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庆年间,正值寒冬,大雪纷飞,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冻毙于通州街头。往来行客匆忙走过,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当然也没有人关心他是谁。雪越下越大,眼看就要淹没他黑瘦如铁的身躯,忽而有人发现他的怀中揣着一张纸,出于好奇,那人把纸取了出来,打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首诗:
身世浑如水上鸥,又携竹杖过南州。
饭囊向晓迎残月,歌板临风唱晚秋。
两脚踢翻尘世界,一肩担尽古今愁。
而今不受嗟来食,黄犬何须吠不休。
显然,这首诗是乞丐临死之前写下的。
那人读罢,深受震撼,僵立雪中怅然久之。余人见状,纷纷围靠上来,看了纸上的诗句,皆惊诧不置。众人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因饥寒交迫而惨死街头的乞丐,竟能写出这般出类拔俗的诗句,遂争相抄写传诵,一时郡民州官,无不闻知。知府感于其事,命人好生安葬,并以“永嘉诗丐”名之。
然而,纵然如此,世人对这个乞丐的身世名讳,仍旧一无所知。只能从那首绝命诗中,大略去追想其生平的经历与遭际。
在我所知的一切可以用“诗人”称呼的人里面,这大概是最孤独的一个了罢。
无名氏呗,不为人所知的诗人才是最孤独的。
蒹葭
先秦 · 无名氏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迢迢牵牛星
汉 ·无名氏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金缕衣
唐 · 无名氏
劝君莫惜金缕衣,
劝君须惜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