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最时尚的左岸拉丁区,有一条穆夫塔街,街上文艺气息十足,街名意思却是“恶臭之街”。
名字藏着法国人最恐惧的记忆。漫长中世纪,整个欧洲都被腐息笼罩。
凡尔赛王宫内,只有皇室才有马桶,其他数千人都在公共走廊解决。
塞纳河中,每日有数百吨垃圾顺流而下,如同露天下水道。
穆夫塔街上,制革厂吞吐毒气,但居民们还会自嘲:如果你去对面鱼市,会发现我们这还算是地狱门口的花园。
垃圾围城之下,每四名新生儿便有一人夭折,巴黎居民平均寿命不足三十岁。
法国人被迫发明了香水,却遮掩不住文明投下的暗影。
黑死病最终从黑影中挣脱而出,欧洲三分之一人口丧命,此后天花、霍乱、麻风、百日咳接踵而来,死神收割无歇。
1539年,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颁布两条至高法令,一条是法语为官方语言。另一条就是禁止乱倒垃圾。
然而,情况真正改观要再等300年。普法战争中,法国战败,法国人把败因归结为卫生糟糕导致国民体质虚弱。
与此同时,科学家巴斯德让医学进入细菌时代,爱国卫生运动从而席卷欧洲。
垃圾被赶出生活,文明开始清洗颜面,然而,这只是更大浩劫开始。
工业革命后,人类垃圾数量和种类激增,恩格斯在书中写道:
“一切最使我们厌恶和愤怒的东西,都是最近的产物,工业时代的产物。”
一个“大量生产、大量消费、大量废弃”的时代拉开帷幕,人类修建一座座巨城,同时生产数倍于巨城的垃圾。
在日本,二战后,经济开始夺路狂奔。一路同奔的还有垃圾产量。
1960年,日本全国垃圾排放量730万吨,1965年上升为1600万吨,1970年增长到3000万吨。
当时东京共有23区,所有区垃圾,都运往江东区的梦之岛填埋。
梦之岛上,蝇灾频发,密集的苍蝇像乌云般扫荡全岛。
当地居民进餐时,必须提前一两小时关门,抢在苍蝇过境前结束用餐。
苍蝇拍成为每家每户护命符。江东区小学,常年课后活动就是集体打苍蝇。
政府一度焚烧垃圾山灭蝇,黑烟数周难散,此后,甚少女子愿嫁入江东。
日本政府几次承诺,掩埋行为到1970年一定停止。
1970年,东京23区日产垃圾已达14吨,掩埋自然不可能停止。第二年,每天有超过5000辆垃圾车驶入江东。
政府曾试图在另外的杉并区,修建垃圾焚烧厂缓解压力,但被杉并人抗议拒绝了。
江东人彻底愤怒和绝望,他们开启了“垃圾战争”:凭什么别的区不建垃圾厂,只有我们是永远的垃圾桶?
起初,他们拒绝杉并区垃圾车入内,后来发狠:不解决问题,就让全东京陪葬。
垃圾战争持续数年,最终日本23区分区建了21座焚烧厂,有的甚至建在皇宫边。
没建厂那两个区,需缴费给其他区处理。
黑烟从东京各地摇摆升空,仿佛所有秘密都可以焚烧干净。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日本拥有6000座垃圾焚烧厂,冠绝全球。
大量未分类的垃圾被送入焚烧厂,因燃烧不充分,毒烟四野弥散。
日本空气与土壤中的二噁英含量,因此飙升为其他工业国家的10倍。
二噁英是一级致癌物,毒性是砒霜的10000倍。
日本埼玉县的菠菜,曾被报道二噁英严重超标。消息一出,日本举国恐慌,各大超市一度拒收埼玉蔬菜。
日本开始强推垃圾分类,并加大垃圾出口力度。
隔海的美国,早已严重依赖垃圾出口。
美国年产垃圾约2500万吨,是世界第一大废塑料出口国。大量垃圾漂洋过海,流向发展中国家。
九十年代,中国成为垃圾进口国。彼时,中国经济正高速发展,需更多原材料。
日本塑料垃圾进入中国后,被分类加工,最终制成玩具等新产品,再销售给欧美。
然而,随着中国经济高速成长,中国也成为垃圾生产大国。
上海4天的垃圾量,能堆出一幢420米高的金茂大厦;杭州3年的垃圾,能填满西湖。
2010年,央视《新闻调查》做了期节目,名叫垃圾围城。节目称,北京运垃圾车,如果排成车队,可以占满整个三环路。
2017年数据显示,中国垃圾年产生量前十城市中,北京和上海居首,分别为901.8万吨和899.5万吨。
2018年1月,中国宣布停止进口4大类24种可回收废品,各垃圾出口国陷慌乱之中。
澳大利亚国内垃圾堆积如山,日本探讨如何自行解决塑料瓶问题,英国明显没想好,环境大臣被媒体追问时一度结巴。
韩国最大垃圾山起火后,燃烧整整3个月,全部烧完要5年,当地爆发了垃圾骚乱,并把责任归结为“都怪中国不收垃圾了”。
欧美各国开始自救,大批垃圾装船驶向东南亚。
2018年1月至7月,马来西亚进口了75.4万吨塑料垃圾,相当于10万头大象重量。
同期,美国对泰国的塑料垃圾出口飙升近2000%,对越南的出口则达7.1万吨。
然而,东南亚各国并不能如当年中国一样,通过完备产业链消化垃圾,只能任其腐烂,或掩埋焚烧。
2018年5月,越南紧急限制塑料垃圾进口,5个月后,马来西亚表示,将禁止进口所有不可循环再造的固体废物。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在马尼拉出席活动时,喊话加拿大将滞留垃圾送回去。
“他们最好把这些垃圾拉走,不然我就让船开到加拿大,并把他们的这些垃圾丢在那里。我要对加拿大宣战。”
最终,装满69集装箱垃圾的巴伐利亚号,返航渥太华,羞耻且低调。
学者鲍曼说:废弃物是所有生产中最羞于被提及,最黑暗的秘密。
无处丢弃的垃圾,最终流入大洋。
1997年,美国帆船运动员,驾船回洛杉矶途中,发现一片特殊海域,无数塑料瓶随波起伏,无边无际。
西雅图的海洋学家,将其命名为太平洋垃圾带。
从环太平洋各条河流冲入大海的塑料垃圾,在巨大旋涡作用下,汇聚于此,其面积逐年增长。
而今,垃圾带汇聚塑料垃圾总数有350万吨,面积已逼近160万平方公里,超过法国、德国、西班牙三国面积总和。
有人称其为世界第八大洲。
如果说,沉没在传说中的大西洲,寄托着上古的幻想。那么这片垃圾大陆,便是文明的嘲笑。
2017年,英国新闻娱乐出版机构和环保基金会正式向联合国递交申请,要求将太平洋垃圾带独立建国。
为吸引世人关注,他们给垃圾国设计了专属国旗、护照、邮件和货币。货币上的图案,大多展示海洋生物被垃圾伤害。
目前,申请成为国民的环保人士已达11万,美国前副总统戈登成垃圾国首位公民。
这是一幕荒诞的悲剧,参与者称:
“如果你觉得这很可笑的话,那么请想象一下吧,一个跟法国一样大的垃圾堆正在海上飘来飘去。”
太平洋垃圾带并不孤单,学者发现,全球各大洋中,都有巨型垃圾旋涡存在。
数据显示,至2050年,海中垃圾总重量将会超过鱼类的总重量。
覆盖海面的塑料垃圾,成为海洋生物的新食物。
海参将塑料颗粒误认为鱼卵,海龟将塑料薄膜误认为水母,而鲸鱼平均每天要吞下171件人类垃圾。
有摄影师描述信天翁喂养幼鸟:从信天翁嘴里吐出的不是鱼,而是塑料。
海洋沉默地用因果回击人类。
2018年,第26届欧洲肠胃病学联合会年会在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召开。
会上公布,人类粪便中首次发现9种塑料微粒,而大部分抽样者此前吃过海鲜。
2016年,全球年生产垃圾15亿吨,每年丢掉的电子垃圾,可堆起9座埃及大金字塔。
世界银行研究报告预测,2025年,世界城市人口将达14亿,每个家庭年均生产垃圾上升至两吨。
现代人类每天都疯狂地更新自己,我们用消费更换躯壳,用科技更新享乐,把所有蝉蜕抛弃在生活之外,以为眼不见为净。
然而,那些被遗弃的,或许正酝酿埋葬。
人类文明起始于迁徙,而迁徙的原因之一是因聚集地的垃圾。
那么当有一天,我们无处可迁,文明是否会终结?
上世纪90年代,导演导演安德鲁·斯坦顿酝酿一个故事,最初名叫《垃圾星球》。
2008年,电影终于上映,名为《机器人总动员》。
电影中,人类被迫离开地球,离开被垃圾重重覆盖的家园。
小机器人瓦力在摩天楼般的垃圾山中孤独穿行,找到一台老电视,播放起旧歌舞。
电视中人浑然不觉,那是文明最后的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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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中产”(modernstory)
稍微多说两句。
其实华人在海外,尤其是欧美社会遇到的很大的一个问题是意识不到种族的重要性。近代以前,中国基本都是处于一个“国家=天下”的状态。这就导致了很多中国人在面对近现代以威斯特法伦体系为基准形成的“民族国家”没有形成一个明确概念,因而在欧美,尤其是在北美(USA/Canada)这种移民国家里生活的时候政治上十分受挫。
不管你承认也好,否认也罢,一个人在美国的社会认定更多地来自于一个人的种族(race)而非阶级(class).以我们最关心的教育为例:大学录取会很大程度上根据你的种族来决定录取标准,而不是社会阶层,更不是政治倾向。不管家境如何,只要你是亚裔,那么你就有大概率碰到录取标准的歧视问题。
在这个前提下,任何一个有智商的人都能够看出来:在美国这个大背景下,在争取自身(个人/族群)权益的过程中,种族的优先级是排在最前面的,其次才是政治倾向和意识形态。因为大多数情况下你在填表的时候,不会让你选你是conservative还是liberal,只会让你选你是“white",“Asian”还是“Hispanic”. 而事实上,只要一个族群能够意识到美国社会种族优先的前提下,内部的政治光谱不仅不是问题,反而是优势,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犹太人。
犹太人在美国有多成功想必不用多说。但是犹太人并没有把自己局限在左翼或者右翼,而是通过在不同政治光谱上的发展,成功的让自己的种族在美国取得优势。说右翼,犹太人里面的一大票银行家企业家大家也有所耳闻;说左翼,犹太人中的囧叔,主持界传奇larry king,喜欢谈笑风生的华莱士等等都是业界传奇。这样他们右手掌控了经济和政治力量,左手掌控了舆论和传媒的力量,最终让族群取得成功。可见,以族群利益为先,则族内各个政见派系均受益;以政见利益为先,则族群分崩离析。
反观以叫兽为首的旧华“精英社会活动家“是怎么做的呢?不仅不去积极组织和联络真正能起到作用的政治基本盘(一个越来越壮大的华人群体),反而主动地去做出例如:损害自己族群的利益以换取一小撮外部政治利益(SCA5),试图不断的分裂族群内部力量(亚裔内部细分法案)等等赤裸裸乃至荒唐可笑的背叛种族利益的行为。这种叫兽,如果不是脑子进了水,那就只能是因为政治觉悟和政治水平实在太差,吃枣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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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脊之犬,狺狺狂吠。 一开始看到这篇文章我特别震惊,不单单是文章内容,更重要的作者身份:美国百人会会长及首个法学院院长?这样的人竟然说出如此粗鄙之语?不过回想一下,这倒是解决了我一直以来的疑问。
作为一个在美国各个领域都有杰出贡献的种族,作为一个平均收入和学历都远超平均线的种族,作为一个贡献了马友友,关颖珊,刘玉玲等杰出人才的种族,为什么美国华人的政治地位如此的低下?为什么华人的权益总是受到系统性的侵害和歧视?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华人,尤其是旧华人及其后代的自我认同和民族荣誉感低到令人发指?现在看来,这些旧华人中的“精英”“社会活动家”政治水准低到不堪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其实在美国待过一段时间的人都明白,各个族群之间有竞争,有合作,也有斗争。但得到尊敬的条件只有一个:拥有力量。这个力量可以是经济力量,可以是知识力量,当然也可以是政治力量。所以这次大选华人主动出击,参与助选的行为我是非常认同的:重要的不是你站在哪一条队,而是展现能够左右选战结果的政治力量,这才是华人赖以发展的基础。相反,任何一种任凭意识形态洗脑而站队的行为都是政治水准低下的弱智行径。
其实稍微看了看叫兽的个人经历,未免有些可怜他。作为一个数次试图否认和摆脱自己华人身份的“社会活动家”,他的“习得性无助”十有八九也是在成长的过程中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在中国崛起,新华人一步步向前的大背景下,他就像一头曾经被锁链拴住的幼象,完全没有意识到力量的对比总是会转化的,而华人政治家真正的基本盘只有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旧华人的社会认知,一种貌似平等实则歧视的社会认知,只会进一步地被抛弃,最终由新华人引领实现真正的社会平等。旧华人畏畏缩缩的活了一百多年,却连美国这个国家的一点基本精神都没有学到,而这些分明写的很清楚:The land of the free and the home of the brave.
毕竟,大清都亡了,也请你们这些遗老遗少们滚回历史的尘埃里吧。 -------------------
原答案
这个所谓教授才真是把“歧视”二字阐释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