说阁下机警,看来名副其实。”司机淡淡地说,“我刚到任,是太师此前的亲卫告诉了我一些往事,我再揣度一下,就不难得出一些结论,仅此而已。阁下不要将某人想得太复杂。”司机将轿车缓缓停下,微微偏头看了曹操一眼,那股笑意还在他的脸上。“秋暝阁到了,太师就在里面等候阁下。”

曹操向司机点了点头,推开了车门。在他面前是一片平坦开阔的草坪,不远处有一栋传统风格的砖木结构的三层小楼,上面的琉璃瓦还反射着秋日上午明媚的阳光。他刚走下车,就有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走到他面前对他进行检查。曹操朝对方臂章上的军徽瞥了一眼,上面是一头插上了鹰翼的黑熊。

检查完毕确认无误后,两名士兵向曹操敬礼。曹操简单地回礼后即向那栋精致的小楼走去。在走进大门前,曹操感觉到了身后还有一股视线在注视着自己。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草坪前除了那两名站岗的警卫外再无他人,而公路上,那辆黑色的轿车已经被那位始终微笑的年轻司机开走了。

12.6更==

小阁楼里,两个人坐在朴素的布面沙发上,面对着一张小桌,桌上摆着一套围棋,棋盘上黑白两军厮杀正酣。实际上这局棋已经到了结尾,对弈的是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人,老人身后还站着一位看起来像是警卫的魁梧男子。老人脸上看起来甚是随和,他身后那位警卫则始终冷峻得像是一座终年不化的冰山。他们都穿着汉帝国的军官礼服。从军衔上看,年轻人是一位少校,至少也是一位团级干部了;至于老人和警卫,他们的肩章上都空无一物。年轻人执黑子,老人执白子。年轻人还在捏着棋子长考,但是盘上的局势已然向着白色的一边倾斜过去。年轻人思索了许久,终究找不到起死回生的方法,无奈将棋子放回棋碗。

“太师好棋艺,晚辈不能及。”曹操长叹一声,这不知是他第几个负局了。

“你将要去其他地方任职,我不能很方便地找你下棋聊天了,”董卓笑着说,“所以我决定在那之前把你杀得片甲不留。”

“这半年多来也多谢太师的提携和指导了,晚辈无论在为官还是棋艺上都受益匪浅啊。”曹操站起身,朝董卓深鞠一躬。

“免礼免礼。”董卓摆摆手。

曹操重新直起了腰,迎面向他投过来的是一道冰冷的视线——董卓身后的警卫在盯着他。那是一双充满了死气的眼睛,即便是曹操,在面对这双眼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得僵了一僵,和警卫对视的短短一秒之内,他仿佛看到了背叛与死亡的深沉血海。董卓注意到了曹操的失态,他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将曹操拉回了清醒的状态。

“都说奉先有一双令人畏惧的眼睛,看来曹君也不例外啊。”

“奉先威武,必能护的太师安平。”曹操拱手道。

“好了好了。”董卓回头对吕布摆了摆手,吕布的视线慢慢压低了,曹操总算是从那股压迫感中解脱了出来。“不过曹君今日来得可有些迟了,是什么原因啊?”

“恰逢今日营中车辆进行检修,我没有预料到,迟迟才呼叫了太师的行政接送,所以多有耽搁。”曹操不动声色。

“原来是这样……”董卓沉吟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半月前王允王司徒可是送来了一辆不错的车?”

“是的,帝国军新近装备的绝影型越野,据说接受了防弹改装。”吕布回答,“现在还在库房里。太师是有所需要么?”

“曹君也该有自己的一辆专车了不是么?”董卓微笑着说,“你去把它开过来给曹君吧。”

“是。”吕布敬礼后大步走出了门外。

“曹君坐下吧。”董卓似乎有些疲惫了,他放低了身形,躺坐在沙发上闭目假寐。

“是。”曹操坐下后,低着头默默地听着吕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在看自己的腕表,记下了时间——9:55。他在脑海中回忆着自己所受的训练,那些片段就像快进的电影一样不断地在他眼前闪过。曹操盯着正在休息的董卓,将右手慢慢地伸进了自己的衣领,从左领章中抽出了一块黑灰色塑料样的薄片。它不是金属,金属探测仪不会对它起反应,警卫们常规的检查也不会仔细地翻检一位军官的领章下是否会有夹带,所以曹操轻易地将它带进了秋暝阁中,带到了董卓的面前。它不过是汉帝国纳米材料研究所科研立项“七星”计划中所制造出的纳米材料的众多边角废料中的一块,但它同时也是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刀”。

“这块东西是在处理品中找到的,实验室里找不到它的编号。”那个阴谋家一样的王允在黑暗中将这柄“刀”递给他的时候如是说,“它原本就可以轻易划开钢铁,我们还对它进行了一点小处理,上面的细小凹槽里储存了足以致死的神经毒素,相信你可以用它杀死董卓。”

“真是讽刺,你们不是号称有帝国最精锐的科学家做支撑,掌握着各种最尖端的技术么?最后想出来的刺杀方案居然是用小刀去杀人?”曹操当时把玩着那柄危险的刀,语气里无不是嘲讽,“这算是对我生命的不尊重么?”

两个黑影趴在无名山一处密林丛生的谷地中,他们的身形尽被秋日的落叶所掩盖。在他们不远处有一片开阔地,那里有一座陆基近防炮系统。这座董卓所喜爱的园林并非毫无防御,相反,它固若金汤。在建造之初,设计者就已经考虑到了此处有可能遭受的空袭,在秋暝阁周围数公里范围内都处于这些近防炮系统的防御范围之内,而黑影们附近的这一座近防炮是唯一一个能够将秋暝阁建筑本体纳入射界内的系统。

“这里是01、02,火控系统侵入已经完成,未触发报警。”黑影对着头罩中的通讯仪说,“各组报告。”

“03、04,顺利清除潜在威胁。”

“05、06,顺利打开撤退道路。”

听起来都是好消息,代号为01的指挥官稍稍松了口气,“00已将目标固定在预定位置,10:00整激发系统。”

曹操站起了身,他举起了手上纳米材料打制的薄刀,向董卓喉咙扑了过去,像一头向猎物俯冲下去的鹰。那一瞬间他没有思考太多,也没有时间再让他思考太多。他即将用一种极为古朴的方式结束这位擅权者的性命,就像那些远古的刺客一样。在最后一刻,曹操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读过的《刺客列传》,他也许会死,但也要死在历史的书页上!

他几乎是自己撞向了那枚子弹。

鹰突然在半空中折断了翅膀,重重地摔在了那张小桌上,先是砸碎了那块精致的棋盘,再倒在了地上。曹操咳出了一口血,他的视野迅速模糊了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沙发上拿着一支老式手枪的董卓,而那支手枪的枪口还冒着一缕白烟。

“不要看不起老人啊,曹君。”董卓微笑着说,此时他的笑容仍是这么的和蔼,像是要教给这位晚辈新的经验,“我能从那么多次刺杀中活下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没有好好想一想原因么?”

曹操没有再尝试着站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出现在门边的吕布,他已经没有了任何胜算。他很想像那些古籍中刺杀失败的刺客那样在敌人面前仰天大笑以示轻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最后说出来的居然是一句在粗话里都显得平淡的国骂。

“他妈的。”曹操轻声说。太耻辱了,居然是这样一个令自己无法接受的结局。袁绍那个家伙知道了会怎么样?那时候他会看着被泡在福尔马林液里的同伴想起那个一起抢新娘的夜晚然后发几句喟叹?别傻了,袁绍大概只会用一种看待失败者的同情眼光打量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吧。想想就觉得恶心啊。

曹操瞟了一眼自己的腕表,现在是9:59,距离计划中刺杀成功的10:00还差最后的三秒。然而那个计划不可能实现了。吕布正在打开手枪的保险,准备瞄准曹操的后脑。

近防炮系统在火控系统的操作下迅速将秋暝阁锁定,01趴在落叶中,看着手上的腕表跳到了10:00整。

密林边上仿佛升起了另一个太阳,又或是火龙在吞吐气息。枪管如同疯转的钟表飞轮,枪声如同风雨中的暴雷。数以万计的子弹朝秋暝阁倾泻而去。枪声持续了整整一分钟,名贵的木材被撕裂,砖石在一瞬间就被击为芥粉,秋暝阁的整个三楼被超过两万发大口径弹药干净地抹去了。01置身于这片强大的噪音之中不为所动,他用观察镜死死地盯着秋暝阁的三楼,直到看着它在炮弹的弹雨中化作尘埃。

“01,准备撤退吧。”那是副指挥官05的声音,此时他准备好了撤退的相关事宜。

“不,不……放弃撤退。”01嗓音嘶哑。“准备冲锋。”

“……发生了什么?”05的声音也愣了一下。

“目标未消除,准备冲锋。”01丢下了观察镜,他看到标志着目标的红点依然存在。

曹操想起了王允对他那句相当刻薄的一连串问题的回应,“是的,我们掌握着一些最尖端的技术,这次的刺杀也是别出心裁,相信我,那会是一出好戏。”此刻曹操终于理解了那句话的含义。的确是别出心裁,何等大胆的刺杀行动会动用近防炮这种重武器对目标进行直接炮击?而他又何止不是这出戏里的主角,他只是个从开始就计划要被抛弃的棋子罢了,他的作用就是用自己的死将董卓牢牢地固定在这狭小的秋暝阁的三楼。

在曹操的视角里,那雷霆降临的一瞬间,整座秋暝阁都在摇晃崩塌,随即就是天旋地转,他,董卓,吕布直接坠下摔到了二楼的地板上。秋暝阁的二三楼被一连串轻微的爆破打通,整个三楼的地板荡然无存——这也救了他们三人的性命。他们只是被从三楼坠下的建筑物的残片波及,而没有被近防炮的弹雨命中。

“这算是,逃生通道?”曹操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尽管那里还残留着中弹的剧痛,但他努力不发出任何动静。他并不是那种热血上头就会不惜命的人,防弹衣这种基本的装备他还是随身穿上的,董卓的老式手枪终究还是没能穿透这件崭新的卫戍军贴身防弹衣。此时董卓还躺在地上,应该是摔得不轻,吕布则已经爬了起来,他满头是血,却依然面无表情,他只是在努力将董卓背起,向楼梯走去。在吕布的意识中,曹操既然已经中弹,则必死无疑,当然没有理会的必要,这恰恰给予了曹操一线生机。待吕布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时,他挣扎着爬起身,直接翻过了二楼的窗户,摔在了秋暝阁边的草坪上。曹操抬起头,赫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辆外形相当剽悍的黑色军用越野车。这大概就是方才董卓所说的“绝影”了,吕布只是将它开到了秋暝阁楼下,并没有拔掉钥匙,甚至连绝影的发动机都还在轰鸣!

“天不负我!”曹操不顾身上的剧痛,奋力冲向了车门。

就在他坐进车,关上车门的下一秒,冲锋手枪的弹雨就覆盖了整扇车门。那是阁楼内的吕布,他已经发觉了这个假死的刺杀者。冲锋手枪子弹的贯穿力并不足以击穿绝影厚实的车门和防弹玻璃,于是吕布又转而攻击绝影的车轮。但是绝影的车轮采用了实心轮胎,吕布的攻击并没有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曹操已经大力踩下了油门。

绝影车轮飞转,引擎轰鸣,瞬间冲出了数十米的距离,曹操差点没有控制住这匹黑色的野马,但也已经将吕布的弹雨和其他警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无论如何,他再次活了下来。

山坡上,一辆检修车突然冲了出来,上面是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与曹操擦身而过,冲向了残破的秋暝阁。那是01和他的小队队员们,他们要争取最后一丝成功的希望。

尽管那希望渺茫得有些可怜。

12.20更

傍晚,秋暝阁。

无名山中的晚风慢慢地大了起来,空气中已经渗出一点凉意,但仍然吹不散那股淡淡地血腥味。秋暝阁前的草坪上铺了两排二十八具尸体,其中一排是穿着黑色军装的负责秋暝阁警卫工作的飞熊军阵亡士兵,另一排则是穿着墨绿色伪装服的被击毙的刺杀者。

“吕将军带领的飞熊军警卫部队已将秋暝阁地区的所有潜入者肃清,这些就是尸体。”早晨负责接送曹操的那位“行政司机”现在正推着轮椅上的董卓。

“文优,刺杀我的……这里有多少人?”董卓问。“天色暗下来了,我看不太清楚。”

“禀报太师,是十一人。”李儒轻声说。“吕将军正率领李傕郭汜二位将军及飞熊军本队沿着叛逆溃逃的路径继续追击。”

“我问有多少人?”董卓声音幽幽的。

李儒将轮椅固定好,单膝跪在了董卓面前,面色惶恐。“禀报太师,是十一人。”

“十一人……就这么让一队全副武装的刺客潜入了我的休养地?!”董卓咆哮道,此时的他须发皆张,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李傕郭汜的飞熊军和你的特别保密局在此期间都在干什么?在学怎么走路,怎么吃饭吗?!”

“李儒局长已经尽力了。”正当李儒不知所言时,吕布出现在了董卓身边。“李局发现防空系统被入侵时立即调动了特别保密局的网络力量对系统进行修复,同时向飞熊军本部传送了秋暝阁被入侵的信息并亲自带领机动队前来增援。”吕布顿了顿,“否则近防炮系统的炮击会持续三分钟之久,直到系统内的弹药全部耗尽,这足够将秋暝阁全部摧毁;没有增援的话,秋暝阁内部的警卫力量也许也会在敌人的突袭下崩溃。我猜……这些情况李局都没有和您进行汇报吧。”

“你是在为他开脱吗?奉先?”董卓将视线投向了吕布。

“我只是不希望太师对一位得力的助手失去信任,当然也包括我在内。”吕布躬身行礼,看起来非常诚恳,“不仅未能护得太师安平,还没能将曹操捉拿归案,请太师治罪。”

董卓盯着吕布沉默良久,而吕布也始终鞠躬不起。终于,董卓将视线从吕布的身上移开去,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众人包括吕布在内依言都缓缓退下了,但李儒依然站在董卓旁边,不多时,秋暝阁的草坪上除了那些尸体,只剩下了董卓和李儒二人。

“文优,我让你离开西凉,于中原进行布置,这就是你交给我的答卷?”董卓声音低沉。

李儒只是低着头,没有回答。

“也罢,这算是我引狼入室了,只是……我不想再在我的房间里看见第二头狼。”董卓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儒一眼。

“奉先不似犬,而似鹰。养鹰不得使其饱食,饱食则弃主。”李儒淡淡地说。

“那你呢?”

“太师与我性命,吾将以命报偿此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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