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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为什么算是世界名著呢?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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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著名作家卡尔维诺归纳出了十四条非常感性的定义,其中最为人称道的是其中两条:其一,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每次重读都像初读那样带来发现的书;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即使我们初读也好像是在重温的书。其二,经典作品是一些产生某种特殊影响的书,它们要么自己以遗忘的方式给我们的想象力打下印记,要么乔装成个人或集体的无意识隐藏在深层记忆中。(《金色俄罗斯丛书》序言)

从这两个角度来讲,《飘》完全称得上是经典。

《飘》我目前读到了四分之一的部分,深受吸引。如果比作一幅画的话,《飘》和《静静的顿河》一样,都是那种历史长卷,无论是全局还是细节都经得起推敲。

唐德刚在《史学与红学》中提到史学和文学正如硬币的两面。他用鲁迅笔下的阿Q作为例子:历史上并没有一个人叫阿Q的,但是我们却能在阿Q身上发现那个时代中国人的影子。这就是阿Q这个虚构的文学形象的价值了。

《飘》里面对人性和感性的描写在这个回答的其他答案里已经讲了很多了,故不赘述。而这本书同样吸引人的是作者对历史的把握。如果我们抛开了这一点,那《飘》确实只能跟普通的言情小说并列了。

仅仅读到四分之一我就被这本书中多出精彩的片段吸引了。例如,在这封前线作战的丈夫(卫希礼)写给妻子(媚兰)的家书中:

“我亲爱的妻子:你给我的来信中说到,你很吃惊,担心我会对你隐瞒我真正的想法。你问我这些日子里我头脑里想的是什么——”
“我的天哪!”思嘉想着,因负疚而感到一阵恐慌,“隐瞒他的真正想法。梅利是不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或是我的心思?她是不是怀疑他和我——”
她的手因害怕而颤抖起来,于是把信纸更靠近一些。但读到下一段时,她又放心了。
“亲爱的妻子,如果我对你隐瞒了什么事的话,那也是因为我不想在你的双肩上再增加一副重担,让你为我的身体安全和情绪而担心。但我无法对你隐瞒任何事,因为你太了解我了。别惊慌。我没有受伤,也没有生病。我不但吃得够多,偶尔还能有床铺睡觉。一个士兵也只能要求这些了。但是,媚兰,我心里背负着沉重的思想负担。我这就向你袒露心迹。
“就在这些夏日的夜晚,兵营里的人们早已入睡,我却辗转难眠。我抬头望着星空,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你干吗到这来,卫希礼?你在为什么而战呢?’
“当然不是为了名誉和荣誉。战争是件肮脏的勾当,而我不喜欢肮脏的东西。我不是职业军人,根本就不想去寻求那种泡沫名誉,即便是从大炮的嘴里寻求也不想。然而,我却来参战了——上帝的本意从来没有打算把我创造成别的什么人,只是一个勤学、热心的乡绅。媚兰,因为战斗的号角并没有使我热血沸腾,战鼓也没有促使我奋勇前进。我看得太清楚了,我们都被出卖了,被我们自己目空一切的南方人的自我出卖了。我们相信,我们一个人就能干掉一打北方佬,相信棉花大王可以统治整个世界。我们还被那些高高在上、那些我们尊重和崇敬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和引人注意的言辞以及偏见和仇视出卖了——什么‘棉花大王、蓄奴制、州权和去他的北方佬’等等。
“所以,当我躺在毯子上望着天上的星星,问自己‘你为什么而战’时,我想到了州权、棉花、黑奴和我们从小就被教育要去痛恨的北方佬。可我知道,这当中哪一个都不是我来打仗的原因。我反而好像看到了十二棵橡树,记起了月光是怎样斜照过白色的柱子的,还有在月光下怒放的木兰花那超凡脱俗的样子。攀缘而上的玫瑰即使在最炎热的中午也把边上的游廊遮蔽得阴凉无比。我看到了妈妈在那做针线,还同我是个小男孩时一样。我还听到了黑人傍晚从田地里日落归来的声响。他们虽已筋疲力尽,却还唱着歌,准备吃晚饭。水桶被放到清凉的井里打水,轱辘的声响也回萦在耳际。还有通往河边的那条长路的沿路景观,一望无际的棉田,黎明时分从河边洼地腾腾升起的雾气。这就是为什么我人在此处却不爱牺牲,不爱受苦,不爱荣誉,也不痛恨任何人的原因。也许,热爱家园和乡间,这就是所谓的爱国主义吧。但是,媚兰,这个中含义比这深得多。因为,媚兰,我所说的这些东西只是我为之冒着生命危险去战斗的事情的象征,是我喜欢的那种生活的象征。因为我在为逝去的岁月而战,我太喜欢那逝去的岁月了。但是,我担心,不管死亡以何种方式光顾我,那种日子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因为无论赢还是输,我们同样地都已经输了。
如果我们赢了这场战争,拥有了我们梦想的棉花王国,我们也还是输了,因为我们将变成另一个民族,而往昔宁静的日子却已经一去不复返。整个世界将围在我们的门前叫嚷着要买棉花,我们也就可以控制价格。我担心,接下来我们就会变成像北方佬一样,埋头赚钱,追求财富,利润至上,也就是我们现在嘲笑他们的东西。可如果我们输了呢,媚兰,如果我们输了呢!
“我并不害怕危险,被捕,或是受伤。甚至连死亡我也不怕,如果死亡真的来临的话。但我害怕,一旦战争结束,我们便再也无法回到旧时光里去。而我是属于旧时光的人,我与现在这种厮杀的疯狂场面格格不入。我担心我无法适应未来的社会,就算我会努力也白搭。你也不会适应的,亲爱的,因为你我是一脉相承的。我不知道未来会给我们带来什么,但它肯定不会像过去那样美好而宜人。
“我躺在这,看着睡在身边的小伙子们,我不知道这孪生兄弟俩,或是亚历克斯和凯德会不会跟我有一样的想法。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他们为之而战的事业在打响第一枪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因为我们的事业其实就是我们的生活方式,而那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我认为,他们不会去想这些事情的,他们是幸运的。
“我向你求婚时没有为我们俩想到这一点。我只想到生活会一如既往、宁静安详、轻松适然、一成不变地在十二棵橡树延续下去。我们是一样的,媚兰,我们都喜欢同样宁静的东西。我只看到我们面前有数十年漫长的岁月,我们可以读书,听音乐,憧憬着美好的东西。但决不是这个!从来就没想到这个!没想到此事会发生在我们大家头上,旧有的方式遭到了毁灭,还有这血腥屠杀和满腔的仇视!媚兰,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去这么做——不管是州权、黑奴,还是棉花,都不值得我们去这么做。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去承受正在发生或可能发生在我们头上的事,因为,如果北方佬打败了我们,那未来便会可怕得令人难以置信。而且,亲爱的,他们还是可能打败我们的。
“我不该写这些的。我甚至连想都不该去想。但你问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心里就有担心被打败的恐惧。你还记得吗?在烧烤野餐会上,也就是宣布我们订婚的那一天,有个叫白先生的人,听口音是查尔斯顿人,他因为说了一些有关南方人无知的话而几乎引起了一场争斗。你记得吗?因为他说我们没什么铸造厂和工厂、制造厂和船只、兵工厂和金工车间,塔尔顿家的孪生兄弟俩要用枪结果他的性命。你记不记得他曾说过,北方佬的舰队可以把我们团团围困住,使我们的棉花运不出去?他是对的。我们是在用革命战争时期的滑膛枪和北方佬的新式步枪在打仗。封锁线很快就会严密得连医疗用品都进不来。我们应该对像白瑞德这样心里明白、玩世不恭的人加以注意,而不是对那些凭感觉——和空谈看待事情的人予以重视。他说,实际上,南方除了棉花和骄傲自大之外根本没有别的东西可能用来参加战争的。我们的棉花已一钱不值,而他称之为的骄傲自大也便成了我们唯一剩下的东西了。但我把那骄傲自大叫做无可匹敌的勇敢。如果——”

黑体字标出的部分,这些历史的细节,让人物的情感变得真实而厚重了。而这一个偷看信件的情节又通过一两句郝思嘉的内心活动暗示了三个人对互相的看法以及各自的性格。无论从微观还是宏观上都是很高明的手法,我从没见过言情小说有这种格局,有的话那也可以竞争经典了。

而媚兰和卫希礼的感情在后面的一个情节中又有了呼应,和郝思嘉对这封信的理解形成对比:

希礼写信跟我说,我们不该去和北方佬打仗的。我们都是受了那些满嘴大话和持有偏见的政客和雄辩家的蒙骗而去打仗的。”梅利说得很快,“他说,这世界上什么也不值得我们去承受这战争会给我们带来的一切。他说荣誉根本就是什么也不是——只有痛苦和污秽。”
“噢!那封信,”思嘉想,“那是他所指的意思吗?”“我不相信,”梅里韦瑟太太坚定地说,“你误解他的意思了。”
“我从来没有误解过希礼的意思。”媚兰虽然嘴唇在发抖,但还是平静地说,“我非常了解他。他的意思确确实实就是白船长所指的意思,只是他没有无礼地说出来而已。”
“你把卫希礼这样出色的人物和白船长这样的恶棍相比较,真该为你自己感到害臊才是!我想,你也认为这事业什么也不是吧!”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媚兰拿不定主意,开口说道,她勃勃的生气没有了,因直言坦率而引起的恐慌抓住了她的心,“我——我愿意为事业而死,就像希礼那样。但是——我意思是说——我意思是说,我会让这些先生们去思考,因为他们精明多了。
“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话。”梅里韦瑟太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停车,彼德大叔,你已经驶过我家门口了!”
彼德大叔一心在听着身后的谈话,不知不觉地,马车已超过了梅里韦瑟家的马车停车处。他把马车倒了回去。梅里韦瑟太太下了车,帽子上的丝带飘动着,就像暴风雨中的帆船一样。
“你会后悔的。”她说。
彼德大叔挥了一下鞭子,马车跑了起来。“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姐真该感到羞耻,你们让白蝶小姐过分紧张了。”他责备说。
“我没有过分紧张。”白蝶回答说,自己也感到吃惊,因为比这更不会紧张的情形都常常会使她昏厥过去,“梅利,亲爱的,我知道你这么做只是为我说话。真的,我很高兴看到有人杀杀多利的威风。她太飞扬跋扈了。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呢?可是,你真的认为你得对希礼说那样的话吗?”
可这是真的。”媚兰回答说,开始轻声地哭了起来,“他那么想,我一点都不感到羞耻。他认为战争全错了,可他甘愿去打仗,去牺牲,而那比你认为是对的事情而战需要更大的勇气。

此外,《飘》书中对那个时代的场景做了很有价值的“还原”,比如为了南方支援前线而举办的义卖会的细节、内战前南方种植园的生活(例如每周的舞会、新婚夫妇在亲戚家住上长达几个月甚至一年的蜜月旅行、一首首的美国南方歌曲等等),这些笔触安插在故事的进程中,不但不影响节奏,反而让故事的舞台和人物更加真实可信,没有很好的控笔能力也是做不到的。

尤其是作者描写过很多舞会的场景,里面人物虽然多,但不会让我觉得繁杂。这就是优秀小说家的素质。当然我想这和作者经常参加这类活动,在生活中有着丰富的体验有着重要的关系。而作为钓鱼迷的肖洛霍夫则在《静静的顿河》和《他们为祖国而战》中对钓鱼的细节有着真实而精彩的描写。

总的来说,《飘》是一个多层次的世界:从个人命运到国家兴亡;从人物的成长到民风民俗和舆论的变化,作者都用一种很好的结构把他们有机组合到了一起。这是这本书的优秀之处。同样坐到这一点的书也都脍炙人口:《悲惨世界》、《静静的顿河》、《战争与和平》等。

我总是想把《飘》和《静静的顿河》放在一起对比,因为它们有着太多共同点了:都是以一个人(家族)在战争中的经历和改变为主线;都是在宏观和微观上经得起推敲的历史画卷。从轻松的角度来说,《飘》的女主接郝思嘉是个“渣女”,而《静静的顿河》的男主角格里高利也几乎是个“渣男”,而这两个人恰恰又是在世界文学史上充满魅力的文学形象。

和《飘》一样,《静静的顿河》处处都是历史细节:

参加倒数第二次土耳其战争的哥萨克麦列霍夫·普罗珂菲回到了村子。他从土耳其带回个老婆,一个裹着披肩的娇小女人。她总是把脸遮掩起来,很少露出她那忧郁、野性的眼睛。丝披肩散发着一种远方的神秘气味,那绚丽的绣花令女人们艳羡。被俘虏的土耳其女人总是回避普罗珂菲家的亲属,所以麦列霍夫老头子不久就把儿子分了出去,一直到死也没有到儿子家去过,因为他不能忘掉这种耻辱。

这里提到了俄罗斯领土扩张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俄土战争。通过和奥斯曼帝国的一系列战争,俄罗斯获得了从摩尔达维亚、黑海北岸一直到高加索山脉的大片领土。而为这扩张立下汗马功劳的正是哥萨克人。根据不同的计算方法,俄土战争的次数不同,但不低于六次:从17世纪一直打到19世纪,如果将一战也包括在内则是一直达到了20世纪初。这里提到的俄土战争是指1877年的那次。麦列霍夫·普罗珂菲(也就是格里高利的爷爷)通过战争抢来了一个土耳其女人,但也被逐出家门。民族矛盾和战争的残酷通过一句话就点出了,十分厚重。接着:

“把你那妖婆给我们拖出来!我们要审判她!……”
普罗珂菲窜回屋子,但是他们在门洞里追上了他。身材高大的炮兵——绰号叫“牛车杆子”——把普罗珂菲的脑袋向墙上撞着,劝道:
“别吵,别吵,这没有什么可吵的!……我们绝不动你,但是我们要把你的老婆踩进地里去。把她弄死,总比全村的人因为没有牲口都饿死好得多啊。你别吵,不然我把你的脑袋在墙上撞碎!”
“把她,把那母狗,拖到院子里来!……”人们在台阶旁边叫喊道。一个和普罗珂菲同团当过兵的哥萨克,把土耳其女人的头发缠在一只手上,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她那拼命喊叫的嘴,一溜烟似的穿过门洞,把她拖了出来,扔到人们的脚边。一声尖叫划破吼叫的人们的喧嚣。普罗珂菲推开六个哥萨克,冲进内室,从墙上扯下马刀。哥萨克互相拥挤着,从门洞里退出去。普罗珂菲在头顶挥舞着闪闪发光、嗖嗖响的马刀,从台阶上冲下来。人群哆嗦了一下,在院子里四散开去。
在仓库的附近,普罗珂菲追上那个跑动困难的炮兵“牛车杆子”,从后面斜着把他从左肩一直劈到腰部。哥萨克们撞倒篱笆桩子,穿过场院,向草原逃去。
过了半个钟头,重新鼓起勇气的人群才又走近院子。两个侦察畏缩着身子,走进了门洞。全身都浸在血泊里的普罗珂菲的妻子,难看地仰着脑袋,横在厨房的门槛上。咬得尽是伤口的舌头,在痛苦地龇着牙张开的嘴里抽动。普罗珂菲脑袋颤抖着,目光呆滞,正在把一个哇哇哭着的肉团子——早产的婴儿——包到羊皮袄里。

哥萨克村子里的女人造谣说土耳其媳妇是妖女,于是村民就将怀孕即将临盆的她围起来群殴。结果女人死了,留下了普罗科菲的儿子:潘泰莱,也就是男主格里高利的父亲。

除了历史,还有顿河哥萨克村庄的民风民俗:

“现在正是一朵鲜花,为什么耽误在家里呢,——难道说窝在家里的老姑娘还少吗?”瓦西丽萨插嘴说,她在凳子上扭个不停(在门廊偷的、塞在上衣下面的笤帚直扎她:媒人从姑娘家能偷到笤帚,是不会被拒绝的先兆)。
“今年一开春就有人来给我们姑娘提亲啦。我们的姑娘是不会老在家里的。我们的姑娘,——是不会惹神明生气的——样样拿得起来:不论是地里活,还是家里活……”
以及“要是遇到好人家也可以嫁出去啦。”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插进婆娘们哇啦哇啦的谈话里说。
“嫁出去是不成问题,”主人又搔了一下脑袋,“随时都可以嫁出去。”
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以为是要拒绝他们了,便激动起来了。
“这当然是府上的事情啦……新郎就像神甫一样,到哪儿去请一个都行。倘若您,譬如说,也许想找个生意人做女婿,也许想高攀,那当然完全是另一回事啦,请您原谅我这么说话。”
事情眼看着就要吹了: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喘着大气,脸涨得像紫萝卜,姑娘的母亲像母鸡看见了鹰向下落的影子似的咯哒咯哒地叫了起来。但是在紧要关头,瓦西丽萨插嘴了,快口说出一连串细声细气的悦耳话语,就像把盐撒到烧伤的皮肤上,又把裂痕黏合起来。
“这是怎么啦,我的亲人们哪!既然谈的是这样的儿女终身大事,那可要认真行事,一定要使自己的孩子得到幸福……就说娜塔莉亚吧——像这样的姑娘,你就是打着灯笼找都难得找到!你说是绣花做衣裳,你说是料理家务,样样都是能手!我的好人们啊,你们自己还不明白,”她两手一摊,画了个美丽的圈子,朝着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和气呼呼的伊莉妮奇娜说,“这个女婿也不含糊呀,我的好人们。我一见他,心里就难过起来,太像我那死去的多纽什卡啦……而且他们是勤俭的人家。普罗珂菲奇——你走遍全区去打听打听吧——是个远近闻名的人物和大善人……说实在话,难道我们是自己孩子们的仇人和想谋害他们的坏蛋吗?”
媒人的话像潺潺流水,灌进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的耳朵里。麦列霍夫老头子一面听着,赞赏地想道:“哎呀,这个嚼舌的老妖精说得多妙呀!她说起话来,就像织袜子一样。一面织,一面就会想出应付的办法。有的娘儿们甚至能用花言巧语把一个哥萨克说得哑口无言……真行,你这个娘儿们!”他欣赏着这位媒婆,而她正在不住口地夸奖着姑娘和她的亲人,从五辈的祖宗夸起。

以及格里高利和娜塔莉亚婚礼的描写:

“好啦,亲家,来为咱们孩子们的幸福干一杯。祝他们诸事如意,就像咱们一样情投意合……祝他们快乐、健康,白头偕老……”
给格里沙卡爷爷斟满了一个大肚杯,这一杯酒有一半灌进他那乱哄哄的灰色胡子遮着的嘴里去,另一半则灌进制服的硬领里去了。宾主有时碰杯喝,有时拿起来就喝了。一片赶集似的喧嚣。坐在桌子尽头上的是科尔舒诺夫家的一个远亲尼基福尔·科洛维金——阿塔曼斯基团的老哥萨克,他举起一只手,吼叫道:
苦啊!”
苦——苦啊!……”桌上其余的人也都同声喊道。
“哎呀,苦啊!……”挤满厨房的人也群起响应。
葛利高里皱着眉头,亲了亲妻子的淡而无味的嘴唇,恶狠狠地看着四周的人们。

格里高利爱的是有夫之妇阿克西妮娅,但是父亲发现了他们的关系之后就给他说了门和娜塔莉亚的亲事,希望避免丑闻。因此婚礼上格里高利并不高兴。根据顿河哥萨克传统,每当宾客们说“苦啊”的时候,新郎新娘就要接吻(译注)。因此才有了格里高利亲吻妻子“淡而无味”的嘴唇后“恶狠狠”地看着宾客这一说。

此外,肖洛霍夫在《顿河》中还生动描写了顿河的自然风光,对动物植物都有令人印象深刻的刻画,更不必说穿插在情节之间、信手拈来的顿河民谣……这一切都让读者直观体验了一把顿河的风土人情,需要高超的艺术表现能力。

因此,就我的理解,无论是《飘》还是《静静的顿河》,他们的优秀不仅在于像题主所说,通过人物的成长来反映世事变迁,还在与描绘和构建出了一个过去,让我们在文字里穿越时间,在宏观和微观之间的多个层面,通过众多的人物和场景去体验甚至经历历史。更妙的是我们往往可以在自己和那些已经逝去了、或者是虚构的人物之间发现共同点,从而建立联系。这种立体的审美体验不仅是名著的特点,也是艺术共同的魅力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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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这个题目有些意思。

“看完之后觉得他也只是一个小说,由一个女人的成长史来反映时事变迁,南方人们对于变动的反映,以及对黑奴解放的不同理解。”

按题主这个逻辑,其实中国四大名著也可以这样定义:

1《红楼梦》不就是一群女人和一个男人之间的“风月史”嘛!

2《西游记》不就是一个猴子、一个和尚、一只不人不猪的妖怪还有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奇奇怪怪的人一起结伴旅行的故事嘛!


3《三国演义》不就是一群中二患者做着匡扶天下、一统江山的美梦继而产生的一系列纠纷嘛!


4《水浒传》不就是一百零五个男人和三个女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嘛!


它们凭什么被列为中国名著乃至世界名著啊?


对呀,从表面上看的确是这样啊!╮(╯▽╰)╭


作者也死了那么多年了,又不能从坟墓里面跳出来和你争他要写的是什么,“名著”也罢“虚有其名”也罢还不都是后人在强行定义……

其中读者里面身份“高”一点的意见自然而然也成了绝大多数的意见啊,所谓“权威”嘛,君不见现在卖个书都喜欢搞点“xxx推荐”的噱头啊!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种观念在信息时代知识经济日新月异的今天已经过时了呀!

再回到本题“《飘》为什么是世界名著?”

且不说这本书是作者玛格丽特十年磨一剑乃至毕生唯一作品;也不说它描述了美国史上具有转折点意义的“南北战争”;更不说它寓意着南方种植园文化开始被北方工业文明所替代;只说一点它塑造的那个敢爱敢恨、聪慧果敢、有些自私狠毒的郝思嘉何人可以取代?

所谓名著大抵就是让你捧卷之余心神仍然为书中人物的命运而牵系着,一时脱身不得,甚至一部伟大的作品可以让书中创作的人物延续到现实生活中来,仿佛它已与你共生,这才是名著的魅力。



╮(╯▽╰)╭一点浅见啦,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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