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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曾国藩?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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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票答案洗地洗得连基本良知都不要了。

1. 太平天国落后,你清先进? 太平天国《资政新篇》固然是空文,你清连一纸空文都没有。勉强四十年后戊戌变法后搞了一个一纸空文,立马杀的人头滚滚。

2. 太平天国封建迷信,你清先进?鸦片战争时期你清“粪桶尚言施妙计,秽声长播粤城中”。直到20世纪,你清近代化四十年后照样爆发义和团,六十年毫无长进。你清连愚昧无知都落后太平天国四十年。

3. 你清代表儒学的理性主义?你清理学大师徐桐刚毅最理性了。阴门阵打洋人,被洋人打成北京烤鸭,太平天国只能自叹不如。

4. 你清屠杀合理?

你清首都是义和团老巢,是不是应该把你清首都屠了?南京是中华民国首都,我们是不是应该为南京大屠杀唱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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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元勋赵声在新军中发展革命党,向新军士兵宣传革命,痛斥曾国藩是汉奸,为异族杀戮汉人,屠城金陵,结果新军士兵愤怒,一把火把南京玄武湖湖神庙中供奉的镇压太平天国曾国藩的画像烧了,赵声在辛亥革命前病逝,死后被孙中山追授为上将军。显然革命党认为曾国藩是汉奸。

鲁迅、钱玄同、黄侃等人的老师国学大师章太炎曾做鼓吹革命的唱词:“章太炎:地狱沉沉二百年,忽遇天王洪秀全;满人逃往热河边,曾国藩来做汉奸。洪家杀尽汉家亡,依旧猢狲作帝王;我今苦口劝兄弟,要把死仇心里记。”章太炎称洪秀全为天王,曾国藩为汉奸,显然认为曾国藩是汉族的叛徒,章太炎生于1869年,那时太平天国失败才过去5年,他又是浙江人,正是太平天国后期太平军与清军交战的主战场,有相当多经历过战乱的老人还活着,听他们口口相传就能知道太平军与清军的优劣。结果他在成年后的文章中称曾国藩是汉奸,太平军是英雄。他的学问之高毋庸置疑的,自然不会说假话的(说了假话,他的光复会革命领袖,国学大师的人设就得崩塌)。

这都是同盟会、国民党的看法,他们对曾国藩的意见是基于民族方面的,三民主义第一条就是民族主义:你曾国藩是汉人,是读过儒家经典的儒生,应该记得儒家公羊派的大复仇理论,《公羊传·庄公四年》:“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当初清军南下,在湖南湘潭地区搞过大屠杀,在湘潭杀了九天九夜,事后发生了大瘟疫,湖南人从那时起养成了嚼槟榔祛病的习惯,这些事情作为湖南人的曾国藩不知道吗?

清末革命党人邹容写的《革命军》里有这样一段“。。。。吾人为言以告我同胞曰:贼满人入关之时,被贼满人屠杀者,是非我高曾祖之高曾祖乎?是非吾高曾祖之高曾祖之伯叔兄舅乎?被贼满人奸·淫者,是非吾高曾祖之高曾祖之妻之女之姊妹乎?。。。。记曰:“父兄之仇,不共戴天。”此三尺童子所知之义,故子不能为父兄报仇,以托诸其子,子以托诸孙,孙又以托诸玄来仍。是高曾祖之仇,即吾今父兄之仇也。父兄之仇不报,而犹厚颜以事仇人,日日言孝弟,吾不知孝弟之果何在也。高曾祖若有灵,必当不瞑目于九原。。。。”

而且曾国藩起兵为满清续命时,满清皇帝根本不信任他,处处给小鞋穿,要不是八旗绿营表现太差,曾国藩根本没有机会上位.曾国藩为了取得满族统治者的信任,拼命屠杀自己的汉人同胞来作为投名状:

咸丰十一年(1861年)正月二十八日,曾国藩在给其弟曾国荃的信中说“吾家兄弟带兵以杀人为业,择术已自不慎,惟于禁止扰民、解散胁从、保全乡官三端痛下功夫,庶几于杀人之中寓止暴之意”。

曾国藩是书生带兵,可是他却毫无书生带兵的通病----妇人之仁。相反,他嗜杀成性,十分残忍,还颇为自得的说:“为了灭匪,身得残忍严酷之名亦不敢辞”。简直比曹操的“宁我负人,无人负我”还要够酷,够狠,够无耻。

那么,曾国藩口口声声所称的匪又都是什么人呢,他在咸丰三年二月十二日《严办土匪以靖地方折》中说:“湖南会匪之多,人所共知,去年粤逆入楚,凡入天地会者,大半附之而去,然尚有余孽未尽。今乡里无赖之民,嚣然而不靖。若非严刑峻法,痛加诛戮,必无以折其不逞之志,而销其逆乱之萌。臣之愚见,欲纯用重典以锄强暴,即臣身得残忍严酷之名亦不敢辞。誓当尽除湖南大小会匪,涤瑕去秽,扫荡廓清,不敢稍留余孽,以贻君父之忧。至于教匪、盗匪,与会匪事一律。”

本来是要严办土匪的,但是通篇土匪只字未提,却把会党、“无赖之民”与土匪等同。土匪啸聚山林,来路抢劫,残害人民,危害社会,剿之可也。而会党却是带有一定革命性质的反清组织,曾意欲何为?如此处心积虑的扩大打击面。曾国藩的功名利禄都是清政府给的,他早已把身家性命和满清这条破船紧紧的绑在了一起,当然仇恨带有革命倾向的会党了,当然他也就痛恨志在推翻清政府的太平天国运动了。

彼此各为其主,似也无可深责,但他又在奏折中说:“三者之外(所谓教匪、盗匪、会匪),又有平日之痞匪与近期新出之游匪。”何谓游匪?曾介绍道:“逃勇,奔窜而返无资可归者也”。对于这些没钱回家的“游匪”,曾处理的办法是一经拿获,“即用巡抚令旗,恭请王命,立行正法”,没钱回家也成了罪过。曾并未就此打住,他进一步的扩大打击面“寻常痞匪,如奸胥,蠹役,讼师,光棍之类,亦加倍严惩,不复拘泥成例概以宽厚为心。”因为贫穷娶不起老婆也要加倍严惩,烂杀无辜如此,为之一叹!那些娶上老婆的人也别高兴太早,曾文正公那天不爽也可以把你剿办了,因为你是奸婿呀。想要搞你,还怕找不到理由吗?没老婆杀,有老婆也要杀,有此观之,桀纣时代,犹盛世也。

咸丰八年(1858)三月,湘军攻破太平军坚守的九江城,因愤城久围,见贼则杀。曾国藩闻讯欢喜若狂,写信给曾国荃说:“接手书,知九江克复,喜慰无量。屠戮净尽,三省官绅士民同为称快。”“九江克复,闻抚州亦已收复,建昌想日内可复,吉贼无路可走,收功当在秋间,虽迟至冬间克复,亦可无碍,只求全城屠戮,不使一名漏网耳。如似九江之斩刈殆尽,则虽迟亦无后患。愿弟忍耐谨慎,勉卒此功,至要至要。”“九江克复,林逆与各剧贼无一漏网,积年公愤,如鲠斯吐。”

中华民族自古就有优待俘虏,杀降不仁的优良传统,双方不论有多大的仇恨,一但对方放下武器,表示投降和认输,就不能再赶尽杀绝了。我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其中一条就是不许虐待俘虏。历来杀降的人无不受到人们、受到历史的谴责、挞伐和批判。屠戮放下武器、手无寸铁的俘虏,就连曹操这个被所谓正统的士大夫们称为鬼蜮一样的狠角色,都断不肯为的。曹操在镇压黄巾起义时,抓到俘虏,老弱妇糼者令其归农,精壮者组成一军,号为青州兵,不但没杀一个,反而给予出路。

那么,同样是所谓的正统士大夫们称为的学有本源,器成远大、道德文章、儒家概模、理学大师的曾文正公是怎么对待俘虏的呢?小可不敏,我们还是来看看曾文正公自己的交待吧。

咸丰四年(1854年)八月首克武昌,他在《官军水陆大捷武昌汉阳两城同日克复折》中交待道:“我军喊杀愈厉,声振林谷,耳不忍闻。中有儿童数百人先后奔投湖水,臣塔齐布目睹伤心,不觉泣下,因饬将弁,大呼救小儿,不许投水,凡活二百余人。众贼见小儿得救,遂长跪乞命,亦带回七百余人,分别斩决。”

同年九月,曾国藩在《陆军克复兴国大冶水师蕲州获胜折》中交待:“各营生擒逆匪一百三十四名,因其掳掠奸淫,肆毒已久,仅予枭示,不足蔽辜,概令剜目凌迟,以泄居民之愤。”“破刘玱林,降者四千余,疑其内应,尽杀之。”就算实有其罪,砍头罢了,何必挖眼剖心,如此歹毒。

咸丰十一年(1861年)五月三日曾国藩在给曾国荃的信中说道“今日未接弟信,不知刘玱林一垒究竟如何,其已降之三垒已杀之否?”在曾国藩再三的催促下,曾国荃将已是手无寸铁的俘虏全部杀戮,曾国藩十分高兴“初三夜接沅弟畅论贼情一缄,季弟报喜一缄。此次杀三垒真正悍贼千余人,使狗党为之大衰。平日或克一大城,获一大捷,尚不能杀许多真贼,真可喜也。”

曾国藩又在家书中交待杀降经过:“沅弟将菱湖之贼垒九座一并以大围包之,现又满二十日矣。鲍、成二镇围赤岗岭之贼垒四座,八日未曾收队。二十九日有三垒出降,全数杀之。”同年六月四日曾国藩再次交待:“安庆军事甚为顺手,菱湖贼垒十八座,三十日,初一日一律踏平,杀贼八千。”“初一卯刻,安庆克复,城贼诛戮殆尽,并无一名漏网,差快人意。”另有证人曾国藩的幕镣赵烈文在《能静居士日记》中作证“城外各贼营陆续来降者亦皆戮死,又八千人。”

曾国藩杀得安庆城“腥臭之气,炎暑薰蒸。”就连身在前线组织杀人的曾国荃看了都有些害怕,感到心虚后悔,曾国藩得知其弟有些良心发现,立即写信开导:“劫数之大,良可叹悸,然使尧舜周孔生今之世,亦不能谓此贼不应痛剿。”曾国藩自己杀降倒也罢了,还要拉上尧舜周公孔子来垫背。曾国荃不是没有读过书的文盲,如何肯信?于是曾国藩不厌其烦,语重心长的再次开导:“既已带兵,自以杀贼为志,何必以多杀人为悔?此贼之多掳杀,流毒南纪。天父天兄之教,天燕天豫之官,虽使周孔生今,断无不力谋诛灭之理,既谋诛灭,断无以多杀为悔之理。”苦口婆心,真贤兄也。

当曾国荃想要学习曹操招用降卒来打仗的时候。曾国藩赶忙去信制止:“目下收用投降之人,似不甚妥善,如挤疖子,不可出零脓,如蒸烂肉,不可屡揭盖也。克城以多杀为妥,不可假仁慈而误大事。”脓疮等大熟才能挤破,煮肉等烂透才能揭盖,不让一人逃脱,不让一人投降,三万余人务必全数杀尽而后快。阴惨之气,尸腐之臭,凝结不散。“无边浩劫,谁实酿成?”

网上对曾国藩家书的评价是:行文从容镇定,形式自由,随想而到,挥笔自如,在平淡家常中蕴育真知良言,具有极强的说服力和感召力。

然后曾国藩奏则里又是另一种风格:《曾国藩奏折》中记载,“杀之以祭壕头堡阵亡将士,诸勇犹痛憾切齿,争啖其肉”、 “各营生擒逆匪一百三十四名,仅予枭首不足恨,概令剜目凌迟”、 “生擒老贼二百二十一名。每生擒一贼,辄剖肠,剥皮挂树,磔石,见者无不凛凛”等。221人全部剥皮挂以树上,蒙到石头上,其惨状可想而之

一边是娓娓道来,和风细雨的家书,一边是杀气腾腾,剥皮吃人肉的曾剃头。就像在一间书宅里,一个大儒正在讲课,他道貌岸然,长须飘飘,讲课时旁征博引,引经据典,讲的是头头是道,底下的学生们一个个听得佩服的不得了。这时下人来报,抓到的几个贼人如何处置,该大儒回答:“全都剥了皮,再把他们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给弟兄们吃!要活剥!”,画风一下由儒林讲解圣人语录变为梁山泊聚义大厅李逵活吃黄文炳,这转折也忒大了。听了此话,该大儒的学生们是骨悚颤抖,还是钦佩鼓掌?

曾国藩《沿途察看军情贼势片》:太平军“禁止奸淫”,“听民耕种”,“民间耕获,与贼各分其半”,“傍江人民亦且安之若素”。他为要取得胜利,乃大烧大杀,做到“男妇逃避,烟火断绝,耕者无颗粒之收,相率废业”,使太平军“行无民之境,犹鱼游无水之池”,“居不耕之乡,犹鸟居无木之山”。

曾国藩的幕僚赵烈文在《能静居士日记》中记载破城后七天时他所目睹的情形:“ 其老弱本地人民,不能挑担,又无窖可挖者,尽遭杀死,沿街死尸十之九皆老者。 其幼孩未满二三岁者亦斫戮以为戏,匍匐道上。 妇女四十岁以下者一人俱无,老者无不负伤,或十余刀,数十刀,哀号之声,达于四远,其乱如此,可为发指。”

据曾国藩记载,湘军“分段搜杀,三日之间毙贼共十余万人。秦淮长河,尸首如麻”,“城内自伪宫逆府以及民房悉付一炷”,“万室焚烧,百物荡尽,而贡院幸存”, “自五代以来,生灵涂炭,殆无愈于今日。”

谭嗣同《谭嗣同全集》写到:三十二年后,谭嗣同游南京时仍听说“(湘军)一破城,见人即杀,见屋即烧,子女玉帛扫数入于湘军,而金陵遂永穷矣。至今,父老言之,犹深愤恨”

当时满清面临太平军的打击时,咸丰皇帝慌不择路,公开宣布攻下金陵消灭太平天国的人可以封王,曾国藩的学生李鸿章在攻下苏州后按兵不动,让曾国藩的湘军进攻金陵,把功劳留给曾国藩曾国荃兄弟,结果太平天国被消灭了,清廷食言,只给了曾国藩一个侯爵,曾国藩毫无怨言,转身就把金陵城里的男女老少杀个干净,算是为太平军攻占金陵杀死的满城里的旗人报了仇。曾国藩对满洲人的奴性和对自己同族人的兽性表现的淋漓尽致,对满洲人低眉顺眼,对汉人狠毒至极。

有人说太平军用洋人的宗教搞造反,是邪教,而曾国藩是保卫中华文化的,但明太祖朱元璋也是靠明教起事,事成后还把建立的王朝名称称作大明王朝,那明朝也是邪教了?照这个逻辑,当年国民党用苏联的方式建立黄埔军校,组织军队,设立党代表,也是用洋人的手段北伐攻打主张中华传统的国际上公认合法的北洋政府,那太平军岂不是与北伐军同为一丘之貉?而且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还是一个信了西方洋教的虔诚的基督徒。另外,说曾国藩保存了华夏文明,他保卫了怎样的华夏文明?金钱鼠尾辨?马褂?文字狱?以及禁书烧书几百万本的华夏文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才是正宗的华夏文化,太平军在蓄发这点上反而是恢复汉人的习俗,结果被曾国藩蔑称为长毛,他曾国藩的头发不是父母给的?凭什么要按满人的习惯剃头?而清朝一朝对提倡剪辫一议一直坚决禁止,直到辛亥革命爆发后面对革命党的起义,死到临头才极不情愿的发布上谕允许百姓自由选择是否留辫子。

为了异族统治者残杀自己的同族,无论如何算不上好人!

再看看TG对曾国藩的态度:

《汉奸刽子手曾国藩的一生》范文澜

满清中央政权----军机大臣,六部尚书,名义上满汉平分,实际上主要权力均在满员之手。地方政权----各省督抚满员常占十之六七,总之,满员掌握军政大权。例如鸦片战争时,首席军机大臣是穆彰阿,沿海各省,直隶总督琦善、山东巡抚托浑布、两江总督伊里布、浙江巡抚乌尔恭额、闽浙总督(驻福州)邓廷桢、广东巡抚怡良、钦差大臣兼两广总督林则徐,就中除林邓二人外,全是满员。带兵大员奕山、奕经,议和大员耆善、伊里布、耆英,又全是满员。这些满员都是昏聩贪污,对中国人民没有丝毫爱护的心理,而如林则徐、邓廷桢这样的汉员,又为满员所压迫嫉视,不但没有决定的权力,而且还要加以误国病民的罪名,充军到新疆去[1] 。

但是,这种情形,到曾国藩时代起了一个变化。

太平军起义,人民响应,声势蓬勃,以咸丰帝为首的满族统治集团惊慌失措,束手无策。咸丰帝首先向程朱道学求救,令儒臣献上朱熹《大学讲义》,又编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四篇讲义。他亲自到孔庙行礼,召集满汉百官听他讲《中庸》致中和一节(“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尚书》四句(“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民心无常,惟惠是怀”)。从这些讲题看来,他也知道政治太不“中和”,太无“德”“惠”了。但空谈是无补的,他转向奴才们求助,大骂群臣道:“试问诸臣午夜扪心,何忍何安?若不痛加改悔,将来有不堪设想者矣!”又说:“尔等甘为大清国不忠之臣,不亦愚乎?”但腐朽入骨的百官,不管怎样痛骂,还是无济的。他再向士子们讨好,斩舞弊主考柏俊*(蒙族大学士),表示公平取士,但科场积弊极深,并不能“为士林维持风气”。他灰心失望,索性懒管政务,专玩女色,宠妾那拉氏(西太后)替他批阅奏章,嬖臣肃顺替他找美女,同时也出些政治上主意。一八六一年秋天,他在热河发病死了。

曾国藩就在这个时候,由于肃顺和那拉氏的提拔,出任满清统治者压迫屠杀人民的急先锋。那拉氏、肃顺二人是当时满洲皇族里最有“政治头脑”的,他们知道了挽救满清的统治不能依靠满人而要依靠汉奸。肃顺公开宣称:“满族没有一个人中用,国家有大事,非重用汉人不可。”一八五四年(咸丰四年)曾国藩率湘军攻陷太平天国的武昌,咸丰帝得报大喜,对军机大臣们说:“不图曾国藩一书生,乃能建此殊勋。”汉军机祁俊藻献媚道:“曾国藩一在籍侍郎,犹匹夫也,匹夫居闾里,一呼蹶起,从者万人,恐非国家之福。”咸丰帝被他提醒,从此他坚守惯例,不敢深信曾国藩,专指望琦善、托明阿、德兴阿(江北大营)和春(兼统江南江北两大营)等这些满洲将领和绿营将领向荣(江南大营)以及盗魁张国栋等人来维持那迫近灭亡的满清王朝。曾国藩这时候还能够掌握一部分兵权,这就全靠肃顺的竭力保荐。一八六O年,即咸丰帝死的前一年,和春张国栋被李秀成击溃,满军军势大衰,只得任曾国藩为两江总督,以挽危局。咸丰帝死后,西太后亲自执政,她马上改变政策,给曾国藩两江总督节制苏皖赣浙四省的重要地位,让他充分发挥汉奸作用。

曾国藩从此不但与满清皇帝更亲密地结合在一起,而且与外国侵略者也结合在一起,厉行所谓“安内攘外”,终于将太平天国的革命火焰淹没在几千万人民的血泊之中。曾国藩的这个“事业”,使他成为百年来一切出卖民族的汉奸与屠杀人民的刽子手的开山祖。 曾国藩是湖南湘乡县一个地主家的子弟。他和曾国荃、曾国华带兵杀人。他的父亲和四弟在家乡依势横行,无恶不作,谁要是不合他们的意,就被加上会党的罪名,送到县里,教县官立即执行死刑,不许释放或监禁。县官熊某心知冤屈太甚,对自己不利,隔几天总要私哭一次。有人问他,他说:“曾四爷又欲假我手杀人矣。”县里设立码头,照例杀猪祭神,曾家父子以为不够虔诚,杀十六个人代猪,表示敬意。曾国藩在这一家人里尤为特出,因为他不仅凶恶超人,而且还善于讲道德仁义来掩护超人的凶恶。他在道光十八年应科举成翰林,道光末年已升官到侍郎。他从满人倭仁、湖南人唐鉴讲习程朱道学,又被与乾隆时和绅*并称满清二大奸相的另一个道学老师穆彰阿认作特等人才,向道光帝密保,因此升官特别快。曾国藩既然一开始就是穆彰阿的门生私党,又是号称理学大师倭仁(官至首席大学士,为西太后所尊重)的讲学后辈,故与满洲贵族有亲密的关系;他的前辈唐鉴在湖南声望也很高,学徒众多;再加他本身侍郎资格;这些对他后来的“飞黄腾达”,都是有力的条件。曾国藩学得道学的虚伪,却不曾受束缚于道学的迂腐。邵懿辰(今文经学家)当面责备他虚伪,说他对人能作几副面孔。曾国藩说,“我生平以诚自信”,专标一个诚字来用人、办事;左宗棠与他因派别冲突,结成深仇,就专标一个伪字来揭穿他。事实上虚伪和残忍是结合在一起的,虚伪乃是残忍的一方面,这两方面正是曾国藩这个反动派代表者的特点。没有虚伪就不能表现他反对革命的真诚。

当时的满清统治,内政则残暴贪污,外交则丧权卖国,这是无论何人不能代为隐讳的。连曾国藩这样一个“诚实”走狗也不能不承认:满清钱粮太重,民不聊生;官吏害民,甚于盗贼;“冤狱太多,民气难伸”(咸丰元年《备陈民间疾苦疏》);“外面完全而中已溃烂”(道光三十年《应诏陈言疏》)。这样恶贯满盈的政府,人民还不该革命自救么?曾国藩却坚决屠杀数千万革命人民(依容闳估计,约二千五百万人死在战争中),来保持这个万恶的满清政府,除了他的阶级贪暴性和汉奸卑劣性,任何理由也不能说明他和他所领导的一大群贼匪为什么必须这样做的原因。

曾国藩深研程朱理学,熟悉清朝政制,当京官时已显出他的一副手腕不同于一般官僚。带兵以后,虽不断受了革命力量的打击,但反革命意志却极坚决,自称能在受挫受辱的时候,咬牙立志,毫不气馁;愈是军事棘手,众议指摘,自己更加“心明力定”,“从耐烦二字痛下工夫”。后来一切反动统治阶级崇奉这个“曾文正公”作模范、作祖师,认他“是我国旧文化(封建文化的反动黑暗面)的代表人物,甚至于理想人物”,把他的汉奸反革命方法及其投降妥协的外交路线,当作统治人民与麻醉青年的经典,完全是有理由的。可惜他们不懂得曾国藩那一套反革命本领,只能暂时摧残太平天国一类的初期幼稚的革命,想搬运来用以破坏久经锻炼的中国人民的民主革命事业,就决无成功的可能了。

曾国藩的活动与满清这一时期的历史是分不开的,从一八五二年(咸丰二年)至一八七二年(同治十一年)可分为下列四个阶段:(一)办团练;(二)与太平军相持;(三)战胜太平军;(四)保守既得成果同时反动派内部各种分裂表面化。

一 办团练(一八五二年----一八五四年)

太平军在广西永安时不超过一万人(上帝会员,老兄弟)入湖南后,因湖南天地会员的加入,人数大增,天地会首领洪大全,曾与洪秀全同称万岁。但自洪大全在永安城外被捕惨死后,天地会地位降低,不得享老兄弟待遇,一部分人遂逃回原籍,影响本地会党起事。他们股小而多,力量微弱,这就给当地官绅办团练来对付他们的机会。

团练一方面保护地主官绅的财产,一方面也使他们藉以鱼肉乡民,敛财自肥。它是地方性的暂时武装,没有出县作战的意图,更说不到出省作战。从保甲团练以至编成正式军队,转战全国,这是由于当时满洲反革命军队的腐败无能,而一切反革命派----从满清皇帝到各种大小汉奸----却都要求有一个反革命劲旅来和太平天国作战所促成的。曾国藩所以能够进行这样大规模的反革命活动,就正因为湖南当时是处在革命与反革命冲突的要冲;同时他与满人关系亲密,善讲满清统治者所需要的程朱道学,有坚决反革命的决心和手腕,这几个条件也帮助了他。一八五二年(咸丰二年),曾国藩丧母在家,咸丰帝叫他帮助湖南巡抚办理本省团练,任务只是“搜查土匪”。一八五三年二月(咸丰三年正月),他到长沙办事,首先区别了团与练。他所说的团就是保甲,选择所谓“公正绅士”(事实上是最凶恶的绅士)当团绅,在本地清查户口,捕捉“匪人”(主要是当时的革命分子);他所说的练则是训练乡兵,集中县城,随时出动镇压反抗。他表面上着重在办团,不重在办练,凡是绅士族长来请办团,就发给乡团执照、族团执照,使有约束乡、族,放手办事的权力。办练必需地方官主持,兵数不求多(约四五十人),更不求各县都练。实际上却是授权反革命绅士普遍办团,自己在省城募勇办练,不让地方官绅办练敛钱,既免分他的兵权,又免引起人民新的反抗。他说他办的是官勇不是团丁,足见他开始就有以官勇(临时招募)代官兵(绿营兵)出省作战的野心,不过形式上采取所谓保乡自卫,藉以减轻、避免各方面的阻碍(如本省文武官的仇视、排斥,邻省的求援,咸丰帝的严令出战,新兵的不愿离乡土)并藉以实现他的训练不完成,准备不充分,决不出省境的主张。

曾国藩办团的方针是大张绅权,在省城设“发审局”,凡团绅送被捕人到局,立即处死,禁止尸亲呼冤,又禁止向团绅讲理。他竭力提倡团绅捕人,地方官杀人,捕人要多,杀人要快,官杀人“不必拘守常例”,绅捕人“不必一一报官”。人民更陷入朝不保夕的险境,大家叫他“曾剃头”,形容他杀人像剃头发那样多。他感觉到公论不容,给咸丰帝上了一个奏章说:“即臣身得残忍严酷之名,亦不敢辞”(《严办土匪以靖地方摺》)。自然,咸丰帝大加褒奖,鼓励他“务期根株净尽”,巡抚们也就不敢公然对立了。这样,曾国藩成为湖南土豪劣绅的首领,同时也得排除某些阻碍,进一步完成他的办练计划。

曾国藩办练的方针是封建团结。练勇与将领全用湘乡人(湘军、湘勇由此得名)。练勇招募落后的农民充当以便制驭。将领选取至亲、密友,以及秀才、童生,这些人多是罗泽南(与曾国藩同学,也讲程朱道学)的学徒,平时讲究所谓“忠诚”,声称愿为保卫“圣道”“伦常”而死战。事实上他们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求富贵,曾国藩也不愿意罗泽南势力独盛,采用收门生的方式,使罗氏学徒争着拜曾氏做老师。湘军人将王珍(即王鑫)不服,说“我的老师只有罗山(泽南)一人”,大遭他的嫉忌,终被排去,其旧部后来即形成左宗棠系的湘军。曾国藩用同乡、同学、亲友、师牛四种关系团结湘军,造成私人军队谁招募、服从谁的作风,同时又奉他为唯一的独裁领袖。在左系湘军成立以前,整个湘军只服从曾统领一人,每个营只服从营官一人。各个营独立,彼此不相统属,除服从曾国藩,不受其他仟何人节制。近代车阀军队从曾国藩湘军开始,李鸿章淮军、袁世凯北洋军等等军阀军队一直继承着。并且愈演愈烈地成为帝国主义的傀儡军队。

太平军占领土地在长江沿岸,非水师不能决胜负。因此曾国藩用更多的力量筹办长江水师,大造船舰,尤其重视洋炮,要求咸丰帝向广州购买千余尊,装备战船,洋炮不到,决不出战。他崇拜洋炮,赞美备至,认为战胜的决定因素。

一八五四年三月(咸丰四年二月),湘军水陆两军组织完成,大举出战。陆军五百人为一大营,非湘乡人营官所统乡勇称小营,附属于湘军各大营。陆军凡十三营,五千余人。水师战船二百四十,坐船二百三十,凡十营,五千人。官员、练勇、工匠、夫役水陆共一万七千人。湘军将士在思想上有以程朱道学作基本的封建主义的武装,在军事上有相当周密的准备,在湖南后方有豪绅地主的拥护,算是当时有力的反革命军队。

湘军出境,曾国藩请求咸丰帝发给他空白执照四千张,内捐虚衔执照、捐监生执照各一半,派专人在湖南(湘军根据地)、江西(湘军进攻的目标)、四川(湘军饷源之一)等省募捐。大规模开捐,筹饷是目的之一,主要还在让那些缺乏社会地位的反动分子取得绅士资格,在本地办团。他的主意是“以绅辅官,以民杀贼,庶可佐兵力之不足”。(《奏参江西巡抚陈启迈摺》)

曾国藩反革命事业的主要依靠之一,是在善于争取满洲皇族的信任。他办团设“发审局”,杀人如麻,负责局员二人,其一是满人裕麟。他练乡勇,遭绿营将领(多是满人)猛烈反抗(甚至采用兵变方式),乃用色钦额总管营务,保举塔齐布升任湘军大将,二人都是满人又都是绿营出身的军官,使绿营反抗不成大害。后来出境作战,总是上奏章,夸张塔齐布的忠勇和战功,说他们“二人亲如兄弟,合如胶漆”。塔齐布死后,特别尊崇多隆阿,曾一度推他作统帅,指挥湘军大将攻安徽陈玉成军。曾国藩力求取得满族统治者的信任,以便放手屠杀汉族人民,就是小事细节上,也避免引起猜忌。

二 与太平军相持(一八五四年--一八六一年)

一八五四年三月(咸丰四年二月)曾国藩率水陆军准备出战,首先颁布一道叫作《讨粤匪檄》的文字。这篇檄文充分表现湘军将领的封建性、汉奸性,大意如下:

(一)“粤匪自处于安富尊荣,而视我两湖、三江(江西、安徽、江苏)被胁之人曾犬豕牛马之不若。”针对太平军老兄弟新兄弟的区分,挑拨内部分裂。

(二)“粤匪窃外夷之绪,崇天主之教。”“谓田皆天王之田”,“货皆天王之货。士不能诵孔子之经,而别有所谓耶苏之说、《新约》之书,举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典则,一旦扫地荡尽。”“我孔子、孟子之所痛苦于九泉,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之所也。”针对太平军之崇奉耶苏与农民的平均主义思想,着重号召读书人反对天主教,保卫孔孟圣道。这一号召不仅对当时的读书人有很大的作用,而且也迎合了一部分当时还散布在民间的守旧观念。

(三)“粤匪焚郴州之学宫(孔庙),毁宣圣(孔子)之木主”;“所过郡县,先毁庙宇”,“关帝岳王”“以至佛寺道院,城隍社坛,无庙不焚,无像不灭,斯又鬼神所共愤”。针对士人尊孔思想,人民迷信心理,挑起宗教仇恨。

太平军宣布的民族大义,曾国藩却一字不敢提到,只说几句“今天子尤勤惕厉,敬天恤民,田不加赋,户不抽丁”,连他自己也不能相信的鬼话。在宣传上,太平军在反满清、反官僚、反地主方面得广大人民的拥护,湘军在反对天主、保护孔孟方面也有若干影响。在军事上,太平军纪律严明,绝不骚扰,到处受人民欢迎;湘军攻城夺地,尽量烧杀抢掠,将士得名得利,因此作战也非常凶悍。在政治上,太平军领土内一般人民安居乐业,生活比较改善;湘军实际是曾国藩率领若干股贼匪,出省恣意杀掠,但他代表全国所有反动黑暗势力,又以投降主义的方法缓和统治阶级内部的满汉矛盾以及中国统治阶级与外国侵略者的矛盾,求得某种程度的反革命团结,基础也还不弱。太平军和湘军在这些条件下进行十二年战斗,相持阶段占了八年。最后太平军失败了,这却不是因为湘军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因为太平军一部分领袖到了南京就不图进取,日趋骄慢,以至中途腐化分裂的结果。

正当湘军初次出发的时候,太平军攻入湖南,进军长沙附近。曾国藩自率一部分水陆军攻靖港,湘勇溃散,曾国藩三次投水寻死,都被随从人捞起。陆军主力塔齐布,水军主力杨载福、彭玉麟攻湘潭大胜,挽救了他的湘军。他描写这次战功说:

“水勇开放大炮,专意射火焚船。是时北风甚劲,顺风纵火,遇船即着,自卯至未,烧贼船六七百只。长发(老兄弟)、短发(新兄弟),逐浪漂流,红巾、黄巾(太平军服装)随波上下,岸赭水温,同归浩劫。水战火攻,未有痛快如此者。”(《会奏湘潭靖港水陆胜负情形摺》)

他把惨杀当作痛快,后来每次战胜,总是用痛快的表情,绘声绘色的写出屠场惨景,宛然一副一副的地狱图,向满洲皇帝报功请赏。他的汉奸刽子手立场的坚决,真像顽石一般。

靖港、湘潭战后,太平军退回岳州,曾国藩乘机重整水陆军,裁去溃勇五千,补进罗泽南军营。罗营军官全是罗们学徒,战斗力很强。陆军有塔、罗,水军有彭、杨,湘军进一步坚强了。一八五四年八月(咸丰四年七月)湘军攻陷岳州,十月(九月)攻陷武昌、汉阳,一八五五年一月(十二月)进围九江,完成了第一步作战计划。

曾国藩出境作战,感到三个困难:

第一,太平军作战勇敢,“愈剿愈多。愈击愈悍”,湘军死伤极重,锐气挫损。曾国藩乃提倡兽性来报复泄愤,“振作士气”。例如兴国、大冶战斗,获俘虏一百三十四名,“一概剜目凌迟”;九江成外获俘虏十二人,立即“凌迟枭示”;又生擒十三人,“就地挖目凌迟”;武昌成外太平军新兵战败,“带回七百余人,全数斩决”。崇阳战斗擒获七十余人,杀死祭阵亡将士,祭毕,令兵勇割人肉生吞。在曾国藩兽性示范下,湘军的残忍是从古少有的。例如一八六二年七月(同治元年七月),湘军攻破宁国府,“大呼直入东门,……一律斩剃*无遗”。过了两个月,还是“城内外尸骸狼藉,无人收埋”(《请简亲信大臣会办军务片》)。贼匪逊湘军的残暴,野兽逊湘军的贪婪,贼匪兼野兽,才是湘军的真面貌。谭嗣同描绘这个真面貌说:湘军以戮民为义,城邑“一经湘军之所谓克复,借搜缉捕匪为名,无良莠皆膏之于锋刃,乘势淫掳焚掠,无所不至,卷东南数省之精髓,悉数入于湘军,或至逾三四十年,无能恢复其元气,若金陵其尤凋惨者也”(《仁学》卷下)事实上湘军攻破一城,就是屠灭一城,也就是洗劫一城,所谓“城破时,百物同归于尽”(《批示徽州知府刘传祺禀》),就是全城生命财产,顿时化为乌有。

第二,人民拥护太平军,敌视满清。许多记载都说:“民贼合一”,“民不恨贼而恨兵”,“贼如梳(没收富贵人财产),兵如蓖(无所不取)”。曾国藩自己也说:自岳州以下直至金陵数千里,小民蓄发纳贡,习为固然,虽经谕令剃*发,而乡民狐疑观望。官军稍有挫衄,则四面皆贼,饷道易断(《水师搜剿襄河续获大胜摺》)。又说:官兵有骚扰之名,贼匪有要结之术,百姓不甚怨贼,不甚惧贼,且有甘心从逆者。官兵过境,无物可供买办,无人可为向导(《水师小胜并陈近日剿办情形摺》)。派出探兵,多被乡民擒杀(《陈明邻省援兵协饷片》、《曾国华殉难三河镇摺》)。于是曾国藩的兽性发泄到人民身上,纵兵烧杀抢掠,残留的人民强迫剃*发,作为投顺大标记。英人呤俐*《太平天国革命史》称太平军纪律严明,沿途破坏大多为清军所为,责英国援助清军为不义。容闳《西学东渐记》对太平军、“官军”曾作公平的记载,他说:“居民对太平军较为信用,商不辍业,农不辍耕,无荒凉景象。而太平军对人民,亦未闻有虐待事,相处甚得。”又说:“运河(江南运河)两旁之田,皆已荒芜,草长盈尺,满目蒿莱,绝不见稻秧麦穗。旅行过此者,设不知其中真象(指清军烧杀破坏),必且以是归咎于太平军之残暴,殊不知官军之残暴实无以愈于太平军。以予等沿途所见,太平军对于人民,皆甚和平,又能竭力保护,以收拾人心,其有焚掠肆虐者,治以极严之军法。”就是曾国藩在同治二年《沿途察看军情贼势片》里也承认:太平军“禁止奸淫”,“听民耕种”,“民间耕获,与贼各分其半”,“傍江人民亦且安之若素”。南京攻破以后,太平军还是“民心未去”(《复陈逆酋李秀成正法片》)。他为要取得胜利,乃大烧大杀,做到“男妇逃避,烟火断绝,耕者无颗粒之收,相率废业”,使太平军“行无民之境,犹鱼游无水之池”,“居不耕之乡,犹鸟居无木之山”(《沿途察看军情贼势片》)。他见长发人便杀,实际就是见人便杀。强令中国人民当满洲贵族的奴隶。

第三,湘军是贼匪组织,目的在抢掠,抢饱了就“思扬*”,就是说想逃散。咸丰四年,曾国藩对咸丰帝报告攻破武汉以后的情形说:“水师抢船太多,私匿藏货,破城以后,水陆弁勇各获财物,颇有饱则思扬*之意”(《水师搜剿襄河续获大胜摺》)。田家镇战斗“各勇夺获贼船至五百余号之多,彭玉麟恐船只太多,争夺贻误,又恐众勇饱则思扬*,遂将夺回之船,一并焚之”(《官军攻破田家镇烧尽逆船收复蕲州摺》)。这还不是强盗争赃的图画这算是“抱道君子,赫然奋怒以卫吾(孔、孟)道”(《讨粤匪檄》)?曾国藩要巩固军队,乃用一暗一明两个办法。暗的办法就是纵兵殃民。例如湘军驻扎石埭城,绅士们间接向他们诉苦说:“兵勇拆毁房屋,以作柴薪;捉去归民,为伊搬运;所有店铺,被兵勇辈占居买卖;更有夫役人等,借名砍伐竹木,而实攫取室中器物;城乡内外,房屋完全者百无一二;如此横行,以致归民有官兵不如长毛之叹”(《石埭绅蓍致在省诸绅书》)。这是平时驻军的情况,战时杀掠算作军功,谁敢向他诉苦呢?他在事情无可掩蔽的时候,训斥军官一顿,表示维持“纪律”和“声誉”。明的办法是虚报战功。凭他善于做文章,把湘军写得战无不胜,一方面取得满清皇帝的信任,一方面笼络饱则思扬*的军心。湘军保至三品以上的军官,不下数万人(《陆军借补小缺请饬部核议片》),使这些人贪利又贪官,升官无止境,贪利也无止境,继续留在军营当贼匪。也有整营的官和勇,抢饱了不愿打仗,曾国藩只好全营解散,另招一群“深山穷谷寒苦之民”来补充。湘军始终依靠“贪”“残”维持它的“战斗力”。

一八五五年一月(咸丰四年十二月)湘军围九江,至一八五八年五月(八年四月)陷九江,一八五九年七月(九年六月)陷景德镇,江西入湘军手,前后凡四年半。中间经无数次大战,陆军主将塔齐布、罗泽南(六年三月回救武昌时毙命)都被太平军击毙,水军战败被分为内湖(鄱阳湖)外江(长江)两部,形势常在危急中。曾国藩出死力保持通浙江的道路,从浙江方面获得闽浙的饷银、食盐及上海的关税、厘金,湘军不断溃败,终得免于散灭。石达开主持江西军事,曾国藩最怕他,说他“狡悍为诸贼之冠”。一八五六年九月(六年八月),洪、杨、韦内讧,石达开驰回南京,咸丰帝喜出望外,令曾国藩准备石达开来投降。曾国藩到底是老练的,他答复咸丰帝,深怕石达开执朝政,说:“若其石逆胜而洪韦败,则该逆挟诡诈以驭众,假仁义以要民(结民心),方且飞扬自恣,未必遽有投诚之心”(《江西近日军情据实复奏摺》)。他又知道即使石败也不会投降,说他曾劝太平军九江守将林启容归顺,伪造文件骗瑞州守将赖裕新离防地,均无成效,还是切实备战要紧。果然,石达开出南京后,率兵自江西攻浙江,曾国藩大恐慌,急令大将曾国荃、李元度率湘军主力攻石军后路,大将李续宾(罗泽南部统将)出全力攻陷九江,石达开是孤军,不得不退出浙江。

太平天国的内讧当然是此后太平军失败和曾国藩成功的一个决定原因,但太平军后期的陈玉成、李秀成两个健将,并未使曾国藩得到顺利的成功。一八五九年十一月(咸丰九年十月)曾国藩定四路攻安徽计划,曾国藩、曾国荃任第一路攻安庆。太平军安徽主将陈玉成骁勇善战,联络捻军,一八五八年十一月(八年十月),三河镇大战,玉成击毙李续宾、曾国华,罗泽南旧部全军歼灭,曾国藩畏惧陈玉成,出全力对抗,才能支持。一八六0年五月(十年闰三月),李秀成、陈玉成合攻江南大营,和春、张国栋败死,大营溃散。秀成军攻取苏州,直入浙江境。满清朝廷感到生命危险,发生空前所未有的慌乱,第一次给曾国藩地方政权,叫他署两江总督,带兵亲往援救,“保全东南大局”。江南大营(向荣自广西率绿营兵尾随太平军到南京,驻兵孝陵卫,号江南大营)统帅向荣死后,即用旗人和春为统帅。照咸丰帝的看法,满洲统帅与汉人曾国藩对立,绿营兵与湘勇对立,湘军在外围战胜太平军,满洲统帅就近取南京居首功,可以保持满洲统治者的威信。大营溃散,咸丰帝的计划失败了,曾国藩取得两江总督,表示湘军势力大进了一步。不过曾国藩并未应命赴援,他认为安庆城围一撤,全局败坏,不可收拾,坚决不离开安徽。当时满清的形势确是异常危急,江浙迫于李秀成,鄂豫皖困于陈玉成、张洛行,江西又为李世贤、黄文金所攻入,这种局面,迫使曾国藩也不得不压抑一下曾系湘军独占战功的思想,保荐左宗棠帮办军务,当自己的助手(实际是胡林翼保荐,咸丰帝重用左,分曾军权),保荐沈葆桢(林则徐女婿,不满意穆彰阿派的曾国藩)守江西,保荐李鸿章办淮军。他对李鸿章特别重视,说“该员劲气内敛,才大心细”,挑选长江水师打仗得力的将弁,交李鸿章使用,从此出现了左系湘军和李系淮军。

正在这是,又发生了一件震动全国的大事,使满清的统治更见危急,也使曾国藩的毫无民族立场的汉奸本质更见发展。这就是英法联军之占天津、攻北京,直接威胁到清室与整个中国的生存。照常理说,这是满清立国以来的空前巨变,忠于皇室、忠于圣道的曾国藩应该火速去抵抗了,但是事实却完全相反。曾国藩仍旧坚持他的军事计划,自己专攻安庆,江西交给左宗棠,准备从江西入浙江,对英法的侵略者方面则预定投降、丧辱,悉所不计。他在《奏复胜保请飞召外援摺》里说:“俟该夷就抚。”胜保的所谓外援自然是指湘军,但这个外援这时却不是咸丰帝的外援,而是英法的内应了!形式上他是说要英法就咸丰帝之抚,但这显然只是要咸丰帝就英法之抚的阿Q式的说法罢了!当时咸丰帝调湘军上谕说:“情形万分危急,勿得藉词延宕,坐视君国之急。”曾国藩却拒绝调兵,直接提出“抚”的办法。他知道对英法侵略者接仗,只能丧失兵力,破坏反革命的内战计划,不如投降妥协较为便宜。满清昏聩卖国,曾国藩精明卖国,他的才干胜任反革命的内战首魁,因之他也胜任卖国能手。

当英法反动派联合的军队火烧圆明园,咸丰帝逃往热河,清政府订城下之盟《北京条约》的时候,曾国藩正在江西、安徽埋头作反革命的内战,连打败仗。中、英、法和议成功,法国、俄国的反动派要求出兵助攻太平军,美国反动派要求从海道运漕米到天津,曾国藩赞成“目前资夷力以助剿济运,得纾一时之尤”。法国刚把他的“皇上”驱逐出北京,还不曾回来,也要“奖而允之,许其来助”以反对太平天国(《复陈洋人助剿及采米运津摺》)。他的头脑里,确是除了反对革命的人民以外,再没有别的思想。《北京条约》后,英法与满清的勾结进了一步。一八六一年六月(咸丰十一年五月),帮助满清的英人赫德(管理中国海关)建议进口鸦片每箱加课新税,用税款买外国小火轮及枪炮,法国也愿出卖枪炮并派人传授制造法,咸丰帝很满意,征询曾国藩意见。曾国藩完全赞成,认为“我皇上圣虑周详,安内攘外(!)之至意”(复陈购买外洋船炮摺》)。他要求咸丰帝订购洋船未到前,马上先拨给两只从美国租来的破旧轮船使用。在利用外国人力物力以屠杀人民时,曾国藩就全然不管什么中国文明与外国文明的界限了,相反地,把外国侵略者当作救命王,把本国人民当作唯一的仇敌,假“安内攘外”之名,行“按内让外”之实,假尊孔复古之名,行亡国灭种之实,这正是曾国藩传给后来统治阶级的“不朽”衣钵!

曾国藩坚决围攻安庆,一八六一年九月(十一年八月)终于被他攻破,屠杀城中太平军二万余人(老弱妇女在外)跳水图逃的又被水师截杀,“实无一人得脱”。他自称大快“人”(兽)心,向咸丰帝报功,不料这个满洲主子在八月里因荒淫过度死去了,他接到消息,哭得“伏地恸绝”,说是不得趁主子活着的时候博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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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是庸人的楷模,中年人的抚慰。


是的,我开始读曾国藩了。更年轻时,我觉得曾国藩和读曾国藩的人都有些老气横秋。


但最近,已到中年的我渐渐发现,以往听过的不少有道理、有启发的话原来都来自曾国藩。


他说:“不当圣贤,便为禽兽。


他说,“心至苦,事至盛也。


有人评价他,“以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


一位和我年龄相仿的朋友对曾国藩有一个精妙的概括:曾国藩是庸人的楷模。


庸人不是指最后的功绩,而是起点:曾国藩是一个资质平庸的人。


有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说曾国藩小时候在家里背书,小偷在梁上听。小偷都会背了,曾国藩还没背下来。


我朋友年轻时喜欢的是这类庸人的反面,是坂本龙马式的人物。他们有侠客的洒脱和魄力。他看这个房间没法待,就把整个房间破开,然后轰轰烈烈地闯出去。


曾国藩则是父亲书架上落满灰尘的名字,是和厚黑学联系在一起的功利的处世之道。


不过后来,我这位朋友不年轻了,他也开始读曾国藩,读完后还很佩服曾国藩。


年纪越大,越会去佩服对自己够狠,自制力特别强的人。渐渐地不会再那么佩服天才。


他的感受和我类似:曾国藩之所以得到那么多中年男人的喜爱。很可能是因为,人到中年,终于认清自己在很多方面都是平庸的。


而曾国藩给平凡的我们指了一条明路,他身体力行地告诉你,平庸的人如何成就理想。


这里面没有丝毫浪漫。没有少年英雄,没有文才武功,没有仗剑天涯,没有红烛佳人。


一个资质平平的人,还渴求伟大。曾国藩告诉你,这不是痴心妄想,但你要挺住,忍住,“打落牙齿和血吞”



我的另一位好友,现在 30 出头,杂志主编,曾国藩读者。


他也说,曾国藩是一个特别不性感的人,不讨少年喜欢。


但人总要从少年变成中年。30 岁之后,他开始同意,人生所有事情都是一场长跑,无法速战速决。


曾国藩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有韧劲。


一直被包装成成功学鼻祖,曾国藩真实的人生经历其实十分坎坷,大器晚成。他经常打败仗,自杀未遂好几次,到 40 岁才获得事业转机。


他的故事从来不是告诉人如何快速成功,而是告诉人如何挺过长跑。


这就是为什么,曾国藩的确是很多中年男人的精神抚慰。


因为中年男人最能感受到成功焦虑。25 岁的恐慌到了 35 岁会上升一个量级:你的时间越来越少,可能性越来越小,想做的事却很多。


现在,这位杂志主编特别认同曾国藩的一句话:结硬寨,打呆仗。


“特别是在一个不好的时代,他的这套东西能让你做成事。”


他把这个用到了自己的工作中:“原来做内容也好,媒体竞争也好,你应该比别人活得久。先活下来,再想怎么比别人好。”



我发现,我认识的一位 50 岁的数学教授,也读曾国藩。


曾国藩的《挺经》给了他很深的影响:越是艰难时刻,越要意志坚强。


这种感觉在数学研究中有共鸣。“数学是探索未知,在开始时,最多只能对你探索的问题有一定猜测,但是你不可能知道答案,也不知道过程中会遇到什么困难。”


做科研,在才智之外,最重要的是方向和坚定的意志,就是“挺”。数学,真的是在黑暗的山谷里摸索。


我承认这有点奇幻:听一个数学家给我讲读曾国藩。


许多人希望从曾国藩身上获得的重要价值:识人用人的方法,数学家是很少能用着的。


但我后来想,曾国藩可贵的地方在于,他的故事有超越身份的普适性。


并不是说你说一个管理者,一个官员,一个处于复杂人事关系中的人才需要看曾国藩。


曾国藩的很大一部分东西是关于如何与自己相处的。


哪里有苦熬,哪里就有曾国藩的拥趸。


读曾国藩的人多少都明白,苦熬是人生不可回避的真相。而且他们选择:我还要继续熬下去。



我有一位年轻的师妹,从大一就开始看曾国藩,很多家书她都能背。


有一句话她时时会想起:“先静之,再思之,五六分把握便做之。


她说在她的理解中,曾国藩是一个谨慎的人。但偏偏给她最大的影响是让她变得更果决。


毕业后第一次换工作时,她有想到过这句话。有时候觉得,曾国藩在为自己的“冲动”背书。



一位毕业没多久的同事曾为了写作业而读完三大本《曾国藩》。他说比想象中好看太多了。


他一直记得曾国藩书房里的挂自勉的话:“不为圣贤,便为禽兽。”


本来他很反感这种过于严肃的生活方式,但看完书后,他的感受是“取法其上,得乎其中”。人生真的有稍有松懈就万劫不复的时刻。没有什么伟大、重要、艰难的事是能轻松做成的。


他开始理解过去被自己嘲讽的苦哈哈的人生。


比起中年男人看曾国藩得到的悲凉感悟——“庸人的安慰”,或“苦熬的精神支持”。和更年轻的人聊曾国藩,我发现他们看到了很多细小、新奇的地方。


也许不是事情的主要方面,但都对他们有用,融入了他们的生活。


曾国藩的人生经历是如此丰富,而他的起点又和 90% 的普通人相似:没有惊人的才华,没有显赫的身世。


这是一个经历了很多失败,结局也说不上圆满、昂扬的人。


曾国藩,令你看到在热血、激昂的英雄故事之外,曾国藩式的坚持、韧劲、克制、挺,才更接近我们终将面对的现实。


当我苦熬着的,忍受着的,但仍不放弃做一番事的时候。当我怀疑自己的天赋,但仍渴望不凡的时候。我需要曾国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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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唱个反调。

先不论曾国藩本人。我敢说,近些年来对以前旧军阀的洗地,就是从曾国藩开始的。现如今连马步芳这种王八蛋都有人洗地了。

然后说湘军,所谓湘军,就是曾国藩的党羽为军官,湖南丘八为士兵的典型的组织。湘军开始脱离中央财政,利用地方的厘金,捐税进行运作。中央对湘军的控制能力严重不足。可以说,湘军的出现,是中国近代诸多军阀的始祖。

·······(曾国藩等旧军阀)他们自招兵将,自筹粮饷,兵归将有,层层效忠,形成独立的军事体系·······

《人教版高中近代史上册》

自此,借助自己的势力,汉族官僚的地位在清王朝的地位迅速上升——当然也不是无代价的。

(安庆之战)(曾国藩)派自己的弟弟曾国荃率领湘军掘长壕围困安庆,粮草断绝········太平军两万将士全部壮烈战死。清军大肆屠杀三日。

至于在江西,江苏等地制造屠杀,在南京制造屠杀。被百姓誉为“曾剃头”的典故。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还有,指责尚可喜的人都哪里去了?尚可喜投降清王朝是汉奸,曾国藩用百姓的鲜血染红自己顶戴花翎又是什么?

马步芳杀人就是魔鬼?曾国藩杀人就是天使了?

不得不说,当年曾国藩李鸿章这些人的头衔都是“地主阶级的刽子手”。

如今世道变了,成功学充斥了中国的报刊杂志。就算是恶魔,包装一下也还成了家风敦厚的长者了。

知乎指责人民日报“家风”文章的人都哪去了?如今“崇拜”这个封建主的人这么多,你们难道不出来指责一下吗?

难怪说“新社会,把鬼变成了人”,真是大开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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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5/28

真没想到随手一答就得了六百多的赞,首先感谢所有点赞的同学。

我原来的想法不过是唱个反调而已。任何的历史人物都是两面性的,哪怕是毛主席。

然而当时我看到的回答简直是一边倒的为曾氏说好话。于是觉得需要一点反对意见,我就做了如此的回答了。

有的同学支出了我引用的资料的问题,这确实是个硬伤,在这里向大家抱歉。希望大家能够旁征博引来提出新的观点。

同时知乎上也有不少同学对于太平天国运动有自己的观点,

曹变蛟

同学就是其中一个,大体上看了曹同学的回答,引用的资料非常多。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看一下。

其实我答题主要观点有两个,一是公德和私德要分清;二是“正义”是存在的,然而对于不同的人来说正义是不同的甚至完全相反的。我对于曾国藩的评价也是从这两个观点里出发的。

平心而论,我并非对于曾国藩本人有什么特殊的意见,只不过提出了,为旧军阀洗地,是从洗白曾国藩开始的。曾国藩热,大概是一批“成功学家”外加地方政府一起协力的而形成的结果吧?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也谈不上谁高尚谁卑鄙。

原来也想有人洗白马步芳,无奈马步芳无论公德私德都烂到家了,所以这摊子买卖就没做成。然而本质上洗白马步芳和“曾国藩热”的原动力都是一样的,嘴上说的主义,心里都是生意。

说起来我砸人家的买卖真的好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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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听了温铁军教授的一个演讲,温铁军教授经常讲的东西,就是对工业化的批判,以及乡土社会的价值。里面有不少耸人听闻的观点,比如说作为原住民人口占绝对多数的国家,中国人极度轻视自己的历史经验,用西方两百年的经验去批判中国四千年的经验。

看了以后我很不服气,作为一个标准的工业党,觉得温教授的观点实在是用正确的方法得到了错误的结论,于是找到了温的邮箱,发邮件询问。结果人家一句话回复,说仅仅提供一个非主流的观点供大家参考,至于持主流观点的人不做回复。

现在想了想,我还是太幼稚了。

如果我事先知道能得了一千多个赞的话,我就绝对不会拿着教科书的几句话就去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这个答案抖机灵的成分实在是太大了;亦或者说我仅仅就是看不惯一群人去吹一个旧的封建主而霸王硬上弓强答问题。总之我引用的材料问题太大了。

所以从答完问题以后,除了最早的几个人的质询我回答了以外,其余的回复我一盖挂免战牌,就是有朋友热心提供帮助我也冷处理。

大家似乎是误会了我的答案,也许是我写的答案就文理不通。我这份答案的核心是陈述一个事实:就是洗白旧军阀,是从洗白曾国藩这个军阀始祖开始的,至于洗白什么马步芳之类的王八蛋,基本上逻辑和洗白曾国藩差不多,都是利益集团在作祟,踩了尾巴跳脚骂街也是合情合理的。

曾国藩本人的情况,有很多的大神都已经写的很明白了,看了以后我感觉我还是要学习一个,以提高自己的姿势水平。

评论区的争论我没怎么看,质疑为啥我祖宗没被长毛砍了的答案我也没看,看了怕又陷入不必要的争论中。长毛也没给我本人钱,曾国藩等一干湖南丘八也没真砍了我祖先。没有任何利益纠葛的我犯不上自带干粮参与争论。

不过这里要感谢支持我观点的朋友,谢谢你们的点赞和热情回复。尽管历史类的问题很敏感,但是思想的武器是任何藩篱都无法阻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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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是晚清重臣,是个极为让清廷倚重的人。他曾平定太平天国有过,被bai破例封侯,曾国藩在历史上的评价向来褒贬不一。


在中华文明面临灭顶之灾之际,中国传统伦理道德颠覆之际,他以侍郎身份登高而呼“为我孟子孔子之痛哭于九泉”建立湘军,灭掉传统文化的恶魔太平天国运动,此战曾国藩重在运作,其谋略之才能堪称一流,太平天国运动可恶之处,在于颠覆伦理,曾国藩每到一地剿灭太平土匪,当地百姓举行大宴款待谢恩。


湘军的崛起,远远超出了曾国藩的本意,以至于客观上促进了清朝的灭亡,虽然初衷是为了维护清政府,但终究导致了清政府的灭亡,他的崛起,给了汉人信心,加速了清政府的灭亡。湘军在中国军事方面开创了划时代意义,正是因为湘军的崛起,导致了地域性军队的听命于一人,才有了后来的军阀割据。


曾国藩作为被称赞佩服最多的人,一生清贫,为人处事从不高调,其毅力其气节其军事能力受到毛泽东,蒋介石,薛岳,陈诚,梁启超等诸多名人效仿,毛说:“愚于近人,独服曾文正”后来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就是改编于曾国藩当时的军歌,很多战术都是学习曾国藩的。


蒋介石更为过,床头两本书之一便是《曾文正家训》,他把曾国藩的军事思想用于带兵打战,也列在黄埔军校教科书里,梁启超更是大呼“五千年才出一个的奇人”一代书生造诣如此,却是古今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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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是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为师为将为相一完人。

历史课本一翻开,说曾国藩是镇压太平天国起义,捻军起义的刽子手。这个事得怎么看呢?太平天国是不是就一定具备正义性和合法性?洪秀全、杨秀清、石达开、韦昌辉都干过哪些事?把历史翻开好好琢磨琢磨,别光看课本那一点。

有人说曾国藩最后并没有攻陷的南京,这倒是,第一功臣是他九弟曾国荃。曾国荃是特别能打仗,而曾国藩呢,打仗特别一般,还经常输,但他往上报,说他屡战屡败,人家告诉他你别这么报,你换个说法,叫屡失屡战,说我输多少回我还打。上头一看真顽强。曾国藩这个人对大清忠心耿耿,当时攻陷南京时候,说洪秀全掠了无数金银财宝,没了,大清就怀疑,曾国藩带着湘军本来就是权重,有势力,这时候再得这些钱,你要造反怎么着?曾国藩当时就撵自己九弟曾国荃,人家是第一功臣,叫他回湖南老家待着去,自己向大清请示,我没那么大功劳,也不要给我升官。当时慈禧老佛爷就认定这个人真是个忠臣。

我自己最佩服曾国藩是什么呢?他到了职业生涯的晚期的时候,1870年在天津发生了一个特棘手事,天津教案。有人怀疑小孩被教堂弄去做药丸,就有人到教堂闹事去,有一个地痞来头的,把人家传教士给打死了。结果这几个国家不干了,在天津租界就闹事,这事非常明显是我们理亏。最后闹大了,死了不少外国人,老百姓上街跟外国人打,就跟义和团似的。曾国藩知道这事怎么处理都得挨骂,按国际惯例咱得跟人赔礼道歉,可你赔礼道歉,中国人就得骂你是汉奸,你要不赔礼道歉,人家把军舰都搁到塘沽入海口了,你大清搁什么跟人打?所以曾国藩这时候只能把大清所有的污水搁到自个儿身上——包括李鸿章后来签《 马关条约》也是如此,同样的心情。曾国藩在处理这事之前,在家里写完遗书了:我也不想活着回来了,这事我就等于替这大清背这黑锅

这个事我非常佩服曾国藩,不是谁到这时候都有这度量。我为了国家英勇牺牲,流芳千古,我认,为了这国家背黑锅,让大伙儿骂你,这个时候你还能扛起来,这是什么精神?所以后来国共两党的领袖毛泽东跟蒋介石都说曾国藩了不起。他们两个人都研究曾国藩,这个人身上有一些常人不具备的特完美的东西。

当然任何完美都不真实。曾国藩一辈子那么清廉,家里头所有吃喝,都是老婆跟几个女儿在那干缝衣服,他不接受多一分的贿赂,他有没有接受贿赂?有!他告诉下边人说谁谁谁来,向我贿赂,你别都要,他要给我送六万两银子,你就要二十两。为啥,你要不接这贿赂,这人就觉得你是个障碍,更不好好给你办事了。身在官场那种腐败情况下,他又不能不接受潜规则,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你给我钱我就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也愿意听好话。有个经典例子嘛,人家说,彭公(彭玉麟)威猛,人不敢欺;李公(李鸿章)精明,人不能负。他问那我呢?有人说曾帅仁德,人不忍欺,就是你是很仁义,别人不忍心欺骗,他哈哈大笑,把说这话人提成扬州盐运使。

曾国藩晚年有个污点。他晚年纳妾,那妾比他小那么多,这不是好色吗?其实不是,历史研究曾国藩有非常严重的鳞屑病,痒得不行,整宿整宿睡不着。他找这个侍妾干啥?给他挠痒痒,真是专给他挠痒痒。曾国藩那时候国事缠身,几乎已经没什么性要求,他娶这么个小妾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这是历史研究得出结论。

曾国藩这人身上优点真是太多了,说不完,绝对值得我们现代人好好研究,很多地方咱们现代人做的照人家比差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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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晚清人事的评价,向来有两个极端,一是打着国家主义的旗号却把心态代入到剥削阶级的代表人物上,挂着“吾惜李鸿章之才,吾悲李鸿章之遇”的牌子招摇过市而恬不知耻,二是在汉民族主义(无论正反)的驱使下,将晚清人事粗暴划分为“拥清”派和“反清”派,甚至将太平天国革命视作单纯的民族革命(这种方法除了降低太平天国革命的神圣性和把事物的本质进一步掩盖起来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近来又有一种新的风气,把历史上已经定案的人物的一些次要特征翻出并放大,力图以此来推翻主流的看法。殊不知只要我们牢牢掌握唯物史观,坚持阶级分析法,就能把握历史的本质。


主席有言:“曾国藩是地主阶级中最厉害的人物。”这不仅体现在曾国藩是地主阶级中最凶狠,最愚顽的角色之一,还表现在曾国藩是地主阶级中极少数超越了“自在”阶段,进入“自为”阶段的人。


一、清代学风之渐与曾国藩思想的初步形成


满清是异族征服中原而建立起来的一代政权,满汉藩篱坚固,民族歧视明显。这就无形中不断提醒汉族官绅民众的民族意识,使他们无时不感到自己在遭受着异族的统治。特别是其入关之初实行剃发易服的政策,使得士人与之处处离心。满清统治者为了达到既能保持其特权地位、又能模糊汉人民族意识的目的,取得一箭双雕的效果,在采用程朱理学作为本王朝的统治思想。由于程朱理学特别注重伦理道德,将三纲五常强调到空前未有的高度,而其中作为纲中之纲的“君为臣纲”一条尤为适合满洲贵族的口味。他们企图借助于朱熹的伦理说教,将满汉间的民族关系变为君臣政治关系,使汉人自觉接受满洲贵族的统治,服服帖帖地称臣,真心实意地效忠,而忘记满汉间的民族界线。而在汉族士人之中,也有一部分人不满于满洲贵族的统治,通过他们的学术著作与学术活动,采取更隐蔽、更高级但却完全合法的斗争方式,以名物考据打击清朝统治者所刻意扶植的程朱理学,以汉、宋门派之争的形式,曲折地表达汉族士人对清朝统治者更深层次的反抗情绪。清代汉学家对程朱理学的致命一击,是采取釜底抽薪的办法,通过有理有据的考证,否定了理学家赖以立论的学术基础,从而推翻了它的整个学说。例如,阎若璩积三十年之功力,撰成《古文尚书疏证》一书,从篇数、篇名、字数、书法、文例等方面,列举128条确凿证据,证明东晋梅赜所献《古文尚书》是后人伪造的。而据丁晏所著《尚书余论》的考证,该伪书出于魏人王肃之手。这部《古文尚书》是宋代理学家尊奉的经典和赖以立论的根据,否定了它的经典性,也就推翻了理学家据以著论的根基,使理学变成以讹传讹的伪道学,从而失去信用。诸如此类,例子繁多,不一一列举。


大多数汉族知识分子对清王朝政治态度的根本转变,当在嘉庆年间,而推动这一转变的根本原因,应是嘉庆初年的白莲教起义。面对共同的敌人,汉族知识分子的头脑渐渐清醒起来,他们终于认识到,只有将农民起义镇压下去,保住清王朝的统治,才能保住自己的身家地位。这样,阶级利益压倒了民族利益,阶级矛盾掩盖了民族矛盾,往日的一切“复明”梦想也就变得毫无意义;况且,经过一百数十年的时间,清王朝的统治已经完全巩固下来,他们也看不到有如元朝统治者那样的迅速败亡的迹象,于是广大汉族知识分子的政治态度也就产生根本性的变化,由反对或不合作转而拥护、归顺,甚至主动、自觉地去效忠清王朝。他们逐渐将自身的利益同清王朝连为一体,其政治希望不再是清的灭亡和明的复兴,而是寄托于清王朝的巩固与发展。这样,他们的注意力也就渐渐开始转移,其中的一些有识之士,开始逐渐把自己的眼光转向社会现实问题,探索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以求得清王朝的长治久安。于是,广大汉族士人对清王朝政治态度的变化带来学术风气的转变,盛极一时的考据学经过乾隆、嘉庆两朝的发展,终于在道光年间衰落下来,其在学术上左右潮流的领袖地位,渐为方兴未艾的经世致用之学所取代,学术风气为之一变。


然而,经世致用学说的根本目的,其实是镇压农民起义,维护封建统治。


由于历史和地理环境的影响,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湖南的经济文化一直处于落后状态,直到清代的道光年间,在全国各省中仍属于不发达省份。王闿运说湖南“财赋全盛时,才敌一大县,院司之选在直省下等”。同时,湖南的民族关系和阶级矛盾也较为尖锐复杂。湖南的西部和南部多种民族杂处,分别与川、黔、两广接壤,社会矛盾错综复杂,一遇天灾人祸,往往发生起义或变乱。这就使得湖南地主阶级富有与农民阶级的斗争经验,这是安逸的江浙地主阶级所不能比拟的。


曾国藩正是生在湖南的一个土财主。他早年投身理学,又受到经世致用学派的影响,形成了一套属于自己的理论,进而成为反动阶级中的佼佼者。严格地说,曾国藩既不算一个纯粹的理学家,也不算是纯粹的儒学家,而是一个以理学为核心、儒学为主体,集中国古今思想之大成的杂家。他吸收一切对统治阶级有用的思想,不论是何家何派,也不论是外来的或中国固有的,加以融会贯通,心领神会,形成自己复杂的思想体系。这与他一心为封建统治阶级尽忠报效的政治志向和经世致用的治学作风分不开的。他早在京宦初期就立志要成为地主阶级的一代圣贤,要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他的全部目的,是要将平生所学付诸实践,以挽回封建统治阶级日趋衰落的形势,重新振兴摇摇欲坠的清王朝。而振兴清王朝的根本办法,在他看来,就是镇压以太平天国为首的,由革命人民所发起的自救运动。要读懂曾国藩的本质,就必须了解他这一心态。

曾国藩在用兵过程中也深受理学的影响。湘军之胜,首推水师,而水师之利,又在于他建军之初从广州购买的数千门洋炮。然而曾国藩却不这么认为。对于战争中武器与人的关系,曾国藩认为,“用兵之道,在人而不在器”;“攻守之要,在人而不在兵”;还说:“炸炮、轮船虽利,然军中制胜究在人而不在器。”这一点在有一次战争过程中体现得尤为明显:城陵矶大战之后,湘军水陆东下,气焰嚣张,简直不可一世。其水军尤其猖狂,士兵皆露立船头,不披甲胄,不避枪弹, 顺流直抵武昌城下。曾国藩对此非常得意,后来他在一篇笔记中说,初办水师时,尝博求御炮子之法,竟无法可御。后来杨载福等人将牛皮等物摒弃不用,“直以血肉之躯植立船头,可避者避之,不可避者听之”,而部下水师官兵亦纷纷效尤,相率植立船头,直前无所回避”。这不仅反映了湘军确有亡命之徒的特点,还反映了曾国藩刻意助长军中这种对待武器的不正确态度。这与他受理学影响之深是分不开的。


二、七过鬼门而不入:曾国藩路线的曲折实践


有一种固有的印象,认为太平天国革命兴起之后,清廷绿营八旗皆腐化不能用,而曾国藩创立湘军后不仅大败太平军,其地位也扶摇直上,一跃成为清廷之长城。这种看法其实并不符合史实。


须知曾国藩本人在道光年间的极速升官基本得益于他是穆彰阿的得意门生。道光二十三年大考翰詹,穆彰阿为总考官,交卷之后,穆彰阿便向曾国藩索取应试诗赋,曾随即回住处誊清,亲自送往穆宅。这一次拜访成为曾国藩其后飞黄腾达的起点。在此之前,曾国藩之秩品一直滞留未动;从此之后,则几乎是年年升迁,岁岁加衔,五年之内由从七品一跃而成为二品大员,前后的变化是非常明显的。因此,道光三十年,咸丰出于安定人心考虑,惩处穆彰阿,使他失去一个有力的后台。从此以后,道光三十年至咸丰十年间,清廷对他时冷时热,忽信忽疑,致使他在政治上事事棘手,处处碰壁,与此有很大关系。


曾国藩于咸丰二年六月得江西乡举试差,并获准事罢回家探亲,走到安徽太湖小池驿,忽闻其母去世,遂急急回籍奔丧。随后,他于咸丰二年十二月十三日(1853.1.21)接到寄谕,令其协同巡抚办理湖南团练,镇压农民反抗。实际上,清廷一开始并没有把团练的重要性放在眼里:因为地主团练虽然凶狠,但战斗力不高,且只能护卫乡里,无法出来作战。而曾国藩本人虽然身为团练大臣,“帮同办理本省团练乡民搜查土匪诸事务”,但并不相信团练武装在对太平军的作战中能发挥什么作用,所以他不得不打着办团练的旗号,把自己募勇建军的计划纳入其中,以求名正言顺。


这样一来,他在湖南的行动未免有越职之嫌,总是越俎代庖,到处伸手,严重侵犯了地方官吏的权力,导致地方官多方阻难,层层设防,甚至视若寇仇,群起而攻之。他为了镇压当时湖南已经声势浩大的农民运动,不惜践踏司法权,这就惹怒了掌管司法的地方官员;他令绿营军官与练勇一起会操,以及弹劾德清、保荐塔齐布,便是对提督权力的蔑视。而这些地方官大多鼠目寸光,不理解曾国藩为本阶级所做之事的意义,因此对他拼命排挤。他令绿营兵和湘军一起出操,炎炎夏日,腐朽的绿营官兵哪经得起这种操练?最严重的一次,鲍起豹的提标兵(又称永顺兵)与塔齐布统带的辰勇因赌博发生斗殴,提标兵鸣号列队,准备讨伐辰勇。曾国藩欲杀一儆百,稍抑绿营兵这种怯于战阵而勇于私斗的风气,遂移咨提督,指名索捕肇事士卒。鲍起豹非常气愤,故意大肆张扬,公然将肇事者捆送曾国藩公馆。提标兵群情汹汹,散满街市,先去围攻塔齐布,毁其居室,塔齐布匿于草中幸免丧命;接着又于当晚冲进曾国藩的团练大臣公馆,枪伤随身亲兵,几乎将他击中。曾国藩的公馆就设在湖南巡抚衙门的射圃内,中间仅一墙相隔,事情闹到这般地步,近在咫尺的骆秉章竟装聋作哑,坐观事态的发展,直待曾国藩前去打门,方才故作惊讶,出而解围。骆秉章一到,便给肇事者亲自松绑,并向其赔礼道歉,而对备受屈辱的曾国藩却无一语相慰。事过之后,骆秉章对永顺兵和鲍起豹亦无追究弹劾之词,永顺兵事件遂不了了之。此是他第一次过鬼门,反映了他创办湘军时受到的重重阻碍。


湘军初立,针对太平军的作战也不顺利。咸丰四年一月,太平军兵锋直抵长沙,曾国藩率水陆五千人出援,派储玫躬前去攻夺宁乡,结果遇伏败死。而王錱部湘军三千人攻蒲圻,行至羊楼峒,与太平军大队遭遇,大败而回,急入岳州据守,遂被太平军团团围困。幸得陈士杰的建议,派炮船至岳州城外虚张声势,连放数炮,王錱等九百余人闻声乘机缒城逃出,但岳州剩下的湘军千余人被全歼。后来,曾国藩又听信靖港民团来报,说当地太平军人少而无备,往攻必胜,并称已搭好浮桥,愿助攻,充前导。曾国藩遂率所余水陆各营改攻靖港。结果水陆大溃,逃回长沙。曾国藩见士兵反奔,亲自执剑督阵,并竖令旗于岸边,上书“过旗者斩”。湘军败兵如山倒堤溃,皆绕旗狂奔,遂成不可挽救之势。曾国藩出师不利,三战三败,又羞愤于自己的湘军溃败如同绿营,左思右想,欲投水一死了之。被幕僚救起后,回到长沙又受到湖南地方官员的打击(湖南司道官员本来就憎恨曾国藩,见其又吃了败仗,便幸灾乐祸,以布政使徐有壬为首,纷纷找骆秉章告状,要求参劾曾国藩,解散湘军),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犹不肯更衣,蓬头跣足,不饮不食,并写好遗嘱,暗令曾国葆买回棺木,准备次日自杀,以谢丧师败北之罪。此便是他第二次、第三次过鬼门。


结果黎明时分,传来塔齐步湘潭大胜的消息,挽救了他的生命和政途。塔齐步在湘潭五日打跑林绍璋,只要再晚一天胜利,历史都有可能不同。


随后湘军似乎撞了大运,捡来一系列便宜——城陵矶之战,天国老将曾天养莽撞地单骑冲阵牺牲,岳州不战而丢,守卫武昌的将领黄再兴、石凤魁等人,或则文官,或则国宗,皆不习战事,大敌当前竟然弃城而逃,更可恨的是,他们只顾自己逃命,竟没有预先通知停泊在汉水里的大批水军,汉阳失守后,这些船队被完全封死在里面,遭到彻底毁灭。陆军士兵也有一大批没有来得及撤走,大部被湘军当场杀害或赶到湖里溺死。随后的田家镇之战,秦日纲、韦俊等又败于湘军,致使九江以上太平军水师全毁。(不过湘军亦是惨胜,湘军将领朱洪章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说,“我军亦伤亡不少,水师尤多”,曾国藩谓行军以来未有“丧师如此次之惨者,言毕放声大哭”。)


然而,虽然打了胜仗,曾国藩却高兴不起来——第一,损失巨大。第二,清廷对他之不放心彻底显露出来。武昌胜后,咸丰本欲以他为湖北巡抚,他还眉飞色舞地对军机大臣说:“不意曾国藩一书生,乃能建此奇功。”某军机大臣进言说:“曾国藩以侍郎在籍,犹匹夫耳。匹夫居闾里,一呼,蹶起从之者万余人,恐非国家福也。”咸丰听罢,“默然变色者久之”,从此严奉祖训,再不肯把地方督抚大权交给手握重兵的曾国藩,使其六七年内一直处于客军虚悬的地位,“不获大行其志”。接着又令其在没有休整的情况下,迅速率军一鼓作气,剿平太平天国(曾国藩本人非常反对这种做法)。从此曾国藩更进一步看透了清廷对他的猜忌心理,时怀警惧,处处谨慎,有时甚至感到悲观和伤心。(当然,在那位说了“我们满人都是废物,只有汉人才行”的肃顺的推荐下,咸丰还是在太平军三克武昌后任命胡林翼为湖北巡抚,此举可以说挽救了湘军集团。)


咸丰四年十二月,石达开用计在湖口焚烧了湘军水师,湘军大小船只损失无数,曾国藩座船亦被太平军俘获。曾国藩再次投水自杀,被幕僚救起。他遥望江内水师纷纷溃逃,念及自己花费数年心血惨淡经营起来的湘军水师竟遭如此下场,深感大势已去,羞愤难当,竟欲策马赴敌而死。此时他心中不仅有战败的羞愧,还有对清廷乱指挥和不信任他的极度失望。这是他第四、第五次过鬼门。


随着水师在湖口惨败,湘军陆师也陷入泥潭之中。咸丰五年七月,塔齐步攻九江不下,呕血而死,九月,罗泽南离开江西,前往围攻武昌,六年三月,头部受伤,五日后死亡。曾国藩湘军陆师唯靠塔齐步、罗泽南两部,今罗走塔灭,对曾国藩打击很大。而曾国藩在江西客军虚悬,与地方大吏相处极差,这段时间是精神上最感痛苦的时期,不仅在军事上连遭挫败,政治上也经常受到反对派的攻击和污辱。他于咸丰七年二月接到父丧讣告,好似遇到摆脱困境的天赐良机,于奏报丁忧并陈请开缺之后,不待谕旨即委军而去。


曾国藩第六次、第七次过鬼门是在他再次出山之后。此时在肃顺的推荐下他已于咸丰十年任两江总督,掌握地方军政大权。然而,他刚上任不久,就碰上太平天国的第二次西征,李秀成南路西征军把他包围在祁门,他于咸丰十年十月和十一年三月两次写下遗嘱,准备自杀。后来虽两次逃过一劫,但经此一吓之后再也不敢亲临前线指挥作战了。


三、内豺外犬:曾国藩反动嘴脸的全面暴露


曾国藩本就是“小秦桧”穆彰阿的得意门生,早在道光年间,他的民族投降主义就深受穆彰阿赏识。到了咸丰年间掌握大权之后,他媚外投降的嘴脸就进一步暴露出来,其中尤以他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和天津教案中的表现最为典型。(限于篇幅,此处仅举他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拒不北援一例)


咸丰十年七月底八月初,英法联军直逼北京城,咸丰令恭亲王留守北京准备谈判,自己由圆明园仓皇逃往热河;同时在逃跑途中接连发布谕旨,令各地督、抚、将军迅速带兵来京“勤王”。其中最早的一个谕旨就是给曾国藩的,要他饬派鲍超带领湘军二三千人“兼程前进,剋日赴京,交胜保调遣”。这个命令是八月十一日发出的,二十六日送到曾国藩手中。曾国藩深悉这道谕旨的分量,不敢有丝毫马虎,急忙四处发信,找人谈话,与胡林翼、左宗棠及部下将领、幕僚商讨对策。结果大都认为应该北援,连他本人和胡林翼也感到事关“勤王”,无可推诿,这就使他们为难起来。


首先,他们不愿放鲍超率兵北援。鲍超是湘军中以勇悍出名的将领,他所率领的霆营是湘军极为重要的一支机动兵力。其次是他们对胜保存有戒心,认为胜保名为调兵勤王,实为挟君命以夺湘军兵将。


但是北援毕竟是“勤王”之举,是反抗外国武装侵略的行动,若托词推诿,拒不发兵,不仅有可能被人加上“不忠”的罪名,而且还会遭到社会舆论的抨击,赏给一顶“卖国贼”的帽子。这后一点对他们说来是尤为可怕的。胡林翼在一封信中对曾国藩说:“疆吏争援,廷臣羽檄,均可不较;士女怨望,发为歌谣,稗史游谈,诬为方册,吾为此惧。”对于这一点曾国藩亦有同感。曾国藩当时手握六七万重兵,却不肯放走二三千人,事后必遭社会舆论的唾弃。


不料李鸿章寥寥数语便使曾国藩从困境中解脱出来。当时李鸿章正在曾国藩幕中。曾国藩为慎重起见,就当否北援一事“集文武参佐各立一议,多以入卫为主”。李鸿章力排众议,“独谓夷氛已迫,入卫实属空言,三国连衡,不过金帛议和,断无他变”,而“楚军关天下安危,举措得失,切宜慎重”主张“按兵请旨,且无稍动”。曾国藩接受了这一建议。经连日磋商,曾国藩遂于九月六日上奏清廷,假意请求由曾国藩、胡林翼二人中指派一人统兵北上,护卫京畿,不过究竟谁去合适,须由咸丰皇帝钦定,一经接到明谕,无论曾国藩或胡林翼,即刻动身云云。为了掩人耳目,曾国藩还列举了种种理由,诸如湘军士兵惮于北行、途中筹饷困难、鲍超堪为战将,但非独当一面之才等。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自古出征大臣即有机动专断之权。曾国藩若真心北援,无须一定要咸丰皇帝指派统兵人选,无论曾国藩、胡林翼何人统兵,都可由他们自己商定而行。当时奉命北援的各省督抚多亲自带兵北上,有的还携带粮饷,都是自己商定的,上谕并没有让他们亲自带兵,拒不奉命者只有曾国藩和苗沛霖二人(苗属于地主军阀武装,曾接受太平天国印信,后来造反);况且曾国藩过去两次奔丧都是发疏即行,从不要批准,为什么这次就一定要等咸丰皇帝的批准呢?至于曾国藩、胡林翼二人中何人统兵并无什么两样,既有微小差别又何关大局?显然曾国藩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不过做得非常巧妙,不是直接提出要不要鲍超北援的问题,而是另出题目,要咸丰皇帝来做文章。按照他的计算,自祁门至北京,往返奏报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曾国藩估计,在这段时间里或者清政府已与外国侵略者订立城下之盟,或者另有他变,那时局势就大为不同了。


他上奏之后,唯恐咸丰会真的令他或胡林翼北援,倘若如此,就弄巧成拙,反不如派鲍超带兵二三千人应付一下合算。各种患得患失的考虑使他陷于不可名状的苦恼和不安。他为了减轻等待中的焦虑,便希图从神灵那里找点安慰。九月二十四日夜间,曾国藩卜了两卦,一问咸丰皇帝会不会派他北援,二问鲍超、张运兰进攻休宁能否得手。当然神灵无法解答这些问题,也不会给他任何帮助。曾国藩就这样在煎熬中度过了一个来月,直到十月四日方接到廷寄一道,称“和议”已成,鲍超、曾、胡均毋庸北援。


《北京条约》的签订本是中国人民的灾难,它给中华民族带来极大的耻辱和损害,这使每个稍有爱国心的人,包括左宗棠在内,无不痛心疾首。然而曾国藩则完全相反,他一见到“就抚业有成议”的寄谕,便立刻兴高采烈起来,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旬日寸心扰扰无定,因恐须带兵入卫,又须进规皖、吴,兵力难分也”;今接奉此旨,“可专心办南服之事矣”。他还在给胡林翼的信中说:“奉到寄谕,言抚议就绪,鲍军可不北行,初六日请派入卫之疏殆不准行,吾辈得以一意筹议南事,岂非至幸!”


(按:左宗棠对帝国主义能够挺直腰板,这种情况与他自身思想有关,并不代表湘军集团中的普遍情绪。第一,他曾经反清,据说他曾在太平军围攻长沙时面见洪杨,请他们尊重儒学,废弃拜上帝教,并授以反清办法,在洪杨不接受后才投到清廷一边;第二,他十分反满,后来曾国荃弹劾湖广总督官文,曾国藩幕僚、部下都表示反对,唯他称此是今日第一大快事,此是今日第一好文章。故晚清名臣虽“曾左李”并称,但就反动路线的相似性而言,应是“曾胡李”,而就湘军集团领导人的排名而言,应是“曾胡骆(左)”)

曾国藩对待革命人民穷凶极恶的态度与他对待帝国主义的民族投降主义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一手训练的湘军除亡命好战的特点外,就是残忍、暴虐、嗜杀,罗泽南甚至诱迫和怂恿他的部下士兵生吃被俘太平军战士的血肉心肝,充分表现出其地主武装的野蛮本性。他在镇压革命的过程中屠安庆屠南京,根本不顾普通百姓的死活。凡此种种,无不说明“汉奸刽子手”这一评价并没有冤枉他。


四、虽死犹生:地主买办阶级的精神偶像


曾国藩通过自己一生的言论和行动,在思想上和政治上形成一条路线,其要点是:继承中国以理学为核心、儒学为主体的传统思想,以保持封建地主阶级的道统;对外屈服于帝国主义侵略,以换取帝国主义的支持与合作;学习外国科学技术,以兴办军事工业;集兵、政、财、文与人事大权于一身,以建立军阀制度;强化封建统治,以镇压人民革命。总之,就是在保持封建制度基本不变的前提下,引进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先进技术和科学知识,以加强统治力量,对付日益觉醒的革命人民,使中国社会沿着半殖民地半封建的道路生存和发展下去。这条路线集中地代表了地主、买办阶级的根本利益,最适合他们的需要,深受他们的拥护,因而这条路线的创行者曾国藩就成为地主、买办阶级的精神偶像,受到其政治代表人物李鸿章、袁世凯、蒋介石等人的顶礼膜拜,被推崇为一代“圣贤”。


曾国藩死后,他的得意门生李鸿章全盘继承了这条路线。李鸿章曾对人说:“别人都晓得我前半部的功名事业,是老师提挈的,似乎讲到洋务,老师还不如我内行;不知我办一辈子外交,没有闹出乱子,都是我老师一言指示之力。”


李鸿章死后,这套衣钵就传给了袁世凯。袁世凯的叔祖袁甲三早在京宦时期就与曾国藩、李鸿章志同道合,镇压太平军、捻军以来更是互相支援,配合紧密,双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袁世凯的父辈都追随袁甲三和湘、淮军阀干过镇压捻军起义的反革命勾当。袁世凯果然“不负”李鸿章的“厚望”,其一生之所作所为,无一不遵循曾国藩、李鸿章的路线,而卖国与专制犹有过之。


1927年叛变革命后取代北洋军阀而兴起的蒋介石新军阀集团,更集卖国、独裁于一体,把曾国藩制定的反动路线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蒋介石一上台,就一反过去孙中山先生的遗教,把辛亥革命时期遭到志士仁人痛加批判的曾国藩捧上了天,在思想上、政治上、军事上皆奉为宗师。其后他在江西庐山等地举办“中央训练团”,训练军事和党政骨干,又提倡阅读曾国藩的著作,到处发表演说,言必称曾、胡,叫喊“要救国复兴,就不可不效法曾、胡”,妄图借用当年曾国藩镇压太平军的经验,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工农红军扼杀于摇篮之中。直到1964年,一些文人仍把曾国藩当成他们鼓吹所谓“反共救国”的精神武器。


总之,曾国藩、李鸿章、袁世凯、蒋介石在思想和政治路线上是一脉相承的,而对大地主大买办阶级来说,李鸿章、袁世凯、蒋介石等人不过是他们某一时期的政治领袖,而创行这条路线的曾国藩则始终是支撑其反动政权的精神支柱,而且越是到后来,越是在他们的统治感到危机时,这种作用也就越明显。


五、小结


曾国藩及其集团的胜利,是地主买办阶级的胜利,是帝国主义在华的胜利,也是兰妖婆为首的满洲贵族的胜利。是革命人民的失败,是农民阶级与民族资产阶级的失败,是中国的失败。自太平天国革命失败后近百年来,先进势力所进行的改革或革命可有彻底成功的?戊戍变法只维持了百日。义和团运动在一开始就受到地主阶级的蒙蔽和愚弄。辛亥革命除了初步实践了理论上的共和,只做了一件事——将权力从满洲贵族的手中转移到地主买办的手中。护国运动、护法运动等等,不是失败就是果实被窃取。大革命倒是打倒了大部分北洋军阀,可是却产生了新军阀。因此,打倒旧社会一切反动势力的重任,就落在了以马列主义武装起来的中国共产党人的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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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曾妖头什么看法?

参见本答案

曾国藩攻陷天京后为何要屠城? - 曹变蛟的回答

以下,挂个本问题某答主下的长毛黑

@蔡思明

没收私产?

没人逼你入馆,你可以不入啊,连长毛圣库是针对谁的都搞不清,奇妙深刻真是

屠杀僧尼?

费熙邦见到的一定是鬼,其他洋人访问时候见到的一定也是鬼

摧毁家庭?





为了防止战时奸淫而已,这一制度的效果连对立面的清国也承认

况中后期也取消该制(确切来说是在一地战时过后取消):

至于兴土木征民女这个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清大约是永远不修园子咸丰永不搞打更民女和咸丰五春的

至于酷不酷刑,长毛的确是有点天灯,然而针对的是叛徒,你大约或许是可以站在现在人的立场上质疑这玩意够SB够野蛮,想来同一时间上的清国一定是文明而公正


至于我说的个别军士不法而军法管,是这么个意思:

这是容闳对长毛境内的访问

以下出处同上

每日新闻记载的洋人访问记

杨笃信的访问

以上这种记载无论是清人还是洋人都能找出来一把把的,读读书的事,奈何某些人不读还要乱黑

顺带用某个洋人的话教你什么叫小规模不法,亲历的洋人都比后世能开上帝视角(开的前提是读书)的你分得清

最后拿长毛类比ISIS的

你ISIS什么时候能做到这几点也未必能有资格和长毛比:


文翰的访问


费羲邦的访问


戴作士的访问

同上


葛碧达等人的访问


文翰等人的访问

最后贴个略哭笑不得的:

————————————————————————————————————

@陈明




在凯迪度了个干货量严重不足各种二手私货满篇槽点的玩意就敢叫贴干货了,难怪你就这水平,算我费事教你

洋人传教士都理解在中国传教可能有谬误之类的,洋人没说啥某些人先跳了,你国某些穿越者比传教士还懂洋教还鸡蛋里挑骨头

长毛自己对于天妈之类的都有分歧争议,根据对教义的掌握和理解有差别很正常,你贴的玩意是传教士进行普遍调研了还是抓住几个制定教义的头头问清楚了?


洋人都理解当时传教的特殊性和局限性,你国某些穿越者比洋人还原教旨

当时的洋人都比你国键盘穿越者更开明更理解局限性

你国键盘穿越者比洋人还吹毛求磁还原教旨,我就一个服

至于洋人为毛要干涉,我上面贴了呤唎抽夏普二人的东西,里面说的够清楚了

所以说····所以说····你国长毛黑在他喵的放黑屁秀无知前就不敢自己读读书····?

我了个艹拿不知道=没发生,拿无知当论据来反问的真是够了,算我费事再教某些人一次

顺带不是我说啊,我举例子是啥?贴干货放一手,某位举的例子····毕竟凯迪哥,不能多要求啥

你曾的自供

洋人的观察

来来来,你找个你清官僚或者王亲贵族主动给屁民发本钱做生意的?

比没闹长毛还要繁荣

关于抽税的问题等下会提,想拿这个做文章的先歇歇

在战争区保证你清屁民活的跟没战过一样算不算功绩?迅速在占领区恢复商业算不算功绩?

你曾自供的安之若素

这种例子太多了,比如长毛恢复和鼓励生产,至于屁民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上面提了一点,下面开始提重头:

长毛那个天朝田亩制度几乎没怎么实施过,那么长毛在传统的征税上怎么做的?做的相比清国如何?屁民支持不支持?屁民有没有落到好?

当然有

长毛对田多的富户加征然后分给无田者

屁民要求减租也减了

至于税率?要是不比地主和给清国的少,屁民至于喊交长毛粮不交地主/官府粮?

要是征的不比清国少屁民至于踊跃交粮甚至于快过平时?

屁民落没落到好?

这种东西一抓一把,稍微读读长毛史都能看到,你国长毛黑不读书,拿无知当没发生,送完左脸送右脸,顺带有人可能觉得长毛迅速恢复生产算个P,那是,得拿清国对比下就知道算什么了

以前

之后

长毛还赈灾济贫呢,到你清手里就能毫不犹豫的夺走屁民里最后一口口粮了

所以说长毛未必做的有多好,然而比你清绝对是好到没边了

顺带长毛给屁民点甜头,必然有既得利益者看不下去了

这种例子还有不少,长毛税低有既得利益者就看不下去想搞收租局,然后嘛

于是请你站在屁民的立场上看看屁民落到利益没?

关于邓光明:

造反队伍里混进去个别这种货色很正常,长毛辖区里想收租想设局的地主被干挺了多了去了,才出了几个邓光明?

所以送脸送不停的也是够了,简单贴贴罗孝全:

你罗从天京跑出来的(他自称的原因)是因为看到(真的看到了吗?)洪仁轩杀了他的男仆

而不是因为什么鸟宗教原因,说难听点的这是典型的因为一件事/一个人以偏概全黑一片

至于这件事呢

前后话语不一啊····一会活一会死,一会打一会杀,BB了一堆最后那男仆还活着····

顺带洋人都帮我吐了这个槽了(参见:“因为对一个人的行为不满····”)那段

至于你罗的真实动机?

往好听里说你罗是因为中洋开战了打算找个由头跑出去,难听点说是怕死所以找了个由头跑出去

拿个断章黑屁当宝了

某人拿来当宝的黑屁原文“并未比清制减轻,甚至加重的事实”[51]

实际情况如何?

+++++++++++++++++++++++++++++++++++++++++++++++++++++++++++++++

你国某些黑子我以为能黑出什么新花样,合着就是拿上个世纪就被抽过的文人黑屁来玩啊,那一个个来,先是桐城

长毛想必是精分,在庐州恶战时候还军纪严明,在桐城没太血战反而恶屠,想必更是分身有术,屠城的同时还能分门站立顺带打出无数黄旗

当然也不能说长毛是白莲花,的确有军士不法,不过小规模不法和大规模屠杀的区别我上面也提了

然后是全州

你清大新闻搞也不注重个时效性,当然骗骗你国后世无脑黑当然是够了

@友善君

————————————————————————————————————————

讲道理,你那个文的槽点我在你那也吐槽了

初五日,杀人盈街,太阳惨黯无色。贼三五为群,入人家搜括财物,如刃于颈,逼索金宝,如是者累日。夜,新街失火,贼惊起往救,寻扑灭。贼因有戒心,下令云:「倘更有失火延烧者,四邻皆斩。」于是人各惴惴,惟恐祝融造孽也。

所以说史料选择得用心啊····你是想证明长毛救火命令严还是?

而且之后记载更奇怪,初五杀人盈街了

初六日,贼入城日,众皆居长街列肆及人家大厦。

而且长毛既然杀人满街了,哪来的成群百姓要求入馆的?

引一家之言下次得辨清楚啊

至于这·····

“至伪公所次第挤入,数长发贼各以其汇收讫,予一纸,上钤伪印,大书进贡二字。其贡金银者,给伪执照,署杨秀清、萧朝贵二逆左辅右弼伪衔号。 -武昌纪事。 卖官鬻爵,和清朝咸丰有何不同?”

算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其他槽点以后有时间再吐,以上

@楼笑

不和你绕弯子了

长毛不尊重读书人是什么鬼

长毛对姿势分子待遇都“过滥”了还叫不重视,那我就不知道什么是重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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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澜评曾国藩。

360doc.cn/articlenew.as

满清中央政权——军机大臣,六部尚书,名义上满汉平分,实际上主要权力均在满员之手。地方政权——各省督抚满员常占十之六七,总之,满员掌握军政大权。例如鸦片战争时,首席军机大臣是穆彰阿,沿海各省,直隶总督琦善、山东巡抚托浑布、两江总督伊里布、浙江巡抚乌尔恭额、闽浙总督(驻福州)邓廷桢、广东巡抚怡良、钦差大臣兼两广总督林则徐,就中除林邓二人外,全是满员。带兵大员奕山、奕经,议和大员耆善、伊里布、耆英,又全是满员。这些满员都是昏聩贪污,对中国人民没有丝毫爱护的心理,而如林则徐、邓廷桢这样的汉员,又为满员所压迫嫉视,不但没有决定的权力,而且还要加以误国病民的罪名,充军到新疆去。

但是,这种情形,到曾国藩时代起了一个变化。曾国藩是被满清付与大权的第一个汉人,因为他以血腥的手腕暂时扑灭了汉族人民的大反抗,暂时拯救了满清统治者的大危机。

平军起义,人民响应,声势蓬勃,以咸丰帝为首的满族统治集团惊慌失措,束手无策。咸丰帝首先向程朱道学求救,令儒臣献上朱熹《大学讲义》,又编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四篇讲义。他亲自到孔庙行礼,召集满汉百官听他讲《中庸》致中和一节(“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尚书》四句(“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民心无常,惟惠是怀”)。从这些讲题看来,他也知道政治太不“中和”,太无“德”“惠”了。但空谈是无补的,他转向奴才们求助,大骂群臣道:“试问诸臣午夜扪心,何忍何安?若不痛加改悔,将来有不堪设想者矣!”又说:“尔等甘为大清国不忠之臣,不亦愚乎?”但腐朽入骨的百官,不管怎样痛骂,还是无济的。他再向士子们讨好,斩舞弊主考柏俊*(蒙族大学士),表示公平取士,但科场积弊极深,并不能“为士林维持风气”。他灰心失望,索性懒管政务,专玩女色,宠妾那拉氏(西太后)替他批阅奏章,嬖臣肃顺替他找美女,同时也出些政治上主意。一八六一年秋天,他在热河发病死了。

曾国藩就在这个时候,由于肃顺和那拉氏的提拔,出任满清统治者压迫屠杀人民的急先锋。那拉氏、肃顺二人是当时满洲皇族里最有“政治头脑”的,他们知道了挽救满清的统治不能依靠满人而要依靠汉奸。肃顺公开宣称:“满族没有一个人中用,国家有大事,非重用汉人不可。”一八五四年(咸丰四年)曾国藩率湘军攻陷太平天国的武昌,咸丰帝得报大喜,对军机大臣们说:“不图曾国藩一书生,乃能建此殊勋。”

汉军机祁俊藻献媚道:“曾国藩一在籍侍郎,犹匹夫也,匹夫居闾里,一呼蹶起,从者万人,恐非国家之福。”咸丰帝被他提醒,从此他坚守惯例,不敢深信曾国藩,专指望琦善、托明阿、德兴阿(江北大营)和春(兼统江南江北两大营)等这些满洲将领和绿营将领向荣(江南大营)以及盗魁张国栋等人来维持那迫近灭亡的满清王朝。曾国藩这时候还能够掌握一部分兵权,这就全靠肃顺的竭力保荐。一八六O年,即咸丰帝死的前一年,和春张国栋被李秀成击溃,满军军势大衰,只得任曾国藩为两江总督,以挽危局。咸丰帝死后,西太后亲自执政,她马上改变政策,给曾国藩两江总督节制苏皖赣浙四省的重要地位,让他充分发挥汉奸作用。

曾国藩从此不但与满清皇帝更亲密地结合在一起,而且与外国侵略者也结合在一起,厉行所谓“安内攘外”,终于将太平天国的革命火焰淹没在几千万人民的血泊之中。曾国藩的这个“事业”,使他成为百年来一切出卖民族的汉奸与屠杀人民的刽子手的开山祖。

曾国藩是湖南湘乡县一个地主家的子弟。他和曾国荃、曾国华带兵杀人。他的父亲和四弟在家乡依势横行,无恶不作,谁要是不合他们的意,就被加上会党的罪名,送到县里,教县官立即执行死刑,不许释放或监禁。县官熊某心知冤屈太甚,对自己不利,隔几天总要私哭一次。有人问他,他说:“曾四爷又欲假我手杀人矣。”县里设立码头,照例杀猪祭神,曾家父子以为不够虔诚,杀十六个人代猪,表示敬意。曾国藩在这一家人里尤为特出,因为他不仅凶恶超人,而且还善于讲道德仁义来掩护超人的凶恶。他在道光十八年应科举成翰林,道光末年已升官到侍郎。他从满人倭仁、湖南人唐鉴讲习程朱道学,又被与乾隆时和绅*并称满清二大奸相的另一个道学老师穆彰阿认作特等人才,向道光帝密保,因此升官特别快。曾国藩既然一开始就是穆彰阿的门生私党,又是号称理学大师倭仁(官至首席大学士,为西太后所尊重)的讲学后辈,故与满洲贵族有亲密的关系;他的前辈唐鉴在湖南声望也很高,学徒众多;再加他本身侍郎资格;这些对他后来的“飞黄腾达”,都是有力的条件。曾国藩学得道学的虚伪,却不曾受束缚于道学的迂腐。邵懿辰(今文经学家)当面责备他虚伪,说他对人能作几副面孔。曾国藩说,“我生平以诚自信”,专标一个诚字来用人、办事;左宗棠与他因派别冲突,结成深仇,就专标一个伪字来揭穿他。事实上虚伪和残忍是结合在一起的,虚伪乃是残忍的一方面,这两方面正是曾国藩这个反动派代表者的特点。没有虚伪就不能表现他反对革命的真诚。

当时的满清统治,内政则残暴贪污,外交则丧权卖国,这是无论何人不能代为隐讳的。连曾国藩这样一个“诚实”走狗也不能不承认:满清钱粮太重,民不聊生;官吏害民,甚于盗贼;“冤狱太多,民气难伸”(咸丰元年《备陈民间疾苦疏》);“外面完全而中已溃烂”(道光三十年《应诏陈言疏》)。这样恶贯满盈的政府,人民还不该革命自救么?曾国藩却坚决屠杀数千万革命人民(依容闳估计,约二千五百万人死在战争中),来保持这个万恶的满清政府,除了他的阶级贪暴性和汉奸卑劣性,任何理由也不能说明他和他所领导的一大群贼匪为什么必须这样做的原因。

曾国藩深研程朱理学,熟悉清朝政制,当京官时已显出他的一副手腕不同于一般官僚。带兵以后,虽不断受了革命力量的打击,但反革命意志却极坚决,自称能在受挫受辱的时候,咬牙立志,毫不气馁;愈是军事棘手,众议指摘,自己更加“心明力定”,“从耐烦二字痛下工夫”。后来一切反动统治阶级崇奉这个“曾文正公”作模范、作祖师,认他“是我国旧文化(封建文化的反动黑暗面)的代表人物,甚至于理想人物”,把他的汉奸反革命方法及其投降妥协的外交路线,当作统治人民与麻醉青年的经典,完全是有理由的。可惜他们不懂得曾国藩那一套反革命本领,只能暂时摧残太平天国一类的初期幼稚的革命,想搬运来用以破坏久经锻炼的中国人民的民主革命事业,就决无成功的可能了。

曾国藩的活动与满清这一时期的历史是分不开的,从一八五二年(咸丰二年)至一八七二年(同治十一年)可分为下列四个阶段:(一)办团练;(二)与太平军相持;(三)战胜太平军;(四)保守既得成果同时反动派内部各种分裂表面化。

一 办团练(一八五二年----一八五四年)

太平军在广西永安时不超过一万人(上帝会员,老兄弟)入湖南后,因湖南天地会员的加入,人数大增,天地会首领洪大全,曾与洪秀全同称万岁。但自洪大全在永安城外被捕惨死后,天地会地位降低,不得享老兄弟待遇,一部分人遂逃回原籍,影响本地会党起事。他们股小而多,力量微弱,这就给当地官绅办团练来对付他们的机会。

团练一方面保护地主官绅的财产,一方面也使他们藉以鱼肉乡民,敛财自肥。它是地方性的暂时武装,没有出县作战的意图,更说不到出省作战。从保甲团练以至编成正式军队,转战全国,这是由于当时满洲反革命军队的腐败无能,而一切反革命派----从满清皇帝到各种大小汉奸----却都要求有一个反革命劲旅来和太平天国作战所促成的。曾国藩所以能够进行这样大规模的反革命活动,就正因为湖南当时是处在革命与反革命冲突的要冲;同时他与满人关系亲密,善讲满清统治者所需要的程朱道学,有坚决反革命的决心和手腕,这几个条件也帮助了他。一八五二年(咸丰二年),曾国藩丧母在家,咸丰帝叫他帮助湖南巡抚办理本省团练,任务只是“搜查土匪”。一八五三年二月(咸丰三年正月),他到长沙办事,首先区别了团与练。他所说的团就是保甲,选择所谓“公正绅士”(事实上是最凶恶的绅士)当团绅,在本地清查户口,捕捉“匪人”(主要是当时的革命分子);他所说的练则是训练乡兵,集中县城,随时出动镇压反抗。他表面上着重在办团,不重在办练,凡是绅士族长来请办团,就发给乡团执照、族团执照,使有约束乡、族,放手办事的权力。办练必需地方官主持,兵数不求多(约四五十人),更不求各县都练。实际上却是授权反革命绅士普遍办团,自己在省城募勇办练,不让地方官绅办练敛钱,既免分他的兵权,又免引起人民新的反抗。他说他办的是官勇不是团丁,足见他开始就有以官勇(临时招募)代官兵(绿营兵)出省作战的野心,不过形式上采取所谓保乡自卫,藉以减轻、避免各方面的阻碍(如本省文武官的仇视、排斥,邻省的求援,咸丰帝的严令出战,新兵的不愿离乡土)并藉以实现他的训练不完成,准备不充分,决不出省境的主张。

曾国藩办团的方针是大张绅权,在省城设“发审局”,凡团绅送被捕人到局,立即处死,禁止尸亲呼冤,又禁止向团绅讲理。他竭力提倡团绅捕人,地方官杀人,捕人要多,杀人要快,官杀人“不必拘守常例”,绅捕人“不必一一报官”。人民更陷入朝不保夕的险境,大家叫他“曾剃头”,形容他杀人像剃头发那样多。他感觉到公论不容,给咸丰帝上了一个奏章说:“即臣身得残忍严酷之名,亦不敢辞”(《严办土匪以靖地方摺》)。自然,咸丰帝大加褒奖,鼓励他“务期根株净尽”,巡抚们也就不敢公然对立了。这样,曾国藩成为湖南土豪劣绅的首领,同时也得排除某些阻碍,进一步完成他的办练计划。

曾国藩办练的方针是封建团结。练勇与将领全用湘乡人(湘军、湘勇由此得名)。练勇招募落后的农民充当以便制驭。将领选取至亲、密友,以及秀才、童生,这些人多是罗泽南(与曾国藩同学,也讲程朱道学)的学徒,平时讲究所谓“忠诚”,声称愿为保卫“圣道”“伦常”而死战。事实上他们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求富贵,曾国藩也不愿意罗泽南势力独盛,采用收门生的方式,使罗氏学徒争着拜曾氏做老师。湘军人将王珍(即王鑫)不服,说“我的老师只有罗山(泽南)一人”,大遭他的嫉忌,终被排去,其旧部后来即形成左宗棠系的湘军。曾国藩用同乡、同学、亲友、师牛四种关系团结湘军,造成私人军队谁招募、服从谁的作风,同时又奉他为唯一的独裁领袖。在左系湘军成立以前,整个湘军只服从曾统领一人,每个营只服从营官一人。各个营独立,彼此不相统属,除服从曾国藩,不受其他仟何人节制。近代车阀军队从曾国藩湘军开始,李鸿章淮军、袁世凯北洋军等等军阀军队一直继承着。并且愈演愈烈地成为帝国主义的傀儡军队。

太平军占领土地在长江沿岸,非水师不能决胜负。因此曾国藩用更多的力量筹办长江水师,大造船舰,尤其重视洋炮,要求咸丰帝向广州购买千余尊,装备战船,洋炮不到,决不出战。他崇拜洋炮,赞美备至,认为战胜的决定因素。

一八五四年三月(咸丰四年二月),湘军水陆两军组织完成,大举出战。陆军五百人为一大营,非湘乡人营官所统乡勇称小营,附属于湘军各大营。陆军凡十三营,五千余人。水师战船二百四十,坐船二百三十,凡十营,五千人。官员、练勇、工匠、夫役水陆共一万七千人。湘军将士在思想上有以程朱道学作基本的封建主义的武装,在军事上有相当周密的准备,在湖南后方有豪绅地主的拥护,算是当时有力的反革命军队。

湘军出境,曾国藩请求咸丰帝发给他空白执照四千张,内捐虚衔执照、捐监生执照各一半,派专人在湖南(湘军根据地)、江西(湘军进攻的目标)、四川(湘军饷源之一)等省募捐。大规模开捐,筹饷是目的之一,主要还在让那些缺乏社会地位的反动分子取得绅士资格,在本地办团。他的主意是“以绅辅官,以民杀贼,庶可佐兵力之不足”。(《奏参江西巡抚陈启迈摺》)

曾国藩反革命事业的主要依靠之一,是在善于争取满洲皇族的信任。他办团设“发审局”,杀人如麻,负责局员二人,其一是满人裕麟。他练乡勇,遭绿营将领(多是满人)猛烈反抗(甚至采用兵变方式),乃用色钦额总管营务,保举塔齐布升任湘军大将,二人都是满人又都是绿营出身的军官,使绿营反抗不成大害。后来出境作战,总是上奏章,夸张塔齐布的忠勇和战功,说他们“二人亲如兄弟,合如胶漆”。塔齐布死后,特别尊崇多隆阿,曾一度推他作统帅,指挥湘军大将攻安徽陈玉成军。曾国藩力求取得满族统治者的信任,以便放手屠杀汉族人民,就是小事细节上,也避免引起猜忌。

二 与太平军相持(一八五四年--一八六一年)

一八五四年三月(咸丰四年二月)曾国藩率水陆军准备出战,首先颁布一道叫作《讨粤匪檄》的文字。这篇檄文充分表现湘军将领的封建性、汉奸性,大意如下:

(一)“粤匪自处于安富尊荣,而视我两湖、三江(江西、安徽、江苏)被胁之人曾犬豕牛马之不若。”针对太平军老兄弟新兄弟的区分,挑拨内部分裂。

(二)“粤匪窃外夷之绪,崇天主之教。”“谓田皆天王之田”,“货皆天王之货。士不能诵孔子之经,而别有所谓耶苏之说、《新约》之书,举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典则,一旦扫地荡尽。”“我孔子、孟子之所痛苦于九泉,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之所也。”针对太平军之崇奉耶苏与农民的平均主义思想,着重号召读书人反对天主教,保卫孔孟圣道。这一号召不仅对当时的读书人有很大的作用,而且也迎合了一部分当时还散布在民间的守旧观念。

(三)“粤匪焚郴州之学宫(孔庙),毁宣圣(孔子)之木主”;“所过郡县,先毁庙宇”,“关帝岳王”“以至佛寺道院,城隍社坛,无庙不焚,无像不灭,斯又鬼神所共愤”。针对士人尊孔思想,人民迷信心理,挑起宗教仇恨。

太平军宣布的民族大义,曾国藩却一字不敢提到,只说几句“今天子尤勤惕厉,敬天恤民,田不加赋,户不抽丁”,连他自己也不能相信的鬼话。在宣传上,太平军在反满清、反官僚、反地主方面得广大人民的拥护,湘军在反对天主、保护孔孟方面也有若干影响。在军事上,太平军纪律严明,绝不骚扰,到处受人民欢迎;湘军攻城夺地,尽量烧杀抢掠,将士得名得利,因此作战也非常凶悍。在政治上,太平军领土内一般人民安居乐业,生活比较改善;湘军实际是曾国藩率领若干股贼匪,出省恣意杀掠,但他代表全国所有反动黑暗势力,又以投降主义的方法缓和统治阶级内部的满汉矛盾以及中国统治阶级与外国侵略者的矛盾,求得某种程度的反革命团结,基础也还不弱。太平军和湘军在这些条件下进行十二年战斗,相持阶段占了八年。最后太平军失败了,这却不是因为湘军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因为太平军一部分领袖到了南京就不图进取,日趋骄慢,以至中途腐化分裂的结果。

正当湘军初次出发的时候,太平军攻入湖南,进军长沙附近。曾国藩自率一部分水陆军攻靖港,湘勇溃散,曾国藩三次投水寻死,都被随从人捞起。陆军主力塔齐布,水军主力杨载福、彭玉麟攻湘潭大胜,挽救了他的湘军。他描写这次战功说:

“水勇开放大炮,专意射火焚船。是时北风甚劲,顺风纵火,遇船即着,自卯至未,烧贼船六七百只。长发(老兄弟)、短发(新兄弟),逐浪漂流,红巾、黄巾(太平军服装)随波上下,岸赭水温,同归浩劫。水战火攻,未有痛快如此者。”(《会奏湘潭靖港水陆胜负情形摺》)

他把惨杀当作痛快,后来每次战胜,总是用痛快的表情,绘声绘色的写出屠场惨景,宛然一副一副的地狱图,向满洲皇帝报功请赏。他的汉奸刽子手立场的坚决,真像顽石一般。

靖港、湘潭战后,太平军退回岳州,曾国藩乘机重整水陆军,裁去溃勇五千,补进罗泽南军营。罗营军官全是罗们学徒,战斗力很强。陆军有塔、罗,水军有彭、杨,湘军进一步坚强了。一八五四年八月(咸丰四年七月)湘军攻陷岳州,十月(九月)攻陷武昌、汉阳,一八五五年一月(十二月)进围九江,完成了第一步作战计划。

曾国藩出境作战,感到三个困难:

第一,太平军作战勇敢,“愈剿愈多。愈击愈悍”,湘军死伤极重,锐气挫损。曾国藩乃提倡兽性来报复泄愤,“振作士气”。例如兴国、大冶战斗,获俘虏一百三十四名,“一概剜目凌迟”;九江成外获俘虏十二人,立即“凌迟枭示”;又生擒十三人,“就地挖目凌迟”;武昌成外太平军新兵战败,“带回七百余人,全数斩决”。崇阳战斗擒获七十余人,杀死祭阵亡将士,祭毕,令兵勇割人肉生吞。在曾国藩兽性示范下,湘军的残忍是从古少有的。例如一八六二年七月(同治元年七月),湘军攻破宁国府,“大呼直入东门,……一律斩剃*无遗”。过了两个月,还是“城内外尸骸狼藉,无人收埋”(《请简亲信大臣会办军务片》)。贼匪逊湘军的残暴,野兽逊湘军的贪婪,贼匪兼野兽,才是湘军的真面貌。谭嗣同描绘这个真面貌说:湘军以戮民为义,城邑“一经湘军之所谓克复,借搜缉捕匪为名,无良莠皆膏之于锋刃,乘势淫掳焚掠,无所不至,卷东南数省之精髓,悉数入于湘军,或至逾三四十年,无能恢复其元气,若金陵其尤凋惨者也”(《仁学》卷下)事实上湘军攻破一城,就是屠灭一城,也就是洗劫一城,所谓“城破时,百物同归于尽”(《批示徽州知府刘传祺禀》),就是全城生命财产,顿时化为乌有。

第二,人民拥护太平军,敌视满清。许多记载都说:“民贼合一”,“民不恨贼而恨兵”,“贼如梳(没收富贵人财产),兵如蓖(无所不取)”。曾国藩自己也说:自岳州以下直至金陵数千里,小民蓄发纳贡,习为固然,虽经谕令剃*发,而乡民狐疑观望。官军稍有挫衄,则四面皆贼,饷道易断(《水师搜剿襄河续获大胜摺》)。又说:官兵有骚扰之名,贼匪有要结之术,百姓不甚怨贼,不甚惧贼,且有甘心从逆者。官兵过境,无物可供买办,无人可为向导(《水师小胜并陈近日剿办情形摺》)。派出探兵,多被乡民擒杀(《陈明邻省援兵协饷片》、《曾国华殉难三河镇摺》)。于是曾国藩的兽性发泄到人民身上,纵兵烧杀抢掠,残留的人民强迫剃*发,作为投顺大标记。英人呤俐*《太平天国革命史》称太平军纪律严明,沿途破坏大多为清军所为,责英国援助清军为不义。容闳《西学东渐记》对太平军、“官军”曾作公平的记载,他说:“居民对太平军较为信用,商不辍业,农不辍耕,无荒凉景象。而太平军对人民,亦未闻有虐待事,相处甚得。”又说:“运河(江南运河)两旁之田,皆已荒芜,草长盈尺,满目蒿莱,绝不见稻秧麦穗。旅行过此者,设不知其中真象(指清军烧杀破坏),必且以是归咎于太平军之残暴,殊不知官军之残暴实无以愈于太平军。以予等沿途所见,太平军对于人民,皆甚和平,又能竭力保护,以收拾人心,其有焚掠肆虐者,治以极严之军法。”就是曾国藩在同治二年《沿途察看军情贼势片》里也承认:太平军“禁止奸淫”,“听民耕种”,“民间耕获,与贼各分其半”,“傍江人民亦且安之若素”。南京攻破以后,太平军还是“民心未去”(《复陈逆酋李秀成正法片》)。他为要取得胜利,乃大烧大杀,做到“男妇逃避,烟火断绝,耕者无颗粒之收,相率废业”,使太平军“行无民之境,犹鱼游无水之池”,“居不耕之乡,犹鸟居无木之山”(《沿途察看军情贼势片》)。他见长发人便杀,实际就是见人便杀。强令中国人民当满洲贵族的奴隶。

第三,湘军是贼匪组织,目的在抢掠,抢饱了就“思扬*”,就是说想逃散。咸丰四年,曾国藩对咸丰帝报告攻破武汉以后的情形说:“水师抢船太多,私匿藏货,破城以后,水陆弁勇各获财物,颇有饱则思扬*之意”(《水师搜剿襄河续获大胜摺》)。田家镇战斗“各勇夺获贼船至五百余号之多,彭玉麟恐船只太多,争夺贻误,又恐众勇饱则思扬*,遂将夺回之船,一并焚之”(《官军攻破田家镇烧尽逆船收复蕲州摺》)。这还不是强盗争赃的图画?这算是“抱道君子,赫然奋怒以卫吾(孔、孟)道”(《讨粤匪檄》)?曾国藩要巩固军队,乃用一暗一明两个办法。暗的办法就是纵兵殃民。例如湘军驻扎石埭城,绅士们间接向他们诉苦说:“兵勇拆毁房屋,以作柴薪;捉去归民,为伊搬运;所有店铺,被兵勇辈占居买卖;更有夫役人等,借名砍伐竹木,而实攫取室中器物;城乡内外,房屋完全者百无一二;如此横行,以致归民有官兵不如长毛之叹”(《石埭绅蓍致在省诸绅书》)。这是平时驻军的情况,战时杀掠算作军功,谁敢向他诉苦呢?他在事情无可掩蔽的时候,训斥军官一顿,表示维持“纪律”和“声誉”。明的办法是虚报战功。凭他善于做文章,把湘军写得战无不胜,一方面取得满清皇帝的信任,一方面笼络饱则思扬*的军心。湘军保至三品以上的军官,不下数万人(《陆军借补小缺请饬部核议片》),使这些人贪利又贪官,升官无止境,贪利也无止境,继续留在军营当贼匪。也有整营的官和勇,抢饱了不愿打仗,曾国藩只好全营解散,另招一群“深山穷谷寒苦之民”来补充。湘军始终依靠“贪”“残”维持它的“战斗力”。

一八五五年一月(咸丰四年十二月)湘军围九江,至一八五八年五月(八年四月)陷九江,一八五九年七月(九年六月)陷景德镇,江西入湘军手,前后凡四年半。中间经无数次大战,陆军主将塔齐布、罗泽南(六年三月回救武昌时毙命)都被太平军击毙,水军战败被分为内湖(鄱阳湖)外江(长江)两部,形势常在危急中。曾国藩出死力保持通浙江的道路,从浙江方面获得闽浙的饷银、食盐及上海的关税、厘金,湘军不断溃败,终得免于散灭。石达开主持江西军事,曾国藩最怕他,说他“狡悍为诸贼之冠”。一八五六年九月(六年八月),洪、杨、韦内讧,石达开驰回南京,咸丰帝喜出望外,令曾国藩准备石达开来投降。曾国藩到底是老练的,他答复咸丰帝,深怕石达开执朝政,说:“若其石逆胜而洪韦败,则该逆挟诡诈以驭众,假仁义以要民(结民心),方且飞扬自恣,未必遽有投诚之心”(《江西近日军情据实复奏摺》)。他又知道即使石败也不会投降,说他曾劝太平军九江守将林启容归顺,伪造文件骗瑞州守将赖裕新离防地,均无成效,还是切实备战要紧。果然,石达开出南京后,率兵自江西攻浙江,曾国藩大恐慌,急令大将曾国荃、李元度率湘军主力攻石军后路,大将李续宾(罗泽南部统将)出全力攻陷九江,石达开是孤军,不得不退出浙江。

太平天国的内讧当然是此后太平军失败和曾国藩成功的一个决定原因,但太平军后期的陈玉成、李秀成两个健将,并未使曾国藩得到顺利的成功。一八五九年十一月(咸丰九年十月)曾国藩定四路攻安徽计划,曾国藩、曾国荃任第一路攻安庆。太平军安徽主将陈玉成骁勇善战,联络捻军,一八五八年十一月(八年十月),三河镇大战,玉成击毙李续宾、曾国华,罗泽南旧部全军歼灭,曾国藩畏惧陈玉成,出全力对抗,才能支持。一八六0年五月(十年闰三月),李秀成、陈玉成合攻江南大营,和春、张国栋败死,大营溃散。秀成军攻取苏州,直入浙江境。满清朝廷感到生命危险,发生空前所未有的慌乱,第一次给曾国藩地方政权,叫他署两江总督,带兵亲往援救,“保全东南大局”。江南大营(向荣自广西率绿营兵尾随太平军到南京,驻兵孝陵卫,号江南大营)统帅向荣死后,即用旗人和春为统帅。照咸丰帝的看法,满洲统帅与汉人曾国藩对立,绿营兵与湘勇对立,湘军在外围战胜太平军,满洲统帅就近取南京居首功,可以保持满洲统治者的威信。大营溃散,咸丰帝的计划失败了,曾国藩取得两江总督,表示湘军势力大进了一步。不过曾国藩并未应命赴援,他认为安庆城围一撤,全局败坏,不可收拾,坚决不离开安徽。当时满清的形势确是异常危急,江浙迫于李秀成,鄂豫皖困于陈玉成、张洛行,江西又为李世贤、黄文金所攻入,这种局面,迫使曾国藩也不得不压抑一下曾系湘军独占战功的思想,保荐左宗棠帮办军务,当自己的助手(实际是胡林翼保荐,咸丰帝重用左,分曾军权),保荐沈葆桢(林则徐女婿,不满意穆彰阿派的曾国藩)守江西,保荐李鸿章办淮军。他对李鸿章特别重视,说“该员劲气内敛,才大心细”,挑选长江水师打仗得力的将弁,交李鸿章使用,从此出现了左系湘军和李系淮军。

正在这是,又发生了一件震动全国的大事,使满清的统治更见危急,也使曾国藩的毫无民族立场的汉奸本质更见发展。这就是英法联军之占天津、攻北京,直接威胁到清室与整个中国的生存。照常理说,这是满清立国以来的空前巨变,忠于皇室、忠于圣道的曾国藩应该火速去抵抗了,但是事实却完全相反。曾国藩仍旧坚持他的军事计划,自己专攻安庆,江西交给左宗棠,准备从江西入浙江,对英法的侵略者方面则预定投降、丧辱,悉所不计。他在《奏复胜保请飞召外援摺》里说:“俟该夷就抚。”胜保的所谓外援自然是指湘军,但这个外援这时却不是咸丰帝的外援,而是英法的内应了!形式上他是说要英法就咸丰帝之抚,但这显然只是要咸丰帝就英法之抚的阿Q式的说法罢了!当时咸丰帝调湘军上谕说:“情形万分危急,勿得藉词延宕,坐视君国之急。”曾国藩却拒绝调兵,直接提出“抚”的办法。他知道对英法侵略者接仗,只能丧失兵力,破坏反革命的内战计划,不如投降妥协较为便宜。满清昏聩卖国,曾国藩精明卖国,他的才干胜任反革命的内战首魁,因之他也胜任卖国能手。

当英法反动派联合的军队火烧圆明园,咸丰帝逃往热河,清政府订城下之盟《北京条约》的时候,曾国藩正在江西、安徽埋头作反革命的内战,连打败仗。中、英、法和议成功,法国、俄国的反动派要求出兵助攻太平军,美国反动派要求从海道运漕米到天津,曾国藩赞成“目前资夷力以助剿济运,得纾一时之尤”。法国刚把他的“皇上”驱逐出北京,还不曾回来,也要“奖而允之,许其来助”以反对太平天国(《复陈洋人助剿及采米运津摺》)。他的头脑里,确是除了反对革命的人民以外,再没有别的思想。《北京条约》后,英法与满清的勾结进了一步。一八六一年六月(咸丰十一年五月),帮助满清的英人赫德(管理中国海关)建议进口鸦片每箱加课新税,用税款买外国小火轮及枪炮,法国也愿出卖枪炮并派人传授制造法,咸丰帝很满意,征询曾国藩意见。曾国藩完全赞成,认为“我皇上圣虑周详,安内攘外(!)之至意”(复陈购买外洋船炮摺》)。他要求咸丰帝订购洋船未到前,马上先拨给两只从美国租来的破旧轮船使用。在利用外国人力物力以屠杀人民时,曾国藩就全然不管什么中国文明与外国文明的界限了,相反地,把外国侵略者当作救命王,把本国人民当作唯一的仇敌,假“安内攘外”之名,行“按内让外”之实,假尊孔复古之名,行亡国灭种之实,这正是曾国藩传给后来统治阶级的“不朽”衣钵!

曾国藩坚决围攻安庆,一八六一年九月(十一年八月)终于被他攻破,屠杀城中太平军二万余人(老弱妇女在外)跳水图逃的又被水师截杀,“实无一人得脱”。他自称大快“人”(兽)心,向咸丰帝报功,不料这个满洲主子在八月里因荒淫过度死去了,他接到消息,哭得“伏地恸绝”,说是不得趁主子活着的时候博他一笑。

三 战胜太平军(一八六一年----一八六四年)

咸丰帝死去后,西太后当权。她知道要灭太平军必须依仗曾国藩,又知道曾国藩是一个十足可靠的大奴才。她大胆交给他两江总督节制江苏、安徽、江西、浙江四省大权(十一年十月)。他获得满员空前未有的信任和权力,在这一时期中,高度发挥了他的反革命才能,尤其在对外关系上,他善于把封建势力与外国侵略势力相配合,依赖外国来取得反革命内战的胜利。

上海是外国侵略中国的根据地,李秀成军取江浙,官僚豪绅地主富商多逃奔上海,上海成为反动分子的集中点。一八六0年,上海反动分子组织“爱国会”,出资顾用一个美国流氓华尔(Frederick Townsend Ward)成立常胜军,与太平军作战。曾国藩从“人民如海,货物如山”,“关税每年数百万两”一点看,上海是最大的“饷源”;从取得洋船洋炮洋兵“助剿发逆”一点看,上海是求外国反革命援助唯一的途径。他看到上海是决定反革命与太平军内战胜败的关键,他就奏请“联络洋人,协力守御”上海。一八六二年二月(同治元年正月)《议复借洋兵剿贼片》里说:“借洋兵以助守上海,共保华洋之人财则可,借洋兵以助剿苏州,代复中国之疆土则不可。”前面的“可”是直率的,后面的“不可”却是一时的装腔作势,随后他也就派军队与洋兵“会剿”内地了。初时,英法美驻北京公使要求出兵助攻,江浙绅商向清政府请愿借洋兵,清政府动摇不定。四月(三月),曾国藩派李鸿章带淮勇往上海,准备“会剿”。五月,常胜军联合英法反动派的军队攻入嘉定、青浦两城,太平军围城猛击,外国兵逃回上海。左宗棠说:“夷人之畏长毛,亦与我同。”李鸿章也说:“沪中官民向恃洋人为安危,乃援贼未来之先,洋人分兵四出,援贼大至之后,洋人敛兵不动。”曾国藩看出只有左李军加上洋兵,才能对抗江浙境内太平军,因此,更坚决的主张“会剿”,藉以牵制李秀成援南京的兵力。清军与洋兵合攻城池,洋兵得财物(抢掠),清军得土地(当然也抢掠),曾国藩主张的所谓“会剿”办法,就是这样无耻的鼠窃狗偷行为。

曾国藩本人驻安庆,一八六二年六月(咸丰元年五月),曾国荃率湘军主力进至雨花台。九月(八月),李秀成猛攻湘军,血战四十六日,秀成军败退,南京合围。一八六三年十二月(二年十月)李鸿章、戈登陷苏州。一八六四年四月(三年二月)左宗棠陷杭州。清政府催曾国藩迅速攻下南京,令李鸿章带兵来助。曾国藩拒绝李鸿章,说最好教他带饷银来,李鸿章也就托故不敢来。这是曾国藩与李鸿章之间最显著的一次矛盾表现,像他那样老奸虚伪,为什么不能掩蔽这个矛盾呢?湘军起初利用饷银招诱破了产的游民当练勇(饷比绿营兵多三倍),出境作战以后,官、兵主要收入是抢掠财物,掳获金币珍宝不可胜计,流行着“军兴不乏财”的谚语。曾国藩在咸丰七年《恭谢天恩并吁请开缺摺》里也说:湖南练勇“以以投营为名(官爵)利(抢掠)两全之场,以战阵为日用常行之务;湘中勇夫,赴江西、湖北投效者,络绎不绝,父缺子代,此往彼归”,造成湖南省绅士流氓痞棍大发贼匪财的热闹场面。抢掠,鼓舞了湘军的“战斗勇气”,也强固了湘军夺取南京的“战斗决心”。因为当时“中外纷传,洪逆之富,金银如海,百货充盈”(《贼酋分别处治粗筹善后事宜摺》)。湘军志在独吞,决不允许别人来分赃。这就是湘军拒绝淮军来助,各营轮流苦攻,不惜任何严重损伤,围城二年以上,病死二万人,战死八九千人,而作战竟始终不懈的原因。

一八六四年七月十九日(同治三年六月十六日)湘军攻破南京,“分段搜杀,三日之间,毙贼共十余万人,秦淮河尸首如麻”,“三日夜火光不息”。曾国藩也不得不承认太平军的勇敢,他说:“李开芳守冯官屯、林启容守九江、叶芸来守安庆,皆坚韧不屈,此次金陵城破,十余万贼无一降者,至聚众自焚而不悔,实为古今罕见之剧寇”(《金陵克复全股悍贼尽数歼灭摺》)。从敌人的口中,正显出了太平天国的将领士兵,乃是中国民族伟大的英雄的战士。他们为了反对满清统治者、外国侵略者和汉奸的联合反革命势力,为了争取中国人民的民族自由和社会改革,忠贞不屈,视死如归,悲壮激昂,可歌可泣。曾国藩辈无情地杀戮这样大量的民族精华,不是穷凶极恶罪该万死的民贼是什么?他大报杀人功,对财物却说“伪宫、贼馆,一炬成灰”,“并无所谓贼库者”,“然克复老巢而全无货财,实出微臣意计之外,亦为从来罕闻之事”(《贼酋分别处治粗筹善后事宜摺》)。

南京为什么变为“全无货财”的空城呢?原来南京的一切财物,特别是江南民间的财物,已都完全被湘军洗劫一空,曾贼只好说一句“为从来罕闻之事”来掩饰。曾国藩看到《李秀成自述》,畏惧李秀成深沉机智、可能设计分化湘军与满清的结合。如果李秀成到了北京,利用满清政府一向疑忌湘军的潜在裂痕,进行谋略,万一发生作用,对曾国藩将是不利的,所以决定违抗“御旨”,把李秀成留下自行处置。这时再也顾不得他一生标着一个“诚”字的假面具,删改了李秀成的自述,匆促地杀了他以灭口。秀成受凌迟极刑,死讯传出,南京居民罢市哀悼这位伟大的英雄。就是他的敌人戈登(C. C. Cordon)也认为他是太平军中“最勇敢的,最富于才情的、最具有进取心的领导者”,“他的死亡,是值得惋惜的”。曾国荃抢得宝物金银最多,湘军老将如多隆阿、杨栽福、彭玉麟、鲍超等心怀嫉妒,借不同意擅杀李秀成为由,纷纷向曾国藩告退,曾系湘军几乎闹到争脏火并的局面。反对派左宗棠、沈葆桢又向清帝攻击曾国藩兄弟吞没财宝(事载《湘军志》:《曾军后篇》)清政府本想从审问中查究出金银所在,但在曾国藩提供裁撤湘军三四万人的交换条件下,又看到将领争夺财物,形势紧张,也就追认拒绝献俘,擅杀李秀成为“合法”,把危机和缓下去。曾国荃给李鸿章信里说:“李秀成擒获后,弟遍刺以锥,流血如注,随即传置槛车(囚笼)中。”曾国荃对这位民族英雄施行如此的毒手,不是简单的为了泄忿,更不是强迫投降,而是逼供南京藏金的地窖。李鸿章给友人信说:“沅翁(曾国荃)百战艰苦而得此地,乃至妇孺怨诅,当局固无如何。后贤难竟厥施(后来的地方官难于完成恢复的工作),似需百年方冀复旧也。”湘军烧杀抢掠的惨酷,一群匪魁自己供的够清楚了。曾国藩杀李秀成,大裁湘军,令曾国荃称病归家(托辞回家治疥,而曾国藩长着极重的痫,不曾回家医治过)都是为了掩护湘军贼匪的暴行。但国荃在家乡大建私第,置肥田一百顷,不纳租税,声名仍是恶劣不堪。

曾国藩入南京,急办三件大事:首先是盖造贡院,当年举行乡试,提拔江南士人(地主绅商的子弟);其次建筑南京旗兵营房,请北京闲散旗兵南来驻防,发给全饷;同时强力裁撤湘勇(不发欠饷或名义上发欠饷),一部分交曾国荃押解回籍,一部分流落南京,因索欠饷及其他非法行动,又被曾国藩用惩办游勇名义杀死无数。曾国藩不仅消灭了农民起义的太平军,而且也消灭了农民中受骗从逆的大部分湘勇,食战胜之果的只是满清统治者及一批拥护封建旧制度的士大夫,买办和大地主。

四 保守既得成果同时反动派内部的各种分裂表面化(一八六四年——一八七二年)

曾国藩正在江南巩固他的胜利成果,北方另一支反抗满清的农民军捻军势力又已大张,满清两个大师----钦差大臣僧格林沁(蒙古人)与湖广总督官文束手无策,清政府不得不再用湘军,一八六四年十一月(同治三年十月)令曾国藩带兵带皖鄂交界处督“剿”。曾国藩深知满清想在攻捻战争中造成满蒙将帅的威望,对抗湘军将帅,自己再出“立功”,将更招满清猜忌,名利不保。他一面继续裁减湘军,一面推荐后起的淮军并湘军的一部分,归僧格林沁、官文调遣,保证各军服从命令。这正合满清的愿望,令曾国藩仍回两江总督原任。

僧格林沁憎恶湘淮军,说他们都不能作战,嗾使安徽地主武装首领苗沛霖杀湘军挑衅,又令部将陈国瑞与湘军互斗,奏劾湘军争功。湘淮军方面,曾系湘军只服从曾氏兄弟(国藩、国荃),左系湘军只服从左宗棠一人,淮军只服从李氏兄弟(鸿章、鹤章、昭庆),曾国藩地位高,指挥淮军,仍需通过李氏兄弟,左李互不相统,更不能统曾系湘军。僧格林沁、官文统率湘淮军,结果引起汉满两系间显著的分裂。僧格林沁败死,满清只好又教曾国藩出来统军,维持北方的危危局。

曾系湘军大部分经曾国藩强力裁撤,又因长官可口军饷,兵勇和下级军官非常愤恨,兵变到处发生。例如同治四年,鲍超部(川勇,在湘军中作战最悍,抢掠也最凶)在湖北、江西、福建兵变,李、蒋、成三军在湖北,训、义两军在皖北,金、唐、朱各军在皖南,相继哗变溃败,再加被捻军击败(攻捻中湘军只残留曾系张诗日,左系刘松山两部),湘军基本消灭了。湘军失意官勇,深抱不满,相率加入秘密反满团体哥老会,影响在营官勇也秘密入会,曾国藩严令“查获哥匪,立予正法”,与湘军士兵形成严重的对立。从此哥老会代天地会勃兴,成为有力的反满团体之一。湘军纪律,人民早有“官兵不如长毛”的定评。淮军同样“与民为仇”(《批淮军提督吴长庆禀》),曾国藩无法约束,指挥不灵,屡战屡败,只好让位给李鸿章,使淮军享灭捻的军功(刘松山部战功最大,招满清及李鸿章的疑忌,抑功不赏)。攻捻战争中,湘军本身分裂,实力保存无几,湘淮军又分裂,于是李鸿章政治地位追上曾国藩。

捻军败后,满清认湘军为“隐患”(淮军后起,战功较小,兵勇很少参加哥老会,满清扶植淮军,使与湘军对立),定计消灭湘军,令左宗棠带刘松山部与西北回族起义军战斗。同治八年,刘松山部在绥德,高连升部在宜君兵变,起因都是查拿哥老会员。将领不敢信任湖南士兵,招募北方人充当,跟左宗棠到新疆的湘军,士兵不全是湘人了。

消灭湘军,满清与曾国藩意见一致,起初利用落后的一部分农民,消灭革命的一部分,转过来又消灭被利用者,所谓兔死狗烹,统治阶级是惯用这个毒计来巩固自己的权位的。直使得满清在人民起义反抗中得转危为安,曾国藩及其同类大汉奸们得享受富贵尊荣,自然获利极大。为他们充当爪牙的士大夫,单就湘乡一县说,二品以上文武官将近一千家,这些都是豪绅大地主,占地不缴租税,官吏强迫贫民代缴,造成普遍破产的现象。曾国藩号召为保卫圣道,维持传统文化而战,他达到目的了,封建主义战胜的结果自然是少数人富贵,多数人死亡和破产。

曾国藩在内战中获得胜利以后,竭力媚满媚外来保守个人的反动成果。他替满清制造半殖民地政府的媚外理论来巩固国内统治。认为“洋人之患,此天所为,实非一手一足所能补救,本部堂分内之事”专重在反对革命人民的内战(《批侯选训导计棠禀呈豫中采访记略摺》);“借洋人之力,开诚布公,与敦和好,共保人财”(《遵旨通筹全局摺》)。但如洋人并不与敦和好,共保人财,如英法联军之役,那又该怎么办呢?他认为这里应该从大处着眼:“洋人十年八月入京,不伤毁我宗庙社稷,目下在上海宁波等处,助我攻剿发匪,二者皆有德(!)于我,我中国不宜忘其大者,而怨其小者”(同治元年五月日记)。他把外国侵略者看作救命恩人,侵略是“有德于我”,要联络他“共保人财”半殖民地统治阶级的媚外心理,以曾国藩为代表而理论化了。英法联军的藉口之一就是广西人民的仇教案。一八七0年,天津又发生一起教案,因当时各地发生迷拐人口案件,河间拿获拐犯王三纪,静海拿获刘金玉,“供词涉嫌教堂”,天津拿获拐犯王三、武兰珍、安三(教民)等,也“当堂直供,系天主堂主使;此事哄传之后,人心大愤”(萧若瑟神甫:《天主教传行中国考》)。人民群众天主堂前与教士理论,法国领事丰大业(H. Fontanier)汹汹来见通商大臣崇厚,向崇厚开放手枪,又向天津知县刘杰放枪,击死仆从一人。人民遂激动义愤,欧死丰大业,焚烧教堂,共杀死法国领事、教士、商人十三名,俄国人三名,共烧毁法、英、美、俄教堂、洋行、住宅十处。这一类的仇教事件,本质上是人民原始的自发的反侵略运动。法国藉口仇教,又提出许多无理要求,满清令曾国藩往天津查办。在反对太平军时口口声声大骂天主教的曾国藩,这时却力主“和平”办理了,对法使预先保证杀人数目,求其满意,以至连政府中人(包括李鸿章)也不能忍受,群起抨击,说“办案当以供证为凭,岂能预为悬拟,强人就案”。这个人头贩子曾国藩坚持自己的主张,终于重办“滋事人犯”,斩二十人,充军二十五人(天津知府知县也办充军罪),又由政府特派崇厚到法国谢罪。经这次屈辱外交,曾国藩的汉奸面目太暴露了,全国朝野呼为卖国贼,人人欲得而诛,连他的湖南同乡也把他在湖广会馆夸耀功名的匾额,摘下来打碎烧成灰了。他自己也觉得没趣,说是“外惭清议,内疚神明,为一生憾事。”一八七二年(同治十一年),这个汉奸刽子手在国人皆曰可杀的呼声中死去了。

被后来直到现在的一切反动派所讴歌的“曾文正公”,他的一生的真相就是这样的。这些本来都是公开的在当时是妇孺皆知的事实,但是统治阶级却把它隐蔽起来,无耻地捏造另外一套“历史”,竟然把曾国藩说成“圣贤”了。这个原因很简单:他们不正是和曾国藩一模一样的人物,他们不也在装模作样要群众承认他们是“圣贤”吗?客观事实对他们总是那末不幸,他们满以为“圣贤”可以掩盖些自己的嘴脸,结果恰恰相反,人们看到他们的“圣贤”,就知道他们是什么嘴脸。

曾国藩是封建中国数千年尤其是两宋以下封建统治阶级一切黑暗精神的最大体现者,又是鸦片战争后百年来一切对外投降对内屠杀的反革命的汉奸刽子手们的“安内攘外”路线的第一个大师,在这一点上,他的确是尽了“继往开来”的任务。他精通极端专制主义也是极端奴隶主义的哲学----程朱道学,运用在言论上,就是满口“诚”、“礼”、“仁义”、“道德”等字样;运用在行动上,就是极度的残忍,屠杀数千万中国人民,认为“痛快”。他被《天朝田亩制度》骇倒了,要挽救封建统治者的权利,牺牲数千万人生命,说是“卫吾道”,所讲的“道”,只是少数大地主大官僚的“道”,从人民看来,恰恰是大逆不道。

曾国藩及其领导的一群人,丝毫没有民族思想。他甘心做满洲皇族的忠实奴隶,屠杀汉人。对新来的外国侵略者,又甘心当忠实代理人,认反革命的洋人不灭满清、直接参加反革命的内战为“有德于我”,不必再计较“关税之多寡”及洋奴、教民欺压人民一类“小处”(同治七年十二月日记)。他有意识地认清了要维持国内统治,必需依赖外力,必需不惜丧权辱国的条件去交换外力。他规定这个对外公式,也就是中国封建统治阶级与外国侵略者规定半殖民地的依附关系。对国内弱小民族,左宗棠杀回民数百万,席宝田杀苗族一百万,这群人把杀人当作专业,他们杀汉民数千万,当然不会放松对回苗的屠杀。当时一位有民族民主思想的今文学大师戴望,给曾国藩一类人下了定评,说是“贼盗夷狄,相帅(率)角逐”(《汪仲伊握奇图解序》),真是一点不错。

曾国藩是屠杀同胞的内战能手,一切思想行动都以反革命的内战为中心。他反对太平天国获胜的原因,一方面是他利用了太平军自身的错误,一方面是他取得了外国反革命的助力。在湖南练长江水师,洋炮不到决不出战,“湘潭、岳州两次大胜,实赖洋炮之力”,因此得出“尤需有洋炮陆续接济,乃能收愈战愈精之效”的结论(《请催广东续解洋炮片》)。驻军江西、安徽逐步进逼南京,军饷来源多数是上海关卡的税银,主要是鸦片捐税。保卫上海,攻陷江浙,得力在洋兵直接参战。没有外国的反革命援助,就不能战胜太平天国。曾国藩以后,凡是反革命的内战能手,也定是卖国能手,曾国藩给这些能手启示了实例。

鸦片战争压迫中国走上半封建半殖民地的道路,太平军起义揭开了救中国的民主主义革命的序幕,曾国藩创造了走殖民地道路的反民主革命的反动典型。文化方面,坚守旧文化的黑暗面,拒绝外来的进步文化,政治经济军事方面,却依赖外国侵略者的援助,合力镇压民众,在外国侵略势力保护下,保存封建权利,这样一个典型;中国一天不解脱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地位,反动统治者一天不放弃这个典型的继承。太平天国虽然失败,但无疑地已经极大、极重地打击了满清的统治,动摇了它整个统治的基础,满清廷廷的声威,从此一落千丈了。归根到底,曾国藩之流究竟还是没有救活了满清廷廷,只让他多延长了几天的残喘;而太平天国的人民革命精神也并没有死亡,这种革命精神的种子,经过太平天国英勇的战士们是更深地种下在人民的心中,甚至也种在由湘勇发展的哥老会的心中了。孙中山先生自幼即以太平天国的继承者自许,并终于完成了太平天国推翻满清的未竟之业,这正如他的叛徒们以曾国藩的继承者自许,并幻想完成曾国藩消灭中国革命的未竟之业一样,完全不是偶然的。

另一方面,就反动方面说,曾国藩创湘军,主观上虽是为了挽救满清,客观上却也起了些削弱满清的作用:

满清侵入中国,军队主力是八旗兵,平吴三桂到鸦片战争,主力是绿营兵,两种军队清政府都有充分的指挥权。湘军、淮军是近代汉族军阀军队,清政府要通过汉族军阀才能使用。这样,满清的武力削弱了。

太平军起义前,地方军政长官(总督、巡抚、提督、总兵)极大多数是满洲人,咸同两朝,湘军转战全国,督、抚、提、镇(总兵)不得不用湘淮军中人。这样,满清对地方的统治也削弱了。

鸦片战争时,满清独揽外交权。咸同以来,曾、左、李与上海绅商、买办、反革命的洋人打成一片。例如上海道吴煦劣迹昭著,被人参劾,曾国藩奏称吴煦联络洋人,广交洋商,厚结洋将华尔,吴煦的进退,关系英法各国对中国的态度。清政府得奏,不敢撤换吴煦。左宗棠经买办胡雪严介绍,以一分二厘五毫的重利向英商借款五百万两,作为出兵新疆的经费。李鸿章身兼官僚军阀买办三种性质,与反革命的洋人关系尤密,满清不得军阀同意,不能单独进行外交。这样,满清对外关系也削弱了。

曾国藩为首的湘军,挽救了满清,同时客观上也削弱了满清,汉满统治者之间,势力起着显著的变化,从此满清政权,逐渐向汉族军阀转移。但这种变化,当然是出乎曾国藩这批反革命汉奸刽子手的主观意识之外,其结果倒不是加强反革命,而是成为有利于新的革命火焰爆发的因素之一了。历史发展规律之不可抵抗的力量,正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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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来该杀未杀之人满坑满谷。

曾国藩的这句话,还给所有的曾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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