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无眠,趴在阳台上发呆。
楼下的两个姑娘也没睡,听到她们说,“不是预报今天下雪吗?好失望。”
我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一阵风吹来,烟灰落到其中一个姑娘手里,她说,
“哇,真的下雪了耶!有人说第一场雪是苦的,让我来尝一尝!”
两秒后,“哈哈哈哈,真的是苦的!”
另一个女孩说,
“你是不是傻?咦?雪好像停了!真没劲,怎么就下了这么一会儿。”
受不了这种对白,我想回屋睡觉,随手把烟屁股扔出窗外。
“哇!流星!快许愿!”其中一个女孩说。
“玛卡巴卡!唔西迪西!小点点!叮叮车!飞飞鱼!”另一个大喊。
那天晚上,我的孤独感,是一根烟。
但是如果身边多一个人,它就能变成雪花和流星。
我和孤独,做了很久很久的朋友!
它第一次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是在一个深夜里!
我捧着手机,它安静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在它的心里,也许和我一样,藏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窗外的小虫子唱着悦耳动听的歌声来吸引另一半,
我睁大着双眼,望着手机里的照片。。。
它悄无声息地躺在我对面,安静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我没有问它为什么出现在我的床上,因为没有人比我更知道原因。
我面无表情地任它欣赏,默默不语。
大概是觉得太安静了,它叹了口气,坐起来,抱着膝盖。
“我为什么不讨人喜欢?”
我没法回答,因为没有人会喜欢孤独。
于是我说:因为人们都太忙了,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欣赏你的好!
但这个答案它似乎并不满意。
于是我又说:“没有人会让所有人都喜欢,也没有人会让人一直喜欢!”
它迷茫地望着我:“为什么?”
这世上许多事看似都很有道理,
但其实都是毫无道理的。
我不想说,也不想解释。
“你为什么不换个人喜欢呢?”
它指了指我的手机屏幕。
“我其实在决定见你之前,远远地看着你好久!”
“只是那时候悲伤和委屈,心痛的情绪一直围着你,你根本也没看见过我。”
“后来你时常和它们在一起,有时候是迷茫,有时又是痛苦。”
“它们跟我说,人们都很讨厌它们,但却不得不忍受着它们,于是它们经常被咒骂,被憎恨,想尽办法驱赶它们,以至于憎恨要憎恨它自己,都要抑郁了。”
我安静地听它喋喋不休地讲着它们的故事,故事似乎与我无关,有似乎有关。
“可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这样对待它们?”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礼貌地对它微笑。
一股悲凉的酸涩感却充斥着我的心口。
“你为什么笑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它疑惑地问。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大概是夜风太凉了!”
“是啊,也可能是你的睫毛掉进眼睛里了。”
“善良的人是这样跟我说的!”它解释!
我和它认识了很久很久,它似乎越来越喜欢我。
不论是我起床,吃饭,工作,听歌,唱歌,它都经常出现在我身边,默默地看着我。
只有在夜里,它才会乖巧地爬上我的床,跟我对话。
“今天你似乎很愉快,我不能靠近你了,因为你看到手机里他的动态了!”
“你很激动很快乐,是因为他给你发消息了吗?”
“你今天心神不宁,是因为担心它不开心吗?”
大多数时候,我和它,只是相顾无言。
“你真好!我见过很多的人,他们都很不喜欢我们,想赶我们走,但唯独你没有!”
我苦涩地笑了笑:你们出现在任何人的身边,都不是你的错。
“那么是谁的错呢?”它好奇地问道。
我沉默了几秒:“其实很多时候,并没有谁对谁错,并且你从未想过要伤害我!”
“你其实并不孤独,对吗?!”
我翻了个身,将手机放在一边,大字型躺在床上,凝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其实我不擅长思考,更不擅长分析!
可这个问题,我决定要好好想想。
如果我不孤独,为什么我不再想跟任何人说话?我试过变回原来欢脱可爱的样子,但我不快乐!
如果我不孤独,为什么能它做了那么久的朋友?
“我希望你快乐一点!”它咬着嘴唇,下定了决心似的!
有的事情从来都是无解的。
就像孤独和快乐,总是无法共存的。
就像孤独和我心中的他,注定是要共存的。
我选择了孤独,他就会一直住在我心里,
如果我变得很快乐,它便要离我而去了。
于是我突然醒悟过来,它并不是坏的,它因我而生,它伴他而生,它其实是我的选择。
我心中最真实纯粹的选择。
我并不那么悲伤,也不那么难过!
我和它还可以做更久的朋友,也许一辈子,我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