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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学参加弓箭社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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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题我会~

简单讲一些大概:2015年3月因为汉服接触传统弓射箭,同年4月联合学长创社,同年10月底参加第一届西塘射箭邀请赛,同年12月参加第一届全国大学生射箭,学长是那一年的男子冠军,我是第五名,自此一发不可收拾。经历了与校领导的斗争,哭过,笑过,愤怒过,感动过,至今无悔,斗争胜利后,有一个巨大的体育场作为根据地,社团达到巅峰。

毕业两年后,该社团因为后继者不争气,而解散,但是敢于觊觎这个社团的人,也受到了终生难忘的惩罚。

2018年9月,我写了这个故事,注意,这是真事,涉及的人物姓名已经隐去。

接下来就开始讲述吧~

前言

在大学搞社团是特别不容易的,大部分学生们一没钱,二没势力,三来即使有势力,在外地学校,也多半使不开,最麻烦的是,这个时候的学生并不懂得如何斗争,也不屑于学习斗争,尤其是当前,聪明的忙着保研,不聪明的忙着还网贷,夹在中间的,能够不整晚钻网吧的,就已经很难得,其中又有几个能专心搞社团呢?

不过故事的主角们不同,他们虽然不甚有钱,却是一群热心且聪明的少年,虽然有些冲动,但是处事还是有相当可取之处,如果觉得与自己的认知有出入,权当做一个高校里发生的怪谈来听吧。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比较特殊的大学,这个大学正在转型当中,要迎接不同的领导组织对它的检查,同时他还要处理好与学生之间的关系,犹如正在冲关升级的修仙者,外有天劫,内有心魔,稍有不慎,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场,同时这个学校内部的势力也因为多年经营,盘根错节,分成了几个山头。因此如果有人立志创立高校社团,那么这个故事的经验,并不可以完成照搬。


出场人物

我:第2届射艺队队长

ZS:第1届射艺队队长,亚洲历史上第一个大学生射艺冠军

鸡头老师:该校团委老师,暂任社团联合会指导老师一年

N队:第2届射艺队副队长

D妹:射艺队队员

WY:汉服社社长

一、第一次交锋

2015年5月,该校射艺队成立,隶属于汉服社,对外称:“射艺兴趣小组”。

2015年9月,ZS学长卸任,我就任射艺队队长。

2015年10月初,我报名了第一届西塘射箭比赛,正在准备参赛的时候,突然被学校告知,要去黄山写生十天,回来之后几乎是紧接着,就要前往西塘,于是我提前把弓寄给了同去的队友,准备到时候轻身上阵,直奔西塘。

谁料黄山的天气对我来说犹如砒霜,冷热交替让我又重蹈覆辙,病倒在了床上,这个病是完全的水土病,因为我是下了大巴就发低烧,到了黄山就睡觉。

就在我养病的第三天晚上,我收到一条短信,是汉服社的社长WY发来的,告诉我说,“社团联合会的鸡头老师”已经和她谈了话,明确告诉她,射艺队是危险的,是不可控的,,是“师生人身安全的隐患”,要求我们主动把弓卖掉,或者不再拿出来。

社团联合会我当然是知道干嘛的,是团委下属,用来节制和管理学生社团,学校大部分社团都处在他的管理之下,但是这个所谓的鸡头老师是什么人,却从来不曾听说。

原来这家伙是团委一个小部门的头头,因为社团联合会(简称社联)的指导老师,一个心地很好的大胖子,下去挂职锻炼了,他就暂时接管一年,虽说是暂管,但是人家做事可谓是雷厉风行的很,把汉服社的社长、团支书两个小姑娘吓得不轻,赶紧找我求援。

病榻上的我一下子就惊出了一身汗,射艺队的事情刚刚起步,怎么可能就这么解散呢?不过我知道万事都有得商量,毕竟这只是私下的约谈而不是正式谈话,一定有缓和的余地。

不过对于射艺队的风言风语,自从9月以来就没有停止过,大家都觉得射艺队有弓箭,十分威风,但也有人觉得射艺队会不会乱射一气,危害他人安全——这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当时并没有太好的训练场地,而这所学校又以人口稠密而出名。

以至于9月份刚刚开始纳新的时候,我和N队,一个非常精明能干的女生,就讨论过这件事情,鉴于射艺队的特殊性,是否有必要独立出汉服社,单独成立一个社团,毕竟射艺队的经费、场地需求和人员管理,其实额度和难度都不下于汉服社,与别的兴趣小组完全不同,因为忙于纳新,这个讨论最终不了了之。

此时病榻上的我,一下子又想起来这件事,虽然局面还没有到那么糟的程度,但我还是在心中盘算起了退路,“为将者,先言败”,万一最后真的要用上呢。

待我从黄山回来,刚出安徽境内,病就好了一半,等到车开到学校门口,我立马就又活蹦乱跳了,于是收拾行装,去西塘度过了愉快的四天。

在西塘我和ZS都是第一次参加比赛,玩的还不错,ZS和N市的一家箭馆在一个队,他们来了一个表演赛的项目,夺得了一个奖杯,鉴于我们社团草创以来,还没有什么成绩,于是我们决定借这个奖杯来用一用。

回了学校,我们拿着这个奖杯先去了我们系里,系里对于这种事的态度是很明确的,系主任提出要和我们两个人合影,态度相当友好。

第二站便是社联,很巧,鸡头老师正在训斥一位工作干得不好的干事,不过他训的方式,可能更接近于“打情骂俏”,正巧,这位干事是我隔壁班的女生,长的颇有些姿色,因此也是互相认识的,我一进门,就发觉气氛有些尴尬。、

“报告,我来找鸡头老师。”我在门边说道。

“我就是,什么事情?”鸡头老师立马正襟危坐,道貌岸然。

“鸡头老师您好,我就是汉服社射艺队的队长,今天我……”

“哈,你就是队长是吧,我正准备找你呢,这个是什么?”他一努嘴,指了指ZS手上的奖杯。

“这个是我们在全国比赛上拿到的奖杯。”ZS把奖杯递了上去,他把“全国”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鸡头老师把奖杯接过来,扫了扫下面的字,

“这种奖,又不是国家的正式比赛,算什么嘛。”他的口气很轻蔑。

“老师您放心,我们会拿到正式比赛的奖杯的。”我回应道,口气不卑不亢。

“恐怕你们是没什么机会了,”鸡头老师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觉得射艺队应当解散。”

“解散?为什么呢老师?”我问道。

“非常简单,你们手里的弓太危险了,随随便便就能射穿木门,这要是拿出去打架,那还不出人命?”鸡头老师一摆手,“别想糊弄我。”

“我们的队员入队前都是经过甄选的,器材平时也不会出训练场地,安全制度也抓的很严格……”我装作比较无辜的口气说道。

“那也不行,万一你们的队员借给别人,或者说,别人偷拿去打群架怎么办?”鸡头老师站了起来。

“这样的话,只能这么做了。”我平时颇有几分急智,“鸡头老师,我们去去就来。”就拉着ZS学长先走出了办公室。

听着背后继续传来的调笑声,ZS学长的眼里有些不解。

“我有办法。”我快步走向我的寝室,那里放着ZS学长的一把35磅的玻片弓。

15分钟后,我带着一把未上弦的弓走进了鸡头老师的办公室。

“鸡头老师,您刚刚说,我们的弓可能会被偷拿走打群架对吧?”我问道。

“没错。”

“我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就听人说过团委鸡头老师又聪明又睿智,别说打群架的小混混了,就是我们,十个也比不上鸡头老师您一个。”我立马一个马屁送上。

听了这话,鸡头老师矮墩墩的身子都立马飘了起来,脸上瞬间就带了笑,虽然依然笑得很假,却也很接近“训”女学生的时候了。

“你小子,别说好听的来唬我。”他摆了摆手。

“我想,鸡头老师您这么聪明,假设您今天要教训一两个小混混,假设您今天手边恰好有一把弓,您一定会把他上起弦来的,对吧?”我继续说道。

“对啊,你看你们的弓多危险,万一发生……”

“等一下,”我打断了他的话,“鸡头老师,我想说的是,给一把弓上弦,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为了证明我的说法是正确的,如果聪明的您,能给我手里的这把弓上弦,我今天回去之后就宣布解散射艺队。”我收起了谄媚的笑脸,盯住了鸡头老师。

那个漂亮的女干事也盯住了他。

“我来试一试。”这种形式下,鸡头老师只能赌这把弓很好上。

事实上他输了。

传统弓并不是那么好上弦的,即使模仿能力最强的人,也至少需要看别人上过一次,否则就需要长时间去猜测,去试验。

为什么我这么笃定?因为我第一次给弓上弦,一个人边看视频边上,也花了20多分钟。

在满头大汗地折腾了5分钟之后,他不得不把弓交到我的手上。

“看来,这件事……”

“鸡头老师,您这么聪明,都做不到这件事,我相信,全G省也不会有比您聪明的小混混,对吧?”我说道。“那这样的话,我们的弓即使不幸被偷走了,我相信那个家伙也不会选择用弓来作为打群架的工具的,您说对吗?”

“或许你说的对。”鸡头老师一摆手,“你们去吧,这件事我暂时不过问,你们好自为之。”

“多谢鸡头老师。”我拱手作揖。

“少和我来这套,”鸡头老师重新坐了下来,指了指我,“你,对就你,你叫什么名字?”

得到答案之后,他问我:“有兴趣来团委挂个职务吗?”

“我很荣幸,不过,鸡头老师,我只跟我服气的人混。”我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关上办公室门的一霎那,我感受到那个坐在真皮座椅上的矮胖子,眼睛里有一道非常毒辣的光,像是正欲捕食的蛇,盯住了一只浑然不觉的青蛙。

一个多月后的2015年12月,未受到阻挠的射艺队自费前往沪上,参加第一届全国大学生射艺联赛,一举夺得7项全国奖项,ZS学长更是一战成名,拿下男子组冠军,成为亚洲历史上第一个大学生射艺冠军,并得到了射箭界泰斗的亲笔题词“G省无双”。

那一战,我排位发挥失常,淘汰赛阶段,我第一个面对的,就是排位前十的强手。好在我的心态比他更稳,于是一路逆袭,挺进了全国八强。

那一战,上海的冰雹夹杂着冻雨,敲着箭杆滴答作响,我们身着单衣(穿厚了影响动作),在十二月沪上的寒风冰雨中,浑身湿透,还在拉弓搭箭。

我脑子还想着鸡头老师那道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我深深地知道,若不自强,此次回校,射艺队基本上就真的凉了。

可是七项全国证书,一座冠军奖杯,就真的能保得我们高枕无忧吗?

(未完待续,下一节:更大的暴风雨)


二、更大的危机

很多时候,善良的人们对未来总是存有希望的,或者说,这个世界原本无分善恶,无非立场不同而已。幼小的孩子会以用脚踩蚂蚁为乐,再大一点,会去戏弄猫狗,这其实是人性中嗜血一面的折射,无可厚非。但是一个高校的老师,如果仅凭一己的好恶来处理问题,还偏偏要打着大义的名分,那就很令人讨厌了。

不幸的是,鸡头老师就是这样的对手。

他自以为掌握着我们的命脉,就可以对射艺队这个新生的团体恣意妄为。

不幸中的万幸,他很愚蠢,至少在这个人精辈出的高校里,他很愚蠢。

2015年年末的时候,zs学长告诉我,他查到鸡头老师加入了一个传统弓制作群,他应该是不满足于上次的失败,决心要一雪前耻,努力学习传统弓知识,时刻准备找茬消灭射艺队。

我不置可否,国家比赛的荣誉已经取得,沉甸甸的奖杯,红彤彤的奖状,国家体育局下属单位的印章,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它是如此的真实,犹如暴露狂当街被人抓住时的铁证如山,犹如大保健被条子当场拷上手铐时的铁面无私,我很难想象这所学校里的鸡头老师,是有多丧心病狂,才会来阻碍我们,“这一颗冉冉升起的射艺新星”?

当然,我也知道,这第一届比赛其实赢得侥幸,很多高校派出的其实是二线队员,还有更多的高校是刚刚起步,以后的比赛会越来越难,这个时候不是用来和鸡头老师斗法的,提高队员们的水平才是最急的事情。

16年冬,我拜访了家乡一位执教多年的竞技反曲教练,和他潜心学习竞技反曲的相关知识和教学经验,并且请他为我调整传统弓的姿势,奠定了我的理论基础,结合之前我的传统弓师父为我讲解的东西,我觉得自己的水平已经上了几个台阶。

16年3月,当我回到学校时,已经变得格外信心满满,有一种从草台班子变身国家文工团的错觉,像是红军战士看见了延安的宝塔山。

我当即安排训练任务,虽然只能在学校的一块大空地上练习(场地绝对安全),虽然只有地靶可以打,不过n市的那家箭馆,觉得我们还是非常出色的,提供了一些支持,比如赠送了我一张年卡,可以免费在箭馆打一年,比如给队里的队员们提供了兼职机会,可以去箭馆里当助教,空闲的时候也可以随便射箭。

那段时间是最忙碌而辛苦的,我有时上课也带着弓和箭,中午11点45下了课,便直奔草地开射,下午5点多下了课,直接坐上n市的公交,转两趟去箭馆训练,打到9点多才坐夜班车回来。而除我以外,从N队到主力队员们,都有在箭馆兼职的经历,汉服社社长WY也是,她们有的在箭馆因为来回奔波,站立过多,就餐时间不固定,在南方卑湿的n市,已经有一点胃病的征兆。

不过我们无悔,我曾经对zs学长说,人生能有多少时间,能为自己的兴趣而努力?也就这几年。

不过危机还是要降临了。

2016年4月底,阜阳阿利杯比赛即将开赛,我给射艺队的大伙都说过,比赛我们能打的一定要去打,争夺荣誉回来,也好过一些,wy身为汉服社社长,也是我们的队友,已经为此承担过不少压力了。

阿利的这个比赛还是相当棒的,当年大学生可以凭着学生证,减免100块的报名费,n市的箭馆也提出要帮我们,我们加入箭馆的队伍,他们也会给我们按成绩,报销一定的比赛费用。

这样算起来,能去的人就不少了,阿利的比赛又包食宿,吃住都还非常好,我们只需要出一部分的报名费和交通费就可以了。

如此之下,大家都很开心。于是我身为队长,按照惯例,先写好了比赛申请,附上来参赛名单和经费预算,提交给了汉服社的指导老师。

这里要说一下,参赛名单是为了能够让队员们请假,经费预算是为了能够讨价还价,我们也从来没指望过社联会批钱给我们比赛,因为数额不算小,基本顶的上汉服社大半年的支出了。

汉服社的指导老师还是很好说话的,15年去上海比赛,他全程陪同,还对射箭非常感兴趣,当然,这也是他实打实的政绩。于是他自然得批了报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下一步就是把报告拿到社联去,我拿着报告去了鸡头老师的办公室。

“什么?你们射艺队又要出去比赛?”鸡头老师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上次去上海的比赛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还给你们报了火车票,这怎么又要出去了?”

“老师,我们不出去比赛,哪里来的成绩呢?”我反问道。“我们也希望去年的荣誉能继续啊。”

“学校需要你这个成绩吗?以后得这样,要等你们有了世界级比赛的成绩之后,才能出去参加比赛。”鸡头老师盯住了我。

“这不是让公羊下崽吗?请问老师,我们不出去比赛,从哪里得来世界级比赛的成绩呢?”我的态度还是比较谦恭,只是走近了一步。

“我管你们怎么样呢,在我这儿就是不行,你们要是觉得不同意,去找团委书记,不要在我这里扯皮,能让你在学校里训练就已经很不错了。”鸡头老师猛然站了起来,逼退了我。

他还不到我的胸口高,我当然不会以为他是要打我,我只是发现他有点失控的迹象。

“好的,鸡头老师。”我转身出了他的办公室大门。

团委书记的办公室就在斜对面,我敲门进去,递上了报告,说明来意。

“啊,这样啊,我没什么意见,毕竟对你们射艺队了解不深嘛,”团委书记打太极的功力显然也颇为深厚,“这样吧,鸡头老师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他只要同意,我就可以。”

5分钟后

“这样,这个报告你先放在我这儿,我过几天给你答复,你看怎么样。”鸡头老师点起了一根烟。

“老师,这个比赛的报名是有期限的,请您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我不依不饶。

“同学,我们社联不是仅仅为你一个人办事的。”鸡头老师一下子怒了。“你要是现在要答案,我现在只有一个答案,不同意,不允许去!”

“除非,你们能够不出校门,就拿到一个世界比赛的成绩。”他阴狠地笑了。

这显然是扯淡,即使我们是玩线上麻将或者斗地主什么的,也不可能不出学校就拿一个世界冠军。

“我不会给你们射艺队任何一个人,以比赛的名义走出校门的机会。”鸡头老师补充道。

“鸡头老师,”我抬起头来,直视那张肥胖而丑陋的脸庞,“我们是一个省的同乡,何必呢。”

“你或许不知道,我是统招本科,高出本校录取线几十分,堂堂正正进的这个学校,在这个学校里,我也不一定要待满四年。”

“同样的,我对那张学位证,也没什么一定要拿到手的期待。”

“鸡头你已经在这个学校留校不少年了,也贷款买了n市的房,你觉得我用一张学位证和一个很可能没有的处分,砸你的饭碗子,够不够分量?”

我啪得一声关上了他的办公室大门,留下了呆若木鸡的鸡头。

宁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一味的软弱谦恭,只能被这种人当做好欺负。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更大的危机,已经来了,这次比赛我们屈服了,不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头的日子。更好的训练条件,更大的训练场地,都只能在梦里

我们射艺队不能做鱼腩,我们也不是鱼腩。

和平不会由退让达成,进步也不可能没有冲突与矛盾。

我做好迎接风浪的准备了。

(未完待续,下一节,绝地反击。)


三·绝地反击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照理说,鸡头老师并不是我们的直属上级老师,也不是最高责任人,即使比赛出了问题,他也不可能担什么风险。

但是现在他明显撕破脸皮,现出了辣相,露出了泼皮无赖的本色,已经到了不讲道理的程度,那我们一味的忍让,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一旦此次申请被驳回,这个影响,即使他一年期满,离开这个岗位,那以后的所有比赛申请,也能可以援引此例,被后来者通通驳回。

从鸡头的办公室出来,我回到宿舍,饭都不想吃。反复思考一个能够反击的对策。

事实证明,当肚子里没有东西可消化的时候,人是最凶狠最聪明的,这是来自于千万年进化的本能,半饥饿的食肉动物永远是最危险的。

我不禁问了自己几个问题:

问:我们真的到了要和鸡头撕破脸皮的程度吗?

答:到了,他已经开始打压我们的生存空间了,今天不许你比赛,明天就不许你训练。

问:那我有必要给鸡头留面子吗?

答:没有了,该怎么弄就怎么收拾他。

问:那你怎么收拾他,有鸡头的把柄吗?

答:当然有!

自问自答到了这里,我也一下子想起了今天下午的几个细节。

我提交给社联的报告,后面附了一份详细完整的经费预算单,已经按照程序,我和指导老师分别签字盖章的经费预算单!

也就是说,鸡头他只要把自己的大名往这张单子上一签,再盖上他抽屉里的团委大章,写上同意两个字,那么六七千元的比赛经费,到了我们报告上写明的比赛结束之日,他就可以收入囊中了!

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去比赛,他却手握这份报告,完全可以解释清楚这笔经费的来源——这所学校里,根本没有第三个人或者组织,知道我们是否参加了比赛!

而他,到了五月初就可以宣称,我们已经去参加了比赛,经费已经发放了。

即使事情败露,他也可以把黑锅丢给我们,指责我们蒙蔽他,骗取学校经费,却不去参加比赛,到时候我们的结局,可想而知。

我当时是学校学生dang校的骨干成员,对于档案、报告一类的事情,可以说非常熟悉,因此能察觉到这件事里的不合理之处:

按照通常的流程,上级驳回下级的申请,尤其是涉及钱款的,要么公示结果,要么批上“不同意”,要么把报告原件退回下级单位。

而这三件事,鸡头老师一件事也没有做!他直接截留了我们的经费申请,能够换出六七千元的经费申请。

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打压我们生存空间,让我们可能蒙受“贪污”这个肮脏字眼的不白之冤,都已经到了该正当防卫的时候了。

射艺队的成员,并不是只知射箭,有勇无谋的武夫。

我立刻联系了队里的d妹,对学校论坛贴吧相当熟的她,能够保证我们的帖子会获得最大程度的关注。

我也以最快的速度,最诚恳无辜的语调,拟好了对于鸡头老师的声讨。

一、身为学校的社团联合会指导老师(代理),却公然刁难打压刚刚为学校夺得荣誉的学生社团,令人寒心!

二、身为学校团委的领导,对学生要求自费参赛,为校争光的行为,却嗤之以鼻,恶言相向,令人惊心!

三、身为学校的中层管理,为人师表,却知法犯法,违反学校经费报销流程,意图贪墨射艺队经费,学校的公共资产,令人恶心!

这三个大帽子一扣,微博贴吧一发,点击率一下子就上来了,尤其是在几个上级组织正在评估、考核这所高校的当时,无异于三颗深水炸弹,因为n市刚刚落马了一所重点高校的一把手,教育界正是风声鹤唳的档口,这我怎么会不知道?

只恨这个鸡头老师又矮又胖,其貌不扬,平时除了口头调戏女学生,也没有什么具有震撼性的花边新闻,这时候搞美人计,显然有点远水不解近渴的意思,不然我们的宣传效果,还能再好十倍。

果然,帖子发出去5分钟不到,我的电话就响了,一看号码,鸡头老师。

“喂?”我非常淡定地一接电话。

“我现在告诉你,立马删帖,你还有机会。”鸡头老师的威胁,仿佛能透过电话传过来。

“不可能的,鸡头老师,除非你把报告还给我,允许我们出去比赛。”我拿了一杯水。

“我说了,几天之后我会给你批示的。”一听有的商量,鸡头的声音为之一降,“你先删帖。”

“批示?那批示的结果呢?”

“我警告你,现在别跟我讨价还价,删帖才是正经,我现在就给你批示一个不同意,你说我贪污,谁信?”鸡头急了。

“哦?现在批示?现在是8点半,你贷款买的小楼在n市东,离学校开车起码要30分钟,我住宿舍,就是爬着去你办公室也用不了10分钟。”我的语气越来越轻松,“你觉得,我们俩谁先摸到社联大楼的门?或者说,你手下的干事能不能成功地帮你把办公室大门打开?”

“你在威胁我?”鸡头的语调越来越高。

“不不不,我们射艺队不会威胁任何人,你可是一位老师,不过你得承认,下午你没有签字是事实,没有把报告还给我也是事实,你在我发帖之后,即使现在前往学校补批了,一旦被我们拍照,或者被监控拍到,意图贪污的罪名不仅洗不掉,而且还会坐实。”我怡然自得,“对待一个贪污的老师,我们扭送他到保卫处,好像有点过分,直接送到校长室好了,我相信某位校长这时候离学校并不远,可能正在陪哪个检查组吃饭。”

电话那头沉默了。作为指导汉服社挺进校辩论赛四强的金牌教练,我的嘴皮子如果说不利索,逻辑如果不清楚,那么天下至少有八成的人,不是结巴便是傻子。

“鸡头老师,我向来讲究先礼后兵,你既然把我逼到了这一步,就要承受代价。”我缓缓说道,“没有人能侮辱我们,没有。”

“你有种,既然不删帖,你也给我等着。”半晌,鸡头老师撂下一句狠的,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连上电,铺开了一张纸,一杆笔,开始计划明天的行动,一夜未眠。



鸡头老师,我向来讲究先礼后兵,你既然把我逼到了这一步,就要承受代价。”我缓缓说道,“没有人能侮辱我们,没有。”

“你有种,既然不删帖,你也给我等着。”半晌,鸡头老师撂下一句狠的,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连上电,铺开了一张纸,一杆笔,开始计划明天的行动,一夜未眠。

我进校以来,力求八面玲珑,和接触的所有人都维持一个不错的关系,我深知,有些时候,哪怕混个脸熟,也比完全陌生的好。

论起实力和宣传,射艺队的底牌也很硬,论战绩,整个g省没有能和我们相提并论的团队,论舆论,省报,校报,微博,系内的宣传,我们一样也没落下过,这些都是我和我的伙伴们苦心经营的成果,如今,到了该摘取的时候了。

第二天一早,我洗了把冷水脸,精神焕发地就去吃了早点,接下来的事情主要是考验演技,该动的脑子昨晚已经动过了,没考虑的地方,现在考虑也迟了。

时针好不容易指向了八点半,校领导们已经陆续到了,我来到主管行政的副校长办公室门前。

自古恶人先告状,如今我要先做这个恶人。

面对副校长,我打赌他还没有接到昨天晚上的舆情通报——这份东西可能还在整理当中,还没有到达这么高的层次,起码要到10点的晨会上,才会被他所知。而发帖的事情,我提也不会提。

那么,等我的情况先入为主之后,即使学校高层得知了昨晚的舆情通报,对我的印象也会是“被老师欺压,一时激愤,上网发帖申冤的射艺队长”,而不是“存心找茬,捏造事实,污蔑学校形象的坏分子”,这两个印象的差别之悬殊,不言而喻。

副校长显然也是在报纸上看过我们的战绩,对于我们钻草地,风吹日晒也要训练的事情,他表现出了一个校领导应有的关心,不过他表示,他对于鸡头老师也不是很熟,如果我举报和申诉的情况属实,一定会彻查这件事,他安慰我先回去上课。

这件事在我的预料之中,天底下像鸡头那样的疯狗,毕竟也少,而这件事情,副校长显然也要权衡利弊,非常明显,我们从头到尾的要求都是正当的,而鸡头老师的言论一旦属实,他一个失职的罪过是逃不掉的。

如果他处罚了我们,维护了鸡头,很显然是犯了众怒——本身鸡头的位置就是一个冤大头的角色,各个社团对于社联,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一个暂时接管,平时人品还不好的领导,身边得力的学生助手都留在团委,一旦得罪人太多,那么妥妥就要被当做替罪羊给降职下去。

按照我的猜测,学校对于鸡头的定位应该也是如此,让这位毕业留校,没什么本事,只会得罪人的家伙去坐社联头头的位置,还是暂管,那么很显然,就是要让他在关键时刻背锅,以平民愤的。

如果我猜对了,那么我和副校长的谈话,明显加速了这个过程。

后来我才知道,经过我和副校长的谈话,当天的高层晨会上,校领导对鸡头老师的评价最终定了调子——这是一个无能,不能协调和处理与学生关系,极其不能适应学生团务工作的老师。

我真的猜对了。

当然,那天的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我正在忙着前往下一个人的办公室。

这所高校里的事务、山头,是出了名的盘根错节,以学生社团举例,因为各方都需要争取利益,同类同质的学生社团是广泛存在的,都有各自的后台。

比如说足球队,社联旗下有一个足球协会,那么学校的体育部也有一支足球队,两边都有理,都有存在的必要,可是每年进入学校的足球健将的数量,学校足球场的面积,以及经费、福利和出战权,都是固定的,两个学生社团必然会有所交集。导致的结果,就是体育部掌握了经费和场地,而社联掌握了新生血液和出赛权,两边经常为此而争吵,而足球协会众多的新人只能在狭小的旧场地训练,对于最新最大的奥林匹克体育场,只有羡慕的份,同样的篮球协会和羽毛球协会,也只能对着风雨篮球场和塑胶羽毛球场流口水。而武术协会和武术队,更是到了要直接动手的程度。

因此我的第二个举动也昭然若揭——去投奔体育部。

体育部的政绩来自于他所管辖的队伍,队伍所取得的成绩越好,他就能得到更多的经费分配,他乐于见到一只精明强干的队伍,为他征战全国,拿下一个又一个奖项,这是他的权力之源。

全国冠军和七项全国奖项的分量,加上之前汉服社指导老师颇有先见之明的推荐,使得体育部的领导非常开心地接待了我。

并且对于我和我的射艺队加入体育部,当场表示了由衷的推荐,五十多岁的体育部领导,甚至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他立刻在与我的谈话中表示,奥林匹克体育场可以在我们射艺队建立安全条例之后,调拨给我们使用,体育部虽然今年没有给我们的经费,但是其他方面能帮上忙的,可以尽管开口,也会为我们配备一位新的指导老师,等待体育部的学生体育俱乐部建立计划获得批准之后,就可以让我们正式脱离团委的管辖,成为体育部下属的射艺队。

对于我和鸡头老师乃至社联的矛盾,我也略微提了两句,这位老领导立马愤慨地表示,“这帮社联的家伙懂什么体育,好好的队伍硬是给带坏了。”

达成共识之后,很明显,团委现在限制不了射艺队的发展了。

我们可以在封闭的大体育场里,关上大门,放上靶子,从30米打到120米。

我们的假条、比赛申请,可以直接见到体育部,名正言顺。

即使社联和团委心有不甘,要找我个人算账,那么体育部出于面子考虑,也要声援我这位首次从团委转投体育部的标志性人物,把我从面临处分的边缘保下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似乎已经快要结束了。

不过我知道,我不可能让鸡头继续逍遥快活,在这个位子上继续待下去。

既然有了靠山,后顾无忧,就到了秋后算账,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了。

(未完待续,下一节,宜将剩勇追穷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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