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我遇到过一个被欺负的女孩。
那时,我家住在一个破旧的工厂附近,附近有一个破旧的菜市场。
菜市场后面有一个造纸厂,一年四季排放着恶臭的污水,污水顺着一条水沟流向一个更大的臭水沟。
这个巨大的水沟长足有两千米,属于臭名昭著的恶臭之源,附近小区的污水都排向这个水沟。
几公里内都能闻到那巨大的恶臭味,菜市场一年四季开着,各种堆积的烂肉,废菜叶,河蚌的壳子散落一地,发出腐败的味道,与那个臭水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那天我正在菜市场里蹲着,无聊的用石头砸着河蚌壳,腐败干枯的和蚌壳被石头轻轻一砸也就瘪了,突然耳边传来很轻微的喧闹声。
往附近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便继续砸河蚌壳,可那喧闹打骂声又传了过来。
我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找了半天,在废弃的工厂附近,喧闹声越来越大。
我走进了破旧的工厂,这工厂废弃了一些年头了,平时都是一些小流氓小地痞的斗殴地点。
约架都在这个地方,闻着腐朽的气息,我走了进去。
只见工厂里,一群穿着校服的女孩,大概有六七个,点着烟正在那骂骂咧咧,地上坐着一个女孩。
这群看起来比较社会的女孩,正在用脚踹坐在地上的瘦小女孩,有的还在打她耳光。
一群人轮流上去打瘦弱女孩的脸,瘦弱女孩想挡住脸,却被一人抓住手,又是一顿耳光打得啪啪直响。
此时一人正抓着瘦弱女孩的头发,掏出了一把剪子,一剪子就剪掉了女孩的一大缕头发。
瘦弱女孩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没发出一点声音,安静的可怕。
这时我大喊了一声,CNM,都干啥呢,那六七名女孩呆呆的看着我,明显是被我吓到了。
很正常,一群初中的小混混,见到我这个成年人,自然会害怕,况且说句最不好听的。
我以前也是街溜子出身,走过去后,几个女孩呆呆的看着我。
我问她们,你们哪个学校的?是不是 XX 中的,她们几个都不说话,我看着她们几个的嘴脸。
想起了曾经动物园里的猴子,猴子们欺负弱小的猴子,就跟她们一模一样。
那一刻,我忍住了打她们的冲动,我一个大人,总不能打小孩,况且还是女孩。
看着她们手里的香烟还有剪子,我抢走了剪子,骂了几句。
那几个施暴的女孩有些害怕,看她们手足无措的样子,我也没管她们,她们便走了。
回头看了看,挨打的那个女孩正坐在地上,我本以为她会哭一场,却没想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地面上满是散落的书本,有些书都被撕碎了,女孩正在一点一点捡起那些破碎的书本。
透过她的刘海,我看到了她的表情,没有一丝恐惧之类的表现,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被殴打。
这种平静让我感到十分恐惧,如果她哭,她喊叫,我都不会如此的不安..……
地上满是书本和头发,我蹲下帮她捡了起来,书本都被撕烂了,一页一页散在地上。
看了看这些书,我有些无奈,被撕成这样,以后还怎么用啊,地上的几缕头发也被我捡了起来,
放进了女孩的书包里,瘦弱的女孩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我问她,那群人经常打你吗?女孩告诉我,偶尔,平时学校里很多人欺负她,那群人没地方撒气的时候就会打她一顿。
今天上体育课的时候,她们几个就说晚上要打她,放学的时候,一群人领着她来到了这。
就开始虐待她,仅仅是因为那几个女孩被老师说了一顿,那几人没地方出气就要打她。
说到这,女孩卷起了袖子,袖子上有几个珍珠大小的烫伤痕迹。
我问她是不是烟烫的,她告诉我是那群人烫的,夏天的时候就烫过她,用创可贴包上后怎么也不好。
最后都烂了,养了好一阵才好。
听到这,我也没说什么,我俩收拾完地上的废弃书本后,女孩有些落寞的自言自语着..
回去不一定能粘好了..……
我看了看这个女孩,有些心疼,想哭就哭吧,我告诉她不必憋着。
她却反问我,为什么要哭?
这一刻我才发现,她出奇的瘦,有些发黑,面色却有些发青,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我问她吃饭没,她说还没有。
于是我邀请她跟我去附近吃饭,她想了想,并没有说话,我看她有些犹豫。
一顿劝说,她有点动摇了,我感觉她有点怕我,我告诉她,你不用怕。
女孩终于同意了,我们穿过了工厂,来到了一家披萨店,这家披萨的名称我依旧记得清清楚楚,街角披萨。
进了店里,我点了个牛肉和虾仁的披萨,价格我依旧记得,牛肉的 21 元,虾仁的 28 元。
本以为这种披萨会很小,没想到端上来以后,披萨巨大无比,那个披萨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披萨。
比必胜客的普通披萨要大上许多,我吃了几口,巨难吃。
披萨饼巨厚无比,没什么味道,上面满满的洒满了虾仁,吃起来像死面大饼。
最后还是都吃掉了,因为挺贵的,女孩很瘦,食量确异常的惊人。
那个巨大的死面牛肉披萨都被她吃了,我问她吃饱没,她说差不多了。
我一看差不多是没吃饱啊,又给她点了一份牛排,那牛排 25,我记得还是很清楚。
牛排端上来后,女孩咬了一口便不吃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要拿回去给她奶奶吃。
我告诉她不用,吃掉即可,一会再打包一份,她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吃了。
期间我们聊了一会,得知了她的名字,就叫她小月吧,她爸妈常年在沈阳打工,一年就回来一趟。
每个月给家里邮几百块,很少回家,说到她的父母,她似乎有些不安的样子。
看她不想说了,我用塑料袋打包了牛排。
我告诉她,我得去你家一趟,有些事要跟你家长说,小月这次没有拒绝,直接带着我往她家走。
穿过了破旧的市场,前面有几十个蜂箱,有一户养蜂人近期在这落脚。
一群蜜蜂在天上飞来飞去,撞的人脸噗噗直响。
我有点烦躁,问她这玩意哲人不,她说没事的,不会蜇人,只要你不去逗弄它们,蜜蜂不会攻击人的。
穿过了蜂群,来到了小月家,是一栋很破旧的平房,左右还有两间厢房,十分破旧,院子很小,却很整洁。
我俩进了屋里,炕上坐着一个老太太,我向老太太问好,想把小月被欺凌的时候告知老太太。
却发现这名老人眼神呆滞,说话都颠三倒四的 ,还一直冲我嘿嘿笑。
小月告诉我,她奶奶老年痴呆了,现在跟小孩差不多。
听到这,我突然觉得小月被欺负太正常了,爸妈常年不回家,奶奶腿脚不便还有老年痴呆。
谁给她出头?难道让这老太太坐着轮椅去给她声张正义吗?
想到这,我越来越气,告诉小月,一会跟我去一趟学校,必须把这事解决了。
小月忙说不用了,去了的话,回头那群人还会继续找她麻烦的,我这次没有听她的。
强行拉着小月去了学校,途中我告诉她,学校要是问我是谁,你就说我是你爸爸的兄弟,是你三叔二叔啥的。
到了学校,正好看到学校的政教在保安室里抽烟,我俩走了进去。
指着小月脸上的伤,胳膊上的烫伤,拿出书包里被剪掉的头发,还有那被撕得破烂的书,问政教怎么处理。
政教当时暴怒,拍着桌子说必须严肃处理,这帮害群之马必须严肃处理。
掏出手机,就开始联系那几个家长,过了一会,几个家长来了,这政教又笑眯眯的对人家,谁也不得罪。
我跟几个家长商量解决事宜,我指了指小月的伤,告诉他们,我不找你们多要。
你们几个家长,一共给我掏 3000,谁多出谁少出我不管,几个家长都同意了,还连连向我道歉。
只是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听我说完,他说凭啥给钱?
他家孩子也没打几下,说到这,他还对小月指指划划的,扒拉来扒拉去的,什么小骚货,不学好这类的词都出来了。
当时我就无语了,不学好我还能理解,这 TM 小骚货又是从何说起呢???
我一看,我还在这呢,这老王八就敢动手,我上去照着他脖子就是一个大脖溜子。
很多人可能好奇什么叫大脖溜子,简单来说就是用手掌抽他脖子,俗称大脖溜子。
一巴掌下去,我清清楚楚看到男人的脖子红了,我骂了一句,你个老牲口,岁数挺大,乱摸啥?打你一巴掌,不要你的钱了,滚。
男人脸都红了,看着我还不敢上前,我看他那模样贼想笑,又照着他屁股给了他一脚。
这男人终于忍不住了,扑上来想打我,我一把抓住他的眼镜,向远处扔了过去。
期间政教一直试图阻止我们,却连连被我推开,男人被扔了眼睛后,捡起一块石头想砸我。
我轻松一躲就躲开了,说真的,我完全是在戏耍这个男人。
如果我真想打死他,用不了一分钟我让他这辈子都起不来床,男人一看追不上我,也打不过我。
气愤的报警了,过了一会来了两个民警,看了看我们,询问了经过。
我都实话实说了,民警说,你们二人这属于打架斗殴,私了的话我们帮你们调解下,不行的话就带回去,有可能都拘留(大概是这个意思)
那男人一听要拘留,忙说不行,他是有班对班的(铁饭碗),我一听有铁饭碗,我还惯着他吗?瞬间拉着他,要跟他回警局,这小子说啥也不去。
我跟民警说了小月的事,两位警察看了看小月的伤,也有些生气,不过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警察,只能调解。
这时候小月蹦出来说了一句,她胳膊上的伤都是 XXX 烫的,XXX 正是中年男人的孩子。
我一听这个,瞬间抓住他,就要跟他走法律途径,就是回警局解决,男人不同意。
开始跟我说软话,意思是赔钱,我说你赔 8000,男人说 8000 太多了,我想了想,6000。
男人还是嫌多,我说 6000 定死了,一分不能少,不行咋俩就回警局,等出来以后,我天天去你单位找你领导,你看我告不告你就完事了。
眼镜男只能同意赔 6000,说第二天给我送过来,我说你快闭嘴,现在立刻带我去取钱。
眼镜男有点生气了,说我还能骗你吗?我也是有单位的人。
我告诉他,你别给我整那个没用的,现在就领我去拿钱。
碍于去警局,眼镜男同意了,我们去提款机提了 6000 元,小月就站在一旁。
小月呆呆的看着那 6000 元,一句话没说。
剩余的 3000 元,几个家长当天只凑了 1000,由于那个年代没有微信付款,大家现金都很少。
后续又把剩下的 2000 凑齐了交给了我,那天我叫来了小月。
我俩蹲在废弃的菜市场里,我开玩笑问她,这 9000 我都拿去买烟抽了,一分都不给你。
小月呆呆的说了一句,好,她呆呆着看着地面,突然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问我。
那能不能买两个披萨给我,我想给我奶奶吃一张披萨饼.……
听到她这么说我突然很难过,我本意是逗逗她,没想到她真的同意了。
她已经很难过了,我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那一刻,我为自己的恶毒而感到羞愧..
看着她平静的样子,我告诉她,钱是你的,披萨饼我也会给你买。
以后,你好好学习,不要做恶事,没有任何人能欺负你。
小月看着我,有些感激地说,谢谢你,你比他们好多了,我以前的老师跟你一样,也是个好人!
听到她这么说,我有些恍惚,好人么,也许吧……
我带着她找到了一家银行,办了一张卡,把 9000 元存了进去,我自己又添了 1000。
凑了个 10000 元,又拿出 300 元交给小月,把卡给她后,我叮嘱她省着点花,别丢了。
办完卡后,我准备送她回家,路过菜市场,看到那成堆的河蚌壳。
我捡起一块石头又砸了一下,噗嗤一声,干枯的河蚌壳冒出了青烟,传出淡淡的腐败味道。
小月在旁边突然问了我一句,是不是有的人生来就是多余的。
我问她怎么了,小月说,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很多同学都欺负她,自己也没做错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这时那堆河蚌壳子里突然爬出来一只胖胖的仓鼠,是一只灰色的三线仓鼠
共产主义政党长期治理的喀拉拉邦在印度处于人类发展指数的前茅,这就是共产主义对印度的影响。
另外,南亚人是非常非常喜欢取经名的。这也是一个地域特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