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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中国解放后再未出现过像胡适、蔡元培、辜鸿铭、陈寅恪、傅斯年、吴宓、罗家伦那样的大师?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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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中国解放以后,世界上也没出过解放前像爱因斯坦,玻尔,普朗克一样优秀的物理学家呀,也没出现过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样伟大的文学家呀,也没出现过像尼采,黑格尔一样伟大的哲学家呀……

他们都还活着,教科书怎么好意思把他们写进去?

2014年9月28日更新

纯抖机灵的回答居然过百赞,俺心中一阵窃喜。

刚才重新浏览了一下楼上楼下的回复,心中还有一些想法。

虽然纯粹以知识点作为评判大师的标准是不对的,但是以影响力作为判断一个人是否是大师的最重要依据,以卑下的浅见,也是不妥当的。论影响力,每一代教宗都完胜同时代的任何一个某某家。还有回答是以开创性作为评判大师的标准,那么对于后来者来说,是否太不公平?

上面说的头头是到,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评判大师的标准是什么。

但是对于题主的问题,我其实有一个一本正经,自以为是的回答:

在这个世界上,做文理科大师的简单,做工科大师的难。摸摸自己的脑袋,我觉得脑海里都是些偏文理科的大师(楼主孤陋寡闻)。你造个房子,过个几十年就会被拆(也许一年就塌了),像本人设计一条船,过个20年也就报废了,但是如果你写一篇小说,哪怕是《小时代》,马上就成了知名作家,最不济还是一个商人作家。解放以前,知识分子一窝蜂的都去搞文科,理科工科商科的少,自然学坛欣欣向荣,虽然铁路没几条,船都造不大,然而大师还是多的。解放之后,我党整顿了风气,大家一看,搞文科容易出事儿,理科学起来累,比起外国人出名也难,自然大多都是工科商科去赚钱了。你看人家苏联文学家质量数量都比沙俄的时代差,但是那又怎样?普通百姓出门有火车做,国家能造船把矿石,散货运回来,工厂能发电不是比区区胡适这种大师有用多了吗?(蔡元培还是挺伟大的。)

我明知道添上了这么一大段回答会被喷,但是还是不吐不快,谢谢大家。

下午再更一波,

在我看来,新中国有一个比题主所提的那些大师更称得上大师两个字的人——妥妥的袁隆平啊。题主的那些大师,不过喂饱了自家十几口人的嘴巴,他们吵得再凶,一个河南灾民都救不了,一个东北难民也帮不了,但是袁隆平至少解决了十几亿人吃饭的问题,这个称得上是大师了吧。

茅以升造桥,称不上大师?

还看到下面有人用诺贝尔奖作为大师标杆的。诺贝尔奖这种政治性这么强的奖项能有用?就算诺贝尔奖吧,有哪个民国大师得了?新中国至少得了2.5个了,虽然有一个在牢里,有半个不是汉族人,还有一个因为名字原因不大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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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lll

我昨天偷闲回答了两个问题,但老衲真是万万没想到……

这么无聊的问题居然能引来你们这么多口水。

相比较之下,还是那个问古人怎么取火的问题更有意思。

我昨天回答这个无聊问题,就是俩原因。

1、问题太蠢了,我没忍住嘲讽的冲动,于是随手乱写了几句。

2、我突然想调侃一下王仁湘老师的好胃口……

既然大伙这么有热情,我多唠叨两句。

虽然我觉得你们的热情,也并不在题目本身。

土共立国后,究竟是没有大家了,还是没有题主所说的这种大家了?

题主举例的这几位‘大家’,都是什么人呢?

几乎除了陈寅恪,都要带上许多的政治属性。

或者是新文化运动的急先锋,或者是新青年的好碰友,甚至两党共用的‘国师’……

更别提还有辜鸿铭这位曾任张之洞幕府,前半辈子一直闹腾改革的晚清第一喷子。

他们在民间并不以学术出名,而是政治段子与名人轶事。

说起来,题主把辜鸿铭和胡适、钱玄同并列,真是对辜鸿铭最大的羞辱。

老头若在世,小辫子都要气的竖起来。

为什么现在有人说他们是大家?哪怕有些人的主要成就甚至不在于学术。

说几句不好听的实话吧……无非就是下面几个原因的综合。

一来,有钱。二者,有禄位。三则,有关系。第四条就是时代了。

我绝非否认他们的牛逼哄哄,但学者要在世间出名,不可能纯靠学术。

不然的话,何以连蔡元培都算大家了,题主居然对朱启钤不闻不问?

说句良心话,比起专业内的学术成果与贡献,十个蔡元培也不是朱启钤的个。(欢迎来喷)

更别提朱启钤仅算三分之一个学者,同时还是实业家和政治家。

盖因蔡元培乃北大校长,朱启钤不过北洋‘余孽’而已。

或者说与吴宓、胡适比较,何以吴宓、胡适能称大家,陈序经就乏人问津?

不过是因为陈序经没什么政治上的脑子,一辈子都在纸堆里扑腾。

要说学术水平,吴宓与胡适就比陈序经强?呵呵……

本朝前期把知识分子揉搓的不轻,恶果之一就是将知识分子变成了低收入人群。

相较之下,至少在民国时候,那些位都是靠演讲就能小富的主,妥妥的高富骚。

本朝现在的风气是先认人再认钱,不怎么认学术。

整天搞学术的学者们,都要靠走穴扯淡糊口了,还怎么指望被供养上‘大家’的神坛?

想一下,陈寅恪要是整天举个小锤子在电视上鉴宝混饭,你还好意思说他是大家么?

上个时代的人,已经作古的人,好歹是脱离了烟火的,更何况他们活着时就脚不沾地了。

倒不是说知识分子就该日进斗金,不过对学术研究者的供给,多少能透露点社会的态度。

全中国专业考古工作者也就两千多,妄想斗过十几万盗墓婊子大军?不如去北境守夜省心。

书都卖不出去,版税都不够吃饭,曝光率还没娘炮高,大个屁的家。

当然也不全是钱在作怪,我在评论里说了一句,乱世的狗头军师也比太平时的学者有名。

至少能数出曹操几个谋士的人,恐怕比知道郑玄的人多……王允与王充的笑话就更别提了。

这就是曝光率的事儿了,至少群众对谁把别人脑浆子敲出来了的兴趣大于谁在良渚发现了城墙。

于是人物为英雄树碑立传,为枭雄编造传奇,为红尘奇女子眼泪巴叉,蔡锷乃以小凤仙行于世。

所以说,今天就算有大家尚存于世,你也不怎么可能知道。

几十年前知识分子还算是风云人物,能吸引万千眼球。

那时候缺乏娱乐内容,看看报纸上的文人骂架多少也属于社会性事件。

由看鲁迅骂人,进而看鲁迅写文。或者由看鲁迅写文,进而看鲁迅骂人。鲁迅遂成大家。

现在的文人,想吸引点关注,光骂架是不成了,至少得约架。

文人能闹腾的范围永远有限,当人民群众涉及的范围跳出那一亩三分地,被冷落纯属必然。

写文驳斥阎崇年没人看,打阎崇年就有人看了……

鲁迅如果活在当下,朝廷根本不需要让他闭嘴,微博热点的离婚复合小三爸爸去哪儿就够淹死他。

这未必就不对,毕竟时代不一样了。

几十年前,国难当头,思考民族出路也算是股潮流。于是文士激扬,乃成风景。

你当那会儿的群众看的是学术成果还是文化结晶?传统思路而已,以为大师肯定有救国良策罢了。

指点过江山的人肯定比指点过论文的人拉风,那就不能怪后世的关注还维系在他们身上。

君不见十几年前的股评人?也颇有一阵纵横捭阖运筹帷幄的气概。

股市降温后,股评人之喔喔,正如国学大家之累累。

重在参与嘛。

好在有人还是在乎做学问的。

经济效益毕竟是软的。

文人身上没有硬的地方,拿什么去抚慰嗷嗷待哺的红尘。

就从陈寅恪那一代人开始算,见识过现代化教育模式的人们把自己的所学所知学想都留了下来。

中国的教育水平一百多年来一直如拉稀一般,好歹有前人努力捐躯,也不是没有干货。

在一些不怎么创造经济效益的领域,就低眉顺目偷偷摸摸地关起门来自己玩。

虽然少不了为达到领导要求而‘被曹操墓’,安静且贫穷的学人们总算能苟且治学。

多他妈不容易呀……

在一代一代的理论与实践的积累之下,至少中国的知识分子绝非没有成就。

郭沫若当年知道的,后来者也知道。而郭沫若不知道的,他也就永远不知道了……

那后来者怎么说知道的也不该比郭沫若少,对不对。所谓踩在别人肩膀上是也。

你要说现在的学者水平真不如几十年前的人,那也太不理性了。

八十年代的学术成果传播到今天都有不少被推翻订正的,前人永远有他们的局限性。

属于时代的大家,就只能留在那个时代里。

几代人的积淀,必然会有集大成者。

这个集大成者不在以前也不在现在。

至于他什么时候出来,只有社会说了算……而这不等于他此时此刻就不存在。

评论里有不少朋友说,我下面列举的几位,大多数都不是土共立国后成名的。

咱实事求是的讲,土共至今立国不过区区六十五年而已。

恢复高考才多长时间?你指望这么点功夫培养出多少大家?不如去养猪呢。

治学从来没有立竿见影,今天播种明天收获的。清华池都知道,要百年树人。

就算从1912年开始算,民国也不超过三十七年。

换句话说,民国时成名的大家,都是晚清培养的。甚至有人扑腾到了土共时期,生猛老头。

不过这能说明什么呢?清末的私塾了不起还是北洋的墨水更浓稠?

等民国的教育成果开花,必然要出溜到本朝来。土共不就是逗果自己精心培育的……

我知道很多人的关注的重点根本不在学者本身,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摆事实讲道理,晚清的私塾,逗果的学堂,土共的班房,都是个狗屁……

这里本来还有一大串话,不过想了想,纯属多余,就闭嘴了。免得麻烦。

言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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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我抡起严耕望狠狠殴打题主!

老衲我抡起石兴邦狠狠殴打题主!

老衲我抡起邓广铭狠狠殴打题主!

老衲我抡起刘敦桢狠狠殴打题主!

老衲我抡起田余庆狠狠殴打题主!

老衲我抡起阎步克狠狠殴打题主!

老衲我抡起方国瑜狠狠殴打题主!

老衲我抡起黄文弼狠狠殴打题主!

老衲我抡起王仁湘……哎呀,抡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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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题的争论点在于:民国的大师是普通人熟知的,而当代的大师们是普通人不知道的。

其实想想也很简单的一个事儿,譬如一直提辜鸿铭,可是大家除了辜老爷子的趣闻轶事外,到底知道多少他的学术?口口声声都是王国维,可是除了他老人家沉湖的事儿外,又读过他多少本书?当然人间词话的话就太泛滥了。

所以我不由得很悲哀的想,大家知道这些大师是大师,他们的名气这么响亮,很大程度上不在于了解了他们做了什么学术,而在于他们是民国那个乱世下的有故事的人,就像是人人都在说纪晓岚是大才子,这其中有几个看过阅微草堂笔记?恐怕都是看了铁齿铜牙纪晓岚,觉得他老人家最擅长对对联捉弄和大人。

当代的情况更好理解了:

首先,社会稳定,稳定的时候,做学问的就是做学问呗,想发生点什么故事都不容易,想学民国诸位搞点儿附加光环真是难啊。加之娱乐方式的丰富,普通人怎么有可能关注学术圈,关注娱乐圈都忙不过来呢,这不王菲又怎么怎么了么。

其次,凡学术,专业化程度是很高的,在知乎看看也知道,基本隔行如隔山,这个方面的大牛,到了另一个话题下就是文盲了。所以,不如去知网找一些当代各个学术范畴的论文看一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耐心去关注。没有故事可以关注,学术又看不懂,能流行起来能出名?

增补:我在此并没有否认时代所造成的限制。如我在下面回复的:

清季民国的学术,处于西学东渐之肇始,古典现代的交关,自然而然,学人的位置都是填补空白者、整理框架者,他们的工作不可能太精细,也可能错漏不少,这是时代性决定的。一旦进入现代,各个学术正常发展起来之后,必然走向精细化和专业化,精细、专业往往代表着小众,这也导致更多的人无法接触到当代的学术。

拿诗打个比方来说,民国的人研究的,比方是是广泛的诗,提出的都是诗学的框架,而当代的人就是在这个框架下做验证和增补完善,好比不说大概念了,去研究魏晋诗人群体的某现象,研究诗经中的某句法现象。这种学术的精细完善过于前人,但在博字上肯定逊色。

第三,薄今厚古,这种思潮大家都有,任何时代也都有。大家普遍都觉得,我们同时代的人,哪里可能牛逼过古人和民国大师。老杜那时候,圈子里都喜欢嗤笑初唐诗,老杜戏题六绝句,其中说“杨王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最后两句这个滋味,大家体会一下。

最后,民国这两个字现在越来越成为表述政治不满的工具了。天朝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总之说来说去还是蒋委员长好,我扣扣现在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好友,名字叫恨蒋公剿匪不力,在这类人眼里,天朝的教育,离民国那可是差了无数个档次,怎么可能出大师。所以,即使有,也呵呵了。

在此亦增补一点:大师者,非唯学术之成就。但是之所以为大师,脱离了学术成果,那就是故事学和玄学。学术成果是人们称之为大师的基础。而学术成果和学术气氛不一样,是两个独立探讨的问题,一个不好的学术研究氛围不利于学术发展,但是不代表这个时代就出不来伟大的学术成果,清代文字狱酷烈,不代表清人学术就是屁。要讨论学术气氛,攻击TG什么的,烦请另开一题。

剩下的其他答案说的都很好。我本来以为其他答案中说了一些大师的名字,我在这就不多说了。结果有很多人说我没内容,虽然想不通说道理怎么不能叫干货,但是还是满足一下各位,让我补充大师名单,我不想说其他不熟悉的范畴,说说我比较专业的诗学和诗词创作范畴。

当代和古人的诗放在一起毫不逊色,无论辞采手段思想皆可立足的,其实也有那么几位。学院派的,譬如沚齋陈永正先生,非学院派的,卢青山、秦鸿、段晓松、钱之江四位,在创作上,都是卓然自立,有所继承创建者。这几位多经历过二十几年前的己巳变乱,年龄上讲,算是文革及文革后成长起来的一批了。虽然外行可能不认同,但是圈子里再扑腾,继承也好,开新也好,当前还是在这四位的范畴之下扑腾。具体作品可以参看我之前的一个答案:

近几年有哪些不错的诗歌?

还有我的一个专栏:

由舞会记忆而来。 - 狂儺 - 知乎专栏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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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历年专科以上学校毕业生人数图:

如果不算12年以前的,24年间民国专科以上学历者加起来不足8万,却有那么多大师,教育水平简直太高了!

反观现在,中国最好的两所学校,蓝翔高级技工学校在校生人人数为3.5万,新东方烹饪学校为4.5万,加起来也是8万左右,两所学校一年的招生人数抵得上人家二十多年全国的毕业生人数,怪不得培养不出来大师。

我们的教育得了病,得治!

这是什么问题?

体制问题!!

文盲率高怎么了,我们有大师啊!

普通人水深火热怎么了,我们有大师啊!

工业农业一片凋敝怎么了,我们有大师啊!

钱学森能换五个师,他能换五个大师吗?

屠呦呦搞青蒿素,她知道“蒿”有三种写法吗?

岂止图样,简直图森破!

大师,只有大师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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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擅长指点江山,在青年的头脑中跑马,可我们要的是一个现代化的国家,一个工业化的国家,一个平民和门阀士族受教育水平差别不大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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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敏、屠呦呦、杨伟、宋文骢、施一公、饶毅、丘成桐。。。。。。

题主请告诉我上述这些人民国出过哪些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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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民国之后无大师”“民国教育神话”吹成了一个又一个泡沫,然而这些观点是站不住脚的,具体从以下十点分析:


第一,民国的基础教育惨不忍睹。1949年中国的文盲率大约是80%,而且被视为识字的20%的人当中,已经包括了那些只认识几百个中国汉字的人和在今天只能列为半文盲的人。(《剑桥中华人民共和国史》上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版,1992年12月印,194页)。国粉津津乐道的西康军阀刘文辉的名言“政府的房子比学校好,县长就地正法”则是一个谣言,详细的辟谣文可以在网上查到。对于绝大多数不识字的老百姓来说,“大师”云云不过是畸形社会中的空中楼阁。


第二,所谓“民国大师”基本全为文科、社科人才,而极少数的几个理工科人才都是美国培养的。这里并不是在探讨文理孰优孰劣,而是在当时山河飘摇,家国不宁的社会现状,几个能带来真正生产力直接推动的人才要比一些空谈风花雪月诗词曲赋的人对社会贡献大得多。这么说吧,一个袁隆平顶一火车“民国大师”。我是文科生,轻喷。


第三,纵向比较来看,新中国现当代学者学术成果早已超越“民国大师”。首先必须要说明一点,知识发展都是相继而行的,新中国学者研究成果超越民国学者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必须要感谢民国文人学者对于各个学科的基础性贡献,非要把民国学者与现代学者比较,“扛着机关枪的兰博和力能扛鼎的项羽”谁更厉害一样无聊。但是为了堵住某些不学无术的“文史小清新”嘴,我还是简单说说,民国学者大多一个人涉及n个领域,而现代学者往往一个人只做一个课题,但开的很深。这样整体学术就进步了,但很少有跨界的,因为学术进步后没有人有那精力,对于某些胡搅蛮缠的人来说,不跨界就是专家,就成不了大师了。譬如说陈寅恪的魏晋研究被当代阎步克,田余庆完败,唐史黄永年完败之,甲骨文就别提了,民国学者加起来认出的甲骨文不如裘锡圭一根毛。再说清史,在网上被骂成狗的阎崇年老先生学术成果也超过民国的孟森、萧一山,这二人不会满语,阎崇年可是能读得懂老满文档的人。再说一遍哈,时代不同,这种比较是没有意义的,任何“民国之后无大师”或者“民国学者就是群渣”的说法都是偏激的。


第四,横向比较来看,“民国大师”在世界范围内也很少能拿得出手的。如日本京都学派认为民国学术一塌糊涂,只有顾颉刚到了他们那个级别。伯希和说,中国只有三个世界级学者,陈垣、冯友兰、杨树达(《积微翁回忆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57页)。我相信,这三个人里如果不是冯友兰出现在了高中课本上,那些个一口一个“民国大师”的“文史小清新”一个也不认识。就连钱穆也说民国学术是衰世,惨不忍睹。而在当代,李学勤、秦晖、裘锡圭、阎步克他们都称得上是世界级文科学者。


第五,新中国那些文人被禁止吹牛,这点真的很重要。看这十几年管的松了点,是不是各种“国学大师”“历史良心”之类的又泛滥了些。


第六,现在不少关注“民国大师”的人群中,关心的不是他们的学术成果、思想境界,而是他们的逸闻趣事,譬如王国维的小辫子,辜鸿铭喜欢小脚妹,金岳霖给梁思成戴绿帽之类的,跟关注当下娱乐八卦如出一辙。现在真的没有大师了吗?不,现在没有的只是供那些“文史小清新”的谈资。

第七,现代资本运作。许多民国大师的炒作不过是背后都有书商资本看不见的手。再譬如前一阵的电影《黄金时代》,萧红萧军取这两个笔名本意是合起来就是“小小红军”,他二人本是革命青年,但资本主义商业需要他们是文艺青年。他们想本颠覆的“黑暗时代”,却成了商业资本与市场要求他们必须生活在的 “黄金时代”。切格瓦拉永远活在衬衫上,“小小红军”永远活在“民国范儿”中,“民国大师”也永远活在当代图书的腰封里。



第八,在那些张口闭口“民国之后无大师”的人群中,恕我直言,他们的水平完全无法理解大师们的学术成就,若是能理解或有浅显的研究,便根本不会忽视新中国之后取得的种种进步。他们所要的,只是一种自我标榜,只是通过这一种无病呻吟与感慨叹世来达到标榜自己的目的。俗称,装逼。


第九,网络上“民国粉”的泛滥是一种大环境。就像我在前几天这篇文章中分析的一样【时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越得不到的东西也就觉得越好,自己在潜意识中也会不断的美化这种“得不到的东西”。现在许多“文艺小清新”“历史小清新”看到了现在社会的种种黑暗与不公,于是便让人无法理解的把一种自由民主公平繁荣富强大师多的理想社会嫁接到了曾经的民国,完全罔顾史实,完全抛弃了理性思考。就像某些领导喜欢沉浸在“新闻联播”式的大同社会中,有些网民也乐于生活在“完美民国”的童话世界里。


第十,有个好徒弟很重要。譬如现在被捧成神的陈寅恪,首先陈老先生的确牛逼,再一个跟他的好几个弟子都已经在历史界出人头地有关系,身后有人照应就是不一样。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郭沫若老先生,生前办学校办科学院,为新中国科学劳心劳力,文革时候回护同事,丝毫不考虑自己的事情,然后钱穆大弟子发文攻击他,钱穆后面稳坐钓鱼台一言不发,郭沫若就得一篇一篇在报纸上发文章回击,看着心疼。到现在呢,谁敢说郭沫若一句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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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正经说理部分结束,开启狂暴吐槽模式,高能预警,非战斗人员请迅速撤离。


尼玛!老子忍这种话很久了好吗!你们身边有没有这种人,半吊子没读过几本书,张口一个民国风骨,闭口一个再无大师,我就想问一句,“大师”不“大师”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啊,你是读得懂华罗庚的《堆垒素数论》啊还是读得懂闻一多的《楚辞集注》啊,你是读得懂陈寅恪的《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唐代政治史述论稿》啊还是读得懂王国维的《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啊,你是读得懂傅斯年的《性命古训辨证》还是读得懂钱玄同的《文字学音篇》啊,啊?啊?


别说这个,就这些人,连最入门的比如说《人间词话》《国史大纲》《万历十五年》这些书就没看过,看了点易中天品三国于丹鸡汤论语关注了点微博上带历史两个字的账号收罗了点地摊史料就以为自己站在中国文化品味的巅峰了,带一个金丝眼镜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半忧郁一半哀伤的感慨一句:“崖山之后无华夏啊,明亡之后无中国啊,民国之后无大师啊,世间何日重斯文啊。”一瞬间感觉有纷纷白雪落在肩头莫非是上天为我感动了一看原来是风吹下来的头皮屑。


装逼伤身体好嘛。


许多“知识分子”骂新中国,认为他们的地位在新中国下降了,许多“文史小清新”也都信以为然为之抱屈。不对!告诉你们,新中国不是文化人的地位下降了,而是劳动人民的地位提升了!有一些酸腐文人——请注意我说的啊,是有一些,一些人民的文化艺术大师还是不少的——就开始不满意了:我在旧社会就算不是主子,但至少也是主子身边的人,怎么现在跟这群泥腿子平起平坐了?不开心不开心,我要特权!知识分子要有特权!结合一下现在我们都能看见的某些人的言论,是不是这样——“刑不上记者,法不管律师。造谣传谣没责任,党的特权归公知。”这类人大多都有三个特点,第一自命清高,第二满腹牢骚,第三干不了事实。有时候这三个特点加载在一起会产生毁灭性的的后果,说明朝亡于言官这话虽说有点夸张但多少还是有其道理的。实事求是的讲,新中国成立后,理工科人才待遇相当之好,若都说“知识分子”受迫害我认为是不妥的。


有一点必须明确,我们现在的话语权掌握在谁手里?我们看到的文章是文人写的,我们看到的书籍是文人出的,我们看到的讲坛是文人讲的,我们接受的观点是文人传播的,然后好多人就入戏太深了,以为自己也是个文人知识分子了,他们叫屈也觉得自己受委屈了。我一室友,父母都是农民,身体棒也挺阳光,自从关注了点微博上什么“民国揭秘”“历史真相”之类的营销账号之后,慢慢看问题就开始愤世嫉俗了,不管是寝室卧谈会还是出去吃饭k歌什么的,有机会没机会他都要感慨两句,什么“人心不古”啊“我们的国家没有独立的思想”啊,还一脸严肃的跟我谈,“GCD这样打压文人学者,我们前途真是一片黯淡啊”……别,您受累,我可不是什么文人学者,我将来注定搬砖的命,我操心的是工头会不会克扣我工资,看您将来努把力说不准能成个公知,您好好操心这事吧小弟恕不奉陪。


我都替你捉急哎【长者脸


有人说,我们能看到的历史是统治者想让我们看到的;我们能看到的新闻是统治者想让我们看到的。这话我只同意一半,我想说,我们能看到的历史还有一半是写史人想让我们看到的;我们能看到的新闻还有一半是新闻人想让我们看到的。就像秦始皇,焚书坑儒被人花式骂了两千年,无道暴君这个帽子是摘不掉的,本朝太祖让文科知识分子下乡劳动劳动,现在也差不多要挖出来鞭尸了。也不是说这个是对,比较一下历朝历代我们能看到的史料里是为坑里的长平四十万赵国降卒叫屈的多还是为坑里的三百个儒生叫屈的多?是为殉葬的数千工匠宫女叫屈的多还是为坑里的三百个儒生叫屈的多?是为长城下尸体填了城墙的几万劳工叫屈的多还是为坑里的三百个儒生叫屈的多?再比如说,我们经常看到医生收红包的报道,经常被各大媒体大书特书,并冠以“医德沦丧”之类的帽子。可是,你见过哪个媒体报道过记者出去采访也是收红包的?尤其是政府会议这样的,去一些企业就算没有红包土特产也不会少拿。前一阵爆出二十一世纪网敲诈勒索上市公司,这是触犯了法律被抓起来了,这才是冰山一角。可见掌握舆论霸权有多么可怕。


二十四部文人史,几家曾为百姓言?


再说某些国粉与“文史小清新”,一提民国就是一口一个黄金十年,文化繁荣昌盛,中华正统。正正正,正你妹啊。一天到晚看着新鸳鸯蝴蝶派觉哇塞民国风骨,生活小布尔乔亚哎。自己照照镜子,追查一下祖宗三代之前在民国什么成分啊?你以为是轻徭薄赋田园风光轻轻松松活到60岁看儿孙满堂是吧?你以为在田里干着路上走着车上坐着不会被拉壮丁是吧?你以为你能是西南联大学生老师可以跟着政府一起转移啊到了地方多少还管你口吃的啊?你以为你呆在首都看着国军连续二十二个会战“大捷”就不会当亡国奴是吧?你以为遇上了水旱黄汤大灾国民政府管你啊?都特马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一个个梦回民国的有几个能保证自己能在那活到30岁啊?有几个认为自己能长成才子佳人啊?你要是为这个粉民国,那我还粉大清呢,你民国哪个“大师”没受我大清皇恩浩荡?多少学子是我大清派出去了?张爱玲不也是我大清勋旧家人?黄金十年是尼玛国民政府管的好啊?上层社会好自由啊,上层社会自由繁荣跟你有毛关系啊?国民政府重视知识分子啊是吧。他除了知识分子他还有神马啊?要靠一堆洋博士部长出国讨饭是不是吧?他没了这些知识分子他有神马撑门面的啊?到那个年代你会不会是知识分子让国民政府供着你啊?你在民国能保证自己受到的教育可以教会你把数从0数到10吗?黄金十年是上层社会的黄金十年,是普通民众的黄土十年,你那一口一个民国叫的比亲爹还亲穿越回去你以为你能在哪个阶层啊?


有国粉梗着脖子跟我说:“穿越到1948年,老子就是亿万富翁!”


我竟无言以对。


对于某些国粉和文史小清新来说,他们要的不是“粉民”而是“反共”,我来斗胆分析一下他们的心理:


胡适这种人一定要当成典型,尤其是“民主在蒋先生这里是多和少,在毛先生那里是有和无”这句话一定要大书特书,什么?你说这是造谣?一派胡言,就算是造谣难道这句话不对么……吴宓也是极好的,活活被GCD迫害死了,什么,你问他研究的是什么?明史啊。啊,你说那是吴晗?管他呢,反正被G党迫害的都是大师……梁漱溟也是不错的,跟毛泽东在延安窑洞里据理力争,完全可以当做黑tg的炮弹,可恨他竟然在日记里骂蒋公不抗日,后来出的回忆录还指责蒋公是内战罪人,这种叛徒就算了……冯友兰本是不错的,可惜入了梁效……咦,洋大人伯希和说了,陈垣是三大世界级学者之一,这个可以用来装逼,一转身又发现陈垣竟然写过一篇文章:天下学问宗韶山,我乃主席学生。可恶,这种人竟然也投靠共匪了……鲁迅先生的文章用来抨击时局本是好的,只可惜他当年骂的是国民党……柳亚子也投共了……郭沫若这种人渣……闻一多李公朴……可恶!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句话我说了很多遍,现在还要再说一遍:


粉民国不服粉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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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现场听纪连海的历史讲座——如何学习历史与尊重历史。

纪连海:为什么民国出大师?因为民国十万人里就100个人能上大学,这100个人里头有10个泡妞,有10个被人泡,10个混日子,10个拉关系,10个跑到国外去,10个做生意,10个当官了,5个被迫害了,15跟共产党跑了,剩下10个读书。那会又没网络,所以他们说啥是啥!

纪连海:现在为什么出不了大师?全国690万毕业生啊,在校生不得两千多万啊!你拿本书出来谝,你们看过吗?看过吗?一群人直接上网把那本书当下来,还带点评版的。谁比谁见识少啊?现在网上一个数错了能跳出上万人批判你。还大师呢?早扒干净了。


user avatar   allen-xu-3 网友的相关建议: 
      

田余庆唐长儒阎步克邓广铭陈岱孙顾准。。。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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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敝院院长刚刚拿了国际保险学会最高奖。有人知道么。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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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在最前头:知道大家不喜欢枯燥的说教啊讲解啊这类,有些有意思的事情我都加粗了,大家翻着看个乐呵也行~

没出过声名大家,但不乏学问大家。

举几位自己专业的老先生撑撑门面。

跟风写个利益相关,我是东林木工一枚小透明,正准备考研,每天也是边哭边看高数。看了这个问题没控制住自己,想啰嗦几句,不光是这三位老先生,也包括木材干燥行业,希望得到更多人的理解和关注。

可能看到这大家就呵呵了,“木材还需要干燥?不直接劈开就用吗?”、“木材干燥有啥好说的,不就是烤木头么”……

自从我决定要学这个专业之后对这类问题已经回答了亿万遍(要是让老师看见我这么说又该批评我了:“科技写作禁止言过其实!”),因为木材行业在普通人的生活中实在是一个“广泛但不典型”的行业,我们每天都要接触,却对它几乎一无所知。

木材在以家具、装饰品、装修材料等木制品的形式出现在你面前之前,经历了一系列复杂的加工过程,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干燥。在木材加工过程中对产品质量影响最大的工序有两个(不是说别的工序不重要,而是这两个工序的影响最大而且最容易出现问题),分别在加工流程的起始和结束阶段(我们叫“卡(qia)脖子”):干燥和胶合。

胶合大家都可以理解,粘得不结实就散架了。那干燥是怎么回事?

木材还活着的时候是树,生命活动需要水,所以木材被砍伐下来的时候含水率非常高,如果没有干燥直接加工或者干燥不适当含水率过高或过低,那么一段时间之后木材内部含水率改变,就会导致木材形状改变,又因为木材的各向异性形变不均产生翘曲变形开裂等,轻则不好看,重则失去使用价值。

而干燥也不是只要加热让木材中的水分蒸发就可以,干燥需要三个条件共同作用:温度、湿度和气体流速,缺一不可,否则就会产生干燥缺陷。而恰当的木材干燥处理甚至可以矫正木材原有的一些缺陷,提升木材价值。

(我是不是没用的说太多了?本来还想说说木材的优势呜呜呜……看来话痨真是不适合做科普!)

在木材干燥行业有个顺口溜:“南梁北朱中间一条何”,说的是三位在木材干燥行业取得巨大成就的前辈:

中南林业大学的梁世镇老先生、东北林业大学的朱政贤老先生及中国林科院的何宝华老先生。

不用百度,百度出来的内容未必有我写的多。相比题主所列举的各位名家在网络上细致入微的履历、引人深思的轶事,梁老先生只有简单的几行介绍,朱老先生也只有几篇零星的新闻,可怜何老先生,搜索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结果,只有同名同姓犯罪分子的作案新闻。

三位老先生在木材干燥事业上厥功至伟不分伯仲,但由于我来自东林,我的老师或师承朱老先生或曾与他共事,所以相对来说了解比较多的是朱政贤朱老先生,于是想先讲讲我所了解的朱老先生。


上图即是朱老先生,是我照着《朱政贤文集》拍的。

三位之中唯一一位尚在人事的朱老先生年纪最小,出生在1924年二月(梁世镇老先生出生于1916年,何宝华老先生的非常惭愧没有考据到,希望知道的前辈可以赐教)的合肥,安徽舒城人。

朱老先生是遗腹子,母亲也在生下他不久后去世,他与舅舅家的妹妹指腹为婚,于是得以由舅舅抚养成人,兵荒马乱里的童年虽然贫苦也不至于无所依傍。

1947年,朱先生考入当时的国立安徽大学(现在的安徽师范大学)森林系,于1951年毕业(毕业实习期间朱老先生还在海南参与设计种植了一片香蕉林,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了),分配至浙大任助教。1952年全国高等院校院系调整,浙大农学院森林系和东北农学院森林系合并成为东北林学院,也就是现在的东北林业大学。当时朱先生随森林系全体师生来到东林,在当时的“木利系”成为一名教师,也是从这时起,朱老先生开始了延续一生的为我国木材干燥事业的奋斗。

朱老先生一生开创了几个木材干燥行业的“第一”:第一个开设木材干燥课程并第一个编写教材;第一个扶持起专门的木材干燥设备生产厂家。

在1952年东林建校之初,在国内最先设置了木材加工专业,木材干燥就作为一门专业课在本科生课程中设置。朱政贤老先生作为当时唯一一名专职教师,规定学时、编制教材的重任就落在他肩上。于是在1954年,朱先生在自学俄语的基础上采用苏联1949年版教材在国内首次开设《木材干燥》课程,并编译了《木材干燥学讲义》。在从事教学的40余年里,朱先生还曾讲授了《木材水热处理》、《木材干燥原理》等课程,创建了木材干燥学科教学体系。

当时五六十年代的教材,听老师给我讲还处于“活字印刷术”的阶段(我自己给总结的),刻了字的麻将块排好了刷墨上纸,滚轮一出溜,这书就得了。后来逐渐演变成底下是墨,中间一层抠了字的蜡纸,课本纸铺上头一压就一页。也亏得当时学校学生少,像现在这么多得给印刷部累个好歹。

在木材干燥课程开设初期,北林、南林、东林作为三所主要开设院校曾编制过一本三校全编内部教材,由于东林开设时间较早,有一些经验积累,所以这本内部教材也是由朱先生主编。在此基础上,后来的全国高等林业院校教材《木材干燥(第1版)》是由梁世镇梁老先生主编,朱、何两位参编,第2版由朱老主编,梁、何二老参编。

在著作方面,朱老还曾翻译过苏联的《木材干燥室的设计计算》,于1958年出版。和同时期其他自然科学类著作类似,其中的设备和工艺均已过时,但思想原理仍然对现在的木材干燥起着重要作用。

其实朱老从事学术科研期间发表的文章在三位元老之中是比较少的,拿到现在和新几代教学科研人员相比也不多,总结起来也只有一本《朱政贤文集》。

这算不算打广告?网上就有卖的,不过我这本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是在搜集资料过程中老师看我小小年纪对老一代干燥学家如此用心精神可嘉送我的……

何宝华老先生作序:

有点虚,渣摄像技术不如江宁婆婆……

朱老先生著作少是有原因的,老先生坚持任何新产品新技术“不成熟不发表”,从设备设计制造到设计完毕试运行、正式运行、实验到最后鉴定需要一个很长的周期,所以每一篇文章都是一段时期都心血之作。

不仅是朱老先生,梁老先生何老先生也是如此,作为学家对于学术成果没有一点苛刻的态度也不会受到我们晚辈如此景仰。

说到这我啰嗦一个小细节我们学校干燥室老师带毕业实习的时候会给学生发张类似于实验指导书的资料,都是老师总结下来的实习步骤和注意事项之类,指导学生操作,这个好习惯就是从朱老那继承下来的。朱老有个习惯,带学生做实验的时候一定要发实验指导,而且都是手写,还有上课时候的教案、总结,也都是手写,直到退休依然如此,退休之后还把这些资料传给了我们干燥实验室一位当时新接触干燥的老师。

给大家讲个小故事,就文革期间的。

当时朱老是我们学院,当时叫林工系的系主任秘书,就是现在的院长秘书,系副主任就是葛明裕老先生(葛老也是我们学院乃至全国木材行业至宝,是著名的李坚院士的导师,曾留美学习林学,我这孽徒孙前几天回答问题的时候没想起来。不幸的是葛老前一阵子过世了,学院上下颇受了一番感情激荡)。当时朱老作为传达意见、组织系活动的主要负责人也经历了挫折,被年轻师生抄家、批斗,下放插队,直到文革后期才得以返校。

返校之后校内正常学术科研进展遭到重创,没人重视教学任务,都在忙着阶级斗争。朱老一看这情况,出发开始了“文革大串联”游历祖国山川……没有我这是瞎扯。事实是朱老开始了自己的“木材干燥大串联”,走遍了当时全国所有的木材厂调查木材干燥行业现状,收集干燥车间、干燥设备图纸,回来之后整理成文:《我国主要类型木材干燥室技术性能的初步测试》(《朱政贤文集》214页)。

据朱老说,这是他一生最自豪的一篇文章。

而且因为朱老这次大串联,基本上全国的木材厂都知道了东北有个朱政贤,风头也是一时无匹。

由于各种各样的主观、客观原因,科技成果转化生产力的比率还是比较低的。而朱老先生其功勋卓著之处就是他将学术科研与工业生产极其紧密地结合起来,也就是上文说过的第一个扶持起专门的木材干燥设备生产厂家。

而这个干燥设备厂的建立又有一个小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家木材厂……大概是1980年,有家木材厂面临一个严重的问题:木材有了,但是没人会干燥。于是他们找到了一个电炉厂,想让他们给做个木材干燥炉。其实他这个思路也还不算错,温度高水分蒸发快呗。但是就像我在最上面说的,木材干燥需要的三个条件:温度、湿度、空气流速缺一不可,直接拿炉子烤木材肯定是要开裂的。于是这个木材厂就四处求教怎么解决这个木材干燥的问题,果然让他们打听到了当时在哈尔滨还名不见经也不传的东北林学院,到了地方就有明白人指点他们,这事儿你得找朱政贤,他是搞木材干燥的。

于是,在1981年的大年初四,木材厂一行这三四个人找到了朱老家里,痛哭流涕(并没有好吗!)说明了情况,希望朱老能帮助他们解决这个问题。而朱老也果然不负众望,手到擒来(毛门台,洒洒水!)。

在此之前,国内所有木材加工企业都是一种“大而全”的经营模式:一家工厂内包括从原木到成品所需的所有加工工艺车间,人员分散、牵涉技术庞杂、设备成本居高不下几乎成为旧时木材加工企业共同面临到问题。而国外在七十年代就已经出现了单独的木材干燥设备厂和木材干燥厂。

所以,这件事也直接促使朱老先生扶持起全国第一家木材干燥设备生产厂家:兴华木材干燥设备制造厂,实现了科研成果到工业生产的转化。在他的带动下,哈尔滨也一度成为中国木材干燥设备之乡。

现在这个最早的干燥设备生产厂已经不在了,原来的组建者各带领一部分成员和设备组建了两个新的干燥设备生产厂家,现在也是哈尔滨市两个大型的木材干燥设备生产厂家。

朱老先生还干过一件现在看起来依然非常具有远见卓识的事:

1993年,朱老把哈尔滨市内所有木材干燥厂的创办者集合起来,创立了“哈尔滨北方木材干燥新技术开发公司”,亲自担任总经理,用科研成果直接指导生产,为各个设备厂创造了空前的经济效益,企业利润最高达到50%。(可惜96年退休时选错了继任者,最终导致现在的公司名存实亡,成为老先生心里一生无法弥补的遗憾。)

就是因为木材干燥技术产业化的发展,时至今日我们才能用上这么多质优价廉的木制品,否则由于木材产品的优异特性、自然资源匮乏木材成本的日益增高和老式干燥技术的低出材率,木制品将以奢侈品的形式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绝对完全不会像现在这样惠及普罗大众。

因为对木材干燥行业的了解,木材干燥方面的三项国家标准也是由朱老先生从无到有制定修订的:《锯材干燥质量》GB/T 6491-2012、 《锯材干燥设备性能检测方法》GB/T17661-1999和《木材干燥术语》GB/T 15035-2009。(特意核实了是 GB,而不是LY,这种莫名的优越感是哪里来的ˊ_>ˋ……)

朱老先生的教学生涯里也带出许多弟子,有自己培养的,也有同上文提到过的葛明裕老先生共同培养的,还有为何宝华老先生代培的,为数不少。其中不仅有继续从事木材干燥的,也有精深于木材力学、木材结构研究、木材学等相关学科的国内外教授和导师,同时还有许多转向商业在家具领域取得优异成绩的企业家。内行都知道,外行看着也不热闹,就没有列举。

我说了这么多,可能大家都会觉得朱老为社会创造了这么多经济效益,肯定已经是腰缠万贯在家颐养天年。

下面我举几个栗子:

1988年,朱老的第一个老伴因为脑血栓住院,在林业总医院养病期间,有个位于哈尔滨郊区的木材干燥企业给医院留下一张空白支票。后来朱老的夫人出院,治疗期间共花费了六千元,医院就填在支票上了,朱老来交钱,医院告诉朱老,干燥厂给您结过了。

当晚,朱老揣着六千块钱骑了一个多小时自行车去郊区把钱还给人家了。

钱没要不说还搭进去俩多小时自行车脚力。

听完我也是醉了。

80年代我的一位老师有次同朱老出差,回来之后朱老邀请他到家里一起吃饭,饭就是小米饭和大碴粥,菜就是咸菜。这可能就是“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

朱老淡薄金钱,为企业出谋划策不要好处,经常教育自己的学生和下属,一切为了木材干燥事业,不仅嘴上这么说还深以为然一生践行。

还有一年,朱老在某地对一个干燥室设计进行验证,当晚副市长设宴宴请朱老先生和同行的几位教授老师。

朱老表示不出席了。

架不住副市长实在热情,已经把晚宴时间地点订好了,如果老先生您不愿意折腾我们可以派车来接您呀!

结果朱老跑了……

自己偷偷打车跑到火车站定了当晚的票回到了哈尔滨。

是不是一下子觉得这老头好像变得可亲了不少,岁数不小了还这么倔强,不爱抛头露面到近乎偏执的程度。

其实朱老本身是一个特别低调不爱张扬的人,也不喜欢形式化的东西。我想如果让他看见我写了这么一篇东西出来可能会骑着自行车儿满东林追我吧……累爱ˊ_>ˋ

还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老师们去朱老先生家做客,给他送了什么东西,那他改天一定会登门拜访再送东西给你。

他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写这篇文章之前,说真的我自己都不相信还有这种人:从小家境贫困,成年后还对名利如此淡漠。我的同学们看过这文章也说,简直不可思议,因此也格外令人敬畏。

关于“大师”,朱老也有对自己的定位。他说他算不上大师,这一生的成果只能称个学家,提起他只要说他算是个“木材干燥学家”就够了。(这样说来我也真是名副其实的学渣了……)

但我觉得,朱老治学严谨做学问独当一面,为人高山仰止,称其为大师,没什么不妥。

最了解的朱政贤老先生说完,谈谈“南梁”梁世镇老先生。

梁世镇_CNKI学问

我说一点链接内所给出的材料上没有的。

梁老在苏联学习木材干燥时师从索柯洛夫,并且翻译了他的著作《木材干燥学》,我在资料收集的过程中有幸看到一本五十年代翻译出版的,照了下来,有心人应当可以找到这本书的再版。

内页可以看到是由梁世镇老先生翻译的

书里很多知识点现在我们的教材中依然在使用,有基础有延伸,非常细致。

关于何宝华老先生,我所了解到的很多都是细枝末节,因为他主要在中科院从事科研工作,所以我目前找到的资料比较少。

比较有价值的是何老先生制定了《锯材窑干工艺规程》LY/T1068-2012,其中有我们在木材干燥中常用的一些干燥基准。

梁世镇、朱政贤、何宝华三位老先生共同成就包括组建了中国林产工业协会下属的木材干燥研究会,先后任会长,并且制定了每两年进行一次全国木材干燥学术研讨会的规定,以便于全国木材干燥新成果的交流和木材干燥产业的进步。

三位对木材干燥的贡献不仅于此,还包括上文提到过的通用教材的修订等,只不过限于我水平太低只了解到这么多,着实惭愧!

暂时就是这样,受水平所限,我的答案非常不完整,只写出了一部分关于朱政贤老先生的经历和事迹,希望知友们能够给出你们的答案来完善梁何两位老先生的生平和成就。如果我的答案中出现错误和疏漏,敬希您的指正。

最后,感谢每个看到这里的知友对这个答案,对三位老先生,对木材干燥行业以及对木材领域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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