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如此。
类似的观点我表达过很多次——当你喟叹寺庙、道观、神社、清真寺、教堂及其他宗教建筑何其雄伟瑰丽之时,请仔细想想,它们的建设资金是哪里来的,这些建筑有什么实用价值。
之前汶川地震时期,还有新闻赞扬某寺院,“放下禁忌”,将孕妇接入寺庙,让其得以生产。
我就纳闷了——要是没有佛教,没有寺院,岂不是压根就没有这种禁忌?
本身就是毫无根据的封建迷信,舍弃那是理所应当的,怎么就值得表扬了呢?
因为没有做往常会做的陋事,所以就得到了表扬?
这是TM什么宗教版PUA?
回到这个问题上,我认为,你搞明白宗教建筑的根本作用,就会明白为什么宗教人士乐忠于建造它们了。
这个断言我放在前面:宗教建筑就是宗教权威和不可验证性的放大器,是维护宗教存在与运营的工具。
巍峨雄奇的宗教建筑物,让宗教场所自然体现出一种“庄严肃穆”、“神圣不可侵犯”的氛围,在心理上,给人了一种“权威”的暗示。
同时,宗教建筑物被赋予了复杂、神秘的概念,比如“与超然力量沟通”、“积累功德”、“加强仪式作用”之类的完全不具备可验证性的概念,加深了宗教的神秘感与不可验证性。
而在宗教权威与不可验证性两大法宝的加持下,宗教变成了效率极高的榨金工具。
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我对宗教的套路太熟了……
原始人类在实践中,总结出了一套规律:
只要付出代价,经历一定的程序,最终就可以得到相应的结果。
比如付出种子,经历耕作,最终可以得到果实;
再比如付出黏土,经历烧制,最终可以得到陶器;
又比如付出矿石,经历冶炼,最终可以得到金属……
于是乎,原始人类就想了,我们还想长生不老,想获得某种神力,想风调雨顺,但是我们不知道这需要什么样的程序,怎么办?那我们姑且先支付代价吧,程序我们慢慢想。
而原始宗教的诞生,就是为了填补这个“程序”的空白——为了解释人类付出的代价被何种存在接受了,又如何产生结果,全世界的人类不约而同的虚构出了一系列超然力量。
所以你看,世界上的宗教都是这个套路:
只要你付出代价,或是金钱,或是祭品,或是劳动,或是美德,或是苦修;
那么就会有某种超然的力量,或是天使、上帝,或是菩萨、佛爷,或是神仙、妖魔,或是八百万神,或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接收、记录你的付出;
然后,这些超然的力量就会动用某种“神力”,得出某种“结果”。
但是,显然的,这还不够,为了让宗教更加不可动摇,宗教发明了两大法宝——宗教权威与不可验证性。
一方面,不可验证性让“程序”或“结果”无法被验证,那么人们就很难察觉宗教的错误,更难以推翻宗教。同时,解释的空间就纳入了宗教人士的手中,从而加强了宗教权威;
另一方面,宗教权威让人们不会,不想,甚至不敢质疑,又进一步加强了宗教的不可验证性。
二者相辅相成,简直是战无不胜。
举个几个例子:
“人生来就有罪孽,只有赎罪,才能升入天堂”。
没有人看得到罪孽,没有人看得见天堂。这也就是不可验证性。
既然你们看不见,宗教的解释空间就来了——“买赎罪券吧!”
“生育是由送子娘娘掌管的”。
虽然你们不知道生育的原理,也见不到“送子娘娘”,但是大师告诉你们了,烧香,磕头给香火钱就够了。
什么?生育这个“结果”可以验证?
宗教权威会让“程序”不可验证的——“你们心不诚!”“你们上辈子造孽!”
没有证据证明“升入天堂”“娘娘送子”之类的“结果”存在,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买赎罪券”、“给香火钱”之类的“程序”可以导致上述“结果”。
但是,凭借着不可验证性,人们无法将其证伪;凭借着宗教权威,又进一步加深了人们的相信程度。
这就是宗教的基本套路。
简单,高效,无敌。
所以说,宗教人士怎么可能“大发善心”改佛塔为广厦,那可是动摇宗教之根本的异端行径,那可是砍倒摇钱树的败家行为。
顶多拿出一两个个案,大肆宣传一番,掩饰一下套路就够了。
精彩言论留档:
何等标准的“双标”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事实上我认为这应该是常识:
世界上信教率最高的三个地区就是拉丁美洲、非洲和西亚-南亚地区。
而这三个地区同样是犯罪率最高,人类发展指数最低的三个地区。
(当然,这不代表就是宗教“教唆犯罪”,相关性不代表因果性。但是,起码可以说“宗教可以有效抑制犯罪”,甚至某些人声称其抑制作用甚于法律的说法是无稽之谈了。)
昨天我跑去找我一个哥们儿,这哥们儿是个道士,没在家,只好把他家狗撸了一顿走了。
狗:???
狗子也是可怜,跟着牛鼻子过日子瘦得啊,肋巴骨一片是一片,背脊都能摸到一条棱,我车上一堆火腿肠吃得是甩开了腮帮子造,差点塑料皮都嚼了。我要走的时候就呜呜咽咽的想跟我走,我说不行,你家主人家徒四壁就剩下你了,我把你弄走,你家主子牛鼻子怕是要寻短见。
牛鼻子家就一条狗,几只鸡,两间木板屋子连网线都没有,据我所知牛鼻子有个手机,但是可能电池都已经报废了,不然也不至于找不到他。
不过想一想,这货可能确实快羽化升仙了,到时候狗子和鸡都能鸡犬升天位列仙班,这点苦不算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狗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嘛,哪有那么好位列仙班的对不对。做了半天思想工作也不知道狗子听懂了没,反正我走的时候看倒车镜里,狗子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我,眼里有泪光闪过。
牛鼻子本人以前倒是没那么穷,挺有钱的,以前在证券公司上班家底相当厚实,开的是发现三。我俩实际上是西藏认识的,那时候他特别喜欢去草原上面飙车,没有路的那种草原,说是压力大要放松。然后我就在沟里发现了发现三连带牛鼻子,哼哼唧唧一脸的血,人倒是没有太大问题。西藏远处看起来平平整整的草原上,会有一种东西叫做“冲沟”,是夏天暴雨山洪冲出来的,远处你看不到。
所以大家去草原上一定要跟着路跑,不要看着草原平平的就跑去撒野,掉沟里不是开玩笑,就算不掉沟里你压了人家的草也是要赔钱的。这玩意儿跟你车好不好没有一毛钱关系,你就是坦克也得掉进去,好几米深、十几米宽,掉进去外面又看不到。
那天我就看着牛鼻子的发现三在草原上撒欢,心里还说我靠哥们真给力哈,喜马拉雅山车神!一会儿眨了眨眼车就不见了,心里就知道,在沟里。
他这个时候还不是道士而是个投资经理人,糊了一脸血的投资经理人,出院以后才是道士。出院以后让我带着跑去爬山来着,爬到山顶一个草甸子上,突然就哭得梨花带雨的,老子真想一工兵锹拍死他,反正喂了野狼也没人知道。
下山以后世界上就少了一个投资经理人,多了一个牛鼻子老道。
关于题主的问题,牛鼻子跟我讨论过,结论是好与不好看你站在谁的立场。
站老百姓立场肯定是不好的,因为财富集中在寺庙,那么社会上流通的财富就少了,经济活动就不活跃,老百姓就过得捉襟见肘。
站统治者的立场就有好处有坏处,好处是财富集中之后老百姓没有反抗能力,不容易生是非,好统治;坏处是国家急用钱的时候拿不出来,老百姓不跟你一条心。吊死在歪脖子树上的崇祯皇帝,不知道挂在树上晃荡的时候脑子里有没有想通这个问题。
站寺院的立场那当然只有好处了,这不废话么,谁不爱钱呢。
当然了牛鼻子在专业术语上比我强多了,说得那是一个头头是道旁征博引,我也不懂什么经济学,我就知道寺院越有钱、佛塔越高,社会经济活动越不活跃,整个世界死气沉沉的。比如西藏,寺院最辉煌的时候也是老百姓最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财富流动,像一口淤死的鱼塘一样泛着臭味。我跟牛鼻子总是能够在很多问题上达成一致,除了对待他家的狗子,我认为他继续给狗子吃菜帮子剩饭,狗子很快就要揭竿而起上山打游击去了,他认为他自己都吃菜帮子剩饭,狗岂有大鱼大肉的道理?
你看这就是学金融的不学生物学的坏处,你是杂食动物,狗子是肉食动物,那是一回事么?
平心而论我其实老早就觉得这个狗子不对劲,它肯定早就开始打野食了,牛鼻子住的地方别的东西没有,野生小动物还是不少的,松鼠麻雀什么的多得是,这个狗子看起来早就上山打过游击了。
但是我没告诉牛鼻子。
狗子认识我第一天就对我有防备,这家伙本能还是很不错的,一眼看出我不好惹,于是低眉顺目老老实实,我也就一直没拆穿它。牛鼻子以前毕竟是穿皮鞋打领带的那种人,出了空调房都不知道怎么喘气,户外生存能力不是我跟狗子看得上的。实际上现在他的生活也是如此,你别以为他上山采药去了,狗屁呢,他是去附近村里不知道谁家帮忙采茶去了。他去给人采茶,人家管一顿饭顺便给点大米青菜啥的,他拿回来吃。就他那副德行还采药呢,别给蛇活吃了就不错了。
他现在就是这样东家长西家短的过日子,没什么正经营生。
我说你以前那么能挣钱,你好歹糊弄糊弄弄个道观,你这样两间木板房算怎么回事?那天晚上我住在他木板房里,外面的山风跟鬼喊似的,方圆几里地一个人都没有,这货还压低了嗓门贴着我耳朵说:
“别说我会挣钱!”
然后做贼似的回头看了看门口,门口只有一条瘦骨嶙峋的狗子哆哆嗦嗦窝在草做的狗窝里。
“不要让村里人知道我以前做金融的!”
那天我带了一大包吃的上山的,有瓜子花生还有喂狗的火腿肠,就着惨白惨白的节能灯灯光,坐在一张不知道谁家给的水杉木桌子旁边啃瓜子。木板屋子的门在山风吹动下,一阵一阵的怼顶门杠,怼一下,顶门杠就退一下,在地上的石头窝子里来回磨蹭,蹭出一个小坑。我推了一把牛鼻子,说:“你他妈就是扯着嗓子喊,这事儿第三个人知道了都是见鬼了。”
“你不懂,别胡说八道。”
“我不懂?你不就被吓了一跳然后出家了吗?你不就觉得压力大受不了吗?”
牛鼻子扯着嘴角笑了笑,比哭还难看,我又想呼他一巴掌。
“你还真不懂。”
“你懂,你懂你能掉沟里去?”
牛鼻子尴尬的笑了笑,扒拉扒拉瓜子,也没有吃,抬头跟我说:
“你知道不知道人性的核心是什么?”
那天晚上月亮很大,强劲的西北风呼呼的吹着,从西伯利亚一路赶来,带着冬天的肃杀。我十分清楚为什么和尚道士啥的都喜欢跑山上去住,因为住得高看得远,远处的万家灯火有一种疏离感。我以前也有这种疏离感,以前我当兵,穿上军装这种疏离感就来了,这个世界你无比熟悉但是你不是其中的一部分,就这种感觉。这种月光朦朦胧胧的夜里,疏离感会更强一些,远处山脚的一个小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游乐场,或者说舞台吧,各种颜色的灯光里演员们粉墨登场,上演自己的喜怒哀乐。
他这个问题让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很显然这个问题我们又一次达成了一致。
“贪婪。”我们俩几乎同时说出来的。
跟这个割韭菜高手那天晚上再也没说什么,前投资经理去自己屋睡觉去了,我在另一个屋子里打开帐篷睡袋睡觉,横竖睡不着,供桌后面是某个神像,越看越像个活人,但是你又知道它是个死物。旁边的狗子倒是一会儿睡得咕噜咕噜响,它是个畜生,它的贪婪简单而纯粹。
我的不是的。
这个世界太习以为常了以至于很多事情你根本都不会去想,佛洛依德管这个叫做“潜意识”,这个词充满了西方语言的那种生造感,没有汉语词汇那种传统,非要去老经故典线装书里面找点渊源。但是这个词确实是人家西方人发现的,中文典故里确实也找不到对应的概念,于是就这样了,不过还是感觉差点意思。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割韭菜高手的世界观跟韭菜肯定是不一样的,他对于人性的理解,不是我这种糙大汉能比,在这方面我的水平可能跟这条瘦骨嶙峋的狗也没有太大区别。正好这时候狗子睡醒了,张开一嘴尖牙打哈欠,狗腿子伸老长,于是我把狗子拖过来又揉了一顿,把狗耳朵折过来盖住它眼睛,这家伙慌得拿爪子刨,然后我就揉它露出来的肚子。
跟狗子玩闹了好一会儿才睡过去了。
狗子:???
第二天山风停了,整个山的颜色看起来都黄了一层,有些落叶乔木眼看着就要掉叶子。
山脚下的人间已经被四川盆地常见的那种冬天的雾气笼罩住了,浓雾在微风的吹拂下努力的往山上爬,像海浪在扒拉海滩,却没有声音。整个世界都宁静得仿佛不存在,闭上眼睛过不了一会儿你连自己是不是存在都不知道了。
雾气就是这么一种东西,它让你看不清楚很多很多东西,实际上要是没有雾气,一切不过尔尔。
“搞金融的其实都是出家人。”
天亮了牛鼻子倒是没有那么神神秘秘的,人就是这么奇怪,黑夜里总是觉得隔墙有耳其实夜里反而人少得多,天亮了胆子大起来不觉得需要低声说话,其实人更多。他烧火我煮粥,过了一会儿狗子浑身露水跑回来拱在牛鼻子怀里烤火,我知道它肯定是跑去打野食去了。
“我们不过是新时代的祭司,和尚,道士,神父,牧师,阿訇。”
柴火噼里啪啦的响,受潮了这是。
我默默的一手撑在灶台上,一手拿着个木头勺子搅动着粥。
“我们搭起一座庙叫做金融市场,股票基金啥的,然后人们来为自己的信仰充值,我们则留下他带来的贡品。”
“金融市场你看不见,但是实际上比任何庙宇都金碧辉煌。”他朝着远处的山上努了努嘴。
“那些庙子说是金碧辉煌,其实寒酸得很,我们一天时间弄十座纯金的庙子都不是问题。”
“你以为金融市场里每天跑的是些数字,我们在玩数字游戏,其实不是的,里面跑的都是信仰,以贪婪为基础的信仰。”
“你以为我因为掉沟里才出家的,其实也不是的,是因为我吊在安全带上面不敢解开,怕掉下来摔断脖子的时候想通了这个道理。”
佛塔、寺院、庙子、写字楼、发现三,都是一回事,本质上都是庙子,有的庙大有的庙小,G55就是个大庙,发现三只能算小庙。我们其实每一个人都活在这个各种各样的庙子组成的网里面,跳也跳不出去,因为这个网就是你织成的,你在哪里,网就在哪里。
昨天我又跑去找牛鼻子,他不在没找到,他也不用任何网络,找不到也就找不到了。狗子依旧饿得两眼冒绿光,我真怕它哪天晚上想不通把牛鼻子啃了吃了。牛鼻子的木板房居然还记得上锁,也是挺不容易的,屋檐下居然被村里挂了宣传横幅,我怀疑这货是不是其实已经羽化升仙了。
今天就看到了题主的这个问题,这就叫缘分,缘分,冥冥之中说不定有也说不定没有的东西,所以我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了。
你这个问题缺乏主语。
是谁,用建造它的物资来救济贫困老百姓呢?
佛塔本来就是贫困老百姓建造的,高大宏伟,气派轩昂,跟你在大街上看到的豪车别无二致。豪车不掉到沟里去,你吊在安全带上糊着一脸的血,庙子佛塔不到了非扒不可的程度,是没有任何人会想到这玩意儿有什么不妥的。
割韭菜的刀,本来就在韭菜自己的手里。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道不外求。
心灵救济,有时候不亚于物资救济。信心树立,就是心灵救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只要有助于直观地理解树立,就是好救济。哥特式把视线往上引,就容易放下手边的琐碎不堪。
智商税也是一种税,通过收智商税,可以实现财富的再分配。
华点,你发现了盲生。
早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韩愈就指出了这个问题。
“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
韩愈说的很委婉,皇上你这么圣明,怎么可能信这玩意,也就图一乐,求个心安对吧。
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事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何人,岂合更惜身命!”
你看,顶流带货,粉丝跟随。
焚顶烧指,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
马克思说过“宗教是麻痹人民的精神鸦片。”
佛教这个东西他从南北朝兴起以后对于底层老百姓有很大的迷惑性。
你看这个塔恢弘吧,耗费的都是民脂民膏。
这跟寺院经济比,也就图一乐,添头而已。
过去寺院大头是收租和高利贷。
寺院地主经济的主要剥削方式是租佃制。
像佛图户除“供诸寺扫洒”之外,还要“岁兼营田输粟”,因为佛图户来自官奴和罪配,这种寺观户的输粟率绝不会太低,除其自身生活所需外,其余应全部交纳寺院。同样,白徒、养女也都是寺院的无偿劳动者。他们的劳动换来了寺院财富的激增,但他们自己所得到的仅是清苦的生活。
更甚者,寺院地主借助神的威力来驱役下层僧侣更带有残酷性。刘宋时,京师竹林寺释慧意被愚弄,自愿烧身,“(孝武)帝亦续至,诸王后妃,道俗士庶,填满山谷,投衣解宝,不可胜数”(注:《高僧传·慧意传》)。北周时,益州沙门释僧崖也被愚弄烧身自焚,“于时人物渲扰,施财出积”(注:《续高僧传·释僧崖传》)。这些自焚的僧人,用自己的宝贵生命换来了寺院的巨大财富,表明寺院地主为了聚敛财富,“一切宗教上的诡计都施用了”(注:恩格斯《德国农民战争》)。
僧祗户被榨取的也是田租。他们由军户等贱民转化而来,每年需向僧曹“输谷六十斛”,其被剥削率最低也该是“见税十五”。这类贱民所提供的僧祗粟被封建政府以让渡的方式变为整个僧侣集团的财产。由于他们也被套上了一条神权枷锁,又受到了军户之类贱民不曾遭受过的寺院地主的剥削和压迫,双重的重负使他们的处境较军户更凄惨。
至于“假募沙门,实避调役”的农民,他们虽然放弃了土地的所有权而变为寺院的依附人口,但他们却有土地的使用权,而且这部分农民又是名义上的僧侣,实际上的耕作者。所以他们所受的剥削与佛图户不同,与白徒、养女也不同,而应与世族豪强的荫附农户相同。由于寺院荫附关系的建立,他们把原应缴纳国家的赋税缴纳给了寺院,他们是南北朝时寺院地主的最广泛的榨取对象。《北史·苏琼传》:“资产巨富,在郡多有出息,常得郡县为征。”其榨取对象就是这类依附农民。因此,这类寺院依附人口的被剥削率当与封建王朝的国家赋税率一致,只是摆脱了“天下多虞,王役尤甚”(注:《魏书·释老志》)(注:《广弘明集》卷十)而已。
寺院地主的另一种剥削方式是高利贷。
佛教是允许三宝物出贷取息的。《行事钞》:“《十诵》,以佛塔的出息。佛言:听之。”(注:《大藏经》卷四十。)甚至,佛教内律还规定了寺院高利贷的利息率。《行事钞》:“《善生经》,赡病人不得生厌,若自无物,出求之,不得者贷三宝物,差已,十倍偿之。”(注:《大藏经》卷四十)
南北朝时,寺院的典当借贷机构主要是寺库。寺库本是寺院的财产保管机构,此时已超越了其原来的职掌,而变成了使财产增殖的营利机构。《太平广记》卷165 转引《说薮》的一则故事说:“齐有甄彬者,有器业,尝以一束苎,于荆州长沙西(寺)库质钱。后赎苎,于束中得金五两,以手巾裹之。彬得金,送还西(寺)库。道人大惊曰:近有人以金质钱,时忽遽,不记录,檀越乃能见还,恐古今未之有也。”此事在《南史·甄法崇传》亦有记载。《南齐书·褚渊传》还记载,褚渊薨,其弟“澄以钱万一千,就招提寺赎太祖所赐渊白貂坐褥,坏作裘及缨,又赎渊介帻、犀导及渊常所乘黄牛。”北魏沙门统惠深也承认:“比来僧尼或因三宝,出贷私财。”(注:《魏书·释老志》)这说明,当时的寺院典当借贷业已经相当繁荣,抵押品既有金银,御赐坐褥等大宗,又有一束苎似的小宗。放款对象既有以苎质钱的平民百姓,也有豪富和达官显贵。在北朝,僧祗粟本来是用于“至于俭岁,赈给饥民”和“山林僧尼,随以给施”的,但寺院把其当成了牟利之本,“主司冒利,规取赢息,及其征责,不计水旱,或偿利过本,或翻改契卷,侵蠹贫下,莫知纪极”,以至“细民嗟毒,岁月滋深”(注:《魏书·释老志》)。这比世俗地主盘剥尤重的寺院高利贷,对寺院地主经济的滋长起了催化剂的作用。
当然经济剥削只是一部分,在《郁达夫文集》第3卷中有所控诉。浙江诸暨避水岭西山脚下的石和尚,“从前近村人家娶媳妇,这和尚总要先来享受初夜权”。
封建统治阶级不仅在政治上压迫着农民,经济上剥削着农民,并且在人格上、肉体上侮辱着农民,有的地区的地主恶霸居然还保持着中世纪残无人道的“初夜权”。少林寺的和尚也拥有大量土地,周围几十里内的农民大多是他们的佃户,有些所谓“六根清净”的和尚竟公开要挟佃户说:‘有闺女的种水浇地,有好媳妇的种好地,有烂媳妇的种烂地,没有女人的开荒地!’少林寺佃户的闺女没人家愿娶,小伙子没有人家愿嫁,家家都有一篇惨痛的血泪史。
那有人说,这么歹毒,为什么不管。
管啊,这就是管过以后的佛教,三武一宗灭佛的成果。
隔壁日本战国的时候寺院都直接武装割据的。
修个塔这点民脂民膏算什么。
至于救济百姓。
你放心你借寺庙几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私自赈灾。
在封建社会,甭管是组织还是个人。
除了皇上和朝廷以外可以市恩百姓。
其他人干,你不会是大善人,你是收揽人心,要谋大逆。
只有辖区受灾,地方官表奏上级,才能酌情赈灾。
所以你看电视剧和戏文里那些私开粮库赈灾的县令都给杀头了。
秃驴他也一样啊。
朝廷不发声他们就装死人。
朝廷下令了,他们就意思意思表示表示。
募捐嘛,和尚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成。
那募点钱修个塔祈福好不好啊,当然好啊。
你看三七分成。
加更一下。
而且佛教寺院中等级十分森严,是世俗等级世界的缩影。在僧侣中间有两个极不同的阶级,高级僧侣构成了贵族阶层,而下级僧侣则构成了被统治阶层。这两个极不同的阶层,体现了寺院经济的剥削与被剥削、压迫与被压迫的阶级对抗关系。
寺院的首脑是寺主。寺主的设置,自东晋方盛。南北朝时,各大寺院都有寺主,而且往往都是当时的著名高僧。这些高僧有的甚至兼任大统、通统等僧曹职官,有的则享有国师、国三藏的称号。刘宋时的慧琳就曾参与朝政,被称为“黑衣宰相”。西魏京师大中兴寺释道臻,既为中兴寺主,又被“尊为魏国大僧统”(注:《续高僧传·护法篇》)。这说明,寺主既是寺院的把持人,又是封建政府控制寺院的工具和代理人。
寺主之下则是都维那、典录、典坐、香火、门师等神职人员,他们都属于寺院的上层,与寺主一起构成了寺院地主阶层。寺院地主依靠他们手中的神权和雄厚的经济势力,身无执作之劳,却口餐美味佳肴,“贪钱财,积聚不散,不作功德,贩卖奴婢,耕田垦殖,焚烧山林,伤害众生,无有慈愍”(注:《小法灭尽经》),养尊处优,甚至“淫秩浊乱”。寺院地主贪婪、凶残、堕落的本性与世俗地主没有什么两样。
寺院地主所驱使和奴役的是下层僧侣及依附于寺观的人口。下层僧侣多是因避徭役和战乱而遁入空门的贫苦农民。这些“逃役之流,仆隶之类,相与入道”(注:《广弘明集》卷六),“民多绝而入沙门”(注:《魏书·李孝伯传附李传》)者,充当了从事包括洒扫、耕作在内的各种杂役的劳动僧。著名的高僧法显“尝与同学数十人,于田中刈稻”(注:《高僧传·法显传》)。道安12岁出家,“神性聪敏,而形貌甚陋,不为师之所重,驱役田舍,至于三年”(注:《高僧传·道安传》),这说明他们刚入佛门时都曾作过“驱役田舍”数年的下层僧侣。可以说,下层僧侣是寺院地主首先直接随意驱使的一部分人口。
较早为寺院地主所奴役的依附人口是那些官府赐户。官府赐户在西晋时即有“给户三百,供洒扫”(注:《金厂萃编》卷四一《宗圣观记》引《金石刻考略》)的记载,说明此时寺院的官府赐户便作为寺院的杂役而出现了。北魏时,有“给户五十,供斋祀之用”(注:《魏书·释老志》)的事例。南朝则有给户“用充资用”(注:《佛祖统记》卷三七),“充基业”(注:《南岳总胜集·衡岳观》),“用供薪水”(注:《续高僧传·释智 传》)的记载。可见,这时期的官府赐户大都作为寺院的农奴而出现了。但是由于寺院地主有与封建王朝争夺人口的一面,因而这种赐户的数量不是很大。
寺院的大量依附人口在北朝是佛图户。《魏书·释老志》说:“民犯重罪及官奴,以为佛图户,供诸寺扫洒,岁兼营田输粟。”佛图户是封建政府将罪犯和官奴给予寺院地主的仆役,是“佛寺之民”(注:《佛祖统记》卷三八),即“寺户”。其身份接近寺奴婢,比官府赐户的身份要低一些。罪犯及官奴被作为寺户,是拓跋氏政权由奴隶制向封建制过渡阶段的奉佛之举,是国家与寺院地主对于贱口阶层的分割性奴役。因此,北魏佛图户的遍置州镇寺院是寺观户阶层在北朝正式形成的标志(注:张弓: 《南北朝隋唐寺观户阶层述略》, 《中国史研究》1984年第2期)。此外,僧祗户在北魏也曾遍于州镇。 僧祗户是属于割赋不割民的一部分国家贱民。这种民户的设置是北魏政权通过赋税分割来扶持佛教的一种措施,其性质与陈宣帝“割始丰县调,以充众费”(注:《国清百录》卷一)是类似的。不过,僧祗户是北魏僧侣集团所共同占有的佃户。他们的处境较之已入沙门的依附农民更惨。
在南朝,寺院的依附人口除下层僧尼、寺户外,还有白徒、养女。萧衍时梁都建康“僧尼十余万”,“道人又有白徒,尼则皆畜养女,皆不贯人籍,天下户口几亡其半”(注:《南史·郭祖深传》)。这里所说的“僧尼”大都是破产、竭财为僧的农民,是寺院的依附人口。而“白徒”、“养女”虽非寺院的奴婢,但同样属于寺观户阶层。
不难发现,寺院内阶级对立关系的层次较之世俗世界更为分明。以寺主为代表的寺院地主构成了南北朝寺院经济的主宰,而下层僧侣、佛图户、白徒、养女、奴婢则构成了寺院中的被统治、被剥削阶级。他们之间的对抗关系,正是那个时代的地主与农民阶级对立关系的一种反映,一种带有神的光环的反映。因此,寺院地主经济实质上是添加了神权色彩的封建地主经济。
佛教寺院经济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时期,佛教寺院经济沿着两条线索发展:一是以律寺为代表的役使净人、奴婢的生产体制由盛而衰;二是封建国家与佛教寺院在经济上的提携与争夺,经历了多次的反复。
西晋十六国是寺院经济的初生时期。西晋仅有僧尼三千七百人,占全国户籍注记人口0.02%。至十六国时,后秦出家者十室而半,姚兴(394~416年在位)当政时已有管理僧众修持及寺院经济的知事僧,称为“悦众”,即维那。维那一职之设,还见于吐鲁番出土的北凉佛祠文书。受中土传统祠祀制度影响的北凉佛祠,已经具有由维那管理、役使奴婢,为住祠道人(沙门)供食的经济活动。
在北魏文成帝时佛教迅速中兴后,沙门统的创置,标志着中土寺院经济已具完备规制,并显示了佛教律制的影响。其时《十诵律》、《摩诃僧祇律》已在中土流行。467~476年间,沙门统昙曜设立佛图户,以罪人及官奴充当,供诸寺扫洒,岁兼营田输粟,其身分或即奴婢;又设僧祇户,以平齐户、凉州军户(两者是北魏平定青齐和凉州时被迫迁移到代京一带的人户)等隶户充当,属僧团共有,不别属一寺,岁纳僧祇粟六十斛,身分近于农奴。一说佛图户与僧祇户即《十诵律》中的“佛图使人”与“僧坊使人”。又据《释氏要览》,使人、家人是净人的别名。而净人、奴婢正是北朝寺院的主要生产者。
昙曜创设的“僧祇粟”,在僧祇户交纳给僧团后用作出贷本金。它名义上是一种荒年救济贷款,实际上是高利贷。《十诵律》规定,僧祇塔物(僧团财产)出息取利,纳入僧团“无尽藏”。由于本金子母辗转生息,因而称为无尽。
此后,北朝佛教寺院经济空前膨胀。北齐寺院地产随着寺数增长和官府佞佛而扩大。北齐僧尼两百万,约占注籍人口10%。洛阳在魏末有寺一千余,而邺都在高齐竟有寺四千,全境有寺三万。寺院成为仆隶和避役者所归的场所。国储三分之一用于三宝;五台山清凉寺食八州州税。
北周寺院地产及无尽藏亦迅速扩展,长安中兴寺即有稻田一百顷。建德三年(574),周武帝为“求兵于僧众之间,取地于塔庙之下”,大举灭佛。六年灭齐后又废北齐寺院。共废除山东西寺院四万所;三百万僧尼还俗为编户。
南朝寺院经济也在发展。僧尼最多的梁朝,有八万二千七百人,为刘宋注籍人口数的1.7%。寺院地产方面,梁武帝强买士族王骞良田八十顷施给大敬爱寺,大同七年(541)诏书提及僧尼对山泽的占领。寺院占有“养女”、“白徒”,这是没有出家的为寺僧服役或营利的男女。寺院无尽藏方面,齐江陵长沙寺有质库,经营以苎、黄金等物品为抵押的典当业。东晋以来,沙门已从事商业活动,宋时,吴郡两台寺多富沙门,沙门法瑶累资数百万。
隋代大寺的寺院经济体制更加完备。隋寺数虽已下降到三千九百八十五所,但这只是说明,大族私立家寺的局面已经改观。大寺地产和役使净人的规模是空前的:开皇中,诏赐嵩山少林寺柏谷屯地一百顷。晋王杨广为长安清禅寺布施水六具,送户七十有余。荆州河东分东西两寺,隋初僧人三千五百人,役使净人数千。
隋代,僧人信行创三阶教,宣扬教法俱灭的末法时代已经来临,信徒要集资供拯救佛教、修理天下伽蓝之用。信行在化度寺设无尽藏院,一面广收布施,一面广为出贷,经营范围从长安远及燕、凉、蜀、赵,把寺院质贷活动推向了新的高峰。隋以前的僧侣地主,可以看作是穿袈裟的门阀地主,是大批荫户的占有者。
唐代是役使净人、奴婢的寺院经济体制由盛而衰的转折时期。武德九年(626),律宗大师道宣撰《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可视为前此寺院经济制度的一个总结。它将寺内财产分为“佛物”(供养佛的寺属财产)、“僧物”(供养众僧的僧团共有财产)和“法物”(经像等财产)。僧物又分类为四种常住,占首位的“常住常住”包括田园、碾、车牛、仆使。净人在寺内分番上下,当上衣食,下番不得,长使者供给衣食。客作人雇全日者量工与作直,中途退走者仅给食一顿,不与作直。净人住在净人家院。这是本时期净人用于生产的明证。
道宣撰《量处轻重仪本》又把寺院劳动者分为:奴婢贱隶,其子孙及生活资料都归入常住,即作为僧团共有财产。“施力供给”,即由布施主遣送或本人投附要求庇荫的劳动者,又分终身性与非终身性两类。部曲客女,本是贱品,其个体家庭可拥有不合追夺的衣资畜产,隶属常住的部曲又称“僧祇净人”。这是对净人经济地位的清晰说明。
唐代,生产中役使净人的制度仍然保存。唐初长安西明寺受赐田园百顷,净人百房。拥有水陆庄田的长安清禅寺,寺足净人。禅宗六祖慧能在黄梅碓坊时,曾与净人一起役作。吐鲁番唐代文书中有家人,敦煌唐代文书中则有寺户与常住百姓,其地位均与净人相当。
但是,唐代寺院地产的发展又是与租佃经营方式的扩展相联系的。唐均田令规定僧受田三十亩,尼二十亩,老年僧尼退田转充常住田。加上赐田与兼并,至武后时,已有人惊呼公私田宅多为僧有。著名的寺庄有:嵩岳少林寺田碾四所;天台山国清寺,大和中置寺庄田十二顷;登州文登县赤山法华院,庄田年得米五百石;淄州长山县长白山醴泉寺,有庄园十五所;陇州大象寺,管庄七所,地五十三顷有余。五代时,五台山十寺共有四十二庄,良田三百顷。寺庄庄田一般由直岁、知庄僧经管。在役使净人、奴婢、行者、童子的同时,出现了佃农。吐鲁番文书中,武周至玄宗时,等爱、仁王等寺均有佃人。大历六年(771),吐鲁番某寺佃农交纳地租额为每亩一石二斗(麦粟各半)。敦煌文书中,9世纪以后,大让庄等寺院地产,亦以厨田名义由交纳地课的佃农佃种。
在唐代寺院经济的经济部门中,邸店、店铺、碾、油坊、车坊的经营日益受重视。会昌时,富裕的寺有邸店多处。9世纪时,据敦煌文书记载敦煌寺院碾租与交纳课的户,油梁则租与交纳梁课的梁户。
寺院无尽藏使唐代寺院的财富有了更多的积聚。太宗时,三阶教化度寺、福先寺每年四月初四由天下仕女施财,所施钱绢以车载。玄宗时终于禁绝三阶教并没收三阶院。但在一般寺院,如灵隐山寺院,田产岁收万斛,用置无尽财。会昌时,寺院私置质库。质库常由寺库司、库子、库主等管理。
扩张中的寺院经济侵蚀着官府的财政收入。首先,唐时取得度牒者免赋役,中宗时,已发现高户多丁、黠商大贾的大量伪度牒。安史之乱后,方镇各置戒坛度僧,税钱充军费。寺院的伪度、私度,造成了避役者的增加和官府赋税收入减少。因而,宪宗敕天下州府不得私度僧尼,但收效甚微。
其次,唐寺院庄一般不免税,但敕额寺院及请准者有免税权。景云二年(711)敕贵妃公主家始建功德院。由于施主对住持僧有撤换权,故实际上能支配功德院地产。因而,功德院、功德坛寺往往成为大地主隐匿地产偷免赋税的一种形式。
会昌五年(845),唐武宗大举灭佛。下令不许天下寺置庄园,又令勘检天下寺舍、奴婢、财物。金银收付度支,铁像用铸农器,铜像钟磬用以铸钱。天下共拆寺四千六百余所,拆招提兰若四万余所,收膏腴上田数十万顷。还俗僧尼二十六万零五百人,充两税户。清查出“良人枝(投)附为使令者”为僧尼数的一倍,即五十万以上,收奴婢为两税户者十五万人。 [1] 据史料载。到唐武宗时,全国大中型寺院将近5000座,小型庙宇更是多达40000余座,僧尼近30万人,寺院奴隶达15万人。全国寺院占有良田数十万亩,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相对封闭的庄园。寺院内部的经济大权掌握在主持僧手中。僧尼们极少耕种,而是靠农民耕种寺院土地以收取地租和发放高利贷作为经济来源,这种做法使寺院经济得以迅速膨胀起来,以至达到了“十分天下财,而佛有七八”的程度。由于佛门僧尼凭借皇帝的支持和扶植,巧取豪夺,极大地影响了国家的财政收入,寺院经济逐渐形成了同皇权利益严重对峙的可怕局面。同时,佛门僧尼又不廉洁自律一心事佛,而是迷恋咒术、烧炼、鸟文等邪术,有的僧尼不守戒行,作出诸多自毁形象的表现。庞大的经济势力和不法的行为,使朝廷和贵族阶级感到不安和憎恶。
到了近代,也就是民国时期
皮定均将军去少林寺谈判,想让他们参加抗日,没想到差点儿被绑送。
以下摘自皮定均回忆录《铁流千里》,1960年12月第一版正文第22页。
知客和尚把我(皮定均)们接进了客堂,从他虚假的殷勤招待中,明显地流露出戒备和敌意。我们知道寺内有五六十个和尚,人人都会使枪舞刀。他们拥有大片土地,周围几十里内的农民差不多全是少林寺的佃户。这个有一千四百多年历史的佛教禅地,今天,实质上已成为剥削、压迫农民的罪恶势力,失去了佛门的“圣洁”。不过,我们目的只想观光这座名胜古迹,并不想同和尚们打交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没有把部队一起带来。我们谢绝了招待,想去寺内游览一下。可是知客和尚却故意用敬茶、递毛巾把我们缠住不放。不一会,我瞥见外面和尚们在鬼鬼祟祟地来回走动,手里握有长短武器,知道我们已经被监视在客堂里了.....我正色责问知客和尚:“你们这是干什么?”“没啥,没啥,请喝茶啊!”我说:“我们不是来这里喝茶的,我们是来参观宝刹,你们让参观就参观,不让参观我们就走!你们这样做太不漂亮,不像是佛教禅地,简直是个强盗窝。我们共产党、八路军不吃你们这一套!这也吓不了我们!”“哪里,哪里,官长多心了。”知客和尚见我生气,咯咯咯地假笑着。他们的意图是什么?是看中了我们身上的手枪,还是防备我们来缴他们的械?这都有可能。但是不管怎么样,既然是拔刀相见,我们也绝不能示弱。我故意提高嗓子说:“你们前面的大雄殿是谁放火烧掉的........”
中华民国十二年少林寺方丈恒林圆寂,弟子妙兴继任。吴佩孚部收编少林寺保卫团为第一团,妙兴任团长。少林寺卷入军阀战争,1927年妙兴率团赴舞阳,与任应岐部交战阵亡。中华民国十七年(1928)三月十五日,国民军石友三火烧少林寺。天王殿、大雄宝殿、客堂、钟鼓楼、藏经楼及所藏之大藏经、《少林寺志》木版、北朝石刻造像碑等皆毁。
看了一圈,基本没人说到本质:
佛塔这种东西,和商标、国旗、雕像、碑刻、地标、殿堂、庙宇都是一回事,在心理学上,寺庙里的佛塔,和自由女神像、美队的盾牌、天安门城楼、奔驰的立标、国庆的烟花、无人机方阵、阅兵的车队、勃兰登堡门、飘扬的国旗、外交的仪仗没有任何区别,它们有一个共同的名称,叫奇观。
奇观是偶像依赖的典型表现,是人类之所以是群居生物的本源,是灵长类长达数千万年的本能和进化路径,是基因控制下的群居演化的最底层逻辑。
有人竟然质疑奇观对人类的意义,妄图用说教去对抗基因的暴政,真是想太多了。
你捐钱给穷人,别人当面念你的好,背地骂你是傻子冤大头,完了哪天捐不起了骂你假慈善,再拉着一帮仇富键盘侠问候你全家,因为仇富是政治正确,完事了你出了钱还得挨骂,因为你是假捐钱图名声的虚伪富人。别人吃你的饭砸你的碗没错,因为他们是穷人。
你捐钱拿去修佛塔,天上的各路神仙记住你的功德,地上的和尚也会宣传你的善行,同时原来那批管你要钱的人都不会管你要钱了(虽然他们在骂你,但是无所谓啦),和尚还会为你求缘(让你和你一样的有钱人结缘,或者说交朋友),各路善男信女都会称赞你的好心肠,你也收获了一些拥有一定经济实力的朋友,这其中还有一些朋友是你原来的社交圈子根本接触不到的大佬。万一哪天这个世界变成了有神世界你还能小赚一笔,毕竟你在无神论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捐钱修佛塔了。(当然这个前提是建立在这个有神世界的神明体系是佛教的,哪怕是印度教你都可能会被当做异教徒作为榜样被咔嚓……)
这么一对比,你要是有钱人你会选哪个?
前几日从长沙回武汉,上了一列从海口到郑州的车,旁边是个蹭坐的女尼,后来有人持票认座,她就回到了过道。
本来我是有想法让座,可一路聊下来,聊出个澹台明灭,这人的道行还不如我,她有意无意地向我传法,我在想,我若出家肯定能比她骗更多的人。可转念一想,我去传教,讲般若法华,诸多贤愚男女也听不懂啊,我得下沉,沉得如彼女尼一般,这一来岂不又是误了我的慧根。
佛教最初还讲修行,后来念经就能成佛,再后来念咒念佛号就行了,西藏还想出了更省力的法子,经幡在风中飘一下就有功德了。日本则是直接了当,死的时候皈依,就能成佛了。
对于,西藏跪长头一路摸爬滚打,还有大悲寺燃指断臂,我都是感到相当恶心的
成佛是觉悟,是修心。一帮人在这自虐玩艾斯爱慕,比看重口爱情动作片还恶心。
不过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如今的所谓佛教,不过是一帮骗子哄傻子开心。骗子不重要,傻子也不重要,开心最重要,所谓极乐世界,不开心能成吗?
至于说扶贫,宗教扶贫是和黄巾起义一样的大事。这个封印不揭为好。
佛塔是投资用来吸(hu)引(you)香火(钱)的,是有收益的。
而且是可以投资一次,收益很多年,是一种很牛的投资。
某个山门下面山腰的酒店,抢头香头天晚上一个房间能卖到几万块。
造山门,跟慈善有啥关系?
你还真以为宗教就喜欢慈善啊?
还有,你以为很多时候老百姓是咋穷的,是几百万人要供养一百万出家人穷的。
去看看解放前某自治区历史吧。
1、这栋楼的钱用来修高速公路,一公里都不够,差得远。
2、禅定是真存在。可实修,可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