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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是怎样的一个城市?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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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过于哈布斯堡王朝心脏而繁荣起来的维也纳早已习惯了哈布斯堡王朝统治的戏剧性,这里的人把生活当作舞台,在上面公开练习,构成了维也纳生活的集体神话。往日的辉煌——或者至少是辉煌的残影——让人们在更加纷乱的现在散发出自信的光彩。

这座城市的居民扮演着分配给他们的角色,向他人和自己的表现道贺。每年有10万名外国游客来到这里,体验着浓厚的维也纳怀旧气息,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受到感染。小约翰·施特劳斯的《蝙蝠》(Die Fledermaus)是维也纳最受欢迎的一部轻歌剧,于1874年首演,那时的维也纳正在努力摆脱股市崩溃的阴影。如今40年过去了,这部歌剧中的一句话或许恰恰是维也纳真言的最佳诠释:“幸福就是忘却那些不可改变的事实(Glücklich ist, wer vergisst, was doch nicht zu ändern ist)。”

维也纳在我印象里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人类群星汇聚的地方,1913年俄国人列夫·托洛茨基从沙俄来到维也纳定居。列宁在加利西亚过着流亡生活。斯大林来到维也纳学习奥匈帝国的民族政策。

列夫·布隆施泰因(Lev Bronstein),又名托洛茨基,在一战爆发前一直在维也纳从事新闻记者工作,过着不太稳定的生活。他笔下的维也纳是“对政治和知识的兴趣、对音乐的热爱、四种欧洲语言以及复杂的欧洲关系网的中心”。虽然席勒和歌德的雕像表明这座城市的文化是日耳曼文化,但帝国的状态使之成为超民族的城市,而人口使之成为多民族的,甚至是富有异域风情的城市。城市里的吉卜赛人和东方犹太人(Ostjuden)表明亚洲不再像将近100年前梅特涅(Metternich)所说的那样,始于维也纳门外——东方恰恰始于圣史蒂芬大教堂的阴影中。

维也纳虽然在欧洲城市中仍有相当地位,但再也不能和伦敦平起平坐了,无论是从政治实力还是单纯作为一个城市来看。1910年,维也纳有200万人口。它或许是欧洲仅次于巴黎的游乐之城。这座城市并不像柏林。与德国首都相比,当前奥匈帝国的首都的边缘未免显得有些破败,也没那么刺激。“维也纳没有夜生活,”《维也纳星期一报》(Wiener Montags Journal)发牢骚道,“维也纳人10点钟都睡着了。

10点钟大门都锁上了。”这样做是为了省下监管费,因为过了这个时间就要付给每一栋公寓大楼的每一个看门人一小笔费用。还有一篇文章批评维也纳的灰尘太多,抱怨说“柏林街上一天的人比维也纳一年到头的人还多,反倒更干净”。还有人写道,柏林的百货商场都能被列为旅游景点,反观维也纳的百货商场,完全就是“旧货商场”。这些话的言外之意,当然是完全承认现在的柏林是真正的强力之都,两大帝国早在1879年(萨多瓦大败之后仅过了13年)就结成的军事同盟中,德国无疑是大哥。

然而大多数维也纳人更喜欢他们自己的城市,喜欢它独特的魅力、瑕疵、特色——这反映出的正是他们自己。柏林一身戎装,维也纳穿着一条华美的长裙。柏林把精力转化成势力的震撼,希望用自身的强大来感染别人,而维也纳给人的感觉更内敛,即便在标榜皇家正统时也可以自嘲一下。卡尔·克劳斯是典型的维也纳讽刺艺术最著名的大师,据说他曾有言:“柏林严肃但并不绝望,维也纳绝望但并不严肃。”

斯蒂芬·茨威格写道,维也纳放弃了在欧洲或者世界的政治霸权,转而获得了在艺术领域的至高地位,这也是它进行独特的自我表达的关键。实际上,柏林规模庞大,人情冷漠,它让个体感觉到自己对于这座城市无关紧要,进而与之疏远。

维也纳的宏大更容易掌控,当然也很壮观,却并没有压迫感。(如果说这座城市让一部分游客——比如阿道夫·希特勒——感觉疏远,那也是由于这里的社会,有些人永远无法领会维也纳人轻浮与严肃绝对人性化的结合、一边流泪一边大笑的含义,当然也就无法融入这样的社会。)维也纳环城大道(Ringstrasse)两边的宏伟建筑取代了19世纪50年代拆除的城墙,这些建筑富有古色古香的典雅气质,表现出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整体性,远非卡尔·谢弗勒认定的德国首都粗陋的建筑冒险主义可比。

维也纳老城中心的浪漫胜过整个德国首都,而且给人留下了更大的哥特式想象空间。20世纪之初,美国一本关于维也纳的书推荐了这样一场月光之旅:

每一个转弯处都要留意浪漫的美景、微妙的情氛和意料之外的发现。这座城市的一半被黑影吞噬,另一半沐浴在灿烂的光芒中,散发着银闪闪的光泽,仿佛黎明般晶莹剔透。这是玛瑙与蛋白石交相辉映的光彩,女像柱上长胡子的脸笼罩在这之下,仿佛呈现着生灵扭曲的怪相……荒无人烟的街道像银色的缎带一样蜿蜒着,渐渐地,如梦似幻的忧伤情绪悄然袭来,一个人徘徊着,静静地端详这座沉睡在银色天幕之下的城市……

最重要的是,维也纳拥有柏林所没有的东西:传统。维也纳流行着这样一首歌曲:

只有一座帝都,

只有一个维也纳,

只有一个贼窟,

它的名字叫柏林!


(1913之前的那些年,鉴于维也纳的捷克人口日益增长,后两行歌词被改成了:“外面是维也纳人,里面是波希米亚人!”)

在奥匈帝国首都,传统是自上而下的:宫廷里,弗朗茨·约瑟夫皇帝本人就是这个帝国运行了68年的节拍器。年初,英国报纸报道称皇帝身体衰弱,结果却是虚惊一场,皇帝只不过是感冒缠身,他的这场感冒比之前的几十年里更加难愈:

皇帝晚8点就寝,早5点起床,克茨尔(Kerzl)医生喜欢在一边看着他吸入蒸汽。那些见到医生在美泉宫后院里穿行的人,却忘了皇帝喜欢早起,还以为医生是仓促之下被召进皇宫的。早上5点钟,医生总是和皇帝在一起,还有中午,皇帝在大长廊走来走去,那里栽了一小片松树林,他享受着树木散发出来的清香。他非常怀念每天抽烟的时光,当咳嗽不见好转时,克茨尔医生不让他抽烟。

皇帝一直在履行帝王之责,一晃60多年过去了,宫廷生活的规律性对皇帝本人来说,或许也算是一种慰藉。失去了妻子(15年前在日内瓦被一个无政府主义恐怖分子暗杀)和儿子[1889年和比他年轻很多的情人玛丽·韦切拉(Marie Vetsera)女男爵双双殉情]后,如今他已经近乎生无可恋。皇帝和城堡剧院(Burgtheater)的女演员卡塔琳娜·施拉特(Katharina Schratt)交往已久,这种关系对于任何一位有自尊心的奥地利贵族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通过频繁的书信往来传递感情,而不是炽热的激情火花。

即便偶有桃色丑闻传出,但宫廷的本质并未曾改变,这让维也纳人心里感到踏实,他们是奥匈帝国的政治旋涡中风平浪静的中心。大多数维也纳人由于出身低微,根本无法参加一场盛大的皇家宴会,这样的事实只是再一次证实了维也纳努力地维护了传统。19世纪60年代的美国驻维也纳大使约翰·洛思罗普·莫特利(John Lothrop Motley)谈道:“一个奥地利人身上可能结合了莎士比亚、伽利略、纳尔逊和拉斐尔的特质,但如果他没有祖上四代贵族的出身,就无法在上流社会得到承认。”

50年后的弗朗茨·约瑟夫皇帝也会回答说“完全正确”。他根本不愿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自己的习惯,他很讨厌电话,他在霍夫堡皇宫点的是煤油灯而不是电灯,他以故步自封为荣,此外他还拘泥于宫廷礼仪——其实是18世纪的宫廷礼仪,沿袭自更古老的16世纪的西班牙宫廷。

1913年,严格遵循传统的皇帝对自己的侄子、假定继承人弗朗茨·斐迪南很是冷落,因为他娶了地位低下的捷克贵族索菲·霍泰克(Sophie Chotek)。这对叔侄二人之间的关系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破坏(而德皇威廉二世巧妙地利用了弗朗茨·斐迪南的心理,他邀请大公夫妇与自己和皇后四人共进晚餐,借此强调自己虽然有极端保守的一面,却是一个与时俱进的人)。

在广阔的社会中,这些礼仪习惯虽然矫揉造作、形式主义、迂腐保守、近乎无稽之谈,但至少对于某些维也纳居民来说却是一种乐趣。斯蒂芬·茨威格的一部剧在城堡剧院大受欢迎,导演本人也回访了他,这就表示他自己的社会地位提升到了绅士的行列,他对此感到很高兴。

宫廷为一些美术馆和剧院,当然还有歌剧院——宫廷歌剧院(Hofoper)——冠上了皇家的头衔。希特勒画了宫廷歌剧院的很多外景,也曾在歌剧院里对奥地利犹太人作曲家、指挥家古斯塔夫·马勒(在他1908年被任命为纽约大都会歌剧院指挥之前)指挥的瓦格纳歌剧如痴如醉。1

913年是瓦格纳的百年诞辰,宫廷歌剧院在魏因加特纳(Weingartner)的指挥下,上演了瓦格纳歌剧的一系列传统剧目。《阿依达》(Aïda)的作曲者威尔第的歌剧并没有特别突出——一大原因就是威尔第的音乐与意大利复兴运动联系过于密切,而正是意大利复兴运动削弱了哈布斯堡王朝对特伦托和的里雅斯特这两座意大利姊妹城市的控制。

但维也纳的音乐还远不止是皇家的特权——和德皇威廉二世不同,弗朗茨·约瑟夫皇帝自己就很少去歌剧院,他的爱好显然要更朴素些。音乐也并不是贵族的专利,狩猎才是。音乐倒不如说是维也纳人的宗教信仰,特别是对于中产阶级(其中很多是犹太人)而言,但终究还是对于整座城市而言。音乐和戏剧是严肃的。茨威格指出,在维也纳,“低了一个半音”都会被人发现。“作品不单单是在首演时受到专业评论家的指点,”他写道,“还要日复一日地受到全体观众的指点,由于不断对比,侧耳聆听,观众们的耳朵也变得越来越敏锐”:

政治、行政管理和社会风气都相当宽松,人们对于不修边幅的作风也都能和和气气地包涵,对于很多违反规则的行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对于艺术,他们的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因为这是关系城市荣誉的生死存亡问题。每一位歌手、演员、音乐家,始终要尽力做到最好,否则就会失去立足之地。在维也纳,当一个受人爱戴的明星是很美好的,但想要保持这种地位并不容易,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松懈。

这座城市向来有这样一种传统,就是让那些最伟大的作曲家在贫困中死去,之后又会纪念他们,例如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圆舞曲之王”小约翰·施特劳斯是个著名的例外,1913年,在他妻子的住宅开了一家纪念他的博物馆。

在这些年里,维也纳共有8个大型交响乐团(包括维也纳医生交响乐团)。有247个男声合唱团,其中包括由杂货商协会、奥塔克灵(Ottakring)啤酒厂的工人、单独的工厂和公司以及事业单位的某些分支机构所组建的合唱团。维也纳商人合唱协会(Wiener Kaufmännischer Gesangverein)在音乐会上演唱韦伯、李斯特和瓦格纳的作品。

[奥地利现代作曲家阿诺尔德·勋伯格还担任过合唱音乐协会(Chormusikverein)的指挥。]轻歌剧在维也纳剧院(Theater an der Wien)、维也纳人民歌剧院(Volksoper)和约翰·施特劳斯剧院上演——仅仅在1913年一年就有11部新作涌现。理查·施特劳斯的《莎乐美》(Salomé)没能通过维也纳的审查,因此未能在维也纳上演。相反,《蝙蝠》在宫廷歌剧院大受欢迎,也因此得到了维也纳传统守护者们的祝福。圆舞曲之城维也纳,严格恪守着传统,在欢乐中衰败,然而这样的情况存在着一些问题。维也纳作为文化实验熔炉的角色被淡化了。这是维也纳一个突出的矛盾:这样一个传统的捍卫者竟然也可以是现代性的温床。

维也纳绚烂的外表下究竟隐藏了多少东西,也许维也纳人自己比其他任何人都明白。1913年,年过五旬的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每天都要对他的病人(以及他所处的社会)进行精神分析;在这一年里,他出版了《图腾与禁忌》(Totem und Tabu)一书,揭示了个人与集体的神经症。城市风景明信片也可以让维也纳的现代主义者们感到挫败,他们包括卡尔·克劳斯,他每两星期就要在自己的报纸《火炬报》(Die Fackel)上解构感伤主义,还包括阿道夫·路斯(Adolf Loos),在他看来,维也纳建筑过分注重装饰,因此是颓废的表现,对此他的回应是“装饰就是罪恶”(ornament ist vebrechen)。

1910年,路斯将他的这句格言投入实际运用,建造出了著名的、位于米歇尔广场的“没有眉毛的房子”(Haus ohne Augenbrauen)—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窗户没有装饰性的过梁。(据说弗朗茨·约瑟夫皇帝因此再也不在皇宫里他最喜欢的那扇窗前远望;希特勒干脆在画中的这个位置画了另外一座房子,就此克服了这座建筑物的存在所造成的问题。

“在欧洲,人们对维也纳的印象是永远的星期天。”赫尔曼·巴尔(Hermann Bahr)在1906年这样写道。他继而写道:“维也纳是一座翩翩起舞的幸福之城,这里的人民温和无害,有一点儿放纵,不怎么积极,也不怎么能干,但心地善良,维也纳在外也一直保留着这样的名声。”巴尔表示这只是错觉。他写道,真正的维也纳人“永远在咒骂”,尽管如此,却还是希望“永远得到赞美……他们总是在抱怨,总是在威胁”。巴尔的这本书被帝国当局列为禁书。它太犀利了。更重要的原因或许是它说得太对了。

在政治方面,传说中随和宽容的维也纳事实上正在尝试民粹政治,其实是剧场政治,这往往会转变为大众的反犹主义共识。维也纳的犹太移民在19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有所增加,这些犹太人为了逃避迫害,摆脱贫困,从更遥远的东方,特别是俄罗斯帝国远道而来。当时的维也纳为他们提供了法律保护——从1867年开始保证他们享有同等权利——以及改善经济状况的条件(不过人们还是把1873年的股市崩溃怪罪到犹太人头上)。

新来的东方犹太人在利奥波德城(Leopoldstadt)定居下来,进一步壮大了维也纳历史更悠久且普遍被同化了的犹太人口。根据1910年的人口普查结果,维也纳的总人口为200万,其中有17.5万宗教意义上的犹太人。这个比例要低于布拉格和布达佩斯。然而维也纳却酝酿出了一种特别的民粹反犹主义倾向,最开始带头的是格奥尔格·冯·舍内雷尔(Georg von Schönerer),后来换成了1897—1910年间担任维也纳市长的卡尔·卢埃格尔(Karl Lueger)。

新来的东方犹太人普遍被刻画成兜售廉价商品的小贩,从异国他乡流落至此,穷困潦倒,神秘兮兮。[那些和他们信奉同一宗教但已经被同化了的犹太人,有时也这样看待他们,认为这些新来的是一个未开化的团体,显然并不愿意为融入日耳曼文化更高层次的价值观而改变他们的服饰、语言或者犹太村庄(shtetl)的传统。]与此同时,维也纳人对城市中那些在商业和职业领域取得了成功的犹太人也很嫉妒。

维也纳大学40%的医学院学生、1/4的法学院学生,以及相当一部分的新闻记者都是犹太人——当然还有维也纳的很多知识分子,譬如弗洛伊德、马勒、克劳斯和茨威格。卡尔·卢埃格尔不加掩饰地使用“犹太人”作为与“小人物”作对的各种现代性力量的简称。为这种乱糟糟的局面添油加醋的,是一个决定性的、自相矛盾的因素:犹太人作为无政府主义者和革命者的形象。奥地利社会民主党领袖维克多·阿德勒是犹太人,这一点被当成了证据。1905年的俄国革命爆发后,卡尔·卢埃格尔警告维也纳的犹太人,“我们维也纳人是反犹的”,“犹太人一旦对我们的祖国构成了威胁”,就要毫不留情地收拾他们。

在一些更狂热的维也纳人看来,维也纳犹太人种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合在一起,构成了犹太人企图霸占世界的惊天大阴谋,首当其冲的就是维也纳。虽然这些看法未必是以最极端的形式呈现出来的,但这座城市的大环境中就包括天主教的反犹传统,因此大多数维也纳人都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这些观念。在1913年,维也纳很多被同化的犹太人并没有感受到特别的危险,他们将整个问题看作民粹主义言辞的一次实践。毕竟卢埃格尔也不是一直都在坚决反犹。维也纳被同化的犹太人不仅仅是日耳曼文化忠实的拥护者,还受到法律的保护。

斯蒂芬·茨威格不知是忆起了过去,还是记错了过去,总之他这样写道:“作为个人,我必须要承认,无论是在学校,在大学,还是在文学界,我从未因自己的犹太人身份遭到一丝一毫的压迫或侮辱。”犹太人和基督徒之间的通婚很普遍。

但反犹主义虽然只是维也纳生活的背景,却衍生出了一系列根深蒂固的设想和偏见,这是非常危险的,而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些偏见造成了严重后果。在一些犹太人看来,这表示同化的道路也许是走不通的。

奥地利记者西奥多·赫茨尔(Theodor Herzl)在担任《新自由日报》(Neue Freie Presse)杂文版编辑时,曾接收过斯蒂芬·茨威格的手稿,他开始觉得唯一的出路就是建立犹太人的国家。赫茨尔领导的运动叫作犹太复国运动,遭到了维也纳很多犹太高级知识分子的抨击,因为这看上去像是要放弃同化,拉比们的抨击则是因为它的本质是民族而非宗教的。尽管如此,这场运动还是愈演愈烈,最终选择了巴勒斯坦作为欧洲犹太人复国的可行之地,鼓励犹太人移民去那里。赫茨尔去世9年之后的1913年9月,第11届犹太复国主义者代表大会在维也纳召开。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维也纳的建筑工作完全停止。尽管维也纳的住房情况因为来自哈布斯堡帝国东部难民的涌入惨不忍睹,但不是住房短缺,而是严重的粮食短缺导致了分配的蔓延。战争期间出现的自发活动首先旨在生产食物。

作为对灾难性短缺的反应,一些人口将选择将食品的生产掌握在自己手中。在休耕地、建筑工地和其他空地上,他们未经业主许可种植菜园和其他作物,但当局普遍容忍。然而,市政府也做出了反应。在维也纳,市议会于 1915 年 2 月 25 日决定,马铃薯和蔬菜应种植在包括公园在内的市政土地上。Lobau、Leopoldstadt 的土地耕种以及第 10 至 21 区的学校田地得到补贴。然而,从 1916 年开始,严重的短缺变得越来越明显。

1915 年秋季,部分市政土地出租给园丁,同时也允许种植私有财产。作为学校战争花园运动的一部分,还为学童提供了土地。分配有一个重要的(生存)功能。尽管市政当局做出了努力,但在战争的最后几年,整个城市都出现了普遍非法的分配运动。分配数量急剧增加,1918年约有1万户家庭参与了280万平方米的土地耕种。


因此,第一次世界大战及其后果危及了公私合营的城市发展体系。拨款扰乱了农产品市场机制。这项活动——在君主制垮台后变成了一场夺取市政土地的运动——给 1918 年后的维也纳市议会带来了严重的问题。毫无疑问,由于示威的力量,它被迫做出让步。 200,000 名参与者被认领。占用的土地被重新划为分配,并通过提供贷款支持分配运动。

市民被允许在维也纳周围的田野采集、采集违禁木材、在城市内使用小块土地种植蔬菜或饲养小动物,这些都是在严重短缺时期生存的方法。


除了对恶意抬高物价的匈牙利商人的攻击之外,维也纳人的愤怒还经常针对邻国下奥地利的农民,他们在市场上以过高的价格出售他们的产品,或者通过敲诈的易货交易从短缺中获利。短缺已将维也纳周边地区变成了一个战略因素。1918 年夏天,当维也纳面包配给量减半时,维也纳人对帝都周围土地的访问,即“囤积旅行”显着增加。仅在 6 月 29 日,囤积者的数量就估计为 30,000人。有人谈论“马铃薯战争”,市民农民和地主之间在乡间发生了冲突,掠夺和破坏了农业生产。当局不得不处理有争议的“背包贸易”,但试图禁止背包客高价出售食物的尝试并没有让维也纳的政客们更受市民欢迎。

战争的结束并没有结束短缺。1918 年寒冷的冬天,成千上万的维也纳人前往维也纳周围的树林,清理整片土地,无视所有权。在城市本身,几乎所有可运输和能够用作燃料的东西都消失了,维也纳即是德意志的艺术之都,也是座经常饱受战火摧残的苦难之都。

战争的结束和君主制的垮台将哈布斯堡王朝的前帝国首都和住所变成了一个小国的首都,作为一个小国的首都他的体积显得有些“脑积水”,公务员和行政人员过多,人口过多,地理位置分散,不切实际。几乎所有奥地利省份都听到了脱离维也纳的举动。例如,他们拒绝放弃任何补给品。

从帝国到共和国的过渡对日常生活几乎没有影响。在维也纳,口粮不足以维持生活。剧院和电影院关闭,火车不规律,电车服务减少。由于发电站没有煤炭发电,工厂不得不中断生产。1918/19 年寒冷的冬天使情况变得更加艰难,西班牙流感夺去了数千名受害者的生命。维也纳儿童的健康状况尤其糟糕。

战争的创伤持续了很长时间。饥饿和营养不良、极度短缺、寒冷、西班牙流感或肺结核等疾病和流行病、许多家庭的死伤者和破裂的关系都留下了持久的痕迹,感谢卡尔·伦纳这位来自摩尔达维亚的红色维也纳人,从1945年开始这位伟大的奥地利马克思主义者一直留在维也纳,作为总统和斯大林的红色铁流周旋,在他的努力下维也纳得以作为一个独立而富裕的民主共和国首都延续至今,避免了柏林在冷战中一分为二的下场。

卡尔·伦纳曾经认为维也纳应该是德意志的一部分而支持德奥合并,但在1945年后他却在努力吧维也纳打造成一座作为东西方交流桥梁的国际化大都市,维也纳既是属于德意志的维也纳,也是属于奥地利人和在二战中流离失所的犹太人的维也纳,它属于欧洲大陆上几乎所有移居到当地的民族的人们,不管他是日耳曼人,犹太人,斯拉夫人还是罗姆人,也许正是神圣罗马帝国和奥地利帝国时代哈布斯堡王朝的普世帝国性质造就了维也纳作为民族熔炉国际大都会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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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居。

每年全球各种“宜居城市排行”铁定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是真的宜居。

先是维也纳的气候偏干燥,雨水少,一年遇不到几天非得打伞出门的大雨,要有就是夏季的变态雷雨了,一般飘飘小雨冲锋衣就够了。但是哪怕是冬季开暖气,湿度都不会像北京那样让人晚上睡一觉醒来嗓子干到痛。

在我印象里,维也纳基本上都是湿度宜人阳光明媚的。

2.交通

公共交通非常棒,尤其是地铁。

维也纳城区五条地铁线,覆盖的面积已经相当大了,工作日基本上三到五分钟一班,完全没有等地铁的烦恼。比起伦敦那种过于老旧的小列车,维也纳的地铁简直是宽敞又安静的不行,(国内地铁当然更好一些啦,毕竟

新,但因为欧洲地铁总体都比较老的缘故差不多都是又深又旧又小又吵,维也纳已经算得上是非常出色的了)。

这是中心城区,紫色二号线和绿色四号线围起来的那个圈圈差不多就是所谓的游客必去“老城区了”,一路上基本各个地铁出口就是市政厅、大教堂、艺术馆、歌剧院、国家图书馆、国家博物馆……直接囊括了所有关键景点和最热门也最漂亮的建筑。

维也纳新式地铁也仍然是双排座,四人面对面这样的,感觉很宽。

2.多元化

可以说在维也纳走路上听到最多的语言绝对不是德语……这里真的是,来自什么地方的人都有……所以基本上没有所谓排外和种族歧视的困扰。而且维也纳人一直以来都以对同性恋的包容态度闻名。

同性红绿灯也是非常出名:

(有男男版,女女版和一男一女版)

3.道路平坦。

骑自行车的很多,滑滑板的很多,尤其是,滑滑板车的很多,不只是小孩,很多大人也用滑板车代步。自行车停靠桩基本上每栋楼下都有,路边每一百米就有,就是为了便民,绝对不会像国内那样非要你集中在一起停个百八十辆。


4.水质优秀。

不是段子:会有住在维也纳南边的奥地利小城市的人,每星期开自己的卡车载着水箱到维也纳接自来水回去用。

据说维也纳的自来水质量可媲美高品质矿泉水,有些地方的山泉还被卖给了可口可乐公司(本地人很多为此感到愤怒)。

多瑙河水质也不亚于国内汉江支流,甚至可以说有靠近丹江口大坝等级的水质。夏季游泳的人非常多,有沿岸修建的超多游泳用木台。

5.租房子容易

虽然房租本身并不低,但房子储量很够,找房绝不会像慕尼黑那样让人崩溃……

6.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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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夸张地说,显卡,就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的交待。

有个男孩叫小明。

他的第一台电脑是方正的整机,那是他初中毕业的暑假,爸爸对他中考取得不错成绩的奖励。很巧,在那个告别中二的年纪,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台电脑,让他同时告别了污浊嘈杂,充斥着烟味和小偷,脏话和小混混的破旧黑网吧。

小明很开心,开始喜欢宅在家里,电脑的显卡是FX5200,在魔兽世界那种大型3D游戏流行之前,他一直很幸福。

接着高中来了,荷尔蒙也开始躁动起来。小明的脸上开始爆痘,眼睛度数越来越高,正如作业越来越多。更重要的是,魔兽世界来了。

小明开始发现电脑的嘶吼声越来越重,像是肺结核病人垂死的咳嗽,他第一次开始研究显卡,知道了在那个9600GT开始发售的年代,5200等同于废品。他发现原来自己被方正耍了那么久,心中涌起了愤怒,委屈,以及浓浓的无力感。

小明发现奥格瑞玛就像是他暗恋的女生的那颗心,他想进,却进不去。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欺负了。

大学时的小明比起高中时变得开朗许多,唯有看到舍友的9800GT时会偶尔沉默。笨重的方正电脑被他搬到宿舍,却只能玩玩一些解谜游戏,文字游戏,低特效的澄海3C。热爱游戏的他只能在室友睡觉时玩玩室友的电脑,操纵着二太爷从马斯亚夫骑马到大马士革。沿路飞扬的黄土,枯燥的景色却让他如痴如醉。

他打了一暑假的工,加上几个月啃馒头省下来的钱,抱着机箱来到了电脑城,他也要换9800!

可是装机小哥看着他的机箱笑着摇了摇头,说哥们儿,你的板子电源都不行,带不动啊。你的机箱也是老式的,装不下新一代的主板,还有你这512的内存条是怎么回事…

那天,小明抱着一个里外全新的主机回到宿舍,只是9800GT变成了HD4650。

他终于跟上趟了,只是他的屏幕里,二太爷的动作还是一卡一卡,“肥皂”麦克塔维什的枪法也不是那么准,EVE每次参加会战都要调到最低画质,泰达希尔离远一点就隐藏在紫色的雾气里…

哦对了,他也终于有了一个不是很拿他当回事的女朋友,因为他没带她去过金钱豹。

显卡,钱。

那是横在小明心里的刺。

第一个月的工资,小明开了750块,买了一双300块的耐克鞋,一件凡客诚品的T恤。他终于能常常换洗衣服了。

第二个月,小明开了1500块,但他的手机坏了。除去必要开销,小明找家里要了500块,买了一台魅族手机。那天晚上他偷偷抹泪,恨自己没用。

第三个月,小明开了3000块,但女友过生日;第四个月,他开了4000块,补给女友一个2000块的包。

第十个月,他开了5000块,女友和他分手了。

小明揣着一万块钱,去了电脑城,配了一套新的电脑,连鼠标垫都是新的。显卡是GTX760。之前的电脑被他扔给了刚刚考上高中的表弟。

小明辞职在家一年,把所有3A大作全部下载下来,打通关。直到他的爸爸把他赶出去,告诉他不找到工作别回来。

小明第二天就找到了工作,他本就不笨。

一晃五年过去,小明29岁,身材发福,当了个小领导,事业顺心,也有了贤惠的老婆。

年终的时候,大老板奖励小明,给他包了厚厚的红包。小明背着老婆在淘宝下了一个又一个订单。

东西陆续运到,是一堆电脑配件,老婆看不懂。只看着小明像八爪鱼一样,一面百度,一面在阿里旺旺上和按时间收费的装机咨询沟通,然后组装起了一个带好多灯的大机箱。

摁下电源,五颜六色的灯让老婆心烦意乱。

“樱桃MX的键盘,锐蝮蛇鼠标,重甲虫竞技版鼠标垫,4K显示器,32G内存条,双路1080ti,水冷系统!”小明叉着腰向老婆炫耀。

“瞧给你牛的,花了多少钱?”老婆翻白眼。

“5000,嘿嘿”小明谄笑。

老婆知道肯定远不止这个数,但没有点破,依旧翻着白眼:“你还有空摸电脑?”

“我辛辛苦苦花钱买的电脑凭什么还要玩?”小明理直气壮。

那天深夜,老婆已经睡下,卧室沉浸在黑暗中,只有电脑屏幕荧荧的白光映着小明的脸。小明靠在椅子上,看着点亮的电脑屏幕,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直到一盒烟抽完,他默默地关掉电源。

在那一刻,他终于感到心里的那根刺化掉了。那个苦涩的少年,贫穷的少年,那些追不到的班花,进不去的高级餐厅,玩不上的游戏,买不起的显卡,过往的青春年少里一切的青黄不接,一切的求之不得,统统是昨天了。

老子现在想玩什么就可以玩什么!

老子现在想用什么显卡就用什么显卡!

老子现在想开什么特效就开什么特效!

小明凶狠地想着,泪流满面。

在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好轻松。

他终于能够坦然与自己的青春握手告别,与这个不停欺负他的世界握手言和。

转过身,大步向前走,眼前是漫漫中年路。

在他身后,那个永远热爱游戏的男孩,站在印着1080ti的路标下,开心地笑着,打着游戏,永远也不会老去。


想了想还是把图加上吧。前四张取自本文原文,最后一张是我六一买给自己的凄惨红2080~


FX5200



HD4650



GTX760



GTX1080Ti



RTX2080



写在最后:

本文转载自知乎用户 @MadMel 的回答:购买显卡的乐趣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

这个回答一度看哭我好几次……虽然显卡和游戏机不尽相同,但其作用很相似:都是游戏的硬件平台。特此把这篇文章分享给大家。

另外,据原作者要求,转载需要附上出处及作者。以上。


user avatar   liang-xiao-76-69 网友的相关建议: 
      原题未说明“学习艺术”是作为一个爱好还是作为一种职业,答主们请注意区分这两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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