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知友已经提到了很多种方法,如果题主还有疑惑,觉得这样依然不能“筛出”犹太人,那必须要说的是,纳粹根本没那么在乎谁是犹太人,不如说敌人和“没用的人”都是犹太人
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叫《大都会》,1927年的科幻片,黑白默片,但是不闷。片里的点子今天很多文艺作品都在讲(比如北京折叠、逆世界)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在未来的大都会里社会分为两个阶层。建立并策划了整个城市赖以运转的庞大机器的是以强·弗莱德森(艾尔弗雷德·埃布尔 Alfred Abel 饰)为首的资本家,他们生活在富丽堂皇的摩天大厦之内;靠劳动以双手建立了机器并日夜维护的则是广大的工人团体,他们群居于黑暗的地下城。有一天,在弗莱德森为子女修建的美丽花园中,他的儿子弗雷德(古斯塔夫·弗勒里希Gustav Fröhlich 饰)对工人之女玛丽娅(布里吉特·赫尔姆Brigitte Helm 饰)一见钟情,追随她进入了地下工厂城,亲历机器事故。被悲惨景象惊呆的弗雷德决定追随玛丽娅;与此同时,对工人传单不解的弗莱德森则求助于过去的科学家对头洛特汪(卢度·格连-罗格 Rudolf Klein-Rogge 饰)。洛特汪建造出一个以玛丽娅面目出现的机器人,试图煽动工人暴乱,彻底摧毁弗莱德森的机器世界。
本片是历史上造价最为昂贵的无声电影,在电影史上影响深远。其2001年的修复版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选为世界文献遗产,终极修复版于2010年2月在柏林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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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片制作精良,劳师动众。导演弗里茨朗是个德国犹太人。好巧不巧的是,元首和戈培尔都是本片的影迷,为此戈培尔找到了弗里茨,希望他可以负责指导纳粹的电影事业。
扯吧?让“帝国的敌人”负责帝国的文艺工作,更扯的还在后头,戈培尔抛出橄榄枝,表示可以无视弗里茨是犹太人,给他一个荣誉雅利安的身份。对此戈培尔说了一句非常nb的话,而在今天看来,可谓把纳粹的底裤都给扒了:
“现在到了我们决定谁是犹太人,谁不是犹太人的时候了。”
没有人更比这些法西斯头子清楚,所谓的彻底清除劣等民族的伟大事业,无非是转移内部矛盾和抹除敌人的借口罢了。170cm的小胡子本人褐发褐瞳,符合那套雅利安优等民族的标准吗?
在这种集体癔症和血腥闹剧面前,没有任何科学可言,难道赵高不知道他指的是鹿是马?
最后弗里茨朗拒绝了,最后逃亡到了美国,这是70年代在美国接受记者采访时的画面。而他的妻子(也是他的编剧)与他产生了分歧,留在德国为纳粹服务到战败
没有看过文献,以我做尽调的经验,流程不外乎如下:
①介入犹太教堂,获取参加礼拜者的名单,按图索骥;
②封锁犹太隔都,所有带有意第绪语口音的默认都是犹太人。如有疑问,被怀疑者自行举证自己不是;
③查询市政资料(纳税资料、社区入学资料、银行开户信息等),钩出所有带有犹太姓氏的家庭及其姻亲;
④让各个社区的民众自行选出他们认为是犹太人的人,交由政府判断。判断标准有二,一市政资料中对该家族的记载,二被怀疑的家庭里的男性是否做过割礼;
说句题外话,政治敏感性较高的人,在得知政府在收集名单的时候(无论以任何名义),就该意识到该跑路了。
如果犹太人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死路一条,而也知道可以去别的地方过上美好生活的话,那倒还好。问题是很多情况下这种假设并不成立。
很多时候,纳粹官员是通过犹太人委员会提供的名单确定要带走多少人的。这些人未必会被立刻处死,很多时候名目是“迁移”“劳动征用”,那么在人屋檐下的犹太人委员会也没有拒绝配合的道理。
对于一个犹太人而言,在毁灭本民族的过程中担任犹太领袖,无疑是整个黑暗历史上最黑暗的一页……
无论在阿姆斯特丹还是在华沙,在柏林还是在布达佩斯,犹太官员被委托拟定人员及其财产名单,从被遣送者手中收取钱财用作其乘车费和灭绝费,监督清空公寓,提供警力协助抓捕犹太人,再把他们带到火车上,直到最后,把犹太社团的财产有序上交充公。他们分发黄色星标,有时候,比如在华沙,“出售臂章成为一项常见业务。当时有普通的布质臂章和可清洗的高级塑料臂章”。
在他们受纳粹启发(而非胁迫)所作的宣言中,我们仍能感觉到他们多么享受于这份新近获得的权力。如布达佩斯委员会第一次声明所示,“犹太中央委员会被赋予全权处理一切犹太精神和物质财富以及全部犹太人力资源”。我们知道犹太官员成为杀人工具时的感受:他们就像“在船将倾覆之际,为安全抵达港口放弃大部分珍贵货物”的船长们,就像“牺牲一百人换取一千人的性命,牺牲一千人换取一万人的性命”的营救者。
真相更加残忍。比如在匈牙利,卡斯特纳博士以牺牲大约476000人的代价解救了整整1684个人。为了不让生死变成“盲目的偶然事件”,则需要“真正的神圣原则”,作为“孱弱的人性之手的操纵者,写下那些默默无闻者的名字,决定他们的生死”。那么“神圣原则”又是如何挑选幸运之人的呢?是那些“毕生都在为孜布尔奔波”的人,比如犹太长老以及“最杰出的犹太人”——卡斯特纳的报告如是回答。
#汉娜阿伦特《艾希曼在耶路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