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在风月宝鉴下精尽人亡,此事便成了贾府内的新闻。但因为此事有些淫秽,只在媳妇婆子中议论,都有意躲着姑娘们。
但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姑娘们也听到一些风声却不知详情,当然好奇心大起。
薛宝钗也听说了便去问教她念书的先生。
这位先生也是个博学多闻之士,便委婉的向这位女弟子解释:
这风月宝鉴乃是照人心的镜子,内含千奇百怪人生万态,你心中所想在其中皆有。你看到的并非这宝鉴给你的,而是你用心从中找出来的。
想的若是金戈铁马,看到的便是雄师百万;想的若是科场夺魁,看到的便是妙笔文章;想的若是如意郎君,看到的便是意中人;想的若是穷奢极欲,看到的便是销金窟、名利场。
这贾瑞少年人心性,又胸无大志,想的是什么看到的又是什么,不问可知。。。
这是当代修真小说从古典神魔小说里继承的传统:
幻想世界不是超凡脱俗的仙境,而是作者所处现实社会的映射。
作者不是神仙,读者也不是。他们的三观,都是从现实社会的土壤里生长出来的。
《西游记》里的神仙就都是一群世俗官僚。
神佛都是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微服私访被怠慢,回去就派人收拾那个不长眼的凡人。
观世音菩萨作为中层干部漂没公帑、中饱私囊,上面给三个金箍,自己克扣两个公器私用。
山神土地就是一群苦逼基层公务员,遇到有背景的地头蛇毫无办法,陪着笑脸受气。
哪有一点仙气在里面?
当代修真小说里杀人夺宝的戾气,也是现实社会的物欲在幻想文学中的映射。
如果按照传统的修真设定,修真是个节制欲望的过程,修真者境界越高、需要的资源就越少。真正得道成仙的人毫无食欲和性欲,只要打坐就行。
但当代绝大多数修真小说都反其道而行之,修真者境界越高,需要的资源就越多。
传统的神魔、武侠小说主角大都是独行侠,现代修真小说主角却都要建立自己的势力,让下面的人给自己生产提供修真资源。
以至于有这么一个“修真经济学”的段子:
前些天我在知乎见到这么一个问题:特别想在现实中说一次试试看的台词是什么?
下面绝大多数答案都是一句话:我很有钱。
在这样的社会氛围里,修真小说以物欲为驱动力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我一个女的曾经潜入男频写后宫文,我本来是想写纯修真的,但是实在没有人看
没办法,我只好加亲亲戏,然后人就来了
你们男的真是口嫌体正直。
还不是为了钱?没钱写鸡儿?就算要写也得先吃饭活下去吧?
因为你看的其实是网游小说。
所有的等级鲜明,比如通十条经脉比通九条经脉牛逼的,实质上都是网游。
真正的修仙小说不这么写。《非职业半仙》和徐胜治的小说基本上都不怎么啪啪啪。
我们大体上吧作者分成三类。第一类是网游玩家出身,高端一些可能是睿智的p社玩家,这类作者写的小说建立在数值系统上,非常容易后期元婴多如狗,当然元婴这个词本身就不专业。第二类是考究党,主要是依赖各种古籍进行构建世界,辅以访谈调查,这类的比如《一人之下》,设定基本上是符合文献的。第三类是自己修行的人,比如作者本身就是道士或者居士,这类人写的东西重点在于心得体会,或者是业内的一些隐秘事迹春秋笔法写出来。数值系统和古籍都是外在的东西,而心得体会这个基本编造不出来。
当然,网文毕竟是网文,文笔和故事架构看看就好。
“长生不老,就是天地间最大的欲望”。
现代的修真小说、古代的神怪故事,在描述“仙”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的认可一个标准,就是“仙”是长生不老的。
只不过古代的神怪故事一般顺从儒道释三家的说法,将“仙”设定为道德高洁、清心寡欲的圣贤。
但修真小说却发现了不对劲,如果说“仙”是清心寡欲、道德高洁的话,那这设定和世界观完全就写不下去了。
最简单的一点:
试问有人能够想象和理解吗?
古人其实也一样,别看古人推崇的“仙”是清心寡欲的道德完人,但即使古人自己也日常奚落嘲讽神仙。西游记里的一众仙佛菩萨,那丑态百出的样子就不必多说了吧。
归根结底,无论是古人还是今人,都无法理解在什么社会当中会大规模出现道德完人。
只是古人虽然不知道,但基于儒家文化的影响名义上还是要推崇道德完人的,起码嘴上要这么说;而今人比较实在,不信神佛就直接表示这不可能。
而道德完人这件事就抛开不提,今古故事里,“仙”的另一个特征清心寡欲呢?
清心寡欲这个古人倒是信的,直接参照和尚道士就是了,但今人却觉得挠头。
因为“长生不老”不正是欲望吗?
害怕死亡,然后渴望长生不老,这不就是天地间最大的欲望吗?既想要“长生不老”。又说“清心寡欲”,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猴子当年想要寻仙访道是为什么?因为怕死啊。
你要是真“清心寡欲”,那还怕什么死?修什么仙?乖乖老死不行吗?
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现代修真小说其实受质能守恒的观念影响很深,不相信古代神怪故事里“庄生入山修道几年,然后成仙了道、游戏人间”的说法。
在现代修真小说当中,修真是需要依赖灵气的,需要依靠各种丹药灵石,什么都不用,只靠苦修打坐就想成仙?那“福地洞天”是什么东西?“金丹大道”是什么东西?“法侣财地”是什么东西?
可以说古今小说故事对于“仙”这个概念的分歧,其实就是理念上的分歧,现代作者压根不相信也不理解古代的“仙”。
现代作者根本不相信有这种清心寡欲的道德完人会大规模出现。
而不相信“仙”是道德完人,那“仙”自然也只能是俗人、凡人。
是凡人就有欲望、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有善恶贤愚,有争斗杀戮……而这也就是现代的修真小说。
“师兄修的是什么?”七岁的王宣问自己十七岁的师兄陈涟。
“无欲道。”陈涟微微一笑说道。
“什么是无欲道?”王宣不结的问道。
“就是无欲道。”陈涟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那一年陈涟刚刚学会周天运转,而王宣仅仅是一个刚刚入观的小童。
……
三年后,道观门口出现了一个弃婴,是个女童。
“师兄,这个小婴儿是哪儿来的?”王宣问道。
“不知道。”陈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那我是怎么来的?”王宣歪头问道。
陈涟看了看在师傅、师伯们怀中的弃婴,摸了摸王宣的头说道:“是师兄我捡到的。”
“那我跟这个小婴儿是不是亲人啊?”王宣揪着师兄的衣服,睁大了眼睛问道。
“有可能吧。”陈涟摸着王宣的头说道。
那一年,陈涟结丹,王宣刚刚学会小周天的运行。
……
七年后,那名被遗弃的女婴已经长大,是道观里最受喜欢的人,师傅给她起了一个名,叫春松。
天才一般的她,先天结丹,道观里除了师傅那一辈的人,只有大师兄陈涟能接她两招。
“可是她还是一个七岁的小童啊!”王宣问大师兄道:“怎么可能结丹如此之快?”
“先天之气要比后天之气修行的快。”陈涟看着王宣说道:“怎么?生师妹的气?”
“没有!”王宣红了脸。
陈涟会心一笑,明白师弟所想,师弟是要面子的人,输给七岁的小童自然会有些尴尬。
“好了,别生气了,就当是让让师妹。”陈涟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又道:“来,陪师兄修道。”
那一年春松用先天之气结丹,王宣用后天之气结丹,陈涟依旧是结丹。
……
十年后
三十七岁的陈涟依旧是结丹。
而二十七岁的王宣已经可以神识出窍。
更是陪着春松去荡魔。
陈涟依旧是在道观里扫地,看天,打坐,悟道。
这二十七年来,道观外的江湖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未曾有一时一刻停歇。
那曾经称霸九州的巨朝,现在也即将崩塌。
魔教的爪牙已经伸向了中原的瀚晋巨朝。
知道这些的陈涟,依旧行动缓慢,打坐修行。
“师兄,魔教已经灭了瀚晋巨朝,皇帝老儿死于战场。”这是王宣回来对陈涟说的第一句话。
“嗯。”陈涟如若未闻,只是闭目打坐。
“师兄,我还要下山。”春松对陈涟说道:“师兄陪我一起去灭魔教吧。”
“一国之灭何足可惜?”陈涟说道:“我们修的是今生报,灭国之事与我无关。”
春松皱起眉头,捂着胸口离开了。
“师妹!师妹!师妹!”
见师妹走后,王宣对着陈涟大喝一声,全身功力提至顶峰:“师兄!你知不知道师妹喜欢你啊?”
“又如何?”陈涟嘴角流出血来。
“你要不是我师兄,要不是师妹喜欢你,刚刚那些话说出来的时候,你已经死了!陈涟,你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王宣一怒之下,将自己的道袍斩下说道:“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再无师兄弟的情义,天地为证,你苟活,我可不贪生。”
言罢,便离去。
陈涟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波澜,他拂袖擦了擦嘴角。
可是突然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猛的睁开了眼睛。
门外的天空依旧,云却不同。
陈涟散去了全身修为,金丹化成一道清气,灌满了他的全身。
道嘛,不就是顺其自然嘛。
无欲道大成!
那一年出窍境界的王宣与春松去了战场。
陈涟得道。
……
经历一年苦战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王宣与春松在战场上成了婚,师傅让王宣传信给陈涟,王宣不愿意,师傅叹息一声说:“这战场只有你师兄能破。”
“他?金丹期的人,面对魔教千万人,能破?”
“能……”
话还没说完,只见数百道天雷劈了下来,化神境的师傅当场道消身死。
无数的大能修仙者皆被雷电劈成了黄土一抷。
王宣在惊恐中,痛苦中看到了远处魔山上,一个凌驾万物的身影——魔教的王、魔教的仙。
王宣害怕了,曾经即便是面对跨两个等级的魔族也未曾恐惧的他,第一次那么害怕。
他所坚信的邪不压正的道心,毁了。
对方是修行界的天,恐惧无法抑制的从心底流出。
那些雷电并未停止,乌云越来越广,雷电开始往周围扩散开来。
一道雷电劈到了远处的村子里,众人只得在心中惋惜这些生命,却无力去解救他们。
可雷电未劈到村子就被一道冲天黄光击成了碎片。
“逆天?谁让你逆天的。”一个随和的声音响起,但是听起来又庄严无比。
一道黄色的光从村庄的方向飞驰而来,有人看清了黄光里是一个人。
那人不是飞行,也并非御剑,而是单纯的走路,轻柔又缓慢,但是。那黄光的速度却是极快,只是一次呼吸,便来到了众人中间,王宣看清了。
“是大师兄!”春松大喊一声。
又一次呼吸,陈涟已经到达魔山山脚,抬手一掌,护山大阵如山崩般被击溃。
“怎么可能?”有人惊呼,因为所有人都能感应到,陈涟的气息只不过是如同筑基期修士无二。
黄光冲上云霄,与魔族之仙对立而站。
“你……很强。”魔王表情凝重。
“你也不弱。”陈涟挥手,清风拂袖,霎时间一道飓风扑向魔王。
魔王也是一挥手,将飓风拍开。
飓风重重的打在魔山上,无数高阶的魔修殒命于飓风之下。
“按说,你的道不该让你与我一战的。”魔王说道。
“是,我不在乎天地间一切的变动,除了有违天道。”陈涟说道。
“我灭瀚晋巨朝,灭明门正派,又何来不是道?”魔王问道。
“是道,但是你,波及到了无辜的生命,我便要与你一战。”陈涟说道:“天生众生,而你倾覆众生。”
“生于乱世,何来无辜?天地无常。”魔王道。
“天地无常人有常,天地生我为人,教我怜惜众生,便是用于今日。”陈涟言罢,抬手便是一拳。
“战罢!”魔王一笑,说道:“你没学过武技,我岂会怕你?”
陈涟这一拳平平无奇,甚至像是儿童打架一样的出拳。
但是这一拳全是道。
而魔王也是一拳,用尽全部的技法。
这一拳全是杀。
……
王宣站在战场的远处,回想起曾经种种,曾经与同门争第一,全然没把自己的师兄放在眼里;后来出了门派,在江湖上闯荡,遇到的高手如云,师兄自然也什么都不是了,当王宣爱上了春松,并得知春松喜欢的是大师兄,心里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师兄千刀万剐。
可是到头来,从来不争的大师兄,用一袭白衣,一拳一掌让整个仙侠界皆震撼,自己又真的能与他比吗?
想到这里,王宣心里难受起来,矛盾起来,他又怒又卑又恨又妒、又喜又愧又慰又悔。
再看魔山上空,陈涟与魔王一战打的难舍难分,但是陈涟似乎处于劣势,所有人都觉得魔王将会胜利,唯有魔王自己知道,面前这个人类是为了不让两人力量伤害到无辜之人,一直一心二用,用术法来抵消两人攻击所产生的余威。
“我看你还能撑多久!”魔王大喝:“筑基期的气,再怎么巧用都是有限的!”
“那我便以凡人之躯与你一战。”陈涟微微一笑,陡然全身金光大盛,以意化道的力量冲破了某种瓶颈。
一掌
即为道。
在陈涟的轻轻一推下,魔王仙体化成一道清风,护着他坠落魔山之中。
看到一些回答说不能写,我觉得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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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原答案,接下来,应广大网友需求(就两人),接着写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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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了。
仙界众人欢呼雀跃。
魔教远退三百里外。
就因为一个人,上一任魔王称他:真人。
也就是王宣的师兄陈涟。
“您乃是真神。”一位白发苍苍的道士跪拜陈涟。
众人见老道跪拜,也纷纷跪拜下去。
齐声高呼:“真神万岁!真神万岁!”
这呼喊声如同浪潮,要比战场上要齐心协力的多。
“让一让,让一让!他是我师兄!!”陈涟那一群还活着的师弟们都围了上来。
唯独王宣看着陈涟,远远的看着他,握紧了双拳。春松拉了拉王宣的衣角,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希望王宣上前与陈涟相认的眼神。
陈涟也看着在人群中的王宣,一句话不说,眼神里全是平静。
“春松儿,宣哥哥我准备走了。”王宣看着眼前人说道。
“可大师兄就在那。师父走了,以后就是我们的大师兄领路了。”春松为难起来。
“等师傅走了再出手,这便是他口口声声的道?”王宣不再与春松多说,打掉春松拉着自己衣角的手,转身离开了。
陈涟看见王宣离去,想喊,却也只是张了张嘴,却没喊出声。
因为陈涟看到春松追上了王宣,并与他一同离开了。
这一年,陈涟成了仙家的神,王宣成了仙家的叛徒。
……
十年后,四十八岁的陈涟早就在五年前解除了仙家的王,像个普通人一样,在山水间游历。
而三十八岁王宣已经是一手遮天的魔族长老。
这一天,春松刚刚要对王宣说些什么,便听见魔教的喽啰上前来报:陈真人来了!
这一天,陈涟用手指叩烂了王宣洞府的石门。
问王宣要人。
“王宣,把小师妹还我。”陈涟也不多言,“仙”字便是他现在的境界,这世间还没人能与他对抗。
“陈涟!你妄想!你枉为正派首领!今天还要抢我妻来?”王宣怒吼道,现在的王宣已不是出窍期的王宣,他已是地魔境的大修士了。“你不是说天下事你皆不关心吗?为何非与我过不去?”
“还来。”陈涟不做解释,淡淡一句话便是无尽威压,正压的王宣头脑昏沉。于此空挡,陈涟便一个闪身找到了即将逃出魔府的春松。
等王宣醒来,再寻自己的妻子时,却早已被陈涟掳去。
“畜生陈涟!夺妻之仇,我一定要报!就算道消身死,坠入阿鼻地狱,永生永世我也要报仇!!!”
……
一年后,陈涟带着春松回到了自己的道观,还带着一个刚出生四个月的小童。
现任的正派首领,谄笑着让位。
堂下皆议论纷纷。
“传令,告九州,陈涟归来。”陈涟声音很小,但依旧很温和。
春松不说话,立在陈涟身后。
堂下诸修士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虚弱的陈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月后,魔教十万大军到来仙山。
说是来报仇。
仙门众人,皆慌乱,陈涟并不准备排兵布阵,准备敞开仙山的大门,让众魔上山。
没人敢违抗陈涟。
至少是明面上不敢违抗。
其实暗地里,杀他的心已经装满恶意。
……
魔族大军来了,仙山上至三十六琼阁下到七十二宝殿里诸仙没一个遵守陈涟的话,自行组成护山大阵。
而仙台上,隐藏的众仙皆出剑,来取陈涟的狗命。
“为何要杀我?”陈涟从容应对,但是不知为何他的仙体却像是得了肺痨般咳嗽起来。但是还勉强问出一句话来:“我曾救过你们,虽不求你们以德报德,但是你们怎以怨报德。”
众仙见陈涟咳嗽,心中大喜,便你一言我一语大叫起来。
“欺师灭祖之徒,救我残命,如辱我也!”
“男盗女娼之辈,正派之中,岂留你命?”
众修士你一言我一语,将神坛的陈涟打到了地狱。
“你不配坐在正派首领的位置上!”有位白发苍苍的老道说道。
“滚下来!滚下来!”大家见道士如此说,皆义愤填膺,同仇敌忾。
“尔等言语岂不可笑?昨日让我登顶,今时却想把我踩在脚下,这就是你们的道?”陈涟笑了起来,道他能悟,可是他始终悟不透人。
言罢,陈涟挥手,飓风毁了众修士的修为,而陈涟依旧坐在仙台之上,春松也只是一脸愁容的看着自己的大师兄。
“师兄,你还好吗?”春松忍不住问道。
“还行,师妹。”陈涟不再言语,看着不停往上涌来的修士们,叹息一声。
那天,陈涟也不知道毁了多少人的修为。
都是所谓的正派。
最后,浑身浴血的魔王和王宣两人来到了陈涟的面前。
王宣看着春松怀里抱着的孩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啊!”王宣疯了一般,将手中的长枪刺出,刺向陈涟。
砰!
陈涟死了,炸成了血雾。
陈涟连挡一下的意愿都没有,最后的一个动作,是用手指点了一下王宣的额头。
王宣的修为并没有如风散去。
陈涟只是用风除去了王宣身上的血污,和体内不纯的真气。
“大师兄!!!”偌大的仙台上,只有春松在哭。
而王宣的魔心也在此刻破裂了。
因为陈涟最后将一段话送进了王宣的大脑。
……
“阿宣,大师兄知道你好面子,所以亲自送命怕是你断不会取,
带走小师妹也只是权宜之计,找我复仇,并将我杀死,方能破解你的魔心。
带走小师妹的时候,我才发现松儿怀了你的孩子,孩子出生了,是女儿,像松儿。
既然你要当父亲了,就不能任性妄为了,魔与道并非向背,你也不小了,可以自己判断了,以后的路靠你自己走了。我已经帮你洗涤了你的真气,这对你以后修行必有帮助。
师兄我平常不爱说话,这些话我想了很久,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的道,不是眼前的一切,除了你。
可是你长大了,师兄没能耐帮你,只能用道消身死的方法给你第二次选择的机会,希望你可以做好自己。”
王宣跪倒于地,眼泪不停的流着,因为眼角崩裂,那泪水掺杂着血流淌而下。心中如万箭穿透一般,如刀剐,如斧劈,一切痛苦都好像比不上此时王宣的心痛。
“大师兄!”王宣颤抖的只喊出一声。
却再也无人会摸着他的头,笑着回答他问题了。
——————陈涟与王宣握手的分割线——————
讲真的,真的好感动,我没想到居然还有辣么多人喜欢我写的东西,谢谢大家,在“乎”这么久了第一回这么多赞。
接下来,我还会写一些小说哒,大家要是想看的话可以来看我的专栏,嘻嘻嘻嘻嘻,最后,还是要谢谢大家的。
给你们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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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还想看,那就让写一段补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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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真人陨落的三十二年前,那时十七岁陈涟还是道观里的小童。
那日,师傅对陈涟道:“陈涟,你随师傅下山。”
“行,师傅。”十七岁的他第一次准备离开这道观,不问缘由,心无愿望的离开道观。
山下的世界是热闹的,第一次来到此处的陈涟被人山人海的景象给吓到了。
但是毕竟是人间繁闹处,热闹的气氛还是吸引住了陈涟。
“师傅,这地方是哪儿?”陈涟人生中第一次问师傅问题。
“瀚晋巨朝国都——鸾城。”师傅心中惊异徒儿问了问题,不免露出喜色,摸着胡子笑道:“怎么?喜欢这儿?”
“喜欢人。”陈涟回答:“没有人,也就没有这儿。”
师傅听了此回答,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赞道:“当年你太师傅说你有悟道之才,我还不信,今日我才算明白我徒真是早已胜过为师了。”
正在师徒二人交谈正欢之际,远处否山上炸裂开来,飞石如雨,向这人间闹市奔来。
人群做鸟兽散,哭喊、恐惧旋即蔓延。
“师傅,救人!”陈涟大喊。
“知道!”未等陈涟喊完,就已见师傅体内元婴金光大显,背上木剑脱壳而出。
那木剑周身金光灿灿,先一步便于飞石雨中穿梭起来,一时间剑气横飞,其中一些较小石块也被震成了粉末。
只是飞石之下中还有一块如山岳大小,遮天蔽日。
师傅追上木剑,便与那巨石对抗起来,可是那巨石势不可挡,师傅此举如螳臂当车一般。
陈涟倒是不慌不忙,看着集市上的人,慌乱、恐惧的四散奔逃,要不就是瘫坐于地,早已没了生的希望。
陈涟心中陡然明白,这生死,与命运的无常不过是世间万物运行的规律罢了。
但他又不明白既然是规律,恐惧为什么还是会在人的内心出现呢?
虽然不明白,但此时他已并非下山前的自己了,元婴在他体内已经镀满金光——金身期已大成。
陈涟一跃而起,背上木剑化作一道青光,洞穿巨石。
师傅见陈涟出剑了,便回身落地,师徒二人一同御剑,青光与金光交相辉映,列出一道斩山大阵——两仪剑阵。
天空中两团剑气织出一道剑网,迎巨石而上,巨石像是被腐蚀一般化成了粉末。
“咳咳,师傅。”陈涟吃了一口粉尘,捂着口鼻,看向身前的师傅。
师傅则是盯着远处否山,说道:“山上有人在争斗,你我前去看看如何?”
“好。”陈涟应道。
……
那否山上有三道剑光,一白两紫激战正酣。
只不过,这两道紫光似乎处在劣势之中,连连败退。
等陈涟师徒登山后,便看到被削成平地的否山山顶上,一对夫妻正被一白发老道钉在树木之上。
“妖人!”师傅大喝,一剑便向白发老道刺去。
那白发老道见人来了,旋即遁走,师傅紧追上去。
陈涟倒不担心师傅有危险,他看向不远处那一对濒死的夫妻,那男人流着眼泪说道:“少侠……救救我的孩子吧。”
陈涟不回答,反而问道:“你们害怕吗?对于死亡。”
一时间男子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妻子忍着说道:“少侠……我……我们不怕死亡,就怕……孩子受伤。”
“你们的孩子在哪儿?”陈涟问道。
“被那老贼擒去了!”男人激动起来,口中喷出血来。
那女人挣扎着从树上摔了下来,老道用来钉女人用的铁钉刮下女人上身片片血肉。
女人爬到陈涟面前,有气无力的喊着:“求求你了……少侠,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我不能抛下你们不顾。”陈涟皱起眉头,他很想救两人,可是两人身上的伤都极重,现在的他们只不过是用念力强撑着自己罢了。
“我们不要紧……只是孩子受了那……狗道人的一掌,我们怕……”男人摇头说道,他的眼睛似乎开始睁不开了,他摇着头勉强让自己的意识清醒着。
“行!”陈涟也不推迟了,给两人续上一颗八宝玄奇丹,便向师傅追去。
陈涟御剑飞行,飞了七百里才看到前方师傅在追赶那白发老道。
“你这妖人,放下那孩子!”师傅连连大喝,那老道却始终不听,抱着怀里的孩子头也不回,疯狂的飞着。
陈涟看了看脚下的木剑,用脚轻轻一点那木剑,木剑便急飞而出,速度之快已然超越前面在追赶的二人。
师傅还未发觉,只觉眼前青光一闪,便听到前方那白发老道一声惨叫,再看老道那小腹已被木剑穿出一个血洞来,老道体内的元婴也被木剑击碎。
老道从飞剑上坠落而下,陈涟几个闪身便追上老道,伸手夺走了他怀里的男童,那老道也没反抗,似乎已经死了,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坠了下去。
师傅也跟了过来,跟陈涟点头示意,陈涟给男童喂了一颗八宝玄奇丹,便将孩子递给师傅,并说道:“师傅,这孩子伤的好像很重。”
“让为师看看。”师傅接过孩子,用手抓住了孩子的脉搏,停了会就说道:“那老道太不是人了!怎可用童子之身当丹炉呢?哪里像个道士,分明就是邪魔外道!”
师傅又顿了顿,突然之间露出惊慌之色,大叫一声:“不好!”便一掌将陈涟推开。
只见师傅怀中男童猛然睁开双眼,旋即捏动口诀,伸手接住远处飞来的一道白光,便向师傅捅去,师傅并未坐以待毙,见有变故,推开陈涟后便给了男童一掌,给自己喘息之机,捏出金光咒。
可那男童手中的白光如猛虎一般,脱手而出,冲向师傅,只听一声脆响,刚刚成型的金光咒便被白光斩成碎片,白光似乎没有收到阻碍,直奔师傅面门而去。
就在白光要取了师傅的命时,却突然停住。
原来被师傅一掌推开后,陈涟便开始捏动束魂咒,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自己的师傅。
“师傅!还好吗?”陈涟站在远处问道。
“我还行,只不过我没想到,”师傅松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这妖道居然已经到了出窍初期,用此子先天道体当元婴!”
“哈哈哈!你杀了我吧!反正你们俩也永远不会知道我真身在何处,但是我会记住你们俩的面孔,你们终将被我屠戮!”男童狂笑起来。
“刚才那个肉体只是你的分身?”师傅惊诧起来。
“七十二肉身中的一个罢了。”男童轻蔑的笑道。
“你到底是谁?”师傅皱起来眉头,现在的问题要比杀一个妖人更棘手。
“我记得道门的人喜欢叫我玄同老祖。”男童笑起来,得意道:“你们俩如果不想死,就献上一句肉身出来,否则,明日便会有七十一个高手屠尔等满门!”
“你……”师傅大怒,却也说不出来话,只能气的直跺脚。
“好,如你所愿。”一遍沉默的陈涟突然说话,捏动口诀,一时间束魂咒变成了灭魂咒,陈涟金身显现身后,那手持乾坤宝镜的金身巨人抽出躲在男童身体里的玄同老祖的魂魄,将其打了个粉碎,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
“涟儿,你这是……”师傅有些诧异。
“人可以逆天改命,但是不是用他人血肉改自己的命,这种人确实算是歪门邪道。”陈涟收回了金身,说道。
“他可是玄同老祖!”师傅摇了摇头,说道:“正道十二长老之一啊!”
“师傅,道非道,难道是你愿意看到的?”陈涟争辩道:“道非常道,人非常人,人间便是地狱。”
师傅叹了口气,说道:“走吧。”
陈涟抱起地上的男童,便跟师傅往否山飞去。
应该是八宝玄奇丹起了功效,路途上,陈涟怀里的男童醒了过来,见自己不在父母怀中,便哭闹起来,陈涟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不停安慰。
……
再等到到了否山,那一对夫妻早已气绝身亡。
男童哭喊着挣脱陈涟的怀抱,跑到自己父母面前,一遍晃着二人的尸体,一遍呼唤着二人,可是再也唤不回亡灵。
“师傅,你说……”陈涟看着两人尸体,问自己的师傅道:“这对夫妻不怕死亡吗?”
“怕吧。”师傅也有些怅然。
“那为什么他们始终为求我,让我救他们的命呢?”陈涟接着问道:“却让我救他们的孩子呢?”
“应该是父母对子女的爱吧,哪怕是死,也不愿子女受到伤害。”师傅解释道:“你小时候便被送到道观,怕是不知道父母的爱是什么意思,大概可以看成天下最无私的爱。”
“爱能战胜恐惧?”陈涟问道。
“能。”
陈涟刚刚在集市上遇到的疑问好像得到了解释,既然无常为世间常态,生死之事皆为规律而已,人心中之所以有恐惧,皆因有所挂碍、思量、欲望、不甘等等故,自然与道争锋。
若无所念,方能看透道的本质。
陈涟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元婴竟然被什么敲打了一般,竟然出现一道裂痕,陈涟连忙控制心神,不再多想。
再看那男童痛哭之后,竟然昏厥过去,师傅急忙上前查看,只见男童额头忽冷忽热,原来是那玄同老祖用这男童肉身当做丹炉炼制给修行者用来生元婴的九转元婴丹,消耗了这男童的阳气以及损耗了男童的肉身,即便是吃下了八宝玄奇丹,也只能为其续上一时三刻的命,并不能医好男童。
师傅扭头喊道:“陈涟,我们先回去吧,让你太师傅看看这孩子的病症。采购之事,明日再来。”
“师傅,你先回去。”陈涟心神不稳,只能打坐调息。
“调息结束了,安葬这对夫妻后,速速回观。”师傅以为陈涟是因为刚才那一战有所收获,便也不打扰陈涟,带着男童御剑回观。
陈涟并非有所收获。
他只是要悟出人间大道。
……
陈涟回观了,师傅看了看陈涟问道:“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师傅,我没事。”陈涟言罢便不再说话。
师傅也没再讲什么,只是对陈涟说道:“早些来吃晚饭。”
陈涟没悟出来任何大道,只是因为,在师傅走后他看到了那对夫妻最后留在地上的字。
那是用血在土地上写出来的一句话,陈涟看的心烦意乱。
“救救我儿,收他为徒,莫使今仇障他目,但求长生与长乐。”
因为这些话让陈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同样为人父母,为何一个宁死也不愿儿子今生有一丝之痛苦,一个宁愿弃儿于道观山门外,也不愿今生与儿相见。
这难道就是世人?这难道就是众生?
心有善恶,自相矛盾的一群生物?
……
三日后,七十一人站在道观山门外。
太师傅出关应战。
应战前,太师傅对陈涟说道:“涟儿,今日之事莫要自责,维护道,本就是我们修道者应做之事那天要是太师傅我在,也会做出跟你一样的事情的。”
陈涟点头。
太师傅又说:“看样子,你经此一役也悟出了不少吧,好好在观里悟道,太师傅去去就回。”
那七十一人全是玄同老祖的分身,最弱的也是出窍初期,最强的已经半步踏入了入神期。
入神初期的太师傅血战,才将这些人傀尽数斩首。
可是不知何时,这玄同老祖现了真身,偷袭了太师傅,将太师傅拍进了道观里的庭院里。
那玄同老祖是个年轻人模样,在天上大笑,然后又狰狞起面目,咬牙切齿的说道:“给我找七十二个替身,否则灭你满门。”
“你的道就是这样吗?”太师傅站起身来,看着飘在高处玄同老祖说道。
“是这样的!”玄同老祖大笑:“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你们还想怎样?坚守道义吗?”
“对啊,不然又为何修道呢?”陈涟突然喊道。
太师傅仰天大笑。
旋即化成流光冲入天空,一时间太师傅的道袍被气充盈着,青袍不知何时变成了白袍。
太师傅看了看道观里的陈涟说道:“涟儿,你可帮了太师傅大忙了,你这悟性啊,天下鲜有!”
“玄同!让老道告诉你什么叫道!不忘初心叫道!顺应天地叫道!逆天改命也叫道!唯独杀人诛心、损人利己的不叫道!你也不配修道,你连道是什么都不知道,还修什么道?你这叫修魔!”
太师傅悟道了。
可是重伤下悟道对太师傅并没好处,若残躯承受不住道与意结合的威能而强行悟道,只能是魂飞魄散,而还有一法便是,选择飞升。
太师傅此时气息大增,转眼间已经步入入神后期。
太师傅也不再等待,翻手为掌,一掌拍向了玄同。
玄同怎肯束手待毙,全力抵抗,可却被太师傅散了道基,只听闷哼一声,这玄同就变成了一介凡夫,从高处坠落于山崖,死无全尸。
太师傅站在天空,笑看道观里的众人,等待飞升。
就在太师傅即将飞升之际,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连忙对陈涟大喊道:“那个男童的病除非用元婴,不然是治不好的,我已经想到……”
话都没说完,太师傅的肉身射出一道光来,直冲云霄。
一时间九州皆可见。
其实太师傅的意思是说,在太师傅飞升后,他肉身里的元婴还在,可以用来治疗男童的病。
可是道观里的任何人都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都痛哭流涕,伏地不起。
而陈涟似乎能理解太师傅的意思,但是……
……
师傅与众师伯们安葬了师傅。
回到道观时,便看到陈涟面色苍白无比。
原来陈涟将自己体内的元婴剥离而出,种在了男童体内。
因为元婴是气实体化所造就的肉身,与孩童肉身几乎一致,故而让元婴在男童体内慢慢消融,实则可以帮助男童补全当时被当成丹炉的损耗。
师傅与众师伯皆震惊。
陈涟解释道:“师傅,我悟出了无上法门。”
“可是你这修为全无,怎可……修那无上法门?”师傅心中忍痛道。
“那我就从最开始的小周天开始修,从头开始。”陈涟道:“道可重修,命不可重来。”
……
三个月后,一个男童拉着陈涟的衣角问道:“师兄修的是什么?”
———————陈涟表示要杀青的分割线———————
补录一已经结束,还有补录二,不要着急。
——————陈涟被迫重新登陆的分割线——————
那空荡荡的仙台上,只有血雾飘荡,一柄长枪直勾勾的钉在那仙座上,像是寺庙与道观中烧的香。
王宣换上了一身白装,头上带着孝,跪在仙台上,神座前。
陪伴他的只有春松。
仙山三十六琼阁、七十二宝殿已经被魔族占领,仙门从此不复存在。
王宣跪了三天,春松陪了他三天。
突然在第四天的太阳升起的那一刻,王宣用干哑的喉咙问道:“大师兄为什么要这样做?”
“……”春松没有回答。
“我本就是逆徒,大师兄又何必如此?”王宣激动的吼了出来。
春松咳嗽了两声。
“大师兄是为了飞升。”
春松轻声道:“宣哥哥,你是知道的,飞升要断一切缘。”
“可我并非他的缘!”王宣回应道。
“你是。”春松道:“你且听我给你慢慢讲来。”
春松讲起了那日被大师兄陈涟带走后的故事:
原来那日春松被陈涟带去了一处峡谷,而这个峡谷内住着一个人,一个与王宣一模一样的人。
他是百目家这一代的神崖子,他叫残风。
百目家是在瀚晋巨朝之前的战国中期出现的一个诡谲的门派,而初代百目家的神崖子悟出了以天地为棋子的法门,被道门推崇为青衣真仙,位列仅仅次于道派创始人。
而此代神崖子仅仅只是一个三十七岁的男人。
跟王宣几乎一模一样,连春松也差点认错。
这个叫残风的男人之所以在春松眼里不像王宣,主要就是残风没有任何修行者的气息。
并非说残风是个凡人,而是残风的气息已经不是春松所能感知的了。
陈涟将春松安排在了残风的茅庐住下,并且从那天开始在茅庐中,白天教春松道法,夜晚挑灯著书。
直到陈涟感知到了春松怀孕了,才停止教春松道法,只是让春松做做饭,便不敢再让她多做什么,但是依旧是每天写书。
而这个残风经常与陈涟讨论天地大道,两人讨论的问题以及话题也从来不避讳春松,春松也不在意去听。
直到有一天,陈涟二人突然说起自己的成道的事情,春松倒是挺好奇的,便站在屋内偷听。
“陈真人,你成的是何道?我好像没见过。”那神崖子残风喝着茶突然问道。
“道,便是道。”陈涟摇了摇头,说道:“成的是什么道,有什么意义吗?”
“你的道不是天地间本有的道吧。”神崖子笑了起来。
“……”陈涟沉默不语。
“既然不是天地间本就有的道,你又为何不去飞升?”神崖子接着说道:“你要飞升了,尚有一线成功的机会。我悟的乃是这天地大道,陈真人除了飞升,不然真的赢不了我。”
“……”陈涟还是不说话,喝着茶。
“陈真人想证道的想法我能理解,可是你的道,不是大道。”神崖子笑的很坦荡,但是这话的内容却引起了春松的怒火。
春松冲出房门,对着神崖子便大喊起来:“你说谁证的道不是大道?”
“魔山之下,以一掌一拳破魔道大阵,魔山之上,亦是以一拳一掌毁魔王千万修为,这不是大道?”
“这就是大道?”神崖子笑了,仰天大笑,他笑的让春松都觉得自己有点心虚。
神崖子笑完对春松说道:“这天地大道,就是……”只见神崖子一挥手,峡谷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远处从山崖上慢慢留下的涓涓溪流变成了一道瀑布,从神崖子的脚下,枯萎的草地变成了一片花海,蝴蝶、蜜蜂也都出现了,这峡谷之中一时间花鸟相闻,在这深秋之际居然春意盎然。
“这就是大道,悟出天地变化的规律,这才是大道。”神崖子笑了起来。
“松儿,你进屋吧。”陈涟不再沉默,说道。
待春松进屋之后,陈涟说道:“你的道太冷漠了。”
“你的道才冷漠。”神崖子笑着反驳,说道:“你的人间道是人与人之间的道,如果不是人,便再没可能悟出你的道,天地之间又岂非只有我们人类?天地之道才是绝对的公平,不垂怜任何人类,亦不惜爱草木禽兽。”
“所以你想证道,只有飞升。”
“飞升之后,便成了这间天地的一条规律,还如何与你一战?”陈涟问道。
讲到这里,王宣打断了春松,问道:“大师兄不是好战之人,怎么会想着与这神崖子一战呢?”
春松倒也没解释,只是说道:“听完,宣哥哥你便知道了。”
在陈涟问神崖子如何一战后,神崖子说道:“在你飞升之后,你可以找一个人悟出你的道,再让他与我一战。”
“我们的赌约,依旧算数,春松姑娘可以帮我们作证。”
—————春松觉得这个画像挺萌的分割线—————
让我好朋友木木帮我画的陈涟……个人觉得挺萌的
————赖床的陈涟表示不想演戏的分割线————
陈涟若有所思的点头,将春松喊了出来,说道:“松儿,你且出来。”
春松走出屋子,只见神崖子背后浮现出一个巨大且透明的蓝色神明,陈涟背后则是显现出一个与陈涟长相极似的金色巨人。
两个巨大的影像几乎同时看向春松,并异口同声的讲出话来:“汝将为今朝见证,天地大道与人间道立下赌约,人间道后世子弟与天地大道战之,若人间道胜,则人族不灭,天地道胜,则斩灭人族。”
“何来这个赌约?”春松听到这里,心中只有无限恐惧,虽然恐惧,但是她还是质问起神崖子。
“你可知道,五年前你师兄为什么离开正派的王座嘛?”神崖子笑了起来,说道:“他之所以辞去正派首领,是因为我悟道了。”
“我成道之日,天下众生皆有感应,唯独你大师兄与我的气息如同日月般交相辉映,但始终不相容,我与你大师兄的道在这天地间分庭抗礼,一时间我便已知晓你大师兄与我所悟不是一道,旋即用意念告诉你师兄,让他找到我,因为我告诉他,我的图谋,我要斩灭所有的修仙者,你师兄为了阻止我,便一个人寻觅至此。”
“我本想一战杀了他,可是他却始终不愿与我一战,说有私事要理,结果三天后,便将你带来。”
春松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大师兄会带她来这里,一脸茫然看向大师兄。
陈涟看着春松说道:“第一,松儿你是先天结丹,我倒是想让你学得我三分道法,第二,师兄去劫你,主要是想让王宣师弟来找我复仇。”
“为什么要让宣哥哥找师兄你来复仇?”春松更加不明白了。
陈涟解释道:“因为,我本就想要飞升。”
没等春松再次开口,陈涟便继续道:“我悟道后,便发觉我的气息并不与天地相交融,天地大道至公至简,而我的人间道则是繁复无比。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人世间曾经无数位先贤悟道飞升后,沦为天地大道的附庸,只因为他们悟的都是人与天地的关系。”
“而我悟的是人与人之间的道。”
“我只能用飞升去证道,哪怕化成一道天地大道中的一缕逆流,我也要去证我的道。不是与天地争,而是为众生。”
“无欲道,修的是,不惧、不痴、不爱、不贪、不嗔,无人种之分,无门派之别,求人与人之间绝对之公平,于苍天下尊重每一次睁眸,于大地上垂怜每一场离别,凡修吾道者唯众生为己任,再无其他,这就是我的无欲道。”
陈涟说完了,他的眼睛里闪着光,春松觉得似乎没有了什么可以阻挡她这位大师兄的了。
旁边的神崖子笑了起来,说道:“说的好,陈真人,但是天道却不这么认为,天地大道觉得你在庇护人族。”
“天地众生皆有灵犀,并非只有我们人族居大。我之所以要灭人族众修士,就是想把天地灵气还于天地大道,顺应天道。”
“行,等我飞升后,你与我后人慢慢比。”陈涟笑了起来,春松第一回见师兄笑,不是快乐,更像是解脱般的笑。
“陈真人,你何时飞升?”神崖子问道。
“等我这弟媳产子之后。”陈涟说道。
“行,我等你。”
……
九个月转瞬即逝,春松临盆。
神崖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产婆,按他的说法,是从附近村子花了大价钱找的。
就这样,两个男人站在产房外等着,两人没有一人觉得紧张,如往常一样,喝茶,下棋。
即便是春松产出了孩子,新生婴儿的哭声响遏行云,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人。
那产婆将新生儿抱出产房的时候,两人正好下完了一局棋,棋盘上仅仅只有两子。
可在两人眼里便是天道的分配。
神崖子率先问道:“何时飞升?”
“先让我教会松儿道法,自然便会飞升。”陈涟说道。
“行,我等着你。”
……
又度过了三个月,陈涟一直在教春松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法术,关于道,只字未提。
神崖子质问陈涟:“春松何时成道?”
“松儿,抱好小栗子。”陈涟没有回答神崖子的话,而是对身后的春松说道。
“陈真人,你还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不成?”神崖子笑了起来。
“我飞升后,这天下便无人可以悟出天下道了。”陈涟说道:“即便我死后,也没人会与你一战了,你永不可能斩灭天下的修行者了。”
“什么?”神崖子心中一惊,抬手向陈涟书房挥去,旋即一本书从茅庐中飞入神崖子的手中,这书正是陈涟一直以来撰写的东西,神崖子翻看了几眼才发现这些东西只不过是陈涟默写的道藏而已。
神崖子抬手便是一掌,向陈涟打去。
陈涟迎掌而上,大喊一声:“松儿,快!”
春松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原来这几天陈涟教给春松的只是他悟出的人间道的一个小法术——封情咒。
中此咒者神识封闭,对于普普通通的凡人来讲,其实神识封禁没有什么可怕的,甚至对出窍期以上的修士都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成道者来说,感应不到道的存在,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春松捏决时期,陈涟便全力对上这一掌,神崖子的这一掌不容小觑,动用了整个峡谷中的天地大道,陈涟也是一掌,但道却少的可怜。
只是一掌,两人身上便都出现了反噬,甚至在两人对掌的半空中,裂开了一个黑色裂缝。
陈涟口吐鲜血,退了数十步,神崖子倒是没什么,只不过脸色通红,退了五六步便停下了。
可这边春松的封情咒已然好了,未等神崖子身形站稳,封情咒便落到了他的身上。
陈涟见已成大事已成,旋即抱起春松远遁而去。
而神崖子已经跌落仙阶,成了个化神后期巅峰的凡人,他懊恼的看着远遁的两人,却只能盘腿打坐,重新悟道。
封情咒封闭了神崖子对道的共鸣,但是他也只是暂时跌落仙阶,甚至他能动用的天地元气也不比往常弱分毫。
只要神崖子再次悟道,便可重回仙阶。
……
硬接神崖子一掌的陈涟,没有一丝松懈,带着春松回到了正派的仙山,以至于他的内息无比紊乱,在路上吐了不止一次血。
一路上陈涟只跟春松说了一句话:“人世间没有真正的邪与正,只有极端。在我飞升后,请一定告诉王宣师弟我说的这句话。”
“人世间没有真正的邪与正,只有极端……”如今为陈涟守孝的王宣重复着这句话。
“师兄飞升了,他应该已化成这天地间的一缕道了。”春松焦急的看着王宣说道:“可我们根本来不及悲伤,神崖子随时都有可能重新悟道,来覆灭人间。”
“……”王宣没讲话,入定了一般坐在地上。此时的他的体内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陈涟最后那一指,吹散了曾经种在王宣体内的那个元婴。
这个元婴便是陈涟飞升前的最后阻碍,是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缕缘。
而王宣体内的元婴顶替了陈涟曾经元婴的功效,融化补全了王宣的身体,让他重新拥有了先天之气。
就在先天之气恢复的那一刹,数百缕天地大道贯穿了王宣的身体。一时间王宣周身氤氲环绕,散发夺目光芒。
可王宣却双目紧闭,双眉紧皱,额头上也凝结出汗珠来,一脸痛苦的表情。
一旁的春松不免担心起来。
还记得她曾经喜欢过陈涟,可陈涟一心求道,他的爱太过于博大,太过于高耸,春松自觉配不上大师兄,最终选择放弃了对陈涟的喜欢。
那些时日春松儿甚至自暴自弃的想着,身边的王宣也还不错,对自己也认真,下嫁他亦可,后来她才慢慢明白,这对师兄弟,她哪一个也配不上。
在修道上,无论是毁道重修的陈涟;还是先天不足的王宣,都没有人比她缓慢。
在为人上,虽说王宣好面子,可行事坦荡,为人磊落,更不用说陈涟了。
如今的春松,已经不是幼稚少女,没了任性脾气,看得清别人也看得清自己。有王宣这个夫婿,妇复何求。
春松的担心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她真的爱王宣。
“别怕,他只是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罢了。”神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春松身后。
春松听到这声音立马捏起了封情咒。
可是神崖子怎会让他得逞,如同看笑话一样,微笑着对春松挥了挥手。
春松的先天道体,随风散去。
“按说,我应该喊你一声嫂子。”神崖子笑道,他的笑像春风一般,温润无比。可在春松儿眼里就是恐惧。
神崖子见春松挡在他与王宣面前,笑道:“嫂子,你可能不知道,或许说出来你也不信,但是还是要告诉你,我是王宣的亲弟弟。”
……
“亲弟弟?!”春松有点震惊,春松只是以为两人凑巧长得像罢了,可未成想两人竟是亲兄弟。
“何以见得?”春松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反问一句。
“我……并非是王宣的父母所生,我是天地大道所生的。”神崖子平静的说道:“嫂子,你问这个问题,我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你也不用害怕,我现在不准备动我这个哥哥。算是我想讲吧,请你听我把我的故事讲完。”
神崖子负手而立,他微笑着说道:“我是天地大道所生的,但是我依旧是王宣的亲弟弟,因为天地大道是依照着王宣的身体来制造我的。”
“王宣的肉体是有史以来最契合天地大道的肉体,可是他被人类给废了,要不是陈涟舍弃元婴,王宣定不会活在世上,可是天地大道没了这样绝妙的肉体自然不会甘心。于是便有了我——残风。”
“我生于混沌之中,被云游天下的上一任神崖子无极捡到,幸得他授我九幽,才有了如今的我——神崖子:残风。”
“我们百目派的传统便是,求极致,对天地感悟极大的我,求的就是天地大道的极致,待我悟道之时,我便明白了我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至于为什么这天地大道需要一具完美的肉身,很简单,因为这天地间时常会有逆天之徒的出现,陈涟便是那个逆天之徒。”
春松即便是听了神崖子的解释,也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反而更加的紧张起来,她很害怕自己身后的王宣,会变得跟眼前这个微笑着的男人一样,成为被道驱使的人。
“哦?是吗?弟弟?”就在这时王宣的声音响了起来。
“哥哥,你悟道了?”神崖子似乎很兴奋。
“是啊,悟道了。”王宣声音冰凉无比,春松听的心直寒。
“我们一起毁了这人类的所有道门吧。”神崖子提议。
“行啊!”王宣笑了起来,震散了周身的雾气。
“要是毁灭所有道门的话……那先让我杀了你!”
王宣悟道,半身天地大道,半身人间大道,正是这杀伐果断的魔道。
……
仙山下,被陈涟废了道体的百余名正派高手,望着仙山最高峰上的两个身影。
他们现在已不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而是阶下囚,被魔族押送着要离开这里,去往极寒之地。
就在他们满心怨念的最后望向仙台时,一个声音冲入他们的耳朵:
“要是毁灭所有道门的话……那先让我杀了你!”
是魔头王宣。
不光这些人惊讶,连神崖子也很惊讶,悟出天地大道的王宣应该会被大道洗脑吧,可,如今这是怎么了?
“王宣……你真要与我为敌?”神崖子问道。
“你?不过傀儡罢了!不配与我为敌。”王宣看都不看神崖子一眼,对着天喊道:“天地大道,你现身吧!”
一时间天雷滚滚,天空中的雷声迸发出了声响:“妄战者死!”
这声音传遍整个九州河山,甚至烟海大陆的各个角落都有耳闻。
声音罢了,一道对着王宣天雷劈下。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惊雷还未落下,天空中又起一道惊雷,两雷相对竟化成天火飞射一旁。而王宣却未伤分毫。
一旁的神崖子看道如此景象,心中大觉不妙,能护王宣周全的,只有化成道的陈涟!
神崖子等不得天道出手了,他抬手向王宣打出一掌。
王宣未动,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神崖子也觉得自己的掌中的道在飞速的消散,即便是打过去,对于王宣来说也不过是一阵风罢了。
难道天地大道正与人间道激战?无暇顾及我?
想到这里神崖子心中也紧张起来,调转自己的气,向王宣冲去。
王宣倒也再无视神崖子,抬手向神崖子方向压去。两人此时都没了道的加持成了凡人,只不过那也是站在顶端的凡人。
两人皆杀伐果断,抬手间便是杀招。
不止两人在战,这天地间的道,也都分化成两派争斗起来。
一时间天空中电闪雷鸣,一道惊雷便可磨平一座险峰,仙山一百零八峰,除了主峰皆被惊雷劈的炸裂开来,镇守于此的魔族弟子死伤无数,更别提沦为俘虏的正派子弟。
“王宣!休要执迷不悟了!”神崖子看着天上异景,对王宣说道:“人间道再怎么强,也胜不过天地!你们这群修士亦不过是窃取天地元气的贼罢了,人类的罪孽不仅如此,屠戮生灵,自相残杀,人族邪性难改,死不足惜!”
“你非要与天相争,不惜成魔,你这样只会横死荒野!”
“与我……不,与天地大道一起开创新纪元吧!”
王宣一掌推开神崖子,不紧不慢的说道:“人间哪有什么仙魔?更别提正邪了,就连对错我都很难分辨。”
“我曾经因为妒忌、狂妄犯下罪过,至始至终没有一丝悔改,我错了吗?”
“我大师兄都未曾认为我做错了,嫉妒、狂妄真的一点不要留着人性中吗?”
“没有这些,那我还是人吗?完全走向善良的极端,与陶俑有何二至?”
“我不是与天争,亦非与你争,我是以人性与天地绝对的理性争。”
“这一争即决高下,亦决生死。”
言罢,便是杀招。
王宣沉重的掌风直打得神崖子喘不过来气,只觉得这王宣越打越勇,好像他的气没有极限一样。
神崖子似乎要招架不住了,没了道的他,即使全力以赴,现在也不过是勉强能应付王宣的招式罢了。
一掌之差,神崖子被王宣击中胸口。
清脆的骨裂声穿入神崖子的耳中,伴随着他口中一腥,内脏在一时间翻江倒海了起来,如山岳击于胸前,近乎无限的力道将他击飞了出去,落下了仙山。
就在此时,天中异象皆都消失,躲在远处的春松以为此战终于结束之时,却看见刚刚坠落仙山的神崖子又飞了起来,悬于空中。
王宣也观察到了,不是因为神崖子悬在空中。
而是因为,王宣察觉天地大道的主体,现在就在神崖子的体内。
但是,王宣一点也不紧张。
因为他身后站着无数修道者飞升后成的道。
这些道皆有人性。
陈涟的道,是他们的领路人。
这便是人间大道。
浩浩汤汤的人间大道。
“天地悠悠,日月梭流,人不常驻,水逝不休。
天地悠悠,无情无愁,摧花腐木,情逝唯髅。
我道无欲,求亦不求,天道无情,修如不修。”
风声凝语如歌声,悬于九天,响遏行云,天地大道为之震颤。
在神崖子体内的天地大道正在疯狂的计算,他有多大把握能赢。
可我王宣哪儿能等你?
抬手便是九天之中一半的飞升化道,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悟与力,这一击之重,天地大道回神格挡已然不行,再看神崖子的仙体便成了一滩烂泥,飞散而去。
天地大道确实强悍,转眼间,神崖子的肉体便已恢复如初。
天地大道震怒,声如雷奔,却又似人平静时的语气,只听得一句:“逆道者死。”
天地大道一掌拍出,撕裂山河。
仙山崩解,大川小溪皆化水气。
王宣正欲舍命一搏,身后突然出现大师兄陈涟平静的声音:“上。”
“嗯!”
王宣迎出一掌,成道后的第一掌。
王宣只觉无数的飞升化道汇聚到他的掌心。
他能数出来,有一千七百八十一缕飞升化道。
从祖师爷的那一缕初悟天地的道;到战国中期初代神崖子所悟的那一缕天地为棋子我身为棋盘的道、滇周王朝初代君王卫的那一缕至贤至德感应天地的道……
最后一缕是:无欲道,陈涟。
王宣能意识到,这一掌将是此生无憾的一掌。
面对天地大道这个遮天蔽日的巨掌,王宣的掌如同绣花针一般。
两掌相对。
天穹破碎。
巨大的爆炸声直冲天空。
无数的透明碎片不知那儿来,但从天而落。
散落人间。
……
天穹碎后,天地大道,不复人间。
……
天穹碎片散落人家,这些东西被后世称为天道碎片,修行至宝,这个我们暂且不提,且看天地大道与王宣。
天地大道全力一掌后,便脱离神崖子残风体内,化成流光飞向九天。
就在这天地大道欲达月亮之际,不知哪儿来的白衣少年,挥扇挡住了天地大道去路,并抬手将其覆灭,做完这一切,便消失在茫茫星空之中。
王宣则是一掌覆灭天地大道,打破了天穹。
从此人间,除人间道外再无道。
仙家从此衰落,后世人若要修仙,唯二选择便是:人间道与天道碎片。
欲听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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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读我的小说,也有些小伙伴看的很认真,然后跟我讨论,真的很感谢你们。(●'◡'●)ノ❤
然后呢,对于“道”的理解,我是真的没有你们好啦,看了你们的评论,让我受教好多。谢谢知乎的大家,给你们么么哒^3^。
根据我的剧情,陈涟悟道的经过是这样的:
(1)游历人间,初始人间道。
见人恐惧,感觉疑惑,本来生死是天地大道的规律而已,疑惑于为什么人对死亡如此恐惧。
(2)见人生死,看破人间道。
有人恐惧生死,亦有人不惧生死,这依旧让陈涟疑惑,后来进过与师父对话,他明白了,或许恐惧是人生来便有的,不,是任何感情都是人生来就有的。
也是因为这些天生就有的东西,阻碍了人对道的感悟吧。(举个栗子~太师傅飞升了,所有人都很悲伤,可是没人在想,飞升是什么,肉身消散是什么。)
情感影响了悟道。
那没有感情,是否可以成道。
(3)苦悟无欲,被师弟一掌击伤。
嘴角流血,用手去擦,可本身就是你的血,又何必执着于擦与不擦。
情感本身就是道,抛弃它是成不了道的。
至少成不了无欲道。
(4)成道后,看的更清
天地间没有绝对善恶、正邪。正邪善恶这本身就是人类社会的创造出来的产物罢了。
天地间只有极端与均衡(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了,只能用我们经济学经常讲的“均衡”来形容了,个人觉得很贴切,嘻嘻嘻。)
还有就是关于神崖子和王宣的。
神崖子那一派的宗旨就是“极致。”(不是极端哦。)而神崖子残风他求的就是天地大道的极致,他觉得应该削弱人族的力量来保持天地间的平衡(灭道门就是削弱人类的意思哦。)(๑´∀`๑)
而王宣悟道是因为,陈涟要春松传给王宣的话,致使王宣悟道。
王宣认为的是:即便是人类修行,也会与自然最终也会处于一种均衡状态。(๑´∀`๑)
神崖子代表的是极端,王宣代表的是均衡。
所以不是两个极端的家伙在对打,而是一个道的狂热者与一个祈求和平的人在对打。
大概就是这样啦。(◦˙▽˙◦)
至于“天地大道”是谁?那我只能告诉你们,他是个AI。( ͡° ͜ʖ ͡°)✧
故事还长着呢。✧*。 (ˊωˋ*) ✧*。
其实我从小到大见到的残障人士并不是很多,小时候以为是残疾人数量很少,长大了才知道是因为我们给与他们的支持可能还太少,不足以让他们可以自在地出现在大街小巷。
所以看到这个康复师在镜头前侃侃而谈的样子,我觉得很高兴,因为他自信、耐心、温和,和大多数人没什么两样。如果我是一个听障患者,我一定能从他的身上汲取到继续生活下去的力量。有他的帮助,越来越多的听障朋友才能鼓起勇气走上大街,过正常的生活。
小时候接触到的残疾人士,大多不是这样。比如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哑巴爷爷,他应该是从小听不见,所以也不会说话,日常就是默默地坐在老城小巷的一个角落,勤勤恳恳地给顾客修鞋。我上下学常常会经过他,但是没什么交集。
后来有一次,我妈让我把家里的鞋拿去给他修,修完以后要给钱的时候,他居然摆手不要。旁边一个卖菜的大妈解释了我才知道,原来是爷爷看我年纪太小,不收钱。说实话,我日常经历的更多的是看我年纪小,多收钱的(比如买菜),第一次被“免单”,对象还是个赚钱不易的聋哑老爷爷。
结果回家我和爸妈说没给钱,我爸妈还开玩笑说以后都让我去,给我整生气了,后面家里有鞋要修的时候,我都让我爸妈自己去。
现在基本上也没人修鞋了,不知道老爷爷还在不在世,愿善良的人永远被温柔相待。
其实我从小到大见到的残障人士并不是很多,小时候以为是残疾人数量很少,长大了才知道是因为我们给与他们的支持可能还太少,不足以让他们可以自在地出现在大街小巷。
所以看到这个康复师在镜头前侃侃而谈的样子,我觉得很高兴,因为他自信、耐心、温和,和大多数人没什么两样。如果我是一个听障患者,我一定能从他的身上汲取到继续生活下去的力量。有他的帮助,越来越多的听障朋友才能鼓起勇气走上大街,过正常的生活。
小时候接触到的残疾人士,大多不是这样。比如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哑巴爷爷,他应该是从小听不见,所以也不会说话,日常就是默默地坐在老城小巷的一个角落,勤勤恳恳地给顾客修鞋。我上下学常常会经过他,但是没什么交集。
后来有一次,我妈让我把家里的鞋拿去给他修,修完以后要给钱的时候,他居然摆手不要。旁边一个卖菜的大妈解释了我才知道,原来是爷爷看我年纪太小,不收钱。说实话,我日常经历的更多的是看我年纪小,多收钱的(比如买菜),第一次被“免单”,对象还是个赚钱不易的聋哑老爷爷。
结果回家我和爸妈说没给钱,我爸妈还开玩笑说以后都让我去,给我整生气了,后面家里有鞋要修的时候,我都让我爸妈自己去。
现在基本上也没人修鞋了,不知道老爷爷还在不在世,愿善良的人永远被温柔相待。
千手扉间,首推二代。
第一:政治方面,扉间可谓火影世界第一政治家,军事家。
虽然是柱间率先提出了忍村制度,但是,额,那个啥,柱间,大家都知道,只是个核威慑,让他治国,他能把尾兽白送你让他治国?说到底木叶的各种政治制度还是扉间创立的。木叶创立初期,基本上就是几个大家族带着数十个小家族的玩耍,是一个相对松散的部落联合制度,但是从一战便可看出,在短短数十年间,木叶已经变成了一个相对统一的整体,这莫不是扉间的功劳。这就已经初步显示了不论加强中央集权的火影直属暗部系统,还是专注人才保护与培养的忍者学校系统。都是用阳谋直接削弱了各个氏族的实力,使之无法有足够的实力去叛变,反而统一为村子的实力。将木叶由藩王割据的联邦制走向了中央集权的封建制。而且,木叶忍者学校也打破了由大家族所垄断的忍术学习途径,为寒门无血脉的子弟崛起提供了条件。自来也,大蛇丸,波风水门莫不如是。
而对于实力过于强大,实在无法制约的宇智波一族,则用木叶警务部队这一虽是虚衔,但很必要的村内独立武装来将之牢牢的控制在高层的掌握中,一举一动都会收到监视。这一步棋在二代时期是相对稳妥的解决办法,但是后来被团藏的私心给走岔了。
从知晓过去之人那话中可看出,扉间还是相当了解宇智波一族的,若没有英年早逝,应该会顺势调整政策方向的。
第二:忍者天赋。虽然扉间的光芒大多被大哥所掩盖。但是 ,不能否认的是,他是那个时代两大太阳之下的最大光芒。扉间是少有的阴阳风雷水火土七个天赋全点满的全才忍者。此次,从忍术体术幻术三方面分析。
首先是忍术方面,二代是公认的忍术之神,禁术大师,水遁宗师。重伤泉奈的飞雷神斩,掀起四战的秽土转生,四代赖以成名的飞雷神,玩出花来的飞雷神互瞬回 ,七代玩到全剧终的多重影分身之术。与险些炸死万花筒带土的神之纸者之术不相上下的无限起爆符连乘之术,切开神树的水断波,嘴里都藏着暗器的天泣,大蛇丸的最后底牌八岐大蛇之术,还有水遁,水里有拖把等等。反正火影世界里一大半禁术都是扉间贡献的。。。别人开外挂,扉间开发外挂。
幻术,动画tv里扉间用过黑夜行,但是漫画是柱间用的,但是官方认证的游戏中还是扉间的,考虑到柱间的天赋图里没有阴,而幻术属于阴遁,这点,同为玩水的二代水影阔以证明(额 好像鬼灯幻月是玩油的(小胡子))所以应该是扉间的。加上长期对抗写轮眼泉奈。所以,就算是扉间的所使用的幻术比不得宇智波,但是对抗幻术绝对是一把好手,至少写轮眼幻术对扉间是无效的。
体术,对于八门遁甲出自何处,历来都有争议,也有一部分归于二代,个人是倾向的 毕竟,斑爷曾经见过八门遁甲,所以排除是戴开发的可能性,不够,就算是,二代也仅仅可能只是开发。此不做参考。而从二代拦截斑爷所用飞雷神时候来看去,二代的体术不差,毕竟嘴里都能藏着暗器。。。。
在同时代两大挂壁开高达互殴的情况下,没有任何血继限界的扉间(据指正,千手一组的庞大ckl量应该也是一种)可谓是人类第一人。至少,还是用着忍术的。。。。。
另外,补充两点,第一,查克拉量,毕竟旗木五五开在看,蓝量很关键,这点的悬殊对比, 在四赤阳阵里表现的淋漓尽致,初代分身六个,二代两个,四代一个。别忘了,那时间四代可是有着九尾查克拉的,由此可以看出,二代也是蓝多多。。。隔壁的六代再次哭晕。。。
还有一点是感知能力,在战争时期,感知能力是可以决定战局的,参考四战单独成立感知部队可知。二代在被追杀时,手指点地瞬间便已经判断出了追兵的数量和方位,比后来那个被止水吓跑的一只白眼不知道高了多少个档次,初代也曾经提起过,扉间的感知能力在其之上。
第三:个人智商方面,二代的智商相比无需赘言。初代所不及的战略思考(参考初代回忆之时两兄弟对话,初代太过理想,而二代则是在理性现实的方面尽量实现大哥的梦想)鹿久所不及的战役调度(二代不是脆皮,阔以亲自上战场参战,并随时调整战略,这点是文将鹿久鹿丸所不及的),四代所不及的战术应变(参考二代救场转移求道玉,瞬间开发出飞雷神互瞬回,率先发现十尾带土畏惧仙术的破绽,)还有当初为了克制写轮眼,所以决定以速度相对抗创造飞雷神 ,为了应付宇智波一族的火遁而专门走向水影之路23333
所以,综上所述,二代是当其时代下人类的巅峰,也是忍界第一天才。
个人意见,不喜勿喷。
决定历史走向的黑绝,瞬间吊打假面带土的水门 ,幕后推动月之眼的带土,像火影般思考的鼬,追求永不腐朽的蝎旦那,艺术就是爆炸的小迪,一心六体核威慑的长门,一jio踢出大结局的凯,在某方面也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但是,按照我的综合标准,首推二代,千手扉间。
算了,不说了 。
这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