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病逝前,勉强还走的动路的时候,曾经带着我一家一家拜访亲戚。
只有我们俩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扶着一个眼见就不行了的病人。
倒不是去乞讨,父亲是在最后一次拜别这些亲友,并把我托付给大家。希望等他走后,大家能够照应一下这个孤苦的孩子。
有一天中午,我们误了车,没有赶上去亲戚家吃午饭。
我爸带我走进一家小店,要了一笼蒸饺,肉馅儿的,一笼5个。
我爸吃了一个就不肯吃了,一个劲让我吃。
吃完出了店,走了几步,我爸忽然问我:“吃饱了么?”
我说:“吃饱了。”
我爸沉默了一下,喃喃得说:“我这辈子都活了些什么?五块钱一笼的饺子,我怎么就能不舍得要两笼。临了临了,还没让孩子吃饱。”
有些记忆轻轻一碰就能想起,一旦想起就是一阵心脏被狠狠拽紧般得疼痛。
我爸笑着说公交上有人给他让座。
最近突然多了很多赞,不知道咋回事。那会我23,刚上研一,他49,在外打工,只是闲聊,主要说的是现在年轻人素质比较高。我没意识到他头发都白了,自己还不会赚钱,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现在6年过去了,他还在工地绑钢筋,而我也去了工地,见面时间很少,但除了天天催我找对象,其他都挺好。谢谢大家了。
有一次在家点美团外卖,只是一杯奶茶和一个小点心
左等右等也不来,大概一小时后外卖小哥给我打电话,说系统出问题了他现在才接到单子,他立刻给我送来行不行
我说好的,没事,你不用太急
平常我也是属于那种很温和的顾客,总觉得大家都不容易,只要不是性质非常恶劣绝不会给差评
过了大概20分钟我给外卖小哥开了门,人高马大的一个汉子
他双手把袋子递给我,然后拘谨地站着看着我
我正打算说点客套话送他走的时候,他突然对我鞠了一个90度的躬
一个1米8以上的男人,对着一个独自在家,十几岁的小女孩
他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希望您用餐愉快
然后一直鞠躬,鞠躬
我当时慌了,只能一直说没关系没关系的你不用这样子
他反复地道歉赔不是,好不容易才走了
我关上门给了他好评
然后突然就很心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之前在美团上看到一个商家下面的一条评论
【东西很好吃,但是今天心情不好,不想给好评】
只给了1星
商家回复是【好吧,祝您生活愉快】
大家生活都不容易
为什么不能多体谅一点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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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回答里出现了任何一个商家品牌的名字就会有人说打广告
缺存在感?
大概是心里有广告,所以看什么都是广告吧。
在这里统一回复此类评论
并不是广告谢谢:)爱看看不看x
男朋友腿伤住院,疼得连地都下不了,无奈医院床位太俏,两人间都挤得满满当当,最后暂时去了没有独立卫生间的六人间。
第三天晚上,隔壁床收了一个小病人。初一初二的样子,手上固定着支架,听说是打球时受的伤。
当天晚上是小男孩父母送他来的,输完液两人就走了,一连两天都是如此,家长送完饭便离开。
小男孩躺在床上,偶尔玩玩手机,多数时间里看着吊瓶,发呆。
大概是伤得重,他常常会疼得哼出来,把头埋在被子里小声哭,疼得狠了,就找护士要冰袋镇痛。
他自己喝水、上厕所、做检查,没有一次给父母拨过电话。
他还帮着他左边床位的爷爷看吊瓶,在男朋友做检查时替我们看着包。
转病房的那天,我把饮料分给了小男孩,祝他早日康复。晚饭时,男朋友还让我回去看看小男孩有没有吃饭,要不要多点一份。
我回到原来病房,小男孩左手缠着绷带,右手打着吊瓶,坐在床沿上,和邻床的老爷爷一起看电视。
我跟男朋友说,怎么他家长一点儿都不关心似的。男朋友反问我,你没听到他们聊天吗?这个男孩儿还有一个弟弟,她父母要在家照顾他弟弟。
晚上去开水房打水,又一次见到小男孩,一个人静静坐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的长椅上,腰杆挺得笔直。
走了几步,似乎是医生过来了,就听见他问医生,手臂恢复得怎么样,消炎药什么时候可以停,多久能出院。
事无巨细的,像个大人一样,和医生讨论自己的病情和治疗费用,出院手续。
突然很心酸。
我想这个小男孩,长大后一定会成为很温暖很体贴很细心的人吧?能为妻子撑起一片天的那种,是孩子心中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祝他一切都好。
大一时候寒假回家,从军人服务社买了件军大衣,回去后谎称是部队多发的一套,拿给爷爷穿。
爷爷很高兴,大冬天的,穿着大衣村里到处嘚瑟:我孙子部队发的军大衣,穿着最热和了。
村里老头都很羡慕,说这老牛家孙子多孝顺。
再到后来,爷爷过冬时候穿的外套永远是这件军大衣,他说这是孙子给的,穿着舒服。
大学毕业,分到西北,因为值班,连续四年没在家过年,每次电话,爷爷都会略带失落的说:孙啊,在部队好好干,回不来就莫回来,你这军大衣爷穿着暖和呢。
终究,还没来得及回家过个年,爷爷不在了。
毕业第六年,在老家终于过了第一个年,因为习惯了西北的暖气,南方的湿冷让我回家很快就冻感冒了。
奶奶又翻出来这件军大衣给我披上,说:这大衣你爷爷穿了十年都舍不得丢,也不让我烧给他,让我留着做个念想呢。
一瞬间,泪水就止不住的淌,批着大衣,似乎爷爷的体温在我身上传导,当年的谆谆教诲还在我耳边叨叨。
闭上眼睛,又仿佛看见爷爷在村里嘚瑟:这是我孙子部队发的军大衣,穿着最热和了。
早年有个当事人开了个门面做门窗生意的,一直都不太景气,欠了人家十几万块高利贷,被诉到法院了。
他家不太远,有天晚上约了到他家了解情况。
我到的时候就他和他儿子在家,我问嫂子呢?
他没说话。
一进他家门我就闻到一种特别酸爽的味道,感觉是韭菜放坏了那么上头。并且家里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一眼过去看到的墙壁、桌椅都灰蒙蒙的。地上的灰可能因为沾上了水,在瓷砖上形成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泥水点子,经年累月,越来越黑,和洁白的瓷砖底色形成鲜明对比。
坐在沙发上,他儿子在沙发上躺着打王者荣耀,嘴边放着一瓶可乐、一小袋红枣。他儿子当时和我差不多大,大学毕业也有几年的时间了。之前就听说他现在没上班,天天在家呆着,所以他见生人来了也不顾及礼数赶紧坐起来我算是也有心理准备。
我俩聊了一会,可能嫌我们太吵了,他儿子起身回卧室去了,顺手把小半瓶可乐盖子都没拧就扔进了沙发边上的垃圾桶,他等儿子进屋后,把这半瓶可乐从垃圾桶中拿出来,放在了茶几上。
我这个当事人看得出的窘迫,因为他穿的黑色牛仔裤都被磨变了形,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且屁股兜下面那块有很大一个破洞,线头一股一股的就那么耷拉着。
他坐在我旁边正事还没说两句,就哭哭啼啼起来,我劝解了几句,后来发现劝不好,索性听听。
他眼睛红着,抽抽嗒嗒的从他儿子大学毕业开始说起。
1、他儿子是重庆某大学毕业的,据说这学校还相当不错。刚毕业,就顺利的找到了工作,一开始也是正常上班的。当时还有个女朋友是大学同学,所以很快就商量着买房结婚的事。钱本来都凑齐了,结果他老婆听信了两个自称是保险业务员的人劝其买保险,说是交50万,马上就能领25万,之后每年都能领25万之类的,还拿出了很多宣传彩页。他老婆没啥文化,也不认识字。因为没文化一辈子就没硬气过,大事小事都听他的。但这次就谁都不告诉,就买了。钱转过去之后,不出意外,那俩人消失了。后来他老婆还被一个自称是检察院院长儿子的人骗走十万,说是能帮助他老婆把那两个人找到之类的。
2、房款丢了,儿子的房子几乎没什么指望。儿子的女朋友后来也分手了,儿子屡次从重庆打来电话告诉老两口自己想自杀,自己觉得活着没意思。老两口吓坏了,赶紧到重庆把儿子接回来,回来的那天晚上,儿子像是抽风了一样,全身哆嗦,乱打乱骂。直到老两口给在床上发病的儿子下跪认错以后,病情才算缓解。但之后,儿子就拒绝上班,一直在家躺到现在。
3、后来他老婆可能心理压力太大,每天也疯疯癫癫的,有时候出去买菜能买四五个小时,等他找过去的时候,发现他老婆在菜市场逢人就讲自己是怎么把给儿子买房的钱搞丢的,自己是如何被骗的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讲给别人听,也不管这人是否认识,是否第一次见面。
4、有一天,儿子又在家里发脾气,他老婆大冬天哭着、发疯似的跑出去,之后天都黑了也还没回来,他出去找,返现他老婆摔倒在积了雪的“阳沟渠”,渠中的雪被染成了鲜红色,并随着血的热气,一点一点的消融。他把老婆从积雪里面拉出来,发现他老婆脸上全是血,原来老婆摔倒,把脑袋磕着了。去医院检查,脑震荡。又住进了医院。
5、他只能两头跑,为了照顾他儿子、照顾他老婆,生意几乎就停下了,根本没法干。他老婆的病还好,在医院住着就行。儿子的病几乎没有什么地方说他们能治,只能带着儿子东奔西跑求医问药。
“我好难啊”当事人说。
他红着眼睛看着我,一根接一根的拼命嘬着香烟。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人生的悲苦面前,仿佛无论什么语言都显得非常苍白。
他还是看着我,又抽完了一支香烟。
我必须得说点什么。“是呀”我说“儿子也好像不是很争气”。
后面的几个字小声到我自己都听不到了,因为我看到当我说到他儿子时,他的背突然拱起来了,眼睛用力的绷得很大:“我儿子好着呢!我儿子乖得很!”
我马上认错“是的是的”。
他的气势又消散下去了。他目光看向茶几上的半瓶可乐,随后又收了回来。
最后,在我俩的沉默中,他拿起了儿子喝完扔掉的、没有拧盖子的小半瓶可乐,抬头,一饮而尽。随着喉结的抖动,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阵咳嗽之后,咳出了一个大枣的核,上面似乎还留有他儿子的牙印。他把枣核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发狠一样将枣核一口吞入。
我忘不了他嚼枣核的时候的样子。苍白的面庞上,咬肌一下一下的充血,翻红的眼角配合上直勾勾看着前方的眼睛。
这可能是他能做的唯一的反抗。
我们仔细查查克林顿当政期间对中国和世界的所作所为,就会觉得川普实际上是个挺不错的人。
长相真能欺骗人的眼睛,眼睛能左右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