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题材是日本动画中极其重要的一个分类。从《阿基拉》到《攻壳机动队》, 从《多啦A梦》到《星际牛仔》。他们或轻松或严肃的讲述着未来世界的故事,在科学技术日益发展的今天,似乎这些作品变成了一种预言。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产物统统变成了现实。东京大学系统信息学专业教授教授稻见昌彦就说过,自己在实验室工作前被要求好好看完《攻壳机动队》再加入讨论。而这项研究也确实受到《攻壳机动队》的影响。我们已经进入了那个曾经被称为“近未来”的时代。本次就让我们一起走进不远的以后,一个AR技术已经得到普及的世界。感受《电脑线圈》的魅力。
西元2026年,被称为“电脑眼镜”的眼镜型透明显示器已经在全世界普及了11年。在电脑内才存在的虚拟宠物、道具、或是互联网都可以戴上电脑眼镜来看到。暑假结束时,优子(Yūko)与双亲还有妹妹京子搬家到大黑市,在抵达大黑市过马路的时候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与在原住地金泽从来没有看过的道具。同时遇见了另一个“ゆうこ”,通常被称为イサコ(Isako)的天泽勇子,以及其他的小孩子们,于是开启了优子在大黑市冒险的日子。
《电脑线圈》这一企划最初诞生于1999年,磯光雄监督抱着“究竟是世界先毁灭,还是这样的未来先来到”的想法,在脑内形成了《电脑线圈》世界观的雏形。次年四月,这个想法转变成了书面文字。《电脑线圈》最初的企划书诞生 了。在日本,想要制作一部动画,需要来自德间书店这样的投资公司与负责作画演出的制作公司两方面的支持。《电脑线圈》凭借其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丰富有趣的世界观获得了投资公司的好评,他们纷纷对磯光雄表示:“这个故事真的是太有趣了!请一定要把这样的动画制作出来呀!“另一方面,各大制作公司虽然也非常欣赏《电脑线圈》这一企划,但却因顾虑制作上的难度而不敢接手。磯光雄只好解释道:其实制作起来并没有看起来这么麻烦啦。但制作公司却早已料到,但凡一部动画的监督是磯光雄,那在制作上必然不会轻松。这也算是侧面证明了磯光雄作为监督的认真与投入。
《电脑线圈》最初的设定是一个类似女版《鬼太郎》的故事:来自世界另一边一种名为“线圈“的电脑生物,似乎在谋划着什么阴谋诡计。磯光雄监督想创作一个孩子们可以自由使用魔法的世界。通过使用类似于command stick的设备,实现现实与虚拟的连接。在现实生活中拥有了”魔杖“就能够在另一个世界中使用魔法。本质上与”眼镜“为媒介的最终版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AR技术是《电脑线圈》中一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许多后来补番的观众也感叹于原来在2007年就出现了对未来科技生活有着精确预测的动画作品。不过AR也好VR也罢,在当时也都不是什么新鲜的词汇了。早在1999年,《黑客帝国》就已经风靡全球,让世界领略了VR技术的魅力。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观众对VR技术的熟悉程度和《黑客帝国》后诞生的诸多同质性作品,磯光雄监督决定在动画中使用AR技术发达的时代作为故事背景。另一方面,与全部视野都由CG构成的VR不同,AR是在现实中构筑出的虚拟世界,虚与实的界限比较明显,在表现上也更方便观众理解。
在采访中,磯光雄监督介绍了许多没有在动画本篇中出现的废弃设定。原本的剧本中大地制作了战斗型机器人,发动了机器人战争;监视摄像头和电脑眼镜采集了现实生活中的影像,通过一些手段,人们可以在AR世界里到遥远的地方旅行,类似于现实生活中的Google Street View。
第十二话《大地、长毛了》本来还想要取名叫做《大地、生产了》(ダイチ、出産ス)。当时负责为大地配音齐藤梨绘小姐怀孕了,德间书店的制作人和演唱主题曲的池田绫子特地到明治神宫求了安单祈愿的护身符。说起护身符,小说版《电脑线圈》中还有大地把护身符送给生病了的文惠的剧情。喜欢这对CP的观众朋友一定要去补补看。
其中改动比较大的是 “道子“这一角色。在最初的设定中,道子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TV动画后半段勇子的戏份都由道子负责,而勇子这一角色在剧情过半时就回到了金泽。在《电脑线圈》诞生前,磯光雄监督创作的其他故事中,就出现过名为道子的引路人,她的目的地并不是现在的假想空间,而是平行世界。当时还在GAINAX工作的贞本义行和鹤卷和哉也都看过这个脚本,但最终还是无缘与观众相见。
《电脑线圈》的制作与它的剧情一样可圈可点。但令人诧异的是,《电脑线圈》的作画张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多。最少的只用了3000多张(不包含总集篇),用到6000多张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了。与《电脑线圈》同期播放的动画里,甚至还有第一话作画张数达到2万张的神仙操作。磯光雄回忆说,在大泉的某家动画公司工作时,一话的上限是2500张。根据这个行事作风和工作地点,磯光雄这里指的的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东映动画。但有一说一,《电脑线圈》的制作也算不上“轻松省钱”。 磯光雄是业界出了名的认真讲究,为了能完成《攻壳机动队》中战脚车部分的原画工作,他特地抓了几只蜘蛛回来,研究他们的关节动作。等有了一定了解的时候,才开始着手内容的创作。对待《电脑线圈》的工作,监督也是一如既往。在BS anime夜話这一节目中,日本动画评论家氷川竜介介绍了电脑线圈中EffectAnimation的制作。像第二话中眼镜婆婆用激光击中毛球这一幕,就花费了不少的力气。在制作动画时,可以叠加图层来实现各种特效。氷川竜介通过添加背景、光晕、光线、碎片、发亮等20层效果来完成了这个效果,但在《电脑线圈》的实际制作中,则用到了36层。再比如对“激光”的表现,首先是手绘的激光层,然后继续叠加闪光效果,使观众能够看到原光源与扩散而去的光两个部分。无论是激光还是爆炸,在动画中基本都是一闪而过的事情,但staff们却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去研究制作。
摄影构图方面,磯光雄监督同样有许多考量。细心的观众可能会发现,整部《电脑线圈》都是按照孩子们的视角来制作的,这是一个一米二、三的孩子所能看到的世界。第十话中(19:39左右),优子找到观奈的日记,并把它交给了原研。一般情况下,电视动画为了方便观众理解,会直接把镜头对准优子,表现女主角此时的心理状态。但这里却采用了类似于电影的镜头语言,俯瞰的视角,镜头和被摄对象保持一定的客观距离,一棵把优子和原研分割在画面的两端的大树。一切的解读都交由观众负责。这一部分是演出平松禎史的指示。他希望能够表现出优子此时的心情:有一些东西在阻挡着优子和原研关系的发展,并担心过于直接的表现优子的悲伤会影响角色与观众间的共鸣,起到反效果。
《电脑线圈》也有着不少有趣的小捏他,第一话中,京子出场的那一幕无论是从剧情还是音乐都很容易让观众联想到日本著名动画电影《龙猫》。搬家、异生物、老奶奶、妹妹……这些共通的元素让《电脑线圈》初放送时就在互联网上引起了很大的争议。部分观众开始怀疑《电脑线圈》可能是一部模仿《龙猫》的山寨动画。不过这种讨论也没有延续太久,毕竟最终成品的走向相差还是很大的。观众们也终于可以放心把第一话这一段的处理归为“致敬“。值得一提的是,《电脑线圈》负责原画的近藤胜也同样参加过《龙猫》的制作。
此外,《电脑线圈》中还出现了模仿楳图一雄画风的镜头,相信漫画迷们都会会心一笑。而可爱的萨奇,经网友考察可能是来自于日本邮政省“poston君“这一形象。他还有一位叫做number君的前辈,两个人长的很是相像。
其实《电脑线圈》算不上什么硬核科幻动画,正如部分观众反馈的那样,用巫术和魔法代替科技这个故事也依然讲得通。磯光雄监督在企划初期曾反复确认,是不是就算对理工科完全没兴趣的人也能从这个故事中感受到乐趣。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关于童年的回忆、青涩的感情、重要的伙伴、奇妙的冒险就足以打动人心。设定精妙的胡子文明,浪漫的长颈龙更是让观众在多年后仍记忆犹新。很难想象这居然是磯光雄的监督处女作,科幻题材多少有些严肃冰冷,但磯光雄的创造的世界暖烘烘的,又富有童趣。我想,电助摸起来也应该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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