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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可以选一个舰娘和你一起生活,你会选择哪一个,然后日常生活(如果可以的话在现实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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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亲友邀。

翻出来一张老图。

Ich hatt' einen Kameraden,
我曾有位好战友,
Einen bessern findst du nit.
再也找不到更好的。

这图怎么说得两年plus了。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礼物。

事实上,俾斯麦这个人设早已从一张单薄的立绘上分离出来了。太多的历史与感情,太多温暖和悲伤的故事,呼唤着她寻找一个更加丰厚的载体来延续自己的生命。所以,我来了。

漫长的故事,三次世界大战,一百二十年的时光,二十亿人的悲欢,这是我奉献给她的礼物。在这片宏大的信息海之中,她将得以永生。此时,无论战舰少女,舰队收藏,乃至碧蓝航线,它们的作用,便是为我暂时提供一个躯壳容纳她的灵魂,待到时机成熟,我将亲自为她缔造一个新的躯壳,那是,她便是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俾斯麦——尽管现在也是。

我让她完整,她让我完整。这就是我们的,现实的故事。

【不是我画的,来自我的一个老朋友】

Kann dir die Hand nicht geben,
抱歉我无法握住你的手,
Bleib du im ew'gen Leben
你将留在永恒的生命中,
Mein guter Kamerad
我的好战友

【有什么别的想起来再加】

————————————————

放一篇旧文好了。


还乡

“咔拉拉拉拉——”

虚掩着的木门轻轻推开,缺乏润滑的铰链闷闷地哀叫了两声,随即被摇响的风铃淹没了。下午了,冬季白亮的日光也染上了一层疲惫的金黄,从半开的木门边溜了进来,把粗糙的木桌子切割成明暗的两界。

桌子后面的老妇人皱紧了眯着的双目,显然她并不欢迎这些被厚厚的毛窗帘阻隔在外的家伙们。她把盖在膝上的毛毯往胸前拉了拉,仿佛要逃避开阳光似的,把身体向下沉了沉,连带着身下的轮椅也“咯咯”地向后退了几寸。

“你。”

她的双眼已经看不清楚了,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久远到她根本回忆不起来——事实上,她只能记得上一餐中包括了土豆和某一种主食,至于那是早餐或是中餐,她已经记不得了。

“你是谁啊。”

阳光灼得她睁不开眼,只有一个依稀的人影投射在她的视网膜上。

来人没有回答她。她手里还提着马上要处理的蔬菜和牛肉,回身用脚把门一推,又是一阵呻吟,把阳光锁在了外面。

“我在问你,你是谁啊。”

老妇人并不甘心就这么被忽视,她从毯子下伸出双臂,紧握住轮椅的钢圈,用力地向左边转向。可她的臂膀是如此的瘦弱,褶皱的皮肤松松地裹在那点可怜的肌肉上,并不见得比轮椅的扶手粗多少。

见老妇人硬要动作,不再年轻的女子快跑两步,把她的双手塞回到毯子下面,伏下身,直视着老妇人眯缝的眼睛。

“你连拉菲妮娅都记不得了吗?”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

妇人又挤了挤眼睛,把女子的面容又重新扫了两遍,勉强确认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我只是认不出你了。”

“随你,奥托芙娜。”

菠菜和甘蓝还需要洗,然后用盐水泡起来,香肠在烤之前要把裹皮撕下来,否则老太太嚼不动。这些事情拉菲妮娅已经重复了几千几万遍,以一种接近机器运转的准时每日运行着。几十年来,她早就忘了闲裕的味道,随着母亲的精神状态不断恶化,她的负担也在与日俱增——精神上的更甚。拉菲妮娅早就不是个孩子了,从她的父亲去世时起。

父亲。

他的照片放在楼上,拉菲妮娅的房间里。那是他们一家人的全家福,那时候拉菲妮娅还是个小孩子。他穿着自己洁净挺括的藏青色军礼服,胡子刮得干干净净——那时候他还被尊称为“施坦因纳将军”。奥托芙娜则穿着白色的礼服,衬得她水蓝色的清明双眼更加深邃明净。她自己坐在父亲的膝上,她记得那时她回头偷眼瞅父亲的鼻毛,导致第一张照片拍到了自己的后脑勺。

父亲。

无论如何,普通人的寿命是无法与人形战舰相比的。在拉菲妮娅还是青年时,父亲已是垂垂老矣了。她记得那个清晨,她的父亲做了一个永恒的美梦,把尘世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她伏在父亲的床边,哭喊着他的名字;奥托芙娜拖出床下的木箱,那里装着她五十年不曾再次打开的记忆,洁白的军服做着徒劳地逆转时光的企图,她佩上与弗里德里希一起获得的所有荣誉,在熹微的晨光里,对着床上的身躯敬了最后一个军礼。她们一起埋葬了父亲,临着蒙德维地亚喧闹的海边,那里盛放着他一生的命运。村子里的男人们出来送别了他,以弗里德里希大叔生前可尊敬的邻居的身份。待他们想去弗里德里希家再行探望,才发现那里已人去楼空了。

奥托芙娜带着她向北方去了。那处房产,是弗里德里希前几年置办下的。他知道自己没有一直陪下去的能力,又不能让不老的母女待在人群之中。这座远离大道与村镇的小屋傍身于群山之中,临着一座无名的湖,她记得父亲曾在这里手把手地教她垂钓的本领,她最后还是放走了一条大鱼。她们的生活变得简单而乏味。房屋前后开辟了菜园,供她们解决日常的饮食,丛林中的动物与水里的鱼为她们提供足够的肉类摄入,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一如他自始至终的周全。

他没料到,战舰也是会老去的。

从某一天开始,奥托芙娜开始记不住东西放在哪里,记不得刚刚说过的话。渐渐地,她开始拿不住东西,走不好路,知道把过去的记忆一片一片剥离,如同散落在地板上的碎墙皮。

有一天,她指着照片上的弗里德里希,问:

“这是谁?”

再后来,她开始敌视这个“陌生”的男人,几次她都想把这相框砸碎,因此,拉菲妮娅把它转移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过去,作为“俾斯麦”号叱咤风云的过去,与指挥官浴血奋战的过去,都不在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执拗、健忘的老太太,任何崇高与伟大,与她都没有关系了,所有光荣与豪迈,与她亦无瓜葛。

她望望窗外,太阳就要落山了。

“沙拉太甜了。”

拉菲妮娅抬眼看了看她。

“是吗?”

她又舀了一勺,苹果和奶油的味道对她来说一如既往地汹涌,她知道妈妈的味觉退化了,多放些糖才能让她吃到些味道。这次大概真的放得有点多了吧。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奥托芙娜没有发脾气,砸盘子,这让拉菲妮娅松了口气。她早就习惯喜怒无常的母亲了。

“两杯。”奥托芙娜伸出两个手指,“你今天的菜都放多了盐和糖。”

奥托芙娜今晚精神格外得好。她把自己推进浴室,自己打开了水龙头,拉菲妮娅惊讶地发现水温竟然恰到好处。奥托芙娜尝试着自己挪进浴缸里,被女儿及时制止了——她实在不想看到早已衰老不复当年的身躯在瓷砖上撞出个三长两短。

“不用管我,我能做到。”

老太太的抗议并不起效。在氤氲的水汽里。她对门外的女儿说:

“我今天...梦到了一些事情——你也做梦吗?”

“当然。”

“你会梦到什么?”

我?

拉菲妮娅闭上了双眼。

消逝已久的父亲,曾经温柔的母亲,一切和暖的过去,现在早已遥不可及。

“我今天梦见,我伤害了别人。很多人。”

“我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浴室里穿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她们...他,我都看到了,就跟电影似的。大海,港口,火焰,隆隆的炮声——我说的对吗?”

“然后啊,雾气腾腾得,她们都一个一个,消失了,不见了,我想喊,可我发不出声音,我想跑起来,可我走不动步子......”

“妈妈——”

拉菲妮娅走进浴室,把她衰老的身躯拥在怀里。

“别闹啦,我身上有水,会把你蹭湿的。”

时间在拉菲妮娅的泪水中奇异地回旋着,上帝的钟表在这一刻倒回几十年,还给了她一个早已陌生了的、蒙了尘埃的妈妈。

“我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我对不起你,我......”

“不,不,妈妈。”

她放声大哭起来。

奥托芙娜讲了很多——她战火纷飞的过去,她和弗里德里希的故事,他们的逃亡之路。这些拉菲妮娅有的听过,有的是第一次听,有的与从前的回忆有所差别,她也没有打断或者提问。

“那时候啊,你爸爸还在和另一个姑娘在一起,她也是一名战舰哦。妈妈呀,只当他是指挥官,没有动过什么歪念头的......”

“我那时候非常厌恶他的优柔寡断的,可又不能说出来,只能忍在心里。没想到后来再想想,他都是为了我好......”

“后来啊,我们战败了,他差点就把自己杀死了,那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不能让他死,不是因为他是指挥官,更因为,除了他,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走的时候哇,我只感觉一块石头落了地。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恐慌得久了,反而会麻木......”

老人慢悠悠的絮语越来越轻,越来越慢。墙上的挂钟“滴答”地敲着,沉静如夏日的海潮。

看奥托芙娜快要睡着了,拉菲妮娅轻轻站起身来,想为她拽拽被子。

“嗯?”

奥托芙娜半睁开睡眼,笑了。

“时候不早了吧?听我絮絮叨叨也很辛苦啊——”

她的双眼明亮起来。

“我记得,我们有一张照片吧?可以给我拿过来吗?我想看一看。”

拉菲妮娅到自己的房间里取来照片,交给了老人。她摩挲着玻璃板上的面孔,湖蓝色的眼睛里焕发出几十年来未见的光芒。

“借我一夜可以吗?顺便帮我把窗帘拉开吧,我想看看月亮。”

仿佛是玩笑似的,她向自己的女儿眨了眨眼。

拉菲妮娅惊讶于这简单又不寻常的要求,照做了。

“多久都可以,妈妈。”

“好。”

奥托芙娜伸出手来,把床头灯转灭了。

“太晚了。去睡吧。”

“嗯。”

拉菲妮娅正要出去,奥托芙娜突然说道:

“明天一起去划船吧?”

“好啊。”

拉菲妮娅赠给她一个甜甜的笑,“晚安,妈妈。”

“晚安,拉菲。”

门关上了。清朗的水色洒满了房间。

月光如纱,包裹着奥托芙娜瘦小的身躯。照片上反射着璀璨的星光,却比不上她眼中明亮的光辉。

“俾斯麦。奥托芙娜......”

“拉菲妮娅.......”

“弗里德里希......”

在漫漫星海之中,她看到了他。他正笑着,向自己伸出双手。

她也笑了。

相框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她睡着了。


注:施富德即弗里德里希·冯·施坦因纳的汉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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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姆沃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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