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白素贞媚眼如丝,“官人,我足足等了一千年。”
“小娘子,你等洒家做什么?”
“等官人共赴巫山,相依白首。”
“啊这……洒家乃是天孤星下凡,小娘子必是认错了人。洒家听说你等的人是郭德纲。”
“等的就是你天孤星,”素贞咬着嘴唇,“官人样貌雄伟非凡,比那郭德纲强了何止千万倍。”
“可我不近女色啊,只爱跟兄弟们打熬力气。”
“这好办,素贞也颇有些力气,不知可入得官人之眼。”
白素贞四下一看,见地上有一块五百斤的石墩,单手将石墩轻轻举起,又重重抛下,那石墩砸入泥地里一尺多深。
复用右手抓起,提起来往空中一抛,离地有一丈多高,再用双手接住,轻轻地放回原处。
“好俊功夫,”智深见素贞面不改色,气不长出,大喜道,“八百年前,洒家去张翼德肉铺买肉,与那燕人结为兄弟。四百年前,替那唐三藏去取经,又和黑熊怪、黄袍怪他们结拜。前几天遇到倒拔垂杨柳的林黛玉,好生佩服,也和她义结金兰。如今我与你一见如故,不如也结为兄妹吧。”
“如此甚好。”素贞道,“我便与你八拜为交。”
抢先磕了八个头,又道,“我是妹妹,再多拜两次。”
两人叙了长幼,素贞施法搬来数十坛美酒。
智深大喜,道,“好妹妹,还是你最懂洒家。”
二人拍开泥封,举着酒坛对饮,不多时便酩酊大醉。
智深喝到燥热,除去衣物,脱得赤条条,露出浑身的花绣。
“好妹子,你看我这花绣如何?”
“好!常言道,文龙不过肩,文虎不下山。世上男子多文龙虎,官人纹这一大丛牡丹,却是令人大开眼界。只不过……”素贞心想你既爱文身,我便投你所好。
“只不过什么?”智深急了。
“妹妹我也有一身纹绣,哥哥想比试一番吗?”
“比便比,只是如何比试?”
“你若在拳脚上赢了我,我便脱与你看。”
“好妹子,我正有此意!”智深大喜,跳将起来道,“请了!”
两个便绞做一块,扭做一团。
一个浑身黑肉,一个遍体霜肤。
这个如布漆罗汉施勇猛,那个似玉雕观音显神通。
一个是青城山成精异物,一个是下凡星作怪妖魔。
这个是酥团结就肌肤,那个如炭屑凑成皮肉。
一个似万万丝结就银女,一个如千千火炼成铁汉。
有道是好火费炭,好女废汉。
一对盘旋良久,香罗汗遍体迸真珠;
二人揪扯多时,荷尔蒙浑身倾蓝绣。
正是玉龙搅暗天边日,花魔掀开海底天。
正是一场好斗,白素贞早已斗得罗裳尽裂,丝裙无踪,露出浑身冰雪一般的肌肤。
她上身起伏,不住娇喘道,“好哥哥,你仔细看我的文身,可配得上你么?”
智深见她浑身柔若无骨,尽显白蛇体态,看得呆了。
良久,终于失声道,
“险些被你瞒去,你不是白素贞,却是那白花蛇杨春!”
小青:姐姐,这般粗鲁的莽汉,还是个和尚,你报恩也就罢了,怎肯舍身下嫁于他?
小白:妹妹不知,姐姐我修行千载,见过多少好皮囊,却不曾见过这般正直重义的心肠,为了替素不相识的穷苦人讨个公道,竟能拼了自家性命不要……相公人虽粗鲁,却真是个活生生的菩萨,姐姐嫁他非为报恩,实是爱他爱到了心坎儿里。若能跟他相守几十年,胜于成仙长生不老。
小青:我的痴姐姐……你看看你,一说到他,你的眼睛都变得blingbling的啦……罢了罢了,要嫁他便由你,只是我定要随你做个侍女,若他敢欺负姐姐,我好歹取了他的狗头!
小白:妹妹,你打不过他的……
法海:白素贞,你总算着了我的道儿了。从今日起,你要在这雷峰塔下好生修行悔过。
小白:大和尚,我知道你本性不是个坏人,我家相公也是个活菩萨……
法海:(打断)你讨好我没用,也别拿你相公套近乎遮掩,我不会放你走的!
小白:(焦急)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和尚你闯了大祸了!您还是舍了山门,速速带领徒弟们逃命吧!快跑!傻孩子们,快跑啊!!!
突然,一个小沙弥屁滚尿流的跑进来:“师父!祸事!祸事了!”
与此同时,山门外,传来暴雷也似的一声怒吼:“还洒家的娘子来!!!”
话音未落,砰砰两声,那厚重的山门粉粉碎。
胖大莽夫像头狂怒的巨熊,拿着两根供桌腿跳了进来。几个不知死的火工持了棍棒上前阻拦,哪里拦挡得住,被他劈手夺过,并做一把,如扭葱一般的俱扭断了。又随手将门口金刚腿上打了两下,那金刚便轰然而倒,震天价响。
小白:(捂脸)你完了……
法海:这位施主……
鲁达:兀那贼秃!把洒家的娘子还来便罢,否则洒家把你这鸟寺夷为平地!
法海:施主有所不知,尊夫人乃是个妖精……
鲁达:所以你便捉她?
法海:人妖殊途,自然当捉……
鲁达:呸,这特么是什么道理?妖精又如何?妖精便该死?洒家与我家娘子相见之日,她早便与洒家说知,她是个白蛇成精,那又如何?我家娘子一心良善,从未害过百姓,反而多有周济。去岁大旱大疫,是俺娘子求来雨水,又盗来仙草,广施汤药,救了方圆千里的百姓。若无她,此时此地便是赤地千里易子而食!那时你等满口仁义道德的秃驴便在何处?
法海:我……我……无知村夫,你敢……
鲁达:住口!你们只会拿地狱、报应之类的妖言哄骗百姓的供养,还有那愚夫愚妇倾家荡产将财帛许你,真遭了大难要饿死时你们又反说人家前世罪孽深重所以这一世又当受苦,只念遍经便要三斗三升米粒黄金还嫌忒卖贱了,叫子孙后代没钱使用。天下还有比你们更贪得无厌的?洒家原也做过和尚,你道洒家不懂秃驴!?和尚里虽也有几个如俺师父智真长老那般的好人,但要救百姓,秃驴那一套没屁用,得像俺娘子那样真正铺下身子去给百姓做事才行!洒家对俺娘子好生敬重,她便是妖精,也是个好妖精,洒家情愿不做和尚,也要还俗娶她。反倒是你这秃驴,摇唇弄舌坏我夫妻情分,不由分说囚我爱妻,只为满足自己那点傲慢,天下的道理是你一人说了算的?多少良人都是被你这等贼厮鸟坏了!
法海:……哼,冥顽不灵!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大威天……呜喵!?
沙包一样大的拳头!!!
鲁达:直娘贼,还敢应口!
一拳油酱铺!
洒家今日便打杀你这搬弄是非的小人!
两拳绸缎铺!
洒家今日打杀你,明日便打碎这吃人的操蛋世界!
三拳水陆道场!
莽夫恨尤未已,又打发了性,索性奔到雷峰塔下,双手倒憾着那塔的根基,把腰只一趁,霹雳般一声爆喝,竟将那塔硬生生拔起半边,歪在一旁。这一回有分教,好似:宇文成都碰上李元霸,宇宙霸主逢着秃头侠,威震天扳倒了小皮卡,孙大圣豪夺了龙王家;雷峰塔香火千载,不曾积得几分气运;天孤星大闹一场,反与平添三道佛光。底下数百僧众齐声惊呼,谁还有心顾得师父性命,争相夺路而逃,真个唤做“卷堂大散”,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小白从塔底探出头来,鲁达登时手足无措,摸着头傻笑半晌,方讷出一句:“娘子……可曾伤着吗?”小白晕生双颊:“不曾。”却先捡了根树枝蹲下,怯生生的戳戳躺在地上的法海:“大和尚,大和尚,你还活着吗?”
法海:(奄奄一息)我早该知道,他也不是人……
小白:唉,人家早跟你说了嘛,我家相公是活菩萨,降龙伏虎那一款的……
小青:(飘过)姐姐,你的眼睛又blingbling了~
变成一个酒坊掌柜,鲁智深到哪酒坊就开到哪,鲁智深做好事了就不收钱,没来得及做就可以欠着。
和许仙那样婚配就算了,鲁智深是正宗罗汉,蛇精哪敢靠上去呀
嗯,看完电影突然觉得白素贞这种看脸居多的应该是很难相中鲁大师吧,倒是原本慕强的小青可能会看上鲁大师这种孔武有力的猛汉......
完了,脑洞一出收不住,写出来吧。
却说白娘子同许仙成亲后每日欢愉,小青自觉形同烛台,一日随寻个由头出外自杭州向北一路游玩耍子。她难静好动,又行得快,不出数日已到东京。小青暗想:"此间说是凡间都城,不如在此多逗留几日,购些好玩之物去哄姐姐开心。"打定主意,她化作个青衣女子,一路款款走进城来。便是这一念头,反倒成就了一桩奇缘。
这日,当朝道君天子于东京大相国寺办水陆道场,一时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小青好热闹,便也来看,不想里面一声佛号,钟鼓齐鸣,扰得她心烦意乱,便快步走到寺后。那寺后是一片菜园,小青走过,听闻园内闹闹轰轰,偷眼瞧去,只见几个泼皮顶着礼物,正在拜一个胖大和尚。好和尚,生的是:
皂直裰背穿双袖,青圆绦斜绾双头。鞘内戒刀,藏春冰三尺;肩头禅杖,横铁蟒一条。鹭鹚腿紧系脚絣,蜘蛛肚牢拴衣钵。嘴缝边攒千条断头铁线,胸脯上露一带盖胆寒毛。生成食肉餐鱼脸,不是看经念佛人。
小青修为尚浅,不识人事,一向视天下男子于无物,今日见了这胖大和尚,竟不觉脸红了半边,暗想:"好个大汉子,当真人间少见!可笑姐姐枉活一千五百年,若与他相识相交,岂不强过那软趴趴的白脸小生!"就这一时,几个泼皮口里说“小人兄弟们特来参拜师父”,便向前去,一个来抢左脚,一个来抢右脚。小青见状正欲暗中使个法相助,不期那胖大和尚不等泼皮上身,右脚早起,腾的把泼皮李四先下一边的粪窖里去。张三恰待走,和尚左脚早起,把两个泼皮都踢在粪窖里挣扎。绑头那二三十个破落户惊的目瞪口呆,都待要走,大和尚喝道:“一个走的一个下去!两个走的两个下去!”众泼皮都不敢动弹。小青见了,一发不可收拾,即刻千里传音姐姐,自言遇到中意郎君,请姐姐来拿捏。
白素贞闻讯,向许仙推说要外出购药,即刻驾起法术,一日即到东京汴梁。小青接着,备言前事,白素贞笑道:"妹妹错了,天下不乏好男子,何必去强求一个和尚?"小青道:"姐姐不知,此大和尚绝非凡人,恰似那是你我在紫竹林化形时所见的一位。且他不戒酒肉,又岂在意多个浑家?"白素贞道:"既如此,待我去看来。若你真心喜欢时,姐姐好歹为你周全此事。"
二女稍作整顿,便直奔东京大相国寺后院而来,见廨宇内一个大和尚居中而坐,饮啖甚健,不拘荤素。白素贞见这和尚相貌凶恶,心中已有几分不喜,低声道:"妹妹你常说我眼界甚浅,你却怎地中意这般莽汉?"小青道:"姐姐只喜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妹妹却好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两厢正说着,只听门外老鸦哇哇的叫,却是墙角边绿杨树上新添了一个老鸦巢。只见那大和尚起身相了一相,走到树前,把直掇脱了,用右手向下,把身倒缴着;却把左手拔住上截,把腰只一趁,将那株绿杨树带根拔起。
白素贞不禁目瞪口呆,半晌方说:"果然不是凡人,只是这般人物,萍水相逢借伞结缘怕是不行,须想个万全之策......"话音未落,身边小青已经快步跨出,走到那大和尚面前,问道:"大和尚,我且问你,出家人需持斋把素,你倒是荤酒不忌,却不怕菩萨怪罪?"大和尚闻言呵呵大笑道:"姑娘,常言道'依着官法打杀,依着佛法饿杀',去也!去也!还不如不忌荤酒,遮莫甚么浑清白酒都不拣选;牛肉,狗肉,但有便吃。管甚么二罪,三罪,千罪,万罪!"小青闻言道:"佛门诸戒律,大和尚已破口腹之戒,进遭不如一发都破如何?"和尚道:"你有何说?"小青道:"我无父无母,与个姐姐相依为命,如今姐姐嫁人,我住姐夫家里多有不便。当下我无丈夫,你无浑家,我便嫁与你做个老小,你看如何?只怕你惧怕佛祖怪罪,寺规不允罢了。"大和尚闻言哈哈笑道:"洒家俗名鲁达,本是老种经略相公麾下提辖,只为杀人过多,因此情愿出家,得个法名智深。后从五台山到这里。今遭你既有意,洒家又何惧之有?"
白素贞:?就这就行了?
当下一众泼皮与智深道贺了,智深便去请示长老,言道还俗。智清禅师早些时有些嫌他,后来由都寺提点,差他去做了菜头,竟不想他竟把菜园管的井井有条,不遭泼皮之害,因此这时见他言道还俗,心中多有不舍。首座见了,心中明白,暗思"本就没把他当作和尚,何苦为戒条丢了这么个好菜头。况且菜园离寺内甚远,眼不见为净。"便说到:"师兄要还俗,本不敢阻拦。然师兄是智真禅师荐来,就这般去只怕那边不好看。不如先去了师兄度牒,权且做个火居,待过几年,再与师兄还俗,如何?"智深允诺,当下交割了度牒,依旧去做菜头,小青也就搬来与他同住。小青本身聪敏,又好动难静,与他学习武艺,数日便已精熟。智深饮酒吃肉,寻常女子视作粗俗,她却不以为意,也一并吃喝,智深甚喜之,一众泼皮皆呼之为"内家师父"。
一日,正是端午佳节,智深去镇上提了一坛雄黄酒回来,小青闻着酒香扑鼻,便要吃。智深与她满上一碗,小青自恃有法力傍身,竟一口饮尽,霎时头重脚轻,站立不稳。智深笑道:"娘子平日饮酒不逊须眉,今遭怎地这般不济?"小青逞强,只说是晚间未能安眠,便蹒跚着走到内屋去休息。智深饮了两杯,听屋内没有动静,心里担忧,便走将进去。这一进,吃了一惊,哪有什么小青,房中地上幡着一条吊桶来粗大青蛇,兀自酣眠未醒。智深想一想,笑道:"是了,我道是为何有女子要嫁与我作浑家,想必是这蛇修成人形,想受些佛荫,又怕败露本相,才这般行事。可笑她虽有心却不知人,竟找上我这个荤酒不忌的花和尚!"想到此,他心中也不甚怕,便提起青蛇放于床上,自去外面演习禅杖。小青醒来,见自己现了本相,睡在床上,心中大惊,自知事情败露,慌忙收拾停当,出去见鲁智深演习完毕正在树下纳凉。小青自知难言,期期艾艾,不知如何解释。智深见状,笑道:"洒家娶个浑家,只求早晚身边有个话事的,不然孤身一人难免无聊,不图其他,是人是蛇又干甚是?"小青闻言心中更加钦敬,依旧早晚陪侍智深身边。
过了数日,智深点卯种菜道人回来,见桌上明晃晃一堆银子,上面都带有官银封记。智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忙问小青,小青答是外出闲玩时路过府库,进去顺手拿的。智深叫道:"浑家,你既有心做人,便要晓得人事法度。擅取别人之物,便为盗窃,是惹祸的根苗也!清白好人,切不可做这般事!"小青道:"既如此,晓得了。"便又使个法术,将官银原封不动送回府库内。却说守库官兵早间清点,平白少了二十锭官银,口中叫苦,只得报与大尹。大尹令捕头四下查看,并无贼人痕迹,正在心焦,信步到府库内一看,银子一锭不少,大怒,责问官兵。官兵目瞪口呆,只得说是早间眼花出岔。大尹见官银未失,也不追究,骂了官兵两句,就此抛下不管。
转年三月尽日,天气正热,智深在菜园教泼皮演练禅杖,墙外一个官人看见,喝采道:“端的使得好!”旁边有认识的,说“这官人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武师,名唤林冲。”智深邀他进来,两个就槐树下相见了,一同坐地。林教头便问道:“师兄何处人氏?法讳唤做甚么?”智深道:“洒家是关西鲁达的便是。只为杀得人多,情愿为僧。年幼时也曾到东京,认得令尊林辖。”林冲大喜,就当结义智深为兄。小青不愿听他们闲扯,便转去寺内耍子。到五岳楼看时,见了数个人拿着弹弓,吹筒,粘竿,都立在栏干边,胡梯上一个年少的后生独自背立着,把个娘子拦着,道:“你且上楼去,和你说话。”那娘子红了脸,道:“清平世界,是何道理,把良人调戏!”小青听得那娘子报出丈夫名号,却是林冲,暗想:"林冲和当家的是兄弟,这便是我家姐姐一般,我该助她一助。这花花太岁一脸淫相,好似那日来我家送伞的许仙,今遭撞在姑奶奶手里,是你自家讨死。"正待发作,又怕带累丈夫,她眼珠一转,打定主意,摇身化做个一身孝服的妇人,一路啜泣走过。那少年见这少妇蛇腰纤细,风姿绰绰,薄施粉黛,且泣且行,好似梨花带雨,早把林娘子抛到脑后,便上前拦住搭话,言语间便行调戏。小青拿出和白素贞学的迷人声态,欲拒还迎,喜得少年如遇神仙,只恨相见之晚,簇拥着便往寺外走去。林娘子侍女锦儿前者见女主人被调戏,便去林冲出报信,林、鲁二人和一众泼皮正赶到这里,遇着林娘子,备言前事。林冲听闻少年是高俅之子,只得忍气吞声,又拼死劝住要找到少年打三百禅杖的鲁智深。鲁智深送夫妻二人回家,张教头听说前事,便摆酒款待智深。智深挂念小青,吃了几杯酒,便告辞回家,路上买了一包小青最喜欢的烧鸡。到得家时,小青已经等在家里,智深便把鸡拆开给她,小青只吃了几块便说吃不下了。智深笑道:"浑家你往日两只不嫌多,今遭怎么半只就喊饱?"小青道:"今日午时去城里耍子,见新出炉的肉馒头,店家白送,一时贪口,多吃了些,因此吃不下了。"智深笑道:"这般大人,却似孩子一般!"二人又闲扯几句,自歇不提。
自此林冲常常来大相国寺与智深论武,情分日深。小青闲时也常去林宅,林娘子往往带挈她上街游玩,或者教授些缝补烧浆之术,小青学时常常忆起姐姐,有心归去探望。又过一年,一日小青忽然收拾行囊,告智深道:"当家的,近日佳节将近,我当回杭州探望家姐一遭,来日便回。"智深肚中盘算,不知其故,问道:"浑家,近日是何佳期,我怎地不知?"小青笑答:"三日后便是惊蛰,春气萌动,蛇虫复生。"智深恍然大悟:"是了,前些月你每日昏昏沉沉,近日日渐活泼,乃是时令之故也。你既有心省亲,我当同去。人道长姐如母,我当去拜见丈母娘也,只是怕三日太短到不得杭州。"小青笑道:"当家的既有心,自当同去,我幼时拜师学得法术,以甲马拴在腿上,可日行万里,不出一日即可到杭州。"智深道:"我听闻江州有一两院节级,人称神行太保,腿拴甲马一日千里,莫非你们同出一门?"小青道:"非也,神行法不过小术,修习之余偶有所得罢了,我这法子无需斋戒,随时可用。"智深大喜,当即向长老告假,吩咐了火工菜园事务,一同打起包裹往杭州去。
准备停当,小青取出四个甲马拴在智深腿上,以妖力注入,吹口气,喝声"起!",智深登时觉得如同腾云驾雾般,忽地便起,一路向南奔去。智深喜道:"妙哉,有此法,日后催督粮草送信传讯却是方便也!"二人一路神行,眼见杭州将至,小青道:"当家的,前面便是杭州,待我取下甲马,咱们一同去保生堂见姐姐。"智深叫道:"浑家,我这两腿收不住也!"小青大惊,忙取出书来,一看跌足道:"苦也,悔不该当初师父讲道时摸鱼,这甲马若凡人用时,须得妖力耗尽方能停下,当家的不知要走到何处去也!"智深道:"不妨事,你且先去,待这甲马停时,我自寻路去保生堂。"小青忙把行囊取下系在智深颈上,方才取下自家腿上的甲马,寻路往保生堂去了。
智深一路神行,倒也不累,反是觉得稀奇,饿时有包裹中炊饼果腹,也不甚难熬。行至一镇,镇上人见一大和尚奔跑如飞,都来观看,早惊动路边一个先生。这先生身长八尺,形貌古怪,见智深奔来,笑道:"老师神算,天孤星到也!"用手一指,喊声"住!",智深这才收住脚步。
话分两头,各表一端。却说小青一路赶到保生堂,与姐姐见了,备言前事,方才问道:"姐姐你如今有孕在身,怎不见那小白脸服侍你则个?"白素贞答道:"前者你姐夫去金山寺游玩,那里有个法海禅师,见了你姐夫,说他妖气缠身,便将他扣下,强行剃度做了沙弥。我正待去寻他,又恐一人势单力薄,斗他不过。妹妹如今回来,却是再好不过,只可惜妹夫未到。"小青怒道:"人人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自家事尚且抛下,那法海又怎地狗拿耗子,管别人家家事?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如今你我姐妹两条蛇便去会会这秃驴,他若无礼时,我教他满庙死绝!"商议已定,二女驾起一叶小舟,飞也似向金山寺而去。
眼见金山寺将至,白素贞问小青有何打算,小青答道:"这秃驴合当数尽,今遭是惊蛰,正是蛇虫最盛之时,你我且将这鸟寺翻过来,不怕他不放人!"白素贞点头,拔下一根玉钗正待施法,却见小青凭空变出一桶老酒,将脖子一仰,吨吨吨,无移时半桶老酒已经下肚。白素贞惊道:"妹妹,你我二人为救你姐夫来此,你这般滥饮岂不误事?"小青站定身形,回道:"姐姐莫慌,且看我去为你要人。"说着将剩下半桶老酒喝干了,桶就掷入水中,一路踏水而行,径直冲到金山寺门口,卷起袖口,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喝到:"我把你们这群胆大包天的和尚,竟敢光天化日强掳民男,逼良为僧!快把我那窝囊废姐夫放出来,不然惹得老娘性发,便拆了你这庙宇,砸了你的道场!"寺门口两个门子望见小青叫骂,拿着竹篦出门拦住,便喝道:“你这女子好不晓事,如何喝得烂醉了上寺来?你须不瞎,也见库局里贴着晓示∶凡醉酒入寺者,打四十竹篦,逐出寺外;如门子纵容醉人入寺,须吃十下竹篦。你快出去,饶你几下竹篦!”小青大怒,张开玉手,去那左边门子脸上只一掌,打得踉踉跄跄,却待挣扎;再复一记粉拳,打倒在寺门下,只是叫苦。右边门子见不是头,忙拖了同伴进门,将寺门紧闭。小青把拳头擂鼓也似敲门,两个门子那里敢开。
小青敲了一回 ,酒劲上涌,扭过身来,看了左边的金刚,喝一声道:“你这土偶,我家姐姐长在山里,尚且行善积德;你这寺里和尚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却抢她老公!你们不替她显灵伸冤,却拿着拳头吓我!我须不怕你!”说罢,便跳上台基,把栅刺子只一拔,却似撅葱般扳开了;拿起一根折木头,去那金刚腿上便打,簌簌地,泥和颜色都脱下来。小青打了一会,调转身来,看着右边金刚,喝一声道:“你这厮张开大口,不知为民请命,却只是傻笑,留你何用!”便跳过右边台基上,把那金刚脚上打了两下。只听得一声震天价响,那金刚从台基上倒撞下来。小青提着折木头,大叫道:“你们这些秃驴们!不放老娘入寺时,山门外讨把火来烧了这个鸟寺!”
众僧听得,只得叫门子:“拽了大拴,由那婆娘入来!若不开时,真个做出来!”门子只得捻脚捻手拽了拴,飞也似闪入房里躲了,众僧去报与督寺、监寺。监寺、都寺闻知,都慌了手脚,只得一面差人去请法海禅师,一面叫起一班职事僧人,点起老郎,火工道人,直厅轿夫,约有一二百人,都执杖叉棍棒,尽使手巾盘头,一齐打出僧堂来。小青赶进寺内,见对面来势汹汹,便把手中半截木头系在带子上作流星状,娇喝一声,抡得虎虎生风,便打过来,一路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只饶了两头的;从寺门打到前殿,由前殿打到选佛场,再一发向大雄宝殿杀将而来。众僧见她打得狠了,莫敢嘤其锋锐,都去柜中取了衣钵要走,此乱,唤做“卷堂大散。”首座那里禁约得住!
且说那法海禅师自从剃度了许仙,一直在后山开解他,本料那白蛇即便来寻,也不过弄水相逼,雕虫小技,并不放在心上。不想今遭前殿大乱,一个徒弟踉踉跄跄地跑将进来,说有个青衣女喝的醉醺醺的打将进来,一干僧众已经抵挡不住了。法海大惊,忙披上袈裟,右手持九龙锡杖,左手托紫金钵盂,赶出门来,正遇小青追打众僧。法海向前一步,开口道:"女施主,你为何拆我山门,伤我弟子?"
小青抬头,见一个大和尚立在阶上,宝相庄严,金佛天威,料想此人便是法海,便饶了众僧不打,大步上前来,指着法海喝到:"秃驴,你把那姓许的废物还与我姐姐,咱们青眼相看;如若不然,我便一掌毙了你法海,一掌掀翻这鸟寺,一步踏平这杭州城!"法海看了她半晌,回道:"女施主,那姓许的施主是我留下的,他被蛇妖迷惑,性命危在旦夕,老僧是为了救他!老僧也劝你一句,你那姐姐是个修炼千年的蛇妖,你不可再与她往来,不然必有大祸!"小青怒道:"你休说那虚无缥缈的,若你不肯放人,当下便大难临头了!"
法海正待回话,只见寺外已然白浪滔天,原来白素贞见小青打进寺里许久不出,怕妹妹有失,便作法涨起江水,向金山寺漫来。法海禅师见状脱下袈裟,向空中一抛,化作一道金墙,将寺院罩住。水涨一尺,墙高一尺;水涨一丈,墙高一丈,江水进不得寺里。法海一指潮头上半人半蛇的白素贞,向小青喊道:"眼见你姐姐是妖怪,你还要执迷不悟么?"小青答道:"你明知她是妖怪,如何不把那窝囊废还她,免得你一寺横死?"法海持杖击地道:"人神鬼妖诸界有序,人与妖岂能有凡俗之情?你为许施主出头,想必也是心中爱慕,不如你带他去,我收这白蛇妖如何?"小青怒道:"放你娘的屁,老娘若爱那窝囊废,倒不如和自家姐姐过活,怎奈我姐姐却爱他的紧,你这秃驴当真不肯还她?!"法海厉声道:"你这女子怎地这般不晓事,眼见这白蛇原身,却还要为她出头,要害人性命么?!"小青大笑道:"秃驴,你看我姐姐是妖怪,那我又如何不是妖怪?"法海怒道:"女施主,你生为人身,何故要自轻自贱,与妖同伍?!"
小青听闻,心里已然明了,法海只当自己是人,故而一直只是说教,没有出手收伏,遂仰天长叹道:"姐姐啊,你在这杭州西湖安家,吃斋念佛,济世救人;我在那东京汴梁生计,闲游市井,造业伤生。可如今这和尚以你为妖,当我做人,真乃是滑天下之大稽也!"言罢,她将身子一摇,眼角浮现蛇鳞,口中绽出尖牙,纤长双腿化作一条碧青长尾,纵身跃上潮头立于白素贞身侧,将手一抬,滚滚江水登时如煮沸一般上涌,金墙已然挡它不住。法海见状,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方知刚才同自己卖弄唇舌的小姑娘也是个妖怪。
看官,这法海也是个有道行的真僧,怎地看不出这青蛇的真身?却有分较:
天地之间,人乃是万物之灵根,万物生灵欲要修炼成仙时,须得先做得个真人。欲要为人,先得学人生计,人情往来买卖生活,虽是每日平常之事,却皆是做人的根本,须知合抱之树,也须先扎下百尺之根,方得长成。白素贞虽开保生堂济世,又潜心修行,却每日往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操持家事,虽有功德,却盖不住一身妖气;又同许仙欢愉,染得他也是妖气缠身,故教法海一眼看破;小青在临安,早间或听众僧讲经,或同智深种菜浇地,午间常去市井间游玩,看惯世间百态;又和林家娘子等女眷交好,平日里耳濡目染人情往来,一身妖气早被滚滚红尘消磨殆尽,却和常人无异,修为更是远胜当初跟在白素贞身边学她种种之时。因此,纵然法海有法眼,也难看破这久居红尘间的妖怪真身。
法海见袈裟所化的金墙已然不是双蛇的对手,便将手中九龙锡杖抛向空中,口颂佛号道:"波耶叭嘛哄!"只听得半空中一声霹雳,那锡杖化作九条金龙,径直向双蛇飞来。小青冷笑道:"这和尚却会弄术,怕他便不是好汉!"说着,将蛇腰一扭,现出本相,只见:
自从化形寓凡尘,百载配得壮士还。体长千丈吞天势,头角峥嵘隐龙身。颈环鬣,爪似鹰,细目长牙冷森森。不修心性碧鳞蚺,噬尽不平青蛇精。
那青蛇劈面迎着九条金龙搅做一团,就在空中厮杀,狂风大起,天地皆暗,金山寺内僧众看得目瞪口呆,都跪向法海劝道:"吾师慈悲为怀,好歹将人还她,莫要牵累满寺僧众!"法海怒道:"尔等愚夫惧怕妖邪,安能成就正果?今日我偏要斗她一斗,降伏这两条蛇妖,方显我佛佛法无边!"众僧见法海一意要斗法,无可奈何,只得从督寺、监寺起,一同去柜中取了衣钵便走。此乱,唤做“二次卷堂大散”,便是金刚罗汉也禁约不住也!
白素贞在空中见小青和九龙撕斗,见她已生出角爪,暗想:"多日不见妹妹修为居然已经到得这般程度,莫非那妹夫真有过人之处?"正想着,只见后院走出一个沙弥,正是许仙。白素贞见了,忙按下潮头,落进寺里,把许仙一把揪住道:"相公,你怎地做成这般样子?快同为妻的家去!"正说着,却不防头上一紧,回头时见法海手中紫金钵盂正罩在她头上,钵盂内放出万丈毫光,将她元神射住,变化不得,更兼怀有身孕,气力已然耗尽,只得跪下求道:"大法师您慈悲为怀,看在这未出世的孩儿面上,放我二人去吧!"又喊许仙时,见许仙呆呆的,分明心思已然大乱,不知如何是好。小青欲要来救,却被九条金龙缠住,虽不落下风,但也分身乏术。法海喝到:"奉功世人体爱色,爱色之人被色迷。心正自然邪不扰,身端忽有恶来欺?今遭便将你发在西湖边,永镇雷峰塔下,以警世人!"说着,便将手中钵盂望白素贞脑袋上便罩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法海的钵恰举起来,只见金山寺外,雷鸣也似一声,那条铁禅杖飞将来,把这紫金钵一隔,丢去九霄云外,跳出一个胖大和尚来,喝道:“兀那腌臜撮鸟,洒家在此!”那胖大和尚身后跟着一个先生,见空中龙蛇撕斗,便将麈尾望空一掷,喝声“去!”,那麈尾在空中打个滚,化成鸿雁般一只鸟飞起去。须臾,渐高渐大,扶摇而上,直到九霄空里,化成个大鹏,翼若垂天之云,望着那九条金龙扑击下来。只听得刮剌剌的响,却似青天里打个霹雳,把那九条金龙扑打得鳞散甲飘。小青得脱身出来,落下地来复作人形,扶起白素贞,喜道:"姐姐莫慌,我当家的来也!"
法海看那和尚时,穿一领皂布直裰,跨一口戒刀,提着禅杖,轮起来打将过来。法海见他来的凶猛,忙口中念念有词,大喝道:"揭谛何在?快与我把青白二蛇,和一僧一道拿下,听吾发落!"就头顶上,流出一道黑气来。黑气之中,立着一个金甲天神,手持降魔宝杵,从半空里打将下来。那先生见了,呵呵大笑道:"你关菩萨阵前舞大刀,止增笑尔!"这厢说时,那边手上早抽出一柄松纹古定剑来,对鲁智深一指,喝声"疾!"只见智深头上,早卷起一道白云,白云之中,也显出一尊神将,金面长髯,头生三目,骑一匹墨麒麟,手执金鞭,去战法海头上那尊金甲神人。只见上面那骑麒麟的天将,把那金甲神人一鞭打个粉碎;下面鲁智深一杖,将法海打翻在地,便一把揪住他僧袍,看着这法海道:"洒家始削发出家,在五台山智真长老坐下受教,我师父佛法广大有教无类,也不枉了叫'法海禅师';做你只会死念鸟经文,一日三顿斋饭吃了未撑死,闲了却要管人家婚配,也敢叫做'法海'!你怎地欺我浑家!"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法海挣不起来,口里只叫:“人神鬼妖诸界有序,人与妖岂能婚配,有违天条!”鲁智深骂道:"直娘贼!还敢应口!就你这般也敢自诩'有道高僧四大皆空'?!"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法海当不过,叫道:"你这花和尚只是说我,自家什么戒律都犯了!"鲁智深喝道:"咄!你是个贼秃驴!你既然知道洒家是花和尚,洒家便从未自称是有道高僧!"又只一拳,往太阳上正打来。法海料吃这一拳绝无生理,急中生力,自引而起,绝袍带,瞥见一只螃蟹爬在江边,忙将真身化作芥子,往那蟹脐中躲了,便要赴水而走,却不防半空中那大鹏飞将下来,被它一把挝住,拿在手中,左右挣挫不得。欲思要走,莫能逃脱,即使变化法遁法,又往来难行:变大些儿,他就放松了挝住;变小些儿,他又紧了挝住。先生把手一招,大鹏寂然不见,麈尾同那螃蟹归于手中,螃蟹兀自张牙舞爪,逞弄精神。先生拾起那紫金钵盂,将螃蟹置于钵盂之内,扯下相衫一幅,封了钵盂口。又将那被打碎的揭谛吹一口气,仍复原形,令道:"将这螃蟹发往西湖边六角亭下镇了,教他作法自毙,思度己过。西湖水干,江潮不起,六角亭倒,法海出世。"揭谛应道:"领法旨!"便将西湖边六角亭揭起,将钵盂置于下面。亭下原有一只斗大蜘蛛,蜷着脚爪,见亭子被揭起,忙自行爬将去了。揭谛放置已毕,将六角亭仍复放下,千年万载,螃蟹再难出世。
这边小青见法海被镇,遂一把薅住许仙衣领骂道:"你这银样镴枪头,到底差点害了姐姐。她为你谋生计,成家业,生儿育女,可有对你不起,你倒这般待她?我且挖出你的心来,瞧瞧是红是黑?"智深摇头道:"浑家,你们姐妹和那秃驴都是有法力的,他只是一个书生,何苦强求?"话锋一转,有对许仙说道:"你生成男儿身,见自家浑家被人欺,不敢应声,却只是踟蹰,也是可恶,死罪可免,且吃我三十禅杖便罢。"那先生忙止道:"师兄不可率性,这位青姑娘,令姊这般,想是临盆了,且先回家去,再做道理。"小青回头见白素贞眉头紧皱,额上汗如珠落,倒在地上挣起不得,忙将她扶住,又对许仙骂道:"你这做汉子的,还不来背着自家老婆,却如土鸡瓦狗立在一旁,可是讨死么?"先生又止道:"不消这般,诸位可闭上双眼,若睁开时,跌出脑浆,莫要怪我。"说着抓起一把土来,见众人都闭上了双眼,便将土向空中一洒,喝声"疾!",霎时不见。寺中剩的几个僧人见了,都张开口,舌头半晌缩不回去,互道:"法海禅师逞弄法力,这遭惹上真神仙,却是时运不济也!"有一个道:"且喜不曾连累我等,来日自家修了门外金刚,莫要再同他等计较也!"
且说那先生使个土遁法,将众人霎时送回保生堂,小青忙将白素贞扶进内房,又吩咐许仙烧水,熬煮汤药,许仙哪敢不从,诺诺连声。不一时,小青抱出一个男婴来,许仙见孩子是人,喜忧参半,忙接过来抱在怀里,那婴儿却只是啼哭不止,小青大怒,又抄起锅铲对许仙要打,先生连忙拦住,抱过那孩儿,以手抚其头道:"莫要哭,哭作笑,既入尘寰前尘了,你的来历我知道,既然来了便要笑。"那婴儿听了,便不再啼哭。先生又向许仙道贺道:"施主,昨夜天相,有星官降世,此子日后贵不可言,必定光耀门庭,施主可好生抚养。尊夫人本是未飞升的地仙,不是妖邪,你莫要心怀疑虑,要真心相待,不可怠慢!"智深接口道:"她既能为你生儿育女,那就是同本同源,便是妖邪又能如何?"说着,将许仙拽到庭院里,指着院里一株松树,喝到:"你个撮鸟的头硬似这松树么?"许仙答道:“大师说笑了,小生头是父母皮肉包着些骨头,怎地硬过这老树?”智深轮起禅杖,把松树只一下,打得树有二寸深痕,齐齐折了,喝一声:“你个撮鸟,但有二心,亏待妻儿,教你头也与这树一般!”许仙吐出舌头来,半晌缩不入去,连连应声。小青忙道:"当家的,莫要惊到侄儿。"又扶出白素贞,一同像先生道谢:"今遭有赖先生相助,才不致妻离子散。"又请问先生道号,先生呵呵笑道:"贫道道号一清,同师兄也有宿事因果。前日家师收到五台山智真长老帖子,便教我下山,助师兄一臂之力。"智深听得智真长老,忙向五台山方向跪下,顶礼叩拜师恩。一清道长又道:"智真长老又托我送四句偈语给师兄,日后存验。是'重没而出,月终而还,听潮而圆,见信而寂。'"智深虽不解其意,仍牢记在心,只有小青搂着白素贞脖子,把脸贴在她脸上磨蹭,笑道:"我早说我家当家的是罗汉降世,姐姐今遭可曾信了?"
众人又住了两三日,白素贞身体已然无恙,鲁智深、小青、一清道长便各自告辞。经此一事,许仙已经骇胆悚魄,一连数月对白素贞只是唯唯诺诺,好在白素贞温柔似水,并不拿智深唬他,反倒是好言抚慰,日后日子倒也是如当初一般和美。小青同智深回大相国寺,依旧是早间或听众僧讲经,或同智深种菜浇地,午间去市井间游玩,只是去林府同姐妹们嬉笑时,常拿许仙作闺中笑柄。
且说一清先生离了保生堂,叹道:"都是一人一蛇,一对贪欢爱色,一对皆无凡俗之情,临难时却是无情胜有情,可叹天意无常,却笑造化弄人!"正说着,听到旁边有人叫:"老师救命!"一清先生看时,是一只斗大蜘蛛,蜷在路旁,口吐人言,连声求救。一清先生问道:"你是何方怪物,为何要我救你?"那蜘蛛答道:"我是金佛寺佛像脚下的蜘蛛,受佛荫二百载,本已修成人形,从未害人。一日辰时外出修炼内丹,被法海禅师窥破本相,将我强行收押在六角亭下。如今虽已得释,可怜修为具成画饼,现天劫将至,在劫难逃,求老师救命!"一清道长道:"你何不回金佛寺?"蜘蛛答道:"我在佛祖脚下受二百载佛荫,仍被佛门所害,纵然回去,也难有救命之理。老师既愿为白蛇出头,想必法眼中是众生平等,所以求老师救我一救,我当结草衔环,报答大恩!"一清道长思忖半晌,答道:"你可愿随我回冀州,为我恩师打扫门户?"蜘蛛连声愿意,先生便将蜘蛛包在一块锦帕内,拢在袖里,向冀州飘然而去。
嗯,工作原因,断断续续总算是把这个故事写完了,文笔一般,单纯是闲着没事的时候写来解闷的。至于人设么,一定程度上是借用了天龙八部的设定。
鲁智深是天人,心怀广大,同时人格完美。作为主角,他敢于反抗自己的命运,更敢于基于心中的正义帮助他人反抗宿命。就像评论中说的"大和尚见蛇妖而不怪,反而规其正道,真正是活菩萨的修为";
小青是乾达婆,也就是"天"的伴侣,懵懂而直爽,不懂情爱,所谓的"相公""当家的"与她而言更像是过家家,但是却和鲁智深(天人)学习了正道和豪迈。而正是因为她先做了个"好人",所以最终成就正果。
白素贞是紧那罗,温柔迷人,却是"非人",因为贪欢而执迷,其非人的身份也是她(险些)悲剧的根源;
一清道长是龙众,是出家人,天人的盟友,在天道同修罗道的对抗中站在天这一边;
法海是阿修罗,猜疑心重,好斗力强,好胜争强。他坚持"人妖有别",一定要和双蛇分出胜负,这就是阿修罗的特质。而最后被关进六角亭,也是阿修罗每每和天人争雄最后被打败不得不躲进莲藕洞躲藏的翻版。
许仙是摩呼罗伽,原本是腹行类,但“由痴恚而感此身”,由于“聋呆无知”,反而能“故乐脱伦、修慈修慧”,最终挽回前因,摆脱腹行类,脱胎换骨。这也是许仙一直难以自主,但是最终也能有好结局的原因。
林冲是迦楼罗,这个不算明显,其实在最初的设定里面,林冲在这个世界线中在东京保卫战中战死沙场,是为国捐躯,"护国"同"护法"。
林娘子是夜叉,天龙八部中的夜叉不是一般认识中的恶鬼,而是维护众生界的护法。林娘子的指导是小青真正从蛇化而为人的重要一环,可以说是她成就了青蛇,所以她就是夜叉护法的化身。
大概就是这样,如果哪天有时间的话,再捡起来更新续集一直到天孤星圆寂,嗯,似乎是刀?不过可以明确的是,这将是有生之年了。
法海:白娘子,看好你家相公,再不要让智深去庙里,我们金山寺的和尚都被他勾引着喝酒,喝醉便要打人,已经把山门都打坏了几次
白娘子:法海大师,收了我家相公吧!他已经把小青下锅,说要喝酒……
鲁智深:杂厮鸟,看你装死……
鲁智深;娘子,不好了,我在金山寺喝酒,醉后失手打死了庙里的尼姑,咱们快收拾细软,逃命去也……
先写个章回名摆着:
第一回:花和尚醉打山门,白素贞思凡降世
第二回:桃花村路遇二美,瓦罐寺鲁达成亲
第三回:花和尚倒拔垂杨柳,高衙内情迷白素贞
第四回:野猪林杀戒大开,二龙山青白立柜
第五回:鲁提辖魔武双修,白素贞心满意足
第六回:上梁山群雄聚义,青白蛇水军都统
第七回:论道法公孙束手,斗水战三阮拜服
第八回:闹东京且夺鸟位,扶龙庭天师下山
第九回:这魔星欲完杀劫,那神仙各怀心思
第十回:金山寺法海叫阵,镇关西鲁达超度(物理)
第十一回:知迷途法海入伙,平天下四方征讨
第十二回:白素贞大破天门阵,小青蛇吞净辽国兵
第十三回:大威天龙镇田虎,疯魔杖法降王庆
第十四回:道不同不相为谋,诛魔教征讨方腊
第十五回:白娘子水漫杭州,鲁智深听潮坐化
第十六回:天孤星证道归位,白娘娘渡情了缘
法海先升下物防吧
做为同价位的两款竞争车型,各有各的优势,选择起来确实有一定难度,于我而言,可能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小鹏,不为别的,因为我讨厌特斯拉,就算特斯拉的各项性能指标都不错、价格也合适,但是出了那么多事故,特斯拉的态度一直令人失望,汽车安全这一点我不信,而且据说特斯拉有窃听功能,很多公务员单位禁止购买。
小鹏p7的外观就很惊艳,车身尺寸达到了4880/1896/1450mm,轴距为2998mm,全景天窗、无框车门?隐藏把手,这一切都充满了科技感和科幻感,令人心潮澎湃。
动力上,更极具优势,后驱超长续航版可达到706km,百公里4.3秒加速度,这些都是优于特斯拉model3的。
具体选择,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吧,反正我肯定选择小鹏p7!
做为同价位的两款竞争车型,各有各的优势,选择起来确实有一定难度,于我而言,可能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小鹏,不为别的,因为我讨厌特斯拉,就算特斯拉的各项性能指标都不错、价格也合适,但是出了那么多事故,特斯拉的态度一直令人失望,汽车安全这一点我不信,而且据说特斯拉有窃听功能,很多公务员单位禁止购买。
小鹏p7的外观就很惊艳,车身尺寸达到了4880/1896/1450mm,轴距为2998mm,全景天窗、无框车门?隐藏把手,这一切都充满了科技感和科幻感,令人心潮澎湃。
动力上,更极具优势,后驱超长续航版可达到706km,百公里4.3秒加速度,这些都是优于特斯拉model3的。
具体选择,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吧,反正我肯定选择小鹏p7!
win10自从微软内部进行了改革(比如最致命的大量使用自动化调试、撤掉测试团队)之后确实不行
(虽然题主在问题描述里有说抛开陈年旧账,但win10这么多问题必须从以前版本算起)
win10主要是从最近的新版本(时间估计得追溯到1803开始)开始就越来越差了(win10老版就没太多问题,但小bug也存在),不止1803,1803以前的也明显多多少少有点问题,而且不如win7的不止兼容性,是全方位的不如,比如:
1.bug频繁且越更新越多
先不说那些大bug比如内存泄漏、蓝屏、数据丢失等情况了,就说说小bug吧,从18年某次更新的幽灵补丁导致性能下降,到频繁卡死、右键菜单无响应等,还有更扯的,不知道是哪个版本的win10睡眠会导致无法唤醒(真·睡死)
而以上这些bug,win7有吗?你见过win7哪次睡眠能够睡死的?你见过win7刚发售就出现这么多bug?Vista都没敢这么夸张
我曾经在2004版本遇到过一个小bug和一个大bug,注册表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个ms-settings导致右键菜单点击设置后会直接闪退,而且过一段时间就会出来,结果在所在注册表项里随便设置了一下就出现了开始按钮打开报错或无响应以及一些内置应用无法打开的情况,具体可看我的提问:
2.游戏性能下降
曾经在知乎上看过一篇回答,此人反映称CPU睿频越更新越低,当时这篇回答直接震撼到我了,果断放弃了更新新版win10的念想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win10,毕竟游戏优化就那样
在YouTube上看过一个三年前的视频,那个视频里面,新游戏帧数要比win7高一点,老游戏win7比win10高一点
但是win10臃肿的功能(比如那个不装录制软件才用的win+G的那个工具栏)确实会导致游戏性能下降
3.臃肿的应用导致电脑卡顿
微软差不多在最近几年开始走上了流氓路线,国内有的(捆绑软件、推送应用等等),微软样样学得精通,而由于有些升级win10的是低配机(win10其实低配机也带的起来的,我G4400双核+4G内存就很少卡过),所以他们的电脑也因为一些实在没太大必要的功能导致电脑极其的卡顿
而且,微软的win10有些功能和服务由于其本身缺陷或太过落后了的原因,比如导致电脑卡顿最臭名昭著的Sysmain(之前叫superfetch)服务,其功能介绍提到了“可以改善一段时间内的电脑性能”,但实际上开了会导致硬盘占用升高从而卡顿,在Vista和win7时代倒是比较老实,但后来随着用户电脑配置的不断提高,这些功能也没什么作用了
4.微软内部管理问题
微软在win10期间撤掉了测试团队,大量使用全自动化的测试团队来调试,导致debug效率变差,因此用户三天两头甚至是刚安装完系统遇见bug简直是家常便饭,什么右键卡顿、打字卡顿、浏览器兼容性差
结果导致win10用户体验直线下降,而且在2021年更是越来越差
5.微软流氓的更新策略
硬件升级搞垄断(11代Intel处理器要求系统至少是win10 1803以后),运行库搞垄断(.NET不同版本只能安装不同的.Net版本,比如21H1就可以安装4.8,而有一些软件则需要这些,这也就导致需要该软件的用户必须更新到指定版本或更新才可以安装)
win10微软还实行强制更新的政策,而且更新服务关了还会自动开启,根本就不能阻止系统更新,有时玩着游戏还没设置好就提示好重启了,特别烦人(不要跟我说什么专注助手什么的,我要是不知道我会写这篇回答么?)
而win7则从来没搞更新垄断(win7没有SP1也能打开大部分程序,2代酷睿也没有要求要win7 SP1以后),也没有烦人的强制自动更新,就算更了也不会打扰你,可以说win7要比win10友好的多
最后,我希望微软能够越来越好,但不是钱袋越来越鼓,而是能够越来越重视用户体验,有时我觉得win11的发布可能是微软为自保而想出的方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